是好意,而且省事,她应该同意,没什么不好的,她知道。
可玉山白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正常交际其实并没有太大问题,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喉咙口发涩。
她的心跳其实在他们相见的一段时间都很平静,无论是碰到手也好,近距离讲话也好,她没有太激动,也没有太羞涩,常人喜欢人的那种萌动不会太过分的出现在她身上,她一直以为她不会有,可现在,她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眨眨眼,很无措,她自己并不知道这种无措,可黑尾能一眼看出来,他的笑意无法自控,变得更深,捏着伞柄的手无意识微微收紧,他好像志在必得,又是太不合格的猎人,紧张到要命,手心出汗。
因为喜欢可不是捕猎,玉山白也不是猎物,这勉强只是拦网前的心理战,没有一方会一定赢,就算预判球路,足够强力的重炮也可以破开一切拦网落地。
玉山白就是很猛的炮手,她不按常规出牌。
尽管心怦怦作响,她也只是侧身看向小卖铺里面,隔着玻璃,侧背对着她的研磨感受到她存在感极强的一眼都背后发僵,玉山白早发现同级的这位同学对视线太敏感,也不为难他,只一眼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不会因为她冷冰冰,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瑟缩一步的黑尾。
“谢谢,你不等他了吗?”
没什么敬词,没说‘学长’,让黑尾有点失落,可没有明确拒绝,也让他嗅到一点可能,他笑了一下,没拿伞,提着塑料袋的手指了指远处的教学楼,说:“也没有几步,我带学妹过去之后再在那里等研磨也没什么关系吧?又不是情侣,哪有必要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他话说的太理直气壮,让玉山白没有一点反驳余地,也找不到一点差错纰漏,明明只见过几面,他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如何和她说话的方法,让她没有说不的一点想法。
当然,这很可能也只是因为他是黑尾铁朗而已,如果换成任何一个,真的只和她见过几面,可能有点‘缘分’的学长,玉山白只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多余目光也不给他的离开。
然而,在她面前是黑尾铁朗。
于是,虽然志在必得但内心忐忑不安的黑尾看见,冷着一张脸的玉山白微微偏移了一下视线,复又重新看向他,看见她比常人要白的嘴唇抿起,从喉咙口看上去很不情愿地挤出了一声嗯。
好像是谁刀架在脖子上逼她说似的,可在这声嗯之后,她却又朝他这边主动迈了一步,微微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而后,以她寻常的音量,平淡地说:“谢谢你,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