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虞,东西我会找时间交给郑特助还你,花很美,珠宝首饰我很喜欢,但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都觉得厌烦,别再做这些让我更厌恶你的举措,逼我退出项目,离开这里,算我拜托你。]
信息发送成功,首饰盒不自觉挤进她的视线,她咬着后牙食指拇指捏着盒子一角把东西塞回去,再以嫌恶的手势把东西丢到脚边眼不见为净。
对话当事人周斯虞几乎在信息提示音响起的下一秒去确认信息内容。
冷漠残忍的话语,意料之中的抗拒,这几天自己一再被她“判刑”,千疮百孔的心脏非得没有麻木疼痛的感觉更为明显。
她以为话说开她们可以把过去翻篇,可以重新来过,实时上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目光聚集在最后一行“逼我”两个字上,想象看不见许悠的画面崩溃和焦虑已经从胸口蔓延占据她的全部思绪。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老周,你中午喝粥不,我给你露一手。”静谧的车厢电子音消失后响起人声。
陆昂骚红色的超跑停在周斯虞家门口,前一晚他威逼利诱好一阵子周斯虞才接受多住一夜院天亮回家,她还真是说到做到一秒不多留,车停稳,他撇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扭头看向副驾握着手机的周斯虞坐等一个回答。
周斯虞沉默地凝着手机,听到好友的声音浓密卷翘的睫毛忽闪两下,机器人按照设定好程序运作似的,食指用力暗灭屏幕,右手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利索下车。
“喂,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车内只剩陆昂一人,冷风打着转朝脸上扑,他急得探身向右更大声问,安全带斜勒住他的肌理,一张称得上帅气的面孔情绪交错。
周斯虞视若无睹,直接把车门掀关上,拒绝收听、回答。
她慢步走过前院小路,打开房门、关闭,离开时一件单薄的睡衣裹着冷白肌肤回来还是那件,突起的脊骨抵上金属防盗门,手指按在屏幕下半块区域。
[对不起。]
除了透着无力又无意义的三个字外周斯虞不知道还能发些什么。
发完她气血被抽干般泄了力,跌坐在门边。
前一夜许悠穿过的拖鞋安安静静摆在她的身旁,她瞥到,颤抖的手指悬在毛绒拖鞋上想触碰却觉得自己会指染玷污它们。
外人面前利落冷淡精英形象的她能落得如此狼狈,她闭上眼,喉头滚滚,睫毛根部被润湿。
是她的错,该她自己受着。
倚着门靠了好一阵,直到掌心的手机收到信息发出震动周斯虞才缓缓半掀起眼皮。
郑然说东西被许悠送到他那,问她怎么处理,周斯虞撑着身子想让他丢了,想想下单前的精心挑选以及付款送出时的兴奋,没由来舍不得直接割舍丢弃。
她敲下送你,空着的手掌按着玄关的地毯踉跄站起,断线木偶般空洞双眼无视周遭所有,摇摇晃晃走向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