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红名叹道:“查不到的,里面的信息传不出去,就算能传出去,外面也不可能再派人进来,尸体被找到时,据说浑身上下,全是被老鼠和野猫野狗啃食的痕迹,早已面目全非了。”
这片区域被完全封锁,没人敢靠近,高层也不再提及,这里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荒芜之地,自然没有人会关心那二十个人的施工队,以及本就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们的死活。
江惊月如是想着,又问:“这些人在死亡之前,有征兆吗?”
四个红名相互看了一会,最瘦的那个突然想起了什么,回答说:“好像有记载说,队里的一部分人体温上升,皮肤红痒,不得不在学校附近停留了好几天,也是这几天里,他们发现人数变回了二十个,却突然开始死人的。”
游星野看了眼倚着窗台思考的江惊月,替他补充道:“在这期间他们经历过什么,有无受伤或被野生动物咬到的记录?”
红名们小声交谈了一会,最后一致表示:“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在这片区域彻底变成无人区后,才收到上面下的死命令,来这栋最开始出事的建筑驻守,要不是老婆孩子在他们手里,谁会来干这不要命的勾当。”
江惊月回过神来:“驻守这里,是希望你们看住什么吗?”
“上头没直说,但我们猜是为了看住那个叫笑笑的男孩,”为首的说,“我曾在废墟里见过它几面,远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对我们几个也不感兴趣。”
最瘦的红名说:“知道的我们也差不多说完了,我和他们三个有家有室的不一样,只是个孤儿,干这个只为了寻死,我听人说,自杀的人是不能入轮回的,本想着能被怪物吃掉,但没能入人家法眼,哎……只能劳烦鬼差大人送我一程了。”
“活着不好吗?”阿言似乎不能解它的逻辑,“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啊。”
四个红名皆叹气摇头,一旁习惯保持安静的乌霜却突然开了口。
“当你无法对生命做出任何选择,甚至无法选择结束生命时,最渺小的期望,都将成为奢侈。”
日复一日,生命犹如干枯的躯壳,再也开不出名为希望的花。
“我的问题问完了。”江惊月低声说。
游星野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施工队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为首的红名说:“是我最先知道的,在来驻守这里之前,我还干过清区域残骸的工作,曾在中学附近,施工队驻扎过的地方,发现了半本残破的日记,记载着他们从开始施工,到出现人员死亡的全部经过。”
阿言追问:“到这里就没有了?以后那些施工队的人和流浪汉呢?”
“没有了,全都不见了,”红名说,“谁也说不清究竟去哪了。”
线索到此处,便又断开了,众人也都静默了下来,不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