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

第35章(2 / 2)

静宜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哼上了:“哟呵,贵宾席。不用说啰,我又和王不逾坐一起,这就是你们的鬼主意,对吧?”

叶闻天推开门进去:“少废话,你听家里安排就行了。”

静宜回嘴道:“安排,天天就是安排,安排到我死!”

听了这一句,叶闻天拎着手里的锄头就要过来。

在这之前,静宜赶紧跑上了楼:“我去还不行吗?”

秘书顺手接过,他笑说:“静静就这么个性子,您跟她动什么气?”

叶闻天站着喝了口茶:“还嫌我指手画脚,她要是自己有打算有眼光,我有清闲不会享!”

“您觉得雷家不好,浑身重利轻义的小家子气,静静不也听了您的,从此就没再来往了吗?”秘书说。

叶闻天把紫砂壶扣在手里,他说:“没看她跟我闹的,出国读了两年书才回来吗?”

“嗐,这就已经够懂事的了。”

“算了,不谈这些了,去书房吧。”

第13章 桌子下面

庄齐走了以后,唐纳言在客厅里站了很久。

他的脚陷在柔软的地毯里,目光跟随妹妹转向窗外时,视野被一片树木遮蔽,入眼是层层叠叠的绿,尽头相接处,轻缈地游荡着绵白的云。

“不管是她,还是她们,都不会比我更爱你!”

这句话像炸雷,在唐纳言的脑子里震了一次又一次。

庄齐爱他,她居然说爱他。

是哪一种爱?妹妹对哥哥吗?还是别的什么。

她才多大,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只怕分也分不清。

唐纳言沉下一口气,脚步虚浮地上了楼,回到书房坐下。

抬头是四面到顶的柜子,上面摆满宽厚不一的圣贤书,他被这些仁义道德围困多年,驯化多年,最终也成了书中刻画的标本,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唐纳言跌坐在厚重的靠椅上,开始一步步往前追溯,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到底哪个地方出了岔子。

是他过去的哪一个举止失了分寸,让青春期的妹妹有了遐想,还是他说的一些话产生了歧义,才将引诱她至此?

他想了很久,仿佛处处都没有错,又仿佛处处是纰漏。

越界和守界,这道无形的界限在哪里,由谁来定,唐纳言不晓得。

事实上,也没有一个兄妹相处的范本可供参考,像划定法律职责范围一样清晰地指出,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唐纳言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天色暗下来时,面前的汝瓷小缸里已积满烟头。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份棘手的家庭伦理关系。

而更为棘手的,是在妹妹说出这番话以后,他本人的心情。

他今年快三十岁,虽然忙于学业、工作和照顾妹妹,从没有涉嫌过男女情感纠葛,但也不是愣头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