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跟着他坐上去,规矩地把手叠在膝盖上,离得唐纳言远远的。
惹得她哥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到了外面,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车窗外湛湛青空,成排的绿松翠柏倒退过去,冷风呼呼地刮过。
唐纳言昨晚没睡好,见旁边的小人儿扮上了乖巧,也趁此机会打个盹。
半道上,司机看他在休息,小声和庄齐搭了句话:“小姑娘,你是唐主任的......”
“您看我像他什么人?”庄齐故弄玄虚。
她听得很清楚,哥哥刚才只说了我们两个,没有介绍是妹妹。
也许,这就是他开始在有意的、逐步地隐去这层关系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女朋友吗?年龄差得太多了吧,应该是妹妹,听说唐主任有个妹妹,是你吧?”
庄齐干笑了下,“......就是我。”
合着您都知道,还瞎打听什么呀,浪费她的表情。
她一扭头,看见唐纳言抬手摁了下眉骨,要笑不笑的。
他肯定全都听见了!
庄齐一口气没地儿出,拿头撞了两下车玻璃。
下车时,唐纳言拨开她额前的头发看了看。
庄齐气恼地躲开了:“干嘛呀,不要看。”
他撤开手,“还好,没有傻到撞出红印。”
她把这股气全用在了点餐上,什么都要来一份。
最后服务生都提醒她:“这位女士,你们是几个人用餐?”
庄齐说:“就我们两个呀,怎么了?”
“太多了,可能会吃不完。”
唐纳言靠在椅背上看她,笑着说:“没事,让我女朋友点,她胃口好。”
庄齐脸红了,抿了下唇:“那这个、这个都不要了,就这么上吧。”
“干嘛又不要了?都点上吧。”唐纳言故意问。
她梗着脖子说:“就突然不想吃了,可以吗?”
唐纳言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中午的餐厅很多人,身边不断有光鲜亮丽的白领进出,庄齐坐在市井烟火里,眼波流转。
那一年她十九岁,面庞稚嫩得像柳树新抽出的枝芽,世事浑如一梦中。
登机后,唐纳言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庄齐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披着一层淡淡的青色。
她把毯子铺开,小心地盖在他身上,但还是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