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云顿了顿,推开他的手,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没事。”
“放屁,都烧得快要着火了,”贺知一把夺过他指间的烟,掐进烟灰缸里,“还在这抽什么烟,你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云闭了闭眼,嗓音带着一丝疲惫:“抽烟能提神。”
“操,和你说不通。”贺知低低骂了一声,整个人欺身过来,帮他解开安全带,顺手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下车,去副驾驶躺着,我来开回去。”
“哦?你有驾照?”
沈云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而是从善如流的下了车,坐在了后排。
贺知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却见沈云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口罩戴上了,然后便不再看他,而是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看什么看,司机开车哪有老板坐前排的道理,定位我发你手机上了,我睡会儿,没什么事别叫我。”
他避开了贺知不满的视线,从后座的隔层里取出一片止疼药塞进嘴里,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云的病来势汹汹,到家后,贺知将他扶到沙发上躺下,拿温度计一测:38.6度。
“咳咳……”
此时的沈云也再没有理由说自己没事,其实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不知是因为这几天神经总是高度紧张,是因为天气变化着凉了,还是因为贺知这家伙总是将精液射进他的肚子里却又不清理,沈云从下午便感觉很不舒服,只是因为工作走不开,所以才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白皙的脸颊烧得通红一片,湿热的眼眶微微有些发酸,沈云的头很晕,整个人蜷缩在小小的一块地方,身上披着贺知的外套和一张保暖用的小毯子,沉默的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
贺知在将沈云安顿好,在家里翻找了一通也没找到一片退烧药,只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几颗止痛胶囊。
“呃…我有偏头痛,有时候不舒服了就会吃这个。”
见贺知气得发抖,沈云下意识的垂下眼,慌乱的辩解,一直到贺知系上围裙进了厨房,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疑惑。
贺知的脸色在发现家里没有常用药后便有些难看,而在看见那些吃剩的止痛药后更是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呢,是因为自己发烧了无法再和他上床了吗?
沈云想了半天,最终也只能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至于其他的,他根本不敢去肖想。
如果他今年只有十几二十岁,那么他可能会兴致勃勃的幻想贺知有没有可能也喜欢自己,并且为了不错过一丝希望而主动试探他,甚至在合适的时候向他示爱。
可是他已经三十二,马上要步入中年的范畴,即便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但是他也早在生活的磋磨中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权衡利弊。
他当然可以为了冲动和欲望去大肆追求贺知,要么被他拒绝,要么则和他谈上一场轰轰烈烈的短暂恋爱,直到被贺知的父亲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然后呢……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是他承担不起的。如今他的公司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摸到了上流社会的门槛,如果他从现在开始一步也不走错,他有信心在四十岁之前让公司上市,五十岁之前功成身退,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失恋或者被爆出丑闻,失去和贺家的利益联盟,都有可能让这看似稳扎稳打的计划彻底崩盘,好一点的结果无非是去低三下四的赔礼道歉,灰溜溜的彻底离开贺知的生活,然后一边忍受其他圈内人的非议一边夹着尾巴生活,至于坏的结果么——贺家如果执意要对他赶尽杀绝,那么他很有可能直接被搞破产,一夜之间重新变得一无所有。
沈云太累了,他二十岁提前从大学毕业,一点点去谈投资,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他实在是没有再从头来过一次的勇气,如果他和贺知情比金坚,感情深厚或许还能让他动摇一瞬,可是他清楚自己的价值,贺知还年轻,又出身于这么优渥一个家庭,除了贪恋他畸形的身子以外,实在不会有非他不可的理由,就算有,那也需要经过时间的验证,而这恰恰是他没有把握的部分。
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不时响起,渐渐地,有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半个小时后,贺知端着两碗面条和一盆番茄炒蛋走了出来,擦干手后来到沙发边,将沈云叫了起来。
沈云机械性的直起了身子,来到桌边坐下。他的喉咙里很涩,鼻子也闻不到一点味道,但是在贺知的催促下,他还是夹了一筷子鸡蛋送入口中,小口小口咀嚼了起来。
“合你胃口吗?”
贺知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俨然像是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你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调料也不全,只能做点简单的。”
“你如果有别的想吃的…我刚刚叫了超市的外卖,这会儿应该还没发货,我让他们送药的时候顺便送点菜。”
片刻后,他似是担心沈云不满意,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
“不用,这个很好吃,你辛苦了。”
沈云尝不出味道,却还是挤出了一个笑。鸡蛋的口感是绵密柔软的,应该是用油炸过一遍再和番茄一起放入锅中翻炒的。
不得不说,根据卖相和口感来看,贺知的厨艺很好,至少不像是他这个家境的大少爷的水准,沈云咀嚼着碗里的食物,见贺知将自己碗里的两只虾捞了过去,细细帮他剥好了又给他放了回来,心底莫名有些五味杂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小小的举动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
位于市中心的顶奢公寓足够豪华,可是却缺少属于‘人’的生活气息,看着贺知坐在自己旁边呼哧呼哧嗦着面条,腰上还系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粉色围裙,沈云的鼻头很酸,眼眶涨涨的,不知是怎么了。
“小知,你连着几天不回家,贺总会担心你的,吃完了就早点回去吧,我们…我们总是待在一起影响不好。”
都说先动心的人总会是输家,沈云现在总算是尝到自己种的苦果了。明明被强奸的是他,被羞辱的是他,生病的也是他,可他就是没法对贺知发火,在这段不正常的关系里,他已经彻底被钉死在了弱势的位置,即便表现得再冷淡,却也都是色厉内荏罢了。
“没关系,我爸他们没跟你说吗,我跟他们不熟,平时也不回家住。”
贺知的面条很快就吃完了,他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面汤,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们一家把我妈逼死,娶了小三以后,我就不住在家里了。”
他笑了笑,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凌乱的短发,沈云原本还想说什么,闻言却不吭声了,他想说抱歉,贺知却仿佛早就料到了他要说什么,顺手往他嘴里又喂了一颗虾。
“沈总,不要可怜我,你如果要可怜我,等你好了,多给我操几顿就行。”他无所谓的开始胡言乱语,“反正我只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你闭一闭眼睛,就当是被狗日了就行。”
贺知的情绪有些低落。沈云能明显的感受出来,他虽然是在嘲讽自己,语气里却透露出浓浓的伤感。
这一刻,沈云敏锐的感受到了什么,他隐隐觉得如果他现在不做点什么,那么今晚结束后,他们的缘分或许就真的是走到头了,哪怕以后还会有肉体关系,但是他们都不再会在对方面前撕开伤口,坦诚相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了贺知倔强的脸上,直将他扇得偏过了头去,嘴角磕出了血丝。
“你母亲没办法教你,那我来教你。”
沈云捏住贺知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贺知,你在床上对我说的那些混蛋话,我可以当你是在玩情趣,我也不会计较。但是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种贬低自己的话。”
“我说话很难听,但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管你了,所以你准备放弃自己,那你才是真的没救了。”
“我看过你的履历,你在高中三年级前成绩优异,距离顶级大学的录取门槛只有一步之遥,你的父亲告诉我,你母亲出事后你才开始一蹶不振,混日子混到现在。”
沈云的嗓子嘶哑干涩,他甩开了贺知试图要抱他的手,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觉得你放弃自己,你恨的人就能因此感到后悔吗,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就会被你感动吗?”
“赶快长大吧,贺知。等你变得足够优秀,站得比所有人都高的时候,你会发现现在困着你的事物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这一生会经历很多次别离,同时也会认识很多新的人,如果你的原生家庭让你窒息,那你就自己去选择新的家人,组建新的家庭。”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知的眼眶红了,他呆呆地望着沈云,唇瓣不受控制的翕张,却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云,我…我……”
他大概是被沈云最后的一句话触动了,又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既无助又亢奋的状态。
“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
他嗫嚅了许久,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紧紧攥住了沈云的胳膊。然而,不等他有机会开口,沈云却对他摇了摇头,让他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贺知,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能是我想听的,可能只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资格对任何人提要求,也没有资格对任何人求得一个身份,因为你太弱了,就算你得到了,你也无法长久地拥有他。”
见贺知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惭愧的偏过头,沈云知道自己赌对了,然而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很轻的摸了摸贺知的头。
“我单身了三十多年,之后可能还要单上个几十年,就看有些人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他故作遗憾的叹息了一声,贺知的眼神却倏地亮了。
“你…你说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8后背刚刚接触到床板,他便被搂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我说,你能不能成事,全要靠你自己。”
沈云被他吵得有些头疼,不由得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不…不……上一句,你说你单身了多久?”
贺知的手因为兴奋而不住地颤抖,他紧紧攥住沈云的肩膀,后者吃痛地‘嘶’了声,眉毛不悦的竖了起来。
“怎么?你觉得我是会在外面到处乱搞的那种人?”
沈云的语气有些冷,不过片刻后,他似乎又隐约想明白了。
自己有着这样一副烂熟的身体,或许只要是个人都会对他有所误解吧。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知原本兴奋到极致的神情再次黯淡了下来,他急急地想解释,沈云却摇了摇头,支撑着眩晕的身子站起来,一路回到了卧室。
“算了,我没生气,你不用跟我解释。”他松了松自己的衬衫领口,手搭在门把上准备关门。
“今晚你在客房睡吧,衣柜里有备用的被子和枕头,别进来,小心被我传染了。”
沈云很轻的拍了拍贺知的脸颊算是安慰,而贺知就这样眼睁睁的感受着那带着香气的雪白指尖离自己越来越远,下一刻,房门在他面前重重地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顿好贺知这尊大佛后,沈云脱力的靠在门板上,身子一点点滑落在了地上。他有些无助的抱住自己,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不断回忆起贺知刚才看向他的神情。
贺知长得很好看,眼睛里也永远亮晶晶的,被他拒绝时,那双眼睛里的伤心不似作假,这让沈云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
在不知道贺知喜欢自己时,他还能将这场艳遇当成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他却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深刻的无力,还有一种对于失控的恐惧。
沈云不喜欢难以掌控的事情,也不喜欢去赌随时容易失败的事情,这一点在他事业有成之后也丝毫没有改变,反而发展到了有点偏执的地步。
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里,沈云对于自己的命运没有一丝话语权。他出生于一座叫不上名字的贫穷小城,父母都是底层的小职员,夫妻感情严重不和,总是在家里摔摔打打的吵架。
而沈云,作为一个身体有残疾的双性畸形,自然不受他们任何人的待见。
十五岁那年,父母终于离婚了,两人都不想要沈云,最终法院将沈云判给了父亲。
以为终于要摆脱束缚的男人气坏了,他将沈云独自丢在家里,自己则拍拍屁股跑去了外地,而沈云高二之后,他再也没有往家里寄过一分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好在沈云一直很节省,将自己的生活费存下来了一部分,这才勉强熬过中学的最后一年,顺利考上了京城的一所大学。
那个时候的沈云,对于一切突发情况恐惧到了足以应激的地步,大学的四年里,他的成绩完美到挑不出一点毛病,因为他不想失去奖学金,而他做兼职,得奖拿到的每一分钱都会被精确地计算过分配给每一天,他讨厌生病,因为这样会落下课程,失去兼职的收入。他也不喜欢和旁人社交,因为社交需要钱,也需要额外的精力,他不敢让自己沉溺于虚假的快乐之中,因为他的人生没有一点容错率。
多年过去,即便他已经从那个戴着厚厚的眼镜,矮瘦怯懦的小镇做题家蜕变成了在京城有头有脸的沈总,这深深刻进骨子里的恐惧仍然没有改变。
爱一个人的代价太大了,更何况贺知家里还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沈云无法做出选择,他的理智和阅历告诉他,爱上贺知很可能会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可另一方面,每天晚上躺在空空荡荡的大床上时,他又感受到了一种极度可悲的孤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是从未拥有过的东西,越是让人无限向往,这一点沈云也逃不过。他当然可以去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小鸭子,也可以每天都在不同男人的怀里醒来,可是这种虚假的陪伴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讽刺的反复提醒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爱他。
贺知…贺知……
沈云昏昏沉沉的冲了个澡,头发都来不及吹便一头栽倒在床上,他的偏头痛好像又发作了,整个身体一阵阵发冷,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吞没了他的身体,他挣扎着拉开抽屉,翻找了半天才发现止疼药早就被贺知收走了。
“操。”
他低低骂了句脏话,这几天积压的种种委屈全数翻涌上来,他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水打湿了枕巾,很快变得冰凉一片。
贺知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沈云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白皙的脸颊上血色全无,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一缕一缕黏在脸颊上,看上去狼狈极了。
沈云年轻的时候为了能得到更多的投资常常熬夜应酬,再加上小时候长期营养不良,此时身体早已一团糟。
贺知将他抱进怀里时,只感觉怀中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可即便脆弱的沈云看上去性感的令人发疯,贺知却宁愿身下的人身上能多长点肉,现在的沈云如同某种美丽却易碎的瓷器,就连用力的抱住他,贺知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唔……”
沈云原本已经烧得几乎昏过去,口腔却被强行掰开,喂进了一颗消炎药。
“喝点水,别噎着。”
贺知手里端着温水,沈云就着他的手喝了,暖洋洋的水液下肚后,他苍白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血色。贺知眼底闪过心疼,取来吹风机开始给他吹头发,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做得十分认真,沈云放空的看向落地窗外,只感觉心里酸酸涨涨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月五六位数租金的房子无论是采光还是布局都是顶好的,沈云的主卧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这座他打拼多年的城市即便入了夜却依旧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大桥上的霓虹灯,灯火璀璨的钢铁森林,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打造了一座纸醉金迷的不夜城,而沈云看似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却也只不过是万千渺小尘埃中的一粒罢了。
“贺知,我很累了。”
他的嗓音干涩,看向贺知时也懒得再板着脸,俊美的五官透露出深深的无力。贺知没有回答他,收好吹风机后沉默的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沈云犹豫了一下,见贺知倔强的垂下眼,显然是不准备走了,最终也只能妥协的上床。
他的头太晕了,根本站不住,然而后背刚刚接触到床板,整个人便被搂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沈总,你每天都吃的什么啊,怎么那么瘦,跟豆芽菜似的。”
沈云张了张嘴,最终只干巴巴的挤出一句:“我不搞特殊,平时不都是和你们一样吃食堂么。”
“噗呲——”
贺知笑了起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拉着沈云的手伸向自己的衣服里。沈云本能的想挣扎,贺知的力气却比他更大,拽着他摸向自己块块分明,形状漂亮的腹肌。
“上面这两块是汉堡薯条炸鸡的孩子,下面的是火锅奶茶螺蛳粉的,”贺知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性感。他凑得很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沈云的耳廓,有些热,更多的却是酥酥麻麻的痒意。
“食堂太难吃了,沈总。怪不得你不长肉呢,改天我好好做顿饭给你尝尝,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能入口的饭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