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察觉丈夫心情不好,她又不敢多问,只以为在气老八,斟酌道:“老八也真是,你是当大哥的,他就不能让让你。”
她知晓丈夫的心思,当然也希望丈夫能当主事人,不然,早前就不可能干活伙同仙姑说四婶命硬那话了。
以往只要丈夫不顺心,她踩几脚老八家,宽慰一两句就能得个准话,今儿却是失算了。
柏恭翻了个身,背对人道:“少啵得,我是气马驴子那货呢!”
没得一句好,听着还埋怨自己多嘴,李氏歇了搭话的心思。
她是山外人,当年说亲的时候,娘家看重柏家老四在县里,将她说给山民,两家说是结亲,不过还是她娘家卖女求财。
柏家因柏峰在县里有脸面,拿她娘家当正经亲家走,偶尔她也能跟着出山回娘家一趟。
她在柏家也站住了脚,可惜只活了两个儿子,当年给长子说亲时,她做主定了娘家隔房的侄女。
从嫁给柏恭,柏家不缺粮不缺肉,也不要妇道人家干重活,日子比在娘家强出一大截,她自个觉得日子不差,哪知外人只看着她嫁给山民便觉得苦。
初时,看隔房侄女话少干活勤快,想着在外面也不大能说得上啥好亲事,自家日子自己知道,大儿子也是个能干的,往后日子肯定不差,便觉得这是门好亲事。
却不想侄女是个心高的,被家里扭着成了亲,孩子都生了,结果借着回娘家竟然跑了,害得大儿子现在没个媳妇不说,整日连话都说不了几句。
即便已经过去八九年了,可一想起这个不知好歹的隔房侄女,李氏就恨不得抓回来将人剥皮饮血,害他儿子没媳妇,连累她在家没地位。
又不是没长嘴,要看不上她儿子看不上柏家,早早说就是,聘礼送去人接来亲事酒席都办了,头两胎生了女娃自家都没说啥,月子里照样好吃好喝供着,结果儿子出生没半年,借着回娘家跟别人跑了,真真不知好歹!
柏恭瞅一眼媳妇,其实屋里没点油灯黑漆漆根本就看不清人影,不过是顺着话音的方向看了看,道:“明年好好干,秋上给老大再说门亲。”
至于老二,才十四,过个两三年再说也不算太迟。
“找仙姑么?”
“可别提她了!”提起山里人人称赞的仙姑,柏恭没好口气,警告道:“以后离她远点。”
当年要不是那婆子撺掇,他家哪能跟老四离心,搞得人不想当主事人也要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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