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人物语

第四十九章 自身难保(2 / 2)

“好,王先生,笔记本的事,我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们的无知行为。这一杯酒喝下去,所有的不快都一笔勾消,好不好?”举起酒杯,金钰莹非常认真地说道。

“好。”王仲明笑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有够孩子气的......不过,也真是挺可爱的。

“干杯!”酒杯砰在一起,发起“当”的一声清响,两个人一齐举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咳,咳,咳!”一杯酒下肚,有如一道火线顺着喉咙真冲胸腹,金钰莹是连声直咳,满脸通红,难受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哎哟妈呀,怎么这么难喝!”她叫道,平时看爷爷喝酒悠悠闲闲,有滋有味儿,还以为是多好喝的东西,谁知道却是这样的味道,早知这样,打死也不搞什么和解酒的噱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酒精的厉害是没有沾过酒的人所能想象的,金钰莹不是没喝过酒,只不过多是果酒、啤酒,严格说来,只能算是含酒精类的饮料,一杯白酒,喝下去时倒是痛快,但几分钟后,高度白酒的威力渐渐发挥出来。

脸有些烧,头有点昏,眼前看到的东西也变成了重影——这就是喝醉了的感觉吗?

难受到不是很难受,金钰莹反而觉得挺有意思。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醉了,真正喝醉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已醉了。

喝了酒,人的精神容易亢奋,金钰莹也是如此,况且,刚刚解决了压在身上的一块大石,她是真的很开心,说起话来也不象刚开始时那样拘谨了。

“......,王先生,您是业余几段呀?我查过中国棋院官网,里边没有您的资料,我还在百度用您的名字作关键词查询,同名的人不少,但也没发现有和围棋相关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呀?”这个问题其实困扰金钰莹已经很久了,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向本人询问了。

“这个......呵呵,我没有业余段位,也没有参加业余比赛,我现在的职业是作家,发表文章用的都是笔名,找不到这方面的资料是应该的。”王仲明笑笑答道,这个问题不太容易回答,如果是一般的棋迷或许能糊弄过去,但金钰莹是职业棋手,而且还是棋胜楼的专职围棋教练,怕没那么容易相信。

“呃......,怎么会?您和张海涛下的那盘棋我看过,真的是非常精彩,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用强大来形容,从始至终,张海涛都没有半点机会,以您的实力,参加业余比赛肯定是冠军的热门人选,为什么不参加呢?”

金钰莹不解问道,她的确是难以理解,一个实力强大到可以将张海涛那种级别的业余高手玩弄于股掌间的人为什么不参加比赛?要知道现在业余比赛的奖金也是非常丰厚,甚至有些比赛的冠军奖金比低级别的职业比赛都高,顶尖的业余高手靠打比赛,生活比大多数职业棋手都滋润,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棋手主动放弃职业段位,成为业余棋手的原因之一。虽然对王仲明的了解只是通过和张海涛的一盘棋还有那本所谓的‘秘笈’,强到什么地步难以做出评价,但显而易见,面前这个人肯定拥有夺取全国性业余比赛冠军的实力。

王仲明微微一笑,这让他怎么回答呢?

“呵,曾经,曾经有一段时期,我是非常热爱围棋,觉得围棋就是自已的人生,但后来我才发现,不论自已再怎么热爱,围棋也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人生当中,还有很多东西是围棋所不能代替的,痴迷于围棋,使得我错过了许多不应该错过的生活,就象一头牛来到的草原,眼中看到的只是满地的饲料食物,却对美艳的鲜花视为无物。所以,我不想参加什么比赛,我不想再一次沉迷于围棋的世界。”

王仲明微笑着,但笑容中多了几许苦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是这样?——从王仲明的笑容,金钰莹感到了一种无奈和悔恨。

伤心之人必有伤心之事,莫非这个人因为下棋而造成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所以才对围棋敬而远之?

“对不起......,我好象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金钰莹道歉道,她直觉感到,自已的问题碰触到了对方不愿被人触及到的伤处。

“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事情过去了已经很久,大概,只是我自已不愿意走出来吧。”摇了摇头,王仲明轻叹一声。

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人如此消沉?莫非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不知怎么,金钰莹心里感到一种沉沉重重的感觉,是伤感?是同情?亦或者是失落?

“呵,别说这个了,对了,今天下午您有空吗?”金钰莹收拾心情,笑着问道。

“没有,怎么?有什么事吗?”王仲明问道。

“噢,如果有空的话,就到棋胜楼来吧。上次您在庙会赢了张海涛,按规定自动成为棋胜楼的vip会员,会员卡一直还没有办呢。”金钰莹答道。

“会员卡?呵......,好吧。不过你下午不是还有招聘会要主持吗?”

王仲明有心想说会员卡之类的东西他并不想要,但看到金钰莹的表情,显然是希望他接受,转念一想,如果自已说对会员卡并不在意,会不会让对方误会自已看不起棋胜楼呢?沉吟一下,他决定接受,因为他不想看到对方失望的样子。

“没关系,手续可以等招聘会完了以后再办呀。再说了,闯祸的除了我还有见雪那个死丫头,她还欠您一声对不起呢!”金钰莹笑道——闯了祸,没理由让自已一个人全扛,说起来,背着人偷看、复印的主意都是陈见雪出的,说起罪魁祸首,那也该安在她的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雪......,是不是上两次碰到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如果是她的话,说不说对不起关系不大。”王仲明问道——想起那个伶牙俐齿,说话做事咄咄逼人的野蛮丫头,王仲明真有点儿怕。

“是呀,就是她。呵,您别误会,她那个人别看嘴上不饶人,等混熟了就知道,心眼儿其实还是挺好的。上午听说您找上门来,她也害怕的要死呢。您见见她,一是大家认识一下儿,二就当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吧。”金钰莹笑道。

去就去吧,反正下午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王仲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对方的安排。

吃完饭,时间快到十二点四十了,下午的活动是一点开始,金钰莹是主持者,所以需要提前到达,把碗筷等物收到厨房,也来不及洗涮,两个人下楼赶往棋胜楼。

和来时不同,两个人间的关系已经近了许多,金钰莹也不怕被熟人看到了,两个人并肩而行,拐过楼角,快出小区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两声车笛,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程明的那辆夏利车。

王仲明和金钰莹在路边停下,程明的车也停下,摇下车窗,程明探出头来,“一路说说笑笑,我还当是谁呢,没想到是你们二位。哎,你们俩位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呀?”程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开玩笑,本来很正常的事情,经他嘴一说,也变得暧昧起来。

“别乱说。金老师是我上午去棋胜楼刚认识的。”王仲明知道程明好开玩笑,并没有什么,但担心人家女孩子脸皮薄会不高兴,连忙解释道。

“什么?上午你去棋胜楼了?该不是为那件事吧?......,金老师......你”,想起自已昨天无意间从老金头那里拿到的那张棋谱,再联想到王仲明上午去棋胜楼,无巧无不巧的又认识金钰莹,他眼珠转了两转,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

“好啦,程哥,那件事就算过去了,您以后也就不要再对别人说了。您是出车吧?正好,顺路带我们去棋胜楼。金老师,您先上。”偷眼一看,金钰莹表情尴尬,怕程明继续说下去让人家下不了台,王仲明拉开车门,请金钰莹上车——车上说话,至少不用怕被路人听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汽车的速度显然比步行快得太多,七八分钟的路程,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便到了。车停下,王仲明和金钰莹下车,程明要做生意,调转车头离开,两个人一起摇手告别,感谢程明的春忙。

“咦......,莹莹,你不是中午留下来开会吗,怎么会坐程明的车?”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人奇怪的问话声。

回头一看,棋社的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肚大腰圆,少的苗条俏丽,却原来是老金头儿和陈见雪二位,老金头儿满脸的奇怪,陈见雪则是慌张中带着惊讶,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已的嘴。

金钰莹也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巧,偏偏在这里碰上了爷爷?陈见雪真是个不能信赖的家伙,这样的事居然也能被她办砸!

看到金钰莹望向自已责怪的目光,陈见雪也很委屈,为了把老金头儿支开,她编造借口,说中午几位主要评委要讨论上午参加应聘人员的表现情况,午饭叫了外卖,她闲着无聊,所以才缠着老金头儿让他请客,好不容易熬过一个中午,以为完成了自已的任务,谁想在最后的最后出了问题。

“啊......,噢,我落了一件文件没拿,刚才是回家拿文件去了。”

还好,中午离开时金钰莹没回办公室,面试者的资料表格等等一直带在身边,急中生智,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答道。

“唔......,咦,你不上刚才要找张海涛的那个人吗?你们俩怎么会坐程明的车一起过来?”

有文件做证据,老金头儿算是相信了孙女儿的回答,一转脸,认出了王仲明,有些不解地问道。

“噢,爷爷,您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租程明房子住的那位王先生,刚才往回走的时候,正巧他也要来棋胜楼,所以我就搭了个顺风车,一起过来了。”怕王仲明说漏了嘴,金钰莹抢着介绍道。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编起瞎话来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儿,以此观之,百分之百的正确或许太过夸张,百分之九十肯定是只多不少。

“噢,是小王呀?呵呵,知道,知道,前几天去程家,听程明说了不少你的事儿。对了,是不是改主意了,想到棋胜楼当老师?”

原来这就是那个把张海涛赢得半个来月抬不起头来的高手呀?老金头儿大量着王仲明,先就觉得喜欢,忽又想起陈淞生托自已的事儿,当时程明回话说对方不太感兴趣,现在主动来棋胜楼,莫非是改了主意?

“这个......,呵呵,再说吧。”下意识的目光扫过金钰莹一眼,王仲明迟疑了一下答道——如果说中午之前,王仲明对进入棋胜楼没有任何想法,但在得知金钰莹就是那个酷似纪嫣然的年轻女孩儿后,潜意识中,他对是不是离开北京产生了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王先生,您真的考虑加入棋胜楼吗?”

听出王仲明的口风并没有咬死,也就是说存在留下来的可能,金钰莹惊喜叫道,如果说以前希望王仲明加入棋胜楼主要是出于增加棋胜楼的整体实力,为迎接将要举办的重要比赛做人才储备,那么现在则又多了一种不能公开讲说的理由——和王仲明呆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尽管她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

金钰莹眼中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这样的目光,王仲明的心就没办法硬起来,”呵,我会考虑的。”微微一笑,他只能这样答道。

女人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看到王仲明脸上的微笑,听到王仲明说话的语气,金钰莹直觉感到对方已经打算接受棋胜楼的邀请了,灿烂的笑容又一次在她脸上绽现,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怎么回事儿?

在场的除了金钰莹以外还有另一个女孩儿,陈见雪刚才一直不敢插话,因为不知道金钰莹的任务如何,怕自已乱说话把事情搞砸,此时见两个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自已所担心的那种剑拔弩张的火药味道,心知应该是危机已过,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再见金钰莹,笑得明媚灿烂,未免也太开心了一些吧?“哎,我说,你们俩,很熟吗?”她问道,她有点儿被人冷落了的感觉。

“呃......,对呀。你们俩以前认识吗?”

陈见雪的一句话提醒了老金头儿,坐程明的车到棋胜楼了不起两三分钟的事儿,可看两个人的对话交流还有表情反应,不象是刚刚认识的程度,但要说以前就认识,似乎也不对劲儿——真要认识的话,至于让自已中间传话,帮忙找人吗?

这个死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钰莹真恨不得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脚。

“呵,搬到牡丹园后和金老师见过两面,只不过那时还不知道她在棋胜楼工作。”王仲明答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鬼不惊,他心中无鬼,答得自然坦坦荡荡。

“噢......,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明白了。”点点头,陈见雪别有意味地说道,眼中的神情,摆明了就是明知故问的揶揄。

“好啦,天这么冷,干嘛老在门口站着。快进楼吧,一会儿晚了就没好位子了。”看陈见雪的样子,再这样继续下去不定还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金钰莹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公开选拔招聘挂盘讲解并非售票表演,所以也就没有对号入座的问题,有座没座,想座哪里,遵循的是先来后到,先到先得的原则,入场晚了,自然就要坐在后边。

想到真是这么个事儿,老金头儿也就不堵在门口审问了,一行四人进入楼内,前面金钰莹和陈见雪姐妹两个挽着胳膊边走边小声嘀咕,后边老金头儿则拉着王仲明问长问短,很是亲切。

进到三楼的大会议室,离一点钟会议开始还有五六分钟,里边已经坐了一些人,但老金头儿是谁?在棋胜楼里他的面子有多大?笑着和两个棋迷说了几句,那两位棋迷就向里坐了坐,把前排的位子让了出来。

差一分钟一点整,几位评委悉数就位,金钰莹宣布挂盘讲解开始。

“大家好,我是崔精成,虽然只有业余五段,但我对自已的棋力有着非常的信心,我一直认为,做为一名以传道、授业、解惑为天职的讲师,自身棋力的高低固然重要,但比棋力高低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永不服输的心,要让自已教授的学生明白,并没有所谓的高手低手,只要勇于想象,敢于创造,就能下出赏心悦目,不输于职业棋手的棋来......”

第一位上台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模样的年轻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响亮,斗志昂扬,透出一种谁也不服的狂傲之气。

观众之中有人点头称赞,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朝气,也有人面露不屑,觉得这个人张场狂傲,目中无人,但崔精成并不把观众席上人们的反应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展现着自已的个性。

“......我知道,有些人会问,牛皮谁都会吹,大话谁都会讲,听你在这里扯皮吹牛,还不如买张票听戏去呢!对,这些人说的对,只不过,那是因为你们还不了解我,现在,就让我现场讲解一盘职业棋手的对局,在我精彩的讲解过后,你们就会明白,下棋,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老金头儿听得直晃脑袋,现在的年轻人就不懂得谦虚吗?就算你棋下的好,比职业棋手也不差,至于这样牛气哄哄,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吗?

“哎,这个人是谁呀,怎么那么牛气?”敲敲陈见雪的肩膀,老金头儿压低声音问道。

陈见雪回过头,小声答道,“这个人曾经在韩国的权甲龙道场进修过一年,这次选拔赛里是唯一保持全胜不败的人,实力很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难怪了,权甲龙围棋道场是韩国着名的围棋道场之一,和许状会道场、金原道场并称为韩国三大围棋道场,其创办者权甲龙原为职业七段棋士,做为职业棋士,权甲龙的职业生涯并没有什么亮点,充其量不过二、三流之间,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因成绩不够理想,他转而把精力投入在围棋教学,没想到却取得了意外的成功,一九八三年开设国内第一家围棋教室,并于一九八七年创建围棋道场,致力于培养职业棋手,自一九八九年培养出第一位职业棋手朴胜文六段之后,接连培养出李世石,崔哲瀚,姜东润,元晟溱等多位世界级冠军棋手,在二零零三年实现突破一百段的快举。据统计,韩国棋院所属职业棋手共有两百三十八名,总段位为一千二百三十六段,其中权甲龙围棋道场培养出来的职业棋手为四十二名,占棋手总人数的百分之十八,占总段位数的百分之十六,由此可见权甲龙围棋道场在韩国棋界的份量。

崔精成姓崔,崔姓又是朝鲜族的传统大姓,说不定身上有朝鲜族的血统,如果说他真的曾经在权甲龙道场进过修,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为什么只进修一年呢?权甲龙围棋道场是以培养职业棋手而闻名,进入道场的人大多是以成为职业棋手为目标,以韩国围棋入段名额的竞争激烈残酷程度,进修一段时间,发觉自已没有必然成功的信心而退出者大有人在,不过,因这种原因而激流勇退的人应该懂得棋道的艰深玄奥,对职业高手有一种内心深处的敬畏之心,为什么这个崔精成却如此大言不惭,牛气冲天?到底是他本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又或者是一种故作姿态的作秀行为,以加深得到评委的注意?

——王仲明心中想到。

竞争围棋讲师,光当嘴把式当然不行,吹牛嚣张只是铺垫,不能把棋讲出彩来,什么都是白搭。

崔精成也明白这一点,和其他候选人相比,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下午第一个上台表演——中午午休,一个半小时,有足够的时间让他琢磨拿到的棋谱。

按照规定,为了使候选人能够以正常的态度进行讲解,他们所拿到的棋谱都潜去比赛者的姓名,国籍,段位等信息,这一方面可以减轻他们因讲解知名棋手时的心理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对他们解读棋谱能力的一种考验,不过,这样的考虑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全无意义,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以上对下,以高对低的教导姿态。

“......,行棋至此,白棋有些为难,中间孤棋受攻需要马上处理,而若是单纯逃孤,被黑棋顺势四路一路,边角实空太大,白棋难以接受。所以,实战白棋四路靠下,强行作战。”在挂盘上摆下图形,崔精成讲到了棋局的关键阶段。

“......,白棋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这样的行棋显然太过生硬,由此可以看出执白棋手思维的直线,僵化,对围棋的理解太过简单。”

一如既往,崔精成在讲解的过程中依然是以批判的态度对待棋谱的创造者,这样的语气,根本是老师教导学生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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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评选的几位评委要么是多年的职业棋手,要么是资深的围棋教学从业者,崔精成这种不尊重对局者的讲解方式,本能的就有一种不快——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对局者是谁,但从前面的进程,也足以判断对局者的棋力绝本中对围棋理解‘太过简单’这四个字的评语所能概括,陈淞生,刘长春还沉的住气,不露声色地继续坐在那里继续听着,金钰莹,陈见雪这样的年轻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眉头皱起,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快。

“......,我们先看实战的进行吧,黑棋三路扳,按照行棋的气势,白棋必须扳下,如果单长,凑黑棋一顶一爬,不仅自身中间存在断点,角上黑空也已经稳固,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中腹单跳,至少角上以后点三三还有味道。

于是,黑棋五路打吃,白棋粘住,黑棋也粘住,白棋三路打吃,黑棋六路拐头,走成这样,白棋虽然破掉了黑棋的边空,但黑棋的拐头力有千钧,对左边白棋四子形成了强大攻势,逼得白棋只有委屈求活,黑棋则顺势在中腹筑成厚势,形势已明显领先。而究其原因,就是白棋不理智的主动挑战。一般业余爱好者中,犯这种错误的人很多,而这,也正是下棋的大忌。那么,正确的走法应该是什么呢?”

崔精成的自我感觉却是很好,越说口气越大。

“......,正确的走法是下边的三路小飞逼住,理由有两个,一是限制黑棋的角空,二是和右下角的白子配合,形成一定的阵势以对抗黑棋左下角的实空。黑棋若是护空,那么这个交换白棋就已经便宜,可以专心处理中间弱子。黑棋若是尖出或者靠压反击,则双方棋形的厚薄程度和实战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出头外逃,还是就地作活,其姿态都远比实战从容的多。”

台上的崔精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台下的反应则是大有多同,观众棋迷大多频频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说的很有道理当然,绝大部分普通棋迷是没有通过棋谱,判断棋手水平的能力的,如果有谁不信这点,可以在举行世界大赛时的网上直播现场看一看评论发言,要是隐去对局者的名字光看留言,你会以为正在争夺世界冠军的两位最多只有业余三四段的水准——很正常,因为大部分的爱好者也就是这样的程度,高了的不会乱说,低了的不敢乱说,所以以已度人,用自已业余三四段实力的思路去套职业顶尖者的棋路,自然是鸡同鸭讲,难有共同语言,反之,坐在第一排的评委却是表情淡然,没有什么波动表现,至于金钰莹和陈见雪,则是小声咬着耳朵,显然是对崔精成的见解持不同态度。

崔精成看台下普通观众的反应非常热烈,心里非常得意,但看到评委的态度,特别是金钰莹和陈见雪两个的表情和动作,脸瞬时就阴了下来。

“金小姐,陈小姐,请问您两位是不是对我的讲解有不同的看法?”带着明显斗气儿的语气,崔精成问道。

“什么?”两个女孩儿都是一愣——通常都是在讲解者讲解完成后,再由评委就讲解的内容提一些问题,交换一下看法,讲解过程中应聘者就主动向评委发问,这还是第一次。

“我是说,我想请教俩位对这一局部招法,是不是有比我更高明的想法,不然的话,为什么在我讲解时开小会,是不是觉得我的解说没有价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精成还真是直接,这样的态度,哪里象是他应聘棋社的职位,根本就是他是评委,在审查金钰莹和陈见雪的资格。

“呃......”两个女孩子诧异的对视一眼——就算自已两个刚才在咬耳朵,没有认真听对方的讲解,也不至于被当众指责诘问的程度吧?不过是一名业余五段,国家队集训的时候,多少在棋战一线呼风唤雨,红极一时的高手讲棋都不会在意底下谁在咬耳朵,他崔精成凭什么那么了不起?

“崔先生,的确,我们俩对你提出的想法有一点看法,你摆出的变化图,虽然两边都走到了,效率是很高,但黑棋压出分断后,中间和下边白棋的棋形都很薄,都处于不安定的状态,随时都要防止黑棋突然发力强攻,所以双方实空差距尽管不大,但白棋想要扭转形势很难。实战的进行,黑棋中间虽然成势,但白棋下边自已也顺势围出了很大一块空,从全局来看,黑方想要把腹势转为实空,也存在一定的风险,从争胜负的角度,你不觉得和你的变化图相比,实战的进行要更好一些?”金钰莹以探讨的语气反问道——她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自已对棋局的具体看法,但崔精成问到自已头上,她不能不回言应对。

“是吗?我倒不觉得,这恐怕是棋风的问题吧?或许你是因为对自已治孤的技术信心不足,所以才不喜欢这种复杂多变的格局吧?”崔精成嘴角微微下撇,显是对金钰莹的解释很不以为然。

“什么?”金钰莹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她很不高兴,不在于对方所说的问题,而在于对方说话时的态度。

说自已的姐妹,也就等于在说自已,陈见雪一听不乐意了,“崔先生,请您注意您的用词。这盘棋是藤泽俊秀对长谷横沟前天在名人战循环赛中的对局时,如果你觉得你的实力比走出这步靠下的藤泽俊秀更强,那我们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藤泽俊秀,曾经夺得过一次名人,一次本因坊,还有数次王座,十段战的头衔,虽算不上超一流棋手,但也是日本的知名九段强手之一。

“藤泽俊秀?......”没想到自已解说的棋谱是藤泽俊秀的,崔精成也是一愣——他再怎么狂妄,也不至于说出自已比藤泽俊秀更强的那类大话。但只是稍稍一愣,他马上就又恢复了过来,“藤泽俊秀又怎么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藤泽俊秀就不会犯错误了吗?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职业九段棋手,他下出的棋就是正确的吗?天才的构思如果每个人都能理解,那也就算不上天才了!如果你们二位认为我摆的参考图不够好,那就请你们讲讲你们的招法,我洗耳恭听。”

崔精成直直地盯着金钰莹和陈见,挑战似地高声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个人真是来应聘的吗?

大会议室里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算是感觉再怎么迟顿的人,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叫做崔精成的年轻人语气中的火药味儿,其态度,与其说是和金钰莹讨论对棋局的看法,倒不如说更象是来砸场子。

陈淞生微微皱起了眉头——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和人打交道的年头绝不能算短了,可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妄,竟然敢当面质疑评委能力的应聘者,就算是年纪小,火气大,好面子,爱表现,未免也还是太过了些吧?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评棋讲棋,观点看法不同是很正常的事,所谓言者无罪,听者有心,多听一听别人的想法,对开拓自已的视野不是也有好处吗?”陈淞生发言劝道,他不想让这个崔精成再闹下去,不然,这个招聘选拔会的气氛就变了味儿,没法儿开下去了。

“对不起,我知道您是棋坛前辈,德高望众,学识过人,所说的都是金玉肺腑之言,让人受益匪浅,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您的身份摆在这里,所以处理问题时更要讲求原则,保持公正,我现在正非常诚恳的向两位小姐讨教问题,您不觉得两位小姐应该正面回答吗?”

崔精成表面礼貌,实则更加无礼,在招聘会现场,金钰莹和陈见雪此时的身份是评委,正常的称呼应该是叫‘老师’或者‘女士’,‘小姐’......?这里又不是天上人间!

“嗨,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老金头儿气坏了,他是上了年纪的人,对‘小姐’之类的称呼本就非常反感,觉得那是在风月场所从事不道德职业的女人才有的称呼,现在,台上的那个小子居然以这样的称呼叫自已的孙女儿,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爷爷,不要生气。”

金钰莹也是气得脸色发白,不过她要顾全大局,不能让这个人把招聘会搞砸了。

“是呀,金爷爷,这家伙根本就是来捣乱的,您发脾气,就上了他的当啦。”陈见雪也忙着劝道——招聘会上,评委和应聘者当众吵了起来,传扬出去,还不得被业界同行笑话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两个人死劝活劝,老金头儿这才忍了下来没有发作,但余怒难消,恨恨地瞪着崔精成,要不是还在开着会,他真有想冲过去给那小子两脚才解气。

台底下乱乱哄哄,台上边崔精成却是非常得意,“两位小姐,我在等待您二位的回答。让别人总这样等着,这不是很不失礼的行为吗?”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浮,越看越是象来捣乱的了。

“崔先生,对您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回应的必要。如果您觉得您的想法是最好的,您大可以那样认为下去,我尊重您的个人观点,无意改变您的想法,这样的回答还满意吗?如果您觉得满意,就请离开讲台,下一位应聘者还在等着。”金钰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以尽量平缓冷静的语气说道。

“这也算是满意?你在教学生下棋是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呵呵,有意思,真为你的学生感到悲哀,居然摊上这么一位不负责任的老师。”金钰莹已是息事宁人的态度了,但崔精成并没见好就收的意思,现在所说的话,已经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了。

“你!......”金钰莹气得要疯,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陈淞生涵养再好,也没办法看的下去了,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家伙肯定不是真心想当棋胜楼的讲师,十有八九是故意闹事儿,给棋胜楼添堵来的。

“够了,你可以走了。不管你水平有多高,总之,棋胜楼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老头子怒道。

‘还不快滚!哪儿来的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跑来这儿撒野!’

‘一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还想当讲师,死去吧。’

......

这里是棋胜楼,观众大多是棋胜楼的棋迷,陈淞生这一表态,那些棋迷还不是站在他这一边,纷纷斥责崔精成的无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店大欺客是不是?人家提问,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

‘棋胜楼那么牛呀?连让人说真话都不许呀?’

......

支持崔精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回头一看,大约只有七八位,聚集在会场的中间位置,人数虽然不多,嗓门儿却是特别的大,其中还有一位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这帮家伙儿哪儿来的,怎么以前都没见过?”老金头儿没事儿喜欢在楼下转悠,常来棋胜楼的人少有他不认识的,而那几个声援崔精成的人他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乱了,全乱了,陈淞生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看那几个人分工明确,卖命吵闹的样子,显见是早有准备,心里马上明白过来,眼前发生的这些不是偶然的意外,而是蓄意安排的搅局!

是谁想要出棋胜楼的洋相?

“呵呵,听到没,让我从讲台上下来容易,但之前,我需要一个明确答复,我所说的构思有什么不对?如果不对,你们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如果有,就请说出来,如果没有,同样也请说出来,难道说句‘对不起,是我们无能’就那么的困难吗?”有人支持,崔精成更加张狂,连表面上的文章都不做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打棋胜楼的脸!

“哎,你这个人是不是在故意捣乱?刚才说过了,对棋局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这么说算是什么意思?”陈见雪气得站起来叫道。

“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但不同的看法必然存在着高低优劣也是事实,刚才你旁边的这位小姐说我的构想不好,所以我想请她提出一个好的方案不是很合理的要求吗?金小姐,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说‘我正在等您的答案’,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等不到呢?如果你痛痛快快把我需要的答案讲出来,又何至于闹到现在的地步?好,既然你不想回答又或者不能回答,我也不勉强,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声‘对不起’,我马上就离开这里,o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精成不屑地撇了撇嘴,故做潇洒的耸了耸肩膀。

开玩笑,故意闹事儿,还叫对方道歉,这也欺人太甚了!

金钰莹的脸色气得铁青——实战藤泽俊秀走出的招法这个家伙都不认可,自已能有什么办法?棋局进行到那个局面时,白棋本来就是难局,如果说靠下做战后的形势不利,那也是先前招法存在问题,靠下这步棋本身并非错招,藤泽俊秀是日本很有名气的九段高手,自已想出来的招法难道会比他的实战更高?崔精成这不是在故意刁难又是在干什么。

“呵,怎么?不说话呀?能答就答,答不上来就道歉,金小姐是吧?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呢。”

见金钰莹答不上来,崔精成越发的张狂。

金钰莹紧咬嘴唇,又气又急——难道自已组织的第一次活动就这样被毁了吗?

道歉是绝无可能,但拿出一个比实战和对方提出的构思更好的方案自已又做不到,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耗下去吗?

“有什么好争的。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构思。”

混乱之中,一个淡淡然的声音却显得分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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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精成的脸色大变,对于一个故意闹事捣乱的人,最怕的不是对方的愤怒而是他人的无视,而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表现的态度却正是如此——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有这闲功夫,找个蚂蚁窝看蚂蚁打架去好不好。

会议室中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每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金钰莹和陈见雪的背后——那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六七十岁的胖老头儿,另一个则是三十左右的中年人。

胖老头儿,屋里的大多数人都认识,那是金钰莹的爷爷老金头儿,另外那个人却又是谁?刚才那句话是他俩之中谁说出来的?

结论很快便出来了,那个中年人表情淡然,无怒无喜,神色如常,而老金头儿先是错愕,后是回头神来,扭头也望向自已的邻坐,而金钰莹和陈见雪的目光所向也是如此——离的最近的三个人,他们的反应应该不会是有错吧?

“王......,王先生,刚才那句话是您说的吗?”金钰莹迟疑问道——他这是要帮自已吗?为什么?

“是的。面对同样的棋局,有不同的构思是很正常的事情,孰优孰劣,常常是有定论,有时,只能通过实战来解决,就如现在挂盘上这盘局,要是觉得自已治孤能力强,选择紧逼,棋不是不能下,要是觉得自已后半盘收束功夫有信心,靠下作战转而收取实地也是可行的方案之一。这两种行棋方案都是可行的思路之一,如果说存在优劣的话,那也是棋手本人的风格和对形势判断的不同所致。但不论哪一种,做为职业棋手,这两个变化图肯定都在考虑范围之中,至于最后选择哪一种,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总而言之,靠下,或者紧逼者就这盘棋而言都属于常识性的招法,就象吃饭时要用筷子或刀叉那样。业余三四段以下的棋手为这种问题争执不足为怪,但业余五段.......,就只能让人当成笑话了。”

王仲明答道,音调不高,语气淡然,平稳中透着一种强大的自信——有理不在声高,只有那种对自已没有信心的人才会大叫大嚷,想用气势唬住别人。

话是对着金钰莹说的,但谁都知道,那是说给崔精成听的——业余五段,这间屋里有几个业余五段?

崔精成火气上涌——刚才和金钰莹,陈见雪,陈淞生等人较劲儿是他主动挑起,表面上叫嚷的厉害,自已却并没有真的动气,实际上,看到棋胜楼的几位评委面色阴沉,怒目而视的样子,心里那是相当的得意,可现在这个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完全是把他当成马戏团的小丑一样看待,他怎么能受的了?

“这位先生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有两下子。我不管你是谁,想站出来替人出头,就亮出点儿干货,空口说大话,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这个人很讲道理,如果你说出来的招比我的高明,我扭头就走,绝不多说一句废话,要是你摆不出来,光会在那里瞎白话,就请你闭上你的嘴,谢谢!”

所有人的目光重又聚集在王仲明身上,有好奇,有担心,有诧异,有赞赏,有钦佩——无形之中,崔精成和金钰莹之间的矛盾变成了和这个人之间,他是谁?他怎么应对?是继续拿大道理压对方?还是因拿不出更好的方案被问得闭上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仲明淡然一笑,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身处众人目光的焦点之处,却是泰然自若,丝毫不见紧张胆怯。

“只是扭头就走吗?难道你就没想过要说一声‘对不起吗’?你的时间宝贵,别人的时间也是一样,如果你肯为你影响了会议的正常进行而向在场所有的观众道歉,我可以教你一招,如果你没有那样的勇气,我又何必在意你怎么叫嚷?”

我的天,这位是谁呀?崔精成的口气就够大的了,这位简直比他还牛!‘教你一招’,这得是怎样的底气才能讲的出来?要知道,实战棋谱的招法是职业九段下出来的,莫非这个人真能有比藤泽俊秀更高明的手段?

“王先生,这个人来成心来捣乱的,您有把握吗?没把握就不要理这个人。”金钰莹真的很感激,她不知道王仲明为什么会站出来把事情揽到自已身上,但他的站出却是实实在在把本来压在她身上的压力接了过去,她现在只担心对方能不能应付故意来找碴儿的崔精成。

“呵,这种程度的家伙,差得太远了。”王仲明报以轻松一笑,的确,于他而言,这真的能算是问题吗?

想将对方一军,没想到却被对方反将,崔精成愣住了,他不相信对方能提出除实战和他刚才摆出参考图以外更好的变化——他是业余五段,有着相当强的实力,胡摆乱说想要糊弄他,没那么容易!但是这个人气定神闲,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仔细想想,棋胜楼里算得上真正高手的也就是刘长春,陈淞生二人,事情闹成这样,这两位都没在技术上反驳自已,显然也是认同此局面下可选择的招法无非靠下或紧逼两种,难道这个人会比那两位更牛?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个人是在拿大话吓唬自已!

事如骑虎,这个时候,崔精成更不可能缩回去。

“好,我可以当众道歉,只要你摆出的招法能让我服气!”

球又被踢了回来,这是临门一脚的点球,决定今天这场风波如何收场,全要看王仲明的表现了。

“你行不行呀?”陈见雪也担心地小声问道,不管以前她对王仲明的看法如何,现在他们是处在同一阵营中。

“现在说不行还来的及吗?”王仲明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金钰莹和陈见雪都是闻言色变——难道他真的嘴把式,刚才是在用大话唬人?

看两个女孩子神情慌张,颜色骤然更变,王仲明心情大快,摇了摇头,轻声一笑,起身离座,来到了讲台之上。

一阵骚乱,有人带头鼓起掌来——不管结果如何,能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就是值得称赞的英雄。

“崔先生,能麻烦你先站到旁边吗?”大盘讲棋,一百来人的会议室于他而言不过是小场面,算不了什么。

崔精成退到远处——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等对方讲出他所谓的高招时,自已再站出来将之批驳得体无完肤好了。

一张纸条传到了金钰莹和陈见雪桌上,“这个人是谁?”扭头向纸条传来的方向望去,陈淞生正投过了询问的目光。

拿起笔,金钰莹匆匆写了几个字,又从桌上传了回去。

纸条传回到陈淞生手上,陈淞生将纸条打上,在自已的问话后是一行小字,“王仲明,庙会上赢张海涛的那位”。

收起纸条,陈淞生的目光重又回到前面的讲台,心中疑问重重——这个人不是不想加入棋胜楼,为什么现在又来帮棋胜楼的忙?看这个人在讲台上从容不迫的样子,似乎是很熟悉类似的场合,他不是作家吗?难道在当作家之前,他的职业是学校的讲师?还有,为什么这个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忆中,自已应该没有见过他才对呀?

把挂盘上多余的棋子去掉,将棋局恢复到最初状态,王仲明拿起了教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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