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枭。」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落在他耳边,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哥?」闻漾一愣,微微侧头看了眼来人。
高大的男人微微倾身,宽阔的肩膀挡住了些微yAn光,将闻漾整个人纳进了影子里。他嘴角虽然微微扬起,灿金sE的瞳眸却冰冷无b,直直望着前方被枪指着的猎物,「还没玩完?」
「哥……不是,任湮摧。」闻漾晃了晃手里的枪,「玩玩了,正准备结束呢。」
「哦。」任湮摧语气里带着宠溺,但更多是不容抗拒的强y,「不过你擅自跑出来玩,我要按惯例收惩罚。」
闻漾咽了口口水,「多久?」
「你敢问,不知道是谁跑出来这麽久,肯定好几天结束不了了。」任湮摧语里带笑,「把该收拾的东西赶快弄好回家。」
「知道了。」他嘟了嘟嘴。
任湮摧满意似地直起身,闻漾这才转头回去看那树下瑟瑟发抖的男人。
谁知几秒分神的工夫,男人已经拾起那把没了子弹的枪,狠狠朝闻漾的方向丢了过来!「C!老子gSi你!」
「口气真大,我的人你也敢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漾还没动作,任湮摧就单手捏住了横天飞来的枪柄,眯眼道,「能g他的只有我。」
「哥,我说……唔!」闻漾刚无奈地想开口,忽然腹部一阵异样的细痛传来!
他蹙着眉低头,一根细刺就紮在他的腹部上!
「你们这些疯子……全都去Si!」男人朝他狠狠扑了过来,大吼道,「老子就算Si,也要拽着你们一起Si!」
任湮摧冷声道,「闻漾,开枪。」
「不用你说。」闻漾笑了,但语气里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我早就想这麽做。」
可他没有扣下扳机,反而是一步步缓缓b近不断後退、表情惊恐的男人。
他蹲下身,用任湮摧听不到的音量低声道,「喂,知道我为什麽偏偏和你玩游戏吗?」
「我我、我怎麽可能知道你们这些疯子在想什麽!」男人抓起一把石头往他砸去。
额角留下一丝鲜血,可闻漾仍旧不为所动,「我赢了游戏,当然要拿奖励。」
「那你大不了就把我给杀了!开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急嘛,我又没说我不开枪,只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闻漾将右手摊开,掌心里躺着个黑sE的小盒子,「你不是很害怕这个东西被拿走吗?我们来谈个条件怎麽样?」
「你开枪啊!」
「我不是说过别急了吗?」闻漾的笑容暗了下来,眼神里带着点狠戾,「我知道你身上有发信器和监听器,但在另一头的人也没办法即时赶到这里来救你了吧?谈个条件,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男人的身子狠狠一颤。
他怎麽可能会知道!
「你抛金币的时候很不小心啊。」闻漾皮笑r0U不笑,「那是小型的侦测器,只要你抛起来,经过装有小东西的地方,我就能立刻知道。」
「但你又怎麽……」怎麽猜到他身上有东西,而且是在藏在上半身?
「在我拿出枪来的时候,你安静了吧?然後大喊了一句为什麽未成年会有枪……这实在不像是长期处在黑sE地带的人,看见枪时的第一反应呢。」闻漾冷笑道,「仔细想来,你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别人大致猜测到你的处境,虽然很小心,也隐藏的很仔细,但就是刚好那麽不巧,我能发现。」
「……」
「不是想知道为什麽我能赌赢吗?而且为什麽要赌三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起身,左手持枪,右手探到衣领,缓缓解开衬衫的扣子。
「那个探测器之所以好用,就是因为它显示结果的方法与众不同。掷出正面代表有,反面是没有。」他轻声道,「只要发信器和监听器没有离开你身上,就永远只会掷出同一种结果。」
「至於掷三次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为了确定你身上一直都还有那个东西。而前两次赌输,则是为了放松你的警惕。」
「为何如此在意发信器……我的行动从来就毫无根据。你说呢?」
他拉下内衬领口。
他的身形劲瘦,锁骨分明好看,在颈侧白皙的肌肤上有几处深sE暗沉,像是陈年伤痕癒合的痕迹。
「只不过是刚好,你身上那东西的背後是我一位旧识。」闻漾偏头,脸上恢复了灿烂明亮的笑容,「不打一下招呼,似乎不太礼貌,你说呢?」
「那杀了我对你来说也没有好处!」男人急了,「我能带你去见他!」
「你好像Ga0错重点了,我没有说我想见他吧?撤回刚才那句话,我们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没有选择了。」他重新将枪口抵上男人脑门,「把发信器拿出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不到?没关系,我知道为什麽。」他莞尔一笑表示理解,「毕竟我也觉得放在那种地方,你应该拿不出来。」
男人倏然瞪大双眼,「不──」
闻漾笑着扣下扳机。
「所以我帮帮你吧。」
砰!
「不是和你说过别多做没意义的事。」任湮摧微微眯眼,手里执着绷带,在闻漾肩上用力打结,「看来还是关得不够,下次该把你锁在家里,戴个项圈,你才能乖乖听话。」
「……嘶!」闻漾在他怀里挣扎,「哥你小点力!」
「乖,别动。」任湮摧还是放轻了手里的力道,吻了吻闻宵发梢,「知道疼还故意?」
「下次不会了。」
「我信你个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嘛,哥。」
闻漾在树林里的气焰现在只剩百分之一,拽着任湮摧的袖口、埋在他的肩窝,像只小动物样软绵绵的。
……闻漾在伪装单纯这一方面向来炉火纯青。
「别撒娇,你以为这样有用?」任湮摧挑眉。
「肯定有嘛,对不对?」闻漾决定再努力一把,「哥~」
「g什麽?」
「好不好嘛……」闻漾话还没说完,瞬间就被任湮摧翻身压在身下,「唔!」
「要我好什麽?」任湮摧贴在他耳廓边低哑问,「你说。」
「你起来啊,突然g什麽……」
「g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湮摧的声音低沉微哑、贴得又近,挠得闻漾心头作痒,不禁别过头去,却又被任湮摧捏着下巴固定住,「躲什麽?」
闻漾正盘算着该意思意思挣个扎,或者乾脆就任由任湮摧去,忍不住一阵心虚。
「你今天好像很克制啊。」任湮摧眯起眼,「在忍什麽?」
「没有。」
可是在任湮摧这里,他哪里也跑不了。这里是他的笼,他是里头的囚枭。
他身上系着锁,紧紧绑着他和任湮摧。
他们是彼此最深沉的瘾,染上了,就再也戒不掉。
任湮摧的手探了进去。
闻漾仰头,眼尾泛着染上情慾的红,伸手紧紧环住任湮摧颈子,忍不住低声SHeNY1N。
「哥……」他喘着气,「这里是……唔……车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什麽时候开始在意这个了?」任湮摧笑了笑,「没事,自动驾驶开着呢,外头也没人。」
「我……啊!」
闻漾拱着腰,腹部到脚趾绷着诱人的线条,白皙的肤sE泛起大片红晕,「那、那里……」
「我的枭今天真敏感。」任湮摧也低喘着气,「碰一下就不行了。」
「不是……」闻漾都快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全身发软,骨子里彷佛有熊熊烈火燃烧,下腹一片sU麻热意,「是那根针……」
在树林里,那男人反抗时扎在他腹部的那根针,上头抹了东西!
「c,该Si。」任湮摧破口低咒,「确定不是毒?」
「是药……」闻漾SHeNY1N,蹭了蹭任湮摧,「快点,我想要……」
没几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要求。
闻漾本来就生得好看,肌肤雪白如瓷,身形修长劲瘦,腰腹线条完美均称,柔软的发丝落在前额,一双深邃的蓝眸泛着淡淡雾气,微笑起来的样子如沐春风,大笑时会露出小小的虎牙。就算不特意包装,也是一尊绝世无瑕的人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不服也得承认那人渣的审美还算正常,闻漾陷在情慾里头的模样,b他料想得要诱人多了。
换做是谁都不可能矜持得住。
而这样的闻漾,是属於任湮摧的。
他一个人的。
「他之前就盯上你了吗?」任湮摧的眼里闪过狠戾,「他是条子还是个人渣,你对着他发情了吗?」
「我没有……嘶啊!」药效作用下的感受太过深刻,闻漾语里带着些微被b到极致的哭腔,「快、快点进来……」
「他也想这麽g你吗?」
「哥,我想要……」闻漾抬头看任湮摧,眸里泛着水气,「我只给你g,其他人都不行,我是你的。」
是你的囚枭,你的金丝雀,你的禁脔。
「给你一个机会。」任湮摧的话语犹如恶魔呢喃,低沉沙哑又令人着迷,「想要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哥哥……」闻漾SHeNY1N道,「想要哥哥g我……」
「只要那样就够了吗?」任湮摧褪下了两人的衣服,炽热的慾望抵在闻漾身下。
「想要哥哥整个cHa进来……哈嗯……想要哥哥狠狠g我,把我0……」
「还有呢。」
「想要哥哥把我c到S出来……唔啊!」
闻漾倏然狠狠一颤,紧紧抓着任湮摧的肩膀,仰起脸喘气,「太、太深了!」
「你不喜欢吗?」任湮摧吻过他的唇角,「不是求我狠狠g你吗?」
「喜欢……好爽,唔嗯……再快一点……啊……」
闻漾一向是善用伪装的,他的面具狡诈又伪善,一个换过一个,从来没人能识破底下的真面目。
可是他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闻漾穿着保守低调的黑sE高领上衣,他知道那完美的身姿平常是多麽又不羁。
当闻漾用着十几岁少年清纯的模样去拐骗别人,他知道那看起来软绵绵又可Ai的面庞,在染上情慾後是多麽令人难以自矜。
每当闻漾撒了一个又一个谎、开了一次又一次枪,流了遍地的血,受了满身的伤,他知道闻漾脸上的表情才不会是盈满恐惧的惊慌茫然。
是一个隐藏已久的怪物,终於找准了猎物,却为了让那猎杀前的兴奋感持续更久,而蛰伏着、忍耐着,同时无可抑制地疯狂着。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同是无可救药的恶人。
「我的枭。」他一遍遍吻着闻漾,顶弄着深处,换得身下人更加绵密g人的SHeNY1N。
他们之间没有Ai情,只有R0UT的欢愉,踏在失控边缘的放纵和危险。
一个个吻和拥抱,全都与Ai无关。
&情不过就只是个谎言罢了,埋在他所说过的所有谎言里,最显眼也最隐秘的地方。
「你是我的枭,那我呢?」任湮摧的唇贴在他耳廓边,惹得闻漾一阵sU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湮摧是他的什麽?
是捆住他的枷锁,还是禁锢他的囚笼?
「哈……」
快感堆叠到了临界值,闻漾低喘着搂住了任湮摧,用尽全身力气撕咬似地吻住他的唇,如野兽缠绵。
「任湮摧。」
少年的嗓音因慾望而沙哑,带着难耐的、数不清的情愫和请求。
他说。
「我的任湮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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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闻漾终於能睡眼惺忪地赖在床上,朝一旁莞尔笑着的男人打招呼,也已经是四五天後的事情了。
不知道那人渣给闻漾下了什麽药,在车上解决了几次,他就筋疲力竭地睡着了。任湮摧把他带回家安在床上,本来以为差不多了,结果闻漾醒来後又一次次索求。
任湮摧很乐意给他。
只是闻漾平常看起来像只单纯的小动物,在床上却得不知节制,加上药物影响,好几次都是累得虚脱了才陷入昏睡,由任湮摧抱着他去清理换衣服。
「早安,小朋友。」任湮摧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头,状似亲昵,「之前的惩罚我就当这次一并收了……怎麽,你那是什麽表情,爽得下不了床了?」
「才不是。」闻小朋友绷着脸努力挣扎了一下。
始作俑者任湮摧颇感兴趣。
才坚持没几下,闻漾就直接投降乖乖倒了回去,嘴上还是强y道,「是很爽,我只是不想下床。」
「那再来?」
「……要是我说好怎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也不行,看看你现在什麽模样。」任湮摧亲了亲他的嘴角,「哥哥给你留条後路,不然你得再一个月下不了地。」
「那谢谢哥哥了,或者哥哥背我呗?」
闻漾撒娇零帧起手,任湮摧也是见怪不怪,轻笑道,「小淘气。」
「那用抱的?」
「我的枭。」任湮摧轻轻捏着他脸颊,语里半调侃半好笑,「你现在经得起碰?」
「你这不就在碰了?」闻漾抓住他的手,顺着将脸埋了进去,「我喜欢哥哥碰我。」
这话说得太暧昧了,相b闻漾向来露骨的言语,反而更g人心魄。
任湮摧面sE不改,笑着m0了m0闻漾凑过来的小脑袋。
闻漾向来只重享乐,不重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一旦有光,他就会飞蛾扑火地冲上去,不顾自己将粉身碎骨。
他原本也是这样的,不断在危险边缘试探,甚至超过一步都会兴奋难耐。而闻漾几乎已经超越那条界线,总在刀锋相向的中心里肆无忌惮。
虽然他也不介意灰飞烟灭,但他却还是忍不住拉闻漾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每一次都把闻漾紧紧搂在怀里,那样情不自禁。
这是他的囚枭,只能是他的。
「上次有人投诉叫哥哥不大好,显得我年纪小,我们两个1似的。」闻漾趴在任湮摧身上,整个人埋在他怀里撒娇。
「没事儿,他现在不是人了。」任湮摧如沐春风笑道。
「……」
「在意?」
「不在意,反正叫哥哥挺好的。」
「你啊。」任湮摧又捏了捏他的脸,「人说反正之後的话都不能信。」
「不然我该叫你什麽?」闻漾仰头,一张小脸乖巧可人。
任湮摧低笑,轻轻吻在他眼角,「叫老公。」
「老公老公,你的老婆今年几岁?」闻漾欣然接受後,微微撑起身,捉弄似地嘻嘻笑道,「要是答错了,老婆今天出门就不回来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年几岁?」任湮摧很是配合,笑问。
「湮摧同学,考试不能作弊,要自己乖乖回答老师的问题。」
「好的闻老师,请问答对了有什麽奖励吗?」
「奖励之後给,现在不能。」闻漾煞有介事道,「那麽湮摧同学,你要回答正确答案了吗?」
「二十一。」
「宾果!」闻漾笑开了脸,「不过可能很久才能领到奖励,那就先给湮摧同学一个小小鼓励。」
他在任湮摧唇上轻啄一口。
「谢谢闻老师。」任湮摧将他搂进怀里,莞尔一笑。
「要是你刚刚没回答对,我今天可是真的要出门的。」闻漾还在继续接戏,「万一我不回来,你怎麽办啊?」
看他那副模样,任湮摧忍不住想逗一下他,「那你就得再领一次惩罚罗。」
闻漾难得认真想了想,「爽的,只是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老师,我开玩笑的,你现在这情况可不行。」
任湮摧捧起他的脸,凑近他耳边轻笑道,低沉微哑的嗓音挠得他心头一阵sU麻,「你逃不了的。要是你跑了,老公亲自去把你抓回来。」
……
五十三分钟後,闻漾和任湮摧衣冠楚楚、好整以暇地站在海岸边。
「不问我为什麽来这里?」闻漾手里捻着小扁圆形样的东西玩,一边偏头过去问右後方的任湮摧。
「反正你不跑就行了,就算你跑,我也会把你抓回去。」
「湮摧同学,我听人说反正之後的任何话都不能信。」闻漾毫无心里负担地拿了话堵他。
「知道了闻老师,我会记住的。」任湮摧笑了笑。
「好吧,该做正事了。」闻漾耸了耸肩,一扫方才萌软的模样。
他敛起神sE,眉宇间便显得略微淡漠清冷,与那旖旎的容貌融合在一起,青涩和稚nEnG感一瞬褪去,不羁的气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禁慾感,更加g人心魄。
「讯息弄好了吗?」他问任湮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成了。」
闻漾点头,静静等待他预料中的徵兆出现。
这是他从那男人心脏附近取出来的发信器,一T两式,同时又兼具了监听器功能。
他当时扣下扳机後,任湮摧处理了後面的琐事,依他所言剖开了男人的x膛,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这样小东西。
现在的科技足以将发信器藏进T内,不足惊奇,只不过通常是黑sE地带人们更乐意使用,警方在人们T内装设这种东西,无时不刻监视着情况,反而才更令人意外。
不过正因如此,他想到背後可能参与的人员有谁了。
一位他阔别多年的旧识。
「信息发出去了,他们大概正在寻找出处。」任湮摧朝他点头,同时低声道,「……有了,接下来你怎麽做?」
「怎麽做?」闻漾微微歪头,颇有几分心不在焉般的从容,「当然是放长线,准备钓大鱼了。」
他举起手,摘掉身上屏蔽讯号的微型机,将发信器凑到唇边。
「好久不见。」闻漾启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眼前广阔无垠的大海,深蓝的颜sE映在眸里,混为同样的浩渺深沉,语里带着轻轻的笑意,如羽毛点在海面上。
「──还想念海边吗?卓警官。」
语毕,他笑弯了眼。
随後闻漾抬手,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深海中,被浪花吞噬殆尽。
他转身,朝任湮摧走过去,脸上的笑丝毫未减。但要是现在任何一人站在他面前,都能看出底下那令人寒毛直竖的戾气,尽管被笑容掩埋融合了几分,却更显诡异病态。
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是恶人。
他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傻傻地以为只要追求,就能看着所珍Ai的事物一辈子。
後来他明白了,这道理中真正该追求的重点不在那样事物,而是「一辈子」。
任何人都不可能捧着宝物过完一生而不放手,但只要他能在放手前、那短短的时间内过完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了。
他一旦拥有过,就不会弄丢了。
「处理好了?」任湮摧环过他的肩,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海里没有屏蔽设备,发信器的功能照样运作,他们应该会马上锁定这个位置,加上赶来这里的时间,大概需要二十几分钟。」闻漾捏着任湮摧的手指玩,「我们得离开了。」
「不需要和她见一面?」他挑眉。
那位旧识是指卓警官,他们两个都见过,交情差不多深,任湮摧当然轻而易举就能明白闻漾的想法。
「不需要真正见面,早在我开口以前,卓警官应该也明白站在她面前的是什麽人了。」闻漾一笑,「聪明的人脑袋自然转得快,不用过多提示,也会都想到一块去,挺好的。」
「就打个招呼,你这麽设个坑,卓警官会伤心的呀。」任湮摧轻捏着他的脸,半开玩笑道。
这句话的槽点实在太多,如果那位卓警官在这里,多半得倒了。
何止伤心,都难受得快吐血了。
……被呕的。
「别闹,卓警官什麽人你不也知道,她要嘛放手,要嘛就会做足准备再一往直前冲着我们杀过来。」闻漾拍了拍他的手,「所以这样就够了。」
「不在意?」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湮摧笑着盯着他。
闻漾仰脸,歪了歪头,「……」
「怎样?」
「反……卓警官早就对我失望透顶了吧。」闻漾嘶了一声,才继续接下去,「我说反正。」
亏他反应快,没打脸自己,虽然他也不怎麽会在意就是了。
任湮摧只是笑笑。
闻漾缓缓放松身子,静静靠在任湮摧怀里出神。
以前他并不是生长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甚至如果他那时选择了另一边,就会与黑sE地带脱节,而能磊落地站在街道上,站在光里。
当时卓灿是他少数的好友。
他们两人个X截然不同,闻漾b较偏激反社会、三观不是碎碎平安就是在快碎的路上,而卓灿则是正得发邪,明明该是凑在一起就会打架的矛盾,他们却非常合拍。
闻漾像是从小就缺失道德底线,因此他不断跃跃yu试挑战其他人的极限,以此为乐,并且乐此不疲。卓灿总会在他真正犯事前抓住他,像拎小猫一样把他拎走,然後再把他教训一顿,教他下次应该要怎麽做才b较不会招惹是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漾总会乖乖站着挨念,最後小小声顶嘴一句:「但怎麽就知道我就是错的。你说人会难过,可我不会。」
而卓灿就会捏着他的耳朵回应:「就算你不是错的,那也不一定全然是对的。就算你不难过,你也还是人。」
卓灿的力道拿捏十分刚好,不会疼、不留痕迹,可偏偏就是能让他有印象。
但那又怎麽样?
他是人,但也就是一个变脸b翻书还快、全凭喜恶行动的疯子。他不在意所谓的道德是非究竟如何,他们要教他做人,他偏偏活出了如野兽肆意猖狂的轨迹。
他们告诉他,只要身而为人,就脱离不了那样的法则。
可他都已经在深渊的边缘游走,只差一步就能永远堕落下去,哪里还需要那样的忠告?
那是闻漾国三那年,毕业前一个星期。
卓灿终究还是没能及时伸出手拉住他。
闻漾只身一人独闯黑暗里头,枪声响起,不知是谁的鲜血喷溅,染了地面一片血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後来在他们最常去的海边,闻漾很安静地站着,对面是同样一语不发的卓灿,他看见了她眼角一片通红,嘴上却还挂着微笑。
不论何时,卓灿都是笑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就算现在这种情况,她心里再失望,也一滴泪也没流,甚至没有出手搧他巴掌。
终於卓灿开了口。
她说:「你还是那个闻漾,对不对。」
而他却只对卓灿说了一句话。
──对不起,我做不到做一个人。
卓灿说,好,这一次我没拉住你,下一次我会把你抓回来。
从那之後,卓灿考了警校,闻漾消失无踪。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向着光明,一个则向着最深处的黑暗步步离去。
他从边缘跨出了那一步,一脚堕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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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听边整理出最佳的应对方式,有序地准确传达给下属们。
「卓队,发信器信号消失了!」坐在右後方,负责监视画面的员警大喊。
「查!」她立刻下令,「马上把破坏源找出来,继续追踪讯号!监听器功能呢?」
「监听功能也断线了。」
「卓队──」一名nV员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是单纯屏蔽的问题,破坏源找到了,情况不妙,极有可能是对方发现了发信器藏的地方,所以……取出来了。」
除了卓灿以外,在场其他人的诧异和惊慌之sE皆显於脸上。藏在T内的发信器极其微小,又因为为了避免g扰身T机能,设计与其他发信器截然不同,用普通的检测器几乎不可能发现。
除非对方凭着经验,直接猜到了发信器的位置,然後一不做二不休,果断下了手。
但就算猜到位置,那东西也极难拿出来。究竟是什麽人这麽做?
「怎麽可能……」卓灿咬牙,「把最後一段播出来,我再听听。」
她单手扣住耳挂,仔细听取里面重新播放的音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很聪明,身上大概带有特殊的音频g扰器,以致於监听过程录下来的所有东西,没有一句是能够完整辨认出音sE和声纹的。
但里面不时掺杂着沙沙声,卓灿微微蹙眉。
这感觉……像是另一个人在一段距离外的说话声。
「查一查里面主要的说话声,可能解析不出声纹,但对方说话时似乎很放松,尽可能把他说话的节奏分析出来。」她随即下达指令,「另外,对方很有可能还有同夥,至少有一位是关系亲密的,小心提防。」
「是!」
「卓队,你要去哪里?」
「所有人在这里待好,至少一定要有两个人以上盯着动静,对方一定会再展开行动。」卓灿披上外套,点了点耳挂示意,「随时保持联系,我在另一头听着。」
「遵命!」
卓灿快步走出基地,从口袋里掏出遥控钥匙按下,一辆雾黑的车身随即移至她眼前。
她坐进前座,摁了自动驾驶,但双手仍然紧握方向盘,专注盯着前方的路。
二十分钟,只要二十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和五年前一样的辽阔海岸线展现在眼前,卓灿下车,冲到海滩上四处张望。
没人。
她先前不由自主紧绷的肩膀终於放松,卓灿深x1一口气,才将耳挂拿开离自己一段距离,压着声音笑了起来。
她怎麽会傻到以为,他真的会出现在这里?
但六年前那个场景、那个人和那句话,都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一面想方设法要追上那人,又一面暗自希望那人跑得快点、再快一点,远走高飞,再也别回来。
但就算希望那人别被抓到,毕竟当了十几年朋友,她也了解他绝对不会就这麽逃避,如果是他,那就绝对会再回来,坦坦荡荡和她对峙一局。
所以不论现再说什麽,都是白费力气。
他们之间唯一能有的交流,就是尽管放手追逐,用自己的手段让自己大获全胜。
「卓队,你还在吗?」耳挂那头传来声音,「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继续等,但别主动释出消息。」卓灿重新将耳挂戴回耳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队……」
「没事。」她爽朗一笑,「只要等就好了,一定会有回音的。」
……
从小时候开始,卓灿对闻漾这个邻家弟弟就很有好感,理由很简单,因为闻漾长得乾乾净净、秀气可Ai,很难让人厌恶。
就算其他人都讨厌闻漾也无所谓,她照样拉着他到处跑,认真把他当成朋友和家人。
闻漾总喊她灿哥,因为卓灿总紮着高马尾,潇洒飒爽,骨子里一身正气,又很讲义气……当然,闻漾不知道「正气」和「义气」是什麽,只觉得他家灿哥就是能配上这个称号,那他就这麽叫。
而在卓灿印象里,闻漾对Si亡的认知向来是有所偏差的。
闻漾十三岁时,她拉着他去外面玩,却不小心走到了事端常发的地带去。
於是卓灿g着闻漾的手,又把一头雾水的他拉了回来。
闻漾扬着小脸问她:「灿哥,为什麽不走了?」
卓灿说,那里危险,容易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漾又说,受伤的话很快就能好了,我不怕。
「不行。」卓灿严肃地说,「有些伤受了也是会Si的。」
看闻漾那真正清纯茫然的表情,她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反问对他来说的「Si亡」是怎麽样的。
「没有呼x1、没有心跳、不会说话也不会动。」闻漾一根根掰着手指讲道,「这样对吗?」
「你说的都对,但还有一个。」卓灿握住闻漾的手,不由自主放轻了语气,柔声道,「就是再也不会回来。」
闻漾似懂非懂,乖乖跟着她回去了。
几个月後,两个男同学趁着卓灿不在,开始对闻漾恶作剧,拿走他的笔记本、在桌面上肆意涂鸦,指着闻漾大喊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对闻漾来说,那是他们愚蠢至极之下才口不择言,所以不算作嘲笑,并不放在心上。
他置之不理的态度,让那两个男生彻底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