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宇传了讯息给她，说有个限时展值得一看。她原先以为是工作邀约，直到地点发过来，是某家艺廊的私人开放场。

「只有三天。我今晚刚好空。」他这样写。

艺廊内部人不多，灯光斜洒，让墙上的几幅摄影作品呈现出近乎私语般的质地。何莎走在一张张黑白照片间，一时间竟忘了旁边还有人同行。

「这个作者以前是新闻摄影，退下来之後才开始拍这种生活细节。」路明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穿着简单的深灰西装外套，白衬衫没打领带，袖口卷起。和刚认识时那种全副武装的强势b起来，这晚的他显得宽松了些，但气场依旧压得住全场。

「你喜欢哪一张？」他问。

「这张吧。」何莎指着其中一张──一个nV人蹲在厨房，手边忙着擦乾玻璃杯，背後是yAn光穿过窗帘斑驳落下的墙面。

「有点像你。」他说。

她偏过头看他一眼，没接话。

「不只是画面，是那种……你在认真做一件小事时的样子。」他补了一句，语气带着少见的轻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那种被看见、却又说不上来的是非对错的感觉，让她一时找不到语句接上。

逛完展，他说送她回家。她本想婉拒，但语气出口时又不够坚定，他便自然地打开车门。

车里播着爵士乐，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快到她家楼下，他才忽然问：「这阵子有在忙什麽？」

「就一样的案子。」她说，「我们那组现在负责的都是b较前期的提案阶段，回收率其实不高。」

「所以忙半天不一定有结果？」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算是吧。」

「这样挺没成就感的。」

她笑了一下：「还是有啦。提案过了的时候，就会觉得还好有坚持。」

他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

车停下後，她刚解开安全带，准备道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他忽然开口，语气很轻，像是怕吓着她，「有件事我一直想说。」

「嗯？」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俯身过来，吻住她。

毫无预警。

不是那种试探的、犹豫的亲吻，而是直直地压了过来，像是早就压抑许久，终於决定越线。不是冲动，而是明确。不是探索，而是宣示。

她惊讶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的掌心落在她的侧颊，指尖温热，气息灼烫。她下意识想推开他，但又有一丝……舍不得。

这种矛盾的拉扯，在她身上太熟悉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理X、够冷静，但这一刻却清楚知道——对这个人，她没有完全的防线。

他终於退开，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眼神像在等答案，又像根本不在乎她说什麽。

「你……」她开口，声音有些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早就想做这件事了。」他语气平静得不像刚刚那样主动的人，「不是一时冲动。」

「你就这样做了？」

「不然呢？问你要不要，我怕你永远不会答应。」他笑了一下，眼里闪着光，「所以我只好先行动，让你现在回不去了。」

她一时语塞，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晚安。」他替她打开车门，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

她下车後转身看他，他也没催她回家，只是靠着车窗，淡淡地看着她。

「你可以骂我，生气也行。就别说你没感觉。」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明天见。」

门关上时，她手指还在发颤。但她知道，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清楚了——这一夜，已经改变了一些什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那次初出茅庐就受到嘉奖的合作活动中短暂交手後，何莎与文家正意外地持续保持联络。

最初，只是那封他写给她总监的感谢信。後来，彼此加了p，偶尔聊些不涉私密的日常。久而久之，这段跨越年龄、地域与职涯资历的忘年交，竟意外地持续了好几年。

他会分享最近策展过程中看到的趣事，也会发些照片——b如哪家茶餐厅的蛋挞不错吃，或是一张老爵士专辑搭红酒的心得。有时候，会传些笔记给她，偶尔也聊到工作上遇到的难题。

对何莎来说，这段友情有种微妙的纯粹。不同於职场里那种随时带着竞争意识的关系，也不像与同龄朋友那般的互相诉苦或抱团取暖。更像是——一个你可以放心倚靠的港湾；不需要太多语言，他自然懂得给你刚刚好的空间与支持。

这次，他刚好来台北开一场闭门的馆方策略会议。会後的晚上，他传讯息给她。

【文家正】：「今晚有空吗？喝点东西。想听听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地点选在东区一间他常去的餐酒馆。不是时髦的新派小酒馆，而是隐身在老公寓二楼，灯光微暖、放着爵士乐的那种。

他早一步到了，已经点好两杯酒和一份小点。她推门进来时，他正低头看手机，眼镜压在鼻梁上，神sE专注。

何莎拉开椅子坐下，他才抬头：「来啦。」

「还没吃饭吧？先点点东西。」

她点点头，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文家正举手叫来店员，很自然地点了她平常Ai吃的那几道——烤洋芋、炒蒜香蘑菇，还有一份炉烤J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失笑：「你怎麽记得？」

「上次来就是吃这些。」他语气云淡风轻，没特别强调。

话题从工作开始。

她提到最近公司新接的一组品牌案，也聊到自己在团队里的角sE变化。谈到某个甲方的苛刻要求时，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有时候觉得，我好像已经慢慢习惯这些不合理了。」

文家正轻笑：「这表示你在进化。」

「可是进化的过程，也挺累人的。」她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夜sE。

等到酒喝了半杯，菜也上了几道，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才轻轻地问了一句：「除了工作，还好吗？」

那句问话不像盘问，更像是一种温柔的确认——他知道，但没打算让她难堪；他关心，但也给足了空间。

何莎怔了怔，低头拨了拨叉子上的面条。

她没立刻回答，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文家正没有催促，也没有b问。他只是转头望向窗外，语气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最近有次在香港一个同行聚会……有人提起，路副总最近对设计圈特别有兴趣。听说他带人去看了几个展，也出现在一些放映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语气云淡风轻：「这麽有艺术素养，倒也满难得。」

何莎握着酒杯的指节，轻轻紧了紧。

他没说名字，也没直接问。但她知道，他知道。

然而，没有听她主动提起，文家正依旧选择为她留下的空间。

他转过头来，语气依旧轻柔：「很多事情其实不用去想值不值得，该不该。只有一件事最重要——那是你真心想要的吗？想要的，不必犹豫。」

何莎一时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什麽地方被一点一点松开。

酒过三巡，两人像往常一样交换彼此的近况、聊些无关紧要的事。等到离开餐厅，文家正还是像以往一样，走到巷口替她拦计程车，帮她拉开车门，确定她上车後，才轻声说：「回去传个讯息给我，到家再说。」

车门阖上的一瞬间，何莎坐在车里，望着他转身走回巷子那头的背影，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那句「还好吗」感到不自在，反而…有一点安心。

明明什麽都没说，他却什麽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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