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乐恩睁开眼,眼球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硌得她揉眼睛。
眭燃离她好远,乐恩撑着床坐起身,见自己一条腿差点把她踢下床。
好在她的腿曲着,乐恩无声无息的从床上溜下去,推开门来到阳台。
她拖着脸,手肘搭在窗台上,望着楼底若隐若现的人影。
鬼应该是看不到的,这大概是个活人。
乐恩懒得关心谁会大半夜不睡觉在训练场上挨冻,如果有人喜欢深夜挨冻,她也是乐意看笑话的。
在这里没有乐趣,说无聊,也不算无聊,但绝对称不上快乐。
楼底的人似乎发现了她,手电筒的光直直朝她的眼打过来,乐恩眯着眼,抬手就要去挡,没想到光线在脸上只掠了一瞬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训练场上的灯早早灭掉,那个人走近建筑,向她招手。
乐恩低头,手电筒的光再次飘上来,一个圆圆的小光点,打在她身侧的墙上。
那人见乐恩不动,慢慢挪了手电筒的方向,乐恩突然回了房间,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边跑边整理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站在阳台那里下了很大的决心,实在是很难忽视黑魆魆的走廊,难保黑暗里不会忽然跳出什么东西来。
直到一楼门口,乐恩望见手电筒的光影,林端站在不远处,为她照明眼前的路。
“大半夜不睡觉?”
“你也没睡,”她裹紧了衣服,最近晚上温度降得厉害,乐恩刚出来碰到冷空气,身上就被冻透了。
她现在会与他顶嘴,倒也不算很过分,林端关了手电筒就往前走,乐恩跟在他身后,摸着黑差点撞到他后背。
“你有事吗?这么晚了不睡觉,组织那么压榨你?”
林端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长度几乎垂地,衣服重量也明显,乐恩不得不时常往上提,生怕他的衣服垂地。
她不想帮他洗。
林端带她一路往地下室去,与他走在一起,乐恩反倒期待着那只发青的手臂赶紧出现,她想看看林端要怎么解决。
这里与几个小时前又不一样了,有几间牢房空了,有几间牢房里添了新的血肉模糊,路过一间牢房,她以为没有人,大着胆子往里面看,没想到血差点流到她的脚上。
乐恩往前跑,跟上他的脚步,林端拉开门,乐恩又见到架子上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在林端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抓了把椅子,让乐恩在上面坐着。
林端在抽屉里拿出一根针,在男人身上扎,针很细,如果不是灯光反射,她甚至以为林端捏着空气。
抽出针,他身上也没流血,林端慢悠悠往后走,乐恩目光集中在那人身上,眼神一点也没分给他。
林端敲她额头,“好奇了?”
几秒钟后,架子上的警察浑身抽搐,比第一次更激烈,眼睛忽然瞪开,直勾勾盯着乐恩的方向。
她背盯得害怕,地下室里阴冷,乐恩裹紧衣服,看向林端。
他在看刑讯记录,丝毫没有被身后的声音影响,脊背依旧是一道微曲的线。
“求你……求你……”
乐恩偷偷瞄了他一眼,林端没说话,伸手抓着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拽,乐恩这才注意到,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间,衣摆已经蹭了地。
林端根本就不在乎警察的求饶,他被挂在架子上,灯光下额头很快晶亮的一层汗水。
警察在跟他索取,他说,你给我一针吧,求求你了,给我一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恩不懂他口中所说的“一针”是什么。
林端终于回了身,笑呵呵的对警察说,“我总不能白白给你一针吧,我想知道的,你得告诉我。”
警察摇头,住了口,乐恩抬起手想拽他的衣角,发现林端没有衣角,他的上衣下摆基本上都被固定在裤子里。
“怎么了?”
她犹豫着,问他,“他想要一针是什么?药吗?”
林端点头,“嗯,是药。”
警察在房间里喊叫,刚张口,男人们就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团布料。
眼看着今晚或许也得不到什么,林端在记录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刑讯时间,命人给他续注,剂量越大越好。
两人离开时男人们正好拿着注射器要往他的皮肤里扎,乐恩好奇,站在门口非要看完整个过程。
透明药水被推进他的血管里,霎时男人平静下来,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
林端抓着她离开,路上乐恩好奇问他,“那个药是镇定剂吗,注射进去,他就不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不过跟镇定剂差不多,”他送她到宿舍楼底,乐恩敢出来,不敢进去了。
站在楼底,脑袋上没有灯光,林端不知她为什么站着不动,直到一张泛着莹白荧光的脸抬起来,他才终于记起乐恩在黑暗里遇到过“鬼”这个东西。
林端尚且记得乐恩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时,自己遭受了怎样的“攻击”,带她回了自己的住处,宁可一个人去睡沙发。
乐恩钻进被子里,几分钟后被缺氧逼得不得不探出脑袋。
即便双眼适应黑暗,乐恩仍旧坚信,房间里有她看不到的“鬼”。
林端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并不舒服,他的腿有一大半都搭在外面悬空着。
宁可悬空放腿,林端也不愿意被她毁了“性福”。
半夜,林端在沙发上翻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他的头发,常年的习惯,使得他抓起枕头下的枪,抵在乐恩的脑袋上。
“你不睡觉,来我这干什么?”
乐恩裹着被子,就露出一张脸,声音怯怯的,“那个,我一个人不敢睡觉……”
他不会与她睡在一张床上的,除非他想净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房间没鬼,你赶紧回去。”
乐恩苦着脸,在沙发前蜷成一团柔软的丸子。
“你回去。”
“我不回。”
他抓着乐恩身上的被子,一只手将人提起来,扔在床上,关了门回到沙发上,还没来得及闭上眼,乐恩又来了。
这次她没裹着被子,睡衣挂在身上空荡荡的,小姑娘不敢吵闹他,在沙发边寻了个地方坐下。
林端从沙发上起来,手指戳她额头,“乐恩,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垂着眼,林端戳着她脑袋往后晃了好几下。
脑袋前前后后的晃,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掉下来,林端停下动作,第一次见她眼里亮晶晶的泪在自己面前滚落。
没有声音,没有压抑的啜泣,林端停下手上动作,抬起她的苦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跟你一起睡了,有鬼就有鬼吧,让鬼吃了我。”
关门瞬间,两个人被隔开,林端倚着沙发,睡意没有了。
他试着推门,乐恩把门锁了,他知道她一时半会睡不着,说不定这一晚上都睡不着,想来先前在他面前说的浴室闹鬼事件也不是编的。
就像两个天地一样,乐恩把自己裹进小小的空间里,为自己创造了一个莫须有的恐惧。
锁孔里传来金属摩擦音,乐恩没想到自己没防住他,而后意识到这也不是自己家。
她钻进被子里装睡,林端慢慢走进来,没有脚步声。
窸窸窣窣的呼吸很轻,林端在床边坐下,哄孩子似的拍她的后背,低声道,“今晚你陪我去地下室,是不是占用了你很多睡眠时间?”
乐恩抓起被子挡住脸,林端也不恼,生等着她在被子里缺氧,又不好意思钻出来,这才主动帮她扯下被子。
“乐恩,又在生我的气?”
她不说话,装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赞同你讨厌井龙的行为,你生我的气,这次是因为什么,我没有陪你睡觉,所以你生气了?”
林端轻拍她后背,“乐恩,你怎么那么爱生气。”
又受了指责,她沉不住气,立马从床上弹起来,环顾四周,不是自己的家,身边每个帮自己说话的人,多少怨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林端因她忽然泄气的表情而笑,“不说话了?弹起来倒是挺快的,我还以为你要骂我多久呢,行吧,我允许你骂我,赶紧组织组织语言,骂我吧。”
乐恩坐在床上,像是看傻子。
他不清楚她脑袋里想得到底是什么,没人会在训练之余把枪涂成彩色,光是这一点,足够打破他二十几年的经验了。
“想好了?”
乐恩摇头,她不想骂他,归根结底,不也是因为自己胆小,不敢一个人睡觉嘛。
她精神萎靡,林端把沙发上的被子抱到床上,这次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阻隔,因为根本没用,乐恩的睡相可以抵挡一切。
“我陪你睡,好好养养精神,明天还要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恩亲眼看着他躺下,心中这才安稳下来,拽着被子缩在床内,睡意就是不来。
没想到林端睡觉居然面对着自己,乐恩靠近他,近到能数他的睫毛,细细观察他到底睡没睡着。
“……你又想干什么。”
她一激灵,拉着被子挡住半张脸,“我睡不着,不知道你睡没睡着,就想看看……你没睡吗?”
林端翻了身,不理她,心中暗暗祈祷她今晚一定要放过自己的命根子。
她没放过。
幸亏林端始终保持背对乐恩的姿势,不然她的膝盖绝对会压在他小腹下那块脆弱的位置。
他年纪轻轻,还不想早早废掉。
临近天亮,乐恩不过是踹了他几脚,林端不敢翻身,这要是一脚踢到那里……他男人的尊严往哪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晨,乐恩不在他房里吃早饭,她还记得他一点味道都没有的水煮肉。
临走,他把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乐恩急匆匆对他说了句再见,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林端闻了闻碗里的水煮肉,他坚信自己是有味觉和嗅觉的,水煮肉和蔬菜汤可以帮他保持良好的身体素质。
他不信自己做的不好,这些水煮肉进了嘴,很快便融成一块块碎肉,像粉末。
乐恩跑回宿舍楼,眭燃正在换衣服,看她身上披着林端的衣服,还穿着睡衣从外面跑进来,心中有疑惑,“你去找林端了?”
乐恩眼神迷茫,点头,没告诉她昨晚自己与林端睡在一起。
眭燃不大爱打听这些八卦,乐恩跟着她也学会了在口袋里藏食物,不过能保存在衣服里的,大概也只有饭团了。
“他还骂你吗?”
眭燃笑,“没事啦,他换了骂人目标,最近不敢骂我了,再说了,他要是骂我,不还是有你给我出气吗?”
趁林端还没来,乐恩笑着将话题往她的头上引,“眭燃,你说我帮你出气,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好处?”
“你是跟周琅瑄学坏了,还是跟林端学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恩坐在地上,不走了,非要知道那天在食堂里的男生与她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眭燃不说,乐恩就不走。
她无法,指着乐恩身后,“林端来了,你还不走?”
乐恩一溜烟跑了。
到了训练场地才发现,林端根本就不在,她甚至环顾自周,相信自己被眭燃骗了。
她刚想跑出去,林端出现在远处,眭燃朝她摆了个鬼脸,跑掉了。
最近天气冷,乐恩在外面站了几分钟,脸就被冻得发红。
“今天带你练练实战,我去找个人来,你等我一下。”
他放下枪,手机也没拿,又离开了。
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坐,她趴在桌台上,林端的手机忽然亮起,有人给他发消息。
对方名字是一串外语,看起来也不像英文,乐恩不好意思继续往下看,毕竟自己的眼睛不道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消息继续不断,连发了七八条,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一句话——
“真的不能见见面吗?我不会再……”
手机上只显示了一行,乐恩咬着牙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她干脆朝靶子开了两枪。
今天运气出奇的好,乐恩这两枪甚至没怎么瞄准,居然都落在靶心上。
林端回来,带着一个男生来,看起来比她大几岁。
“陪她练,”林端又转身对她,“我上午还有刑讯,就是昨晚咱们看到的那个警察,恐怕没时间陪你,让他陪你打,除了射击,格斗也练一下。”
乐恩点头,对面前这个新来的,自己一次都没有见过的男生一点好感也没有。
以前林端还会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训练,再不济也会让她自己练,现在倒好,换了个人来,自己跑了。
林端走远了,乐恩面对不认识的人总有些尴尬,换弹匣的速度慢了很多。
男生笑着,主动与她搭话,“你好呀,我叫岑河,算是你的陪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乐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似乎对她的名字也产生兴趣了,弯下腰来,“乐恩?哪个乐,哪个恩?”
“音乐的‘乐,’恩典的‘恩’。”
乐恩,乐恩……男生口中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去帮她整理了靶子。
联系的时候,他几乎枪枪都能打中靶心,乐恩偶尔会偏一点,看着身边这个人成绩那么好,乐恩被激起了好胜心。
一上午她的手臂没有放下来,岑河甚至担心她会不会损伤手臂肌肉,却不敢说话,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拼命的很。
胳膊逐渐开始酸疼,乐恩脱下铁皮,岑河与林端不同,至少他不会对乐恩的动作评头论足,但是林端无论对她说什么,乐恩都会接受。
一上午,岑河与她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而其中大多是讨论练什么,以及他会问她,要不要休息。
他问她要不要练一下格斗,可是乐恩不喜欢被一个生人触碰,举着枪装没听见。
移动靶精度好像提了不少,岑河偶尔会夸她射击很好,乐恩偏着头不愿意看他比自己更好的射击成绩。
中午她不愿意去食堂,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啃饭团。
这里视野高,远远望见林端从地下室出来,快速走了几步,消失在视线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秒,身后有人敲她脑袋,她不肯回头,脑子里播放着林端的声音,面前居然是周琅瑄的脸。
“怎么又是你。”
周琅瑄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了,里面是温热的,还冒着气的食物。
“你确定就这破饭团能保你一下午不饿?你该不会是等林端吧?他比我哥还忙呢。”
乐恩瞥了一眼食物,不吃,周琅瑄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菜在她嘴边蹭,“我喂你?”
这里也不算太隐蔽,不然周琅瑄也不能找到这,乐恩抱着盒子自己吃。
周琅瑄是个精明的,倚着她笑,“不承认?那看来我说对了,你就是在等林端,”见乐恩差点呛到,她又住了口,半晌悠悠,“那么喜欢林端啊?”
乐恩停下吃饭动作,“你三天两头提你哥,你看上你哥了?”
周琅瑄没想到她居然回了一句,也没遮掩,大方承认了。
“你那是乱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琅瑄点头,“我知道啊,所以你骂我吧,把我骂醒。”
乐恩咬着嘴里的菜,很久不说话,思索着,一会训练是不是应该给岑河一点好脸色,林端选的人,总不会坏。
饭盒是周琅瑄在食堂拿的,她去食堂洗饭盒,岑河看见她,叫她恩恩。
乐恩努力挤出笑容,往他身后看,眼神掠了一圈,也没见到林端的影子。
“这饭盒小,也装不了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去拿个饭团来,下午训练时间长,也能帮你垫垫肚子。”
没等乐恩说话,岑河便离开,拿了好几个饭团,放进上衣口袋里。
她期盼着,能看到林端一次,然而除了一个走过的身影,一下午,什么也没有。
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休息的时候,岑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很小,铺在满是落叶的地方。
乐恩有些惊奇,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不好意思,直到他伸出手,拉着乐恩往高处走。
他口袋里不仅有饭团,还有糖,与林端常买的口味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是林端带大的,这类口味的吃习惯了,尝尝,”他往乐恩嘴里塞了一颗,她猜是哈密瓜味。
他笑,“恩恩好聪明,确实是。”
他解下身上的枪与子弹,身边密密麻麻摆了不少东西,其中还有一个小瓶子,乐恩好奇,指着问,“那里面是什么?”
岑河拿起瓶子递给她,乐恩转了转,瓶身棕色透明,或许不透光。
“是尼古丁提取物。”
乐恩想起来手册上的记录。
“涂抹在皮肤上,高浓度尼古丁可以在三十分钟内起效,造成呼吸麻痹!对不对?”
岑河心情似乎因为她的话语变得更好,点头赞同,“恩恩这么聪明,我当初背了好久,林端甚至觉得我笨。”
两个人坐在落叶上偷懒,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是乐恩不了解的事情。
她胆小,坐着偷懒心中恐惧,时不时扭头看看周围,生怕林端突然出现在眼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河被她的想法逗笑,他说林端才不会这样,他很少骂人,除非是极致的情绪。
乐恩与他一起笑,林端在心里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她在岑河面前承认自己刚开始对他的偏见,岑河说自己什么都知道。
“你连看我都不愿意,很正常啊,我们今天是第一天认识呢。”
乐恩捧着脸,长发披在身后,高处的风扬起发梢划过她的脸,树叶也会掉在她头发上。
天气转冷,意味着一年又要过去了,乐恩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组织里待多久。
岑河撕开糖纸,放到她嘴边,乐恩张口吃了绿色的糖,没想到竟是西瓜味。
“要是林端发现我们在偷懒怎么办?”
岑河想了想,“那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好了。”
乐恩不肯这么做,满脑子搜刮接口,最后发现连自己相信的都没有,她向后挪了挪,倚在树干上。
一个下午,无所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恩与岑河分开,穿过训练场时已经天黑,林端从地下室出来,乐恩凭着身形认出他,想起自己一下午偷懒,拔腿就跑。
脑袋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额头并不疼,乐恩抬起头,是林端的脸。
她下意识回头,身后熟悉的轮廓早已消失,徒留深蓝色的空旷。
“跑?看见我就跑?”
林端拉着她回了自己房间,今天可不是来这里蹭床的,乐恩心猜他就算不骂自己,她也得喝一壶。
林端关上门,后背倚在门板上,没急着说话,倒了半杯水,边盯着她的眼边喝。
不知他壶里泡的什么,杯子里的水是浅黄色的,看着有点像啤酒。
但他大概不会喝酒,乐恩闻着房间里的香气,越发好奇他喝的是什么。
闻着那么香,她也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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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练什么了?”
下午?乐恩扯了扯嘴角,下午跟岑河练习偷懒,偷吃,浪费时间。
“练了一会射击。”
“哦,射击,”林端戏谑似的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速射还是精度射?”
“啊?……精度射。”
她的鼻子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气味,香气没那么明显了,林端拉开一张椅子,让乐恩坐下。
看起来好像不会怀疑,林端倚着身后靠背,“你今晚先不要回去,在我这睡。”
他加了句话,“放心,我会陪你睡。”
上次她在他这里穿的衣服已经找不到了,林端只能从衣柜里再找一件,他白色的衣服很少,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深蓝色的,扔给乐恩,让她去洗澡。
算上这次,已经蹭他床三次,乐恩先前所有的担忧在热水淋到身上的一刻全都打破了,林端这里的水与宿舍浴室里完全不一样,温度始终持平,不会忽凉忽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恩蹲下来,热水淋着后背,她好像明白了街上的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去泡澡,光是花洒落水,与她而言也足够舒服。
她两手掌心下陷,呈碗状,手中盛着温水,慢慢泼到胸前,流向腿间,也算这冷天里难得的温暖。
浴室里水声不止,林端并不着急,慢悠悠的换了衣服,乐恩还没出来,他甚至听见了她在浴室里哼歌。
看她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的衣扣都扣错了,发丝上透明的水滴还在不断越过锁骨,不住地往她胸口钻。
她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林端用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
他本不想这么做——搞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小姑娘的奴隶一样。
湿润的水汽打在他手背上,乐恩望着电视屏幕里的自己,脑袋上乱糟糟的,衣服好像也很不合身。
林端的手指插进她头发,乐恩闭上眼,可是他的手实在太大,几乎能盖住她整张脸。
乐恩抬起眼球,视线里他偶尔露出半截手指,挡住眼前光线。
头发吹了半干,林端停下来,收拾好吹风机拿着便走,全程几乎没说话。
所以他把自己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陪他睡觉?还是有正经事要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恩一时想不起来,林端还不如宿舍浴室的水,起码还有热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热。
“过来,睡觉,”他指着床,“你去里面睡,半夜不许踢我。”
“我睡觉不踢人。”
你踢。
林端不想与她在睡前争辩,心中确认她不仅踢人,还专往好地方踢,林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某个地方,自己还年轻,那个东西还没用过呢。
乐恩爬上床,爬动过程里,膝盖压到了衣摆,衣服顿时下滑一片,乐恩急忙拽着衣服往身上遮,钻进被子里。
林端依旧背对着她,几乎整夜都是背对着她。
这张床她已经很熟悉了,但毕竟不是日日接触,身体还不算完全适应,她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到深夜,睡意永远都是在后半夜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