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武帝国

第二章五千元的考验(1 / 2)

白景天站在永兴贸易公司的铁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按下门铃。三天过去了,赵承业的名片在他口袋里已经被m0得发皱,他却仍未决定是否要踏出这一步。

「孩子,找谁啊?」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彪形大汉从旁边的仓库走出来,嘴里的香烟随着说话上下抖动。

白景天挺直腰板:「我找赵生,赵承业。」

大汉眯起眼睛打量他,突然咧嘴一笑:「哦,你就是庙街个後生仔?赵生提过你。进来吧。」他推开铁门,朝里面喊了声:「赵生,你等的人来了!」

永兴贸易的办公室b白景天想像中简陋。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里,摆着三张旧木桌,墙上贴满航运时刻表和货价清单。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後面,赵承业正对着电话大声说着什麽,看到白景天进来,他快速结束通话,站起身来。

「白景天,我猜你会来。」赵承业绕过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坐。」

白景天注意到赵承业今天穿着笔挺的衬衫和西K,与那日在巷子里见到的随意装扮截然不同。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和烟草的混合气味,角落里一台老旧的电风扇吱呀作响,却驱散不了八月的闷热。

「饮茶定咖啡?」赵承业问。

「不用了,赵生。」白景天开门见山,「你找我来有什麽事?」

赵承业笑了笑,从cH0U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我欣赏直接的人。先看看这个。」

白景天接过文件,是一份电子产品报价单。上面罗列着各种型号的电子表、计算器,价格b他从深水埗拿到的批发价还要低三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

「深圳那边的厂价。」赵承业点燃一支烟,「我每周两次从罗湖运货过来,成本b你现在拿的低得多。」

白景天心跳加速。如果这价格是真的,他的利润空间将翻倍不止。但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赵生想要什麽?」

「聪明。」赵承业吐出一口烟圈,「我要你帮我试一条新线。广州友谊商店最近对日本电子表需求很大,但那边的批发商价格压得太低,我们香港这边的人又不熟悉内地渠道。」

白景天皱眉:「我对内地市场一无所知。」

「但你识讲普通话,而且……」赵承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够醒目,知道点样避开不必要嘅麻烦。」

白景天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贸易,里面肯定有猫腻。他想起庙街老人们常说的,八十年代初香港与内地的贸易,十单有九单要走灰sE地带。

「如果我拒绝呢?」

赵承业耸耸肩:「你继续在街边卖你的老翻电子表,我找第二个合作。不过……」他从cH0U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来,「打开看看。」

白景天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大头文满脸是血地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两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後唔会有人收你保护费。」赵承业轻描淡写地说,彷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白景天喉咙发紧。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b想像中更复杂的世界。但信封背面写着的一组数字x1引了他的注意——那是预计的利润分成:5000元本金,一周内可获利150%。

「我需要做什麽?」他听见自己说。

赵承业笑了:「第一批货,五十只JiNg工表仿款,後日到深圳火车站。你要带去广州友谊商店後面的仓库,找一个叫''''''''老周''''''''的人。他会按每只八十元人民币收,现金交易。」

白景天快速心算。按官方汇率,80元人民币约合40港币,而赵承业给他的成本价是25港币一只。差价15港币,五十只就是750港币利润,相当於他洗一个月碗的收入。

「为什麽选我?」白景天抬头问。

赵承业靠回椅背:「我喜欢醒目的年轻人。而且……」他指了指白景天磨破的衣领,「我睇得出你饿。饿嘅人先会搏命。」

离开永兴贸易时,白景天口袋里多了五千元现金——赵承业提供的「启动资金」,以及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按照约定,他需要在三天後带着货款或货物回来,利润三七分成。

当晚,白景天在铁皮屋里辗转难眠。五千元,这是他从未经手过的大数目。成功,他的资本将翻倍;失败,他可能要面对b大头文更可怕的後果。

天刚亮,他就去了深水埗的公共图书馆,查阅所有关於内地贸易的资料。中午时分,他已经记满了半本笔记:人民币黑市汇率、广州友谊商店的采购规律、火车站检查的重点时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轻人,看这麽多书g嘛啊?」图书馆管理员好奇地问。

白景天合上笔记本:「想发达嘛,阿伯。」

第二天,白景天做了三件事:先去中环的黑市外币兑换点,用港币换了人民币,汇率b官方高出20%;然後到旺角买了一套像样的衣服;最後,他去了庙街找陈伯。

「陈伯,你以前讲过你个仔喺广州开货车?」

老房东警惕地看着他:「做咩突然问起?」

白景天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我想请佢帮个忙,听日带啲货上去。」

一小时後,白景天见到了陈伯的儿子李国强——一个三十出头的粗壮汉子,左脸有道疤,说话带着浓重的客家口音。

「广州?我後日先有车上去。」李国强打量着白景天,「你运什麽货?别害我老爸。」

「电子表,正经生意。」白景天说,虽然他自己也不完全确定这一点,「我跟你车去,不会连累你。」

李国强考虑片刻,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不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