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面无表情,只是传音各处:“金风岛之事是眼下圣地头等大事,近期弟子的历练任务也以这个方向布置。”
“是。”
夜听澜停下鸾辇,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寝殿:“陆行舟跟我来一下,刚才的事没有谈完。”
陆行舟跟了过去,长老们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独孤清漓和阿糯一起抱着膝盖坐在通往寝殿的桥上,看着下面的龙鳌吃东西,过了好半天,独孤清漓才道:“阿糯,你师父找了师娘之后,好像不理你了诶。”
阿糯道:“你师父也是。”
独孤清漓:“…”
阿糯从兜里摸出一块糖,丢到池中给龙鳌吃,随口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问我?”
独孤清漓道:“你不会觉得很不习惯嘛?我惯常独行,都觉得不习惯。你惯常都和你师父腻在一起的,怎能反倒乐呵呵的…我真心求教啊。”
“因为以前师父和鱼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早就习惯了…”阿糯摸着下巴:“不过现在不好,太多了…白毛姐姐我们结盟吧。”
独孤清漓道:“怎么说?”
“我要想办法拖师父后腿,不能再增加师娘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离我师父远点。”
独孤清漓:“…”
阿糯喂完了龙鳌,终于站起身来,晃悠悠地离开了:“走啦,今晚我师父是出不来了…”
独孤清漓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虚心请教:“他们刚才不是表现得很正常吗,都在谈正事。”
“你也知道那是刚才。那时候在船上,这时候在床上。”
小白毛觉得自从在夏州认识这对师徒之后,自己的知识库持续被污染,现在已经歪没边了。
而在人们眼中胸有成竹刚刚定鼎乾坤的圣主大人,在进了寝殿之后关上了门,立刻就转身把小男人抱住。
抱得如此用力,甚至有些小小的颤抖。
陆行舟觉得她从刚才起就不太对劲,伸手轻轻拍着她的粉背,柔声问:“怎么了?”
“我短期内不会离开海中。”夜听澜靠在他怀里,低声说着:“如果我让你留在天瑶圣地陪我,你愿意么?”
陆行舟怔了怔,沉默。
沉默就是一种回答,夜听澜听懂了,低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旋即环抱着他后背的手摸了摸:“你背上的内甲已经裂了,脱下来我给你修缮一下。”
陆行舟从善如流地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上身。
夜听澜直接把开裂的降龙甲放进了戒指,没有半点修缮的意思。
陆行舟:“”
夜听澜咬着下唇,轻抚他的胸膛:“你受伤了…难道不应该先考虑治疗?”
陆行舟便也把降龙甲的事暂且抛开,附耳道:“到了这里,先生该赏什么进度了?”
夜听澜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美目有些迷蒙。
这种沉默同样也算一种回答,陆行舟不用等她回应,很快躬身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夜听澜顺从地被他平放在床,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低声呢喃:“那天,我说你要我的话我愿意,但因为浪费元阴、以及我的元阴有可能对你造成冲击的缘故,终究没答应你。”
陆行舟低头吻着她的耳垂:“今天还是要这么说么…我三品了还不够?”
“我要说的是,那天其实就是在骗你。元阴固然是会浪费的,但说对你冲击则是危言耸听,不至于。真正的原因,还是我放不开,天瑶圣主听澜真人在世人眼中是个出家人,你我暧昧终究没有实据,如果真破了身子被人所知,我…我不知道怎么做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宗主之位。”
元慕鱼说,你也有心魔。
心魔就是太重颜面,被天瑶圣主的身份绑架得太厉害。
以至于和小男人的交集之中,明明知道瞒不过,还非要各种找马甲,骗人骗己,仿佛只要不是天瑶圣主就可以,只为了那一个台阶。
但既明知是骗,如何骗得过自己的心?
自始至终,她都没能完全放开。
和沈棠撕不动,就是因为自己囿于身份,没有办法公然抢。
元慕鱼说,你不敢公开,所以是姐夫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