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也不用找了,就在我这三生坊住罢。”燕吟笑得明艳, 道,“你们这住下了, 我才好将小知湖留下来。”
“离开了这么久,这好不容易才来见我一面。”燕吟说着,故作难过哀怨地瞧了一眼过去。
知湖只得连连投降。
盛情难却,思索过后,众人决定留宿三生坊。
夜晚。
知湖与燕吟小酌,灯光摇曳几下,知湖问起她:“这位任大人,是什么名头?瞧上去与你关系不浅。”
他知晓这位师姐的个性,尽管已经多年不见,但对方当年在师门,是出了名的面热心冷。
看上去能与许多人打交道,也好说话,实际上疏离得很。而不多的书信里,虽然提及过任逢这个人,但也不多,只字片语便过去了。
燕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他:“你倒开始关心起你师姐的私事来了。”
“于我而言,你不仅是我的同门师姐,也是我看着我长大的姐姐了。”知湖摇了摇头,随即抿了抿酒杯里的酒。
是久违的桃金娘酒,还在师门时,每逢桃金娘成熟之时,燕吟便会到山上去,摘回来许多桃金娘酿酒去。
燕吟亲手酿的桃金娘酒滋味很好,哪怕这些年与徐长生走南闯北,也见到过有别的人家用桃金娘来酿酒,尝过后,到底不如燕吟的手艺。
“怎么样?好喝吧?”燕吟还是不急着回答,看他喝酒,笑盈盈地问他。
知湖点了点头:“师姐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任逢就是被我这一口酒给折服的。”燕吟掩唇,笑道。
平日里看着木楞,没什么过人之处,普普通通的任逢,私底下其实是个酒蒙子。偶然来一次三生坊,喝到了燕吟做的酒,便厚着脸皮非要结识一番,还经常上门来瞧,隔三差五的还会拎来一些新鲜玩意,看看三生坊的老板娘,有没有酿新的酒。
燕吟没有别的爱好,尚在师门时,最爱的便是酿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知湖也笑了笑。
燕吟斜他一眼:“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不过,他也不容易。人呐,总是有些不得意的。”燕吟说着,给自己倒上一杯。
年少便状元的任逢,也曾意气风发过,也曾怀抱远大理想。以百姓安康为使命,始终奔波在为百姓谋福的路上。
只是他太正直,难免会遭到一些同行打压,也容易动到一些人说不清道不楚,也见不得光的利益,<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频频失利,仕途坎坷升官无望,得不到重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打压得太多,任逢也便渐渐不振,开始借酒浇愁,酒后感慨自己这风光了前半辈子,竟落得个碌碌无为,官场无名的结局,属实是愧对年少时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