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沸腾了。
“英资大反击!”“九龙仓要回魂了!”街头小报用最夸张的标题煽动人心。
散户们攥着报纸冲进经纪行,茶餐厅伙计午休都围着收音机听股市播报,眼神狂热。
有人抵押了楼花套现,有人把全部积蓄押上,赌这股“西风”能压倒东方的寒流。
李超人的长江实业亦未能免俗。
年初拿下北角地块本想稳健,此刻眼见九龙仓直冲40大关,又听闻英资巨擘联合托盘,终于按捺不住。
通过“长江置业”秘密吸纳近5的流通股,甚至不惜短期拆借,期望搭上这列“回本”快车。
“老板,格罗夫纳的仓位已超20,太古和会德丰合计增持至15,市场跟风盘占比近30。”临时被调过来的陈胜将最新持仓报告放在何雨柱面前,指尖点着数据,“他们用汇丰的资金通道加了杠杆,成本价在25港元左右。”
何雨柱看着投影上九龙仓陡峭的K线:“听说还有不少散户和投机资本也进来了?”
“是,经纪行数据显示,近两周散户新开账户激增三成,不少人借贷入场。李超人的长江置业也在10日前追了仓,成本不低。”阿浪补充道。
“真是不作不会死,他们就真看好英资?”
“老板,这次过后估计有不少人要破产了。”
“赌博害死人!”
“是啊!”
这时小满抱着期市台账走进来,报表上的数字密密麻麻:“柱子哥,按您部署,通过关系融券规模已达到流通股的18,资金杠杆放到五倍,对应期指市场的场外对冲头寸也已到位。加上我们可动用的自有仓位抛压,火力足够撕开防线。恒指现价540,离那个地狱价,还远得很。”
陈胜补充关键点:“关键猎物仓位已被锁定,杠杆绷紧。他们快没流动资金维持高位了。”
何雨柱指尖在桌面重重一叩:“再等几天,多割点韭菜没问题吧?”
“没问题,现在市场上都看涨,还会拉高不少。”小满道。
“那就等到下周一开市再动手!让他们尝尝,杠杆断裂的滋味。”何雨柱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杀伐。
“是。”
次日一早开盘,港交所迎来最狂热的一天。
九龙仓股价冲破38港元,创股灾以来新高。
格罗夫纳的操盘手在经纪行里意气风发,甚至对外放出消息:“目标50港元,英资要夺回九龙仓控制权!”
散户们在街头欢呼,有人举着股票凭证奔走相告,连茶馆里的伙计都开始“指点股市”。
李超人的办公室里,他看着长江置业的持仓报告,眉头微蹙。
副手劝道:“老板,现在抛出能赚一笔,市场太疯了。”
他却摇头:“英资底气足,再等等,至少到45港元。”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
周五收盘,陈胜敲开何雨柱办公室的门:“老板,格罗夫纳仓位达28,太古和会德丰合计20,杠杆率4倍。散户持仓占比32,市面上流通股不足20。”
“可以了。”何雨柱站起身,“通知令仪周一就动手。”
“是,老板。”
周一清晨,港交所刚开市。
一笔50万股的九龙仓卖单突然砸出,价格直落35港元。
市场起初以为是正常回调,散户还在抄底。
但紧接着,卖单如潮水般涌来——100万股、200万股…全是市价委托。
“怎么回事?”格罗夫纳的操盘手脸色骤变,赶紧让汇丰通道加资金接盘。
但卖单根本停不下来,半小时内,九龙仓股价跌破30港元。
与此同时,恒指期货市场巨震。
小满的团队启动五倍杠杆空单,与现货抛压形成共振。
“英资资金链断了!”不知谁在经纪行喊了一声,恐慌瞬间蔓延。
散户们看着屏幕上的绿色数字,疯了。
他们跑到交易窗口疯了似的想抛,却被告知根本没有买盘。
散户的哀嚎遍布香江,有人跳了楼,有人背着债务跑路,曾经热闹的经纪行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满地丢弃的股票凭证。
长江实业,李超人的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
长江置业持有的九龙仓股票市值半小时蒸发三成,抵押给银行的地块估值也跟着下跌,银行催缴保证金的电话接踵而至。
“抛!立刻抛!”他对着电话嘶吼,但此时抛盘如山,最终只能以25港元的价格割肉,光这一笔就亏了近千万,资金链骤然绷紧。
格罗夫纳的临时会议室里,西蒙拍着桌子怒吼:“汇丰的资金呢?接盘!快接盘!”
但沈弼的电话里只有冰冷的回应:“董事会叫停资金通道,风险太大。”太古和会德丰的操盘手也慌了,他们的杠杆资金来自银行,股价下跌触发了平仓线,银行开始强制卖股。
三天后,九龙仓股价跌破20港元,较峰值腰斩。
格罗夫纳的28仓位浮亏超亿港元,杠杆爆仓,不得不忍痛斩仓离场。
太古和会德丰更惨,不仅没夺回控制权,还亏掉了近半年的利润。
太古洋行顶楼,施怀雅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雪茄头。
他看着看着下面送上来的股市结算表心在滴血。
格罗夫纳许诺的“翻盘”成了泡影,反而让本就因股灾元气大伤的太古雪上加霜。
与黄河实业正面冲突的代价,远超预估。
随后他下达了指示:“所有业务暂停扩张,收缩!保存实力!”
会德丰的马登更是焦头烂额。
九龙仓争夺战的失败,不仅意味着投入的资金打了水漂,更让市场对会德丰自身的稳定性产生强烈质疑。
旗下船坞、仓库等核心资产的股价受到连带冲击,融资成本飙升。他不得不紧急飞赴伦敦寻求母公司和银行的支持,疲于奔命。
格罗夫纳资本临时租用的豪华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西蒙·霍普金斯双眼布满血丝,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再无半分伦敦绅士的从容。
总部派来的精锐操盘团队,此刻也如同斗败的公鸡,站在他的面前。
“废物!都是废物!”西蒙猛地将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扫落在地,碎片四溅。
“霍普金斯先生,下面我们该怎么办?”有人问。
西蒙猛地抬头,死死瞪着说话的人,那人赶忙低头。
西蒙深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嘶哑道:“收拾东西,我们回伦敦。黄河实业…何飞…这个仇,格罗夫纳记下了!”
讽刺的是,他们下楼后,还没上车,突然听到边上人惊呼:“有人跳楼了。”
“砰!”西蒙正要坐的车被砸了个正着。
傍晚,一架飞往伦敦的航班从启德机场腾空而起。
西蒙·霍普金斯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和巨额亏损,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香江。
何雨柱的办公室里,小满递上结算报告::“柱子哥,此役合计斩获净利九亿。九龙仓我们仍占股25以上,董事会稳如泰山。西蒙滚回伦敦了,施怀雅和马登伤了筋骨,李超人正在断臂求生。”
何雨柱接过报告,目光却投向更远处:“做得漂亮。但舞台不止于此欧洲、北美,机会到了,你们要去更大的地方。”
“明白!”小满眼中闪着兴奋。
“你们可不能懈怠啊,在海外的投资不能停。”
“知道。”
等小满出去,何雨柱拿起电话打给何雨鑫:“老三,近期会有一笔钱到九龙仓账户上用于码头设备更新。”
电话那头的何雨鑫声音透出振奋:“太好了哥,早该换了!哥,是按照葵涌那边来么?”
“对,九龙仓的码头太老了,效率太低了。”
“太好了。”
香江资本市场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黄河实业的顶层却已悄然将目光从金融博弈的棋盘移开,投向了更厚重、也更关乎根基的实业领域。
因为何雨柱知道,真正的商业帝国,立于实业之上,而非股票代码之间。
将军澳油库。
咸兴尧指着刚完成基础浇筑的二期工地,对前来视察的何雨柱汇报道:“老板,二期10座5万方原油罐和配套管线基础已打好,按一期经验,三个月内罐体吊装到位。加上一期,总库容逼近百万立方米。深水泊位也按您要求,预留了小型油轮和岸基加油接口,图纸在优化。”
何雨柱望向泊位上正在卸油的万吨轮,巨大的输油臂如同钢铁血管。“安全是命脉,消防、防雷、防泄漏冗余,再翻一倍投入。另外,”他转向咸兴尧,“中东的油,品质如何?”
“杂质偏高,硫含量大,但价格确实便宜三成。我们的储罐和管线材质都按您给的标准选的,耐腐蚀,问题不大。”咸兴尧答道。
“好。二期完工,库容要立刻填满七成以上。你去找令仪,让她给你支持,美金购买原油现货和远期合约,有多少吃多少。”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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