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平生

第一章(1 / 2)

这府中日子算不上好过,如指缝细沙,稍不留神便消失不见,等回过神来已从初秋到了凛冬。

裴家人忙着冬季祭祀,长澜是与裴家结亲的外人,只得按传统闭门不出,一连几日窝在暖屋中。

长澜在案前跪坐,对掌心哈气一番又继续抄写裴凛玉在书中所作笔记。

裴凛玉向来不喜他人触碰自己的物品,别说椅凳要与人分开,就连伺候的下人也须独属这院,若听由了他人派遣便再难回来伺候。若不是前些时日他贪玩误了功课,昨夜又夜不归宿,他也未有机会触这书籍。

“夫人,少爷回来了”

来人连唤数次,长澜握笔之手微顿,这才回过神来——暗叹这书中笔迹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叫他看得失神。

“可是清醒?”

“醒倒是醒着,不过是由凤栖楼的马车送回……”

“我坐什么马车回来还须你议论?”话落有一伟岸身影从门外走进,寒意浓浓,身上所披斗篷随即抖落一地雪,在地上融成一滩薄水。

“外面正落雪,可有受寒之处?”长澜见他面色不耐,连忙含笑迎归,嘘寒问暖。挥手叫下人离去。

男人英俊美成,眉宇温雅,言语却颇不领情:“抄到哪里了?”

“你本领了得一目十行,不过一夜便能将全书看尽,笔记又是粗细皆有,叫我从早晨看到中午也只抄尽数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用”。男人哼笑,略有得意。俯身握住抄写的手,凉意入掌的滋味叫他眉心微皱,顺势将笔夺过扔下。

长澜一愣,回过神来,已被寒意仍存的人拦腰抱起,步伐稳重,向供打盹的床铺走去。

知晓他是何意,不免移开视线:“……你一夜未眠还是歇顿一番为好,方才老爷还交代等你回来,立刻去与他请安”

“歇息之事无需你操心,而他单是未离府自居的儿子就有十三个,缺我又有何干系”。说着将他放于铺了数层暖垫的床榻。

长澜仰着头,眼中所见皆是这人英俊面貌。腰间一阵空虚,恍惚回神,才知被他解开衣带。那探入衣内的掌热得可怕,在他腰侧抚摸一番后又四处游动,所到之处皆撩起团团炽热欲火。

“别……屋外还有人走动”

男人哼笑:“怕这作甚,你我可是结发夫妻……你就不问我昨夜可有尽兴?”同时解开自己外衣。

他胸膛暖热,叫长澜觉与他贴合的胸部也热得可怕。

可他话语冷淡,叫人生出寒意——若是有,此刻也不会回来与他……

长澜眼眸微垂,颇有无奈,微微发笑:“我怎会揣测你的事”

男人哼笑,默不作声。俊美面容上,有与之格格不入的急切。

微一挺身,那不得满足的火热硕大旋即闯入。长澜疼得身子一僵,呼吸停滞,忍得分外辛苦。寒冬之下额头却已发汗,呻吟积在嗓中呼之欲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也忍得辛苦,挺入一番也只挪动些许。这人内部着实紧得厉害,每每顶入便险些缴械。

说来这人做了他八年的妻,八年说长不长,落雪一融尽便过了八年,可要说短又是假的。

裴凛玉想到这人相貌平平,身子却是好用,不禁心生戏谑:“当初莫不是这身子勾了那人魂,叫他偏偏选你做我妻子”。

长澜一愣,神情微闪,轻微摇了摇头却不言一语,微微发笑任凭揣测。

裴凛玉见状哼笑,也不计较是真是假——他胯下欲火燃得正旺,怎会忍心离去,只道按住他肩膀缓缓挺腰。灼心的快意仿若热浪,涌入头颅。

“嗬——”男人挺送许久,嗓中喘息粗重,宛若数千张小嘴吸附,叫他双目流露着迷,难以自持。

长澜却皱起眉心,唇齿微启,热息急促,胸口起伏,眼前迷离,难以看清。交合部位发出羞人声响,长澜索性强压心头颤动,紧抓床被,闭目不睁。身后疼意渐去,涌现隐隐期待。

硬挺的欲根被紧窒包裹,过电的快意窜动淌向全身,欲罢不能。

裴凛玉抽挺着,掌心上移,微凉指腹摸着他后颈,笑意浓浓。“只可惜你是个平人,若是阴人,就算长相平庸,年纪又大,也可凭这本事去花院与人博一席之位”

“要说也是你命好,悬疣附赘,却能做我裴凛玉的正妻”。身下力度不减,横冲直撞,似有意无足轻重。

内部被全然撑开,火辣发胀,最后终于占据他脑中仅存的快意,同时叫他头脑晕沉,四肢乏力,眼眶湿热,难以喘息,紧咬双唇仍是泄出阵阵低吟。“呃哼……嗬额……”

不知多久,有热液伴随一声低吼在体内绽放,接着背部一沉,男人毫不在意地压在他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吐着热气,前端不知不觉跟着泄落热液。忍不住眼眶湿热,意识恍惚茫然,久久才从中回神。目光忽然落到未关合的窗棂,才知屋外不知何时又飘起鹅毛大雪。

裴凛玉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又将发凉手掌撑入这人暖热的腹下。修长指尖抚摸着他平坦腹部,凉意旋即蔓延。

“你若是阴人,怕早不知怀了我几个孩儿”

长澜微微发笑,弓着腰调整姿势,叫他掌心免受两人压迫。“只怕不知喝过几回落子汤药”

裴凛玉哼笑,不以为意:“就怕我不知是他阿爹还是兄弟”,顿了顿,话头突转:“前些日子换的药已是不能用,昨夜险些咬了那些人”

长澜恍然大悟,侧过脸微有失神——裴凛玉早归岂止是未尽性。他为阳人,自幼便知若无药物,定会犯下错事,昨夜至今怕是在那栖凤楼忍到潮热退去。

裴凛玉掌心忽从腹部移上乳尖,用力捻捏。“还是你有点用处,不管如何把玩,难有后顾之忧”

长澜无奈发笑,刚欲言语却身子一僵,颤抖不已,张着口说不出话。紧实的内部再次被硕大阳具撑开,坚硬滚烫得可怕。

“呃啊……凛玉……”

内部绞拧着的灭顶快意叫裴凛玉着迷,语气却是嫌弃:“别叫我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与他厮混到晚膳才离去。院中新雪还未扫尽,远处华灯却是又换一轮。

“你可知少爷去了何处?”长澜着衣时招来了候命的下人。

“少爷应是去与老爷问安了……夫人,可要备膳等少爷?”

“无需,他不会回来”,长澜着衣的手微微一顿,思虑一番又叹气道:“还是备吧,我出门去躺医馆,少爷若是回来也好有所准备”

“啊?可这夜已晚了,夫人何不明日去?”

“迟了只怕惹他不高兴”。说着披上斗篷,轻踏新雪出门而去。

回来时府中灯盏已取下一半,长澜才知离开已有数个时辰。院中寂寞,徒有雪晴后的明月高挂。落暮后未有时机也因身乏神弱无心用膳,此时便不禁肚中饥饿,强忍一番才勉强回到住处。

只是刚踏步走近便听下人来报:“夫人,少爷他……他……”

长澜见她年纪尚小,语态羞嫣,不禁了然,边走边问:“少爷可有出院门?”这府院甚大,各房各院又是阴阳平人皆有,若是阳人情热气息传出引起轰然,只怕……

“少爷将自己关在房内未曾……”

主屋房门紧闭,长澜遣散其他人后迟疑一番才缓缓推门而入。

“你这番磨蹭怕不是与人快活误了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还未看清眼前光景,身子转瞬被人纳入暖怀。这人气息粗热,二话不说要将他衣物脱去,只是刚解下外衣便被他制止。

长澜见他眼中炽热布满欲望,神情不耐,只得无奈叹气掏出玉瓶:“你说药物已无用,故花了时辰叫医师制成药丸”。

裴凛玉是情热灼心,欲火焚身,哪里愿吃这药。“怎么,你要将我弃之不顾?”

“你明知我非阴人,若是不吃这药……”长澜垂眸道,只是还未言尽心中忐忑,手臂骤然一疼,竟是裴凛玉张口咬他。

裴凛玉松口抬眼看他,夺过他手中药瓶倒出一粒吞入,接着哼笑:“你怎就不知好歹”。说着将他压在桌上,三下五除二便脱去全衣,一丝不挂。

若非这情热灼心,若非这裴家曾定情热时不得与外人私媾的祖训,他怎会与这人……

裴凛玉颇有借他发泄这不满之意,而身下巨物又是一忍再忍,得这泄口便是不管不顾,一心想要挺入。

只是刚欲提枪上马,忽听长澜腹下传来阵阵饥饿之响。

长澜暗恼却无可奈何,面红耳热着不敢看他。两人鲜有同处之时,若有也不过为这情欲欢好,眼下这般窘境着实好笑。

裴凛玉缓过神来却是发笑,“跪下”,心痒难耐地喘息,兴趣盎然。

长澜迟疑,刚跪下竟被手指插入口中,被迫张口含入那立于眼前的昂然巨物。“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阳人巨物本就颇大,如今又受情热之苦,一入这温热穴口便如失心疯地抽送起来。

这灼人热物向前顶入,次次深入。扑面而来的压迫叫长澜忍不住眼眶湿润,视线模糊,胸膛起伏剧烈,喘不过气。

“嘶……”裴凛玉欲火焚身着只顾挺腰抽送,不多时便低吼一声在他口中释放。灭顶的快意铺天盖地,欲望如浪潮转瞬重来。

长澜茫然着喘息,热液被迫吞入口腹,似进食填肚——裴凛玉是借题发挥,存了心耍弄。

不知寒意袭身还是欲望初升,长澜的肩颈转瞬潮红,似是羞愧又如沉沦,连散落的如瀑青丝都难以遮挡一二。

这番入口滋味已是叫裴凛玉失了理智,双目灼热满是情欲,旋即将他拉起,按着他腰身挺入那处窄小。

“呃——”长澜身子一僵,眼角再度湿热。随着巨物缓缓挪动,四肢不禁猛烈颤抖,只是脊骨又僵直着不敢动弹。嗓中呻吟稀碎难绝,眉心紧锁,气喘不止:“凛玉……凛玉……”

那人没入情欲,环抱他腰身深深顶入,颠顶倒晃,身子滚烫发热,气息粗重,哪里听得丝毫言语。

“呃嗬……啊啊……”长澜喘息着,甩散的青丝被披在肩颈挡住潮红,也遮住后颈浅显疤痕。长发随着裴凛玉深入而摆动,晃荡中跌入无尽着迷。

欲火攻心的滋味似要将两人从内部融化。长澜茫然着望了眼窗外光景,定了定神又是转瞬模糊,看不真切。唯有耳侧喘息叫他微有清醒。身子带些凛冬寒意,身后那处透着微辣痛楚,只是这般交欢间又有隐隐快意压在心头雀跃欢喜。

“凛玉哼……凛呃……”长澜紧抓他手臂不敢松开,剧烈的抽送叫他恍惚起来,呻吟破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蛤呃……凛嗯……嗬啊……呃……”

裴凛玉眼底布着着迷,双臂宛若铁钳浑然有力,赤裸着的胸膛发着烫地似要将他融化,难以挣脱。

不知沉沦深入多久,裴凛玉顶入了数下终于尽了性地将环抱他周身的手臂收紧,唯恐他逃脱般腰身抖动,尽情播种。滚烫湿腻倾之如柱,不留余力。

“啊……”长澜腰身一震,心跳加快,惊呼着在他怀中失了气力。眼角微红,疲惫喘息,颇有楚楚可怜之貌。

“凛玉……”长澜低吟,毫无气力,只是不过片刻那狰狞热物再度粗涨,身后灼热喘息也是近在咫尺。

裴凛玉滚烫的掌按着他的腰又挺入这紧窒的火热内部。长澜紧咬双唇,脸深埋他厚实的胸膛前,强忍腹下痉挛,环抱他脖颈不敢松手。

“呃……凛玉……凛玉呃别……”

不知何时,裴凛玉将他抱上床榻。双手分开他腿后见到有条从右大腿外侧到膝窝的长疤时许是药物起效叫他如梦初醒,微微发愣,思考为何会与这人交欢。

这人长相普通,年纪大他六岁,家世全无,于他可谓毫无用处,这般平庸仅仅因是他的结发妻而与他绑缚——若非这人恬不知羞的纠缠,不肯离去……

长澜哪里知这隐隐恢复神智的人如何想他,他只是将手臂挡在眼前闭目不睁,胸前起伏心跳如鼓,双腿曲张黏腻羞人,全身发热,神情恍惚。

裴凛玉眼底欲望初散,抬眼见这人全身赤裸布着潮红,不禁心生反感,将他翻转过来,从后将狰狞挺入那紧窒。阳根粗大可怖,纵是冲顶深入数次也被吸紧得欲罢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长澜全身酥麻,忍不住低泣呻吟:“呃嗬……嗯呃……凛玉太……快了……”

殊不知裴凛玉听他低吟颇有不耐。双手无意间撩开他散乱的长发,见到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痕迹不禁心中一沉,沙哑着开口:“阴人若是被咬便会再难脱身,每每你被咬又是何感觉?”同时指腹抚摸起那凸痕,脑中想起什么:“我记得数年前你这处便已有痕迹,那时又是何人与你寻欢所留?”话落有意报复他不贞般张口咬住那旧伤,用力让突现的齿尖刺破那浅浅疤痕。

血迹沿着齿根扩散,隐隐香热跃入脑中,只是稍纵即逝难以分清。

长澜未料他会清醒言语,甚至再度咬破那旧伤,一时惊得身子一僵,瞳孔紧缩,惊骇不已。“别呃……”巨大的痛楚叫他下身骤然吸紧,呻吟破碎,热泪划落眼眶。“呃啊……啊啊……”

本就紧窒的内部骤然紧缩,裴凛玉始料不及地吸口凉气,皱起眉心,欲火焚身,转瞬快速抽送顶入,最后猛地一顶,在深处随着灭顶快意的席卷泄了精华。而这次却迟迟不退,待他喘息着从情欲初散后的恍惚中缓缓归神,才知竟在内部成结,难以离去。

裴凛玉暗暗唾弃,发笑着:“平人也能被……”话未说尽却见他身子微颤一动不动,伸手扳过他脸才见他双目半睁,眼角发红,青丝遮脸,神情痛苦。挺立的前端在悄然间跟着泄了欲望。

“你怎样?”裴凛玉缓缓挪动企图退出,无奈吸紧涨堵的厉害,微一动弹便引得长澜身子一颤,也叫他身子发麻吃痛。

“呃……嗬呃……”长澜唇齿轻启,视线模糊,喘息着缓慢从这冲击中回神。只是四肢乏力,头脑晕沉。他非阴人哪里受得住这般折磨,身子抖得厉害,不一会儿便怕冷般缩起手脚,双手环抱,弯腰蜷缩,不省人事。

他后颈血印清晰——裴凛玉看得入神,又见他额心布汗气息微重,双目紧闭昏睡过去,索性扯过被褥,环抱他一同睡眠。

窗外偶有白点跃现消落,闭目细听竟恍惚以为雪落有音。屋内暖意重重,裴凛玉却因成结难退而心烦意乱,难以入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连数日,裴凛玉皆是窝在院中未曾出门,就连裴家祭典也是借口疾患来闪避。

裴凛玉不出门倒叫长澜多了欢喜。

“你这笔记已是整理完毕,我想若是不能考取功名也能到集成院做一等一的夫子”。长澜看着手中账目,脑中忽想起什么地看向正逗弄蛐蛐的人。

他这话倒不是有意奉承。他识裴凛玉多年自是知晓他的聪慧,以他学识定不亚于集成院的人。这倒是阳人之貌。

裴凛玉却是轻笑,漫不经心:“你怎又如此劝诫我,难不成又是谁人与你谈论?不过我是何模样倒无需你操心”

长澜不恼也不辩驳否认,只低着头继续对账,口中重复他话:“我确是无需操心”。眉眼含笑。

裴凛玉见身前蛐蛐懒散贪睡毫无斗意,一时心生无趣,忽然想起什么:“你来裴家几年了?”

长澜迟疑着抬眼望他,见他依旧看着身前蛐蛐,神情平淡,不禁又望了眼门外光景,微微叹气:“等冬日过尽已是八年”

“八年,”裴凛玉笑道,“这八年倒叫人感悟颇多,只可惜我非恋旧之人也非值得托付的良人”

长澜心中一动,一目了然。“我明白”,顿了顿,“不知你可有中意之人,我好替你物色打理,也算我功德圆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倒是大度不哭不闹”

“我只是尽量做些分内事”

没过几日,裴凛玉又复往常寻花问柳,夜不归宿。

各院有各院的账目,每月各院的掌事都需将账目送至大总管手中方便核对。裴凛玉自是不顾这些琐事。

大总管住处。

“长澜,你若有些闲心便管管十七弟,听闻他又是闲置数日课业,那般放纵只怕惹出祸端”,大总管一边埋头整理账目,一边轻声劝诫,“他年纪已非懵懂少年,既是成家也该想想如何谋活,当初在书院的同窗都已结业,谁人如他仍在书院虚度年月,他总不能全靠家中过活”。言语虽是严肃,语调却平和近人,叫人生不起厌。

“大哥说得极是”。长澜神情微闪,思虑再三迟疑再三:“……我想替他找位贤妻”。

大总管微微一愣,听他语气淡然便知他是认真。沉默一番:“他那般只怕寻不到”

“以他天资若能改换性子也不是不可,”长澜知他顾虑,淡笑道:“况且他多是因我才这般……待我走后他兴许愿归正途,亡羊补牢”

“……那你有何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微微摇头——打算倒是还未想清,兴许会草草选个裴凛玉不中意的后抽身离去。长澜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不免嘴角挂笑,只是笑不达眼——若是那般只怕裴凛玉愈加不愿归家。

想罢又是心底发沉,无奈叹气。

“对了,”大总管忽然想起什么,“前几日和我交好的于大人告诉我……”

入夜。

长澜坐在房中等他。只是夜深人静,油枯灯竭,依旧不见那人归来。本以为裴凛玉又是夜不归宿,刚想作罢忽听房门一响,有人走进。

长澜抬眼便见那人皱着眉头,神情不耐,似是不满在此见到他。

“你在这作甚?难不成也学深闺怨妇来兴师问罪?”裴凛玉虽是外头鬼混数日,此时却是一身舒爽,神清气畅。

长澜淡然笑道:“我是来劝你收敛一二,莫再叫人担忧发愁”

裴凛玉哼笑着在屏风后解下外衣,除落一身寒意。“我还以为你是嫉妒那些娼人,前来求些宠爱”

长澜听他所言却也不恼,只是淡笑包容。起身走至门口,见外边不知何时又落起雪,心中不禁一动,百般滋味。“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喊我名”

长澜微微失笑:“你且再纵容我些时日吧”,说着忽到门外伸手去接落下的雪,“凛玉,再有半年便是科考时节,若是考取到功名也是为裴家添光……”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房门关合的声音。

长澜一愣,还未回过神忽觉掌心一凉,低头一看才知手中落雪已是融化。寒意笼罩,深夜寂静无音宛如死水。天地仿佛唯他一人的思绪不免叫他心口涌些酸意:“凛玉……”开口喊着却未回头去看那紧闭的房门,只音调提高:“这几日你且留在府中莫要再去寻乐”,顿了顿,语气轻盈些许,“我想与你共度些时日再走”

裴凛玉似是未听见,转瞬灭了房中烛火去歇息——自是听见,不过是懒有回应。

长澜望着昏黑的天际,思绪发沉,久久不能回神。

以为裴凛玉会有所收敛,不想他在房中闭门不出地睡了一日后又入花楼快活,毫不在意书院经文已搁置许久。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头次……”

长澜不愿听这龟公多言,遣些银两后便问:“裴公子在哪里?”

“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位裴公子,这里来客虽多,姓氏却不过这么几个,也不知公子……”

长澜笑着打断他:“裴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龟公上下打量他一番便引他入楼内雅间,虽是多少猜到什么却也拘谨引路。“这边请,里头这间便是”

“这不是裴凛玉的童养媳吗?”

长澜一愣,回头只见身后站着几个纨绔公子,华冠丽服,脸上挂着嘲意地看他。

长澜未见过他们,不愿多纠缠便打算视而不见,只是一人又道:“怎么,咱裴少爷的媳妇终于耐不住寂寞来找夫君了?”

另一人应和:“裴凛玉是个废物,没想到童养媳倒是厉害,居然敢来花楼寻人”

长澜打量着他们,神情毫无愠色甚至礼笑:“我见公子们风度翩翩器宇不凡,也不像是既要在这寻欢又要砸人生意的恶俗卑劣之辈”。

男人听出他话中讥讽,再看四周已有看客掩面而笑,当即恼羞成怒:“倒是伶牙俐齿,只怕你这等拙劣货色讨不到裴凛玉欢心,不然他也不会夜夜在此留宿”

“这位公子倒是有心,散尽无数银财入这高楼华阁竟只关心凛玉如何……当真是重情重义”

“你!”男人忿然作色,脖粗耳红,拿过身侧银壶便不顾颜面地向他砸去。“我叫你巧舌如簧!”

长澜双目无惊,闪身躲避。见这臂粗的银壶险些砸中他人,长澜又敛容劝道:“公子怎因心中不快迁怒于人,若是出些事端只怕害府上蒙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见你是身子无人抚慰而寂寞发痒!看我不撕碎你!”

龟公恐惹出事端,连忙叫人将那几人哄弄走,只是方才那人气不过又将身侧茶壶一拳砸碎,拿起碎片便冲这叫他折面的人划去。

众人惊呼。长澜反应机敏,转身抬手闪避,那人是怒火攻心要将面子拾回,发了狠地连番进攻,只是他惯于用眼识人,哪里料到这清瘦之人竟能连连躲避了事。

长澜不愿与他纠缠,闪躲中见他下盘不稳,索性趁他不备袭他要害。下手倒是不重,不过一时剧痛恐难以站立。

“你!”男人捂住裆部倒地不起,双目着火恨不能吃他血肉,可抬眼却见方才同伴早恐丢尽颜面离他而去。

长澜无奈叹气,转身算了结了此等闹剧。刚走至裴凛玉房门口,紧闭的门忽然打开,长澜定睛一看只见裴凛玉站在门后,衣衫微乱。

房内还有一女子从里望他,衣裳华丽齐整,面容清秀姣好,见着他不忘点头微笑,叫人猜不透何意。

裴凛玉看着他却是眉毛一扬,颇有不耐:“你来作甚?”

长澜淡笑:“我来寻你归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哼笑着望了眼四周看客,笑不达眼:“我却不知你会些武艺”

“不过防身之用。我来时天正刮南风,若是晚归只怕落雪难行”

裴凛玉眉心微皱:“我可未说要与你同归”

长澜早料他如此:“若是不愿我便等你,这里鱼龙混杂,我坐屋外替你把守也好”

刚出华楼便见天色将暮,街巷小摊已挂起灯火。长澜跟在后头也不急躁,倒是前头的裴凛玉神情不妙,俨然恼火着无处发泄。

“凛玉”,长澜出声喊他,脸上依旧挂笑:“我知在楼内与人争强扰了你清静,你且再忍我些时日吧,我……”口中言语一顿——裴凛玉脚步一顿,忽然奔向前方的人。

“先生”

裴凛玉不管不顾地向那人跑去,见他认出自己时心间不禁发颤,喜笑溢于言表。

“先生,好久不见”

男人高瘦纤细,一身素雅打扮,风度翩翩。手中提着生菜应是奔家赶去。

“原是凛玉,这般寒冷天气你怎还不归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便是要回去。先生,你近来过得可还好?”

“辞别书院后过的不上不下倒也充实自在,你师娘如今有孕,我便出门买些补品与她”

裴凛玉一愣,眼底闪过失落,一时间强颜欢笑起来:“原来如此,这倒是喜事”

男人却未听出他话中勉强,神情喜悦:“我与你师娘情投意合,当初便是为予她安稳才辞别书院,说来恍惚已过一年,书院中的学生怕早将我忘却”

“先生学识渊博,我们能受先生教导已是三生有幸,先生名声又是四方皆知,我们又怎会将先生忘却……先生离开书院倒叫我们惋惜思念”

“凛玉你言语颇有夸张……说来凛玉你也已有妻室,倒不能再如从前只顾外头,不然就像你师娘现在还总埋怨我从前只顾书院……”

“凛玉”,长澜终于追赶上来。待他看清裴凛玉身前之人,转瞬明了他为何急切。

裴凛玉心中正有燥恼,见这人刚好不合时宜地出现,一时忍不住迁怒于他:“你追来作甚,我自会归家”

“凛玉……”长澜无奈叹气,连番对男人礼笑:“见过先生”

男人以礼还之。他正揣测两人关系,忽见长澜右手袖衣带血,于是下意识伸手握住他。

长澜身子一抖,疑惑地看他。男人回过神来不免尴尬,连忙松手从怀中掏出手帕:“我见你手有血迹……”说着又握住他受寒发红却不自知的手细心包扎,“这衣袖吸水尽是血迹,难怪你会毫无感知……伤口极深还是尽快敷药为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望着手上血迹微微发愣,旋即笑道:“若非先生我还不知有这疼痛”

男人也不好多嘘寒问暖,嘱托伤势一番便告辞离去。

“凛玉,”长澜见裴凛玉望着男人背影失神,心口略有无奈,“我们归家吧”

裴凛玉这才回过神般收回视线,却也不回应他地转身便走。

刚回到院中便落起细雪,寒意彻骨,连院中奔腾打闹的猫都闯入裴凛玉房内。

裴凛玉望着不足两月的猫伏在暖炉边取暖,旋即蹲下身将其提起扔在屋外。

长澜后脚回来便见此情景,眼见那猫伏在屋外不安长叫,无奈将其抱起带进屋内。

“谁许你们进来?”裴凛玉自然是神情不耐,万分烦躁。

长澜将猫放至暖炉旁,无奈笑道:“何苦迁怒于它”

“多事”。裴凛玉目光落在他手上,眉心微蹙,“手帕呢?”他手腕连至掌背湿漉红肿,应是回来时用水清洗了一番。却只是清洗,如今伤口受寒泛白,狰狞可怕的很。

“方才让下人拿去洗净放好”,顿了顿,“若是想要我去叫人取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哼笑:“不必”,说着握住他冰凉的伤手,有意在划伤旁用力:“我还未问你今日所作所为是何考虑”。他风流荒唐至今无人敢束,今日他却来寻他,还在楼内闹得人尽皆知。

“我只是想你,想你多在家留恋”,长澜笑着与他直视,双目炽热,让人看不出真假。“我要你陪我一月,若是不肯我便日日如此去寻你”

裴凛玉微微一愣,旋即对楼内他与人纠葛之事幡然醒悟——他向来谨言慎行顾虑许多,若非有意引人注目好叫在楼内快活的他颜面尽失,他又怎会多此一举出口激怒。裴凛玉明白过来却是轻笑问:“那你可有留人的手段?”

“我无貌美容颜傲人身姿供你观赏,也不似阴人能叫你闻香情跃,欲罢不能……”长澜轻叹,挣脱开他俯下身抚摸酣然入睡的猫,声音逐渐轻缓,漫不经心:“可我愿无颜面供你把玩,更不怕受罪……”若仔细探看也能见他耳根泛红。

除此之外他倒也想不起还能于他何物。琴棋书画消遣之事他倒是学有皮毛,只不过人非他爱,只怕叫他生厌——心绪便如屋外飘雪,眨眼间不知落在何处。

“是吗?”裴凛玉哼笑。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长澜双目恍惚地看了眼窗外,巨物再度顶入时叫他肩颈惊颤,腰身发软,张着口喘息低吟。

“你这倒真紧实的很,每每进入便似要将我全身吸入,”裴凛玉讲着秽语倒不觉羞耻,话锋突转:“楼内有个花奴,他十四岁便入此勾当,如今与你同岁已是能同时入两人”,说着嗓中哼出一声呻吟。宛若数条热舌舔弄含吐的快意叫他眉心微锁,发了狠地抽送挺入,欲罢不能。

这人半个时辰前便说不怕受罪,此时也确是未有求饶。

他胸膛贴着长澜后背,每每顶入时他背骨便会随即一颤与他相撞,而他又左臂压于额头与床褥间,右臂伸展垂放床沿——裴凛玉想起他右手伤痕,有意握住他手腕后掌心用力,接着抬起移至嘴边轻吻。

长澜浑身一颤,眼眶湿润,紧咬嘴唇才只泄出低吟。心脏同着被分开的腿根剧烈痉挛着,叫他喘不过气。“唔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伤口只是凉水洗过未有上药,如今少了衣袖遮挡更是将狰狞露于眼内,牵扯一番又从肤底渗出猩红。

裴凛玉忽闻到血中带股说不清的淡香,如雪中落梅又如泥中青芽,叫他脑中顿时有热血直涌,阵阵热流聚于会阴,叫他心跳加快,气息粗重,更甚至没由来得心烦意乱。他盯着身下这人愈加口干舌燥,欲火焚身,随腰身向上顶弄的肿胀热物也愈发粗大。

长澜觉到他变化,不禁仰着头侧脸看他:“凛玉”。只是还未看清,脸被他用手扳回。

“别盯着我看”,语态不善,尽是强忍的浮躁不耐。

长澜吃痛闷哼,颤抖不已:“呃凛玉……”

“都说了别喊我名”

身下交缠部位着火般滚烫难耐,驰骋的巨物更是狰狞可怖得很,每每进入都似要将他贯穿,每每以为入底却又闯入更深,似野兽只顾欢愉,毫不顾及。

长澜哪里听得他言语,只意识涣散,喘息低吟:“呃唔……凛玉……凛呃……”

屋外风雪交加,屋内帐暖人热,春意绵绵。长澜觉到手腕刺痛,强忍一番便随它而去——猩红在耳鬓厮磨间沾上被褥,接着凝固,不见踪影。

不知多久,裴凛玉眉心微皱,连撞数下,终于泄出热液。长澜被烫的身子一抖,弓腰痉挛。

裴凛玉从情欲的恍惚间缓缓抽回理智。见长澜侧着脸贴在被褥失神地喘息,忽然想到什么地用指腹抚摸他修长右腿上凸起的长痕,嗤笑问:“一直懒得问你,今日却突然想起你这疤是因我所留,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数年前我因独得先生们青睐惹了小人,有一日散学他们将我围于暗巷,你刚好来寻我归家”。那时他不爱搭理这令他蒙羞的童养媳,知晓是他所救也未关切探听,自是不知他因此受伤。

长澜笑着却是摇头,眼眶湿润视线模糊,看不真切:“……这疤我只觉丑陋呃……”若问是不是,他倒早已忘却。

裴凛玉哼笑着也不追问,缓缓挺腰再度顶入那处湿腻,将他言语堵在嗓中,取而代之的是强忍的稀碎呻吟。

“凛玉……”长澜喘息着,周身颤抖,视线模糊却尽是对眼前这人的着迷。思虑许久,微微发笑:“你若是觉得喜爱……我能让你与先生啊……”

“先生已有妻室,我不许有人从中作梗”

“是吗?”长澜想要淡笑,只是身下缠绵之物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心,肩颈潮红,身子颤巍。内部被热物顶弄的不适叫他咬紧双唇才止住嗓中呻吟,也是强忍许久才终于寻回些发散的理智。“可你是不忍还是不敢?”

话落,身下驰骋的巨根猛地加速,耳侧的喘息也是愈加强烈,仿若心虚。裴凛玉皱着眉,满是不耐:“多嘴献浅”

长澜淡笑,脸色微白,嗓音颤抖地轻喊着:“呃啊……凛玉凛玉……”身子仿若被提起置于高处,恍惚无实,叫他不禁眼眶湿润,呻吟喘息。“别这样……”

撕裂般撑开的火辣疼意缓缓退去,隐忍的愉悦悄然跃动。“蛤啊……”

一轮情欲燃于灯盏,落于尘埃。长澜觉到热液在内部流淌,而那抽送的昂然也只意犹未尽地缓慢挪动。揽住裴凛玉后背的手不禁微微用力,喘息着将脸贪婪地埋于他胸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片刻被他推开。

长澜无奈睁开眼看他,见他胸膛上下起伏,双目欲望仍浓,索性伸手抚上他散乱的鬓发,着起一缕凑到唇前轻吻,眼底满是贪恋与着迷。

裴凛玉见他如此瞬觉诡异可笑:“你这模样真可谓痴情,感人肺腑”

“我定是比不过凛玉你痴情”,停顿一番,莞尔一笑:“我并非骗你,若你真不愿求而不得,我可以使些手段叫先生心甘情愿倾心于你”

“哼,那你能有何手段”

“待先生妻子将近临盆,我可使些钱两叫那孩儿不能见世,之后她便郁郁寡欢,每况愈下,最后撒手人寰与子同去……”长澜淡笑,“届时先生悲痛欲绝,你便趁虚而入,嘘寒问暖,日久生情……”

裴凛玉轻笑,并未当真:“你倒是歹毒,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手”

长澜苦笑,欲言又止。房内取暖的猫儿不知因何忽然吵闹,长澜起身欲探看明白,不想身子旋即被拉回床榻。耳侧是男人湿热的气息,还未看清身下旋即一热,再入欲海。“呃啊……”

此时落雪已停,华月初现,夜晚漫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凛玉……”长澜嗓中嘶哑,头脑昏沉,疲软乏力。睁开双目见身侧躺着一人,顿觉身心充盈,心满意足。

脑中复想起昨夜之事,不禁无奈淡笑,侧过脸认真打量这与他同床共枕之人——他剑眉星目,五官俊美,是人人皆爱的青年才俊……

长澜想及自身大他六岁又相貌平平,毫无家世权钱,心中不免泛起卑意——他到底并非能与他相携之人。

“醒了就快些离开”。那人似是清醒,闭着双目忽然冷淡开口。暖褥下两人皆一丝不挂,如此坦诚相待却注定同床异梦。

长澜眼见窗外灰蒙,旋即下床。只是刚踩上绒毯,腿根忽然发软打颤,原本晕沉的头脑也愈加强烈,勉强一番只得伏在床沿定神回力。

裴凛玉听见声响却不理会,许久过去才听见有人推门离去。

耳侧忽听见昨夜在房内取暖的猫喊叫,裴凛玉觉心烦意乱,睁眼才知此时屋外大亮,天晴日暖。那猫应是肚中饥饿又寻不到出口。

推门见屋外积雪扫尽,虽是寒冷却有晴日暖身,伸展一番旋即喊人备膳。

“你去账房支出二百两银钱,我要买礼送去栖凤楼”。原因自是为昨日争端赔礼道歉。

“这……院内事物皆由夫人打理,昨日夫人还嘱咐若是少爷要钱便不做理会”

裴凛玉眉心微锁,颇有不耐:“夫人夫人,若是如此要我这少爷作甚?况且我要用钱关他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大总管说的,大总管说院内皆由夫人管理,不必与少爷你……”

“你们夫人呢?”

“夫人身子不适已在房内忙碌半日”

“你倒是大话,身子不适又如何忙碌”

“这……方才我去询问时夫人确是发着热在审理账目”

“之前院内管钱的呢?”

“夫人说少雇一人便可多些银钱给少爷挥霍,故……”

“他倒是贴切”,裴凛玉轻笑,饭吃一半便至长澜房内要与他质问。

推门而入时倒是愣了些许,打量一番才见长澜伏在案前,青丝垂落,肩批外衣,手握笔墨,臂下压着本月开销账本。侧脸枕在臂上,双目紧闭,似是熟睡。

裴凛玉刚欲喊他却见他眉心微皱,似要苏醒。静候一番又安分熟睡。

裴凛玉暗自无语,靠前于他身侧坐下——他倒要看看这人为何不与他银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扯过他身下账目查看数页,裴凛玉又抬眼打量这房内四周,旋即轻笑,暗想这人竟伪造账目欲瞒天过海。

见方才动静未将长澜惊醒,索性伸手推他腰身,“醒醒”

长澜迷茫睁眼,口中烫热却非口渴。头脑昏沉,伏在案上侧着脸缓缓看他。打量许久才认出身侧是何人。“凛玉……你怎来了?”

裴凛玉哼笑,“我来兴师问罪”,语气得意,颇有将要威胁之意。

“嗯?”长澜吐着热息,思考缓慢。兴师问罪……他倒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我问你,你屋内简朴毫无珍物,为何账目写这月进购了一批奇珍异宝?”

长澜以为是账目有错,听他所言旋即淡笑道:“你这月私自支出六百三十四两,若不从他处补回只怕要遭大总管训话”

裴凛玉微微一愣,难以置信——他本就是有意私支好生叛逆快意,原先还以为账房是酒囊饭袋未有发现,不想竟是这人……

“为何多管闲事?”裴凛玉怎会心生感激,只道心烦意乱,更有被他帮后的耻意。

长澜淡笑,扭头将脸埋于伏在案上的臂弯中,轻声道:“我不想你与不喜欢之人交谈”。大总管的母亲是裴家大夫人,年纪又比他大上数岁而处处压他一头,如今又是父亲最得意的儿子……

裴凛玉哼笑,“你就这般喜我以致处处替我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沉默。以为他是睡去却沉默一番缓缓摇头,轻声道:“不是喜欢……”话落又动作迟钝地抬头看他,脸色红晕,双目茫然,伸手拿他手中账本:“若不快些整理完只怕节外生枝”

裴凛玉也不在意他喜欢谁人,只手臂一扬将账目高举:“怕什么,况且你虚报购买的那些可不够这私缺的银两”

“东拼西凑总能解决,况且还有先前每月剩余和月钱”

裴凛玉眉毛一挑:“这月钱可是裴家给正妻的,你就舍得?”

“……总归不是我的”。长澜皱眉伸手去拿,无奈四肢无力旋即倒在他怀内。他全身发着烫,头脑晕沉,意识模糊,昏昏欲睡。恍惚间觉精疲力尽,直接在这怀中睡去。

裴凛玉见状顿时皱起眉心,无奈这人也是个健康男子,身材高挑体重不轻不重,使了番力欲推开又见他转瞬皱起眉头呢喃呻吟。视线忽然落在他右手,虽是上了药却为书写方便只随意包上一层薄纱。

裴凛玉见他侧身枕在自己腿上过分熟睡,忍了再忍这才忍下心中恼火——倒不是怜香惜玉。

无聊闲暇又难以脱身,只好随手翻看账目。说来这纸上字迹娟秀,算不得上乘却也入得了眼。

日落西沉,沉睡的人轻轻梦呓几声,周身温暖,而被他枕着腿的人此时也伏在案上沉沉睡去。手中毫素掉落案台,身侧账目则新添数页。

裴凛玉睁眼忽见怀中人不知去向,屋内燃着灯盏,炉中熏香也是换了一味。身上披着外衣,确是长澜那件。

推门才见长澜在院中练功。他只着薄衣,长发束起,虽是左手握剑却也行云流水,剑法不算高深倒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瞥见他,动作旋即停住,将剑收起笑道:“我正打算叫你用膳”

裴凛玉哼笑,“这剑法倒是熟练”——明明白日还发着烫,入暮却能持剑作武,想来也不似寻常正妻只知贤淑德才。

“不过班门弄斧,”长澜出了身汗后已是神清气爽。脑中忽想起什么,“还多谢凛玉你将账目整理好”

裴凛玉并不当回事,“怎么谢我?”

长澜一愣,满眼笑意:“你想怎样都可”

裴凛玉见他神情藏不住喜色,好似误会什么,便叫他认清现实地轻笑道:“那我想你早些离开裴家,好叫我耳根清净,逍遥快活”

长澜果真一愣,只是面色却无痛苦受伤,只垂眸轻叹,微微发笑:“……再过些时日罢”

“只怕我已迫不及待”。裴凛玉笑道,转身离去。他自是不信长澜所言是真,若是愿意也不会等至今日。反正哪般他都不在意。

长澜不知他所想,叹息一声又站立许久,直至寒风四起,彻骨刮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冬日本难得晴朗,长澜恍惚过了数日,再于窗棂看去不知何时已又漫天飞雪。俗话瑞雪兆丰年,也不知寒冬过后的来年是何模样。

“书院先生叫你回去上课,你切不可再借口不去”

“啰嗦”。裴凛玉把玩手中毛笔,在纸上挥毫一番又撕去扔弃,叫坐在另一边替他抄写家法的人生出疑惑。

“心中有烦也不必这般作践纸墨”

裴凛玉哼笑:“多事”,顿了顿,“要替我抄就抄快些,省得过了时候又招那人训导”

“你若多收些心便不会被老爷惩罚”

“也不知是谁要拦我出去,倒好偏偏让那人看见”

长澜淡笑:“你可答应过愿意陪我些时日”

“是是是,我便听你话留在这院中安心读书,除了书院哪里也不去”。裴凛玉敷衍,暗恨前两日为逞一时之快答应下来。

屋外是飘扬飞雪,可谓“未若柳絮因风起”,屋内暖炉烧的正暖,一片安谧。

不知多久,长澜抬头见裴凛玉专心在纸上挥毫,青丝披散肩头,神情懒散,不禁心中一动,起身到他身侧见他作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他看清纸上墨迹,不禁微微发愣,张着口说不出话。

裴凛玉见状哼笑,将笔放下:“你觉这画如何?”神色颇是满意。

这画并非什么飞禽猛兽,亦或仙人美女,而是赤裸淫秽的春宫图——画上一人衣衫尽褪,坐在床榻搔首弄姿,床前站有两人贪婪望他,下一幕便是三人颠鸾倒凤,逍遥快活。

而那正吞吐双龙的人俨然……

长澜望着心间一沉,无奈移开视线。叹息一声又是淡笑:“画工稳重,当真活灵活现”

他早知裴凛玉如何想他,如今这春宫只怕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说来也是……长澜忍不住想起后颈咬痕——却是与他成亲前便有。

裴凛玉哼笑:“我八岁学画,十二岁便能复刻名迹以假乱真,夸赞之词不知听过多少,你这话倒似违心之词”

长澜摇头淡笑:“我虽不懂画工技巧,但我知能叫自己信服的定是好的”

“除此外你就无其他想法?”例如恼羞成怒亦或伤心失意。

裴凛玉倒不是存心羞辱,不过闲懒无事随手一画,也是回过神才知画中人是何面容。说来这画还是照着花楼为恩客助兴所备的春宫而作,所谓双龙不过画上见过。

长澜不知他所想,摇头道:“除去赞佩再无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觉得好笑,再望画作心中已无方才戏弄之意。“你倒是心胸宽广”

长澜淡笑,见暖炉碳心将尽旋即要去叫人添些木炭,只是刚转身忽觉手腕一紧,接着身子吃力后倾,重重倒在他怀中。

裴凛玉见他立刻挣扎要走,索性臂弯收力环住他腰身,同时笑问:“你既是赞佩,不如多看我如何着墨?”

长澜鲜有与人接触,外加两人体型相差无几,着实别扭不安。“莫做这无用之事”

“我是寂寞难遣地想要妻子关注,你就忍心视而不见?”裴凛玉常于风月场所周旋,花言巧语是信手拈来。“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不亲近却也不至于毫无恩情”

说着同时执笔在纸上铺染,点点细线随衣袖摆动展开。

长澜无意他所言真假,无奈道:“你说这话倒是不觉违心”。

起笔落墨间长澜已能看出画作轮廓是何,同时僵着身子,双目直视,抿唇不语。

那画中一人不着寸缕地躺着,发丝散乱铺落脑后,双腿分开,右腿屈膝脚跟支地,一手握住身下命脉,一手揉捏胸前茱萸,双目恍惚失神,似是着迷。至于那画中人容貌……

长澜望着画中自己,思绪万千——裴凛玉虽是厌他却不斥这等床笫私情。

“人言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却不曾见你沉于你我间的欢情,”裴凛玉淡笑,掌心沿着他腰身探入衣内,接着手一拉将他暖衣松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伸手制止他探入摸索的手。“莫要胡闹”

裴凛玉果真停下已经覆上他乳尖的掌心,只是停后又未抽身而退,而是用另只手再度拿笔着墨。

“可是对这画不满意?”裴凛玉含笑说着又作一幅,却将画中人移至床榻,倚靠床柱双臂着床,挺胸露乳,青丝散乱落于手背,双腿展开。笔墨停顿一番又画上一人,跪在床沿抚摸长澜的乳首,嘴唇凑在他脖颈似是嗅闻又如舔舐。

“你呃……”长澜不知他意刚欲言语,不想他指腹用力捻捏他衣中乳尖,同时撩开衣领如画中模样对他脖颈不停浅吻雕琢。

过电的刺激叫他神情微闪,腰身发软,有什么呼之欲出。

裴凛玉又在他腹上揉搓一番,接着执笔作画。

画中人改趴在被褥上,双腿屈膝展开,臀股高抬,双臂撑床,另一人则半跪身姿将手探入他身后穴口,再看胯下巨物已是蓄势待发,大有恨纸难动不能春宵之意。

裴凛玉低头见长澜沉默不语,又是微微侧首不曾移去视线,不禁顺势去摸他胯下。怀中人终于微微挣动,裴凛玉顿觉有趣地问:“每每欲望缠身时你又是如何快活的?”

他时常风花雪月得过且过,若非情热也不会与他同床共枕,便是分外好奇平人如何解决性欲。

这问题叫长澜觉到好笑:“兴许是与人苟且偷欢”

裴凛玉知他所言非真却也顺着他意,笑问:“那与你偷欢的人是如何待你?”同时一手抚摸他腰身,一手伸入裆中摸他淫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物件温暖,抚摸一番竟充血呈半起状。裴凛玉鲜有与人如此,如今竟也不觉厌恶。“你是与阴人还是与平人偷欢?又或是我这种阳人?”

热息撒在耳廓,长澜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喘息一番才稍稍定神,而那秽物已在裴凛玉手中愈发硬挺。他虽有欲望却也屈指可数,别说他人就是自己也鲜有抚弄,如今竟还在裴凛玉手中……

欲望入脑,长澜泛起一阵羞愧,无奈腰身发软后靠,双目模糊,难以思考。只是快意将顶时那滚烫掌心骤然离去,不上不下的滋味叫他转瞬清醒,也叫他茫然无措。

裴凛玉知他方才着迷,便有意勾引:“你怎不回答我?”说着又指向画中男人的狰狞巨物:“这人也是难耐得很,不如先叫他快活?毕竟所谓先来后到”

长澜眼眶湿润,见他用方才握自己秽物的手握笔,一时羞愧地别过脸去。沉默一番觉身下着实难耐,便挣扎着要起身离去。

“不许走,不然别说夜不归宿,兴许半年也不回”。裴凛玉说着又暗暗握住他手不愿他抚摸自己。

画中场景移至他处,长澜见到自己坐在桌上单脚着地,另一脚挂在男人腰身,身下穴口正吞吐巨龙。他双手缠于男人肩臂,青丝散乱,神情着迷。

“怎样?”裴凛玉画完甚是满意。见怀中人毫无反应,便侧脸低头看他,也是看清他如何模样时顿觉心口一动,有什么涌入腹下,蠢蠢欲动。

许是欲望缠身,长澜此刻脸布潮红,眼角湿热,紧咬双唇,闭目不睁,双手也因不能抚弄欲望而发软发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见他如此反应不免发笑:“你一把年纪,对这事怎还如此晦涩,就是寻常通房下人过个一两年也能精通持久”

长澜却是一言不发,强忍这情欲退去。身后那人怀中温暖,热息近在咫尺——别说是天造地设的阴人,就是他这平平无奇的也能感知到将他笼罩的阳人气息。莫说是挣扎,不反身投怀送抱已是万幸。

裴凛玉见状索性继续替他抚弄欲望,而他身子转瞬受惊颤抖,热流滑过腹下,嗓中断断续续地哼出低吟。

“长澜,”裴凛玉忽然喊道,气息渐渐粗重,手中速度也加快些许。

长澜顿觉呼吸一滞,眼前发白,喘息着在他手中泄出热液。

裴凛玉将手伸回,望着掌心热液,“你这处也是禁不起戏弄”,不等他从欲望中回神,手中扯动一番将他亵裤脱下,撩开他衣摆让那退去欲望的疲软露出。

长澜吃惊地要挣动遮蔽,不想衣袖打落桌案笔墨。好在墨水将尽,未将案上什物污染。

裴凛玉见他分心,同时将他腰身下按,恰好将他后处隐晦顶碰到自己身前欲望,激得腹下窜起热流,渐有抬头之势。

裴凛玉从不掩藏欲望,撩开衣摆便将半硬的巨根紧贴他股缝,惊得他腰身又是一颤,也烫得他连连要逃。

“你既是要困住我就该在床事上叫我满意才是”,裴凛玉报复他一般低声道,掌心撩开他松垮的衣领好少些暖衣阻碍。

长澜垂眸沉默一番果真不再动弹。

“……你愿意便是”。长澜无奈,知晓与其让他闯入不如主动好叫两人舒坦……

“嗬——”裴凛玉始料未及地低吟出声,眉心紧锁,气息粗重凌乱——他未想这人会手握他肿胀的孽根,抬腰沉腹将其缓缓吞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肩头微微发颤,喘息不已,进退两难。这热物入体的滋味着实难受,勉强一番也只入了前端。他咬着唇不敢再动,而那火辣疼意也叫他腰身发软,裴凛玉微一动弹后更是疼得腿根抽搐,转瞬跌落他怀中。

“啊……”也是这番竟叫巨物硬又入了一半,只能勉强直起腰身不再下坠。长澜疼得是头昏眼花,眼眶发热,喘不过气。

裴凛玉被刺激的心头一颤,险些将精华泄出。蹙着眉头强忍一番这才哼笑道:“你倒敢来捉弄我”。话落故意退去半分,惊得他又是止不住地颤抖,低着头不敢动弹。

长澜失神地睁着双目,视线忽落到案上画纸,脑中皆是画中自己抬腿吞吐巨龙画面。转念一想间咬牙起身将他孽根吐出,转身正对他坐下——双腿半跪用膝间将他腰身夹住,肩臂抖动间也将身上衣物褪去。

长澜也非一窍不通,手指沾上津液探入那处,鼓捣一番又抬腰将身前热物吞入,待适应后又直着腰缓缓挪动。

“你这人竟……”快意还未全然铺开,裴凛玉顿觉胯下窜起阵阵痉挛,还未回神又觉会阴抖动,有热液从体内抽离。

长澜被烫得腰身一颤,低头抓住他肩臂无力颤动,脑中混乱。

裴凛玉从快意间回过神后不免失笑:“你倒是在与人偷欢时学了些东西”。说着转瞬翻身将他压在桌案上。

“凛玉”,长澜仰头望着,眼中皆是这人容貌——年轻英俊,世无二人。这人不该自甘平庸,放弃绝好前程沦为人人笑话的纨绔公子。

“怎么,光喊我名就满意了?”裴凛玉轻笑着懒得计较他如何呼唤自己。他眼底欲望正浓,全身发热,气息不稳,只想行这鱼水之欢。

“我从不求些什么,谈何满不满意”

“是吗,”裴凛玉笑着,“那你可曾想过要与我白头?难道你入裴家这么多年连这都未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旋即垂眸,一言不发。若说没有……倒是假的。只不过匆匆一念,如蜻蜓点水,细波无澜。

裴凛玉看出他心思,稍有得意:“你可是裴家明媒正娶的”。说着抚摸他腿根,腰身一挺,向上顶弄,于万般纠缠间沉入欲海。

“是啊,明媒正娶”。长澜咬牙呢喃,神情恍惚——明媒正娶已是人人求而不得之幸,即使他口中是裴家。

“呃啊……”长澜觉有什么涌入胸膛,同着裴凛玉的撞击混杂交错,叫他一时分不清是悲伤还是郁结的其他。

恍惚间抬头忽见窗外光线暗下,似有落雪飘入,可微一定神后又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屋内忽生寒意,长澜蜷缩身子时忽被裹入暖怀,同着身下交缠部位齐齐陷入火热,欲罢不能。

荡然翻搅不知多久,长澜眼神茫然,嗓中断断续续哼出低吟,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忽有热液在内部突涌,烫得他又是弯腰喘息了许久——这白日光景越过越短,庸庸半日便入迟暮,算不上好过也算不得难过。

不知过了几回,长澜从茫然间微微回神,望着他轻声道:“还有功课要做……呃……”

裴凛玉自然不愿听,眉心微蹙:“啰嗦”。又撞击数十下才低吼一声泄出精华,喘息着将热物退出。等他缓过神后目光忽然落在身前书案上,旋即笑道:“这人固然是你模样,可另一人我倒未给他加上面容,你说这与你云雨之人应是画何面貌为好?”

长澜微喘淡笑,漫不经心:“是谁都好”。反正一纸荒唐,谈何在意。

裴凛玉轻笑算是回应。屋内暖炉不知何时炭尽无热,裴凛玉觉得寒冷便起身整理衣物要出房门。“若是被老东西知晓你我在这行龌鹾事怕是又要谴责一番,我回去了,你抄完再回吧”

长澜无奈——这家法怕是要不眠不休抄上两日。思虑一番,“若要外出应叫我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嗤笑,默不作声,一眨眼便没了人影。

长澜却未继续抄写,他看着案上春画看得入神,等缓过神挪动身姿又觉有热液从那处流落,怔愣半许,颇有无奈。

裴凛玉虽不爱管束却也信守承诺,出了书房后也只是到裴家四处走动,未有出府。

“凛玉”

裴凛玉转身去看,扫视四方才知竟到了一处小院。院门石阶坐有一人,青衫白袍,面容清秀,正手托下颔地看他。

裴凛玉眉心微蹙,双目灼然地看他:“何事?”

那人翩然一笑:“你怎这般冷漠,明明那日还与我颇有恩情”

裴凛玉哼笑:“你倒是好笑,身为我爹的妾还敢来勾引我”

“你不也好笑,我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小妈,你却与我云雨了半日”,顿了顿,“你是阳人我是阴人,你就不觉我比你妻子要好?”

“即是如此你便去求我爹将你让与我,反正我还未有妾房”

礼晚却笑,话锋突转:“我有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未觉惊讶,只笑道:“我知道”

礼晚一愣。

“我是阳人怎会察觉不出你有孕,而你勾引我不过是想我做冤大头,我想想……那老家伙定许久未寻过你,不然你怎平白无故要引我交欢”。裴家家大业大,里头关系虽是错综复杂却在某些事上墨守成规,诸如只要是裴家血脉便要留下来,至于哪房哪室的皆闭眼默许。

也因此落得个阴阳平人皆有,若非裴凛玉有幸是个阳人,兴许裴家早将他赶出去另立门户。

礼晚恍然大悟,站起身向他走近:“难怪你如此顺和”

“这欢爱欲望乃人之常情,我只当顺水推舟,不过这大头我可不当”。裴凛玉哼笑着要走,不想被他抓住手腕,刚要挣脱却觉瞳孔一紧,有香味在鼻前蔓延。

“你……”

“早知如此我直接让人撞见你我欢好便是,到时我便咬定你我勾结许久,乃至珠联璧合”。礼晚知他动弹不得便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清秀面容露着得意。

此时附近无人,倒有声响在远处嘈杂——原是有别院在看人唱大戏。此时又天色渐暗,定会有传院的下人来点灯——原来如此。

裴凛玉觉四肢僵直,口干舌燥,有阵阵欲望跃现全身,意识恍惚,俨然是情热之征兆。

“我若是情热可会不知轻重,你就不怕伤了你腹中孩儿?”

“只需做个样子叫人看见便好……你莫怪我如此,谁叫你是阳人,而我又是这最苦最痛的阴人”

礼晚说着便解他衣物,伸手探入衣内挑逗一番径直摸向腹下,笑道:“只可惜你无个名正言顺的阴人妻妾,若是有也不至于日日在外寻花问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这药香间加了什么?”裴凛玉觉意识模糊,气息粗重,心间一再溢出想将这人吞腹之欲。强压一番又卷土重来,热浪袭身,欲罢不能。

“你无需知晓……我只想保住这孩子,等他出世后我便与他远走高飞,不碍你们裴家眼”

“呵,你真想寻个冤大头的话何不去寻我大哥,他虽秉节持重却也敢作敢当,若是知晓你与他有子定不会弃之不顾,更何况他至今未有子嗣,就算顾及颜面也会保你余生无忧”

裴凛玉轻笑,却见礼晚因他言语怔愣半许,神情微闪,顿时恍然大悟什么,哈哈大笑:“原来你费尽心机是为保他”,裴凛玉似发掘到这世间最好笑之事,连情热都忽视一二:“就怕他连你有孕都不知”

礼晚垂眸不愿再与这人多谈,双手作缚将他带到屋内。“此时院中无人,待他们看戏回来便能撞见你我欢情”

裴凛玉躺在床上全身发热,气血流窜难以动弹。衣物被解开扔落叫他更觉欲火焚身,胯下热物也早已蓄势挺立——丝毫不似才与人交欢过的模样。

礼晚见他一丝不挂,视线不由落在他胯下狰狞物件上,心底发沉,“你这物件总叫我吃不消……长澜倒是生得一副好体魄”

裴凛玉轻笑,欲望叫他神情恍惚,强压一番:“……你这里少有人来,怕是与我交合三天三夜也无人发现,不如丢些衣物在门口引人注意,也好坐实你我的勾当”

“你能有这般好心?”

“哼,我不过不想见人能如此不懂变通,反正与其受你折磨不如早些安生,我于名誉可无大哥重视”

礼晚迟疑一番果真拿两人衣物出去,不想他早顺气冲穴已能动弹,以致等他回去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裴凛玉从那小院逃走后只觉这裴家过于虚假,除去这屋瓦墙檐兴许无一物一人是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勉强拿走礼晚衣物遮蔽胯下挺立,跌跌撞撞许久才回到自己的住处。意识茫然,欲火焚身,阳人气息四处弥漫,激烈浓厚,恍惚间还有叫他抓狂的阴人气息——礼晚虽是他爹的妾,却至今留着明身未被标记,这便叫他拒绝不得。

院内灯火通明,却因天冷外加府内设有戏宴,下人不是躲起来取暖便是偷溜去看戏,以致他走了数步都未看见人影。

脑中勉强思考一番忽想起长澜仍在书房抄写,当即折身要去书房。只是走了几步顿觉下身将近爆炸,欲望叫嚣令他抓狂难耐,连方才强行冲开的穴道也重新僵硬叫他四肢乏力,挣扎一番只得走入一处未点灯盏的空房,任由身上热息挥散,引诱附近阴人向他靠近。

这府中不知有多少阴人侧室,而与礼晚那般与人私通的又是数不胜数,只要能从这情热欲火解脱他倒也不计较与谁人交合。

裴凛玉静待人来时果真听有脚步声,只是微一睁眼却觉眼前模糊,竟是欲火斥身令他遮蔽半目,就连双耳也听不太真是谁人与他问话。

他觉屋内斥满情热气息,又觉周身布火欲火焚身,身下欲望几近爆炸,哪管来人是谁,只道要得个解脱。

来人见他如此先是迟疑半分才缓缓靠近。不想出声询问还未得答复便被他拉入怀中,惊骇间被这已失了理智的人脱下亵裤直直贯穿,欲望深埋于底,横冲直撞。

裴凛玉闯入这人深处时顿觉全身欲火融于气血,眼神迷离,神色茫然,气息粗重,只知按着他腰身热烈抽送。甚至为防止他逃跑而将脱下的衣物缠于他手腕。

滚烫掌心沿着来人腰身摸至腿根,挺硬阳物次次顶入深处,匆忙泄过一次后又转瞬肿胀坚硬,不与他停歇地再度闯入。

裴凛玉虽看不真切且意识迷乱,却不忘冲顶之余抚摸来人胯下热物,恍惚见他伸手抗拒又心跳如鼓地沉迷其中,心尖忍不住泛起阵阵着迷,欲罢不能。

来人低头喘息,肩颈颤颤巍巍潮红一片,全身滚烫,只是不管怎么顶弄除去低吟未有一语。

裴凛玉忍不住不停亲吻这人胸前乳首,不想刺激得他转瞬缩紧内部,灭顶快意轰然而至,叫他于厮磨间又将滚烫的种子在内部播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这欲火焚身之感丝毫不退,单是想将热物从内部挪出就因擦碰再度粗涨,裴凛玉只得抓住来人腿根高高抬起,挺腰再度没入这湿黏之地。

紧窒内部吸得他欲仙欲死,难以自持,全身着火般要将两人融化合成一体,分离不得。

裴凛玉觉口干舌燥,双目迷离,连连顶入一处。暗暗反应过来是找寻宫口后连忙将巨物从他体内抽离。只是片刻又整根而入,激得这人转眼低泣,颤抖不已。畅通无阻的又深深顶入数十下都未寻到宫口。

原是个平人。裴凛玉轻笑,双目依旧看不真眼前这人——若是平人倒无后顾之虑。莫不是凑巧回来的长澜。

正当裴凛玉喘息着松了口气,阳物前端忽然顶开一个狭口,惊得他浑身一颤,思绪发直,迟疑半分才发现这人蜷缩着瘫软在他怀中,周身发热布汗,掌心紧抓自己双臂,唇中呻吟断续难平。

寻到宫口无疑是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裴凛玉几乎是闯开那宫口的同时发了疯的继续顶弄它,心跳如鼓,按捺不住欲望的雀跃,毫不在意这人如何惧怕如何拒绝求饶。

那宫口也比裹覆他的紧窒火热,宛若一张厚实滚烫的热唇将他前端吸入,单是触到入口就觉全身将被融化,热血沸腾。内心深处在叫嚣着原始兽欲,全身欲望抑制不住地倾涌交汇在会阴,呼之欲出。

若是在这处倾泻……裴凛玉越想越觉热血入脑,欲望迷心,直直挺腰将孽根堵在宫口……

火热的种子烫的这人弓起腰剧烈地颤抖起来,周身潮红,低吟声声不绝,甚至有热液从眼眶滑落。不知是悲是惧。

裴凛玉喘息着不觉满足,身体火热,不停亲吻这人耳廓,口中念念有词:“怀上孩子吧……”却是凭着本能脱口而出,并非所愿。

屋内昏暗无光,裴凛玉喘息着按住这人发颤的腰身,缓缓将欲望又挺入那处湿热的狭口,接着沉迷地吐了口气,欲罢不能——他无心关切这人是谁,只恍惚知晓待清醒后须将这人善后……若留有子嗣只怕万劫不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夜时分裴凛玉渐渐清醒。睁眼见身在自己房内,周身清爽,一时蹙眉连唤人来。若非手腕有那阴人所留抓痕,兴许只以为黄粱一梦,无从计较。

“少爷可是饥饿?”

“我怎么回到房内的?”

“是夫人见少爷在空房贪睡,故叫……”

“夫人?那房内另一人呢?”

“这……夫人吩咐等少爷醒来便告知你那人他已善后,不必担忧”

裴凛玉似是听到什么笑话,揉着眉心问:“如何个善后?”

“兴许……兴许是将那人赶出了府”

“夫人在何处?”

“夫人仍在书房”

裴凛玉觉脑胀昏沉,似是仍有情欲留存周身,强压一番这才缓住许多。思虑许久还是披衣去书房。

推门便见里头灯盏燃半,长澜伏在案上沉睡。臂下压的是赶抄许多的家训。衣袖沾有笔墨,连先前受伤的右手也为方便拆掉了纱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四下扫视,目光忽落在他身侧的一沓纸上——最上边放的正是他作的春画。

单说是他所作又有不同——裴凛玉凝视画纸许久,目光灼热。他先前所言未有面貌之人此刻正是他的脸面——墨迹平和,行云流水,整个春画宛若一人所成。

裴凛玉修长的指落在案上敲打,见他悠悠转醒,直接开门见山:“那人呢?”倒不是关切是谁人。

长澜疲惫不已,索性趴在案上闭着眼应道:“送走了”

“就这样?”

“……我给了他孕药与银钱”

“你就不问我为何那般?”

“……你的事我无需知晓”。这般善后于他不过分内事,与照顾他饮食起居毫无异处。若是干涉只怕引他嫌恶不满。

裴凛玉哼笑:“连我险些叫个不相干的阴人有孕也无需知晓?”

长澜无奈睁眼抬头看他,眼中布满疲惫:“你莫再说这些叫我庸人自扰”

裴凛玉继续哼笑,颇是玩味:“你尚且是我妻子,名正言顺,怎会庸人自扰”,说罢也不想纠结那人如何,“若是困了回房去睡,这家训不抄也罢”

裴凛玉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假笑道:“礼晚有孕,你明日送些补品与他”,顿了顿,眼中带嘲,“那可是大哥第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

早晨又落了场雪。长澜睡到正午才勉强拾起精神,走到正厅却见裴凛玉正接待一人。稍认一番长澜想起这人他见过,那日花楼于裴凛玉房内的便是这人。

裴凛玉本与来人交谈甚欢,瞧见他后旋即皱起眉心:“睡醒了?”

长澜无奈道:“醒是醒的却算不得全然醒着……有友人拜访,着实失礼”

来客见着他颇是有礼:“在下轻渡,见过夫人”

“郡主怎可这般,这人不过闲人一个,只怕折煞他”

“我是客,自然不可无礼”

长澜讪笑,连忙作礼道:“小人见过郡主”。说来郡主……他竟不觉有何意外。

裴凛玉见到他便有不耐:“若没有事就先离开”

长澜无奈,刚欲退下却听郡主道:“不必,刚好也要回去,冒失前来着实无礼……凛玉我们改日再叙”

郡主前脚刚走,长澜想起她的言行举止,不由赞叹道:“郡主倒是洒脱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郡主是阳人,你如此觉得也不奇怪”

长澜一愣:“可郡主分明是阴人”,话说完反应过来什么,笑道:“只怕她是有意扮作阳人好叫你不生抗拒之心”

裴凛玉却是不信,哼笑道:“按你所说她为何那般做?”

长澜淡笑,摇头不语。若是为何……只怕旁观者清。

裴凛玉也不追问:“下午我要去拜访先生”

“可要准备什么?”

“先生并非好礼之人”

裴凛玉在午后正暖时与长澜一道出了府。街上不知为何人流甚多,长澜与他行了几条街便与他走散,细细一想便了然是裴凛玉有意甩脱他。

裴凛玉独自到了先生住处,相谈甚欢,一晃眼已是日落西沉,天暮渐寒。连番道别后出了宅院扭头便见到一人倚靠在一处巷墙,双臂环抱,闭目养神。

“回去了”,裴凛玉喊道。

长澜睫毛微颤,缓缓睁眼。望了望他身后灯火通明的宅院,好似隐隐听有先生与妻子含情脉脉之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与先生聊了什么?”路上长澜颇有兴味。以往裴凛玉便极爱与先生交谈,想必这下午光景是有不够。

裴凛玉走在前头哼笑:“不关你事”。言语虽是不善,眼中愉悦却是真切。

此时街巷华灯初上,店铺林立,裴凛玉索性寻到一处小店坐下解决肚中饥饿。长澜向店肆要了两份热馄饨。

裴凛玉望着对面坐下的人,忽然开口:“那些人呢?”

长澜眉毛一挑:“谁?”

“来时跟踪我的人”

长澜似恍然大悟,淡笑道:“他们跟丢你后尾随了我,此时大概仍在城南转圈寻我”

“你不多问为何有人跟踪我?”

长澜摇头,“我应知的自会知晓”。若是事事都要探明一二,想必日积月累定会叫心中不快活。

“若是人人如你,只怕少许多祸端”

话音刚落,忽听有人急呼失火,裴凛玉随眼一望顿觉心脏骤停,发了疯地向那火光处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裴凛玉惊骇地望着已成火海的院落,拨开人群连番寻人发问,“可有人被困火中!”

好在不过片刻便见先生正安然扶着一人立在人群,满眼无措与可惜地望着昔日院落。

悬着的心这才松下,只是双目见他紧握着一双玉手时又觉满心燥恼,强忍一番这才上前问:“先生你可有事?”

先生无奈摇头,紧搂怀中妻子,叹息道:“我是无事,只可惜这住处……也不知是哪方歹徒所为”

裴凛玉听罢心中已有底数,连番宽慰:“好在你与师娘无恙……房屋钱财尽毁,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本来我与玉儿约好过几日便回老家,如今发生这等事着实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裴凛玉沉声道:“先生与师娘便与我回家暂住吧,反正天色已晚明日报官也不迟,我也好替先生筹备行李,让师娘少些奔波之苦”

长澜一到便听见这番话,思忖一番却道:“凛玉所言虽好却是不便,毕竟裴府人多又杂,只怕吵闹不宜养胎,不如我唤人立刻寻个住处先安顿下来,明日再论如何是好。”

先生迟疑半响,见妻子惊魂未定只得如此。“只怕是麻烦了你们”

长澜看了眼此刻瞧不出喜怒的裴凛玉,见他并未阻拦便道:“倒是不麻烦,毕竟放火之人并非冲先生所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亲自替先生寻了家干净的小院,随后又唤人整理打扫,前前后后花了不过两个时辰。

回到裴府已是巳时。府中院落多数熄灯歇息,长澜路过某院还能窥听到连绵呻吟,此起彼伏。

半日折腾下来也是精疲力尽,长澜脱下外衣便要睡去,扭头却见裴凛玉到他房中,拿起架上物品把玩,神情淡然:“为何要让先生住外头?”

长澜一愣,不免觉些好笑。他知裴凛玉恨不能日日与先生一起,可先生心思毕竟在妻儿身上,若真入住只怕他会时时嫉恨,事事燥恼。与其自寻不悦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各自安生。

只是这万般考虑只做一句出口:“先生若在只怕你不自在”

裴凛玉放下手中物件扭头看他,见他坦然大方地与自己对视,不免也觉好笑。“你如此事事为我着想又能得什么好处?”

“当初裴家向我父亲慷慨解囊已是最大的好处”

“即使没过几日你父亲便举家搬迁,独独留你一人在裴家?”

“……陈年旧事过去了便无需提起,”说着摇了摇头,将视线移至他处,“你早些回房安睡吧,放火之人……许是跟踪的那些人”

裴凛玉却笑:“我与你一起睡”,同时在他床榻一躺,鞋袜衣物未解丝毫。

“你这……”长澜无语,见他任性将脚留在外头,只得替他脱下。“你把衣物也解了”。他与他成亲八年,这场景却比初夜时生疏。

裴凛玉不应,四肢呈大字展开,笑道:“你是我妻,解衣宽带应是你分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叹气将他衣物脱下,站在床前望着薄衣遮蔽的人,迟疑一番却道:“我寻个他处休歇吧,你也早些安睡”

说罢转身要走,不想裴凛玉弹坐起来将他拉到床上。这床为容纳夫妻行事足有一人半宽,就是躺上五人也绰绰有余。

“你这是做甚?”长澜见他眼眸深邃揣摩不透,话落顿觉这问题有些多余。

裴凛玉似看出他想法,旋即拉过被褥,轻笑道:“我又非日日想行那事,不必多虑”。话落又挪动身子寻了舒服姿势,闭上眼不再言语。

冬月十三日,裴府因裴老爷过寿而热闹起来。各院侧室不单能得赏钱还能借此向裴老爷讨好献媚,只为能有时机让裴家添丁好换得半生无忧。

裴老爷请了杂技班子解闷,无奈天公不作美忽然落起大雪,只得作罢。

长澜知晓先生今日要走便许裴凛玉独自外出,不想从白日等至暮夜也不见他归来。

想及两日前有人跟踪,长澜颇有担忧,只是寻遍各处繁华地也不见他身影,倒是城门一处茶摊言道早晨见过他送别友人。思忖间长澜想起一处小居,旋即遣散跟随的人独自去往。

城内有一天然巨湖,冬季鲜有结冰,湖中船居无数,个头纷大宛若地上房屋,一应俱全。里头便有一处是裴凛玉曾为讨花楼佳人欢喜所置购。

长澜坐船靠近外头挂有裴字的船居,上去一看果真见他躺在直接铺在船板上的虎皮暖裘中,手持书籍,身侧置有桌椅,灯盏通明,船壁还有数个暖炉燃着炭木,掀开里头挡风布帘更觉热意扑面而来。

裴凛玉望他一眼后又移开视线,知湖风寒冷便拍了拍身侧空位,漫不经心:“奖赏你寻到我的”

长澜也不犹豫,解了落有飘雪的外衣在他身侧坐下,周身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早晨坐马车离去,你在此处待到至今?”长澜迟疑问道。

裴凛玉却是答非所问:“先生不会再回此地”

“……为何?”

“城中纸醉金迷之人众多,长住久居也只怕沾染一身污……你可知那放火的并非冲我,而是因那女子曾是王宫中被豢养的阴人”

“你怎知……”

“我与郡主有些交情,也是我托她护送先生离开”

长澜一愣,心底微微发沉——与王宫牵连便注定悲哀,更何况还是阴人……先生却是平人,平人与阴人……原不过是王宫权富的玩物。

长澜垂眸,沉默许久张开口又说不出一句话,如鲠在喉——阴人是这世间最苦之人,只能暗幸她总归寻了个好去处。

裴凛玉怎不知这道理,恨妒之余便是无奈,道这世间颇有不公,顺心之人一帆风顺,家世良人应有尽有,而缘悭命蹇之人十磨九难,能于重重压迫获一缕生机已是万幸。

长澜望了眼船外飘雪,敛容叹息:“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人各有归,万般皆命”

裴凛玉将目光放至书中,思绪却在书中之外,“阴人受尽不公,阳人也遭尽嘲弄嫉恨”。生而无用便嘲弄其践踏这阳人血脉,可有幸得些天赋也难逃不过仗着血脉尔尔的挖苦。

“凛玉……”长澜轻声喊他,心底发沉,不知说些什么好——裴家子嗣众多,裴凛玉虽是阳人却抵不过其他兄长所得宠爱,裴老爷对他的唯一关爱也不过寻个童养媳顾他,不想弄巧成拙反倒成了同龄取笑挖苦的把柄,叫他日渐厌学,无心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见他不应,又喊道:“凛玉”,停顿着将他手中书本拿去,手臂支在他身侧,双目灼热地看着他:“你可有想过日后?”

四目相对,裴凛玉忽然脸上带笑,“比如如你所愿考个功名,得个官位?”却是嘲弄。

长澜摇头,“那般只是众人常求,并非便要,”说着视线落在他散开铺落于暖垫的青丝上,“我在裴家不觉过去八年,秋去冬来,冬走春近,蹉跎年岁眨眼便到毫无所求的年纪”。可要说无求又偶尔盼他能停留片刻。

这般痴情思绪倒是好笑。他道人各有归却是不甘,何况牵牵绊绊间又是岁聿云暮,心间思绪不知如何做说——兴许人生在世便要求而不得,徒增悲喜。

长澜见他神情无动,似是未听,不禁心间一沉,许是惆怅作祟,恍惚间竟低头想亲吻他的面容。

裴凛玉仰着头见他神情黯然,言语可怜,不知是何心境地哼笑一声主动伸手揽过他的脖颈向下,同时抬头将嘴唇与他的相触。

长澜一愣,回过神来只觉心跳加快,有什么从眼眶泛起。火热的舌探入他口中纠缠,粗热气息扑面而来,胸前起伏剧烈宛若窒息,嗓间呻吟呼之欲出。缠于脖颈的手浑然有力,不与他丝毫逃脱时机。

长澜心尖发颤,怔愣间视线模糊着闭起双目,张口回应起他。湖风击于船身似有微微摇晃,宛若缠绵的唇相互触碰裹含,热烈而窒息。

缠绵间两人气息粗重,全身发热,眼底欲望渐浓。长澜直起腰看他,唇齿微启着低声喘息,见他模样微有失神不免觉些奢侈。

迟疑一番伸手抚上这人面容,指腹摩擦间又有恍惚跃上心头,悲喜不是。指尖从他脸侧滑至胸前,茫然间将他衣衫解开,轻声开口:“你先前问我若是有欲是何解决……”许是这般做些春梦聊以荒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湖面黑暗,独有几艘船居灯暖酒热,醉生梦死。

裴凛玉靠在软垫上,听着不远处飘来的乐曲不免觉到好笑。左手不停揉着两侧太阳穴,有意掌心遮目不看眼前画面,同时右手抓着正埋头在他腹下的人的肩膀,强忍窜动的快意,似笑非笑:“行这等事竟还有雅乐助兴,着实难得”

长澜似是未听,唇舌纠缠的技法甚是生疏。柔软吮吸中愈加勾起阵阵狂野,叫裴凛玉觉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热舌抵在巨根顶部,微一颤动便叫触电般的快意流落四肢,偶有顶入深处更恨不能久居不去,尽情摩挲。

这不上不下的滋味折磨得裴凛玉忍不住皱起眉心,吸口气后哼声嘲笑:“将来就是老了不中用了我也会记得你这口活”,话落随着阳根滑入深处宛若被千张热嘴吮吸,灭顶快意顿时沿脊骨下沉,滚烫的种子随之留在来不及退去的温热间。

裴凛玉喘息着缓缓归神,抬头便见他将口中热液吐出,裸露的身体因喘息上下抖动,胸前起伏,神情平淡,随后起身拿桌上热茶漱口,动作轻缓。裴凛玉忍不住紧盯着他看,笑道:“只可惜这茶活生生受了不公”

长澜一愣,清漱完才知口中竟是香热的桂花茶。这茶虽是普通,可于冬日寒冷已是难得,更何况饮用一口便叫香气流于唇齿,悠雅馥郁,叫人喜欢。

裴凛玉见他沉迷茶香一动不动,不免笑道:“你若是没了兴致我也不奉陪了”

裴凛玉以为他是默认便要起身穿衣。长澜不出声,仰头饮入一杯热茶后向他走近,片晌间跪在他身侧,低头吻上他的嘴唇。

热香茶水涌入口中,裴凛玉怔愣半许,缓过神来长澜已将他推倒压在身下。长澜一手搂过他的脖颈,一手沿着胸膛滑至腹下,唇齿含咬着他的,热舌滑入口中搅弄方才闯入的茶液,摩挲间馥郁的桂花香顿时溢满口鼻。

裴凛玉颇有意外,笑着张口任他勾挑逗弄。许是花香浓郁,裴凛玉觉气息渐热,腹下窜动过电般的热流,思绪恍惚发直,欲望抬头。

长澜觉到他身下热物粗涨着抵在自己腰间,旋即喘息着松开唇舌,微有失神。散落的青丝及腰如瀑,垂落肩颈遮挡一片潮红。

热息渐淡,裴凛玉顿觉面前空虚泛冷,见他抽身离去自顾喘息,好似方才并非他挑逗。裴凛玉拉过他手腕反将他压于身下。俯身见他双目微垂,额前碎发凌乱,仍有失神,怔愣半许竟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上他喉下突结,接着蜻蜓点水般舔弄一番。惊得长澜瞪大了眼周身一颤,呻吟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面貌身材虽不娇滴诱人,可这呻吟却最摄魂夺魄。裴凛玉吐着热息,舌尖又舔上他的锁骨,接着肩颈,乳首……裴凛玉觉到茶香诱人至深,叫他口干舌燥,欲火焚身,急切抬起他的腿将手指挺入那处窄小。

长澜惊住,缓缓回神,仰头见他双目着火般灼热有神地看着身下吞入他指的地方,顿觉心口涌起并非苦意的酸涩。沉默半晌忽然开口轻声喊他:“凛玉”

裴凛玉一愣,长澜淡笑着又喊:“凛玉,”停顿半晌,仰躺着将手臂抬至眼前遮挡,心跳加快,声音嘶哑微颤:“要我吧”

眼前这人是裴凛玉,确是他裴凛玉。竟是裴凛玉。

想他留在裴凛玉身边一晃数年,从初次青涩窘迫的相见至今日寻欢作乐的相合竟也能得些虚情假意。

裴凛玉见状却是笑道:“你怎还跟清白小姐受了侮辱般掩面哭泣?”同时手指抽离,将涨疼的热物缓缓挺入那处福地。

似要将他吸入融化的紧窒卷起阵阵快意,裴凛玉忍不住皱起眉心,忍着发泄欲望企图在内部缓缓挪动。

只是那地方到底不似阴人,虽能闯入却分外难行。裴凛玉低头见他肩膀颤抖,手臂下有热液滑落,不禁怔愣停住,迟疑半晌竟将阳根抽离。

不想擦碰到某处惊得本咬着唇不肯出声的人从鼻中哼出呻吟。“呃啊……”

长澜喘息着未将手臂移去,胸膛起伏剧烈,神情恍惚,火辣疼意也随罪魁祸首离去愈加清晰。

裴凛玉在他身侧跪坐,加快手中动作的同时哼笑道:“倒不知我是怎么了”。快意在脑中翻滚,叫他又皱起眉心,气息粗重。卖力间忽有巨响在不远处升起,裴凛玉身体骤然一抖,热液伴随接踵而至的快意落在掌心。

朝外看去才知是裴家为祝寿正放着烟火,璀璨夺目的同时也让落雪于夜间惊鸿跃显,稍纵即逝。

长澜正觉裴凛玉毫无声响,身下忽有凉意蔓延,指腹摩挲穴口带来阵阵空虚与颤栗,惊得他顿时后脊僵直不敢动弹。闭着眼后知后觉他是用何物涂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长澜又低吟一声,滚烫的硬物顺着黏腻闯入,窄小之地被撑开的涨堵感跃入脑中,阵阵火辣疼意再次蔓延全身。只是片刻又被缓慢挺送带来的快意掩盖,前端不知何时挺立,周身颤抖,唇齿微启喘息,呻吟堵在嗓中呼之欲出,似是承受不住这剧烈欢情。

连连升入空中的烟火叫湖面通明,声响盖过四处船居的曲乐欢语,不时有人仰头叹息烟火璀璨却是眨眼消散。船身似受了惊吓在湖中晃荡,叫长澜闭着眼觉脑中一阵昏沉。缓缓睁眼又见裴凛玉面容近在咫尺,面如冠玉,心尖又是一颤,眼眶湿热,视线逐渐模糊。

这人竟是裴凛玉。

裴凛玉不知他想,将他右腿抬至肩膀后自顾顶弄那处,快意如潮浪铺天盖地,即使稍不留神便要坠落深渊也难抵这片刻欢情,欲罢不能。

裴凛玉见他仍旧手臂遮眼,咬着唇不肯出声,于是哼笑着将他双腿弯曲夹住自己腰身,接着伸手扯过遮眼的手拉至胸前,身下阳物溘然退去,接着又挺腰深入,欲火难耐,不能自已。

内部擦碰某处的快意惊得长澜腰身一颤,没了遮掩的双眼湿热泛红,紧咬双唇仍泄出低吟,挺立的前端也不知何时发泄出来。

“呃凛玉……凛……”长澜终于肯出声,“太快……嗬凛……”意识逐渐发颤模糊,任凭身体抖动随波逐流——他周身宛若置于炉火热得可怕,后背布满嫣红,薄汗湿透额前碎发,心跳如鼓,胸前沉闷宛有巨石,喘不过气。

裴凛玉哼笑,接着皱眉连撞数下后终于泄了精华。

这时又有一轮烟火从不远处升起绽放,声响盖过两人喘息,睁眼看去竟是亮的刺眼。

长澜喘息着抬眼看他,周身余热未退,只可惜眼中布着欢情过后的热液,难以看清。索性移开视线转去望模糊的船顶,缓缓开口:“凛玉……”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些什么。

裴凛玉缓缓从欲望间回神,破天荒地俯身将脸贴在他脖颈间,薄唇浅吻着上面的潮红,低声笑应:“我在”

长澜听着眼眶一热,索性闭上双目伸手环抱他的后背,两人胸膛紧密贴合,心跳清晰明了。长澜心尖发颤,有什么呼之欲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觉到他动作小心,又见他肩膀发颤,不由笑问:“你怎么学得这些勾人伎俩了”。不过寻常欢愉却比以往要叫人欲火灼心。

“你若生得个娇滴滴的容颜与身子,不知要迷得我神魂颠倒几世”

裴凛玉说着又觉心口燥热,欲望缠身,索性环抱他又挺腰深入那处紧窒。

“你这情愁绪苦的也不知是学得哪家离夫新妇”

巨根闯入的滑热撑意惊得长澜身子一颤,说不出话回应。巨物不断顶入深处,热流划过全身宛若触电,而内部被全然填满的恍惚也跃入长澜脑中,叫他恍惚中觉周身沉入湖底,晃漾茫然,思绪迷乱。强忍一番才寻回些理智,低喘着笑应:“许是天寒凉心,徒增烦恼”

裴凛玉哼笑,快意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心,“那便贪乐享欲,以免庸人自扰”,说着加快身下力度,挺腰冲撞,任由陷入这情欲浪潮。

“呃……”长澜摇头低喘着不去看他,心尖发颤难平,鼻中不时哼出几声呻吟。胸膛剧烈起伏的似要将心脏跃出。

粗热气息近在咫尺,长澜忽觉交合的部位脉动清晰,深入浅出的巨根滚烫的似要将他融化,合为一体。拿来取暖的裘绒被置于身外,方才沾着的温度终掩不过寒冬冷冽,如灯盏烛油消失殆尽。

“呃……”

不知多久,长澜张着腿紧搂裴凛玉的腰身,如瀑青丝随身体抖落,嗓中干哑,睁开眼看头顶又转瞬模糊,看不真切。欲望便如船外暮夜,不见天际。

“凛玉……”长澜轻喊着,腹中酸胀,想叫这人停歇片刻,话语却被密密麻麻的酥痒堵在嗓中,腿根酸疼发直,快意沿脊骨向上窜动。强忍身体颤抖却又叫思绪恍惚。

这人温度触手可及,胸膛热切未曾离去。“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恍然若失倒是分外生疏与好笑。长澜索性将脸埋在他胸前,闭上眼听之任之。“嗬……嗯呃……”

长澜再睁眼时身上盖有薄被,炉中炭木新添许多。

抬眼四望见裴凛玉坐在身后桌案前喝茶,方才悬起的心这才得些安稳。

裴凛玉见状便笑:“这天寒地冻的你还怕我走了不成”

“怕你走倒是不假,愈怕不知如何回去”。来时笃定他在此处便未与人约好何时接他上岸,若是他一走了之……他倒是会做此事。

再看桌上竟有吃食。“你想在此处逗留几日?”

“送食的小厮明日还会来,你若想走随你”

长澜摇头:“每次府中设宴你便这般不愿归家”。不然也不会料他在此地。

“不过一群面和心不和的阿谀奉承,有何值得”

“你是不想听人谈论,奉承也好诋毁也罢……”长澜随意披上衣物在他面前坐下,脸上笑意淡然:“我倒也想将他们的嘴一一缝上,反正那些游手好闲惯了的纨绔公子确是无一用处”

裴凛玉哼笑:“你倒会指桑骂槐”

长澜也笑,不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船外歌舞渐息,远处犬吠犹有,裴家烟火早早消停,只是远眺仍是火光一片,似是宾客迷醉,不愿离去。

长澜吃着热食,抬头看他却见他视线落在船外,不知思何。他从不过问裴凛玉的事,便是跟着一言不发。

“长澜”,裴凛玉忽然喊他,眼睛依旧盯着船外,漫不经心,“你可有恨过我?”似是随口一提。

长澜怔愕,不解其意地笑了笑:“何来的恨”。这问题倒叫他生些古来话本中所写情人离弃后忆往思过的错觉。

裴凛玉笑道:“若不是我,兴许你早与他人姻缘美好,哪像现在,再过几年你这年纪可要遭人嫌了”

长澜身子一僵,无奈叹息,轻声喊他:“凛玉”,眼中笑意不减,扭头同他看着夜雪静落湖面,“你也说再过几年,只要快些寻个良人托付便是,何来遭嫌”,言语笃定他不会留于裴家。

裴凛玉哼笑,满不在乎:“你这不纠不缠的性子倒叫人喜欢”

长澜摇头,心绪坦然无悲,言语带笑:“古来痴男怨女徒悲喜,帝王将相虞权贵,与其纠纠缠缠不得善终,不如权当没有”,长澜笑道,“你谈论这个可不似你的性子”。言语间自然转了话头。

裴凛玉挑眉,不以为意:“那我该是何性子?”

长澜再度摇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若问是何性子,兴许桀骜不驯又或温良多善……只道裴凛玉非一朝之物,他也非一时记忆,所记万般皆变,哪能单一言尽。

长澜正觉肚饱身暖,忽见角落置有席地桌案,而这红木案上正放着一双银质指环。

长澜觉到好奇便与手中把玩,而这指环色泽上好,镂空雕刻有不知名图案,外侧还有层金点缀,做工精细,单是手中把玩已知其价格不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正猜指环问世多久,忽听裴凛玉在案前道:“不过一时糊涂买下,何需大惊小怪”

长澜见他目光仍落在湖面,神情淡然,不禁后知后觉什么,摇头淡笑:“只怕不是”。这指环拿在手中把玩仍有些不畅,分明是近期锻做,而他近期未能留落红尘便不是要赠予哪楼姑娘……

一番思绪已是知晓要赠予谁人。长澜笑着将指环捧于手心来回渡步,声音不轻不重:“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裴凛玉听罢只是嗤笑:“多嘴”。依旧未有看他。

长澜也不燥恼,只是提议道:“既然今日你未有送出,与其搁置落灰倒不如送与我?”

裴凛玉一愣,终于扭头看他,颇有不解:“你要来作甚?”这物件他只顾喜欢未必是何珍贵藏物,“你从未与我要过什么,今日竟是反常”

“倒也不是作甚,只是看着精美,心生喜欢”

“随你”,裴凛玉也不眷恋什么,随口答应,只是话音刚落却见他手臂一扬,将手中物扔进湖中。轻物入水之音干净清脆,望向湖面寻不到一丝踪迹波澜。

裴凛玉眉心微皱,正有疑愣,长澜却笑,言语颇简:“只是嫉恨”,顿了顿又笑:“反正于你于我都无用,丢弃也不为过”。

裴凛玉哼笑一声索性随他,神情无澜,一双鹰眸又看湖面,却未见长澜掌心收紧,将什么放入袖内。

远处湖面泛起迷雾,船灯朦胧,离天明不过两个时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船居又虚度一日,长澜便在第三日托前来送膳的人带些垂钓工具。

午后正值日晴身暖,长澜见裴凛玉专心写些什么,便拿了工具在暖居外垂钓静坐。见有冬鸟盘旋水面寻食无果,长澜又寻来残食置于船顶,本是一片好心,不想那鸟儿生得不怕人,吃了残食又将他偶有钓得的几条贪嘴游鱼抢过吞腹。

长澜望着空木桶生出无奈,只得套好鱼饵又将钩线置于水中。

许是先前冬鸟争鱼时惊吓了鱼群,等至许久仍未见有动静。长澜正想将鱼饵收起查看是否为饵食掉落,忽见湖面漂荡一棕色布包,做工简陋吃水不深,应是顺风飘来。

长澜顺手捞起,掌心湿冷,还未细看便听前方有人急喊:“公子,恕在下无礼打扰,这包袱乃我不慎掉落”

长澜看去只见一人立在一小船船头,神情紧张,不时望向身后撑船之人,口中急呼快些。

这人五官端正,眉宇藏秀,衣衫素净,器宇不凡,举手投足尽是温雅有礼。

待船身靠近,那人又握拳行礼,愧于打扰:“见过公子”

长澜起身回礼,将包袱还与他。“公子不必多礼,这东西便物归原主”

“多谢多谢,方才眼见是要到岸,一时生些欢喜,出来眺望美景,不想粗心将这物品掉落,等发现时已到公子跟前……”男人似是珍爱这物,拿回手中紧握着竟不怕这湖水寒冷。

“即是珍物,公子怎不拿回船中看看可有损坏”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打开包袱,毫不避讳珍物露于人前。长澜见那布包又裹两层,待全然打开才知竟是一排施医的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眼见里层未有沾水这才松下口气,神情激动:“这针是家父临终所留,方才若不是公子捡到,只怕就要沉入湖中,届时就是以死谢罪也不足挽回”,许是思念深切,男人神情不禁悲伤起来,说着又连番道谢。

长澜听着却觉奇怪,想他已是成人竟随意道这等相死言语。思绪刚动不想已脱口而出:“遗物本是寄情托思,并非值得以死相抵,就是有所损坏也不该生这等念头,我想令尊也更愿公子眼望前路,不生这等悲念”

长澜说完猛地意识到言语冒犯,顿生歉意:“在下颇有自以为是,请公子恕罪”

男人先是一愣,脸色逐渐浮有羞恼红晕,接着眉心微皱,神情带愠。沉默一番冷声道:“还是公子恕我不敬吧”。说罢便转身进了船中,唤船夫快些离开。

长澜见船只渐往岸边行去,不禁生些无奈,颇有懊悔——自己尚且活不明白,怎敢去说教他人。

况且那人口音不似本地,应是初到此处——初来乍到先不闻本地风情倒受了番无礼说教。心中不快也是自然。

长澜叹息一声,忽然想起仍在水中的钓具,可四下查看哪里还能寻到其踪影。定是方才有鱼上钩将其拖入水中。

一阵风起,凉意袭面,长澜又叹息一声连番摇头,索性回入船内取暖。

不想刚进去就听裴凛玉嘲笑:“多管闲事”

长澜见他正拿志怪奇书在暖垫上细看,不免讪笑:“今日才知何为言多必失”。虽是好意却也易弄巧成拙,叫人生厌。

长澜说着见案上笔墨未拾,不免心痒难耐,在案前坐下也学他之前模样挥毫落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各行其是,毫不相干。裴凛玉见他执笔认真,视线不经意地落在纸上。细看一番又是一愣,生些惊讶。

纸上写着的是储光羲的《江南曲四首》,诗句简练易懂不足为奇,只是那笔迹鸾翔凤翥,分外眼熟……

裴凛玉回过神来不由哼笑:“你竟能学得我的字迹”,话落又想起什么——上次春画他也仿他画迹,行云流水宛若一人而成。

“看得多了自然有些记忆”,长澜只是笑,神情微闪——裴凛玉少时极爱写字作画,又常任性将成品四处丢弃,他不过闲时捡来细看,悄然入心。

长澜手腕一动,将笔落下。抬眼细看纸上笔墨,却见有数笔因模仿不当而潦草颠斜,难免拙劣丑陋。“日暮长江里,相邀归渡头。落花如有意,来去逐船流”

一诗情绵作相合,着实精妙。

裴凛玉见状却笑:“这诗于我可无深意”

长澜也笑,将其拿起换成新纸:“权当我忽然忆起”。这诗含情带意,自然不似他们二人。

长澜以为裴凛玉仍要逗留几日,不想当晚便与他回了裴家。

院中下人见长澜回来便告知他正午时有一人来寻他。还未细问便听一人声起,长澜看去才知竟是礼晚。

“等候了两日终于等到长澜你”。礼晚一身青色厚衣裹体,眉眼含笑,叫人生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想起数日前裴凛玉所言,不免心生警惕:“你来作甚”。说着又遣散下人,独留两人在院中。

“来求你”,礼晚开门见山,眼中笑意不减,“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

长澜一愣,颇觉好笑:“秘密人皆有之,与其求我救你倒不如去寻大公子,反正这孩儿也是裴家血脉”

他料礼晚是不愿大公子遭受污名,可他也未必愿意掺和这等杂事。

礼晚似早料他不愿,便是笑道:“可我知的是你数年前杀过一人”

长澜身子一僵,还未开口又听他道:“我知你喜爱裴凛玉,可这秘密若被知晓只怕……”

长澜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神情淡然未有迟疑地出声打断他:“他并非在乎之人,况且全凭你三言两语又有几人会信,我反倒可以寻个缘由杀你灭口”

长澜眼中坚定,未有妥协——他虽处事不多但也不怕这等威胁,况且礼晚比裴凛玉还小上两岁,做事虽有胆量却未必周全,只怕虚张声势,不足挂齿。

礼晚见他转身要走,一时神情微动,似有绝望:“我十四岁入的裴家,当初说好会向裴老爷赎我的薄情郎早不知在何处娶妻生子,我知本该如此在裴家过活也本不该觊觎大公子……长澜你可知这芳年华月里我日日所受的是何煎熬?”

“我确是不该为贪一时欢情去勾引大公子,可我又有何错?你与裴凛玉皆说去寻他便可保得半生无忧,可他连那夜是谁都不知晓,我又如何求他保我孩儿?”况且人总爱守着一丝尊严擅自逞强,他又怎敢去求那人予他一丝生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摇头——他又能如何助他?这世间受苦之人数之不尽,他如何救得又如何自救?

“你这般我也不会帮你,况且就是逃脱又如何算计以后?”裴家最忌讳枝离叶散,妄图逃脱的不是被找回折磨的只能自断,就是颠沛半生流离半生,最后也难逃自断宿命。

“你大可将孩儿流弃,何苦”

“若真能痛下手我又何必求你……”礼晚说着忽然跪下,连磕三个头,“这五年行尸走肉的日子我已尝过太多……我不似你狠心,也不似你能全然脱身,等再过半月就要显怀……”

“长澜,”礼晚抬头看他,眼眶湿热发红,热气从颤抖的嘴唇呼出,“我求你,我真的求你,这五年我从不知晓何为明日也浑浑噩噩满不在乎,是大公子予我关怀,赐我重生,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如以往那样过活了……”同时又连磕数下头,周身激动颤抖。

长澜心底发沉,竟是迟疑犹豫——他若能救得倒是早已自救。可要袖手旁观……竟有些飘忽不定。

礼晚知他犹豫,连忙道:“不用多勉强你什么,我自会打算逃脱后如何过活,我只求你想办法让我离开裴家”,顿了顿又道:“这四年里我从未对人说过你的秘密,因为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一样身不由己”

长澜似回忆起什么,神情微闪,只是片刻又恢复平静——若说一样他却是自求入的裴家,可要说不一样两人又皆是作茧自缚。

长澜叹息一声,抬眼望那月前浓云。“听闻城中有一小姐染上冬寒去世,裴家深院主仆颇多自是不能人人顾得,有一俩妾室受了冷落得此寒疾也是在所难免”

礼晚愣了一下,连忙又磕三下头。“多谢夫人”

礼晚前脚刚走,长澜一转身竟见裴凛玉立在暗处,双手环胸,似是偷听许久。

裴凛玉也不拐弯抹角,看着他直言道:“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淡笑,四目相对:“孩子毕竟无辜”

裴凛玉也笑,双目灼热带些嘲弄:“那你杀的那人可曾无辜?礼晚所说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长澜未有惶恐惊骇也无辩驳,只摇头将视线移至他处,道:“万般皆命,是他不该出现”

“杀人偿命,你是如何躲过追责又可曾后悔?”言语虽是质问却非关切——这人处事从容不似见惯生杀,若真曾谋人性命确是叫人惊讶。

长澜却是神情平静:“我能安然便是我的造化,杀人之思也非一时兴起,谈何后悔”,长澜笑着,“凛玉,你权当不知可好”

裴凛玉最不爱他这般似笑非笑,索性哼笑着转身离去。“随你”

“不过我不是没有警告过你,这裴家各院眼线颇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二日天还未亮时忽然落起雪,叫院中昨日刚融尽浮冰的水缸又结厚厚一层,只是晨膳后又做天晴,喜怒无常

长澜见裴凛玉在房中贪睡便独自去医馆行昨日答应礼晚之事。到医馆门前恰巧撞到一匆匆疾行的人,待抬头看清,长澜不禁生些惊讶。

这人面容俊秀,眉宇和善,气息微喘,脸侧挂有急步后的嫣红,衣裳干净素雅,肩上斗篷随他动作抖落新雪。男人与他四目相对时也露出一丝惊讶。

长澜见他吃惊不禁想起昨日冒犯,连忙率先礼敬道:“见过公子,方才可有弄伤公子”

男人反应过来却是握拳道歉,言语颇快:“原是公子,在下昨日那般对公子不敬不想今日又有失态,还请公子见谅,也请公子原谅我昨日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不想自己昨日的冒犯反倒成他的不对。“公子怎这般道歉,昨日分明是我冒犯惹了公子,还请公子莫牵挂于心”

两人相视片刻,同时释怀地笑起来。

男人略有羞意地道:“我昨夜细想公子的话许久,想至半夜才想透公子的好意,本想着过几日打听公子住处好登门表歉,不想今日有缘再见……这公子长公子短的,在下展护,斗胆询问公子姓名”

“展公子若是不嫌,喊我长澜便好”,长澜笑着应他,心间并无长言语笑之意,“方才公子行步匆忙,若是有急事何不……”

展护未听出他意,连忙笑道:“急事算不得,不过来医馆寻我叔父”,顿了顿,“长澜你可是也来找我叔父?”

长澜点头与他同入医馆,言语间知晓这人自幼学医,此番前来便是投靠叔父好济世救人不失所学,也好谋个营生。

两人正交谈,忽见一人从院中看向他们,言语不善:“你怎么又来了”,确是对着长澜。

展护不知其因,略有不解:“叔父你昨日叫我今日来医馆看看,怎见着我后这般不善”

医师庞眉鹤发,身材中等,直接略过侄子言语看着长澜,问:“你这次来又是想要什么?”

长澜笑道:“一味草药”

“这城中有草药的多得是,你来寻我作甚”

“这草药我只能寻你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师哼笑着叫展护去医馆他处转动,自己进了药房。长澜未有迟疑一并跟上。

展济世听他所寻何药后不免生出与裴凛玉相同嘲弄:“生死有命,你干涉这些作甚,当年也不见你仁慈”

“我不过向你讨些会发热虚弱的药,你却因我说这等气话,若叫外人听去可要毁你几十年的清誉”

展济世虽不吃他这套,却也无奈寻到药物与他。长澜接过再三道谢:“医师总如此帮我,我也不知如何报答”

展济世道:“败露时不露我姓名已是最好报答”,说着又迟疑一番将他叫住,转身从一处瓷罐掏出玉瓶丢与他,“这是你上次所求,下次用完别再来找我”

长澜摸着在手心发凉的东西,无奈笑道:“等我离了裴家便是不再需要,届时倒是想求医师能收留我一番”

“我这不是济世堂”

长澜淡笑,行礼告退。行至门口却见展护匆匆追来:“我还不知你住所何处,等我有了空去寻你玩闹也好,这初来乍到的你我相识也是缘分”

长澜眼见这人脸色浮红,料想是天寒地冻冷意绝然,便笑道:“我住夫家裴府,展公子若是闲时可……”

“你……你竟……”

长澜早料他如此惊讶,淡笑道:“屋外天寒衣冷,展公子快些进屋为好,长澜先行告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回到院中后询问才知裴凛玉还未睡醒,推开门也果真见他闭着双目仍在熟睡。长澜细看他睡颜许久才唤人将药煎好。

生怕有错,长澜亲自送到礼晚手中。而他此时正为妊娠烦恼,等房中仅有他们二人才敢伏在床沿呕吐。

“这药会叫你昏死几日,你平日不得谁人关注想必也无人计较你生死,到时我将你送出城,今后是死是活全凭你自己”

礼晚不知如何谢他,只能颤抖着连说数次“多谢夫人”,接着不顾汤药滚烫一饮而尽。

“不用谢我,你只需告诉我你为何知晓当年之事”

礼晚手臂一颤,将空碗放下,垂眸笑道:“我本想奉承你好得些好处,不想溜进院内从窗外撞见……说来那之后我轻视你许久,笑你如此表里不一”,顿了顿,“裴家是个深渊,无论谁迟早都会死在这里,侍妾争宠,公子争利,若非裴凛玉不问利益你又怎能独善其身”

礼晚眼眸明亮,似为脱离苦海欣喜。“长澜,谢……”刚欲再谢,腹中忽然收缩剧痛,冷汗直流,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这药……”

长澜一愣,以为药效较强却见干净被褥下流出猩红。

礼晚剧痛难忍,阵阵热流从体内流出,眼中瞬间布满惊骇与恨意,颤抖着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长澜正觉惊讶,房门忽被人推开,接着有数人从外走入。礼晚看清来人只觉心脏骤缩,生不如死。

长澜诧异——眼前这双目凌然,不怒自威之人竟是大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礼晚颤抖着按住腹部,脸色煞白,难以置信。

大公子看着他,眼中颇有失望:“礼晚你不该与外人私通又欲逃脱,这等只算轻罚”

礼晚后知后觉什么,流泪的同时忍不住大笑起来:“长澜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大公子却道:“并非长澜告密,早有人见你反应猜测你有孕,礼晚,你到底叫人失望”,顿了顿,“你已难逃家法,若是供出那人兴许少些折磨”

长澜抿唇无语,眼见礼晚疼得几度昏死:“此等只怕出人命,大公子还是先请医……”

“长澜你也难逃家法,无需求情,此番我是替父亲罚他”,说着又看向礼晚,“我以为礼晚你不过年轻任性,不想也违训与人私合……这孩儿生父是谁?”

礼晚觉到腹中流尽,四肢麻木,顿时面如死灰地笑道:“谁人又有何干,反正不是大公子你的”

“你怎还执迷不悟,若是如此只怕……”

“只怕什么?”礼晚冷笑,“怕那些夜夜爬我床榻欺我辱我的人也嫌我而不再来?”

长澜一愣,望向大公子也是如此。长澜心间颇不是滋味,他知裴府人多杂乱,虽有条文拘束却不能人人兼顾事事关照,竟不知礼晚所言煎熬是这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公子不禁皱起眉心:“有此等事你怎不……”

“道出又能如何?”疼意渐去,独剩麻木,“不过遭更多人羞辱”

“我不知……”大公子似有责怪失职,低下头喃喃自语。

礼晚见他自责却是觉到好笑,扭头看向长澜,嗓音虚弱:“长澜”

长澜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神情复杂:“你何苦……”

“啧,真热闹”,一道响亮男音忽然从门外传入。裴凛玉缓缓步入拥挤的房中,见到长澜怀抱礼晚不禁笑意更浓:“原是大哥为掩盖自己的荒唐而杀人灭口”

大公子神色一动,皱眉问:“凛玉你所言何意?”

礼晚知裴凛玉要说些什么,瞪大了眼道:“住口!”

裴凛玉只是冷哼,接着道:“虎毒还不食子,大哥却连死于手中的孩儿都不敢认”

“别听他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礼晚你都这样了怎还护他,难道你看不出他是为保清誉而叫你受苦?大哥也真是,虽只与父亲的妾室做了一日夫妻也不该如此残忍,那毕竟也是裴家血脉”

大公子眉头皱得更紧,似是思考可曾与礼晚真的有过欢情。殊不知这等沉默深深刺痛礼晚,叫他彻底断了心中念想。那些叫他欢喜的自以为是终究是一厢情愿。

礼晚再无气力大声喊他,声音微不可闻道:“裴漠竹”

大公子愣住,抬眼却见他不知从何寻得气力的竟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捅向腹部。

长澜一愣,反应过来时那匕首已被他拔出扔弃一旁,猩红宛若泉涌,染红一切触手可及地宛若曾以为近在咫尺的希冀。

裴凛玉见状同样愣住,眉心微皱看向他处。

礼晚冷眼看着周遭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裴漠竹身上,笑道:“那孩儿……与你毫无瓜葛……是我自作自受……”发笑间惊觉热液从眼眶滑落,视线也移至裴凛玉身上,满眼笑意:“裴凛玉……你再如何自大也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这是我对你……诅咒……”

礼晚气息渐弱,全身冰冷,视线看向长澜,眼中却没了笑意,低声道:“你的秘密……永远……不会被知……”尾音仍在唇边,人却再无声息。

长澜觉到冰凉的血液渗入衣内,凉意转瞬蔓延全身。

裴漠竹眼见礼晚死去,沉声道:“长澜企图助人逃脱已是触犯家规,今日对其施以鞭刑外加幽禁以示惩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上前欲将他与礼晚分开,长澜望了眼众人后又看向礼晚,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

落在后背的鞭具沾了凛冬寒意,撞击肉体时更是分外寒冷。一下,两下……疼意渐成麻木,不知是血液还是鞭具上沾的水从血肉模糊中落下,与褪到腰间的衣物融为一体。

过了许久长澜才从恍惚中回神,后背火辣僵硬,微一动弹又是灼心的痛。大公子特许叫人与他包扎好伤势再关禁闭。

如此折腾完等回过神又到了傍晚,华灯初上,万籁俱寂。幽禁的屋子长宽不足一丈,无窗阴暗,倒有一床薄被。

长澜听到屋外有人走动,睁眼是伸手不见五指,思绪难以集中。微一定神顿觉头昏脑胀,嗓中干哑,身体发热,同时冷汗布满额头胸前,叫他分不清是冷是热。

长澜心中发沉,难压的不安在心口叫嚣,环顾四周后靠在阴冷不知模样的糙墙,拉过被褥盖在头顶。静思一番索性闭目养身,全然不顾。

哐——

“我劝过你莫多管闲事,如今倒好”

裴凛玉打开门,身后是未有灯火的昏暗天际。“也不知你何时有的菩萨心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并非来救你,只是听闻你在此处受罚,故来行些挖苦”,裴凛玉笑道,青色衣袖上有落雪融后的水迹。长澜睁眼看去才知屋外又落起雪。

今年落雪颇多,不知有多少人死于寒冬。长澜为思绪发笑,想自己尚且受苦竟惦念他人。

“礼晚呢?”长澜终于问道。

“他心心念念的大公子多少有点情意,早叫人寻个好地方埋了”

长澜默不作声,狭小的屋子叫他呼吸不畅,气息渐重,手脚怕冷般缩起,引得后背又是一阵火辣疼意。

裴凛玉本就为笑他多管闲事而来,如今见他这般便觉无趣的要走。

“凛玉”,长澜忽然喊他,沉默许久又疲累地闭上眼,轻声道:“我冷”

裴凛玉却未听清,哼笑问:“你说什么?”话落本是有意嘲弄而弯腰看他,不想他竟伸手环抱住自己腰身。

裴凛玉觉腰间紧重,不由皱起眉心,略有燥恼:“松开”

长澜不应,跪在床上直起腰身向他索吻。他眼中湿红,唇齿轻启吐着热息,趁裴凛玉不备张口含住他的嘴唇。

火热的舌探入他口中,只是还未停留又因脑中昏沉猝然离去。长澜从他身上滑落,脸恰巧埋在他腹前,怔愣许久才缓缓从恍惚间回神。

“凛玉,”长澜又喊,手中紧抓他衣袖,敛容问:“可否替我寻个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笑:“若是毒药兴许能答应”

“我屋中桌上有一玉瓶……”长澜也不顾他愿意与否,说着便松手在榻上躺下,又道:“……不愿也罢”。裴凛玉若是予他怜悯,倒不如死草回升,日夜颠倒。

待屋门关合,长澜缓缓睁眼,思绪发沉恍惚。他额头碎发汗湿,身后苦意连涌,四处无光,不见五指。长澜闭上眼不敢粗喘,怕方才一缕残息消散。

裴凛玉不知何时回来的,随手将药丢与他,口中不忘嘲笑:“权当我被你菩萨心肠感化,不忍看众生疾苦”

长澜无奈淡笑,连忙将药吞下。眼睛看向地上灯盏,心口顿时流落难言思绪。

裴凛玉知他所想,当即哼笑:“这灯燃不过两个时辰,我也不过随手提来照路”。所言尽是劝他莫自作多情。

裴凛玉不喜这狭小幽闭的屋子,刚欲离去却被拉住手腕,接着重心后靠,一个踉跄跌躺在差不多与黑屋同大的窄小床榻上。

长澜不似先前虚弱,而是双目灼热地低头看他,撩起他一缕发丝把玩:“此处虽不尽人意,却也能行些欢好”,说着也不顾身后疼意,强硬将他腰带松落,主动摸他身前耷拉的热物。这物件沉睡时也粗大可怖,发烫灼手。

裴凛玉哼笑,语调因他掌心玩弄而不稳:“我与看守的人说好只待片刻,你就不怕叫人窥听?况且这屋门可近在咫尺,还未关上”

“你我早拜为夫妻,这等事合情合理,”长澜垂眸应道,顺手将脱下的衣物扔在灯罩上。

裴凛玉一双鹰眸直视他,四周虽只有隐隐光线从衣内透出,却也能见他脸色嫣红,胸膛缠着厚厚药布,单裸露出左处乳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气息粗热,手臂发凉,见他胯下物件硬挺发热,索性跨坐在他腰身,缓缓沉腰将它吞入。疼意跃入脑中却敌不过这片刻欢愉。那巨物在内部又涨大许多。

裴凛玉忍不住低吟,快意如潮浪袭布全身,一时间是热血沸腾,气息不稳,险些缴械。抬眼见他分明疼得眉心皱起,却又即刻沉腰将余下巨根吞入。

长澜吸了口气,胸口燥热,心跳如鼓,闭上眼的同时腰身一软,双臂下意识地支撑时又扯动伤痛,全身径直跌入他的胸膛。

巨根跟着从那紧窒抽离,擦碰至某处的快意又叫他忍不住浑身颤动,眼眶落下热液。

裴凛玉皱着眉,沉声道:“你别动”

“凛玉”,长澜喘息,手掌紧握被褥,垂眸低吟。“我冷……”

裴凛玉却笑,觉他这柔弱模样未免好笑。他早是欲火焚身,哪里管他是冷是热,抓着他的臀缓缓挺腰,向前顶入那处火热紧窒。两人胸前紧密贴合,心律燥乱。

裴凛玉长舒一口气,听他呻吟顿觉口干舌燥,虽不能将他拆骨入腹却次次深入浅出顶入底,欲罢不能。

耳边哐当一声,裴凛玉惊讶去看,也不知哪个知羞的下人将门关上。

“都怪你不知羞,我这清白可是没有了”,裴凛玉笑着又皱起眉连撞数下,叫长澜身子跟着前后抖动,最后腰身猛地一颤,滚烫的种子在内部绽放。

倾泄过后两人皆气喘吁吁。裴凛玉任由他压在身上,周身余热未退,快意挥之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缓缓回神,伸手又去摸他欲望,见它即刻充血胀大便又垂眸将它对准黏腻入口,摆腰滑入。

长澜忍不住低吟,声响在这窄小屋子异常清晰,好似连顶入深处的阳物脉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长澜眼眶泛起薄雾,强压心头雀跃,欲直起身子上下摆动,无奈腰身无力,后背火辣,只得作罢。

裴凛玉见他如此,不由笑意更甚,一边如他所愿的抽送顶弄,一边道:“你这反常可叫我捉摸不透”。他们虽是夫妻却各行其是,若非月月情热叫他有所求欢,两人怎会缠有羁绊行这鱼水欢情。别说长澜主动索求,就连他是否自己亵翫都不知。

长澜哪里听清他所言,自顾眯着眼挪动头部,不停轻吻他的脖颈与肩部,喷洒的气息灼烫不已。长澜眼中露着着迷,快意便如浪潮将他思绪卷至天际,恍惚间视线模糊起来,索性闭上眼随着抽挺的律动起伏腰身。“呃嗯……”

一股酸意却在胸前悄无声息。

“你这等人便如草芥低贱卑劣”

“整日只知这无用之画,若是阳人倒也随你,偏偏生得这等不伦不类,又拿什么去与他人争夺这长家?”

“听说你娘亲昨日将你赶出院门,难不成就抱着这些画露宿街头了一夜?果然废物生的也是废物”

“你母亲是通房丫鬟,你以后怕不是也要给人做通房”

“听闻通房一夜要伺候多个主子,就算你是平人只怕也会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拿回这画就自己去河中捡,与我们讨要作甚……或者你学学狗叫,若叫我们欢心了没准就替你捡捡”

“……公子不必谢我,我家少爷吩咐了,若是回了府中再遭这等顽徒的家长刁难,只说是裴府出手,若想寻赔,我们少爷自会登门表歉”

“说是正房不过是那十三岁小少爷的童养媳,等他长大能享欢情时,只怕也嫌我们人老珠黄,转瞬把我们休弃……这事,我们可不愿”

裴凛玉冲撞数下后又将热液留在那火热的紧窒中。喘息着从余韵回神,抬眼却见靠在胸前的人眉心紧蹙,唇齿微启,口中呢喃似是昏睡。裴凛玉摸他额心后惊觉滚烫异常。

“你怎样?”裴凛玉又摸到方才还正常的他全身皆热,不由跟着皱眉。手顺着后背抚上他甩散的青丝,不想掌心旋即布满湿热。

在残灯弱焰中抬手细看,才知猩红热血从他纱布溢出,连身下被褥也沾染许多

“你倒是能逞强”,裴凛玉望着手中湿红刚嘲弄一句,瞳孔猛地一缩,胯下欲望竟有抬头。

裴凛玉皱着眉强压欲望,想起他方才勉强又不由神情闪动,索性将他抱回院中——看守自然不肯,可又有谁敢拦他。

裴凛玉唤人去请医师,同时将他纱布解下——原以为所谓家法顶多几条血痕了事,不想他后背血肉早与药粉凝和模糊,狰狞可怖得很。

“凛玉,”长澜缓缓睁眼,双目无神看不真切,呢喃一声后又昏死过去。“我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见到匆匆而来的是一年轻医师,行举慌张叫人不禁怀疑是否可信。

裴凛玉换下有血迹的冬衣后只道闲来无事,没成想回来后却见长澜裸露身躯坐起倒在医师怀中,青丝散乱,而那医师正越过他肩膀与他擦拭背部伤势。

长澜忽然睁眼望他,双目无神又即刻挪开去看紧贴在身前的人,接着闭上双目,不知清醒。

医师觉到有人前来,见是他不禁略显慌乱,言语错愕:“这……夫人夫人自己靠过来的,口中还念着冷,这……还请少爷宽恕我的无礼”

裴凛玉也不计较什么,笑道:“继续你该行之事便好”

医师见他在桌前坐下,神情自然未有恼怒,这才继续抱住他擦拭。长澜灼人的热息撒在脸侧,医师不禁心间发沉,思自己听闻裴家来请这才自告奋勇,暗想兴许能见到他,不想竟是他受此伤势。眼前皮肉狰狞可怖,展护本不忍多看,奈何双目凝固般移不开眼。

眼见药布裹缠完毕,视线忽然落在他后颈咬痕上,怔愣半许竟鬼使神差摸上去。只是刚碰上又如触电般缩回,心虚地低头看他有无清醒,思绪万千。

殊不知这模样被裴凛玉看在眼中,眼底笑意剧增。

展护是头次与人肌肤相近,等他将其安抚好后盖上被褥,才知心脏跳动极快,再望他趴在软被上安静沉睡的脸,更觉呼吸不畅,缓了一番才能提起药箱告退。“夫人……夫人他高烧不知为何忽然退去,除此外倒也无恙,只安心静养几日便可,再服些舒气散淤的药……”

展护握拳不敢看这满眼笑意的少爷,好在这人未有刁难也未怪罪他轻薄无礼,反倒叫人亲自送他出门。

不知过了多久,长澜睁眼见周身温暖明亮,一时恍惚无神,缓了许久终于看清头顶。

扭头见到正把玩桌上茶具的人时又是一愣,缓缓坐起身道:“原以为不是梦,见着你反倒成了梦”,顿了顿又笑道,“梦里你还拥着我”,言语颇简,全无隐瞒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说着笑意皆散,脑中阵阵昏沉,只是后背不知用了何药,挣动一番也不觉何疼意。

裴凛玉见他撩开被褥要下床,挑眉便问:“大动干戈做什么,伤口再裂我可不管你死活”

长澜却不听,屋中暖炉燃有热物可他仍冷得发颤,从苏醒后又涌出的不安也愈演愈烈,压在胸口叫他喘不过气。他心知这等异常独有眼前这人能叫他宽慰。

裴凛玉愣住,见他光脚走来还未问出要做什么便是腿上一沉,肩颈重压,热息扑面。

长澜跨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颈与后脑,嘴唇张合如吮吸甘霖与他的热切缠绵,同时热舌相触的刹那,心尖的那股颤动才叫难压的不安隐隐退去。身心充盈,心满意足。

长澜又急躁地撩开他被自己压在腿下的衣摆,只是手刚探入裤中便被握住阻拦。长澜微微喘息,胸膛上下起伏着诧异地看他。

裴凛玉却笑,眼眸灼热,呼吸微乱:“我不是花楼的青倌任你操玩”

“我知道”,长澜垂眸,大胆地在他唇角吻了又吻,“你是裴凛玉,是裴家少爷,也是……”声音顿住,笑着改隔布料摸他已半起的热物。

“是什么?”裴凛玉忽然来了兴致,不再拦他挑逗,反而沉声笑问:“我还是什么?”

长澜将他亵裤解开,高昂的硬挺即刻弹出。难压的欲望犹如暮夜昏黑叫他思绪迷乱,额心靠在他胸膛上,望着色相形状无一不佳的欲望低声呢喃:“……是我的夫”

裴凛玉干呵了两声,竟觉颅中热血直涌,脸侧浮起不自知的红,心跳加快,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本就未着上衣,下体更独有一条薄薄亵裤,腰臀一抬便被褪到腹前。袒露的穴口仍有温存过的痕迹,长澜紧抱他的肩背便沉腰将他欲望顶入。

“呃——”长吟一声,涨满的快意叫他眼眶湿热,体内卷起阵阵痉挛。

裴凛玉跟着舒了口气,前端酥麻的愉悦仿若要他思绪融化——这窄小的地方过于软热,单是挺入就如临人间仙境,欲罢不能。

屋外有提灯走动的下人,长澜听到脚步声时忽得回神,想起屋门未关便抱紧他道:“凛玉……呃嗬……我们去床上……”

“你倒学会使唤我了”,话虽如此,却叫他双腿夹紧自己腰身,一手托他臀部一手环他腰身,直步往床榻去。缠绵的部位未分离丝毫,反而步步缓慢步步深入,每下抽离宛若全身而退又擦入深处,吞吐着的紧窒也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他物。

“呃——”颤栗的快意叫长澜忍不住发颤,肩颈潮红,呻吟破碎,周身如置高楼摇摇欲坠,只能紧搂裴凛玉肩背得以保全。

不知过了多久,灭顶的欲望悉数颤动抖落,一阵痉挛后屋中独独剩下粗热的喘息。

长澜有意不挤压背部地趴在裴凛玉身侧,眼中仍有快意过后的湿热。闭上眼缓了一番又睁开,怕冷般将手脚缩起。

“凛玉……”长澜轻叹着又未有下文。

裴凛玉自然不理会他的轻唤,只道肚中饥饿,待周身残余快意退去便起身要走。

方才缠绵时垫在身下的外衣已是脏乱,裴凛玉索性丢下不要,临走前倒是破天荒问他可要吃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只是摇头,拥着被中温热渐有了困意。

半夜时裴凛玉见到礼晚尸体躺在身侧,身上坐着一嗷嗷待哺的婴儿,眼中全黑无白,手中抓着未断的脐带。惊醒后才知不过场虚梦。

裴凛玉想起白日事端,冷哼一声索性披衣去院中透气。本无心走动却见长澜屋内燃有灯盏,便推门见他是在作何事。

正将药吞下的人未想有人夜半闯入,惊愕片刻后这才淡然笑问:“……你不睡觉怎来我房中”

裴凛玉双目落在桌上玉瓶,反问:“这药你白日不是吃过,怎又要吃?”说着拿起药瓶细看,笑着问,“这药有何用?平日里也不见你吃它”

“不过寻常能止痛的药”,长澜应道,神情微闪,从他手中拿回放好。

裴凛玉也不多问,视线忽落在他床榻上,见到被中露出的衣物时不由又笑:“是暖炉无用还是被褥凉薄,竟叫你还要拿我衣物取暖”。那衣裳确是他不要那件。

长澜并无窘迫与羞愧,只是坦然笑道:“不过叫我心安”。

“你这作为倒似阴人寻物筑巢”,裴凛玉哼笑道,转瞬将那衣物抽出,似有想起什么,言语意外:“你总说冷,我是你的夫婿却连连忽视,当真不该”,说着又脱衣钻入被中,“还请夫人莫怪”。

言语暧昧倒是应付风月场所那套——长澜想起先前说他是夫这话,一时略有错愕,脸上泛起红热,同时知他不过存心戏弄,索性顺遂他意,与他同床共度漫漫余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中毫无睡意。“凛玉”

裴凛玉并未睁眼:“有事日后说,明日我要去书院”

长澜一愣,无奈笑问:“前些时日求你都不去,怎忽然要去”

裴凛玉也不隐瞒:“自然是掩人耳目”,说着忽然睁眼看他,四目相对:“定是院内人偷听你与礼晚谈话,才会叫你引火烧身”

“你怎知我要提此事”

“我自然不知,只是这等人不该留在这里”,说着翻身背对他,不再言语。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裴凛玉果真破天荒的连着两日去了书院,只是去的到底哪里又不得而知。

日暮时长澜见他缓步归来,肩上斗篷抖落一地雪。

他一身素色士子服,玉簪束成发髻盘于脑后,平庸无趣却夺人眼目——裴凛玉身形修长,面容出众无需点缀,别说生人见他一眼便难忘怀,就是府中常见他也恨不能日夜将他面容挂在眼前端详。

若非裴家有定正妻未生子而不得纳妾之训,他院中恐不知有多少人争风吃醋——一个不会生育的平人总有些用处在。

裴凛玉见他双目毫不避讳地看自己,不免笑问:“好看吗?”说着脱下斗篷叫人放好,端起热茶连喝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不好看又怎会多看”

“也是,那女人也就予了我副好皮囊”

长澜倒是知他不喜自己母亲。“我若也长得出众没准能叫你多些痴迷……你今日又是见了谁?”言笑间转了话头。

“是谁有何干系,反正未入花楼半步”,裴凛玉有意揶揄他,又道,“明日城中会有庙会,你可要去?”

裴凛玉与他说这些倒是不多见。只是未容长澜多想,裴凛玉又笑道:“我回来时见到那医师满脸笑意的离去,你何不与他个机会,他对你可是格外上心”。不然又有谁日日愿来府中亲自与他换药,美名其曰怕出了差错。

长澜却摇头淡笑:“展护性情单纯,不必想他用意”。他年纪虽与裴凛玉相仿,可他也说在乡野长成便是涉世未深,又怎会多那念想。

第二日裴凛玉早早出门去,而他走后不久展护便来与他换药。

展护将余药收好,扭头不去看他着衣,也是纠结一番问道:“今日城中有庙会,不知……不知你可有意去往?”说着连忙解释,“我初来不久还未有熟络的好友,又值冬日玩趣正少而医馆多琐事枯燥,便想去这庙会长些见闻增些乐趣,只是独行总归乏味孤单,故冒昧想问长澜你可要与我结伴,当然若是不便倒也无事”

长澜听他语速极快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思虑一番想及这两日得他照顾才叫伤势加快痊愈,外加自己闲来无事,索性点头应承。

白日光景短如赶路旅客,匆匆而过,也随城中嘈杂终于全然落尽。

“长澜你看这面具,这是方才那摊主赠予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不过与展护因拥挤分离片刻,再见却见他手拿一狐型面具,眼中布满欣喜。

长澜刚疑惑这摊主好端端的怎送他面具,展护便一面将面具塞入他手中一面道:“我不过买了个想叫叔父欢喜的玉器,他便好心的将这一同赠予我”

长澜隐隐猜到什么:“可是那靠近河桥的摊主?”

“正是,说来那玉器精美着实要了我不少银钱”

长澜只是笑,不忍将那摊主行骗许久之事告与他——那人想必早已逃之夭夭,就是告诉他了也寻不回损失,反而败坏他心情,倒不如等他日后醒悟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长澜顺手戴上这全脸面具遮挡风寒。

街上行人众多,摊位参差不齐,大到摊前能容数十人凑近寻看热闹,小到将雪扫尽铺一两尺方形薄布便成一摊。总之应接不暇,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庙会本定于每月二十,无奈那日落了雨雪才稍作延迟,反正本就借此消遣,延些时日也无大碍。

“来时听叔父说城中有一城隍庙,我们去那祈求一番可好?”展护虽是询问却已拉着他前往。好在众人为夺第一柱香早早祈愿完毕,此时便只有几人在庙中叩拜求签。

展护在功德箱中扔了银钱后便燃了几柱香,不忘予他一半。

长澜却是笑着摇头,道:“我心有他念尚是不诚意,只怕城隍爷不愿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也不强迫,叩拜三下将燃香放好后又叩三下,口中念念有词虔诚求愿。

长澜见他认真不由又笑,刚欲开口道他真诚定会叫城隍爷显灵,忽听身后响起女子清脆之音。

“凛玉你何不也来祈求一番?”

长澜微微一愣,好在面具遮挡未叫来人认出。侧身去看果真见到裴凛玉站在身后,衣着华美气宇轩昂,正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女子,直言道:“我不信这个”

展护认出裴凛玉时虽有惊讶却也未出声,若无其事地与他出了大殿。裴凛玉风流之名他略有耳闻,便知不该提起揭穿伤人心绪。

长澜见他神情紧绷便知他所想,不免失笑:“你无需顾及什么,我与他本就如此形同陌路”。虽是有意安慰好叫他不用顾及自己心情,可言语却是不假。

展护张开口却欲言又止,神情虽有迟疑但终于释怀一二。

长澜又笑:“这几日不是落雪便是寒冷难行,好不容易能出门得些消遣又怎可思这无关紧要之事”

话落便拉他顺着人群四处游逛,虽未买有精美小物却也在食摊中肠撑肚涨,心满意足。

两人正谈论方才摊主煮食手法,忽见前方人群聚集便也跟着凑些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站有男子呼声讲解,不忘指向身后搭起的东西示意。“若是有夫妻侠侣能结伴获那彩球便可得今夜大奖”

“这大奖自然不能泄露,总之保准各位欢喜”

长澜细听一番已是明白玩法,不过一人指挥另一被蒙眼的同伴越过障碍最后取那高挂的彩球,而这中途所受伤势概不负责。

众人当即明了什么的纷纷取笑这人定与旁边贩卖药酒的是同伙,虽有夫妻同行便也无人上前应玩。

长澜本只想看些热闹,不想见展护眼中惊喜,好似跃跃欲试又寻不到人作陪。

“长澜”

“展公子”

两人同声喊道,展护颇有不好意思:“我倒想试试这个,只是我又不会武,就算有幸躲过前面障碍也只怕难触那高挂的彩球”

长澜望着那彩球高度,不禁笑问:“你怎不问我可会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以为交些银钱后便可参与,不想那男子竟要他们二人自证确为夫妻。

展护望了望四周看客一时为难起来。

长澜倒自在些,自顾解下面具挡在两人脸前,假意与他唇齿亲触。倒也无人知是真是假。

展护顿时一愣,等他回过神时长澜已将面具别在腰间,将蒙眼的布拿在手中,满眼笑意地看他:“展护你若再不回神可要叫人笑话了”

展护只觉耳根红热,唇上好似真有他的热息,叫他一时不敢看他。

那台上设的阻碍倒是不难,不过些桌椅长凳随意搭凑,只是期间若跌倒或被些突来的东西砸到便要结束下台。

长澜望了眼事先设好的阻碍便蒙上眼聚神听展护言语。

聚集的人吸引了从城隍庙出来后同样闲逛的两人。

裴凛玉本无意这街边噱头,奈何同行的郡主执意要去,也是凑近看清时心间顿生些取笑,双目凝视那台上快步跳跃的男子。

“跳!下腰!三步再越半人高桌!”展护喊的精炼易懂,聚精会神间忽见长澜前方侧边长柱上的绳索被人解下,一悬挂的彩球随之向他袭去,当即又喊:“左边侧身躲!五步踩上过膝凳!跨步跳上桌”

长澜虽目不能视好在反应够快,一个提腰跨步便跃上桌面,也是暗暗掐算后知晓再跃一长凳可跳起摘下彩球。

“长澜往左边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突然惊喊有异物突袭,长澜微微愣住好在趴下,却不知那沾有染料的球物险些砸中他额心。

也是这番动作叫他后背隐隐作痛。好在起身后循着记下的高度一跃将彩球拿下。

这自然引得众人惊呼。

长澜笑着将彩球拿与展护,叫他去与男子讨要大奖。那男子虽有惊诧却未食言,只是叫展护与人去摊后取。

长澜整理跑乱的衣衫时发觉面具不见,四下寻找后才知是奔跑时将它甩下台。

弯腰将其捡起,起身竟与眼前一人四目相对。那人眼中平淡,双手环胸地打趣道:“你与人出来怎不告知我一声?”

长澜讪笑,目光落在他身侧一身英气打扮的女子身上,便握拳作礼道:“见过郡……轻渡姑娘”

轻渡见到他手中面具,一时想起什么:“先前在庙中所遇原是夫人”

“夫人即是也在怎一声不吭就走,不然同行也好热闹些”

“长澜不敢打扰,况且与我作陪的人又是怕生,只恐扰了轻渡姑娘雅兴”

裴凛玉见不惯这等你来我往的言语,便将目光落在台上,眼见无人参与不由心生玩意,道:“轻渡你可要与我也试试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摊主眼见又有两人交钱参与,一时喜上眉梢,连忙要他们证实是为夫妻。

轻渡不知这等要求,听罢不免生些无措,刚欲放弃,不想裴凛玉捧起她脸,接着吻上额心,眼中含情脉脉,以假乱真。

长澜望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去,恰巧前去取奖的展护回来。只是他面露羞红,行步缓慢,等靠近后不容询问便将一物塞入他手中。

长澜觉手中一凉,原是一黑色瓷瓶。待他看清瓶身所写字样,顿时恍然大悟,同时无奈地笑出声——他才明白为何执着是要夫妻,原是怕这大奖不能叫人欢喜。

长澜本无意取笑,展护失落带羞的模样又过于无辜,便连忙安慰:“反正玩得欢喜,也算不得被骗”

“只是害你辛苦”

“我许久未如此动过,反倒觉得舒畅”

“……那台上不是裴少爷吗?”展护忽然瞥见一时心生诧异,再看那女子更不免生些不平,可转念一想他们也……

展护忽然脸上一热,问:“长澜你可要去河边看烟火?”

如此消遣许久,长澜又与他看了半晌的街边斗场,诸如两人各执一小儿高的公鸡在圈内争斗,又或七八人齐聚看一圆筒中相咬的蛐蛐,总之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眼见市井渐稀,行人寥寥,二人这才分手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想起怀中黑瓶,刚想如何处理便见一人恰好回到院中,一动不动。走进才知是刚回来的裴凛玉。

见他肩上隐隐沾有染料,不由想起他与郡主那吻,无奈问他:“你怎不进去?”

裴凛玉与他四目相对:“等着嘲笑你口是心非”,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说完扭头往房中走。

长澜无奈发笑,忽然想起什么,“凛玉”,同时打开展护与他的黑瓶,将东西倒出用牙咬住后径直向他奔去。

裴凛玉一愣,下意识将他从口中送入的东西吞下,入口即化。

长澜见他吞入当即又在他额心吻了吻,满眼笑意:“这药反正留着无用,不如便宜了我”

裴凛玉皱眉:“这是何药?”

长澜笑:“彩球换得的春药”

裴凛玉却哼声:“你这是嘲我不如你”。想及自己就要摘彩时忽被偷袭一事便满心不甘,偏偏这人……裴凛玉生性高傲怎受得这等气,只是眼见全身渐热,欲望抬头,当即转念又笑:“只怕你后悔”

话落将他手中黑瓶夺过,迅速将全部含入口中后再抓他下颔,撬开他口将溶化的药渡入他口中。

长澜未料他如此,当即皱眉挣扎,无奈他力气颇大,气息扑面灼热,唇舌纠缠,滚烫的似要将他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倚靠在他怀中喘息不已,还未回神又被他推到身侧墙上,一用力将他腰带松下,接着是左侧暖裤被脱下,露出赤裸裸的光洁左腿。好在下人早早将院外灯笼熄灭,无人也无法看清他是何狼狈。

长澜见他急躁地抬起自己左腿,随之将腹下挺立热物挤进那处窄小,当即拍着他背低吟道:“呃嗯……别在房外……嗯……”

裴凛玉只是哼笑,眼中灼热,同时长吸一口气挺腰进入他。他只觉欲望在心口叫嚣,周身火热,嗓中渴得厉害,思绪迷乱,恍惚间吻上眼前微启喘息的嘴唇,试图吮吸这世间最解渴的甘霖。

“呃……凛玉嗯……好热……”长澜哪知捉弄竟成大错,而他药劲上来也是欲火焚身,体内泛起阵阵痉挛,觉那抽送顶碰的巨根又涨大几分后更是欲罢不能地僵直身子,恨不能将那孽根含入更深。

长澜被顶得说不出话,耳边尽是裴凛玉粗热的喘息。滚烫的热液忽然在体内绽放,烫得他紧抱他不敢松手,同时眼眶湿热,下巴靠着他肩膀,仰头刚好望到天际残月,只是还未看清又觉身下被巨物撑开,涨满的快意旋即窜入脑中,叫他颤抖着索性闭眼只顾喘息低吟。

“凛呃……嗬嗯……”

裴凛玉将他翻过身正面抵在墙上,按住他腰身再度顶入。窄小的内部紧紧绞拧着他,宛如飞升,飘飘欲仙,入神顶弄间掌心抚上他的后颈,欲望迷心,在那痕迹上重重一咬。

这地方他咬过数次,却次次不知是何心态——兴许这阳人本能作祟,即使这人是为平人。

长澜惊得腰身一软,膝下无力,径直从墙上跌落,也叫那巨物骤然滑出。

裴凛玉皱着眉将他扳过身,昏暗间见他双目半睁无神,眼角滑落热液,神情痛苦,唇齿张合哽咽,一时心中一动,将他裤子拉回腰间,拦腰抱起他往房中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是吃入春药较多,刚入房中长澜便思绪颤乱的想行欢好。前端倾泻数次仍是不足,躺在床上眯眼见裴凛玉直身脱衣,索性主动环上腰身,伸手摸他挺立的热物。

这挑弄无疑玩火自焚,转瞬被他剥光衣物压在身下。

裴凛玉将他衣物丢弃,眼中灼热,强忍腹下热流滑动,笑问:“你可知那医师是阳人?”

长澜眼角发红,欲望迷心,哪里听进一言,只摇头张着手要他抚慰。

“那你可记得我也是阳人,还是你的丈夫”,裴凛玉笑道,“你即是要留我身边就别沾惹他人气息”,话落也不管他听进多少便将他双腿弯曲高抬露出窄小,接着腰身前挺,将滚烫硬物送入。这紧窒的内部单是进入就险些缴械。

“呃——”连番顶撞下,长澜只觉脑中酥麻,全身乏力,眼前湿热模糊,腹中滚烫甚有酸胀难忍,被挤压的后背也隐隐作痛。这春药欲望强烈,叫他心跳加快,伸手紧抱他脖颈,身子前倾随他顶碰而摇摆颤动。

“凛玉……呃嗯……”

裴凛玉也不好受,不管如何顶撞都觉不够,恨不能将他拆骨入腹,解这欲火焚身之苦。

灭顶快意如山中秋雨骤然袭来,腰身一颤又将热液留在他体内,刺激得他跟着弓腰痉挛,眼眶湿热,同时脸贴在他脖颈喘息不止。“啊啊……嗯啊……”

本该疲软的巨根却在抽离时因滑动再度粗涨,同时将浊白的种子悉数勾出,滴落在身下被褥。

裴凛玉似想起这是自己房内,一时忍不住眉心微皱,报复般让他夹紧自己腰身,两手抱起他在房内走动,趁他紧搂自己不敢挣动时又猛地将巨根挺入他黏滑之地。

“呃——”长澜惊得身下缩紧,眼眶滑落热液,全身抖动,呻吟破碎。“哈呃……呃嗯……不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中未有暖炉取热,两人一丝不挂却觉周身火热,思绪迷乱,热血沸腾。

“凛玉……别呃……太深……太呃……”

“说是如此却直吸着不忍我退去……你当真爱口是心非”,裴凛玉笑道,言语顿住间却让他坐在桌上,高抬起他的腿再次顶入。快意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心,呼吸急促,不知轻重。

好在那春药也不过应付人的劣品,厮缠不过一个时辰便觉热意渐去,脑中清醒。只是两人皆疲惫喘息,算不得全然清醒。

长澜半睁着眼望头顶纱幔,见裴凛玉伸手撑在他身侧,不禁挣动起来,却嗓中干哑一时说不出话。

裴凛玉不过想将脏乱的被褥扯下,见他神情带惧不免心生戏弄,笑道:“你唤我声好听的我就不继续”

长澜愣住,又听他破天荒地哄弄道:“喊我声好哥哥听听”

“……你何时有这兴致?”

“你比我大上六岁,也不过六岁”,裴凛玉说着破天荒地低头吻他,心满意足。他是不知为何作此,只道欲望袭心,鬼使神差。

长澜却极吃他这套,被吻得心绪发乱,心跳加快,眼中又泛起薄雾。索性笑着顺遂他意:“好哥哥——”怕他不满意又喊了数次。

裴凛玉干笑:“这倒似闺中打闹,”顿了顿又笑,“竟不知那药如此厉害,叫人生情”

第二日长澜在床中苏醒,眼见裴凛玉仍在熟睡便起身着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推门见屋外晴好,犹豫一番才缓缓回自己房中。换衣时忽觉腹中作痛,冷汗布身,蹲在床沿蜷缩着缓了许久才能动弹。

冬日寒冷叫人生出疲懒,别说懒以外出,若遇上几日落雪连屋门都不愿走动。

十二月初一,离除夕恰好一月。

长澜几天前去书肆买了几本书回来抄录打发时间,眼见抄录将尽却见裴凛玉来他房中找他。说来这段时日裴凛玉也是未再外出,整日游手好闲不知日夜。

他不好多问也不好掺和,毕竟他于他到底算不得什么。

“我要你同我去赴宴”,裴凛玉在他案前坐下,发丝散乱,衣衫松垮不修边幅,慵懒双目望于未干墨迹,“确切的说要你替我从宴上偷走一物”

长澜笔锋一抖,笑问:“几时?所偷为何?”

“明晚,放于周财多书房的钱庄账本,届时你混入侍候的娼人中见机行事”,说着站起身要走,“我见你轻功极好应能脱身,若是失败便只顾保全自己”

裴凛玉倒是第一次有求于他。长澜将笔放下抬眼看他,满眼笑意:“我可有什么好处?”

“若是偷得随你想要”,裴凛玉敛容道,推门离去。神情认真倒叫人不适。

周财多……长澜忍不住笑了笑,这人他倒是知晓,两年前在城中靠些亲戚开赌场设钱庄,如今腰缠万贯也算得半个白手起家。

周财多的风流远近闻名,虽是冬夜寒冷却耐不过人情寂寞,初一刚与人肆玩又在次日邀了同道中人赴宴玩乐。裴凛玉时有与他阿谀奉承,自然受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眼见有车马来接花楼的人,将一人打晕后便蒙上面纱混入。直到被人引入府中才知这宴会是何——富家子弟远不如各花楼娼人多,大有一虎敌三人之势。亭下院中是奢华布置,戏台两人虽唱西厢却是淫乐纠改,不堪入耳,更有甚直接叫娼人坐于腿中尽行欢乐。

长澜便见裴凛玉坐于正中与周财多等人玩乐。他混入的这批娼人也确如裴凛玉所言是供他们屋中玩乐。

长澜借机溜走,循着所记路线寻到书房,却见门口有两人把守,迟疑一番心生一计,打开一房门叫来两个只等人来欢好的娼人,哄骗他们周老爷传话府中寻乐应是各方皆有,叫他们特意去照顾书房前的两人。

好在那两守卫本就心痒难耐,哪里管得是真是假便与他们寻个暗处享欲贪欢。

长澜混入书房不敢多动,按裴凛玉所言在一暗格寻到机关,打开后也当真见有几本账目,只是他要的是藏于账目下又被木板掩藏遮挡的那本。

刚从书房出来便见守卫乘兴而归,好在躲于暗处侥幸逃脱。长澜本想从后门溜走,却在路过一处院房时忽然停住。房内传来惨烈嘶喊,与此同时还有数名男子的狞笑。

“难怪我爹要将这阴人藏起来,这等嘶……这等身躯吸得我着实欲罢不能”

“他不是吃了诱情药吗怎还这般刚烈,快按着他腿等我玩够”

长澜不过凑近看了一眼房中模样,顿觉胃中翻江倒海,倚着门板呕吐不止。

“谁!”房中人觉察到声响连忙开门,见一人影从转角离去,心间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拿来一物点燃向空中发射,同时赶忙疾步往书房走去。

长澜只见头顶有红光乍现,接着府中顿时嘈杂,身侧院落更有急促脚步声与追拿盗贼之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见周财多脸色凝重匆匆离去,不由眉心微蹙,起身跟随。

长澜眼见得了信号的家丁将周府围得水泄不通,此时又身处周府中央,一番思量下只得硬着头皮按背熟的地图想办法逃出去——就算假装不知情也会被搜身,而若是将账本藏于府中又倒不如不偷。

长澜凭着身子轻盈小心躲藏,眼见翻过一墙便可逃去,不想被一解手路过的娼人见着,顿时大喊人来。

哪里管得太多,长澜掩紧了面容便跳墙离去,奈何家丁侍从紧追不舍,一路从城南追至城北,闹得鸡犬不宁,而那伙人又在他头顶燃放能照明一时的东西,光亮得叫他无处可躲。

长澜渐觉呼吸不畅,冷汗布身,腹疼难忍,心力交瘁下只得跑向城外供富人猎玩的林中。而他只知林中茂密兴许能甩脱他们,却不知前方有一断崖,崖下乱石密布,无河无潭。

裴凛玉跟随周府的人追到崖边,见长澜背身而立,似望足下深渊,一时手心布汗,心中紧绷。

长澜却不回身看他们一眼,毫无征兆地纵身一跃,消失于崖前暮夜。

裴凛玉见状心中一惊,愕然不已,回过神见自己脚步踏出半步,顿时觉有冷汗生出——方才他想作何?不顾大局冒险将他救下?

周财多连忙叫人兵分两路,一路从崖边下去寻人,一路在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发生此等事只叫周财多心急如焚,只是找至天明竟也未有一丝足迹,那人仿若凭空消失。

寻了借口留在周府的裴凛玉眼见太阳升起也只好对周财多行些宽慰,而后作礼告退。

下人见去赴宴的少爷回来时眼底发青,神色憔悴,一回来便道一夜未眠而要休歇,只得一边担忧一边不敢靠近房门恐扰了他清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裴凛玉后脚便寻了绳索出了府。

本想亲自下去找寻,无奈崖边仍有人看守,只得暗等其离去。不知何时天际忽然落起雪,又折回拿了食物填肚的裴凛玉硬是等到将暮才见他们离去。

而他周身寒冷,脑中又是周财多所言不见活人亦或尸体。

裴凛玉套了绳索顾不得寒冷的径直下滑,只是眼见绳子将近,不由皱起眉心——难不成长澜当真凭空消失?

裴凛玉心底发沉,刚欲折回却见左侧下方有一被乱石遮挡的凸起岩块,算不得平坦却能容数人站存。

晃荡一番终于落在上面,本以为会有岩洞供人躲藏不想结实如铁连丝缝隙都没有。

脚下还有周家人持火把下来后所留痕迹,若是跌落此处想必早被找到。

此时风疾天寒,暮夜正近。

裴凛玉想起长澜跳下时眼中坚定,不禁脱口唤他姓名。

这人到底能为他做到哪步?这般不顾生死之人竟是存在,当真……可笑!

裴凛玉皱着眉,冷眼望着脚底的无尽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暮夜戌时周家遣小公子来拜访,提些礼品说为昨日扰了宴会雅兴而表歉。

“早听闻裴兄有一贤妻,也不知小弟能否与嫂子见上一面,也算不虚此行”,小公子眼中闪过狡黠,毫不掩饰此行目的。

裴凛玉却笑,刚欲言语忽听身后传来声音。

“凛玉……原是有客到……”

小公子站起身看着眼前男子,微微愣住。

裴凛玉笑:“长澜你身体不适怎还出来,还不快点见过周府的少爷”

“见过公子,贸然出来打断谈话着实失礼”

小公子假笑作礼,不过片刻便借口拂袖离去。裴凛玉为表礼仪亲自送客。

长澜自顾回屋,刚入屋门却一改方才笑意,双腿打颤瘫倒在地,勉强一番也难以挪到床上去。而他全身疲软冰凉,心虚冒汗,胸前抽痛难忍,头晕目眩,恨不能就此晕过去。

裴凛玉推开门见他如此不禁皱起眉心,将他抱至床榻盖好被褥,又去盆中拿布沾水将他脸上涂抹的香粉胭脂擦去,露出多处红斑冻疮。扭头见熬好的热汤他一口没碰,不禁又将眉心皱得更紧。

“难不成受冻的一天一夜叫你还觉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摇头,脑中昏沉难忍:“喝不下……我冷……”

“药就快煎好你且忍忍”,说着又忍不住道:“挨了一日寒冷自然难受,能活下已是万幸”。那崖高石乱的,从上跳下竟只断了两根肋骨,着实大幸。

裴凛玉想起那时若非听见岩下有人轻声喊他,兴许这人便要成一枯骨向他索命。裴凛玉又想起寻到他时他全身冰冷发红,眉毛都结霜,一时又闪过许多思绪。

长澜也心知此行能活着乃是万幸,不免笑了又笑,闭上眼沉沉睡去——若非跳下时跌在那岩石上,若非岩石下方有一树遮挡,而树下还有一能容两人站立的岩石,若非他费尽全力靠着树干跳入下方岩石,紧贴崖面不敢动弹,若非下来寻他的周家人俯身下看时不慎将火把掉落崖底,而四周漆黑看不清一物只得罢了……

恍惚间长澜觉到有人摸他额心,睁眼见是裴凛玉不由往他手中蹭了蹭,嗓音沙哑:“凛玉”

裴凛玉转瞬将手收回,扶起他喂药。苦涩入喉,分外难受。深睡许久倒叫身体好受许多。

长澜又躺下,想起什么:“那账目可有错?”

裴凛玉摇头:“错倒没有”

“周家来人试探,许是有人将我不在之事通传。他们是有怀疑你”

裴凛玉笑:“周家是傀儡,就算怀疑也不敢大动干戈”

“……你效忠太子这么多年也是忍辱负重”,长澜笑,他再愚笨也能猜出郡主与他定不是为情。不全是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辱负重倒算不得,不过顺水推舟挣些钱财”,裴凛玉哼笑,将他衣襟解开露出固定肋骨断裂的纱带,后将金疮药涂于胸前其他大片伤势,“后背的伤好没几日又增新伤,也不知你怎就多难,所幸也只断了两根”

长澜见他眉心微皱,言语似有哀怨,不由笑了笑,可心间又涌出酸意。轻声道:“我原以为再难见你”

裴凛玉一愣,哼声道:“跳下时可未有犹豫”,顿了顿,“你就这般不怕死?”他跳下时场景历历在目,叫人心有余悸。

“自然是怕,可若是不跳……”长澜顿住,垂下眼帘——若是被擒只怕生不如死,与其受那折磨倒不如跳下去落得粉身碎骨,身容惧毁也保全了他。

长澜忽然想起在周府房中所见,顿觉胸口压抑,神情痛苦。

裴凛玉见他异样以为是疼得厉害,便问:“可要替你寻来那日止疼的药?”

长澜回神,见他竟有慌张不免觉到好笑,便道:“那药吃来无用”

“即是无用又为何吃他”

“那药……”长澜笑着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叹息直言:“那药只与你欢情时有用”

裴凛玉挑眉,长澜又笑:“我非阴人不能常与阳人欢好,而你那处又是狰狞粗大,自然要吃药缓些疼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连着几日皆是借口患了伤寒不能示人,院中事由也交由裴凛玉打理。只是到底未细心管过,还是需他监督审阅以免差错。

在房中躺了几日总归不自在,裴凛玉倒是日日陪他消遣。说是陪同也不过得了借口躲避裴家冬日设宴寻欢。

如此又过几日,长澜总算能下床走动,胸前断骨也无大碍,只是脸上留了浅疤,若不细看倒是无伤大雅。裴凛玉也宽慰道他脸本平庸,有也做无差。

院中一株芍药不知因何破土生芽,被雪埋了一夜后自然受冻玉殒。别说植物难活,连人踏出屋门都觉将亡。白日有晴也是极短,只道冬夜漫漫人人寻欢。

“长澜我劝你莫做困兽之斗”,裴凛玉言语颇是得意。

长澜却淡笑从容,眼底无惊:“局势未定,怎可妄下结论”

“不过垂死挣扎,何苦多此一举”

“尚有一丝生机便不该放弃,这样就算不能圆满也是局败心胜”

裴凛玉哼笑:“啰嗦”,本该接着得意的他却在见他将一棋子落于棋盘左上角时变了脸色,旋即皱眉——他只顾前方攻进竟忘后方腹地,方才还势在必得的棋局转眼成败局。

“怎样?”长澜笑问,“你又可要做这困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哼声,自认败局。“这局我要黑子”

长澜无奈叹息:“夜寒体乏,你还是早些安睡”

“你是怕输我?”

长澜淡笑——他都赢了他不下十盘棋,要输也不知从何输起。

裴凛玉见他满眼充斥长辈关怀,不禁哼声:“我可未必会再输你”

“争强好胜可是一大弱点”

“我见大言不惭也非强点”,裴凛玉不以为然,拾好黑子便要先走。

本是他今日闲来无事邀他下棋,不想先前还言棋技拙劣的人连赢他数盘——他若棋技不好那他岂不是连他都不如?

长澜见他双目坚定神情认真,不由笑起来:“你对科考若也如此,只怕早离了裴家,大志得成”

裴凛玉却笑:“不过换个活法老死,与其替人劳碌半生,倒不如依附裴家逍遥快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知他所言非真也不多论及,只是愣神间一时错步被他连吃数子。

“你输了”,裴凛玉颇是得意地将黑子落下叫白子再难翻身。

“我输了”。长澜以为他赢后便会作休,不想他又将棋子捡起,道:“我还要黑子”

“……时辰不早不如……”

“不过亥时夜,如此良辰美景怎能错过”

长澜无奈叹气,索性不再发劝——裴凛玉如此兴致倒是不多见。只是闲坐半日,胸前似有隐隐作痛。

裴凛玉不知他的勉强,而这兴致最后又成恼怒——长澜于一个时辰又连赢他三盘。

“……”裴凛玉望着已成定局的棋盘不由眉心皱起,强压胸前燥乱又将黑子捡起:“我定要赢你”,说着见他眼中平静、不以为然,索性戏谑道:“你若再赢我,今夜我便用嘴帮你舒弄”

长澜一怔,以为听错。抬眼见他专注对弈,愣神许久才淡笑摇头,一言不发——心尖竟有隐隐心猿意马。

裴凛玉也不似先前急着落子,一边凝视棋盘一边漫不经心问:“你这棋技是与谁人学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未拜师的师傅”,顿了顿,“也是他教会我些武艺皮毛”

两人又无言再起。盏中灯油将尽,长澜落下一子将他棋局瓦解,输赢不过一刻钟的事。

裴凛玉因腹背受敌皱起眉心,长澜捏着棋子看着棋盘,正犹豫可要再予他一击,忽听他低声喊道:“长澜”

长澜怔愣着刚抬眼看他,裴凛玉双膝着地身子前倾,伸手越过棋盘上方将他头部往前拉——裴凛玉嘴唇张合着撕扯他的,热舌又探入口中翻搅,缠绵悱恻。

长澜刚觉惊愕,指尖忽然一热,裴凛玉即刻离去回身坐好,神情自然。低头再看,方才还捏在手中的白子不知何时落在棋盘上,硬叫黑子得了转机。

长澜无奈笑着欲将棋子拿回,不想裴凛玉挑眉制止,眼中颇是笑意:“落子无悔,难不成你要悔棋?”

长澜淡笑:“可这棋并非我落下”

“它既入棋局又怎全身而退”,裴凛玉说着将黑子落下,又道:“人生如棋,这世间尚无后悔药,你又怎能悔棋”

长澜无语发笑,欲说些什么时身侧灯盏忽然熄灭,思绪一时被打断。又见棋盘跟随灯枯昏暗许多,想了想便笑道:“凛玉你且劳累些添添灯油吧,我也好思索该如何胜你”

“你倒会使唤人”,裴凛玉哼声,却未多想地起身寻些灯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灯盏重燃,裴凛玉盯着棋盘半晌,挑眉道:“我只知古有李园移花接木,却不知这棋子也会移形换影”

长澜淡笑与他四目相对,神情无动:“许是棋子不甘被操纵把持,自行移位……方才太黑我也未看清它如何变化”

“我倒记得他原位何处”,裴凛玉索性坐在他身侧,将白子捡起几枚放回他罐中,又将几枚黑子落于棋盘,“这才对”

长澜见黑子占据的位置比先前还大,不由笑道:“你这哪是位归其所,分明脱胎换骨”

“这确是各归其位”

“可我记得这黑子先前是在这处”,长澜说着将黑子移动,跳入白子腹地。

“你年纪上来记性差些无可厚非,这黑子明明是在这处”,裴凛玉说着又将那枚棋子移动,不想长澜直接跟着将其移回。“我年纪虽大却不痴傻,这黑子既是归其位,便应回到这处”

裴凛玉哼笑直接抓住他手,问:“你就这般想赢我?”

长澜愣住,觉到掌背滚烫,不由侧脸笑道:“是你非要赢我”

裴凛玉哼声将他脸扳正,与他对视,双目灼热,眼底深邃,沉声问:“真不想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望着眼前俊容只觉心跳加快,出神般说不出话。裴凛玉知他痴迷自己样貌,便又问:“想让我帮你口?”

长澜愣神间不自知地点了头。回过神来又是一愣,羞愧地侧开视线——他也为人自然有欲望,况且本是他煽动叫他心猿意马……若是他真用口……倒是不切实际。

裴凛玉未想自己随口戏弄的承诺竟叫他露出如此神情,不由干笑起来:“你倒真把自己当回事”

长澜一愣,心底发沉,一时讪笑着未有言语。他只道鬼迷心窍,不该得寸进尺。

这股羞愧思绪便如泉涌落入心头,失落无比,只得起身掩饰一二:“我有些乏困,这棋明日再……”尾音轻颤,似有强忍。

裴凛玉见状不由嘲笑:“难不成还伤了你的心”,言语间见他身子一颤,不由又笑,“这棋局未完,你怎可任性离去”,说着拉住他手要他坐回,不想竟见到他眼角发红,眶中湿热,神情失落。手中指尖发凉,与他对视一眼便赶忙别开脸。

裴凛玉怔愣半许,一时不知眼前这人是真是假——他倒不知长澜会有这等神情,好似被一薄情郎辜负的痴情儿。

“长澜”,裴凛玉开口喊道,见他身子一抖,脱口而出:“你就这般喜我?”

长澜凝固片刻,摇头淡笑:“不是喜欢”,视线坦然,四目相对。眼眶湿热散去,思绪平息,从容有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不喜欢?”

“你我又非情窦初开,谈何喜欢”。喜欢又如何,这世间痴男怨女数之不尽,求而不得又是众生皆有,何苦纠结——若是不喜又怎在这裴家浑浑噩噩过尽八年。

八年,不过闭眼一睡,睁眼一醒,朝过暮临日复一日,留不住半分年岁。再过几年他便到而立之年,想他年纪之大仍为情所困着实好笑。

裴凛玉见他神情平静,不由笑了又笑,伸手将腰间月白祥云纹的腰束解下,着手再将鹅黄衣襟松落,同时笑道:“既然你心有期盼,也算我还你那日偷物的人情”

说着朝他招手,风情万种。长澜心底一沉,鬼使神差地向他靠去——求不得又如何,这八年向来是裴凛玉予他什么他便收着什么,虽不是好的却也能叫他苦中作乐,醉生梦死。

裴凛玉宽热的掌将他衣物解落,露出缠有纱布的胸膛,接着将他拉近身前,同时身子前倾叫两人胸膛紧靠。

“长澜啊”,裴凛玉笑着,脸庞近在咫尺,双目灼热,“我不信你不喜爱我”,热息扑面,同时在他唇角吻了吻,见他垂下眼帘,“若是不喜又怎处处替我着想还愿为我去死”。

况且若非知晓这人喜他,又怎会将他置于身侧,处处把玩——这情最是苦涩又最难割舍,但若是那个得了偏爱的又是另一说法。

长澜知他何意,只得笑道:“既是知晓又何必追问”

“我只是奇怪这世人数之不尽,怎独独将我落入你心”

长澜终于肯直视他,张开口却没有说话。若是知晓怕早脱离这苦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凛玉”,长澜看着他,忽然伸手捧起他脸在脑中细细摹印,笑道:“许是这张人人皆爱的脸”

“庸俗”

长澜笑了笑,低头含住他嘴唇,热烈拥吻他,生怕这人只眼前幻影,又怕即刻被推开拒绝。他从未如此渴求他,那股堵在心间的压抑终于在热舌缠绵间短暂消失。

不一会儿衣物皆被脱去垫在身下,裴凛玉将他压在铺了暖垫的地上,指尖沿着他胸前裹缠的药纱滑落,修长停在上下起伏着的小腹,接着又换掌心抚摸,挑逗一番后径直握住他腹下抖动之物。

“呃——”长澜低吟喘息,抬眼看他,还未看清竟见他低头含住自己渐有抬头的欲望。

长澜心尖跟着发颤,快意涌入四肢,胸前伤势因剧烈起伏喘息而隐隐作痛,脑中翻搅的无名情绪也化为一股酸楚压在胸中,叫他倍感难堪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紧咬双唇不敢出声。

热舌大胆地轻舔着被含在口中的硬物,就是为了换气将它吐出时也不忘用舌挑逗它。裴凛玉虽是初次含这孽根却也能照猫画虎叫他快活。

裴凛玉听他气息急促粗重,旋即改用手抚慰——分明怕那物落在口中。不一会儿果真有热液在掌心勃发。

裴凛玉见状哼笑起来,随手拿衣擦嘴,打趣道:“你可有幸夺走我这初夜”,顿了顿,“这口活自然不算先前答应的能完成你一诉求之事,只算还你那日受的伤”

长澜似是未听,遮眼喘息,快意在脑中余韵未散——裴凛玉倒是处处清算,不愿平白受人半分好处。

原是怕受了好处便要为此人情不得安生——说得清楚总比纠缠不清好,不然怎会做这等俗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最近怎愈发爱哭起来,也不嫌丢人”,裴凛玉笑着将他手臂移去,见他眼底湿热却透着情欲:“想要我吗?”

长澜心知不该得寸进尺,可他却说不出半个不字。一番迟疑下索性点了点头。

裴凛玉极爱钓人心思,便问:“想要什么?”

长澜伸手揽过他脖颈,思绪恍惚起来:“要凛玉”

尾音刚落,忽有人敲门:“少爷,门外看守来报,有先生求见你”

裴凛玉愣住,眉心微皱:“哪个先生?”

“卓筠卓先生”

裴凛玉以为听错,“卓先生?他不是离开了吗?”

“我也不知,先生独自一人倒在府外,昏过去前只说想见你”

裴凛玉听到一半早已慌乱,迅速着衣夺门而出,动作急躁一气呵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坐起身缓缓回神,看到身侧棋盘不由叹息一声,穿衣跟去。

裴凛玉见到先生全身僵寒狼狈,意识不清,先是怒斥下人不为所动,而后又亲自将不能动弹的他抱起送到房中。只是走到半路想起长澜还在那处,便连忙唤人拿了干净被褥,将他安置在最近的厢房。

“凛玉……”期间卓筠虚弱地睁眼看他,眼眶涌出热液,“救……救救玉儿……玉……”

“先生”,裴凛玉心中一沉,见他又昏睡过去,赶忙将他冻僵的衣物脱尽,迟疑一番又解了自己衣物进入被褥予他取暖。

觉到先生体躯渐热,裴凛玉又四下查看,见他无伤无烧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出去”

长澜立在门口见他直着身躯细细观看昏睡的人,颇有无奈:“我唤人煮了姜汤”

第二日长澜贪睡许久才起,询问后才知裴凛玉在房内守了整夜,而半个时辰前先生已醒,如今有医师替他诊脉再看可有隐疾。

长澜也不靠近,自顾拿剑在屋前晨练,只是还未身热顿觉腿部痉挛,索性作罢。

“长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本觉身寒要回屋,转身却见竟是展护诊完脉后有意来寻他。

长澜笑应,想及先生便问:“先生可是安好?”

“体内积寒调养几日便好,等些回去便遣人送些当归来”

长澜迟疑一番,笑道:“遣人多有劳烦,我与你同回医馆亲自去取”

长澜与他一路相谈甚欢。展护回到医馆便被人喊去帮忙,长澜也不多想的径直来到后院,打听到展济世在房内抄写药书更是直接推门而入。

展济世抬眼望他,随后又埋头看手中书目,同时开口问:“脸上的伤是因何而有?”

长澜知他不喜人行些虚礼,便直接在他身前案后坐下,答道:“前些时日惹怒天意,遭了些劫难罢了”

展济世哼笑:“裴凛玉果真薄情,连医师都不肯替你请来”。这城中谁人都知裴家只会请他这医馆的人,若是未请便是不肯请。

“只是情况颇多不能请医”。说来那几日为掩人耳目,还是裴凛玉亲自与他上药。

“想来是你自作自受,这次来又为哪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能患有疾症,想来讨要些药方”

“倒真把我展济世这当济世堂”,展济世虽言语不善,却叫他将手伸出,替他把脉。

长澜见他把脉竟有皱眉,不由笑道:“医师这神情只叫我自以为时日无多”

展济世却不似往常与他笑闹,只问:“近来可觉有何不同?”

长澜也收笑敛容,细想一番:“虚汗惧冷,体乏无力,贪睡多梦,心绪低落”,顿了顿,“我这是患了何疾?”

展济世收回手却不言语。长澜见他双目坚定地看自己,顿觉心口一紧,全身僵麻,后知后觉什么的酸楚也跟着涌上心头,叫他脑中混乱,无从思考。

展济世也不多作言语,只道:“错事早有,再行一次又何妨”

长澜苦笑,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不见得是错事”

“你这种人当真可笑,反正只要不牵连我,是生是死随你而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生死随我而定……”长澜呢喃,视线落在窗外,模糊不清,“日子过多难免糊涂,我又怎知他应该是生是死”

“裴凛玉风流多情,他未必想留……再如数年前流弃便是,你又并非不能狠心”,展济世哼笑,颇是嘲意:“这世间疾苦众多,多一少一又何妨”

长澜垂眸轻叹,未有言语。没过多久便告退回了裴家。

推门见到裴凛玉在房中等他时不由一愣,笑问:“你在此处作甚?”

“先生睡着,不愿扰他”,裴凛玉神情平静,“先生仍是虚弱不能多言,只断续知他妻子失踪,走投无路才来寻我投靠”。言语平淡却藏不住喜色——能想来寻他求助定是将他入心,不然又怎平白无故独独寻他。

“先生又怎会惹到祸端”

“先生妻子曾是宫人,想必与王宫有关……我已写信委托郡主留意”

“这样啊……”长澜呢喃,忽然想到什么,“为何偏偏在偷完账目后?”他知裴凛玉与郡主交好,而郡主又是太子女儿,就算无个名正言顺的官名也是与宫中有些牵扯,那日所偷也应是太子想要……

先前先生房屋被毁时还有人跟踪裴凛玉,他虽不多问也不知政事,可联及裴凛玉确暗中瞒着裴家牵扯王宫事由……如此一想先生妻子失踪倒是可能冲着他来。

裴凛玉摇头,“若是如此也不该对先生出……”话语一顿,思绪沉重,一时不知这是真是假——若真是因院中人知晓他对先生有心……

“凛玉”,长澜望他,“此时何不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长澜说完也是一愣——这等卑劣恶语竟出自他口。

“难不成叫她一尸两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也知先生为平人,那孩子与先生毫无瓜葛”,长澜轻声应他,虽只外出一会却已身心俱疲。

裴凛玉哼笑:“你是狠心,三番两次唆使我做些小人之为,怎不见你对我用些手段”

“许是你未察觉”。说到狠心——长澜无奈叹息,想及不止他一人如此说他。

裴凛玉忽挑眉道:“难不成是你指使人要加害先生”

长澜一愣,见他双目灼热,一时幡然醒悟什么,笑道:“我只会让先生与妻子恩爱百年”,叫他难以插足,嫉恨百年。

“凛玉”,长澜看他,目光坦然坚定,“我不是心软之人会对所思所想畏首畏尾,虽算不得光明正大但同时不会为博你欢喜而不择手段”,说着又是无奈叹息,“我不会平白加害他人,你不用再试探是不是我所为”

他也是方才回过神来裴凛玉是来试探——若是牵涉先生他便将他话记得一清二楚,若单有关他一人呢?想必若非为情热所缠,裴凛玉连他名称都不知。

长澜想从容与他,可勉强一番也挤不出半分假笑。索性解落外衣自顾钻入被褥,闭眼沉睡。

再睁眼已是午后,食欲全无。走入院中见晴阳正暖,有两人在院中安坐,微愣片刻倒听清他们言语。

“那日我就不该外出寻买炭木,不然玉儿也不会……我回到家中已是空无一人,只听是被三人在屋门外掳走……她是走出看我可有归来……”

“我也不知与谁人有何仇怨……定是那烧毁我屋院人所为……凛玉啊,我该如何是好”

“师娘定不会有事”,裴凛玉神色不知喜怒,平静安抚他:“先生回房多做休歇为好,我定会找到师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筠热液盈眶地看他,心中激动万分却只能无力地将额头抵落他肩,颤抖道:“我与玉儿鲜与人交往,举目无亲,若不是有凛玉你……”

长澜心口泛出无奈,未有多看。

入暮后院中清静,下人也纷纷聚于房中取暖,不肯外出,若是主房有吩咐还需唤上好几声才听见。

长澜将青丝挽起后又将胸前药纱取下,见伤口结痂不由叹息,对那日心有余悸。

裴凛玉推开门便见他坐梳台前背对自己,上身赤裸,暖炉烧热还燃有香炉。“你在我房中做什么?”

长澜一愣,站起身看他,笑道:“今日周公托梦与我,说是再不与人欢好便要痛失良缘”

裴凛玉哼笑,不以为然:“我又非你良缘……你就这般见不得我与先生?”原是今日见到他离去身影。

“良缘非需眼前,许是想叫我先留住机缘,日后再遇”,长澜走近,脱下衣物后看他:“你我夫妻一场总归有些恩情在,权当施舍我应承了周公,好叫我日后能寻到佳缘”。话落伸手抚上他面容,两人身高将近,身子前倾便含住他嘴唇。

裴凛玉推开他,挑眉道:“你近来可是颇有欲求不满”

长澜淡笑:“许是想及曾答应过,等过尽一月便叫你自由,故心生不舍,积思成虑”

裴凛玉觉他言语悲伤,只道是有被冷落的酸意,便挑眉笑道:“你可还答应我,等过些时日便会离了裴家叫我清静”

长澜一愣,见他记得自己言语,不由靠在他身前,闭目听他胸膛跳动。轻声笑道:“凛玉……再与我些时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下人结伴起夜,轻言谈论所见闲事,见主房灯火摇曳连忙闭口快步走过,唯恐叫主子听去声响后将她们唤去侍候,扰这半夜清闲。

盏中灯芯不知何时枯落,长澜偎在暖被中缓缓睁眼,股间仍有温存后的酸楚——说来他们也许久未有缠绵。以往除去情热倒无瓜葛,不过月月有那几日羁绊已是难得。说到底是情浅缘疏。

抬眼见裴凛玉紧闭双目,气息平稳,心口压抑的失落悄然而升。恍惚间不自知地将裴凛玉温热掌心扶至心口跳动,缓缓下移。腹前柔软被触碰时惊觉后脊一僵,等缓过神做了何事又不免失笑,掀开被褥着衣离去。

夜间晴朗,抬眼能见明月高悬。远处偶有犬吠声起,等过片刻便隐隐听有更夫打更声。

长澜本欲回自己房中,却见有一黑影从侧院离去,再看才知是裴凛玉安置先生的地方。

此时夜深理应安睡,先生房中却灯火通明。长澜想及院中人杂不定,难免心生担忧,敲响屋门。“先生可是安睡?”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长澜见先生安然无恙这才松落口气,连忙道:“方才见这屋中有灯火,深怕先生出了差池这才打扰,望先生恕罪”

卓筠颇是惭愧:“多谢少夫人关切,是我心中思念担忧玉儿故难以入寐”,眉目皆是悲伤,叫人心生不忍。

“夫人定会无事,倒是先生体虚仍需注意调养,也好叫夫人安心”,长澜淡笑,迟疑一番又问:“先生方才可有见到可疑之人靠近?”

卓筠一愣:“这……倒是未有见到,可是出了何事?”

长澜摇头,又安慰他一番才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日,长澜又贪睡至正午。昨夜思绪颇多,闭目所想皆是有关先生。

长澜想了又想,眼见日有昏暗只道事事不畅,刚欲找寻裴凛玉身影便见先生在书房外的台阶静坐,神情悲伤,连叹数口气。

“先生你怎在这处受冻?”

卓筠一愣,赶忙坐起身礼道:“凛玉在里面待客,我也无处可去只好在这等他”

长澜猜想是乔装打扮的郡主前来,迟疑一番便笑问:“先生不如与我去府外走动一番?”

卓筠一愣,思虑许久,点头答应。

城中有一西湖,比不得临安美景也独有风味,纵使天寒路冷也引人闲散消遣。

“先生”,长澜侧脸见他神情带悲,又望天际灰白,不免叹息道:“这天时晴时雪倒叫人烦恼”

卓筠一愣,勉强笑道:“人若无烦,晴雪也无碍”

“先生是为先生,道理通透,言简意赅,”长澜点头认同,却是心非此意,开门见山:“先生如此博学多识,当年是因何离开书院?”

卓筠见他满眼笑意不由心中一沉,叹息一声将视线落于湖中:“何来博学多识,不过是我才疏学浅,怕误人子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笑着将他打断:“我以为先生是怕牵连书院众人”

卓筠一愣,略有惊讶地与眼前这人对视,见他眼眸温润却似洞悉全部,一时更觉心沉谷底。

“我知先生不愿与人知晓夫人身世,可到底未有不透风的墙”,长澜知这般直言是有无礼,可他昨夜细想许久,仍旧是有疑惑——为何他不去报官而费劲身力来寻裴凛玉。

卓筠却因他所言忽有愠怒,问:“你是知晓什么?”

“只知夫人曾是宫中阴人,便想先生定是怕夫人牵连了亲近之人”。宫中之人哪能全身而退,就是有也只怕日后再遭不测。想必他也是因此才与家中断了来往,道什么举目无亲。

“世道无常,有所谨慎也比……”

卓筠冷笑着将他言语打断,神情又悲:“你又知晓什么,玉儿……我只是不愿玉儿受何关注叫人生些他意”。

“我虽不是人尽皆知的先生,可到底有些薄名,最不愿的便是自己的学生也对我们……嘲讽羞辱也好同情哀怜也罢,反正哪般都不该玉儿承受”

卓筠又笑,颇有嘲意:“更何况我确是不配为人师表,有哪个先生会心生想叫这天下权富皆死的歹意”,说着同时又是愤懑,“这世间颇是不公,他们凭何要凌驾于多数人之上,自以为是把玩所有”

长澜心有惊愣,思绪发沉,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一句话。

卓筠心中不满似是积攒许久,先前儒雅随和已是另副模样,也知无隐瞒可能便是不管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那高位喜得皇子为讨那妃子欢心而将玉儿驱赶,她不知又要受苦至何时……我与她两情相悦本想隐居安稳,偏偏那群人半年前又寻到她……”

长澜心中一沉,心绪一时不知如何做说——那孩子想必也是……

“我明白先生心情……”

“恕我无礼不敬,可少夫人你非阴人又是明白什么,凭什么玉儿就该遭受那些”

长澜听罢却无愠怒,叹息一声反倒无奈淡笑,眼中平静:“先生可知我也是阴人”

言语淡然却叫卓筠怔愣许久。

长澜又笑:“算不得全是罢了,母亲还曾说我不伦不类”

“你……”卓筠迟疑,似有不信。

“先生不信自是应当,我到裴家时年龄不过十九,如今冉冉过尽八年却连凛玉都不知此。虽有幸不全是阴人,可被迫冷眼又感同身受的日日挣扎又怎不是苦痛”

若全为阴人倒是认命,偏偏又只与他一半血脉叫他得些能脱离的希冀,可虽不用日日煎熬却也事事谨慎生怕叫人窥探知晓,就连裴凛玉情热时也谨慎地生怕被他发觉。

“先生”,长澜又道,“我知先生是被迫来找凛玉,如今应以夫人为先才是,又怎再有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告知我这些又有何用,若是不拿到他们想要的,玉儿她……”

“先生”,长澜见他仍有迟疑,不免笑了笑,“先生此番前来为的应是那日我从周家所偷之物”,顿了顿,“我脸上这伤便是那日被周家追堵后从崖上跳下所致。说来若非上天眷顾,只怕早在崖下殒命”

“我道这些是望先生明白,我于凛玉可弃生不顾,又怎甘愿他受何牵连”

他知晓裴凛玉是与太子阵营,而能叫太子注意的周家定是朝堂中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人的傀儡,他虽不知是哪位皇子要争权夺位,可他知晓裴凛玉若是泄露丢失什么惹怒了太子,只怕连裴家都受波及更别提搭救。

“我知若非凛玉对先生另有他心,夫人也不会招致此番劫祸,只是此事也非他所愿,先生知书达礼定也不愿凛玉两头难顾”

“那难不成要我对玉儿弃之不顾?”

“并非如此,只是我有一计既能救夫人又能保凛玉”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裴凛玉送走郡主后望了望天,暗道此时竟与天暮无异。

刚欲找寻先生踪影,便见长澜与先生并肩回来。先生神情平静,长澜倒是眼中带笑。

不过长澜未进院门,将先生送回便返身离去。若往里望一眼便能与他四目相对。裴凛玉觉到自己思绪颇有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夜时果真下了场大雪,半个时辰便叫院中积雪深至脚踝。飞雪飘入亭廊,白白一层,浅踩下也有高低脚印留落。

裴凛玉听见响静后猛地惊醒,直起身见是窗棂因风雪吱呀作响,这才稍松口气。只是片刻又觉异样,掀开被褥竟见一人蜷缩着伏在他腹前安睡。手中仍抓着他的裤带,若再下拉便能将淫根现出。

竟是欲行不轨至一半睡着——裴凛玉觉到好笑,又见他鬓发从脸侧垂落,唇角微动似有呢喃,顿觉心尖莫名有荡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