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平生

第八章(1 / 2)

裴凛玉未觉惊讶,只笑道:“我知道”

礼晚一愣。

“我是阳人怎会察觉不出你有孕,而你勾引我不过是想我做冤大头,我想想……那老家伙定许久未寻过你,不然你怎平白无故要引我交欢”。裴家家大业大,里头关系虽是错综复杂却在某些事上墨守成规,诸如只要是裴家血脉便要留下来,至于哪房哪室的皆闭眼默许。

也因此落得个阴阳平人皆有,若非裴凛玉有幸是个阳人,兴许裴家早将他赶出去另立门户。

礼晚恍然大悟,站起身向他走近:“难怪你如此顺和”

“这欢爱欲望乃人之常情,我只当顺水推舟,不过这大头我可不当”。裴凛玉哼笑着要走,不想被他抓住手腕,刚要挣脱却觉瞳孔一紧,有香味在鼻前蔓延。

“你……”

“早知如此我直接让人撞见你我欢好便是,到时我便咬定你我勾结许久,乃至珠联璧合”。礼晚知他动弹不得便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清秀面容露着得意。

此时附近无人,倒有声响在远处嘈杂——原是有别院在看人唱大戏。此时又天色渐暗,定会有传院的下人来点灯——原来如此。

裴凛玉觉四肢僵直,口干舌燥,有阵阵欲望跃现全身,意识恍惚,俨然是情热之征兆。

“我若是情热可会不知轻重,你就不怕伤了你腹中孩儿?”

“只需做个样子叫人看见便好……你莫怪我如此,谁叫你是阳人,而我又是这最苦最痛的阴人”

礼晚说着便解他衣物,伸手探入衣内挑逗一番径直摸向腹下,笑道:“只可惜你无个名正言顺的阴人妻妾,若是有也不至于日日在外寻花问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这药香间加了什么?”裴凛玉觉意识模糊,气息粗重,心间一再溢出想将这人吞腹之欲。强压一番又卷土重来,热浪袭身,欲罢不能。

“你无需知晓……我只想保住这孩子,等他出世后我便与他远走高飞,不碍你们裴家眼”

“呵,你真想寻个冤大头的话何不去寻我大哥,他虽秉节持重却也敢作敢当,若是知晓你与他有子定不会弃之不顾,更何况他至今未有子嗣,就算顾及颜面也会保你余生无忧”

裴凛玉轻笑,却见礼晚因他言语怔愣半许,神情微闪,顿时恍然大悟什么,哈哈大笑:“原来你费尽心机是为保他”,裴凛玉似发掘到这世间最好笑之事,连情热都忽视一二:“就怕他连你有孕都不知”

礼晚垂眸不愿再与这人多谈,双手作缚将他带到屋内。“此时院中无人,待他们看戏回来便能撞见你我欢情”

裴凛玉躺在床上全身发热,气血流窜难以动弹。衣物被解开扔落叫他更觉欲火焚身,胯下热物也早已蓄势挺立——丝毫不似才与人交欢过的模样。

礼晚见他一丝不挂,视线不由落在他胯下狰狞物件上,心底发沉,“你这物件总叫我吃不消……长澜倒是生得一副好体魄”

裴凛玉轻笑,欲望叫他神情恍惚,强压一番:“……你这里少有人来,怕是与我交合三天三夜也无人发现,不如丢些衣物在门口引人注意,也好坐实你我的勾当”

“你能有这般好心?”

“哼,我不过不想见人能如此不懂变通,反正与其受你折磨不如早些安生,我于名誉可无大哥重视”

礼晚迟疑一番果真拿两人衣物出去,不想他早顺气冲穴已能动弹,以致等他回去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裴凛玉从那小院逃走后只觉这裴家过于虚假,除去这屋瓦墙檐兴许无一物一人是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勉强拿走礼晚衣物遮蔽胯下挺立,跌跌撞撞许久才回到自己的住处。意识茫然,欲火焚身,阳人气息四处弥漫,激烈浓厚,恍惚间还有叫他抓狂的阴人气息——礼晚虽是他爹的妾,却至今留着明身未被标记,这便叫他拒绝不得。

院内灯火通明,却因天冷外加府内设有戏宴,下人不是躲起来取暖便是偷溜去看戏,以致他走了数步都未看见人影。

脑中勉强思考一番忽想起长澜仍在书房抄写,当即折身要去书房。只是走了几步顿觉下身将近爆炸,欲望叫嚣令他抓狂难耐,连方才强行冲开的穴道也重新僵硬叫他四肢乏力,挣扎一番只得走入一处未点灯盏的空房,任由身上热息挥散,引诱附近阴人向他靠近。

这府中不知有多少阴人侧室,而与礼晚那般与人私通的又是数不胜数,只要能从这情热欲火解脱他倒也不计较与谁人交合。

裴凛玉静待人来时果真听有脚步声,只是微一睁眼却觉眼前模糊,竟是欲火斥身令他遮蔽半目,就连双耳也听不太真是谁人与他问话。

他觉屋内斥满情热气息,又觉周身布火欲火焚身,身下欲望几近爆炸,哪管来人是谁,只道要得个解脱。

来人见他如此先是迟疑半分才缓缓靠近。不想出声询问还未得答复便被他拉入怀中,惊骇间被这已失了理智的人脱下亵裤直直贯穿,欲望深埋于底,横冲直撞。

裴凛玉闯入这人深处时顿觉全身欲火融于气血,眼神迷离,神色茫然,气息粗重,只知按着他腰身热烈抽送。甚至为防止他逃跑而将脱下的衣物缠于他手腕。

滚烫掌心沿着来人腰身摸至腿根,挺硬阳物次次顶入深处,匆忙泄过一次后又转瞬肿胀坚硬,不与他停歇地再度闯入。

裴凛玉虽看不真切且意识迷乱,却不忘冲顶之余抚摸来人胯下热物,恍惚见他伸手抗拒又心跳如鼓地沉迷其中,心尖忍不住泛起阵阵着迷,欲罢不能。

来人低头喘息,肩颈颤颤巍巍潮红一片,全身滚烫,只是不管怎么顶弄除去低吟未有一语。

裴凛玉忍不住不停亲吻这人胸前乳首,不想刺激得他转瞬缩紧内部,灭顶快意轰然而至,叫他于厮磨间又将滚烫的种子在内部播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这欲火焚身之感丝毫不退,单是想将热物从内部挪出就因擦碰再度粗涨,裴凛玉只得抓住来人腿根高高抬起,挺腰再度没入这湿黏之地。

紧窒内部吸得他欲仙欲死,难以自持,全身着火般要将两人融化合成一体,分离不得。

裴凛玉觉口干舌燥,双目迷离,连连顶入一处。暗暗反应过来是找寻宫口后连忙将巨物从他体内抽离。只是片刻又整根而入,激得这人转眼低泣,颤抖不已。畅通无阻的又深深顶入数十下都未寻到宫口。

原是个平人。裴凛玉轻笑,双目依旧看不真眼前这人——若是平人倒无后顾之虑。莫不是凑巧回来的长澜。

正当裴凛玉喘息着松了口气,阳物前端忽然顶开一个狭口,惊得他浑身一颤,思绪发直,迟疑半分才发现这人蜷缩着瘫软在他怀中,周身发热布汗,掌心紧抓自己双臂,唇中呻吟断续难平。

寻到宫口无疑是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裴凛玉几乎是闯开那宫口的同时发了疯的继续顶弄它,心跳如鼓,按捺不住欲望的雀跃,毫不在意这人如何惧怕如何拒绝求饶。

那宫口也比裹覆他的紧窒火热,宛若一张厚实滚烫的热唇将他前端吸入,单是触到入口就觉全身将被融化,热血沸腾。内心深处在叫嚣着原始兽欲,全身欲望抑制不住地倾涌交汇在会阴,呼之欲出。

若是在这处倾泻……裴凛玉越想越觉热血入脑,欲望迷心,直直挺腰将孽根堵在宫口……

火热的种子烫的这人弓起腰剧烈地颤抖起来,周身潮红,低吟声声不绝,甚至有热液从眼眶滑落。不知是悲是惧。

裴凛玉喘息着不觉满足,身体火热,不停亲吻这人耳廓,口中念念有词:“怀上孩子吧……”却是凭着本能脱口而出,并非所愿。

屋内昏暗无光,裴凛玉喘息着按住这人发颤的腰身,缓缓将欲望又挺入那处湿热的狭口,接着沉迷地吐了口气,欲罢不能——他无心关切这人是谁,只恍惚知晓待清醒后须将这人善后……若留有子嗣只怕万劫不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夜时分裴凛玉渐渐清醒。睁眼见身在自己房内,周身清爽,一时蹙眉连唤人来。若非手腕有那阴人所留抓痕,兴许只以为黄粱一梦,无从计较。

“少爷可是饥饿?”

“我怎么回到房内的?”

“是夫人见少爷在空房贪睡,故叫……”

“夫人?那房内另一人呢?”

“这……夫人吩咐等少爷醒来便告知你那人他已善后,不必担忧”

裴凛玉似是听到什么笑话,揉着眉心问:“如何个善后?”

“兴许……兴许是将那人赶出了府”

“夫人在何处?”

“夫人仍在书房”

裴凛玉觉脑胀昏沉,似是仍有情欲留存周身,强压一番这才缓住许多。思虑许久还是披衣去书房。

推门便见里头灯盏燃半,长澜伏在案上沉睡。臂下压的是赶抄许多的家训。衣袖沾有笔墨,连先前受伤的右手也为方便拆掉了纱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四下扫视,目光忽落在他身侧的一沓纸上——最上边放的正是他作的春画。

单说是他所作又有不同——裴凛玉凝视画纸许久,目光灼热。他先前所言未有面貌之人此刻正是他的脸面——墨迹平和,行云流水,整个春画宛若一人所成。

裴凛玉修长的指落在案上敲打,见他悠悠转醒,直接开门见山:“那人呢?”倒不是关切是谁人。

长澜疲惫不已,索性趴在案上闭着眼应道:“送走了”

“就这样?”

“……我给了他孕药与银钱”

“你就不问我为何那般?”

“……你的事我无需知晓”。这般善后于他不过分内事,与照顾他饮食起居毫无异处。若是干涉只怕引他嫌恶不满。

裴凛玉哼笑:“连我险些叫个不相干的阴人有孕也无需知晓?”

长澜无奈睁眼抬头看他,眼中布满疲惫:“你莫再说这些叫我庸人自扰”

裴凛玉继续哼笑,颇是玩味:“你尚且是我妻子,名正言顺,怎会庸人自扰”,说罢也不想纠结那人如何,“若是困了回房去睡,这家训不抄也罢”

裴凛玉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假笑道:“礼晚有孕,你明日送些补品与他”,顿了顿,眼中带嘲,“那可是大哥第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

早晨又落了场雪。长澜睡到正午才勉强拾起精神,走到正厅却见裴凛玉正接待一人。稍认一番长澜想起这人他见过,那日花楼于裴凛玉房内的便是这人。

裴凛玉本与来人交谈甚欢,瞧见他后旋即皱起眉心:“睡醒了?”

长澜无奈道:“醒是醒的却算不得全然醒着……有友人拜访,着实失礼”

来客见着他颇是有礼:“在下轻渡,见过夫人”

“郡主怎可这般,这人不过闲人一个,只怕折煞他”

“我是客,自然不可无礼”

长澜讪笑,连忙作礼道:“小人见过郡主”。说来郡主……他竟不觉有何意外。

裴凛玉见到他便有不耐:“若没有事就先离开”

长澜无奈,刚欲退下却听郡主道:“不必,刚好也要回去,冒失前来着实无礼……凛玉我们改日再叙”

郡主前脚刚走,长澜想起她的言行举止,不由赞叹道:“郡主倒是洒脱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郡主是阳人,你如此觉得也不奇怪”

长澜一愣:“可郡主分明是阴人”,话说完反应过来什么,笑道:“只怕她是有意扮作阳人好叫你不生抗拒之心”

裴凛玉却是不信,哼笑道:“按你所说她为何那般做?”

长澜淡笑,摇头不语。若是为何……只怕旁观者清。

裴凛玉也不追问:“下午我要去拜访先生”

“可要准备什么?”

“先生并非好礼之人”

裴凛玉在午后正暖时与长澜一道出了府。街上不知为何人流甚多,长澜与他行了几条街便与他走散,细细一想便了然是裴凛玉有意甩脱他。

裴凛玉独自到了先生住处,相谈甚欢,一晃眼已是日落西沉,天暮渐寒。连番道别后出了宅院扭头便见到一人倚靠在一处巷墙,双臂环抱,闭目养神。

“回去了”,裴凛玉喊道。

长澜睫毛微颤,缓缓睁眼。望了望他身后灯火通明的宅院,好似隐隐听有先生与妻子含情脉脉之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与先生聊了什么?”路上长澜颇有兴味。以往裴凛玉便极爱与先生交谈,想必这下午光景是有不够。

裴凛玉走在前头哼笑:“不关你事”。言语虽是不善,眼中愉悦却是真切。

此时街巷华灯初上,店铺林立,裴凛玉索性寻到一处小店坐下解决肚中饥饿。长澜向店肆要了两份热馄饨。

裴凛玉望着对面坐下的人,忽然开口:“那些人呢?”

长澜眉毛一挑:“谁?”

“来时跟踪我的人”

长澜似恍然大悟,淡笑道:“他们跟丢你后尾随了我,此时大概仍在城南转圈寻我”

“你不多问为何有人跟踪我?”

长澜摇头,“我应知的自会知晓”。若是事事都要探明一二,想必日积月累定会叫心中不快活。

“若是人人如你,只怕少许多祸端”

话音刚落,忽听有人急呼失火,裴凛玉随眼一望顿觉心脏骤停,发了疯地向那火光处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裴凛玉惊骇地望着已成火海的院落,拨开人群连番寻人发问,“可有人被困火中!”

好在不过片刻便见先生正安然扶着一人立在人群,满眼无措与可惜地望着昔日院落。

悬着的心这才松下,只是双目见他紧握着一双玉手时又觉满心燥恼,强忍一番这才上前问:“先生你可有事?”

先生无奈摇头,紧搂怀中妻子,叹息道:“我是无事,只可惜这住处……也不知是哪方歹徒所为”

裴凛玉听罢心中已有底数,连番宽慰:“好在你与师娘无恙……房屋钱财尽毁,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本来我与玉儿约好过几日便回老家,如今发生这等事着实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裴凛玉沉声道:“先生与师娘便与我回家暂住吧,反正天色已晚明日报官也不迟,我也好替先生筹备行李,让师娘少些奔波之苦”

长澜一到便听见这番话,思忖一番却道:“凛玉所言虽好却是不便,毕竟裴府人多又杂,只怕吵闹不宜养胎,不如我唤人立刻寻个住处先安顿下来,明日再论如何是好。”

先生迟疑半响,见妻子惊魂未定只得如此。“只怕是麻烦了你们”

长澜看了眼此刻瞧不出喜怒的裴凛玉,见他并未阻拦便道:“倒是不麻烦,毕竟放火之人并非冲先生所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亲自替先生寻了家干净的小院,随后又唤人整理打扫,前前后后花了不过两个时辰。

回到裴府已是巳时。府中院落多数熄灯歇息,长澜路过某院还能窥听到连绵呻吟,此起彼伏。

半日折腾下来也是精疲力尽,长澜脱下外衣便要睡去,扭头却见裴凛玉到他房中,拿起架上物品把玩,神情淡然:“为何要让先生住外头?”

长澜一愣,不免觉些好笑。他知裴凛玉恨不能日日与先生一起,可先生心思毕竟在妻儿身上,若真入住只怕他会时时嫉恨,事事燥恼。与其自寻不悦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各自安生。

只是这万般考虑只做一句出口:“先生若在只怕你不自在”

裴凛玉放下手中物件扭头看他,见他坦然大方地与自己对视,不免也觉好笑。“你如此事事为我着想又能得什么好处?”

“当初裴家向我父亲慷慨解囊已是最大的好处”

“即使没过几日你父亲便举家搬迁,独独留你一人在裴家?”

“……陈年旧事过去了便无需提起,”说着摇了摇头,将视线移至他处,“你早些回房安睡吧,放火之人……许是跟踪的那些人”

裴凛玉却笑:“我与你一起睡”,同时在他床榻一躺,鞋袜衣物未解丝毫。

“你这……”长澜无语,见他任性将脚留在外头,只得替他脱下。“你把衣物也解了”。他与他成亲八年,这场景却比初夜时生疏。

裴凛玉不应,四肢呈大字展开,笑道:“你是我妻,解衣宽带应是你分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叹气将他衣物脱下,站在床前望着薄衣遮蔽的人,迟疑一番却道:“我寻个他处休歇吧,你也早些安睡”

说罢转身要走,不想裴凛玉弹坐起来将他拉到床上。这床为容纳夫妻行事足有一人半宽,就是躺上五人也绰绰有余。

“你这是做甚?”长澜见他眼眸深邃揣摩不透,话落顿觉这问题有些多余。

裴凛玉似看出他想法,旋即拉过被褥,轻笑道:“我又非日日想行那事,不必多虑”。话落又挪动身子寻了舒服姿势,闭上眼不再言语。

冬月十三日,裴府因裴老爷过寿而热闹起来。各院侧室不单能得赏钱还能借此向裴老爷讨好献媚,只为能有时机让裴家添丁好换得半生无忧。

裴老爷请了杂技班子解闷,无奈天公不作美忽然落起大雪,只得作罢。

长澜知晓先生今日要走便许裴凛玉独自外出,不想从白日等至暮夜也不见他归来。

想及两日前有人跟踪,长澜颇有担忧,只是寻遍各处繁华地也不见他身影,倒是城门一处茶摊言道早晨见过他送别友人。思忖间长澜想起一处小居,旋即遣散跟随的人独自去往。

城内有一天然巨湖,冬季鲜有结冰,湖中船居无数,个头纷大宛若地上房屋,一应俱全。里头便有一处是裴凛玉曾为讨花楼佳人欢喜所置购。

长澜坐船靠近外头挂有裴字的船居,上去一看果真见他躺在直接铺在船板上的虎皮暖裘中,手持书籍,身侧置有桌椅,灯盏通明,船壁还有数个暖炉燃着炭木,掀开里头挡风布帘更觉热意扑面而来。

裴凛玉望他一眼后又移开视线,知湖风寒冷便拍了拍身侧空位,漫不经心:“奖赏你寻到我的”

长澜也不犹豫,解了落有飘雪的外衣在他身侧坐下,周身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早晨坐马车离去,你在此处待到至今?”长澜迟疑问道。

裴凛玉却是答非所问:“先生不会再回此地”

“……为何?”

“城中纸醉金迷之人众多,长住久居也只怕沾染一身污……你可知那放火的并非冲我,而是因那女子曾是王宫中被豢养的阴人”

“你怎知……”

“我与郡主有些交情,也是我托她护送先生离开”

长澜一愣,心底微微发沉——与王宫牵连便注定悲哀,更何况还是阴人……先生却是平人,平人与阴人……原不过是王宫权富的玩物。

长澜垂眸,沉默许久张开口又说不出一句话,如鲠在喉——阴人是这世间最苦之人,只能暗幸她总归寻了个好去处。

裴凛玉怎不知这道理,恨妒之余便是无奈,道这世间颇有不公,顺心之人一帆风顺,家世良人应有尽有,而缘悭命蹇之人十磨九难,能于重重压迫获一缕生机已是万幸。

长澜望了眼船外飘雪,敛容叹息:“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人各有归,万般皆命”

裴凛玉将目光放至书中,思绪却在书中之外,“阴人受尽不公,阳人也遭尽嘲弄嫉恨”。生而无用便嘲弄其践踏这阳人血脉,可有幸得些天赋也难逃不过仗着血脉尔尔的挖苦。

“凛玉……”长澜轻声喊他,心底发沉,不知说些什么好——裴家子嗣众多,裴凛玉虽是阳人却抵不过其他兄长所得宠爱,裴老爷对他的唯一关爱也不过寻个童养媳顾他,不想弄巧成拙反倒成了同龄取笑挖苦的把柄,叫他日渐厌学,无心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见他不应,又喊道:“凛玉”,停顿着将他手中书本拿去,手臂支在他身侧,双目灼热地看着他:“你可有想过日后?”

四目相对,裴凛玉忽然脸上带笑,“比如如你所愿考个功名,得个官位?”却是嘲弄。

长澜摇头,“那般只是众人常求,并非便要,”说着视线落在他散开铺落于暖垫的青丝上,“我在裴家不觉过去八年,秋去冬来,冬走春近,蹉跎年岁眨眼便到毫无所求的年纪”。可要说无求又偶尔盼他能停留片刻。

这般痴情思绪倒是好笑。他道人各有归却是不甘,何况牵牵绊绊间又是岁聿云暮,心间思绪不知如何做说——兴许人生在世便要求而不得,徒增悲喜。

长澜见他神情无动,似是未听,不禁心间一沉,许是惆怅作祟,恍惚间竟低头想亲吻他的面容。

裴凛玉仰着头见他神情黯然,言语可怜,不知是何心境地哼笑一声主动伸手揽过他的脖颈向下,同时抬头将嘴唇与他的相触。

长澜一愣,回过神来只觉心跳加快,有什么从眼眶泛起。火热的舌探入他口中纠缠,粗热气息扑面而来,胸前起伏剧烈宛若窒息,嗓间呻吟呼之欲出。缠于脖颈的手浑然有力,不与他丝毫逃脱时机。

长澜心尖发颤,怔愣间视线模糊着闭起双目,张口回应起他。湖风击于船身似有微微摇晃,宛若缠绵的唇相互触碰裹含,热烈而窒息。

缠绵间两人气息粗重,全身发热,眼底欲望渐浓。长澜直起腰看他,唇齿微启着低声喘息,见他模样微有失神不免觉些奢侈。

迟疑一番伸手抚上这人面容,指腹摩擦间又有恍惚跃上心头,悲喜不是。指尖从他脸侧滑至胸前,茫然间将他衣衫解开,轻声开口:“你先前问我若是有欲是何解决……”许是这般做些春梦聊以荒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湖面黑暗,独有几艘船居灯暖酒热,醉生梦死。

裴凛玉靠在软垫上,听着不远处飘来的乐曲不免觉到好笑。左手不停揉着两侧太阳穴,有意掌心遮目不看眼前画面,同时右手抓着正埋头在他腹下的人的肩膀,强忍窜动的快意,似笑非笑:“行这等事竟还有雅乐助兴,着实难得”

长澜似是未听,唇舌纠缠的技法甚是生疏。柔软吮吸中愈加勾起阵阵狂野,叫裴凛玉觉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热舌抵在巨根顶部,微一颤动便叫触电般的快意流落四肢,偶有顶入深处更恨不能久居不去,尽情摩挲。

这不上不下的滋味折磨得裴凛玉忍不住皱起眉心,吸口气后哼声嘲笑:“将来就是老了不中用了我也会记得你这口活”,话落随着阳根滑入深处宛若被千张热嘴吮吸,灭顶快意顿时沿脊骨下沉,滚烫的种子随之留在来不及退去的温热间。

裴凛玉喘息着缓缓归神,抬头便见他将口中热液吐出,裸露的身体因喘息上下抖动,胸前起伏,神情平淡,随后起身拿桌上热茶漱口,动作轻缓。裴凛玉忍不住紧盯着他看,笑道:“只可惜这茶活生生受了不公”

长澜一愣,清漱完才知口中竟是香热的桂花茶。这茶虽是普通,可于冬日寒冷已是难得,更何况饮用一口便叫香气流于唇齿,悠雅馥郁,叫人喜欢。

裴凛玉见他沉迷茶香一动不动,不免笑道:“你若是没了兴致我也不奉陪了”

裴凛玉以为他是默认便要起身穿衣。长澜不出声,仰头饮入一杯热茶后向他走近,片晌间跪在他身侧,低头吻上他的嘴唇。

热香茶水涌入口中,裴凛玉怔愣半许,缓过神来长澜已将他推倒压在身下。长澜一手搂过他的脖颈,一手沿着胸膛滑至腹下,唇齿含咬着他的,热舌滑入口中搅弄方才闯入的茶液,摩挲间馥郁的桂花香顿时溢满口鼻。

裴凛玉颇有意外,笑着张口任他勾挑逗弄。许是花香浓郁,裴凛玉觉气息渐热,腹下窜动过电般的热流,思绪恍惚发直,欲望抬头。

长澜觉到他身下热物粗涨着抵在自己腰间,旋即喘息着松开唇舌,微有失神。散落的青丝及腰如瀑,垂落肩颈遮挡一片潮红。

热息渐淡,裴凛玉顿觉面前空虚泛冷,见他抽身离去自顾喘息,好似方才并非他挑逗。裴凛玉拉过他手腕反将他压于身下。俯身见他双目微垂,额前碎发凌乱,仍有失神,怔愣半许竟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上他喉下突结,接着蜻蜓点水般舔弄一番。惊得长澜瞪大了眼周身一颤,呻吟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面貌身材虽不娇滴诱人,可这呻吟却最摄魂夺魄。裴凛玉吐着热息,舌尖又舔上他的锁骨,接着肩颈,乳首……裴凛玉觉到茶香诱人至深,叫他口干舌燥,欲火焚身,急切抬起他的腿将手指挺入那处窄小。

长澜惊住,缓缓回神,仰头见他双目着火般灼热有神地看着身下吞入他指的地方,顿觉心口涌起并非苦意的酸涩。沉默半晌忽然开口轻声喊他:“凛玉”

裴凛玉一愣,长澜淡笑着又喊:“凛玉,”停顿半晌,仰躺着将手臂抬至眼前遮挡,心跳加快,声音嘶哑微颤:“要我吧”

眼前这人是裴凛玉,确是他裴凛玉。竟是裴凛玉。

想他留在裴凛玉身边一晃数年,从初次青涩窘迫的相见至今日寻欢作乐的相合竟也能得些虚情假意。

裴凛玉见状却是笑道:“你怎还跟清白小姐受了侮辱般掩面哭泣?”同时手指抽离,将涨疼的热物缓缓挺入那处福地。

似要将他吸入融化的紧窒卷起阵阵快意,裴凛玉忍不住皱起眉心,忍着发泄欲望企图在内部缓缓挪动。

只是那地方到底不似阴人,虽能闯入却分外难行。裴凛玉低头见他肩膀颤抖,手臂下有热液滑落,不禁怔愣停住,迟疑半晌竟将阳根抽离。

不想擦碰到某处惊得本咬着唇不肯出声的人从鼻中哼出呻吟。“呃啊……”

长澜喘息着未将手臂移去,胸膛起伏剧烈,神情恍惚,火辣疼意也随罪魁祸首离去愈加清晰。

裴凛玉在他身侧跪坐,加快手中动作的同时哼笑道:“倒不知我是怎么了”。快意在脑中翻滚,叫他又皱起眉心,气息粗重。卖力间忽有巨响在不远处升起,裴凛玉身体骤然一抖,热液伴随接踵而至的快意落在掌心。

朝外看去才知是裴家为祝寿正放着烟火,璀璨夺目的同时也让落雪于夜间惊鸿跃显,稍纵即逝。

长澜正觉裴凛玉毫无声响,身下忽有凉意蔓延,指腹摩挲穴口带来阵阵空虚与颤栗,惊得他顿时后脊僵直不敢动弹。闭着眼后知后觉他是用何物涂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长澜又低吟一声,滚烫的硬物顺着黏腻闯入,窄小之地被撑开的涨堵感跃入脑中,阵阵火辣疼意再次蔓延全身。只是片刻又被缓慢挺送带来的快意掩盖,前端不知何时挺立,周身颤抖,唇齿微启喘息,呻吟堵在嗓中呼之欲出,似是承受不住这剧烈欢情。

连连升入空中的烟火叫湖面通明,声响盖过四处船居的曲乐欢语,不时有人仰头叹息烟火璀璨却是眨眼消散。船身似受了惊吓在湖中晃荡,叫长澜闭着眼觉脑中一阵昏沉。缓缓睁眼又见裴凛玉面容近在咫尺,面如冠玉,心尖又是一颤,眼眶湿热,视线逐渐模糊。

这人竟是裴凛玉。

裴凛玉不知他想,将他右腿抬至肩膀后自顾顶弄那处,快意如潮浪铺天盖地,即使稍不留神便要坠落深渊也难抵这片刻欢情,欲罢不能。

裴凛玉见他仍旧手臂遮眼,咬着唇不肯出声,于是哼笑着将他双腿弯曲夹住自己腰身,接着伸手扯过遮眼的手拉至胸前,身下阳物溘然退去,接着又挺腰深入,欲火难耐,不能自已。

内部擦碰某处的快意惊得长澜腰身一颤,没了遮掩的双眼湿热泛红,紧咬双唇仍泄出低吟,挺立的前端也不知何时发泄出来。

“呃凛玉……凛……”长澜终于肯出声,“太快……嗬凛……”意识逐渐发颤模糊,任凭身体抖动随波逐流——他周身宛若置于炉火热得可怕,后背布满嫣红,薄汗湿透额前碎发,心跳如鼓,胸前沉闷宛有巨石,喘不过气。

裴凛玉哼笑,接着皱眉连撞数下后终于泄了精华。

这时又有一轮烟火从不远处升起绽放,声响盖过两人喘息,睁眼看去竟是亮的刺眼。

长澜喘息着抬眼看他,周身余热未退,只可惜眼中布着欢情过后的热液,难以看清。索性移开视线转去望模糊的船顶,缓缓开口:“凛玉……”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些什么。

裴凛玉缓缓从欲望间回神,破天荒地俯身将脸贴在他脖颈间,薄唇浅吻着上面的潮红,低声笑应:“我在”

长澜听着眼眶一热,索性闭上双目伸手环抱他的后背,两人胸膛紧密贴合,心跳清晰明了。长澜心尖发颤,有什么呼之欲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觉到他动作小心,又见他肩膀发颤,不由笑问:“你怎么学得这些勾人伎俩了”。不过寻常欢愉却比以往要叫人欲火灼心。

“你若生得个娇滴滴的容颜与身子,不知要迷得我神魂颠倒几世”

裴凛玉说着又觉心口燥热,欲望缠身,索性环抱他又挺腰深入那处紧窒。

“你这情愁绪苦的也不知是学得哪家离夫新妇”

巨根闯入的滑热撑意惊得长澜身子一颤,说不出话回应。巨物不断顶入深处,热流划过全身宛若触电,而内部被全然填满的恍惚也跃入长澜脑中,叫他恍惚中觉周身沉入湖底,晃漾茫然,思绪迷乱。强忍一番才寻回些理智,低喘着笑应:“许是天寒凉心,徒增烦恼”

裴凛玉哼笑,快意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心,“那便贪乐享欲,以免庸人自扰”,说着加快身下力度,挺腰冲撞,任由陷入这情欲浪潮。

“呃……”长澜摇头低喘着不去看他,心尖发颤难平,鼻中不时哼出几声呻吟。胸膛剧烈起伏的似要将心脏跃出。

粗热气息近在咫尺,长澜忽觉交合的部位脉动清晰,深入浅出的巨根滚烫的似要将他融化,合为一体。拿来取暖的裘绒被置于身外,方才沾着的温度终掩不过寒冬冷冽,如灯盏烛油消失殆尽。

“呃……”

不知多久,长澜张着腿紧搂裴凛玉的腰身,如瀑青丝随身体抖落,嗓中干哑,睁开眼看头顶又转瞬模糊,看不真切。欲望便如船外暮夜,不见天际。

“凛玉……”长澜轻喊着,腹中酸胀,想叫这人停歇片刻,话语却被密密麻麻的酥痒堵在嗓中,腿根酸疼发直,快意沿脊骨向上窜动。强忍身体颤抖却又叫思绪恍惚。

这人温度触手可及,胸膛热切未曾离去。“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恍然若失倒是分外生疏与好笑。长澜索性将脸埋在他胸前,闭上眼听之任之。“嗬……嗯呃……”

长澜再睁眼时身上盖有薄被,炉中炭木新添许多。

抬眼四望见裴凛玉坐在身后桌案前喝茶,方才悬起的心这才得些安稳。

裴凛玉见状便笑:“这天寒地冻的你还怕我走了不成”

“怕你走倒是不假,愈怕不知如何回去”。来时笃定他在此处便未与人约好何时接他上岸,若是他一走了之……他倒是会做此事。

再看桌上竟有吃食。“你想在此处逗留几日?”

“送食的小厮明日还会来,你若想走随你”

长澜摇头:“每次府中设宴你便这般不愿归家”。不然也不会料他在此地。

“不过一群面和心不和的阿谀奉承,有何值得”

“你是不想听人谈论,奉承也好诋毁也罢……”长澜随意披上衣物在他面前坐下,脸上笑意淡然:“我倒也想将他们的嘴一一缝上,反正那些游手好闲惯了的纨绔公子确是无一用处”

裴凛玉哼笑:“你倒会指桑骂槐”

长澜也笑,不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船外歌舞渐息,远处犬吠犹有,裴家烟火早早消停,只是远眺仍是火光一片,似是宾客迷醉,不愿离去。

长澜吃着热食,抬头看他却见他视线落在船外,不知思何。他从不过问裴凛玉的事,便是跟着一言不发。

“长澜”,裴凛玉忽然喊他,眼睛依旧盯着船外,漫不经心,“你可有恨过我?”似是随口一提。

长澜怔愕,不解其意地笑了笑:“何来的恨”。这问题倒叫他生些古来话本中所写情人离弃后忆往思过的错觉。

裴凛玉笑道:“若不是我,兴许你早与他人姻缘美好,哪像现在,再过几年你这年纪可要遭人嫌了”

长澜身子一僵,无奈叹息,轻声喊他:“凛玉”,眼中笑意不减,扭头同他看着夜雪静落湖面,“你也说再过几年,只要快些寻个良人托付便是,何来遭嫌”,言语笃定他不会留于裴家。

裴凛玉哼笑,满不在乎:“你这不纠不缠的性子倒叫人喜欢”

长澜摇头,心绪坦然无悲,言语带笑:“古来痴男怨女徒悲喜,帝王将相虞权贵,与其纠纠缠缠不得善终,不如权当没有”,长澜笑道,“你谈论这个可不似你的性子”。言语间自然转了话头。

裴凛玉挑眉,不以为意:“那我该是何性子?”

长澜再度摇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若问是何性子,兴许桀骜不驯又或温良多善……只道裴凛玉非一朝之物,他也非一时记忆,所记万般皆变,哪能单一言尽。

长澜正觉肚饱身暖,忽见角落置有席地桌案,而这红木案上正放着一双银质指环。

长澜觉到好奇便与手中把玩,而这指环色泽上好,镂空雕刻有不知名图案,外侧还有层金点缀,做工精细,单是手中把玩已知其价格不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正猜指环问世多久,忽听裴凛玉在案前道:“不过一时糊涂买下,何需大惊小怪”

长澜见他目光仍落在湖面,神情淡然,不禁后知后觉什么,摇头淡笑:“只怕不是”。这指环拿在手中把玩仍有些不畅,分明是近期锻做,而他近期未能留落红尘便不是要赠予哪楼姑娘……

一番思绪已是知晓要赠予谁人。长澜笑着将指环捧于手心来回渡步,声音不轻不重:“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裴凛玉听罢只是嗤笑:“多嘴”。依旧未有看他。

长澜也不燥恼,只是提议道:“既然今日你未有送出,与其搁置落灰倒不如送与我?”

裴凛玉一愣,终于扭头看他,颇有不解:“你要来作甚?”这物件他只顾喜欢未必是何珍贵藏物,“你从未与我要过什么,今日竟是反常”

“倒也不是作甚,只是看着精美,心生喜欢”

“随你”,裴凛玉也不眷恋什么,随口答应,只是话音刚落却见他手臂一扬,将手中物扔进湖中。轻物入水之音干净清脆,望向湖面寻不到一丝踪迹波澜。

裴凛玉眉心微皱,正有疑愣,长澜却笑,言语颇简:“只是嫉恨”,顿了顿又笑:“反正于你于我都无用,丢弃也不为过”。

裴凛玉哼笑一声索性随他,神情无澜,一双鹰眸又看湖面,却未见长澜掌心收紧,将什么放入袖内。

远处湖面泛起迷雾,船灯朦胧,离天明不过两个时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船居又虚度一日,长澜便在第三日托前来送膳的人带些垂钓工具。

午后正值日晴身暖,长澜见裴凛玉专心写些什么,便拿了工具在暖居外垂钓静坐。见有冬鸟盘旋水面寻食无果,长澜又寻来残食置于船顶,本是一片好心,不想那鸟儿生得不怕人,吃了残食又将他偶有钓得的几条贪嘴游鱼抢过吞腹。

长澜望着空木桶生出无奈,只得套好鱼饵又将钩线置于水中。

许是先前冬鸟争鱼时惊吓了鱼群,等至许久仍未见有动静。长澜正想将鱼饵收起查看是否为饵食掉落,忽见湖面漂荡一棕色布包,做工简陋吃水不深,应是顺风飘来。

长澜顺手捞起,掌心湿冷,还未细看便听前方有人急喊:“公子,恕在下无礼打扰,这包袱乃我不慎掉落”

长澜看去只见一人立在一小船船头,神情紧张,不时望向身后撑船之人,口中急呼快些。

这人五官端正,眉宇藏秀,衣衫素净,器宇不凡,举手投足尽是温雅有礼。

待船身靠近,那人又握拳行礼,愧于打扰:“见过公子”

长澜起身回礼,将包袱还与他。“公子不必多礼,这东西便物归原主”

“多谢多谢,方才眼见是要到岸,一时生些欢喜,出来眺望美景,不想粗心将这物品掉落,等发现时已到公子跟前……”男人似是珍爱这物,拿回手中紧握着竟不怕这湖水寒冷。

“即是珍物,公子怎不拿回船中看看可有损坏”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打开包袱,毫不避讳珍物露于人前。长澜见那布包又裹两层,待全然打开才知竟是一排施医的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眼见里层未有沾水这才松下口气,神情激动:“这针是家父临终所留,方才若不是公子捡到,只怕就要沉入湖中,届时就是以死谢罪也不足挽回”,许是思念深切,男人神情不禁悲伤起来,说着又连番道谢。

长澜听着却觉奇怪,想他已是成人竟随意道这等相死言语。思绪刚动不想已脱口而出:“遗物本是寄情托思,并非值得以死相抵,就是有所损坏也不该生这等念头,我想令尊也更愿公子眼望前路,不生这等悲念”

长澜说完猛地意识到言语冒犯,顿生歉意:“在下颇有自以为是,请公子恕罪”

男人先是一愣,脸色逐渐浮有羞恼红晕,接着眉心微皱,神情带愠。沉默一番冷声道:“还是公子恕我不敬吧”。说罢便转身进了船中,唤船夫快些离开。

长澜见船只渐往岸边行去,不禁生些无奈,颇有懊悔——自己尚且活不明白,怎敢去说教他人。

况且那人口音不似本地,应是初到此处——初来乍到先不闻本地风情倒受了番无礼说教。心中不快也是自然。

长澜叹息一声,忽然想起仍在水中的钓具,可四下查看哪里还能寻到其踪影。定是方才有鱼上钩将其拖入水中。

一阵风起,凉意袭面,长澜又叹息一声连番摇头,索性回入船内取暖。

不想刚进去就听裴凛玉嘲笑:“多管闲事”

长澜见他正拿志怪奇书在暖垫上细看,不免讪笑:“今日才知何为言多必失”。虽是好意却也易弄巧成拙,叫人生厌。

长澜说着见案上笔墨未拾,不免心痒难耐,在案前坐下也学他之前模样挥毫落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各行其是,毫不相干。裴凛玉见他执笔认真,视线不经意地落在纸上。细看一番又是一愣,生些惊讶。

纸上写着的是储光羲的《江南曲四首》,诗句简练易懂不足为奇,只是那笔迹鸾翔凤翥,分外眼熟……

裴凛玉回过神来不由哼笑:“你竟能学得我的字迹”,话落又想起什么——上次春画他也仿他画迹,行云流水宛若一人而成。

“看得多了自然有些记忆”,长澜只是笑,神情微闪——裴凛玉少时极爱写字作画,又常任性将成品四处丢弃,他不过闲时捡来细看,悄然入心。

长澜手腕一动,将笔落下。抬眼细看纸上笔墨,却见有数笔因模仿不当而潦草颠斜,难免拙劣丑陋。“日暮长江里,相邀归渡头。落花如有意,来去逐船流”

一诗情绵作相合,着实精妙。

裴凛玉见状却笑:“这诗于我可无深意”

长澜也笑,将其拿起换成新纸:“权当我忽然忆起”。这诗含情带意,自然不似他们二人。

长澜以为裴凛玉仍要逗留几日,不想当晚便与他回了裴家。

院中下人见长澜回来便告知他正午时有一人来寻他。还未细问便听一人声起,长澜看去才知竟是礼晚。

“等候了两日终于等到长澜你”。礼晚一身青色厚衣裹体,眉眼含笑,叫人生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想起数日前裴凛玉所言,不免心生警惕:“你来作甚”。说着又遣散下人,独留两人在院中。

“来求你”,礼晚开门见山,眼中笑意不减,“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

长澜一愣,颇觉好笑:“秘密人皆有之,与其求我救你倒不如去寻大公子,反正这孩儿也是裴家血脉”

他料礼晚是不愿大公子遭受污名,可他也未必愿意掺和这等杂事。

礼晚似早料他不愿,便是笑道:“可我知的是你数年前杀过一人”

长澜身子一僵,还未开口又听他道:“我知你喜爱裴凛玉,可这秘密若被知晓只怕……”

长澜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神情淡然未有迟疑地出声打断他:“他并非在乎之人,况且全凭你三言两语又有几人会信,我反倒可以寻个缘由杀你灭口”

长澜眼中坚定,未有妥协——他虽处事不多但也不怕这等威胁,况且礼晚比裴凛玉还小上两岁,做事虽有胆量却未必周全,只怕虚张声势,不足挂齿。

礼晚见他转身要走,一时神情微动,似有绝望:“我十四岁入的裴家,当初说好会向裴老爷赎我的薄情郎早不知在何处娶妻生子,我知本该如此在裴家过活也本不该觊觎大公子……长澜你可知这芳年华月里我日日所受的是何煎熬?”

“我确是不该为贪一时欢情去勾引大公子,可我又有何错?你与裴凛玉皆说去寻他便可保得半生无忧,可他连那夜是谁都不知晓,我又如何求他保我孩儿?”况且人总爱守着一丝尊严擅自逞强,他又怎敢去求那人予他一丝生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摇头——他又能如何助他?这世间受苦之人数之不尽,他如何救得又如何自救?

“你这般我也不会帮你,况且就是逃脱又如何算计以后?”裴家最忌讳枝离叶散,妄图逃脱的不是被找回折磨的只能自断,就是颠沛半生流离半生,最后也难逃自断宿命。

“你大可将孩儿流弃,何苦”

“若真能痛下手我又何必求你……”礼晚说着忽然跪下,连磕三个头,“这五年行尸走肉的日子我已尝过太多……我不似你狠心,也不似你能全然脱身,等再过半月就要显怀……”

“长澜,”礼晚抬头看他,眼眶湿热发红,热气从颤抖的嘴唇呼出,“我求你,我真的求你,这五年我从不知晓何为明日也浑浑噩噩满不在乎,是大公子予我关怀,赐我重生,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如以往那样过活了……”同时又连磕数下头,周身激动颤抖。

长澜心底发沉,竟是迟疑犹豫——他若能救得倒是早已自救。可要袖手旁观……竟有些飘忽不定。

礼晚知他犹豫,连忙道:“不用多勉强你什么,我自会打算逃脱后如何过活,我只求你想办法让我离开裴家”,顿了顿又道:“这四年里我从未对人说过你的秘密,因为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一样身不由己”

长澜似回忆起什么,神情微闪,只是片刻又恢复平静——若说一样他却是自求入的裴家,可要说不一样两人又皆是作茧自缚。

长澜叹息一声,抬眼望那月前浓云。“听闻城中有一小姐染上冬寒去世,裴家深院主仆颇多自是不能人人顾得,有一俩妾室受了冷落得此寒疾也是在所难免”

礼晚愣了一下,连忙又磕三下头。“多谢夫人”

礼晚前脚刚走,长澜一转身竟见裴凛玉立在暗处,双手环胸,似是偷听许久。

裴凛玉也不拐弯抹角,看着他直言道:“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淡笑,四目相对:“孩子毕竟无辜”

裴凛玉也笑,双目灼热带些嘲弄:“那你杀的那人可曾无辜?礼晚所说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长澜未有惶恐惊骇也无辩驳,只摇头将视线移至他处,道:“万般皆命,是他不该出现”

“杀人偿命,你是如何躲过追责又可曾后悔?”言语虽是质问却非关切——这人处事从容不似见惯生杀,若真曾谋人性命确是叫人惊讶。

长澜却是神情平静:“我能安然便是我的造化,杀人之思也非一时兴起,谈何后悔”,长澜笑着,“凛玉,你权当不知可好”

裴凛玉最不爱他这般似笑非笑,索性哼笑着转身离去。“随你”

“不过我不是没有警告过你,这裴家各院眼线颇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二日天还未亮时忽然落起雪,叫院中昨日刚融尽浮冰的水缸又结厚厚一层,只是晨膳后又做天晴,喜怒无常

长澜见裴凛玉在房中贪睡便独自去医馆行昨日答应礼晚之事。到医馆门前恰巧撞到一匆匆疾行的人,待抬头看清,长澜不禁生些惊讶。

这人面容俊秀,眉宇和善,气息微喘,脸侧挂有急步后的嫣红,衣裳干净素雅,肩上斗篷随他动作抖落新雪。男人与他四目相对时也露出一丝惊讶。

长澜见他吃惊不禁想起昨日冒犯,连忙率先礼敬道:“见过公子,方才可有弄伤公子”

男人反应过来却是握拳道歉,言语颇快:“原是公子,在下昨日那般对公子不敬不想今日又有失态,还请公子见谅,也请公子原谅我昨日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不想自己昨日的冒犯反倒成他的不对。“公子怎这般道歉,昨日分明是我冒犯惹了公子,还请公子莫牵挂于心”

两人相视片刻,同时释怀地笑起来。

男人略有羞意地道:“我昨夜细想公子的话许久,想至半夜才想透公子的好意,本想着过几日打听公子住处好登门表歉,不想今日有缘再见……这公子长公子短的,在下展护,斗胆询问公子姓名”

“展公子若是不嫌,喊我长澜便好”,长澜笑着应他,心间并无长言语笑之意,“方才公子行步匆忙,若是有急事何不……”

展护未听出他意,连忙笑道:“急事算不得,不过来医馆寻我叔父”,顿了顿,“长澜你可是也来找我叔父?”

长澜点头与他同入医馆,言语间知晓这人自幼学医,此番前来便是投靠叔父好济世救人不失所学,也好谋个营生。

两人正交谈,忽见一人从院中看向他们,言语不善:“你怎么又来了”,确是对着长澜。

展护不知其因,略有不解:“叔父你昨日叫我今日来医馆看看,怎见着我后这般不善”

医师庞眉鹤发,身材中等,直接略过侄子言语看着长澜,问:“你这次来又是想要什么?”

长澜笑道:“一味草药”

“这城中有草药的多得是,你来寻我作甚”

“这草药我只能寻你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师哼笑着叫展护去医馆他处转动,自己进了药房。长澜未有迟疑一并跟上。

展济世听他所寻何药后不免生出与裴凛玉相同嘲弄:“生死有命,你干涉这些作甚,当年也不见你仁慈”

“我不过向你讨些会发热虚弱的药,你却因我说这等气话,若叫外人听去可要毁你几十年的清誉”

展济世虽不吃他这套,却也无奈寻到药物与他。长澜接过再三道谢:“医师总如此帮我,我也不知如何报答”

展济世道:“败露时不露我姓名已是最好报答”,说着又迟疑一番将他叫住,转身从一处瓷罐掏出玉瓶丢与他,“这是你上次所求,下次用完别再来找我”

长澜摸着在手心发凉的东西,无奈笑道:“等我离了裴家便是不再需要,届时倒是想求医师能收留我一番”

“我这不是济世堂”

长澜淡笑,行礼告退。行至门口却见展护匆匆追来:“我还不知你住所何处,等我有了空去寻你玩闹也好,这初来乍到的你我相识也是缘分”

长澜眼见这人脸色浮红,料想是天寒地冻冷意绝然,便笑道:“我住夫家裴府,展公子若是闲时可……”

“你……你竟……”

长澜早料他如此惊讶,淡笑道:“屋外天寒衣冷,展公子快些进屋为好,长澜先行告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回到院中后询问才知裴凛玉还未睡醒,推开门也果真见他闭着双目仍在熟睡。长澜细看他睡颜许久才唤人将药煎好。

生怕有错,长澜亲自送到礼晚手中。而他此时正为妊娠烦恼,等房中仅有他们二人才敢伏在床沿呕吐。

“这药会叫你昏死几日,你平日不得谁人关注想必也无人计较你生死,到时我将你送出城,今后是死是活全凭你自己”

礼晚不知如何谢他,只能颤抖着连说数次“多谢夫人”,接着不顾汤药滚烫一饮而尽。

“不用谢我,你只需告诉我你为何知晓当年之事”

礼晚手臂一颤,将空碗放下,垂眸笑道:“我本想奉承你好得些好处,不想溜进院内从窗外撞见……说来那之后我轻视你许久,笑你如此表里不一”,顿了顿,“裴家是个深渊,无论谁迟早都会死在这里,侍妾争宠,公子争利,若非裴凛玉不问利益你又怎能独善其身”

礼晚眼眸明亮,似为脱离苦海欣喜。“长澜,谢……”刚欲再谢,腹中忽然收缩剧痛,冷汗直流,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这药……”

长澜一愣,以为药效较强却见干净被褥下流出猩红。

礼晚剧痛难忍,阵阵热流从体内流出,眼中瞬间布满惊骇与恨意,颤抖着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长澜正觉惊讶,房门忽被人推开,接着有数人从外走入。礼晚看清来人只觉心脏骤缩,生不如死。

长澜诧异——眼前这双目凌然,不怒自威之人竟是大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礼晚颤抖着按住腹部,脸色煞白,难以置信。

大公子看着他,眼中颇有失望:“礼晚你不该与外人私通又欲逃脱,这等只算轻罚”

礼晚后知后觉什么,流泪的同时忍不住大笑起来:“长澜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大公子却道:“并非长澜告密,早有人见你反应猜测你有孕,礼晚,你到底叫人失望”,顿了顿,“你已难逃家法,若是供出那人兴许少些折磨”

长澜抿唇无语,眼见礼晚疼得几度昏死:“此等只怕出人命,大公子还是先请医……”

“长澜你也难逃家法,无需求情,此番我是替父亲罚他”,说着又看向礼晚,“我以为礼晚你不过年轻任性,不想也违训与人私合……这孩儿生父是谁?”

礼晚觉到腹中流尽,四肢麻木,顿时面如死灰地笑道:“谁人又有何干,反正不是大公子你的”

“你怎还执迷不悟,若是如此只怕……”

“只怕什么?”礼晚冷笑,“怕那些夜夜爬我床榻欺我辱我的人也嫌我而不再来?”

长澜一愣,望向大公子也是如此。长澜心间颇不是滋味,他知裴府人多杂乱,虽有条文拘束却不能人人兼顾事事关照,竟不知礼晚所言煎熬是这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公子不禁皱起眉心:“有此等事你怎不……”

“道出又能如何?”疼意渐去,独剩麻木,“不过遭更多人羞辱”

“我不知……”大公子似有责怪失职,低下头喃喃自语。

礼晚见他自责却是觉到好笑,扭头看向长澜,嗓音虚弱:“长澜”

长澜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神情复杂:“你何苦……”

“啧,真热闹”,一道响亮男音忽然从门外传入。裴凛玉缓缓步入拥挤的房中,见到长澜怀抱礼晚不禁笑意更浓:“原是大哥为掩盖自己的荒唐而杀人灭口”

大公子神色一动,皱眉问:“凛玉你所言何意?”

礼晚知裴凛玉要说些什么,瞪大了眼道:“住口!”

裴凛玉只是冷哼,接着道:“虎毒还不食子,大哥却连死于手中的孩儿都不敢认”

“别听他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礼晚你都这样了怎还护他,难道你看不出他是为保清誉而叫你受苦?大哥也真是,虽只与父亲的妾室做了一日夫妻也不该如此残忍,那毕竟也是裴家血脉”

大公子眉头皱得更紧,似是思考可曾与礼晚真的有过欢情。殊不知这等沉默深深刺痛礼晚,叫他彻底断了心中念想。那些叫他欢喜的自以为是终究是一厢情愿。

礼晚再无气力大声喊他,声音微不可闻道:“裴漠竹”

大公子愣住,抬眼却见他不知从何寻得气力的竟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捅向腹部。

长澜一愣,反应过来时那匕首已被他拔出扔弃一旁,猩红宛若泉涌,染红一切触手可及地宛若曾以为近在咫尺的希冀。

裴凛玉见状同样愣住,眉心微皱看向他处。

礼晚冷眼看着周遭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裴漠竹身上,笑道:“那孩儿……与你毫无瓜葛……是我自作自受……”发笑间惊觉热液从眼眶滑落,视线也移至裴凛玉身上,满眼笑意:“裴凛玉……你再如何自大也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这是我对你……诅咒……”

礼晚气息渐弱,全身冰冷,视线看向长澜,眼中却没了笑意,低声道:“你的秘密……永远……不会被知……”尾音仍在唇边,人却再无声息。

长澜觉到冰凉的血液渗入衣内,凉意转瞬蔓延全身。

裴漠竹眼见礼晚死去,沉声道:“长澜企图助人逃脱已是触犯家规,今日对其施以鞭刑外加幽禁以示惩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上前欲将他与礼晚分开,长澜望了眼众人后又看向礼晚,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

落在后背的鞭具沾了凛冬寒意,撞击肉体时更是分外寒冷。一下,两下……疼意渐成麻木,不知是血液还是鞭具上沾的水从血肉模糊中落下,与褪到腰间的衣物融为一体。

过了许久长澜才从恍惚中回神,后背火辣僵硬,微一动弹又是灼心的痛。大公子特许叫人与他包扎好伤势再关禁闭。

如此折腾完等回过神又到了傍晚,华灯初上,万籁俱寂。幽禁的屋子长宽不足一丈,无窗阴暗,倒有一床薄被。

长澜听到屋外有人走动,睁眼是伸手不见五指,思绪难以集中。微一定神顿觉头昏脑胀,嗓中干哑,身体发热,同时冷汗布满额头胸前,叫他分不清是冷是热。

长澜心中发沉,难压的不安在心口叫嚣,环顾四周后靠在阴冷不知模样的糙墙,拉过被褥盖在头顶。静思一番索性闭目养身,全然不顾。

哐——

“我劝过你莫多管闲事,如今倒好”

裴凛玉打开门,身后是未有灯火的昏暗天际。“也不知你何时有的菩萨心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并非来救你,只是听闻你在此处受罚,故来行些挖苦”,裴凛玉笑道,青色衣袖上有落雪融后的水迹。长澜睁眼看去才知屋外又落起雪。

今年落雪颇多,不知有多少人死于寒冬。长澜为思绪发笑,想自己尚且受苦竟惦念他人。

“礼晚呢?”长澜终于问道。

“他心心念念的大公子多少有点情意,早叫人寻个好地方埋了”

长澜默不作声,狭小的屋子叫他呼吸不畅,气息渐重,手脚怕冷般缩起,引得后背又是一阵火辣疼意。

裴凛玉本就为笑他多管闲事而来,如今见他这般便觉无趣的要走。

“凛玉”,长澜忽然喊他,沉默许久又疲累地闭上眼,轻声道:“我冷”

裴凛玉却未听清,哼笑问:“你说什么?”话落本是有意嘲弄而弯腰看他,不想他竟伸手环抱住自己腰身。

裴凛玉觉腰间紧重,不由皱起眉心,略有燥恼:“松开”

长澜不应,跪在床上直起腰身向他索吻。他眼中湿红,唇齿轻启吐着热息,趁裴凛玉不备张口含住他的嘴唇。

火热的舌探入他口中,只是还未停留又因脑中昏沉猝然离去。长澜从他身上滑落,脸恰巧埋在他腹前,怔愣许久才缓缓从恍惚间回神。

“凛玉,”长澜又喊,手中紧抓他衣袖,敛容问:“可否替我寻个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笑:“若是毒药兴许能答应”

“我屋中桌上有一玉瓶……”长澜也不顾他愿意与否,说着便松手在榻上躺下,又道:“……不愿也罢”。裴凛玉若是予他怜悯,倒不如死草回升,日夜颠倒。

待屋门关合,长澜缓缓睁眼,思绪发沉恍惚。他额头碎发汗湿,身后苦意连涌,四处无光,不见五指。长澜闭上眼不敢粗喘,怕方才一缕残息消散。

裴凛玉不知何时回来的,随手将药丢与他,口中不忘嘲笑:“权当我被你菩萨心肠感化,不忍看众生疾苦”

长澜无奈淡笑,连忙将药吞下。眼睛看向地上灯盏,心口顿时流落难言思绪。

裴凛玉知他所想,当即哼笑:“这灯燃不过两个时辰,我也不过随手提来照路”。所言尽是劝他莫自作多情。

裴凛玉不喜这狭小幽闭的屋子,刚欲离去却被拉住手腕,接着重心后靠,一个踉跄跌躺在差不多与黑屋同大的窄小床榻上。

长澜不似先前虚弱,而是双目灼热地低头看他,撩起他一缕发丝把玩:“此处虽不尽人意,却也能行些欢好”,说着也不顾身后疼意,强硬将他腰带松落,主动摸他身前耷拉的热物。这物件沉睡时也粗大可怖,发烫灼手。

裴凛玉哼笑,语调因他掌心玩弄而不稳:“我与看守的人说好只待片刻,你就不怕叫人窥听?况且这屋门可近在咫尺,还未关上”

“你我早拜为夫妻,这等事合情合理,”长澜垂眸应道,顺手将脱下的衣物扔在灯罩上。

裴凛玉一双鹰眸直视他,四周虽只有隐隐光线从衣内透出,却也能见他脸色嫣红,胸膛缠着厚厚药布,单裸露出左处乳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气息粗热,手臂发凉,见他胯下物件硬挺发热,索性跨坐在他腰身,缓缓沉腰将它吞入。疼意跃入脑中却敌不过这片刻欢愉。那巨物在内部又涨大许多。

裴凛玉忍不住低吟,快意如潮浪袭布全身,一时间是热血沸腾,气息不稳,险些缴械。抬眼见他分明疼得眉心皱起,却又即刻沉腰将余下巨根吞入。

长澜吸了口气,胸口燥热,心跳如鼓,闭上眼的同时腰身一软,双臂下意识地支撑时又扯动伤痛,全身径直跌入他的胸膛。

巨根跟着从那紧窒抽离,擦碰至某处的快意又叫他忍不住浑身颤动,眼眶落下热液。

裴凛玉皱着眉,沉声道:“你别动”

“凛玉”,长澜喘息,手掌紧握被褥,垂眸低吟。“我冷……”

裴凛玉却笑,觉他这柔弱模样未免好笑。他早是欲火焚身,哪里管他是冷是热,抓着他的臀缓缓挺腰,向前顶入那处火热紧窒。两人胸前紧密贴合,心律燥乱。

裴凛玉长舒一口气,听他呻吟顿觉口干舌燥,虽不能将他拆骨入腹却次次深入浅出顶入底,欲罢不能。

耳边哐当一声,裴凛玉惊讶去看,也不知哪个知羞的下人将门关上。

“都怪你不知羞,我这清白可是没有了”,裴凛玉笑着又皱起眉连撞数下,叫长澜身子跟着前后抖动,最后腰身猛地一颤,滚烫的种子在内部绽放。

倾泄过后两人皆气喘吁吁。裴凛玉任由他压在身上,周身余热未退,快意挥之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缓缓回神,伸手又去摸他欲望,见它即刻充血胀大便又垂眸将它对准黏腻入口,摆腰滑入。

长澜忍不住低吟,声响在这窄小屋子异常清晰,好似连顶入深处的阳物脉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长澜眼眶泛起薄雾,强压心头雀跃,欲直起身子上下摆动,无奈腰身无力,后背火辣,只得作罢。

裴凛玉见他如此,不由笑意更甚,一边如他所愿的抽送顶弄,一边道:“你这反常可叫我捉摸不透”。他们虽是夫妻却各行其是,若非月月情热叫他有所求欢,两人怎会缠有羁绊行这鱼水欢情。别说长澜主动索求,就连他是否自己亵翫都不知。

长澜哪里听清他所言,自顾眯着眼挪动头部,不停轻吻他的脖颈与肩部,喷洒的气息灼烫不已。长澜眼中露着着迷,快意便如浪潮将他思绪卷至天际,恍惚间视线模糊起来,索性闭上眼随着抽挺的律动起伏腰身。“呃嗯……”

一股酸意却在胸前悄无声息。

“你这等人便如草芥低贱卑劣”

“整日只知这无用之画,若是阳人倒也随你,偏偏生得这等不伦不类,又拿什么去与他人争夺这长家?”

“听说你娘亲昨日将你赶出院门,难不成就抱着这些画露宿街头了一夜?果然废物生的也是废物”

“你母亲是通房丫鬟,你以后怕不是也要给人做通房”

“听闻通房一夜要伺候多个主子,就算你是平人只怕也会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拿回这画就自己去河中捡,与我们讨要作甚……或者你学学狗叫,若叫我们欢心了没准就替你捡捡”

“……公子不必谢我,我家少爷吩咐了,若是回了府中再遭这等顽徒的家长刁难,只说是裴府出手,若想寻赔,我们少爷自会登门表歉”

“说是正房不过是那十三岁小少爷的童养媳,等他长大能享欢情时,只怕也嫌我们人老珠黄,转瞬把我们休弃……这事,我们可不愿”

裴凛玉冲撞数下后又将热液留在那火热的紧窒中。喘息着从余韵回神,抬眼却见靠在胸前的人眉心紧蹙,唇齿微启,口中呢喃似是昏睡。裴凛玉摸他额心后惊觉滚烫异常。

“你怎样?”裴凛玉又摸到方才还正常的他全身皆热,不由跟着皱眉。手顺着后背抚上他甩散的青丝,不想掌心旋即布满湿热。

在残灯弱焰中抬手细看,才知猩红热血从他纱布溢出,连身下被褥也沾染许多

“你倒是能逞强”,裴凛玉望着手中湿红刚嘲弄一句,瞳孔猛地一缩,胯下欲望竟有抬头。

裴凛玉皱着眉强压欲望,想起他方才勉强又不由神情闪动,索性将他抱回院中——看守自然不肯,可又有谁敢拦他。

裴凛玉唤人去请医师,同时将他纱布解下——原以为所谓家法顶多几条血痕了事,不想他后背血肉早与药粉凝和模糊,狰狞可怖得很。

“凛玉,”长澜缓缓睁眼,双目无神看不真切,呢喃一声后又昏死过去。“我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见到匆匆而来的是一年轻医师,行举慌张叫人不禁怀疑是否可信。

裴凛玉换下有血迹的冬衣后只道闲来无事,没成想回来后却见长澜裸露身躯坐起倒在医师怀中,青丝散乱,而那医师正越过他肩膀与他擦拭背部伤势。

长澜忽然睁眼望他,双目无神又即刻挪开去看紧贴在身前的人,接着闭上双目,不知清醒。

医师觉到有人前来,见是他不禁略显慌乱,言语错愕:“这……夫人夫人自己靠过来的,口中还念着冷,这……还请少爷宽恕我的无礼”

裴凛玉也不计较什么,笑道:“继续你该行之事便好”

医师见他在桌前坐下,神情自然未有恼怒,这才继续抱住他擦拭。长澜灼人的热息撒在脸侧,医师不禁心间发沉,思自己听闻裴家来请这才自告奋勇,暗想兴许能见到他,不想竟是他受此伤势。眼前皮肉狰狞可怖,展护本不忍多看,奈何双目凝固般移不开眼。

眼见药布裹缠完毕,视线忽然落在他后颈咬痕上,怔愣半许竟鬼使神差摸上去。只是刚碰上又如触电般缩回,心虚地低头看他有无清醒,思绪万千。

殊不知这模样被裴凛玉看在眼中,眼底笑意剧增。

展护是头次与人肌肤相近,等他将其安抚好后盖上被褥,才知心脏跳动极快,再望他趴在软被上安静沉睡的脸,更觉呼吸不畅,缓了一番才能提起药箱告退。“夫人……夫人他高烧不知为何忽然退去,除此外倒也无恙,只安心静养几日便可,再服些舒气散淤的药……”

展护握拳不敢看这满眼笑意的少爷,好在这人未有刁难也未怪罪他轻薄无礼,反倒叫人亲自送他出门。

不知过了多久,长澜睁眼见周身温暖明亮,一时恍惚无神,缓了许久终于看清头顶。

扭头见到正把玩桌上茶具的人时又是一愣,缓缓坐起身道:“原以为不是梦,见着你反倒成了梦”,顿了顿又笑道,“梦里你还拥着我”,言语颇简,全无隐瞒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说着笑意皆散,脑中阵阵昏沉,只是后背不知用了何药,挣动一番也不觉何疼意。

裴凛玉见他撩开被褥要下床,挑眉便问:“大动干戈做什么,伤口再裂我可不管你死活”

长澜却不听,屋中暖炉燃有热物可他仍冷得发颤,从苏醒后又涌出的不安也愈演愈烈,压在胸口叫他喘不过气。他心知这等异常独有眼前这人能叫他宽慰。

裴凛玉愣住,见他光脚走来还未问出要做什么便是腿上一沉,肩颈重压,热息扑面。

长澜跨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颈与后脑,嘴唇张合如吮吸甘霖与他的热切缠绵,同时热舌相触的刹那,心尖的那股颤动才叫难压的不安隐隐退去。身心充盈,心满意足。

长澜又急躁地撩开他被自己压在腿下的衣摆,只是手刚探入裤中便被握住阻拦。长澜微微喘息,胸膛上下起伏着诧异地看他。

裴凛玉却笑,眼眸灼热,呼吸微乱:“我不是花楼的青倌任你操玩”

“我知道”,长澜垂眸,大胆地在他唇角吻了又吻,“你是裴凛玉,是裴家少爷,也是……”声音顿住,笑着改隔布料摸他已半起的热物。

“是什么?”裴凛玉忽然来了兴致,不再拦他挑逗,反而沉声笑问:“我还是什么?”

长澜将他亵裤解开,高昂的硬挺即刻弹出。难压的欲望犹如暮夜昏黑叫他思绪迷乱,额心靠在他胸膛上,望着色相形状无一不佳的欲望低声呢喃:“……是我的夫”

裴凛玉干呵了两声,竟觉颅中热血直涌,脸侧浮起不自知的红,心跳加快,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本就未着上衣,下体更独有一条薄薄亵裤,腰臀一抬便被褪到腹前。袒露的穴口仍有温存过的痕迹,长澜紧抱他的肩背便沉腰将他欲望顶入。

“呃——”长吟一声,涨满的快意叫他眼眶湿热,体内卷起阵阵痉挛。

裴凛玉跟着舒了口气,前端酥麻的愉悦仿若要他思绪融化——这窄小的地方过于软热,单是挺入就如临人间仙境,欲罢不能。

屋外有提灯走动的下人,长澜听到脚步声时忽得回神,想起屋门未关便抱紧他道:“凛玉……呃嗬……我们去床上……”

“你倒学会使唤我了”,话虽如此,却叫他双腿夹紧自己腰身,一手托他臀部一手环他腰身,直步往床榻去。缠绵的部位未分离丝毫,反而步步缓慢步步深入,每下抽离宛若全身而退又擦入深处,吞吐着的紧窒也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他物。

“呃——”颤栗的快意叫长澜忍不住发颤,肩颈潮红,呻吟破碎,周身如置高楼摇摇欲坠,只能紧搂裴凛玉肩背得以保全。

不知过了多久,灭顶的欲望悉数颤动抖落,一阵痉挛后屋中独独剩下粗热的喘息。

长澜有意不挤压背部地趴在裴凛玉身侧,眼中仍有快意过后的湿热。闭上眼缓了一番又睁开,怕冷般将手脚缩起。

“凛玉……”长澜轻叹着又未有下文。

裴凛玉自然不理会他的轻唤,只道肚中饥饿,待周身残余快意退去便起身要走。

方才缠绵时垫在身下的外衣已是脏乱,裴凛玉索性丢下不要,临走前倒是破天荒问他可要吃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只是摇头,拥着被中温热渐有了困意。

半夜时裴凛玉见到礼晚尸体躺在身侧,身上坐着一嗷嗷待哺的婴儿,眼中全黑无白,手中抓着未断的脐带。惊醒后才知不过场虚梦。

裴凛玉想起白日事端,冷哼一声索性披衣去院中透气。本无心走动却见长澜屋内燃有灯盏,便推门见他是在作何事。

正将药吞下的人未想有人夜半闯入,惊愕片刻后这才淡然笑问:“……你不睡觉怎来我房中”

裴凛玉双目落在桌上玉瓶,反问:“这药你白日不是吃过,怎又要吃?”说着拿起药瓶细看,笑着问,“这药有何用?平日里也不见你吃它”

“不过寻常能止痛的药”,长澜应道,神情微闪,从他手中拿回放好。

裴凛玉也不多问,视线忽落在他床榻上,见到被中露出的衣物时不由又笑:“是暖炉无用还是被褥凉薄,竟叫你还要拿我衣物取暖”。那衣裳确是他不要那件。

长澜并无窘迫与羞愧,只是坦然笑道:“不过叫我心安”。

“你这作为倒似阴人寻物筑巢”,裴凛玉哼笑道,转瞬将那衣物抽出,似有想起什么,言语意外:“你总说冷,我是你的夫婿却连连忽视,当真不该”,说着又脱衣钻入被中,“还请夫人莫怪”。

言语暧昧倒是应付风月场所那套——长澜想起先前说他是夫这话,一时略有错愕,脸上泛起红热,同时知他不过存心戏弄,索性顺遂他意,与他同床共度漫漫余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中毫无睡意。“凛玉”

裴凛玉并未睁眼:“有事日后说,明日我要去书院”

长澜一愣,无奈笑问:“前些时日求你都不去,怎忽然要去”

裴凛玉也不隐瞒:“自然是掩人耳目”,说着忽然睁眼看他,四目相对:“定是院内人偷听你与礼晚谈话,才会叫你引火烧身”

“你怎知我要提此事”

“我自然不知,只是这等人不该留在这里”,说着翻身背对他,不再言语。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裴凛玉果真破天荒的连着两日去了书院,只是去的到底哪里又不得而知。

日暮时长澜见他缓步归来,肩上斗篷抖落一地雪。

他一身素色士子服,玉簪束成发髻盘于脑后,平庸无趣却夺人眼目——裴凛玉身形修长,面容出众无需点缀,别说生人见他一眼便难忘怀,就是府中常见他也恨不能日夜将他面容挂在眼前端详。

若非裴家有定正妻未生子而不得纳妾之训,他院中恐不知有多少人争风吃醋——一个不会生育的平人总有些用处在。

裴凛玉见他双目毫不避讳地看自己,不免笑问:“好看吗?”说着脱下斗篷叫人放好,端起热茶连喝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不好看又怎会多看”

“也是,那女人也就予了我副好皮囊”

长澜倒是知他不喜自己母亲。“我若也长得出众没准能叫你多些痴迷……你今日又是见了谁?”言笑间转了话头。

“是谁有何干系,反正未入花楼半步”,裴凛玉有意揶揄他,又道,“明日城中会有庙会,你可要去?”

裴凛玉与他说这些倒是不多见。只是未容长澜多想,裴凛玉又笑道:“我回来时见到那医师满脸笑意的离去,你何不与他个机会,他对你可是格外上心”。不然又有谁日日愿来府中亲自与他换药,美名其曰怕出了差错。

长澜却摇头淡笑:“展护性情单纯,不必想他用意”。他年纪虽与裴凛玉相仿,可他也说在乡野长成便是涉世未深,又怎会多那念想。

第二日裴凛玉早早出门去,而他走后不久展护便来与他换药。

展护将余药收好,扭头不去看他着衣,也是纠结一番问道:“今日城中有庙会,不知……不知你可有意去往?”说着连忙解释,“我初来不久还未有熟络的好友,又值冬日玩趣正少而医馆多琐事枯燥,便想去这庙会长些见闻增些乐趣,只是独行总归乏味孤单,故冒昧想问长澜你可要与我结伴,当然若是不便倒也无事”

长澜听他语速极快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思虑一番想及这两日得他照顾才叫伤势加快痊愈,外加自己闲来无事,索性点头应承。

白日光景短如赶路旅客,匆匆而过,也随城中嘈杂终于全然落尽。

“长澜你看这面具,这是方才那摊主赠予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不过与展护因拥挤分离片刻,再见却见他手拿一狐型面具,眼中布满欣喜。

长澜刚疑惑这摊主好端端的怎送他面具,展护便一面将面具塞入他手中一面道:“我不过买了个想叫叔父欢喜的玉器,他便好心的将这一同赠予我”

长澜隐隐猜到什么:“可是那靠近河桥的摊主?”

“正是,说来那玉器精美着实要了我不少银钱”

长澜只是笑,不忍将那摊主行骗许久之事告与他——那人想必早已逃之夭夭,就是告诉他了也寻不回损失,反而败坏他心情,倒不如等他日后醒悟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长澜顺手戴上这全脸面具遮挡风寒。

街上行人众多,摊位参差不齐,大到摊前能容数十人凑近寻看热闹,小到将雪扫尽铺一两尺方形薄布便成一摊。总之应接不暇,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庙会本定于每月二十,无奈那日落了雨雪才稍作延迟,反正本就借此消遣,延些时日也无大碍。

“来时听叔父说城中有一城隍庙,我们去那祈求一番可好?”展护虽是询问却已拉着他前往。好在众人为夺第一柱香早早祈愿完毕,此时便只有几人在庙中叩拜求签。

展护在功德箱中扔了银钱后便燃了几柱香,不忘予他一半。

长澜却是笑着摇头,道:“我心有他念尚是不诚意,只怕城隍爷不愿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也不强迫,叩拜三下将燃香放好后又叩三下,口中念念有词虔诚求愿。

长澜见他认真不由又笑,刚欲开口道他真诚定会叫城隍爷显灵,忽听身后响起女子清脆之音。

“凛玉你何不也来祈求一番?”

长澜微微一愣,好在面具遮挡未叫来人认出。侧身去看果真见到裴凛玉站在身后,衣着华美气宇轩昂,正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女子,直言道:“我不信这个”

展护认出裴凛玉时虽有惊讶却也未出声,若无其事地与他出了大殿。裴凛玉风流之名他略有耳闻,便知不该提起揭穿伤人心绪。

长澜见他神情紧绷便知他所想,不免失笑:“你无需顾及什么,我与他本就如此形同陌路”。虽是有意安慰好叫他不用顾及自己心情,可言语却是不假。

展护张开口却欲言又止,神情虽有迟疑但终于释怀一二。

长澜又笑:“这几日不是落雪便是寒冷难行,好不容易能出门得些消遣又怎可思这无关紧要之事”

话落便拉他顺着人群四处游逛,虽未买有精美小物却也在食摊中肠撑肚涨,心满意足。

两人正谈论方才摊主煮食手法,忽见前方人群聚集便也跟着凑些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站有男子呼声讲解,不忘指向身后搭起的东西示意。“若是有夫妻侠侣能结伴获那彩球便可得今夜大奖”

“这大奖自然不能泄露,总之保准各位欢喜”

长澜细听一番已是明白玩法,不过一人指挥另一被蒙眼的同伴越过障碍最后取那高挂的彩球,而这中途所受伤势概不负责。

众人当即明了什么的纷纷取笑这人定与旁边贩卖药酒的是同伙,虽有夫妻同行便也无人上前应玩。

长澜本只想看些热闹,不想见展护眼中惊喜,好似跃跃欲试又寻不到人作陪。

“长澜”

“展公子”

两人同声喊道,展护颇有不好意思:“我倒想试试这个,只是我又不会武,就算有幸躲过前面障碍也只怕难触那高挂的彩球”

长澜望着那彩球高度,不禁笑问:“你怎不问我可会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以为交些银钱后便可参与,不想那男子竟要他们二人自证确为夫妻。

展护望了望四周看客一时为难起来。

长澜倒自在些,自顾解下面具挡在两人脸前,假意与他唇齿亲触。倒也无人知是真是假。

展护顿时一愣,等他回过神时长澜已将面具别在腰间,将蒙眼的布拿在手中,满眼笑意地看他:“展护你若再不回神可要叫人笑话了”

展护只觉耳根红热,唇上好似真有他的热息,叫他一时不敢看他。

那台上设的阻碍倒是不难,不过些桌椅长凳随意搭凑,只是期间若跌倒或被些突来的东西砸到便要结束下台。

长澜望了眼事先设好的阻碍便蒙上眼聚神听展护言语。

聚集的人吸引了从城隍庙出来后同样闲逛的两人。

裴凛玉本无意这街边噱头,奈何同行的郡主执意要去,也是凑近看清时心间顿生些取笑,双目凝视那台上快步跳跃的男子。

“跳!下腰!三步再越半人高桌!”展护喊的精炼易懂,聚精会神间忽见长澜前方侧边长柱上的绳索被人解下,一悬挂的彩球随之向他袭去,当即又喊:“左边侧身躲!五步踩上过膝凳!跨步跳上桌”

长澜虽目不能视好在反应够快,一个提腰跨步便跃上桌面,也是暗暗掐算后知晓再跃一长凳可跳起摘下彩球。

“长澜往左边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突然惊喊有异物突袭,长澜微微愣住好在趴下,却不知那沾有染料的球物险些砸中他额心。

也是这番动作叫他后背隐隐作痛。好在起身后循着记下的高度一跃将彩球拿下。

这自然引得众人惊呼。

长澜笑着将彩球拿与展护,叫他去与男子讨要大奖。那男子虽有惊诧却未食言,只是叫展护与人去摊后取。

长澜整理跑乱的衣衫时发觉面具不见,四下寻找后才知是奔跑时将它甩下台。

弯腰将其捡起,起身竟与眼前一人四目相对。那人眼中平淡,双手环胸地打趣道:“你与人出来怎不告知我一声?”

长澜讪笑,目光落在他身侧一身英气打扮的女子身上,便握拳作礼道:“见过郡……轻渡姑娘”

轻渡见到他手中面具,一时想起什么:“先前在庙中所遇原是夫人”

“夫人即是也在怎一声不吭就走,不然同行也好热闹些”

“长澜不敢打扰,况且与我作陪的人又是怕生,只恐扰了轻渡姑娘雅兴”

裴凛玉见不惯这等你来我往的言语,便将目光落在台上,眼见无人参与不由心生玩意,道:“轻渡你可要与我也试试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摊主眼见又有两人交钱参与,一时喜上眉梢,连忙要他们证实是为夫妻。

轻渡不知这等要求,听罢不免生些无措,刚欲放弃,不想裴凛玉捧起她脸,接着吻上额心,眼中含情脉脉,以假乱真。

长澜望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去,恰巧前去取奖的展护回来。只是他面露羞红,行步缓慢,等靠近后不容询问便将一物塞入他手中。

长澜觉手中一凉,原是一黑色瓷瓶。待他看清瓶身所写字样,顿时恍然大悟,同时无奈地笑出声——他才明白为何执着是要夫妻,原是怕这大奖不能叫人欢喜。

长澜本无意取笑,展护失落带羞的模样又过于无辜,便连忙安慰:“反正玩得欢喜,也算不得被骗”

“只是害你辛苦”

“我许久未如此动过,反倒觉得舒畅”

“……那台上不是裴少爷吗?”展护忽然瞥见一时心生诧异,再看那女子更不免生些不平,可转念一想他们也……

展护忽然脸上一热,问:“长澜你可要去河边看烟火?”

如此消遣许久,长澜又与他看了半晌的街边斗场,诸如两人各执一小儿高的公鸡在圈内争斗,又或七八人齐聚看一圆筒中相咬的蛐蛐,总之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眼见市井渐稀,行人寥寥,二人这才分手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想起怀中黑瓶,刚想如何处理便见一人恰好回到院中,一动不动。走进才知是刚回来的裴凛玉。

见他肩上隐隐沾有染料,不由想起他与郡主那吻,无奈问他:“你怎不进去?”

裴凛玉与他四目相对:“等着嘲笑你口是心非”,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说完扭头往房中走。

长澜无奈发笑,忽然想起什么,“凛玉”,同时打开展护与他的黑瓶,将东西倒出用牙咬住后径直向他奔去。

裴凛玉一愣,下意识将他从口中送入的东西吞下,入口即化。

长澜见他吞入当即又在他额心吻了吻,满眼笑意:“这药反正留着无用,不如便宜了我”

裴凛玉皱眉:“这是何药?”

长澜笑:“彩球换得的春药”

裴凛玉却哼声:“你这是嘲我不如你”。想及自己就要摘彩时忽被偷袭一事便满心不甘,偏偏这人……裴凛玉生性高傲怎受得这等气,只是眼见全身渐热,欲望抬头,当即转念又笑:“只怕你后悔”

话落将他手中黑瓶夺过,迅速将全部含入口中后再抓他下颔,撬开他口将溶化的药渡入他口中。

长澜未料他如此,当即皱眉挣扎,无奈他力气颇大,气息扑面灼热,唇舌纠缠,滚烫的似要将他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倚靠在他怀中喘息不已,还未回神又被他推到身侧墙上,一用力将他腰带松下,接着是左侧暖裤被脱下,露出赤裸裸的光洁左腿。好在下人早早将院外灯笼熄灭,无人也无法看清他是何狼狈。

长澜见他急躁地抬起自己左腿,随之将腹下挺立热物挤进那处窄小,当即拍着他背低吟道:“呃嗯……别在房外……嗯……”

裴凛玉只是哼笑,眼中灼热,同时长吸一口气挺腰进入他。他只觉欲望在心口叫嚣,周身火热,嗓中渴得厉害,思绪迷乱,恍惚间吻上眼前微启喘息的嘴唇,试图吮吸这世间最解渴的甘霖。

“呃……凛玉嗯……好热……”长澜哪知捉弄竟成大错,而他药劲上来也是欲火焚身,体内泛起阵阵痉挛,觉那抽送顶碰的巨根又涨大几分后更是欲罢不能地僵直身子,恨不能将那孽根含入更深。

长澜被顶得说不出话,耳边尽是裴凛玉粗热的喘息。滚烫的热液忽然在体内绽放,烫得他紧抱他不敢松手,同时眼眶湿热,下巴靠着他肩膀,仰头刚好望到天际残月,只是还未看清又觉身下被巨物撑开,涨满的快意旋即窜入脑中,叫他颤抖着索性闭眼只顾喘息低吟。

“凛呃……嗬嗯……”

裴凛玉将他翻过身正面抵在墙上,按住他腰身再度顶入。窄小的内部紧紧绞拧着他,宛如飞升,飘飘欲仙,入神顶弄间掌心抚上他的后颈,欲望迷心,在那痕迹上重重一咬。

这地方他咬过数次,却次次不知是何心态——兴许这阳人本能作祟,即使这人是为平人。

长澜惊得腰身一软,膝下无力,径直从墙上跌落,也叫那巨物骤然滑出。

裴凛玉皱着眉将他扳过身,昏暗间见他双目半睁无神,眼角滑落热液,神情痛苦,唇齿张合哽咽,一时心中一动,将他裤子拉回腰间,拦腰抱起他往房中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是吃入春药较多,刚入房中长澜便思绪颤乱的想行欢好。前端倾泻数次仍是不足,躺在床上眯眼见裴凛玉直身脱衣,索性主动环上腰身,伸手摸他挺立的热物。

这挑弄无疑玩火自焚,转瞬被他剥光衣物压在身下。

裴凛玉将他衣物丢弃,眼中灼热,强忍腹下热流滑动,笑问:“你可知那医师是阳人?”

长澜眼角发红,欲望迷心,哪里听进一言,只摇头张着手要他抚慰。

“那你可记得我也是阳人,还是你的丈夫”,裴凛玉笑道,“你即是要留我身边就别沾惹他人气息”,话落也不管他听进多少便将他双腿弯曲高抬露出窄小,接着腰身前挺,将滚烫硬物送入。这紧窒的内部单是进入就险些缴械。

“呃——”连番顶撞下,长澜只觉脑中酥麻,全身乏力,眼前湿热模糊,腹中滚烫甚有酸胀难忍,被挤压的后背也隐隐作痛。这春药欲望强烈,叫他心跳加快,伸手紧抱他脖颈,身子前倾随他顶碰而摇摆颤动。

“凛玉……呃嗯……”

裴凛玉也不好受,不管如何顶撞都觉不够,恨不能将他拆骨入腹,解这欲火焚身之苦。

灭顶快意如山中秋雨骤然袭来,腰身一颤又将热液留在他体内,刺激得他跟着弓腰痉挛,眼眶湿热,同时脸贴在他脖颈喘息不止。“啊啊……嗯啊……”

本该疲软的巨根却在抽离时因滑动再度粗涨,同时将浊白的种子悉数勾出,滴落在身下被褥。

裴凛玉似想起这是自己房内,一时忍不住眉心微皱,报复般让他夹紧自己腰身,两手抱起他在房内走动,趁他紧搂自己不敢挣动时又猛地将巨根挺入他黏滑之地。

“呃——”长澜惊得身下缩紧,眼眶滑落热液,全身抖动,呻吟破碎。“哈呃……呃嗯……不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中未有暖炉取热,两人一丝不挂却觉周身火热,思绪迷乱,热血沸腾。

“凛玉……别呃……太深……太呃……”

“说是如此却直吸着不忍我退去……你当真爱口是心非”,裴凛玉笑道,言语顿住间却让他坐在桌上,高抬起他的腿再次顶入。快意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心,呼吸急促,不知轻重。

好在那春药也不过应付人的劣品,厮缠不过一个时辰便觉热意渐去,脑中清醒。只是两人皆疲惫喘息,算不得全然清醒。

长澜半睁着眼望头顶纱幔,见裴凛玉伸手撑在他身侧,不禁挣动起来,却嗓中干哑一时说不出话。

裴凛玉不过想将脏乱的被褥扯下,见他神情带惧不免心生戏弄,笑道:“你唤我声好听的我就不继续”

长澜愣住,又听他破天荒地哄弄道:“喊我声好哥哥听听”

“……你何时有这兴致?”

“你比我大上六岁,也不过六岁”,裴凛玉说着破天荒地低头吻他,心满意足。他是不知为何作此,只道欲望袭心,鬼使神差。

长澜却极吃他这套,被吻得心绪发乱,心跳加快,眼中又泛起薄雾。索性笑着顺遂他意:“好哥哥——”怕他不满意又喊了数次。

裴凛玉干笑:“这倒似闺中打闹,”顿了顿又笑,“竟不知那药如此厉害,叫人生情”

第二日长澜在床中苏醒,眼见裴凛玉仍在熟睡便起身着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推门见屋外晴好,犹豫一番才缓缓回自己房中。换衣时忽觉腹中作痛,冷汗布身,蹲在床沿蜷缩着缓了许久才能动弹。

冬日寒冷叫人生出疲懒,别说懒以外出,若遇上几日落雪连屋门都不愿走动。

十二月初一,离除夕恰好一月。

长澜几天前去书肆买了几本书回来抄录打发时间,眼见抄录将尽却见裴凛玉来他房中找他。说来这段时日裴凛玉也是未再外出,整日游手好闲不知日夜。

他不好多问也不好掺和,毕竟他于他到底算不得什么。

“我要你同我去赴宴”,裴凛玉在他案前坐下,发丝散乱,衣衫松垮不修边幅,慵懒双目望于未干墨迹,“确切的说要你替我从宴上偷走一物”

长澜笔锋一抖,笑问:“几时?所偷为何?”

“明晚,放于周财多书房的钱庄账本,届时你混入侍候的娼人中见机行事”,说着站起身要走,“我见你轻功极好应能脱身,若是失败便只顾保全自己”

裴凛玉倒是第一次有求于他。长澜将笔放下抬眼看他,满眼笑意:“我可有什么好处?”

“若是偷得随你想要”,裴凛玉敛容道,推门离去。神情认真倒叫人不适。

周财多……长澜忍不住笑了笑,这人他倒是知晓,两年前在城中靠些亲戚开赌场设钱庄,如今腰缠万贯也算得半个白手起家。

周财多的风流远近闻名,虽是冬夜寒冷却耐不过人情寂寞,初一刚与人肆玩又在次日邀了同道中人赴宴玩乐。裴凛玉时有与他阿谀奉承,自然受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眼见有车马来接花楼的人,将一人打晕后便蒙上面纱混入。直到被人引入府中才知这宴会是何——富家子弟远不如各花楼娼人多,大有一虎敌三人之势。亭下院中是奢华布置,戏台两人虽唱西厢却是淫乐纠改,不堪入耳,更有甚直接叫娼人坐于腿中尽行欢乐。

长澜便见裴凛玉坐于正中与周财多等人玩乐。他混入的这批娼人也确如裴凛玉所言是供他们屋中玩乐。

长澜借机溜走,循着所记路线寻到书房,却见门口有两人把守,迟疑一番心生一计,打开一房门叫来两个只等人来欢好的娼人,哄骗他们周老爷传话府中寻乐应是各方皆有,叫他们特意去照顾书房前的两人。

好在那两守卫本就心痒难耐,哪里管得是真是假便与他们寻个暗处享欲贪欢。

长澜混入书房不敢多动,按裴凛玉所言在一暗格寻到机关,打开后也当真见有几本账目,只是他要的是藏于账目下又被木板掩藏遮挡的那本。

刚从书房出来便见守卫乘兴而归,好在躲于暗处侥幸逃脱。长澜本想从后门溜走,却在路过一处院房时忽然停住。房内传来惨烈嘶喊,与此同时还有数名男子的狞笑。

“难怪我爹要将这阴人藏起来,这等嘶……这等身躯吸得我着实欲罢不能”

“他不是吃了诱情药吗怎还这般刚烈,快按着他腿等我玩够”

长澜不过凑近看了一眼房中模样,顿觉胃中翻江倒海,倚着门板呕吐不止。

“谁!”房中人觉察到声响连忙开门,见一人影从转角离去,心间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拿来一物点燃向空中发射,同时赶忙疾步往书房走去。

长澜只见头顶有红光乍现,接着府中顿时嘈杂,身侧院落更有急促脚步声与追拿盗贼之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见周财多脸色凝重匆匆离去,不由眉心微蹙,起身跟随。

长澜眼见得了信号的家丁将周府围得水泄不通,此时又身处周府中央,一番思量下只得硬着头皮按背熟的地图想办法逃出去——就算假装不知情也会被搜身,而若是将账本藏于府中又倒不如不偷。

长澜凭着身子轻盈小心躲藏,眼见翻过一墙便可逃去,不想被一解手路过的娼人见着,顿时大喊人来。

哪里管得太多,长澜掩紧了面容便跳墙离去,奈何家丁侍从紧追不舍,一路从城南追至城北,闹得鸡犬不宁,而那伙人又在他头顶燃放能照明一时的东西,光亮得叫他无处可躲。

长澜渐觉呼吸不畅,冷汗布身,腹疼难忍,心力交瘁下只得跑向城外供富人猎玩的林中。而他只知林中茂密兴许能甩脱他们,却不知前方有一断崖,崖下乱石密布,无河无潭。

裴凛玉跟随周府的人追到崖边,见长澜背身而立,似望足下深渊,一时手心布汗,心中紧绷。

长澜却不回身看他们一眼,毫无征兆地纵身一跃,消失于崖前暮夜。

裴凛玉见状心中一惊,愕然不已,回过神见自己脚步踏出半步,顿时觉有冷汗生出——方才他想作何?不顾大局冒险将他救下?

周财多连忙叫人兵分两路,一路从崖边下去寻人,一路在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发生此等事只叫周财多心急如焚,只是找至天明竟也未有一丝足迹,那人仿若凭空消失。

寻了借口留在周府的裴凛玉眼见太阳升起也只好对周财多行些宽慰,而后作礼告退。

下人见去赴宴的少爷回来时眼底发青,神色憔悴,一回来便道一夜未眠而要休歇,只得一边担忧一边不敢靠近房门恐扰了他清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裴凛玉后脚便寻了绳索出了府。

本想亲自下去找寻,无奈崖边仍有人看守,只得暗等其离去。不知何时天际忽然落起雪,又折回拿了食物填肚的裴凛玉硬是等到将暮才见他们离去。

而他周身寒冷,脑中又是周财多所言不见活人亦或尸体。

裴凛玉套了绳索顾不得寒冷的径直下滑,只是眼见绳子将近,不由皱起眉心——难不成长澜当真凭空消失?

裴凛玉心底发沉,刚欲折回却见左侧下方有一被乱石遮挡的凸起岩块,算不得平坦却能容数人站存。

晃荡一番终于落在上面,本以为会有岩洞供人躲藏不想结实如铁连丝缝隙都没有。

脚下还有周家人持火把下来后所留痕迹,若是跌落此处想必早被找到。

此时风疾天寒,暮夜正近。

裴凛玉想起长澜跳下时眼中坚定,不禁脱口唤他姓名。

这人到底能为他做到哪步?这般不顾生死之人竟是存在,当真……可笑!

裴凛玉皱着眉,冷眼望着脚底的无尽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暮夜戌时周家遣小公子来拜访,提些礼品说为昨日扰了宴会雅兴而表歉。

“早听闻裴兄有一贤妻,也不知小弟能否与嫂子见上一面,也算不虚此行”,小公子眼中闪过狡黠,毫不掩饰此行目的。

裴凛玉却笑,刚欲言语忽听身后传来声音。

“凛玉……原是有客到……”

小公子站起身看着眼前男子,微微愣住。

裴凛玉笑:“长澜你身体不适怎还出来,还不快点见过周府的少爷”

“见过公子,贸然出来打断谈话着实失礼”

小公子假笑作礼,不过片刻便借口拂袖离去。裴凛玉为表礼仪亲自送客。

长澜自顾回屋,刚入屋门却一改方才笑意,双腿打颤瘫倒在地,勉强一番也难以挪到床上去。而他全身疲软冰凉,心虚冒汗,胸前抽痛难忍,头晕目眩,恨不能就此晕过去。

裴凛玉推开门见他如此不禁皱起眉心,将他抱至床榻盖好被褥,又去盆中拿布沾水将他脸上涂抹的香粉胭脂擦去,露出多处红斑冻疮。扭头见熬好的热汤他一口没碰,不禁又将眉心皱得更紧。

“难不成受冻的一天一夜叫你还觉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摇头,脑中昏沉难忍:“喝不下……我冷……”

“药就快煎好你且忍忍”,说着又忍不住道:“挨了一日寒冷自然难受,能活下已是万幸”。那崖高石乱的,从上跳下竟只断了两根肋骨,着实大幸。

裴凛玉想起那时若非听见岩下有人轻声喊他,兴许这人便要成一枯骨向他索命。裴凛玉又想起寻到他时他全身冰冷发红,眉毛都结霜,一时又闪过许多思绪。

长澜也心知此行能活着乃是万幸,不免笑了又笑,闭上眼沉沉睡去——若非跳下时跌在那岩石上,若非岩石下方有一树遮挡,而树下还有一能容两人站立的岩石,若非他费尽全力靠着树干跳入下方岩石,紧贴崖面不敢动弹,若非下来寻他的周家人俯身下看时不慎将火把掉落崖底,而四周漆黑看不清一物只得罢了……

恍惚间长澜觉到有人摸他额心,睁眼见是裴凛玉不由往他手中蹭了蹭,嗓音沙哑:“凛玉”

裴凛玉转瞬将手收回,扶起他喂药。苦涩入喉,分外难受。深睡许久倒叫身体好受许多。

长澜又躺下,想起什么:“那账目可有错?”

裴凛玉摇头:“错倒没有”

“周家来人试探,许是有人将我不在之事通传。他们是有怀疑你”

裴凛玉笑:“周家是傀儡,就算怀疑也不敢大动干戈”

“……你效忠太子这么多年也是忍辱负重”,长澜笑,他再愚笨也能猜出郡主与他定不是为情。不全是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辱负重倒算不得,不过顺水推舟挣些钱财”,裴凛玉哼笑,将他衣襟解开露出固定肋骨断裂的纱带,后将金疮药涂于胸前其他大片伤势,“后背的伤好没几日又增新伤,也不知你怎就多难,所幸也只断了两根”

长澜见他眉心微皱,言语似有哀怨,不由笑了笑,可心间又涌出酸意。轻声道:“我原以为再难见你”

裴凛玉一愣,哼声道:“跳下时可未有犹豫”,顿了顿,“你就这般不怕死?”他跳下时场景历历在目,叫人心有余悸。

“自然是怕,可若是不跳……”长澜顿住,垂下眼帘——若是被擒只怕生不如死,与其受那折磨倒不如跳下去落得粉身碎骨,身容惧毁也保全了他。

长澜忽然想起在周府房中所见,顿觉胸口压抑,神情痛苦。

裴凛玉见他异样以为是疼得厉害,便问:“可要替你寻来那日止疼的药?”

长澜回神,见他竟有慌张不免觉到好笑,便道:“那药吃来无用”

“即是无用又为何吃他”

“那药……”长澜笑着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叹息直言:“那药只与你欢情时有用”

裴凛玉挑眉,长澜又笑:“我非阴人不能常与阳人欢好,而你那处又是狰狞粗大,自然要吃药缓些疼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连着几日皆是借口患了伤寒不能示人,院中事由也交由裴凛玉打理。只是到底未细心管过,还是需他监督审阅以免差错。

在房中躺了几日总归不自在,裴凛玉倒是日日陪他消遣。说是陪同也不过得了借口躲避裴家冬日设宴寻欢。

如此又过几日,长澜总算能下床走动,胸前断骨也无大碍,只是脸上留了浅疤,若不细看倒是无伤大雅。裴凛玉也宽慰道他脸本平庸,有也做无差。

院中一株芍药不知因何破土生芽,被雪埋了一夜后自然受冻玉殒。别说植物难活,连人踏出屋门都觉将亡。白日有晴也是极短,只道冬夜漫漫人人寻欢。

“长澜我劝你莫做困兽之斗”,裴凛玉言语颇是得意。

长澜却淡笑从容,眼底无惊:“局势未定,怎可妄下结论”

“不过垂死挣扎,何苦多此一举”

“尚有一丝生机便不该放弃,这样就算不能圆满也是局败心胜”

裴凛玉哼笑:“啰嗦”,本该接着得意的他却在见他将一棋子落于棋盘左上角时变了脸色,旋即皱眉——他只顾前方攻进竟忘后方腹地,方才还势在必得的棋局转眼成败局。

“怎样?”长澜笑问,“你又可要做这困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哼声,自认败局。“这局我要黑子”

长澜无奈叹息:“夜寒体乏,你还是早些安睡”

“你是怕输我?”

长澜淡笑——他都赢了他不下十盘棋,要输也不知从何输起。

裴凛玉见他满眼充斥长辈关怀,不禁哼声:“我可未必会再输你”

“争强好胜可是一大弱点”

“我见大言不惭也非强点”,裴凛玉不以为然,拾好黑子便要先走。

本是他今日闲来无事邀他下棋,不想先前还言棋技拙劣的人连赢他数盘——他若棋技不好那他岂不是连他都不如?

长澜见他双目坚定神情认真,不由笑起来:“你对科考若也如此,只怕早离了裴家,大志得成”

裴凛玉却笑:“不过换个活法老死,与其替人劳碌半生,倒不如依附裴家逍遥快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知他所言非真也不多论及,只是愣神间一时错步被他连吃数子。

“你输了”,裴凛玉颇是得意地将黑子落下叫白子再难翻身。

“我输了”。长澜以为他赢后便会作休,不想他又将棋子捡起,道:“我还要黑子”

“……时辰不早不如……”

“不过亥时夜,如此良辰美景怎能错过”

长澜无奈叹气,索性不再发劝——裴凛玉如此兴致倒是不多见。只是闲坐半日,胸前似有隐隐作痛。

裴凛玉不知他的勉强,而这兴致最后又成恼怒——长澜于一个时辰又连赢他三盘。

“……”裴凛玉望着已成定局的棋盘不由眉心皱起,强压胸前燥乱又将黑子捡起:“我定要赢你”,说着见他眼中平静、不以为然,索性戏谑道:“你若再赢我,今夜我便用嘴帮你舒弄”

长澜一怔,以为听错。抬眼见他专注对弈,愣神许久才淡笑摇头,一言不发——心尖竟有隐隐心猿意马。

裴凛玉也不似先前急着落子,一边凝视棋盘一边漫不经心问:“你这棋技是与谁人学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未拜师的师傅”,顿了顿,“也是他教会我些武艺皮毛”

两人又无言再起。盏中灯油将尽,长澜落下一子将他棋局瓦解,输赢不过一刻钟的事。

裴凛玉因腹背受敌皱起眉心,长澜捏着棋子看着棋盘,正犹豫可要再予他一击,忽听他低声喊道:“长澜”

长澜怔愣着刚抬眼看他,裴凛玉双膝着地身子前倾,伸手越过棋盘上方将他头部往前拉——裴凛玉嘴唇张合着撕扯他的,热舌又探入口中翻搅,缠绵悱恻。

长澜刚觉惊愕,指尖忽然一热,裴凛玉即刻离去回身坐好,神情自然。低头再看,方才还捏在手中的白子不知何时落在棋盘上,硬叫黑子得了转机。

长澜无奈笑着欲将棋子拿回,不想裴凛玉挑眉制止,眼中颇是笑意:“落子无悔,难不成你要悔棋?”

长澜淡笑:“可这棋并非我落下”

“它既入棋局又怎全身而退”,裴凛玉说着将黑子落下,又道:“人生如棋,这世间尚无后悔药,你又怎能悔棋”

长澜无语发笑,欲说些什么时身侧灯盏忽然熄灭,思绪一时被打断。又见棋盘跟随灯枯昏暗许多,想了想便笑道:“凛玉你且劳累些添添灯油吧,我也好思索该如何胜你”

“你倒会使唤人”,裴凛玉哼声,却未多想地起身寻些灯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灯盏重燃,裴凛玉盯着棋盘半晌,挑眉道:“我只知古有李园移花接木,却不知这棋子也会移形换影”

长澜淡笑与他四目相对,神情无动:“许是棋子不甘被操纵把持,自行移位……方才太黑我也未看清它如何变化”

“我倒记得他原位何处”,裴凛玉索性坐在他身侧,将白子捡起几枚放回他罐中,又将几枚黑子落于棋盘,“这才对”

长澜见黑子占据的位置比先前还大,不由笑道:“你这哪是位归其所,分明脱胎换骨”

“这确是各归其位”

“可我记得这黑子先前是在这处”,长澜说着将黑子移动,跳入白子腹地。

“你年纪上来记性差些无可厚非,这黑子明明是在这处”,裴凛玉说着又将那枚棋子移动,不想长澜直接跟着将其移回。“我年纪虽大却不痴傻,这黑子既是归其位,便应回到这处”

裴凛玉哼笑直接抓住他手,问:“你就这般想赢我?”

长澜愣住,觉到掌背滚烫,不由侧脸笑道:“是你非要赢我”

裴凛玉哼声将他脸扳正,与他对视,双目灼热,眼底深邃,沉声问:“真不想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望着眼前俊容只觉心跳加快,出神般说不出话。裴凛玉知他痴迷自己样貌,便又问:“想让我帮你口?”

长澜愣神间不自知地点了头。回过神来又是一愣,羞愧地侧开视线——他也为人自然有欲望,况且本是他煽动叫他心猿意马……若是他真用口……倒是不切实际。

裴凛玉未想自己随口戏弄的承诺竟叫他露出如此神情,不由干笑起来:“你倒真把自己当回事”

长澜一愣,心底发沉,一时讪笑着未有言语。他只道鬼迷心窍,不该得寸进尺。

这股羞愧思绪便如泉涌落入心头,失落无比,只得起身掩饰一二:“我有些乏困,这棋明日再……”尾音轻颤,似有强忍。

裴凛玉见状不由嘲笑:“难不成还伤了你的心”,言语间见他身子一颤,不由又笑,“这棋局未完,你怎可任性离去”,说着拉住他手要他坐回,不想竟见到他眼角发红,眶中湿热,神情失落。手中指尖发凉,与他对视一眼便赶忙别开脸。

裴凛玉怔愣半许,一时不知眼前这人是真是假——他倒不知长澜会有这等神情,好似被一薄情郎辜负的痴情儿。

“长澜”,裴凛玉开口喊道,见他身子一抖,脱口而出:“你就这般喜我?”

长澜凝固片刻,摇头淡笑:“不是喜欢”,视线坦然,四目相对。眼眶湿热散去,思绪平息,从容有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不喜欢?”

“你我又非情窦初开,谈何喜欢”。喜欢又如何,这世间痴男怨女数之不尽,求而不得又是众生皆有,何苦纠结——若是不喜又怎在这裴家浑浑噩噩过尽八年。

八年,不过闭眼一睡,睁眼一醒,朝过暮临日复一日,留不住半分年岁。再过几年他便到而立之年,想他年纪之大仍为情所困着实好笑。

裴凛玉见他神情平静,不由笑了又笑,伸手将腰间月白祥云纹的腰束解下,着手再将鹅黄衣襟松落,同时笑道:“既然你心有期盼,也算我还你那日偷物的人情”

说着朝他招手,风情万种。长澜心底一沉,鬼使神差地向他靠去——求不得又如何,这八年向来是裴凛玉予他什么他便收着什么,虽不是好的却也能叫他苦中作乐,醉生梦死。

裴凛玉宽热的掌将他衣物解落,露出缠有纱布的胸膛,接着将他拉近身前,同时身子前倾叫两人胸膛紧靠。

“长澜啊”,裴凛玉笑着,脸庞近在咫尺,双目灼热,“我不信你不喜爱我”,热息扑面,同时在他唇角吻了吻,见他垂下眼帘,“若是不喜又怎处处替我着想还愿为我去死”。

况且若非知晓这人喜他,又怎会将他置于身侧,处处把玩——这情最是苦涩又最难割舍,但若是那个得了偏爱的又是另一说法。

长澜知他何意,只得笑道:“既是知晓又何必追问”

“我只是奇怪这世人数之不尽,怎独独将我落入你心”

长澜终于肯直视他,张开口却没有说话。若是知晓怕早脱离这苦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凛玉”,长澜看着他,忽然伸手捧起他脸在脑中细细摹印,笑道:“许是这张人人皆爱的脸”

“庸俗”

长澜笑了笑,低头含住他嘴唇,热烈拥吻他,生怕这人只眼前幻影,又怕即刻被推开拒绝。他从未如此渴求他,那股堵在心间的压抑终于在热舌缠绵间短暂消失。

不一会儿衣物皆被脱去垫在身下,裴凛玉将他压在铺了暖垫的地上,指尖沿着他胸前裹缠的药纱滑落,修长停在上下起伏着的小腹,接着又换掌心抚摸,挑逗一番后径直握住他腹下抖动之物。

“呃——”长澜低吟喘息,抬眼看他,还未看清竟见他低头含住自己渐有抬头的欲望。

长澜心尖跟着发颤,快意涌入四肢,胸前伤势因剧烈起伏喘息而隐隐作痛,脑中翻搅的无名情绪也化为一股酸楚压在胸中,叫他倍感难堪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紧咬双唇不敢出声。

热舌大胆地轻舔着被含在口中的硬物,就是为了换气将它吐出时也不忘用舌挑逗它。裴凛玉虽是初次含这孽根却也能照猫画虎叫他快活。

裴凛玉听他气息急促粗重,旋即改用手抚慰——分明怕那物落在口中。不一会儿果真有热液在掌心勃发。

裴凛玉见状哼笑起来,随手拿衣擦嘴,打趣道:“你可有幸夺走我这初夜”,顿了顿,“这口活自然不算先前答应的能完成你一诉求之事,只算还你那日受的伤”

长澜似是未听,遮眼喘息,快意在脑中余韵未散——裴凛玉倒是处处清算,不愿平白受人半分好处。

原是怕受了好处便要为此人情不得安生——说得清楚总比纠缠不清好,不然怎会做这等俗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最近怎愈发爱哭起来,也不嫌丢人”,裴凛玉笑着将他手臂移去,见他眼底湿热却透着情欲:“想要我吗?”

长澜心知不该得寸进尺,可他却说不出半个不字。一番迟疑下索性点了点头。

裴凛玉极爱钓人心思,便问:“想要什么?”

长澜伸手揽过他脖颈,思绪恍惚起来:“要凛玉”

尾音刚落,忽有人敲门:“少爷,门外看守来报,有先生求见你”

裴凛玉愣住,眉心微皱:“哪个先生?”

“卓筠卓先生”

裴凛玉以为听错,“卓先生?他不是离开了吗?”

“我也不知,先生独自一人倒在府外,昏过去前只说想见你”

裴凛玉听到一半早已慌乱,迅速着衣夺门而出,动作急躁一气呵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坐起身缓缓回神,看到身侧棋盘不由叹息一声,穿衣跟去。

裴凛玉见到先生全身僵寒狼狈,意识不清,先是怒斥下人不为所动,而后又亲自将不能动弹的他抱起送到房中。只是走到半路想起长澜还在那处,便连忙唤人拿了干净被褥,将他安置在最近的厢房。

“凛玉……”期间卓筠虚弱地睁眼看他,眼眶涌出热液,“救……救救玉儿……玉……”

“先生”,裴凛玉心中一沉,见他又昏睡过去,赶忙将他冻僵的衣物脱尽,迟疑一番又解了自己衣物进入被褥予他取暖。

觉到先生体躯渐热,裴凛玉又四下查看,见他无伤无烧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出去”

长澜立在门口见他直着身躯细细观看昏睡的人,颇有无奈:“我唤人煮了姜汤”

第二日长澜贪睡许久才起,询问后才知裴凛玉在房内守了整夜,而半个时辰前先生已醒,如今有医师替他诊脉再看可有隐疾。

长澜也不靠近,自顾拿剑在屋前晨练,只是还未身热顿觉腿部痉挛,索性作罢。

“长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本觉身寒要回屋,转身却见竟是展护诊完脉后有意来寻他。

长澜笑应,想及先生便问:“先生可是安好?”

“体内积寒调养几日便好,等些回去便遣人送些当归来”

长澜迟疑一番,笑道:“遣人多有劳烦,我与你同回医馆亲自去取”

长澜与他一路相谈甚欢。展护回到医馆便被人喊去帮忙,长澜也不多想的径直来到后院,打听到展济世在房内抄写药书更是直接推门而入。

展济世抬眼望他,随后又埋头看手中书目,同时开口问:“脸上的伤是因何而有?”

长澜知他不喜人行些虚礼,便直接在他身前案后坐下,答道:“前些时日惹怒天意,遭了些劫难罢了”

展济世哼笑:“裴凛玉果真薄情,连医师都不肯替你请来”。这城中谁人都知裴家只会请他这医馆的人,若是未请便是不肯请。

“只是情况颇多不能请医”。说来那几日为掩人耳目,还是裴凛玉亲自与他上药。

“想来是你自作自受,这次来又为哪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能患有疾症,想来讨要些药方”

“倒真把我展济世这当济世堂”,展济世虽言语不善,却叫他将手伸出,替他把脉。

长澜见他把脉竟有皱眉,不由笑道:“医师这神情只叫我自以为时日无多”

展济世却不似往常与他笑闹,只问:“近来可觉有何不同?”

长澜也收笑敛容,细想一番:“虚汗惧冷,体乏无力,贪睡多梦,心绪低落”,顿了顿,“我这是患了何疾?”

展济世收回手却不言语。长澜见他双目坚定地看自己,顿觉心口一紧,全身僵麻,后知后觉什么的酸楚也跟着涌上心头,叫他脑中混乱,无从思考。

展济世也不多作言语,只道:“错事早有,再行一次又何妨”

长澜苦笑,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不见得是错事”

“你这种人当真可笑,反正只要不牵连我,是生是死随你而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生死随我而定……”长澜呢喃,视线落在窗外,模糊不清,“日子过多难免糊涂,我又怎知他应该是生是死”

“裴凛玉风流多情,他未必想留……再如数年前流弃便是,你又并非不能狠心”,展济世哼笑,颇是嘲意:“这世间疾苦众多,多一少一又何妨”

长澜垂眸轻叹,未有言语。没过多久便告退回了裴家。

推门见到裴凛玉在房中等他时不由一愣,笑问:“你在此处作甚?”

“先生睡着,不愿扰他”,裴凛玉神情平静,“先生仍是虚弱不能多言,只断续知他妻子失踪,走投无路才来寻我投靠”。言语平淡却藏不住喜色——能想来寻他求助定是将他入心,不然又怎平白无故独独寻他。

“先生又怎会惹到祸端”

“先生妻子曾是宫人,想必与王宫有关……我已写信委托郡主留意”

“这样啊……”长澜呢喃,忽然想到什么,“为何偏偏在偷完账目后?”他知裴凛玉与郡主交好,而郡主又是太子女儿,就算无个名正言顺的官名也是与宫中有些牵扯,那日所偷也应是太子想要……

先前先生房屋被毁时还有人跟踪裴凛玉,他虽不多问也不知政事,可联及裴凛玉确暗中瞒着裴家牵扯王宫事由……如此一想先生妻子失踪倒是可能冲着他来。

裴凛玉摇头,“若是如此也不该对先生出……”话语一顿,思绪沉重,一时不知这是真是假——若真是因院中人知晓他对先生有心……

“凛玉”,长澜望他,“此时何不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长澜说完也是一愣——这等卑劣恶语竟出自他口。

“难不成叫她一尸两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也知先生为平人,那孩子与先生毫无瓜葛”,长澜轻声应他,虽只外出一会却已身心俱疲。

裴凛玉哼笑:“你是狠心,三番两次唆使我做些小人之为,怎不见你对我用些手段”

“许是你未察觉”。说到狠心——长澜无奈叹息,想及不止他一人如此说他。

裴凛玉忽挑眉道:“难不成是你指使人要加害先生”

长澜一愣,见他双目灼热,一时幡然醒悟什么,笑道:“我只会让先生与妻子恩爱百年”,叫他难以插足,嫉恨百年。

“凛玉”,长澜看他,目光坦然坚定,“我不是心软之人会对所思所想畏首畏尾,虽算不得光明正大但同时不会为博你欢喜而不择手段”,说着又是无奈叹息,“我不会平白加害他人,你不用再试探是不是我所为”

他也是方才回过神来裴凛玉是来试探——若是牵涉先生他便将他话记得一清二楚,若单有关他一人呢?想必若非为情热所缠,裴凛玉连他名称都不知。

长澜想从容与他,可勉强一番也挤不出半分假笑。索性解落外衣自顾钻入被褥,闭眼沉睡。

再睁眼已是午后,食欲全无。走入院中见晴阳正暖,有两人在院中安坐,微愣片刻倒听清他们言语。

“那日我就不该外出寻买炭木,不然玉儿也不会……我回到家中已是空无一人,只听是被三人在屋门外掳走……她是走出看我可有归来……”

“我也不知与谁人有何仇怨……定是那烧毁我屋院人所为……凛玉啊,我该如何是好”

“师娘定不会有事”,裴凛玉神色不知喜怒,平静安抚他:“先生回房多做休歇为好,我定会找到师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筠热液盈眶地看他,心中激动万分却只能无力地将额头抵落他肩,颤抖道:“我与玉儿鲜与人交往,举目无亲,若不是有凛玉你……”

长澜心口泛出无奈,未有多看。

入暮后院中清静,下人也纷纷聚于房中取暖,不肯外出,若是主房有吩咐还需唤上好几声才听见。

长澜将青丝挽起后又将胸前药纱取下,见伤口结痂不由叹息,对那日心有余悸。

裴凛玉推开门便见他坐梳台前背对自己,上身赤裸,暖炉烧热还燃有香炉。“你在我房中做什么?”

长澜一愣,站起身看他,笑道:“今日周公托梦与我,说是再不与人欢好便要痛失良缘”

裴凛玉哼笑,不以为然:“我又非你良缘……你就这般见不得我与先生?”原是今日见到他离去身影。

“良缘非需眼前,许是想叫我先留住机缘,日后再遇”,长澜走近,脱下衣物后看他:“你我夫妻一场总归有些恩情在,权当施舍我应承了周公,好叫我日后能寻到佳缘”。话落伸手抚上他面容,两人身高将近,身子前倾便含住他嘴唇。

裴凛玉推开他,挑眉道:“你近来可是颇有欲求不满”

长澜淡笑:“许是想及曾答应过,等过尽一月便叫你自由,故心生不舍,积思成虑”

裴凛玉觉他言语悲伤,只道是有被冷落的酸意,便挑眉笑道:“你可还答应我,等过些时日便会离了裴家叫我清静”

长澜一愣,见他记得自己言语,不由靠在他身前,闭目听他胸膛跳动。轻声笑道:“凛玉……再与我些时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下人结伴起夜,轻言谈论所见闲事,见主房灯火摇曳连忙闭口快步走过,唯恐叫主子听去声响后将她们唤去侍候,扰这半夜清闲。

盏中灯芯不知何时枯落,长澜偎在暖被中缓缓睁眼,股间仍有温存后的酸楚——说来他们也许久未有缠绵。以往除去情热倒无瓜葛,不过月月有那几日羁绊已是难得。说到底是情浅缘疏。

抬眼见裴凛玉紧闭双目,气息平稳,心口压抑的失落悄然而升。恍惚间不自知地将裴凛玉温热掌心扶至心口跳动,缓缓下移。腹前柔软被触碰时惊觉后脊一僵,等缓过神做了何事又不免失笑,掀开被褥着衣离去。

夜间晴朗,抬眼能见明月高悬。远处偶有犬吠声起,等过片刻便隐隐听有更夫打更声。

长澜本欲回自己房中,却见有一黑影从侧院离去,再看才知是裴凛玉安置先生的地方。

此时夜深理应安睡,先生房中却灯火通明。长澜想及院中人杂不定,难免心生担忧,敲响屋门。“先生可是安睡?”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长澜见先生安然无恙这才松落口气,连忙道:“方才见这屋中有灯火,深怕先生出了差池这才打扰,望先生恕罪”

卓筠颇是惭愧:“多谢少夫人关切,是我心中思念担忧玉儿故难以入寐”,眉目皆是悲伤,叫人心生不忍。

“夫人定会无事,倒是先生体虚仍需注意调养,也好叫夫人安心”,长澜淡笑,迟疑一番又问:“先生方才可有见到可疑之人靠近?”

卓筠一愣:“这……倒是未有见到,可是出了何事?”

长澜摇头,又安慰他一番才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日,长澜又贪睡至正午。昨夜思绪颇多,闭目所想皆是有关先生。

长澜想了又想,眼见日有昏暗只道事事不畅,刚欲找寻裴凛玉身影便见先生在书房外的台阶静坐,神情悲伤,连叹数口气。

“先生你怎在这处受冻?”

卓筠一愣,赶忙坐起身礼道:“凛玉在里面待客,我也无处可去只好在这等他”

长澜猜想是乔装打扮的郡主前来,迟疑一番便笑问:“先生不如与我去府外走动一番?”

卓筠一愣,思虑许久,点头答应。

城中有一西湖,比不得临安美景也独有风味,纵使天寒路冷也引人闲散消遣。

“先生”,长澜侧脸见他神情带悲,又望天际灰白,不免叹息道:“这天时晴时雪倒叫人烦恼”

卓筠一愣,勉强笑道:“人若无烦,晴雪也无碍”

“先生是为先生,道理通透,言简意赅,”长澜点头认同,却是心非此意,开门见山:“先生如此博学多识,当年是因何离开书院?”

卓筠见他满眼笑意不由心中一沉,叹息一声将视线落于湖中:“何来博学多识,不过是我才疏学浅,怕误人子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笑着将他打断:“我以为先生是怕牵连书院众人”

卓筠一愣,略有惊讶地与眼前这人对视,见他眼眸温润却似洞悉全部,一时更觉心沉谷底。

“我知先生不愿与人知晓夫人身世,可到底未有不透风的墙”,长澜知这般直言是有无礼,可他昨夜细想许久,仍旧是有疑惑——为何他不去报官而费劲身力来寻裴凛玉。

卓筠却因他所言忽有愠怒,问:“你是知晓什么?”

“只知夫人曾是宫中阴人,便想先生定是怕夫人牵连了亲近之人”。宫中之人哪能全身而退,就是有也只怕日后再遭不测。想必他也是因此才与家中断了来往,道什么举目无亲。

“世道无常,有所谨慎也比……”

卓筠冷笑着将他言语打断,神情又悲:“你又知晓什么,玉儿……我只是不愿玉儿受何关注叫人生些他意”。

“我虽不是人尽皆知的先生,可到底有些薄名,最不愿的便是自己的学生也对我们……嘲讽羞辱也好同情哀怜也罢,反正哪般都不该玉儿承受”

卓筠又笑,颇有嘲意:“更何况我确是不配为人师表,有哪个先生会心生想叫这天下权富皆死的歹意”,说着同时又是愤懑,“这世间颇是不公,他们凭何要凌驾于多数人之上,自以为是把玩所有”

长澜心有惊愣,思绪发沉,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一句话。

卓筠心中不满似是积攒许久,先前儒雅随和已是另副模样,也知无隐瞒可能便是不管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那高位喜得皇子为讨那妃子欢心而将玉儿驱赶,她不知又要受苦至何时……我与她两情相悦本想隐居安稳,偏偏那群人半年前又寻到她……”

长澜心中一沉,心绪一时不知如何做说——那孩子想必也是……

“我明白先生心情……”

“恕我无礼不敬,可少夫人你非阴人又是明白什么,凭什么玉儿就该遭受那些”

长澜听罢却无愠怒,叹息一声反倒无奈淡笑,眼中平静:“先生可知我也是阴人”

言语淡然却叫卓筠怔愣许久。

长澜又笑:“算不得全是罢了,母亲还曾说我不伦不类”

“你……”卓筠迟疑,似有不信。

“先生不信自是应当,我到裴家时年龄不过十九,如今冉冉过尽八年却连凛玉都不知此。虽有幸不全是阴人,可被迫冷眼又感同身受的日日挣扎又怎不是苦痛”

若全为阴人倒是认命,偏偏又只与他一半血脉叫他得些能脱离的希冀,可虽不用日日煎熬却也事事谨慎生怕叫人窥探知晓,就连裴凛玉情热时也谨慎地生怕被他发觉。

“先生”,长澜又道,“我知先生是被迫来找凛玉,如今应以夫人为先才是,又怎再有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告知我这些又有何用,若是不拿到他们想要的,玉儿她……”

“先生”,长澜见他仍有迟疑,不免笑了笑,“先生此番前来为的应是那日我从周家所偷之物”,顿了顿,“我脸上这伤便是那日被周家追堵后从崖上跳下所致。说来若非上天眷顾,只怕早在崖下殒命”

“我道这些是望先生明白,我于凛玉可弃生不顾,又怎甘愿他受何牵连”

他知晓裴凛玉是与太子阵营,而能叫太子注意的周家定是朝堂中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人的傀儡,他虽不知是哪位皇子要争权夺位,可他知晓裴凛玉若是泄露丢失什么惹怒了太子,只怕连裴家都受波及更别提搭救。

“我知若非凛玉对先生另有他心,夫人也不会招致此番劫祸,只是此事也非他所愿,先生知书达礼定也不愿凛玉两头难顾”

“那难不成要我对玉儿弃之不顾?”

“并非如此,只是我有一计既能救夫人又能保凛玉”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裴凛玉送走郡主后望了望天,暗道此时竟与天暮无异。

刚欲找寻先生踪影,便见长澜与先生并肩回来。先生神情平静,长澜倒是眼中带笑。

不过长澜未进院门,将先生送回便返身离去。若往里望一眼便能与他四目相对。裴凛玉觉到自己思绪颇有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夜时果真下了场大雪,半个时辰便叫院中积雪深至脚踝。飞雪飘入亭廊,白白一层,浅踩下也有高低脚印留落。

裴凛玉听见响静后猛地惊醒,直起身见是窗棂因风雪吱呀作响,这才稍松口气。只是片刻又觉异样,掀开被褥竟见一人蜷缩着伏在他腹前安睡。手中仍抓着他的裤带,若再下拉便能将淫根现出。

竟是欲行不轨至一半睡着——裴凛玉觉到好笑,又见他鬓发从脸侧垂落,唇角微动似有呢喃,顿觉心尖莫名有荡漾之意。

回过神有何思绪,裴凛玉索性将被褥盖回,将他严严实实裹在被中,片刻便见他身子挣动,苏醒过来。

着实诡异。

长澜挪动着从被中探出头颅,神情恍惚未有全醒。迟疑着看他许久才回过神般,心安地张开双臂将他腰身环住。

裴凛玉知他清醒,挑眉问:“你怎又来我房中?”

长澜却不说话,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腰间,同时将他身子推倒,脸埋于他胸前,四腿交缠。以为又有动作,不想就如此姿势地闭眼睡去。

“……”裴凛玉干笑两声,心间生出不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呃……”长澜仰着头喘息不止,快意流淌全身。“凛玉……嗯……”

“你好端端的来招惹我作甚,这下怕到明日也不能睡去”

裴凛玉戏谑道:“也不知你是何居心,夜深即来,事了又去,若叫人知去这般,只道我与楼中青倌花艺无异”,同时腰身缓缓挺入,来回研磨,待他适应一二,松懈身子后旋即抽离,接着猛地顶入。

“难不成是见我奔波于先生而心生不安,想来讨些快慰?”

裴凛玉吐着热息也不望他回应,在他惊颤抖动中连连冲撞。灭顶的快意急促涌向后脊,同着酥麻窜入会阴,欲罢不能,忍了又忍才将倾泻之意压下。

长澜哪里还有困意,只道双目湿热,脑中恍惚,全身痉挛,嗓音颤抖,胸前起伏难以喘息。

“呃嗯……”长澜眯着眼,低吟着紧搂他的肩臂不敢松手,粗大的狰狞在内部横冲直撞,热意从体内蔓延,滚烫得似要将他融化。

裴凛玉修长的指忽从后背摸向他胸前,柔软指腹划过疮痂时有意停留,划动数下旋即在其四周打转,撩起不轻不重的酥痒宛如电流跃落心头,颤动不已。

“哼呃……”嗓中呻吟破碎,长澜不敢受他这撩挑便侧开脸低吟道:“凛玉……莫做这事嗯……”

裴凛玉见状便笑:“即是如此,我也不好多做勉强”,话落果真将指腹移去,出奇听话。

只是长澜还未从酥麻间松口气,呼吸猛地一停,身子一僵,身下交合部位转眼止不住地颤抖紧缩,心跳剧烈险些停止——裴凛玉竟改去戏弄他身前挺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呃……嗯……凛玉……嗯……”

“嗬呃……啊……”布满潮红的肩膀随那孽根顶入深处而止不住地抖动,前后夹击的刺激奔涌在全身血络,叫他眨眼间又思绪迷乱,全身滚烫发颤,无计可施。“嗬——”

前端忽然涌起汹涌快意,有热液从体内勃发抽离——长澜惊颤着张口喘息,额前泛起薄薄细汗,双目半睁却有热雾遮挡看不真切,呻吟从鼻中哼出,意识恍惚,说不出话。

裴凛玉跟着眉心微蹙,腰身重重一顶,将滚烫种子落于深处。

“嗯……”长澜又被惊得紧抱他肩臂,腿部痉挛酸麻,脚指骨剧烈弯曲颤动,快意挥之不去。

裴凛玉灼人的热息近在咫尺,宛若房中昏暗笼罩全部,叫人着迷。长澜嗅闻着周身独属裴凛玉的气息,一股热流从心尖划落,欲罢不能。

裴凛玉从快意中回神,低头见他将手落在腹前,不由覆上他掌背,打趣着笑:“方才你摸这里还能摸到我的存在,现今是舍不得?”

长澜仰头看他,反将他修长的指裹在掌中抵在腹前,笑道:“人在眼前,何来不舍,”说着又垂眸笑:“未能长久,何需不舍”。神情淡然,未有伤怀。

“我确是说想你离开裴家,可你若厚些脸皮也不是不能留下”,裴凛玉哼笑,“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将来还是会给你养老送终”

长澜失笑:“我不过大你几岁,听你一言竟与老态龙钟无异”

“你意会错了,我是说我也未有多嫌你弃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怕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长澜知他言语当不得真,旋即笑着从他身下挣脱开,捡起扔在地上的衣物。方才缠绵早有半个时辰,若再纵容只怕身子吃不消。

裴凛玉见状手撑床榻,侧躺着看他,挑眉问:“长夜漫漫就这般浪掷?又不是不许你留下”

长澜笑着看他,未有停顿:“我怕自己信以为真,你也知我年纪上来,听不得这花言巧语”

“你怎知我不是认真?”

“若是认真也不会叫花楼中数不尽的人对你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裴凛玉却笑,颇是得意:“谁说独有花楼中的”。他为阳人又有这等家世,自然惹人倾仰,就算一文不名,独这样貌也不知引多少人爱慕。

长澜缓步往房中走,望院中积雪颇厚不由叹息,又走两步忽觉身后有响静,扭头去望却只见屋檐落下积雪,再回头却眼前一黑,后颈麻痛,不省人事。

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朝晨。

“醒醒”

长澜缓缓睁眼,意识归拢。见自己双手被缚于身后,又见身前站有两华衣贵服的男子,不由心间一沉,问:“你们抓我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是因裴大少爷”,一人狞笑着蹲下,双目狠戾,“我不与你兜圈子,那先生已告知我们确是你偷了我家的东西,今日便是要叫裴大少爷物归原主”

长澜双目无惊,似早料如此地从容笑问:“你们既用玉儿做筹码叫先生潜入凛玉身边偷取,又何必大费周章抓我来此”

“哼,你即是知晓说明并不愚笨,那人倒是无用,枉费主上将他妻子绑……”男子忽然顿住,后觉他是为套取玉儿所在,顿时又笑,“你不如想想裴凛玉可否为你交回东西”

“他自然不会,你们也知他青睐那先生,又怎愿救我”,说着一愣,笑问:“你们怎不直接挟持那先生,偏偏大费周章”

“哼,自然想过如此,只是引起轰然倒不如要他偷来……却不知他那般无用,你若不想早早殒命就告知我那账本是在何处”

“我要见玉儿”,长澜却不惧怕。他知周老爷丢了账本已是狗急跳墙,不然也不会白日刚与先生坦诚,晚上便将他绑来。一时间心中有了筹码。“若叫我见了玉儿,兴许能告诉你”

长澜怕他恼羞成怒,又道:“我连跳崖都不怕,又怎怕你们施刑折磨,与其费时费力倒不如让我见见玉儿是否安好,反正她于你们不过威胁先生的筹码,而我才是裴凛玉亲近之人”

男人似有迟疑,思考一番拂袖离去。

长澜又望四周,是一四面无窗的简陋屋房,其中除一绑缚人的梁柱外倒无可怖刑具,连简单摆设都无一二。门缝有光,应是白日。

没过多久那男人又折回屋中,身后带有一女子,腹前隆起,模样干净,应是未受虐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暗自坐实周家人为要回账本已是不管不顾。

女子看清被绑在地上的人容貌,本含悲带哀的眉目更有伤怀。“你……”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长澜知她认出自己,旋即笑问:“卓夫人,这些粗人可有伤你?”

玉儿摇了摇头:“他们只说待筠郎来赎我……筠郎呢?他怎么样了?”

“先生无事,此时正在裴府思念夫人”

“够了”,男子打断他们,颇有不耐,“告诉我账本何处,如何取得”

长澜不慌不忙:“放她安然离去我就告知你们”

男人顿有被戏耍的怒意:“我见你是活腻了”

长澜依旧淡笑,从容不迫:“非也,你们要账本,而我想要她离开,只是各取所需”

男人转怒意为冷笑:“那我何不用你们二人做筹码去威胁裴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未与裴凛玉亲近自然不知他如何冷漠自私,他断然不会将手中物拱手相让,何况他对我无心,更是不可能如此”,说着看了眼玉儿,笑道:“他确是爱慕先生,也应是巴不得玉儿遇些不测”。话落玉儿脸色微变。

长澜见男人是有思考,便挣动着从地上站起,眉眼含笑地看玉儿:“夫人,不知可否劳你帮我挠挠后背止住瘙痒”

男人正有疑愣,却见长澜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在玉儿抬手摸他后背时用臂弯勒住她脖颈,又从发间抽出一银簪抵在她喉上,动作快速,待男人回过神竟见他眼中笑意敛去,语气狠戾认真:“你们若是不肯我便杀了她再自杀,届时别说账本,你们恐怕还要性命难保,反正无人会信是我一手造成”。语气掷地有声,毫无畏惧。

男人冷笑,满是嘲讽:“你何苦来个玉石俱焚,何况要自己去死”

“反正不会叫你称心如意的去胁迫裴凛玉”

长澜知他不肯放玉儿是心有顾虑,便又笑道:“你们是怕放走她后我又出尔反尔,可你们不要忘了我是裴家定下的正妻,就算裴凛玉不喜我,他也不能对我见死不救”

说着见男人眉心皱起,当即又道:“就算他当真不管我,你们也可破釜沉舟去寻裴老爷,裴老爷最怕惹上事端辱了脸面,他定会私下施压叫裴凛玉妥协救我”

“我只想救玉儿,而你们只想要账本,何不两全其美。”他敢羊入虎口便是早做好打算。

“反正要么我们一起死,你们跟着等死,要么放她走,我告诉你们账本何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怎知你是否骗我?”

“你若不试又怎知是真是假,与其费尽心思无从下手,倒不如信我一番,死马当活马医”

男人迟疑,与身侧另一人对视。权衡许久略有妥协:“你若敢欺骗我定要你好看”

“自是不敢”

裴凛玉不知长澜不在院中,只暗笑他将近正午仍是未起。平日里他与他不亲近,自是不知这算不算得正常。

昨日倒听几个下人议论长澜,说他贪睡许多不知是否有疾。说来他从不管院内杂事,这数年来皆是长澜一直打理,虽算不得精打细算却也井井有条,从不叫他被什么所束缚。

这一月来着实有闲。裴凛玉想及先生今日心绪不佳闭门不出,那玉儿踪迹也有眉头交由郡主找寻,心中便颇有无趣。到长澜房中却见空无一人,床褥齐整不似有人躺过。

难不成早早出了门?裴凛玉暗笑那人昨夜还有勉强,今日便外出不知所处。

裴凛玉未有多想,刚出屋门却扭头见到先生来寻他。

卓筠明明是来寻他,见到他却又神情微闪着侧脸垂眸,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

裴凛玉知他是替玉儿担心,却又不由明知故问:“先生是有心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卓筠欲言又止,举止奇怪。

“先生无需隐瞒,若有何诉求告知我便好”

“凛玉……”卓筠张了张口,心绪发沉,忍了又忍。沉默许久终于再忍不住地脱口而出:“夫人被那伙人带走了”

裴凛玉一愣,略有惊愕。

卓筠说完虽有懊悔却已控制不住心间担忧:“夫人说能帮我把玉儿救回,于是叫我告知那伙人是他偷的账本”

卓筠见他眉心微皱,心间愧疚更甚。“那伙人掳走玉儿是为了让我来你身边偷寻一个账本,而昨日我被夫人识破,他却说能帮我救玉儿,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答应……答应让他以身试险”

“他现今是在何处?”裴凛玉顿觉呼吸不畅,脑中嗡嗡作响,“又为何瞒着我?”

“我只知昨夜有人将他带走,也是夫人嘱托不能告知你”,顿了顿,神情悲怆,“他只说玉儿会平安回来,叫我到时再将一物拿与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

他在房中思虑许久可谓煎熬至极,终于是再受不住内心自问与惭愧地来告与他全部。“夫人怎对付得了那伙人,我真不该答应这事”

裴凛玉接过那物,一时眉心皱得更紧——竟是长澜那日向他讨要过去的指环。他这才后知后觉那日他扔了一个,留了一个。

裴凛玉将指环握在手心,语气愠怒:“他竟这般自以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落忽有一下人赶来。

“少爷,方才大总管使人来说门口有一昏迷女子,方才清醒便喊要见你”

两人一愣,卓筠率先反应过来什么,颤抖着问:“她……她在何处?”

“已叫人送至院中”。话音刚落,卓筠便喜极而泣地奔去。

裴凛玉却是心底发沉,问:“可有见到夫人?”

下人摇头,抬眼见他神情带怒,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玉儿苏醒后便说要见裴凛玉,也是在这院中房间里见到卓筠后顿时泪流满面,两人相拥而泣。裴凛玉一跟来便见此情景。

玉儿见到他连忙止住哭泣,抓着他衣袖道:“夫人,夫人还在那”

裴凛玉无暇顾及被紧抓的衣物,只皱紧眉心问:“他在何处?他们为何放你?”

玉儿与他道了来龙去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将我打晕送到裴府前,不知他们是在何处躲藏”

“长澜可有告知你账本何在?”裴凛玉倒不信他知晓,何况那账本早被他暗中交于郡主——那些人得了消息定要来寻,若知晓长澜说了何处兴许能瓮中捉鳖。

玉儿却是摇头:“那些人看得紧,若是告诉我定也会被他们听去”

“也不知他怎就不怕死”,裴凛玉皱眉念道——那些人若因被骗恼羞成怒,不知他又要受什么苦。只怕生不如死。

“凛玉……”卓筠忽轻声喊他,“……为何夫人要我等玉儿回来再将那物拿与你?”

长澜正闭目养神,身前一男子如坐针毡,等候许久终于有人推门而入。

“为何将那女子送到裴家门口?”

长澜听见声响不由一愣,睁眼看清来人又是一阵惊愕。那人见到他时同样一愣,旋即皱眉问那男人:“你怎不叫人告知我有裴家的人在这?”

长澜看着眼前这身材细瘦矮小,面容清秀,年岁不足十五的女子,顿觉心口发沉,敛容道:“我知院内有人监视,却不知是你”。他怎会想到这个连裴凛玉情热都羞于出口的女子竟是祸害!

女子哼笑,神情举止无不得意:“是你先入为主,以貌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忽然想起什么,神情疑惑:“你既是监视裴凛玉,为何多此一举去害礼晚?”那在他眼前自缢的少年本该在他处身得解脱,而非如今成腐虫口中之物。

女子见他渐有恼怒不禁更有得意:“我不过想看你们人人自危”,高傲口吻与她稚嫩脸庞格格不入,“况且我不过写了密信给裴漠竹,后来之事也是裴凛玉造成,少夫人怎就给我扣了杀人的帽子”

男人出声打断她:“别多言了,他知晓了你的身份,看来留不得他了”

“也未必”,女子却笑,手指抚上长澜衣襟,撩开见到胸前红痕,指腹旋即按在上头,“夫人昨夜还与少爷恩爱,今日却成这副模样”

长澜眉心微皱,而又舒展哼笑:“我可还未说账本何处”

“那你可得快些交代,不然这脑袋指不定得搬家”,女子哼声,对男人办事效率感到不满,“问出账本何在,你亲自去取”

男人也不甘心,无奈忌惮什么只得应承。

长澜也知再不说账本所在只怕引他们恼羞成怒,便道出地点方位,

女子也不离去,独在屋中看他许久,出声嘲讽:“夫人,你何必为他人自寻死路”

“不为他人,是为我自己”,长澜笑,“若玉儿真出了事,岂不顺遂了裴凛玉,叫他有机可乘”,长澜双目无惊:“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拿回账本便将你沉尸江底”,女子笑,“不过在这之前,要你知晓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是何错误”

长澜一愣,见她靠近,不由干笑:“难不成你还要对我奸淫?”

“我只是好奇夫人一介平人,如何叫得裴凛玉痴迷”

“何来痴迷,不过裴家里找个最不讨厌的”

女子哼声,将她先前松开的衣襟扯开更多,露出整个胸膛——上头有未好的疮痂,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红痕。

女子又是嘲笑:“原来夫人昨夜还与他缠绵”,眼中是赤裸裸的嫉妒,猛地将他推倒,将亵裤脱至脚踝,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私处。

长澜心中一惊,觉到视线灼热盯着什么,忽想起昨夜从裴凛玉房中离开便被带走,那处定还……

思绪正有发沉,身下忽被异物撑开,凉意沿脊骨窜入脑中,叫他忍不住巨颤一下,眉心紧蹙,哼出呻吟。

女子将指挺入,摸到湿滑更觉嫉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双手被缚在身后,眼下便是待宰羔羊。那指尖虽未深入太多,却叫他全身毛发都叫嚣着抗拒——这女子竟是阳人。

长澜见她神情带怒,不禁心底一沉,同样嘲笑道:“你对裴凛玉有所偏爱,何苦来折磨我”

“偏爱?”女子冷笑,将指抽离落他脸侧,有意将湿滑蹭掉,缓缓下移,“偏爱又如何,我不过周家摒弃又有所用的孩子,裴凛玉连正眼都不看我”

长澜已是明白什么,想她因爱生恨着实可悲。身下一丝不挂,凉意窜入全身,侧躺着被压在身下的左手也逐渐麻木。

正分神想如何脱身,忽觉身前一暖,眼前一黑,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下颔疼痛,有异物从口中闯入。这人身子娇小却力大如牛。

细热的舌宛若游鱼灵活在他口中翻搅,不时又抽离改用齿撕咬唇肉,动作急躁不知轻重,叫他皱紧眉心却挣扎不得。

不知多久这女子才离去。长澜大口喘息地看她,一时失笑道:“昨夜裴凛玉可未如此待我”

女子哼笑却不愠怒,直起身将身下衣物脱去,露出一与她脸庞格格不入的狰狞。

长澜虽知她是阳人,可见着这已半起的东西仍有胆颤。

“裴凛玉定有如此待过你”,话落将那物件在手中撸动几下便已然全硬,接着抬起他双腿便将热物对准穴口,腰身全倾,挺入前端。

长澜惊得吸了口凉气,后脊僵麻,双腿颤动,撑入感同着疼意窜入脑中,热血直涌,眉心紧蹙,呻吟脱口而出。“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本欲一挺到底,无奈这处着实紧窒,寸步难行。气息渐有粗重,万分难受,低头见他脸色发白,神情痛苦,心间不由生出扭曲的快意。只是高抬他腿刚欲挺动,门外忽有人敲门急喊:“不好了,方才我尾随去拿账本的少爷,不想他竟被人困住!”

女子愣住,旋即气不打一处来地抽身着衣,出去询问清楚,徒留长澜半躺着,全身发冷,大口喘息。

长澜缓了许久才从疼意中回神。抬眼见屋门紧闭,又觉身下撑裂感强烈,左手全然麻木,不由心底发沉,百般滋味。

周离恼怒着回到屋中,却见长澜不在原处,刚闪过惊愣忽瞥见有异物袭来,闪身躲避退至一侧才知这人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手拿一废弃木板与她对峙。

目光扫过他颤抖的左掌,不由嘲讽道:“你以为单折断左掌挣脱了这绳索就能逃吗?”

长澜衣衫凌乱,模样狼狈,眼中却有从容笑意:“未必不能”

“多此一举”,周离以为他不过虚张声势,不想空手进攻竟被他连连躲闪,甚至能伤她数下。

长澜知逃是无可能,所做不过等人来救。本想拖延时辰,无奈左手作痛,冷汗布身,动作本就迟缓,不想祸不单行,抬手挡她近身时腹中突然作痛,一时臂软手颤,生生被她袭了膝处,四肢撑地时又触到左掌断骨,剧痛叫他左肩落地,无力再起。

周离一脚踩在他左掌,听他低吟强忍更觉恼怒:“你所说的地方早有裴凛玉监守,你和那先生果真串通好欺骗我,那废物指不定将这里供出”,说着叫他去听屋外响动,“等会我便要你同这屋落烧毁,我倒要看看裴凛玉如何救你”

“自然是用手来救”

长澜刚觉头脑昏沉,忽听门外传来裴凛玉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纯净,叫他忍不住心尖发颤,抬眼见屋门被重重推开,那面容英俊的人神情冷峻,却只扫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离未料他如此之快,不禁冷笑:“他倒是心急你”

裴凛玉直视她,双目犀利:“你若识相便束手就擒,莫做无谓挣扎”

周离未惧反笑,眼中竟有失落:“你不记得我是谁?”她潜伏他身侧是隐藏了些特征,可她不信如今全无遮掩,他还不认得。

“见过的人数之不尽,何必一一记忆”

“三年前我与你在花船为博那花魁芳心大打出手过”

裴凛玉似有恍然大悟,语气不屑:“原是那事事不如人又爱争强好胜的周小姐,我竟不知周小姐是伺候周府的人伺候腻了,便来我院中伺候”

周离被嘲的恼羞成怒:“你如此讥讽,就不怕我与你妻子来个同归于尽”

本以为裴凛玉会有紧张,不想反倒哼笑:“他是无足轻重,我来这不过为拿你定周家的罪”

长澜心底发沉却早料如此,可要说无悲又是虚假。涌出阵阵无奈后意识忽然恍惚,只是刚平复的腹痛又有跃动,连方才被侵入的后处也隐隐作痛,转眼叫他意识清明。只是不过片刻又有平复。

裴凛玉也不愿多纠缠,直接快步闪身至她身前将她击退数丈远,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查看地上的人如何。

说来两人皆是阳人,武艺自然比常人好上数倍,而裴凛玉到底仗着比她年长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当真菩萨心肠又自以为是”,裴凛玉哼笑着将他拦腰抱起,又使眼色叫人将周离擒拿。

周离自不愿束手就擒,双目狠戾地向他们袭去,只是到头来不过垂死挣扎,转眼被人按在地上。

“哈哈哈,裴凛玉,夫人的滋味真叫我意犹未尽,难怪你……”

裴凛玉只当她狗急跳墙,充耳不闻,行至院中见他睁着眼一言不发,便破天荒地问:“可有伤到哪里?”

长澜侧着脸并不看他,淡笑着坦然道:“心伤”

裴凛玉哼笑,徐徐往裴家走。“你原是介意那句无足轻重,介意到宁愿不看我这张脸”,说着忽见他左掌食指,与中指间骨肉扭曲,淤血发涨,“你倒是狠心,连掌骨都愿折断”

长澜摇头,忽想起什么:“玉儿,她怎样?”

“倒是无碍,此刻正与先生一起”,顿了顿,“你果真菩萨心肠,连再等几日都不肯”。他本查到前几日确是有人送人到周家人手中,眼见着就能顺藤摸瓜寻到玉儿,他倒好直接以身试险,以身换身。

“你何必如此亲自搭救”

“许是想叫先生感激我,好叫你落空”,长澜笑,身心俱疲,“你也说我无足轻重,玉儿却还有先生牵挂”。话虽如此,不过是难将不愿他两头为难说出口。

“凛玉”,长澜忽然喊道,“好疼啊”,说着偎在他胸前沉稳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叫人请来医师,随后写信告知郡主此事已妥善。写完信恰巧见到医师离去,惊觉那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展济世。

推开门便见长澜坐在桌前将一药丸吞下,而左手被捆成巨球,颇是好笑。

长澜抬眼见他在身前坐下,迟疑一番道:“方才先生前来,说是想与玉儿离去”

“我知道”,裴凛玉垂眸将他左手拉过,好玩般细想这巨球是如何裹缠得来,同时道:“我会与他盘缠替他打点好一切”,话落又见他右手空空,挑眉问:“先前还你时戴你手上的指环呢?”

“物归原主”

裴凛玉一愣,反应过来他是送与先生后不禁哼笑,“你将它们讨要后不是扔了就是送了,竟无半分不舍”

“不是我的讨来又有何用”

裴凛玉笑:“那我送你独一无二的可要?”

长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裴凛玉将他右手抬至嘴边,接着将食指含入口中,重重一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看着指上一圈痕迹,不由发笑:“这痕迹未必长存”,也如他未必长留。

“你知道周家为何急着要回账本吗?”裴凛玉忽然笑问,不等他回应便接着道:“因那账本中还有周家本该送与宫中某皇子的敌国书信”

不告知是哪位皇子许是怕他知晓太多,又起波澜。

“如今的皇帝重病不起,当了几十年太子的那人可见不得有人虎视眈眈”,裴凛玉哼声,想到什么,“没准到时候太子登基,我还能如你所愿得个高位,步入仕途”

长澜一愣,有些无奈:“你若不欢喜,如我所愿又有何用”

“虽不欢喜可若是高位又有何不可”,说着半开玩笑道,“你说我做郡主仪宾如何?”

丈夫在眼前亲口说要与他人结成良缘倒不稀罕,长澜未必当真——何况以裴凛玉性子又怎可能入那深宫甘愿屈于人下。

可若是郡主与他……未必不是好事。长澜垂眸,暂时不愿多想。

“说来自你要我不入花楼开始,这琐事是一件接一件,也不知何时能消停”

“……一月早过,你若想去他处便随心而去,我不会再拦你”

“放心,这几日我还是会在院中陪你,近来事端多半因我而起,我总不能叫你白白受了苦”,裴凛玉笑,“我如此菩萨心肠又怎忍心叫你独守空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月十六,周家因开设赌场与拐卖人口惊动了京城,太子亲自派人查封,曾白手起家的周家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家掌事略知这与裴凛玉有关,只是除去叫长澜转告他莫牵扯过多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