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长澜又贪睡至正午。昨夜思绪颇多,闭目所想皆是有关先生。
长澜想了又想,眼见日有昏暗只道事事不畅,刚欲找寻裴凛玉身影便见先生在书房外的台阶静坐,神情悲伤,连叹数口气。
“先生你怎在这处受冻?”
卓筠一愣,赶忙坐起身礼道:“凛玉在里面待客,我也无处可去只好在这等他”
长澜猜想是乔装打扮的郡主前来,迟疑一番便笑问:“先生不如与我去府外走动一番?”
卓筠一愣,思虑许久,点头答应。
城中有一西湖,比不得临安美景也独有风味,纵使天寒路冷也引人闲散消遣。
“先生”,长澜侧脸见他神情带悲,又望天际灰白,不免叹息道:“这天时晴时雪倒叫人烦恼”
卓筠一愣,勉强笑道:“人若无烦,晴雪也无碍”
“先生是为先生,道理通透,言简意赅,”长澜点头认同,却是心非此意,开门见山:“先生如此博学多识,当年是因何离开书院?”
卓筠见他满眼笑意不由心中一沉,叹息一声将视线落于湖中:“何来博学多识,不过是我才疏学浅,怕误人子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笑着将他打断:“我以为先生是怕牵连书院众人”
卓筠一愣,略有惊讶地与眼前这人对视,见他眼眸温润却似洞悉全部,一时更觉心沉谷底。
“我知先生不愿与人知晓夫人身世,可到底未有不透风的墙”,长澜知这般直言是有无礼,可他昨夜细想许久,仍旧是有疑惑——为何他不去报官而费劲身力来寻裴凛玉。
卓筠却因他所言忽有愠怒,问:“你是知晓什么?”
“只知夫人曾是宫中阴人,便想先生定是怕夫人牵连了亲近之人”。宫中之人哪能全身而退,就是有也只怕日后再遭不测。想必他也是因此才与家中断了来往,道什么举目无亲。
“世道无常,有所谨慎也比……”
卓筠冷笑着将他言语打断,神情又悲:“你又知晓什么,玉儿……我只是不愿玉儿受何关注叫人生些他意”。
“我虽不是人尽皆知的先生,可到底有些薄名,最不愿的便是自己的学生也对我们……嘲讽羞辱也好同情哀怜也罢,反正哪般都不该玉儿承受”
卓筠又笑,颇有嘲意:“更何况我确是不配为人师表,有哪个先生会心生想叫这天下权富皆死的歹意”,说着同时又是愤懑,“这世间颇是不公,他们凭何要凌驾于多数人之上,自以为是把玩所有”
长澜心有惊愣,思绪发沉,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一句话。
卓筠心中不满似是积攒许久,先前儒雅随和已是另副模样,也知无隐瞒可能便是不管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那高位喜得皇子为讨那妃子欢心而将玉儿驱赶,她不知又要受苦至何时……我与她两情相悦本想隐居安稳,偏偏那群人半年前又寻到她……”
长澜心中一沉,心绪一时不知如何做说——那孩子想必也是……
“我明白先生心情……”
“恕我无礼不敬,可少夫人你非阴人又是明白什么,凭什么玉儿就该遭受那些”
长澜听罢却无愠怒,叹息一声反倒无奈淡笑,眼中平静:“先生可知我也是阴人”
言语淡然却叫卓筠怔愣许久。
长澜又笑:“算不得全是罢了,母亲还曾说我不伦不类”
“你……”卓筠迟疑,似有不信。
“先生不信自是应当,我到裴家时年龄不过十九,如今冉冉过尽八年却连凛玉都不知此。虽有幸不全是阴人,可被迫冷眼又感同身受的日日挣扎又怎不是苦痛”
若全为阴人倒是认命,偏偏又只与他一半血脉叫他得些能脱离的希冀,可虽不用日日煎熬却也事事谨慎生怕叫人窥探知晓,就连裴凛玉情热时也谨慎地生怕被他发觉。
“先生”,长澜又道,“我知先生是被迫来找凛玉,如今应以夫人为先才是,又怎再有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告知我这些又有何用,若是不拿到他们想要的,玉儿她……”
“先生”,长澜见他仍有迟疑,不免笑了笑,“先生此番前来为的应是那日我从周家所偷之物”,顿了顿,“我脸上这伤便是那日被周家追堵后从崖上跳下所致。说来若非上天眷顾,只怕早在崖下殒命”
“我道这些是望先生明白,我于凛玉可弃生不顾,又怎甘愿他受何牵连”
他知晓裴凛玉是与太子阵营,而能叫太子注意的周家定是朝堂中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人的傀儡,他虽不知是哪位皇子要争权夺位,可他知晓裴凛玉若是泄露丢失什么惹怒了太子,只怕连裴家都受波及更别提搭救。
“我知若非凛玉对先生另有他心,夫人也不会招致此番劫祸,只是此事也非他所愿,先生知书达礼定也不愿凛玉两头难顾”
“那难不成要我对玉儿弃之不顾?”
“并非如此,只是我有一计既能救夫人又能保凛玉”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裴凛玉送走郡主后望了望天,暗道此时竟与天暮无异。
刚欲找寻先生踪影,便见长澜与先生并肩回来。先生神情平静,长澜倒是眼中带笑。
不过长澜未进院门,将先生送回便返身离去。若往里望一眼便能与他四目相对。裴凛玉觉到自己思绪颇有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夜时果真下了场大雪,半个时辰便叫院中积雪深至脚踝。飞雪飘入亭廊,白白一层,浅踩下也有高低脚印留落。
裴凛玉听见响静后猛地惊醒,直起身见是窗棂因风雪吱呀作响,这才稍松口气。只是片刻又觉异样,掀开被褥竟见一人蜷缩着伏在他腹前安睡。手中仍抓着他的裤带,若再下拉便能将淫根现出。
竟是欲行不轨至一半睡着——裴凛玉觉到好笑,又见他鬓发从脸侧垂落,唇角微动似有呢喃,顿觉心尖莫名有荡漾之意。
回过神有何思绪,裴凛玉索性将被褥盖回,将他严严实实裹在被中,片刻便见他身子挣动,苏醒过来。
着实诡异。
长澜挪动着从被中探出头颅,神情恍惚未有全醒。迟疑着看他许久才回过神般,心安地张开双臂将他腰身环住。
裴凛玉知他清醒,挑眉问:“你怎又来我房中?”
长澜却不说话,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腰间,同时将他身子推倒,脸埋于他胸前,四腿交缠。以为又有动作,不想就如此姿势地闭眼睡去。
“……”裴凛玉干笑两声,心间生出不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呃……”长澜仰着头喘息不止,快意流淌全身。“凛玉……嗯……”
“你好端端的来招惹我作甚,这下怕到明日也不能睡去”
裴凛玉戏谑道:“也不知你是何居心,夜深即来,事了又去,若叫人知去这般,只道我与楼中青倌花艺无异”,同时腰身缓缓挺入,来回研磨,待他适应一二,松懈身子后旋即抽离,接着猛地顶入。
“难不成是见我奔波于先生而心生不安,想来讨些快慰?”
裴凛玉吐着热息也不望他回应,在他惊颤抖动中连连冲撞。灭顶的快意急促涌向后脊,同着酥麻窜入会阴,欲罢不能,忍了又忍才将倾泻之意压下。
长澜哪里还有困意,只道双目湿热,脑中恍惚,全身痉挛,嗓音颤抖,胸前起伏难以喘息。
“呃嗯……”长澜眯着眼,低吟着紧搂他的肩臂不敢松手,粗大的狰狞在内部横冲直撞,热意从体内蔓延,滚烫得似要将他融化。
裴凛玉修长的指忽从后背摸向他胸前,柔软指腹划过疮痂时有意停留,划动数下旋即在其四周打转,撩起不轻不重的酥痒宛如电流跃落心头,颤动不已。
“哼呃……”嗓中呻吟破碎,长澜不敢受他这撩挑便侧开脸低吟道:“凛玉……莫做这事嗯……”
裴凛玉见状便笑:“即是如此,我也不好多做勉强”,话落果真将指腹移去,出奇听话。
只是长澜还未从酥麻间松口气,呼吸猛地一停,身子一僵,身下交合部位转眼止不住地颤抖紧缩,心跳剧烈险些停止——裴凛玉竟改去戏弄他身前挺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呃……嗯……凛玉……嗯……”
“嗬呃……啊……”布满潮红的肩膀随那孽根顶入深处而止不住地抖动,前后夹击的刺激奔涌在全身血络,叫他眨眼间又思绪迷乱,全身滚烫发颤,无计可施。“嗬——”
前端忽然涌起汹涌快意,有热液从体内勃发抽离——长澜惊颤着张口喘息,额前泛起薄薄细汗,双目半睁却有热雾遮挡看不真切,呻吟从鼻中哼出,意识恍惚,说不出话。
裴凛玉跟着眉心微蹙,腰身重重一顶,将滚烫种子落于深处。
“嗯……”长澜又被惊得紧抱他肩臂,腿部痉挛酸麻,脚指骨剧烈弯曲颤动,快意挥之不去。
裴凛玉灼人的热息近在咫尺,宛若房中昏暗笼罩全部,叫人着迷。长澜嗅闻着周身独属裴凛玉的气息,一股热流从心尖划落,欲罢不能。
裴凛玉从快意中回神,低头见他将手落在腹前,不由覆上他掌背,打趣着笑:“方才你摸这里还能摸到我的存在,现今是舍不得?”
长澜仰头看他,反将他修长的指裹在掌中抵在腹前,笑道:“人在眼前,何来不舍,”说着又垂眸笑:“未能长久,何需不舍”。神情淡然,未有伤怀。
“我确是说想你离开裴家,可你若厚些脸皮也不是不能留下”,裴凛玉哼笑,“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将来还是会给你养老送终”
长澜失笑:“我不过大你几岁,听你一言竟与老态龙钟无异”
“你意会错了,我是说我也未有多嫌你弃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怕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长澜知他言语当不得真,旋即笑着从他身下挣脱开,捡起扔在地上的衣物。方才缠绵早有半个时辰,若再纵容只怕身子吃不消。
裴凛玉见状手撑床榻,侧躺着看他,挑眉问:“长夜漫漫就这般浪掷?又不是不许你留下”
长澜笑着看他,未有停顿:“我怕自己信以为真,你也知我年纪上来,听不得这花言巧语”
“你怎知我不是认真?”
“若是认真也不会叫花楼中数不尽的人对你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裴凛玉却笑,颇是得意:“谁说独有花楼中的”。他为阳人又有这等家世,自然惹人倾仰,就算一文不名,独这样貌也不知引多少人爱慕。
长澜缓步往房中走,望院中积雪颇厚不由叹息,又走两步忽觉身后有响静,扭头去望却只见屋檐落下积雪,再回头却眼前一黑,后颈麻痛,不省人事。
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朝晨。
“醒醒”
长澜缓缓睁眼,意识归拢。见自己双手被缚于身后,又见身前站有两华衣贵服的男子,不由心间一沉,问:“你们抓我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是因裴大少爷”,一人狞笑着蹲下,双目狠戾,“我不与你兜圈子,那先生已告知我们确是你偷了我家的东西,今日便是要叫裴大少爷物归原主”
长澜双目无惊,似早料如此地从容笑问:“你们既用玉儿做筹码叫先生潜入凛玉身边偷取,又何必大费周章抓我来此”
“哼,你即是知晓说明并不愚笨,那人倒是无用,枉费主上将他妻子绑……”男子忽然顿住,后觉他是为套取玉儿所在,顿时又笑,“你不如想想裴凛玉可否为你交回东西”
“他自然不会,你们也知他青睐那先生,又怎愿救我”,说着一愣,笑问:“你们怎不直接挟持那先生,偏偏大费周章”
“哼,自然想过如此,只是引起轰然倒不如要他偷来……却不知他那般无用,你若不想早早殒命就告知我那账本是在何处”
“我要见玉儿”,长澜却不惧怕。他知周老爷丢了账本已是狗急跳墙,不然也不会白日刚与先生坦诚,晚上便将他绑来。一时间心中有了筹码。“若叫我见了玉儿,兴许能告诉你”
长澜怕他恼羞成怒,又道:“我连跳崖都不怕,又怎怕你们施刑折磨,与其费时费力倒不如让我见见玉儿是否安好,反正她于你们不过威胁先生的筹码,而我才是裴凛玉亲近之人”
男人似有迟疑,思考一番拂袖离去。
长澜又望四周,是一四面无窗的简陋屋房,其中除一绑缚人的梁柱外倒无可怖刑具,连简单摆设都无一二。门缝有光,应是白日。
没过多久那男人又折回屋中,身后带有一女子,腹前隆起,模样干净,应是未受虐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暗自坐实周家人为要回账本已是不管不顾。
女子看清被绑在地上的人容貌,本含悲带哀的眉目更有伤怀。“你……”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长澜知她认出自己,旋即笑问:“卓夫人,这些粗人可有伤你?”
玉儿摇了摇头:“他们只说待筠郎来赎我……筠郎呢?他怎么样了?”
“先生无事,此时正在裴府思念夫人”
“够了”,男子打断他们,颇有不耐,“告诉我账本何处,如何取得”
长澜不慌不忙:“放她安然离去我就告知你们”
男人顿有被戏耍的怒意:“我见你是活腻了”
长澜依旧淡笑,从容不迫:“非也,你们要账本,而我想要她离开,只是各取所需”
男人转怒意为冷笑:“那我何不用你们二人做筹码去威胁裴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未与裴凛玉亲近自然不知他如何冷漠自私,他断然不会将手中物拱手相让,何况他对我无心,更是不可能如此”,说着看了眼玉儿,笑道:“他确是爱慕先生,也应是巴不得玉儿遇些不测”。话落玉儿脸色微变。
长澜见男人是有思考,便挣动着从地上站起,眉眼含笑地看玉儿:“夫人,不知可否劳你帮我挠挠后背止住瘙痒”
男人正有疑愣,却见长澜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在玉儿抬手摸他后背时用臂弯勒住她脖颈,又从发间抽出一银簪抵在她喉上,动作快速,待男人回过神竟见他眼中笑意敛去,语气狠戾认真:“你们若是不肯我便杀了她再自杀,届时别说账本,你们恐怕还要性命难保,反正无人会信是我一手造成”。语气掷地有声,毫无畏惧。
男人冷笑,满是嘲讽:“你何苦来个玉石俱焚,何况要自己去死”
“反正不会叫你称心如意的去胁迫裴凛玉”
长澜知他不肯放玉儿是心有顾虑,便又笑道:“你们是怕放走她后我又出尔反尔,可你们不要忘了我是裴家定下的正妻,就算裴凛玉不喜我,他也不能对我见死不救”
说着见男人眉心皱起,当即又道:“就算他当真不管我,你们也可破釜沉舟去寻裴老爷,裴老爷最怕惹上事端辱了脸面,他定会私下施压叫裴凛玉妥协救我”
“我只想救玉儿,而你们只想要账本,何不两全其美。”他敢羊入虎口便是早做好打算。
“反正要么我们一起死,你们跟着等死,要么放她走,我告诉你们账本何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怎知你是否骗我?”
“你若不试又怎知是真是假,与其费尽心思无从下手,倒不如信我一番,死马当活马医”
男人迟疑,与身侧另一人对视。权衡许久略有妥协:“你若敢欺骗我定要你好看”
“自是不敢”
裴凛玉不知长澜不在院中,只暗笑他将近正午仍是未起。平日里他与他不亲近,自是不知这算不算得正常。
昨日倒听几个下人议论长澜,说他贪睡许多不知是否有疾。说来他从不管院内杂事,这数年来皆是长澜一直打理,虽算不得精打细算却也井井有条,从不叫他被什么所束缚。
这一月来着实有闲。裴凛玉想及先生今日心绪不佳闭门不出,那玉儿踪迹也有眉头交由郡主找寻,心中便颇有无趣。到长澜房中却见空无一人,床褥齐整不似有人躺过。
难不成早早出了门?裴凛玉暗笑那人昨夜还有勉强,今日便外出不知所处。
裴凛玉未有多想,刚出屋门却扭头见到先生来寻他。
卓筠明明是来寻他,见到他却又神情微闪着侧脸垂眸,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
裴凛玉知他是替玉儿担心,却又不由明知故问:“先生是有心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卓筠欲言又止,举止奇怪。
“先生无需隐瞒,若有何诉求告知我便好”
“凛玉……”卓筠张了张口,心绪发沉,忍了又忍。沉默许久终于再忍不住地脱口而出:“夫人被那伙人带走了”
裴凛玉一愣,略有惊愕。
卓筠说完虽有懊悔却已控制不住心间担忧:“夫人说能帮我把玉儿救回,于是叫我告知那伙人是他偷的账本”
卓筠见他眉心微皱,心间愧疚更甚。“那伙人掳走玉儿是为了让我来你身边偷寻一个账本,而昨日我被夫人识破,他却说能帮我救玉儿,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答应……答应让他以身试险”
“他现今是在何处?”裴凛玉顿觉呼吸不畅,脑中嗡嗡作响,“又为何瞒着我?”
“我只知昨夜有人将他带走,也是夫人嘱托不能告知你”,顿了顿,神情悲怆,“他只说玉儿会平安回来,叫我到时再将一物拿与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
他在房中思虑许久可谓煎熬至极,终于是再受不住内心自问与惭愧地来告与他全部。“夫人怎对付得了那伙人,我真不该答应这事”
裴凛玉接过那物,一时眉心皱得更紧——竟是长澜那日向他讨要过去的指环。他这才后知后觉那日他扔了一个,留了一个。
裴凛玉将指环握在手心,语气愠怒:“他竟这般自以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落忽有一下人赶来。
“少爷,方才大总管使人来说门口有一昏迷女子,方才清醒便喊要见你”
两人一愣,卓筠率先反应过来什么,颤抖着问:“她……她在何处?”
“已叫人送至院中”。话音刚落,卓筠便喜极而泣地奔去。
裴凛玉却是心底发沉,问:“可有见到夫人?”
下人摇头,抬眼见他神情带怒,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玉儿苏醒后便说要见裴凛玉,也是在这院中房间里见到卓筠后顿时泪流满面,两人相拥而泣。裴凛玉一跟来便见此情景。
玉儿见到他连忙止住哭泣,抓着他衣袖道:“夫人,夫人还在那”
裴凛玉无暇顾及被紧抓的衣物,只皱紧眉心问:“他在何处?他们为何放你?”
玉儿与他道了来龙去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将我打晕送到裴府前,不知他们是在何处躲藏”
“长澜可有告知你账本何在?”裴凛玉倒不信他知晓,何况那账本早被他暗中交于郡主——那些人得了消息定要来寻,若知晓长澜说了何处兴许能瓮中捉鳖。
玉儿却是摇头:“那些人看得紧,若是告诉我定也会被他们听去”
“也不知他怎就不怕死”,裴凛玉皱眉念道——那些人若因被骗恼羞成怒,不知他又要受什么苦。只怕生不如死。
“凛玉……”卓筠忽轻声喊他,“……为何夫人要我等玉儿回来再将那物拿与你?”
长澜正闭目养神,身前一男子如坐针毡,等候许久终于有人推门而入。
“为何将那女子送到裴家门口?”
长澜听见声响不由一愣,睁眼看清来人又是一阵惊愕。那人见到他时同样一愣,旋即皱眉问那男人:“你怎不叫人告知我有裴家的人在这?”
长澜看着眼前这身材细瘦矮小,面容清秀,年岁不足十五的女子,顿觉心口发沉,敛容道:“我知院内有人监视,却不知是你”。他怎会想到这个连裴凛玉情热都羞于出口的女子竟是祸害!
女子哼笑,神情举止无不得意:“是你先入为主,以貌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忽然想起什么,神情疑惑:“你既是监视裴凛玉,为何多此一举去害礼晚?”那在他眼前自缢的少年本该在他处身得解脱,而非如今成腐虫口中之物。
女子见他渐有恼怒不禁更有得意:“我不过想看你们人人自危”,高傲口吻与她稚嫩脸庞格格不入,“况且我不过写了密信给裴漠竹,后来之事也是裴凛玉造成,少夫人怎就给我扣了杀人的帽子”
男人出声打断她:“别多言了,他知晓了你的身份,看来留不得他了”
“也未必”,女子却笑,手指抚上长澜衣襟,撩开见到胸前红痕,指腹旋即按在上头,“夫人昨夜还与少爷恩爱,今日却成这副模样”
长澜眉心微皱,而又舒展哼笑:“我可还未说账本何处”
“那你可得快些交代,不然这脑袋指不定得搬家”,女子哼声,对男人办事效率感到不满,“问出账本何在,你亲自去取”
男人也不甘心,无奈忌惮什么只得应承。
长澜也知再不说账本所在只怕引他们恼羞成怒,便道出地点方位,
女子也不离去,独在屋中看他许久,出声嘲讽:“夫人,你何必为他人自寻死路”
“不为他人,是为我自己”,长澜笑,“若玉儿真出了事,岂不顺遂了裴凛玉,叫他有机可乘”,长澜双目无惊:“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拿回账本便将你沉尸江底”,女子笑,“不过在这之前,要你知晓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是何错误”
长澜一愣,见她靠近,不由干笑:“难不成你还要对我奸淫?”
“我只是好奇夫人一介平人,如何叫得裴凛玉痴迷”
“何来痴迷,不过裴家里找个最不讨厌的”
女子哼声,将她先前松开的衣襟扯开更多,露出整个胸膛——上头有未好的疮痂,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红痕。
女子又是嘲笑:“原来夫人昨夜还与他缠绵”,眼中是赤裸裸的嫉妒,猛地将他推倒,将亵裤脱至脚踝,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私处。
长澜心中一惊,觉到视线灼热盯着什么,忽想起昨夜从裴凛玉房中离开便被带走,那处定还……
思绪正有发沉,身下忽被异物撑开,凉意沿脊骨窜入脑中,叫他忍不住巨颤一下,眉心紧蹙,哼出呻吟。
女子将指挺入,摸到湿滑更觉嫉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双手被缚在身后,眼下便是待宰羔羊。那指尖虽未深入太多,却叫他全身毛发都叫嚣着抗拒——这女子竟是阳人。
长澜见她神情带怒,不禁心底一沉,同样嘲笑道:“你对裴凛玉有所偏爱,何苦来折磨我”
“偏爱?”女子冷笑,将指抽离落他脸侧,有意将湿滑蹭掉,缓缓下移,“偏爱又如何,我不过周家摒弃又有所用的孩子,裴凛玉连正眼都不看我”
长澜已是明白什么,想她因爱生恨着实可悲。身下一丝不挂,凉意窜入全身,侧躺着被压在身下的左手也逐渐麻木。
正分神想如何脱身,忽觉身前一暖,眼前一黑,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下颔疼痛,有异物从口中闯入。这人身子娇小却力大如牛。
细热的舌宛若游鱼灵活在他口中翻搅,不时又抽离改用齿撕咬唇肉,动作急躁不知轻重,叫他皱紧眉心却挣扎不得。
不知多久这女子才离去。长澜大口喘息地看她,一时失笑道:“昨夜裴凛玉可未如此待我”
女子哼笑却不愠怒,直起身将身下衣物脱去,露出一与她脸庞格格不入的狰狞。
长澜虽知她是阳人,可见着这已半起的东西仍有胆颤。
“裴凛玉定有如此待过你”,话落将那物件在手中撸动几下便已然全硬,接着抬起他双腿便将热物对准穴口,腰身全倾,挺入前端。
长澜惊得吸了口凉气,后脊僵麻,双腿颤动,撑入感同着疼意窜入脑中,热血直涌,眉心紧蹙,呻吟脱口而出。“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本欲一挺到底,无奈这处着实紧窒,寸步难行。气息渐有粗重,万分难受,低头见他脸色发白,神情痛苦,心间不由生出扭曲的快意。只是高抬他腿刚欲挺动,门外忽有人敲门急喊:“不好了,方才我尾随去拿账本的少爷,不想他竟被人困住!”
女子愣住,旋即气不打一处来地抽身着衣,出去询问清楚,徒留长澜半躺着,全身发冷,大口喘息。
长澜缓了许久才从疼意中回神。抬眼见屋门紧闭,又觉身下撑裂感强烈,左手全然麻木,不由心底发沉,百般滋味。
周离恼怒着回到屋中,却见长澜不在原处,刚闪过惊愣忽瞥见有异物袭来,闪身躲避退至一侧才知这人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手拿一废弃木板与她对峙。
目光扫过他颤抖的左掌,不由嘲讽道:“你以为单折断左掌挣脱了这绳索就能逃吗?”
长澜衣衫凌乱,模样狼狈,眼中却有从容笑意:“未必不能”
“多此一举”,周离以为他不过虚张声势,不想空手进攻竟被他连连躲闪,甚至能伤她数下。
长澜知逃是无可能,所做不过等人来救。本想拖延时辰,无奈左手作痛,冷汗布身,动作本就迟缓,不想祸不单行,抬手挡她近身时腹中突然作痛,一时臂软手颤,生生被她袭了膝处,四肢撑地时又触到左掌断骨,剧痛叫他左肩落地,无力再起。
周离一脚踩在他左掌,听他低吟强忍更觉恼怒:“你所说的地方早有裴凛玉监守,你和那先生果真串通好欺骗我,那废物指不定将这里供出”,说着叫他去听屋外响动,“等会我便要你同这屋落烧毁,我倒要看看裴凛玉如何救你”
“自然是用手来救”
长澜刚觉头脑昏沉,忽听门外传来裴凛玉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纯净,叫他忍不住心尖发颤,抬眼见屋门被重重推开,那面容英俊的人神情冷峻,却只扫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离未料他如此之快,不禁冷笑:“他倒是心急你”
裴凛玉直视她,双目犀利:“你若识相便束手就擒,莫做无谓挣扎”
周离未惧反笑,眼中竟有失落:“你不记得我是谁?”她潜伏他身侧是隐藏了些特征,可她不信如今全无遮掩,他还不认得。
“见过的人数之不尽,何必一一记忆”
“三年前我与你在花船为博那花魁芳心大打出手过”
裴凛玉似有恍然大悟,语气不屑:“原是那事事不如人又爱争强好胜的周小姐,我竟不知周小姐是伺候周府的人伺候腻了,便来我院中伺候”
周离被嘲的恼羞成怒:“你如此讥讽,就不怕我与你妻子来个同归于尽”
本以为裴凛玉会有紧张,不想反倒哼笑:“他是无足轻重,我来这不过为拿你定周家的罪”
长澜心底发沉却早料如此,可要说无悲又是虚假。涌出阵阵无奈后意识忽然恍惚,只是刚平复的腹痛又有跃动,连方才被侵入的后处也隐隐作痛,转眼叫他意识清明。只是不过片刻又有平复。
裴凛玉也不愿多纠缠,直接快步闪身至她身前将她击退数丈远,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查看地上的人如何。
说来两人皆是阳人,武艺自然比常人好上数倍,而裴凛玉到底仗着比她年长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当真菩萨心肠又自以为是”,裴凛玉哼笑着将他拦腰抱起,又使眼色叫人将周离擒拿。
周离自不愿束手就擒,双目狠戾地向他们袭去,只是到头来不过垂死挣扎,转眼被人按在地上。
“哈哈哈,裴凛玉,夫人的滋味真叫我意犹未尽,难怪你……”
裴凛玉只当她狗急跳墙,充耳不闻,行至院中见他睁着眼一言不发,便破天荒地问:“可有伤到哪里?”
长澜侧着脸并不看他,淡笑着坦然道:“心伤”
裴凛玉哼笑,徐徐往裴家走。“你原是介意那句无足轻重,介意到宁愿不看我这张脸”,说着忽见他左掌食指,与中指间骨肉扭曲,淤血发涨,“你倒是狠心,连掌骨都愿折断”
长澜摇头,忽想起什么:“玉儿,她怎样?”
“倒是无碍,此刻正与先生一起”,顿了顿,“你果真菩萨心肠,连再等几日都不肯”。他本查到前几日确是有人送人到周家人手中,眼见着就能顺藤摸瓜寻到玉儿,他倒好直接以身试险,以身换身。
“你何必如此亲自搭救”
“许是想叫先生感激我,好叫你落空”,长澜笑,身心俱疲,“你也说我无足轻重,玉儿却还有先生牵挂”。话虽如此,不过是难将不愿他两头为难说出口。
“凛玉”,长澜忽然喊道,“好疼啊”,说着偎在他胸前沉稳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叫人请来医师,随后写信告知郡主此事已妥善。写完信恰巧见到医师离去,惊觉那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展济世。
推开门便见长澜坐在桌前将一药丸吞下,而左手被捆成巨球,颇是好笑。
长澜抬眼见他在身前坐下,迟疑一番道:“方才先生前来,说是想与玉儿离去”
“我知道”,裴凛玉垂眸将他左手拉过,好玩般细想这巨球是如何裹缠得来,同时道:“我会与他盘缠替他打点好一切”,话落又见他右手空空,挑眉问:“先前还你时戴你手上的指环呢?”
“物归原主”
裴凛玉一愣,反应过来他是送与先生后不禁哼笑,“你将它们讨要后不是扔了就是送了,竟无半分不舍”
“不是我的讨来又有何用”
裴凛玉笑:“那我送你独一无二的可要?”
长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裴凛玉将他右手抬至嘴边,接着将食指含入口中,重重一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看着指上一圈痕迹,不由发笑:“这痕迹未必长存”,也如他未必长留。
“你知道周家为何急着要回账本吗?”裴凛玉忽然笑问,不等他回应便接着道:“因那账本中还有周家本该送与宫中某皇子的敌国书信”
不告知是哪位皇子许是怕他知晓太多,又起波澜。
“如今的皇帝重病不起,当了几十年太子的那人可见不得有人虎视眈眈”,裴凛玉哼声,想到什么,“没准到时候太子登基,我还能如你所愿得个高位,步入仕途”
长澜一愣,有些无奈:“你若不欢喜,如我所愿又有何用”
“虽不欢喜可若是高位又有何不可”,说着半开玩笑道,“你说我做郡主仪宾如何?”
丈夫在眼前亲口说要与他人结成良缘倒不稀罕,长澜未必当真——何况以裴凛玉性子又怎可能入那深宫甘愿屈于人下。
可若是郡主与他……未必不是好事。长澜垂眸,暂时不愿多想。
“说来自你要我不入花楼开始,这琐事是一件接一件,也不知何时能消停”
“……一月早过,你若想去他处便随心而去,我不会再拦你”
“放心,这几日我还是会在院中陪你,近来事端多半因我而起,我总不能叫你白白受了苦”,裴凛玉笑,“我如此菩萨心肠又怎忍心叫你独守空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月十六,周家因开设赌场与拐卖人口惊动了京城,太子亲自派人查封,曾白手起家的周家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家掌事略知这与裴凛玉有关,只是除去叫长澜转告他莫牵扯过多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冬日晴好时确是安逸,遇上雨雪便只能闭门不出,若是出门,身上裹缠三床被褥都觉不足。
屋外雪大得很,积在屋檐许多后转眼掉落墙角,随后又被新雪覆盖。
“先生今日写信来说已寻到新处,各方皆好……嗯凛玉……”
裴凛玉压在他身后缓缓挺腰,挑眉问:“你怎比我还上心?”
“怕你不是不愿上心,是怕上了心又只能旁观”
裴凛玉娇嗔道:“多嘴”,正说着掌心摸到他先前断过的肋骨处,“你不觉你近来消瘦许多?”
长澜将他掌移去,翻过身紧搂他脖颈,主动抬腿将那滑出的热物含入。眼底带笑:“那你就不觉你对我宽和关切许多”。以往他怎会在意这些,不过有事则来,事了又去,连除去挖苦与讥嘲的只言片语都不愿施舍。
“我就这般刻薄?”裴凛玉哼笑,细想一番确是如此。“好了好了,以后我对你好点,等我老了不耐看了一定找个年轻貌美的伺候你”,说着将他腿弯曲折到胸前,重重顶入,“不过现在只能叫你委屈些被我伺候”
“呃……”长澜脑中酥麻,全身松软宛若融化,可心绪未必愚钝——这等单因氛围极好而脱口的甜言蜜语不知蛊惑过多少痴男怨女,他怎不知若是信了会是何等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深处忽被顶碰的快意叫他意识转瞬迷茫,同时阵阵抗拒之意油然而生,呻吟着连唤他数次名称。“凛玉……凛玉嗯……凛……别碰别……”
裴凛玉只以为他是欢喜而情难自禁,任凭快意在那处疯狂挺动,欲罢不能。只是不想前端刚涌出如潮浪般铺天盖地的倾泻之意,左肩忽被重重一踢,身子吃痛,转眼从他身上离去,灼烫的欲望在突然抽离时被吸住好似挽留的紧窒送入高潮,始料不及。
裴凛玉喘息着从中回神,接着皱紧眉心生出不悦,重新跪坐俯身看他,问:“房事不合怎就要伤我?”
长澜喘息着微微回神,侧过脸略有愧疚:“……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适”
“我这肩部疼得厉害,你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那要如何是好?”
裴凛玉本要借题发挥,却见他垂下眼帘,心神不定,一时失了捉弄的意趣。想及这几日他们不曾外出,便道:“郡主约我去城外赛马游玩,你也一同去,如何?”
长澜一愣,问:“……郡主约你,为何要带我”
裴凛玉知他所想,低头亲吻他的同时笑道:“难道你不想与我外出?”
“……呃……今日且……嗬停……”
裴凛玉被他一踢早失了回马枪的意思,笑道:“你踢我一脚哪还有兴致,只是你太过香热,叫我爱不释手”。也不知是何故,他愈发觉长澜身上有股温香,叫他不能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大雪已停,奈何风大。再过两日终是风和日丽,两人坐马车去城外猎场。如今大雪封山鲜有动物出没,可晒着暖日骑马奔驰也不失为消遣。
轻渡唤人牵来马匹,只是见到他身侧的人后不由一愣,略带勉强道:“不知夫人也来,今日只牵有两马”
长澜连忙道:“郡主不必担忧,我不会骑马,在这猎场待着便好”
“轻渡你且先去穿戴护具,我等会便来”,裴凛玉道,扭头看长澜,“我不知郡主所说是这处猎场,原以为是……”
长澜摇头叹息,笑道:“我又非小儿时时惧怕,况且劫后余生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惧怕这地方”
长澜见他关切自己已是欣喜,又怎敢求他处处眷注。长澜怕他多心,便与随从坐在一处,叫他莫让郡主多等。
两匹骏马先后在场地奔跑,裴凛玉白衣素装,脖间系一白毛大氅,长发盘在脑后成一发髻,简单干练,郡主则身着火红赤狐裘绒,神情自信。两人一白一红在场中绕跑,甚是养眼。
骏马也是闲了几日寂寞,如今你追我赶不亦说乎,又绕两圈后郡主率先掉头跑向场外林中,裴凛玉则紧随其后,两人欢声笑语甚是亲密,终于渐在眼中成两小点,不见踪影。
长澜看着入神,忽听身侧郡主所带的随从议论纷纷。
“裴公子与郡主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若成姻缘只怕会是几世佳话”
“裴公子已有妻室,只怕是在耽误郡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言差矣,郡主何等身份,若有施压,裴公子妻子定会知难而退,成郡主良缘”
裴凛玉嫌麻烦便只带车夫和他一人来,如今车夫在看守马车,自然是将他当成侍从——长澜轻叹,侧耳细听。
“就怕郡主有意而那裴公子无情,你们是不知别人如何道他风流”
“是你被表面蒙蔽,裴公子出入花楼是为掩人耳目,面上是处处留情,实则次次会见郡主”
“你就如此喜爱那裴公子?叫你处处为他说辞辩解?”
“我常跟郡主外出自然是实话实说”
长澜眼见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不由笑着摇头叹息,又听许多。有一人看不下去便来劝和:“你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主子是哪般我们怎可议论,况且郡主过几日便要回京,与这里恐怕再难有瓜葛”
长澜听着一愣,脱口而出:“为何?”
那人想他也不敢泄露什么,道:“太子派郡主暗中前来一为锻炼,二为查清地方税款减少之事,如今任务完成自然回去复命,就算再有外派也只怕是去他处”
“……若是郡主想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侍从哼笑:“郡主有何理由留下,难不成要自降身位缠着裴公子?”言语尽是对裴凛玉的不满。
长澜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正午将近,这才见两人骑马缓缓归来。只是不知因何两人同骑一马,郡主靠在裴凛玉怀中,身上还裹着裴凛玉那件大氅。郡主所骑那马不知所踪。
郡主不时扭头与裴凛玉说笑,两人亲昵神情自若,宛成一对。如此郎才女貌确是天造地设。
侍从只以为他们是感情升温,打情骂俏,直至裴凛玉小心将郡主从马上抱下,才见郡主外衣不见,脚步有伤。
有人护主心切,怒道:“郡主受伤,你该当何罪?”
轻渡连忙谴责:“莫无礼,是马匹突然发情燥怒害我摔伤,不怪凛玉……说来马儿应是来年才有发情”,顿了顿,“是我准备不周”
裴凛玉也无心计较那侍从言语,好言安慰郡主一番便遣人将她送回。郡主心有不舍,无奈脚部作痛,只得坐马车先行离去。迟疑一番终是未将大氅还他。
裴凛玉眼见猎场只剩几人受郡主命令留下听从他的派遣,便叫他们去林中将发情脱缰的马匹寻回。
裴凛玉扭头见长澜仍望郡主离去,便笑:“林中冰雪融化害郡主外衣湿透,你莫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回神,摇头淡笑:“是你多想”。以为他也是要回去,不想扭头见他跨上马鞍,伸下手来。
裴凛玉见他迟疑,挑眉笑问:“难不成是介怀郡主靠过,不愿同骑?”
长澜微微一愣,将手伸去。
两人来时吃了许多点心,此时虽是正午却不觉有何饥饿。
裴凛玉将他拥入怀中,转眼暖和起来。鞭子一扬,马匹缓缓从另一处步入林中。
长澜见马匹行步缓慢,不由问道:“这是去哪里?”
“哪里都可”,裴凛玉笑,竟将缰绳塞入他手中,“方才与郡主在那边林子逛了许多,这处还全然未见过”
“……不怕我不会骑马,来个人仰马翻?”
“那我便去状告你想谋害亲夫,要你在牢中见我与他人夫妻恩爱”。裴凛玉半真半假地说着,同时将手环在他胸前,探入衣内取暖。裴凛玉将脸靠在他肩上,轻声笑:“还是你暖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也不拒他,反与他打情骂俏:“难不成方才温玉在怀是有不满?”
“郡主是好,却不能如此待她”,裴凛玉同时用温暖起来的手隔着衣料揉捏他胸前乳首,忽然想起什么:“若不是你先前所说,我倒一直被郡主蒙在鼓里”
过电般的酥麻窜入脑中,长澜手臂一颤,叫马儿歪扭着连走数步,好在裴凛玉眼疾手快握住他掌背叫马儿稳步行走。
长澜垂眸轻叹:“郡主以阳人身份示人不过为行事方便,算不得蒙骗”
“郡主伪装确是了得,我识她许久都不知此”。他却是一眼识破。
“郡主能滴水不漏扮做阳人确是厉害”,长澜笑道,“连你这气性相吸的阳人都未识破”
“说来你是如何识得郡主是阴人?”
“许是郡主刻意对你有隐瞒,使了法子只叫你无法辨清”。裴凛玉是阳人,并非不可使些法子掩盖阴人气息以假乱真。
裴凛玉哼笑:“那改日我倒要向她请教这伪装的法子,没准能识破一堆扮做阳人的阴人”
长澜却摇了摇头,叹息道:“阳人也好阴人也罢,不过寻了个自己的活法,何苦揭露”
裴凛玉哼声,颇有娇嗔:“你倒爱说教”,说着又想到什么,漫不经心地取笑他:“难不成你便是扮做平人的阳人,因喜爱而甘愿委身于我。想来你也有些本事,若是阳人倒不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旋即笑出声,不以为然:“难道平人就不能会些本事?你这是成见,不可取”
“也是,你这身子如此销魂,次次叫我欲罢不能,若真有伪装也该是个阴人”,裴凛玉哼笑道,同时解开他腰带,将手探入衣内摸他后腰,“可若是阴人早被我发现才是”,言语暧昧,满怀柔情。
长澜被他摸的有些心猿意马,假意愠怒道:“若再摸下去,这马儿可要受惊将你我摔下”,可怒容片刻又成笑意,控制不住地颤抖——裴凛玉竟挠他痒痒!“呃凛玉……莫胡闹……哈哈……”
可裴凛玉反倒变本加厉。长澜无奈勒住缰绳叫马儿停下,扭头欲制止这胡闹,不想反被他一手环住肩颈一手扼住下颔,热息扑面而来。
裴凛玉着迷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呼吸粗沉,动作毫无章法,不知轻重。
长澜也不挣扎,倚靠他怀中顺遂他意地张开唇齿,与他的纠缠撕扯,难舍难分。呼吸渐紧,身子发热,欲望抬头。
裴凛玉接过缰绳后将他身子扳过面向自己,顺带将他裤子悉数脱下垫在马鞍上,叫他不被磨的难受。此时晴日正暖,就是全身脱尽也不觉寒冷。
“呃嗬……”长澜低吟着倒也识趣,搂住他肩背后将他昂扬的孽根掏出。单手握不住的粗大。
裴凛玉被握住命脉后不由呻吟一声,快意在全身窜动,汹涌的叫他欲火焚身,热血沸腾。
长澜觉到肿胀的巨物又粗大许多,望了望四下一想及身在何处,不由生些迟疑:“……当真要在这处?”
“有何不可?”裴凛玉却无过多顾及,弓着腰后靠些好叫他张腿夹住自己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是头次与人在马背行这俗事,心头虽有担忧却又心猿意马地期待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若是叫人知去他们二人这般模样……
长澜似是想到什么,转瞬受惊似的从这迷情中回神,只是裴凛玉哪里依他挣扎,当即将胀痛的阳根对准那窄小,接着按住他腰身下沉,勉强将前端挺入。
“嗯……”火辣感接踵而至,长澜惊颤着将头抵在他肩上,意识渐有恍惚,喘息着不敢动弹。虽有疼意可身子却止不住往下沉,不知不觉间竟沉到底,将那滚烫的热物全然吞入。
裴凛玉见他肩膀抖的厉害,只得强压急促抽送的欲望,随着马儿原地动弹而缓缓挪动。许是长澜怕得很,叫他无意识地不停收缩那窄小。
被紧紧吸附着孽根的裴凛玉只觉这灭顶快意铺天盖地,皱紧眉心忍了又忍却依旧转眼将欲望倾泻在他的内部。
长澜被烫得抖动更甚,身下涨满的充实跃入脑中,令人窒息地火热依旧紧紧吸着裴凛玉的,叫他后脊僵直,不敢动弹。眼中布有热液,气息粗热。
神绪恍惚间觉到热液在体内滑动,这才缓缓归神。“凛玉……”侧着脸轻声唤他,却听他哼笑一声后借着热液叫再度硬挺起来的孽根在内部挺送起来。
先前火辣隐隐退去,快意转眼从交合的部位蔓延开来,欲罢不能。长澜全身挂在他身上,周身随他摇动着,如置水面晃荡难安,叫他眼中失神,双臂紧搂不敢松力。嗓中呻吟破碎。“呃嗯……凛玉……”
“呃呃……嗬啊……嗯……”
裴凛玉却未全然欢喜,一面拉着缰绳一面挺动着实分心费力,可若不控制只怕马儿奔跑起来叫他们跌落。
裴凛玉思绪一愣,快速顶入数下后竟忽然停下,接着手腕一扬——马儿缓缓走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长澜始料未及地惊呼出声,随马儿走动而次次顶入深处的刺激叫他腰身一软,四肢发颤,眼见要从裴凛玉身上滑落竟被他单手搂住臀部,吞吐着阳根的窄小终于是再难脱身,仍由摆布。
裴凛玉的巨物本就粗长,如今全然顶入深处叫他哪里受得,只得呻吟着连连求饶:“凛玉……太深了嗯……太深了……出去呃……停嗯……啊……”
裴凛玉是欲火焚身哪里愿停,反倒变本加厉有意错开马儿步调,等他身子随马步向前倾时便叫腰身退后,等他向后靠了又反倒往前挺腰,似恨不能将他根部两个圆球一同顶入那裹含他的紧窒,欲罢不能。
“凛玉……”
裴凛玉听他嗓音低沉沙哑,侧脸看去见他双目无神,两行热液从眼中滑落,神情恍惚,顿觉心动一动,干笑两声索性将他脸贴在自己肩上。身下力度不减,尽行这欢好。
冬日枝叶枯落,各处一貌,两人情缠正浓哪里知得行至何处。裴凛玉腰身一颤,终耐不住快意汹涌,在他内部留下热液。长澜也受不住腰身颤软,全身酥麻乏力,双腿从他腰身滑落,只是仍旧紧搂他的肩背,胸膛间密不透风,喘息着久久不能回神。
两人皆是全身滚烫,气息粗乱,无不是欢愉后的恍惚。
马儿仍在走动,摩挲间便叫还未退去的热物又有抬头。裴凛玉缓过神后将马儿勒停,低头见他身子仍颤,未有回神,甚至马儿一动便受惊地加紧搂他力度,只得无奈将滚烫的欲望退出,跳下马将他抱下。
“嗯……”长澜在他怀中挣动,热物虽退去却仍有交缠后被撑入的余韵,半睁着眼看了许久才回过神看清身前人面容。
裴凛玉早已欲火焚身,便脱下衣物垫在他身下,随后再按耐不住地抬起他腿,将几近爆炸的热物挺入他,同时皱紧眉心,欢愉地呼了口气,不能自已。
“嗯嗯……嗬嗯……凛玉……”长澜伸出手搂住他脖颈,眼睛微睁,抬起身子便要吻他嘴唇。两人耳鬓厮磨,热舌犹如水中游鱼嬉戏交缠,欲罢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心头颤动,意识却在恍惚中忽然归拢,上下起伏着的胸膛涌出酸楚,缓了许久又释怀地闭上双目,将脸埋在他胸前。
裴凛玉觉到搂他的力度增加,又见他如此举动不由一愣,以为是有不适便缓下动作看他如何,果真见他脸上挂着热液,闭着眼,神情隐忍。
裴凛玉自是不知他所想,便笑着打趣:“你怎一副受了我欺辱的神情”
长澜却不睁眼,又将脸埋在他胸前,似是对他热息贪婪,不肯离去。
长澜沉默片刻,忽然闭目喊道:“凛玉……”声音强压什么。
裴凛玉笑着将他抱起,翻身叫他跨坐在自己腰身上,轻声回应:“我在”
“凛玉”
“我在”
裴凛玉又被他唤了数次名称,因身心愉悦便破天荒的次次回应。
“凛玉……”长澜喊他,终于不等他回应便接着问:“……你可还记得曾欠我一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一愣,抽送顶入的同时笑应:“自是记得”,顿了顿,“你可是想到要什么?难不成又是要我陪你一月?”言中带笑,嗓音柔和,尽是叫人恍惚难辨的宠爱。
长澜轻声笑了笑,言语平静:“你说一声好听的与我,可好?”
裴凛玉又是一愣,后知后觉他所言为何时不免失笑——想他不顾生死竟只求那不知真假的三言两语。
裴凛玉细想一番,终于笑着在他耳边低语:“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长澜如愿以偿地笑了笑,又情动地出声喊他:“凛玉……”沉吟一番终未再言语。
“我在,一直都在”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恍惚间睁开双目,眼前是裴凛玉俊美面容,热息近在咫尺,叫人痴迷——长澜却又侧开视线看身侧林间枯树。
那枝梢仍有积雪悬挂,苟延残喘,不忍掉落离去。只可惜暖阳未必惜留——长澜望着忽觉眼中湿热,模糊不清,索性闭上眼又埋入他胸前,沉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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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澜靠着树闭目静思,周身温暖,听有响静这才缓缓睁眼。见裴凛玉神情微恼,两手空空,不由叹息发笑:“这马儿果真通人性,不忍打扰你我欢情竟自行离去”
“这林中边围有护栏阻人闯入,自然能防那马丢失,等回去再遣人来寻”,裴凛玉向他伸出手,“可能走动?”
长澜站起身却双腿打颤,想及方才那野合,不由勉强:“也该是回去”
裴凛玉见状颇觉好笑,蹲下身道:“我背你走”
长澜也不推脱,却见他反倒往山上走。刚有疑惑便听他道:“难得与我出来一次,如此回去岂不浪掷”
长澜不说话。
裴凛玉明明与他欢好许久,如今却仍全身有力,步伐稳健如风,没过多久便到一处山亭。
“这亭子是方才寻马时所见,放眼望去也别是一番滋味,”说着将他放下,立在亭外往山脚下看,“你常日里都在院中不肯走动,出来瞧瞧也能宽慰心绪,不至于日日叹息悲怀”
长澜一愣,后知后觉他带他赴约是为哪般——裴凛玉竟是在意他。
裴凛玉扭头见他咬着唇垂眸不语,不由笑出声:“你这是怎了,难不成是累的慌?”
“凛玉……多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什么好谢,你就当礼尚往来”
不一会儿两人又在这亭中耳鬓厮磨起来。却是长澜主动。
冬日太阳早早西沉,裴凛玉在天将寒时背他下山,行至一半忽见走失的马儿踪影。两人共骑离去。
路上,长澜靠在他怀中闭目养神,四肢乏力。“过两日便是小年,往年你都在外不肯回来,今年可否与我共度?”
裴凛玉挑眉问:“你想如何共度?”
“我也未见过什么世面,不如与我去逛那庙会,享享何为夫妻恩爱?”
裴凛玉知晓这人所求无多,又想及与其听裴家那些人的嘈闹过节,倒不如顺遂他去寻些清静。未有多想便应承下来。
城中巷墙已有点灯,白日晴暖便叫入暮寒冷,街上行人寂寥。长澜忽见路过医馆,思虑一番便叫裴凛玉去还马,而他去向医师讨些药来。
裴凛玉不由好奇:“可是旧伤发痛?”
“不是为我所求,是为你”
“我又无伤无病,要来何用”
“你似是忘却一事”,长澜无奈笑道,“离你上次情热早有一月,许是体虚尔尔,反正闲来无事我去询问些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哼笑一声挑眉道:“我若体虚你怎会不知”,不过也不再追问,只道等马还去便来寻他。
长澜点头,待他离去才缓缓进医馆。一进门便见展济世正亲自低头看手中药材,不时皱眉又舒展,身侧则站着两个挨了训骂的药童。
展济世见他来后不禁将眉心皱得更紧,顺带将其他人赶走,问:“这次又为哪般?”
“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临走前想向医师讨要一味药”,长澜平静说道,“落子方”
展济世似早猜如此,当即冷笑两声:“即是离开,何不留下他,反正裴凛玉不知,日后也断然毫无瓜葛。你孤身一人有个牵绊也好”
长澜却笑,摇了摇头:“世事难料,我又怎知他不会牵扯其他事端。与其日后叫裴凛玉知晓引得纠缠,倒不如一了百了,相安无事”。他知晓裴凛玉未必在意,可他毕竟是裴家人。
待他离去,裴凛玉与他应是形同陌路的交情,何苦多个牵扯,况且裴凛玉有大好前程,日后也仍要娶妻生子,儿孙绕膝,何苦叫他知晓有个孩子后心生膈应,悔不当初。
两人本就素昧平生,这八年不过他认错人后一错再错的荒唐大梦,来时孑然一身,离去自应踽踽独行。
“你倒是想得开”,展济世哼声嘲笑他,转身在柜中找寻后将一玉瓶拿与他,不忘好言相劝,“你身子虚弱不似几年前能直接喝下,若不想一尸两命起码要等一月”
“多谢医师”
“若是要谢就好生活着……你怎还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有一问”,长澜无奈叹气,“裴凛玉情热延缓,可是受我影响?”
展济世还以为是何大问题,只道:“确有阳人会增长情热间隔以免伤了有孕的阴人,我原以为你不会叫他如此,毕竟你除去能怀孕外可与平人无异”。就连寻常的情热都未有。
长澜作礼告退,不想扭头见到许久不见的展护。展护正双目惊愕地看他,似是听到他们谈话。
长澜料他听全,却难免有些迟疑:“展护……”
展护这才回神般将视线收回,侧着脸道:“我不知你……”顿了顿,问的却是“你离开后要去何处?”
长澜愣住,见他认真不由笑了笑:“这倒还未有打算”
展护脱口而出:“叔父要我去结城一处医馆继续学医,你不如与我同去?”
裴凛玉等了一会儿才见长澜走出。待他走近便笑:“许久不出可是医师说我难治?”
长澜摇头淡笑:“倒也不是,只说你少些房事自会痊愈”
此时天色全然暗下,周身寒冷。裴凛玉回到院中便去沐浴,等他一身清爽回来便见已换了衣物的长澜正遣人将什么东西送出。指尖沾有笔墨,应是书信。
裴凛玉在他房中坐下,见他桌上置有热食便直接吃起来,同时笑问:“你与谁人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摇头,破天荒没有回应他,转身披上外衣轻叹道:“我去一趟大总管处”
裴凛玉眉心微皱:“寻他作甚?”
“自是要交代些事宜”,顿了顿,眼底含笑,“这流程每月常有”
这日子便如指缝细沙,日复一日,稍不留神便从初秋到了小年。裴凛玉对这节日并无关注,反正于他不过寻常一日。若说不同倒是长澜约他去庙会游玩。
说来这两日他竟觉长澜颇有不同,可若问哪里不同又与往常无异,白日不过管些账目又或与他下棋消遣,到了晚间便与他贪于床笫,共赴云雨。倒似寻常夫妻。
裴凛玉想到此不免觉到好笑,破天荒地站在府外等他出门。身后灯火通明,不时有敲着锣鼓抬着被祭祀的神象游街的人群,伴随的还有不远处燃起的烟火,嘈杂热闹得很。
裴凛玉本不爱热闹,可见着这场面竟不觉有何烦躁。
又等一会儿这才见长澜出来。
裴凛玉假意有怒地看他,笑道:“明明是你约我,却叫我好等”
“是我的不是”,长澜也笑,恰巧前方又有烟火升起,照的两人闪闪发光。
裴凛玉打算跟随方才游街的人群去,却见长澜忽然愣住,无奈笑道:“想及能与你出来不免过多欢喜,以致忘了拿些衣物遮寒,”顿了顿,“不如你先跟去而后在城湖中等我,我随后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取笑他粗心大意后倒也顺遂他意,转身先去城湖。只是没走几步又听他喊。
“凛玉”
裴凛玉回身看他,见他眉眼含笑颇有莫名其妙,不禁笑问:“怎么,刚走两步就要思念我?”
长澜笑着,心底涌出酸意,片刻却又释怀,打趣道:“你我情深意重,思念自是应当”
裴凛玉哼笑:“花言巧语”,心间觉这打情骂俏着实诡异,便笑着扭头又走,不忘招手提醒:“你若再慢些我可要与人私奔去”
“不会叫你久等”,长澜望他身影,胸口堵着什么,直至再看不见。许久后不禁抬眼望头顶,见是清辉绕月的好天气不由叹息着笑了又笑,转身往府中走。
我望明月常照我,奈何我心难留月。如此良辰美景,确应有人相陪共赏。
裴凛玉走到湖边见身侧结伴人群众多,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着实好笑——难不成长澜也想如此来个夫妻恩爱?
裴凛玉刚忍不住笑意,抬眼却见一人站在前方,姿容华美,望眼欲穿。刚有疑惑竟见那人满眼欣喜地向他走来。
“见过郡主”
轻渡却笑,“凛玉你怎如此,既是约我游玩便无需多礼”,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一愣,他何时……
“今日收到邀约着实惊讶,来不及多做打扮,颇有些难为情”
裴凛玉不敢蹙眉迟疑,只得笑道:“轻渡天生丽质,就是穿粗衣也美得动人”,顿了顿,“今日遣人送信还怕打扰到你”
“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是打扰”,轻渡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拉他去游玩。
只是岸边人群拥挤,行步缓慢,轻渡索性拉他跟随众人坐船去湖中能容百人的船居,见识其中各色玩乐。
如此热闹理应欢快,轻渡却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凛玉你可是有心事?”
裴凛玉回神,眼见两人上了船居,颇有惭愧地道:“心事倒未有,只是想到一人”
“可是夫人?”轻渡脱口而出,“说来凛玉你约我出来只为游玩倒是头次”,上次庙会虽有游玩却一半为手中官务,算不得私下赴约。她心知如此不妥,可她毕竟欢喜,又知他不喜长澜才有所大胆。
裴凛玉不敢惹她不悦,只得暗压心头疑惑,道些说辞敷衍过后便专心与她游玩。
虽是未有细想,可原由早知的七七八八——这裴家独有长澜能仿他字迹,这几日所写书信原是送与郡主。方才也定是骗他拿衣,不会出来——他竟是有意撮合他们。他倒自以为是得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凛玉……”轻渡神情欢喜,欲言又止。迟疑一番终于问出心间雀跃:“……你当真想我留在这里?”
裴凛玉虽有愣住却反应极快,从容道:“轻渡你能留下自然是好,可我细想许久又觉过于自私。你贵为郡主,总不能狭居此地碍了前程……郡主切勿被我一时昏头的言语影响”
轻渡若有所思,神情转瞬浮出隐隐失落。
“我若是留下呢?”
“……倒是极好”
裴凛玉回到裴家虽是巳时却见府内各院仍有人走动,多为各院裴家子嗣聚集赌博,高谈阔论,满嘴大话,不忍离去。
裴凛玉皱着眉不愿多看,只是行至花园忽被一人拦下。来人眉宇温善,可举手投足又有施压之意,尽显家长风范。似是等候多时。
裴凛玉心间本有怒气,便愈加不屑看他,侧着脸一言不发。
“凛玉”,裴漠竹笑道,毫不在意他如何无礼:“我想与你谈谈”
裴凛玉嗤笑:“我与你有何好谈,是见长澜劝说无果,故又亲自来劝?”
裴漠竹叹息:“是长澜叫我来与你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一愣,更有气恼——长澜何来胆量去寻这人来?他果真自以为是。“什么事能惊动你来出面,难道他哑巴了不能亲自说?”
“若换他人前来只怕你更不愿听进,而长澜又已离去,自然只能我来与……”
“离去?”裴凛玉皱紧眉心,出声打断他,同时恍然大悟什么的径直越过他往院中去。胸中怒意更甚,脑海皆是今夜发生之事——什么庙会什么城湖,原不过是他要走。难不成连他所想的撮合,其实是他为离去所做的打算?
裴凛玉心生嘲意,想他长澜着实多此一举,若真要离去,直接走便是,他又不留他。难不成他是自作多情以为他会不肯,以为他会阻拦而找寻时机?裴凛玉眼中嘲意更浓——他凭何去拦,因何去拦?为日夜欢好,为片刻虚情?
可笑。
“夫人呢?”
守夜的下人见自家少爷脸色阴沉,一回来便怒意浓浓问着,不由战战兢兢道:“……夫人半个时辰前便离去……他说在少爷房中放了东西,让少爷你……”
裴凛玉头也不回径直推开房门,果真见书案上放着什么,拿起细看却是一愣,久久不能回神。脸上怒意敛去,讥嘲更浓。
这有裴家长辈落款的,竟是当年成亲前长澜所立和离书——长澜来裴家时他不过十三虚龄,裴家是到他十八岁才叫他们拜堂成婚,这和离书便是三年前长澜主动写下,为的是向他保证自己不会长留——原以为是为叫他能出面婚宴而写下的虚言,不想他竟有留存。
和离上早有他裴凛玉在当年写下的落款,而当初为保长澜脸面,在众长辈见证后他并未叫长澜签字,只道与他些留在裴家的权利——说是权利其实全叫长澜说了算,他若心有不甘,不肯离去,大可将其撕毁,反正和离在他手中,有谁人敢说是有是无。
只是此刻和离书上确是落着长澜的名——他裴凛玉再厌弃也懒得理会割舍的纠缠,单因那短短二字断的一干二净。他所做自会离去的承诺原是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离书因存放许久略有模糊,内容也不过客套虚礼,说什么夫妻情断全无恩爱,如今两方自由各寻良缘。
裴凛玉又看书案,却见除这一纸和离竟无其他——笔墨纸砚规整放落,似不曾动过。
难不成连一封书信也未留他?裴凛玉想到此等念头甚是好笑。视线忽落在纸篓中,眼见其中放有纸团,犹豫再三终于耐不住好奇捡起。
只是这纸上干净,独有一个凛字落在开头,再无其它——短短一字,多他一笔都不肯。
裴凛玉哼笑,脑中皆是那人提笔欲言又止模样——他是无话可留还是言多难述?裴凛玉将纸揉碎扔弃,扭头去了他处。
在书房静坐的人似知他会来,直接将一聘书递与他。
“这是何意?”
裴漠竹叹道:“你既与郡主两情相悦,我身为兄长定会尽力”,顿了顿,“长澜已道清许多,他说你们夫妻一场……”
裴凛玉打断他,眉心微皱:“谁道我与郡主有情意,不过他自作多情想全然脱身,你若不想裴家牵扯太多就莫去招惹,我的事从不需你们做主”。数年前是他们自作主张,数年后竟又想干涉这等,当真可耻可笑。
“凛玉”,裴漠竹却是叹息,颇有无奈,“长澜昨日便与父亲道了和离一事,今日离去也得了应允。你老大不小又无子嗣,早晚是要再寻良缘,若是真心喜爱郡主,以裴家家世也不是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年有长澜打理一切,你自是可以洒脱虚度,我知晓你总归是有不舍,可他毕竟离去……”
裴凛玉冷笑,双目灼热地看他:“你若真知晓什么就不会叫礼晚去死,我的好大哥你怎还不明白,我厌的是你,是这处处想操纵我的裴家”,而非那数年前独身而来的长澜。他从来都明白这些,这些年来他是迁怒长澜,可若问有无愧意,是绝无一二。
提起礼晚,裴漠竹神色微变,片刻才恢复平静。张了张口竟不知如何再劝戒这人。
“他去了何处?”
裴漠竹愣住,想这对何事都不关切的人竟会询问,不免生些好笑。
裴凛玉见他摇头,心中一沉,不愿再多与他口舌,转身要走。
只是裴漠竹又叫住他,迟疑一番忽然释怀什么地笑问:“我想知长澜是使了什么法子,果真叫你整月不入花楼”
裴凛玉愣住,双目疑惑,后知后觉什么:“是你叫他拦我?”眉心一时皱得更紧。
裴漠竹见他吃惊,恍然大悟什么,轻声叹道:“原是只要不告知你是我所嘱”,说着又是叹息,“一月前与我交好的于大人暗中告知我,京城遣人来查人口被贩至花楼一事,想来若是为真,那楼中常客便要跟着受牵连,你为裴家子嗣,自是不能对你置之不理,叫你受些刑苦”
前些时日郡主确是暗令严惩许多嫖客——裴凛玉哼笑,暗道难怪那人会突然求他,原以为是他寂寞难遣,想学人使些手段好与他纠缠,不想是这般原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可惜他不知自己是为郡主谋事,所做劝阻不过多此一举,劳费心力。
裴漠竹见他不为所动转身又要走:“长澜离去理应顺了你意,你怎还任性不肯听进什么?他也早有为你另寻妻子之意,也说你与郡主是为佳人才子,天作之合……就算你并非全然喜爱,但也该有考虑打算,若为郡主仪宾可谓大有好处,你……”
“只怕是对裴家大有好处”,裴凛玉背对着他冷笑,“你自诩是我大哥,可你当真有半点大哥作为?裴漠竹你还是想想那日被你害死的亲生骨肉吧”
裴凛玉离开后又想起近日来长澜异常,想他原是早有打算,不禁生出嘲意——这世间只怕寻不到第二个如他般反复多变之人,一面悲伤多情地与自己讨要欢好,叫他信以为真,舍了些怜爱,一面又处处谋算暗想离去,全然脱身。
裴凛玉站在院门前又想起两个时辰前长澜的情深意重,顿觉无名怒火又有升起——向来是他把玩这些虚情假意,他长澜区区一个童养媳怎反倒敢来玩弄他!
裴凛玉正有怒火,忽有一个不知哪院的下人路过,那下人面容清秀,年岁不过十七,在见到他时先是一愣,视线旋即含羞侧开,慌忙行礼。他娇羞地急步离去,心口为这片刻对视砰砰作响。
不想刚走两步,忽被人扼住手腕,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抱往院中。
“少爷……”下人受宠若惊,不敢抬眼看他,恍惚间只以为做梦。只是这梦着实真切,叫他似听见那梦寐以求之人的胸前跳动。
不多时那院中主房便有阵阵低吟传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和离一事很快传遍裴家,裴凛玉虽不关切他人如何谈论,可听入耳后到底是有烦躁,索性寻了借口向账房要来银钱搬出去暂住。
小院选在人少地段,奔波了两日总算置备完善,入住时嫌人多嘈闹故只带两人伺候。之后他也并未闲着,白日在房中大睡不醒,到了晚上却如以往游于花楼。
明面上是解了姻缘后逍遥快活,实则如以往观察郡主疑心之人动静,又或推杯换盏间套些在大户谋生的门客话语,总之又与先前得了口信躲过郡主重罚的一些纨绔子弟打成一片,犹如醉生梦死,坐吃空山。
短短几日过去,裴凛玉眼见街巷张灯结彩,小贩络绎不绝,才知明日是为除夕。
郡主虽有打算留于此地,可这几日到底是要回京与太子同度佳节。裴凛玉见院中下人思念心切,索性许了他们几日年假,自己在花楼中租下一房间暂住,若有闲情还能唤来花艺伺候。
总之绝无可能回裴家。
虽是除夕却仍有恩客在楼中耍玩,一富家子弟听闻裴凛玉在楼中暂住便遣人将他请来与众等公子同乐。
裴凛玉正觉无趣,索性出席听他们夸夸其谈亦或争论不休,反正不失为趣。
“对了,你们猜我前两日买到了什么?”那众公子中喜爱显摆的赵公子忽然扯着嗓子道,接着也不卖关子的从身后抽出一画册。
众人见画册全然展开后登时惊叹不已。
“这……这可是连怀升大师的真迹,《八仙过海》图?”
“早闻大师真迹失落他处,你是如何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公子果真好运气,竟能买下这等真品……赵公子是向何人买来,那人可还有余宝?”
裴凛玉虽自顾饮酒不为所动,可双目却忍不住落在画册上,心中刚叹这竟是真品时忽见画中何仙姑尾指微翘,顿觉身子一僵,愣在原地。
同时那得了吹捧的卓公子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上扬露出讥嘲,道:“能得这画还得多谢裴兄的夫人,若非夫人忍痛割爱”,说着一顿,假意醒悟过来什么:“瞧我这记性都忘却已是不能称为夫人,还请裴兄莫见怪”
裴凛玉哼笑,这才明了所谓邀约不过是想羞辱。可他无意这些,叹息一声反倒发笑:“见怪倒算不上,只是我记得这幅真迹早存入宫中受人保管,又怎落入常人之手……可惜了赵公子这一腔热爱”
赵公子一愣,见他神情自然点到为止,顿时皱紧眉心,恼羞成怒:“你所言何意?”
裴凛玉却不说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告退:“何意都无,还请赵公子恕我无礼,在下还有要事不便多留”
裴凛玉说着也不理会他气急败坏,悠然回房。只是脑中仍是对那画册的疑惑——为何他年少时仿造的假画会在长澜手中?
他自幼学画,十二岁便能仿画以假乱真,有段时日更是极爱仿假,就是拿假画去典当也无人识破,也是心间骄傲使然,叫他常在画中留些自己的痕迹,那何仙姑手握金莲的尾指便是他有意修改又不叫人识破的得意之处。若不是此,他段不能想起这陈年旧事。
只是那假画早因他一时玩趣随手卖与他人,也因此惹了祸端,长澜又是如何得它?
两日前……裴凛玉又想起赵公子所言——原来他仍在城中。
除夕守岁甚是吵闹,裴凛玉在房中闭不能寐。开窗便见数不清的烟火升入空中,响彻云霄,将行人街巷照的闪闪发亮。锣鼓声从城南游至城北,期间又有小股行队汇合,人声鼎沸,乐此不疲。
也不知他们为何对此事热忱。裴凛玉心生无趣,想及不到深夜是不停歇,索性也穿衣出门跟入人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到底不爱热闹,没跟几步便心生退意,寻了较少人的路径独自闲步。相较那拥挤人群,这处确是冷清。
裴凛玉正走着,忽听某处传来隐隐吵闹——许是有人行霸,裴凛玉本不多善自不会多管闲事,便视而不见继续行走。
只是刚走几步又听吵闹声停,正觉好笑时忽见有人从身侧巷中走出,两人四目相对。
长澜未料会见他,顿觉心间错愕,只是片刻又释怀起来,转身就走。想他们已无瓜葛,何需为这撞见感到难为情。
裴凛玉眉心微皱却不说话,走入巷中才知竟是几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其中便有与人炫耀反被折面的赵公子。
正往住处去的长澜无奈叹息,转身看着跟来的人,笑问:“你跟我作甚”
裴凛玉见他神情淡然,不禁心中一沉,旋即哼笑,开门见山:“你从何得来卖与他人的假画”
长澜一愣,恍然大悟,笑道:“……那画并非我所卖,是不慎被人偷去后,又被人假借我名脱手出去”。那窃贼许是趁佳节在即,人多事杂未必会被留意,又见他是从裴家搬出无人照应,故趁他不在时偷走。典卖时又怕被追问是何处得来,只得说是他从裴家带出——他人听是裴家定先认定是为真迹,哪里管它到底是真是假。
也不知他怎就倒霉,遭人偷窃就算了,那得了假画的买主反倒寻他报复——如此快被识破倒是意料之外。长澜只以为是被鉴出假,却不知是被裴凛玉提过一嘴后叫人知晓确为赝品。
裴凛玉哼笑,眼中灼热:“可我问的,是你如何得来那画”,话音刚落,忽见赵公子又有追来,旋即皱起眉心,拉起他手拐入巷中。
那伙人口中念着咒骂,着实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侧眼见他神情不悦,心间正有无奈,忽见前方是为两人高的高墙,只得无奈停下脚步。不远处又有烟火升起,将裴凛玉的俊容照得发亮。
长澜正要回身去与那伙人对峙,不想腰间一沉,双脚离地,晃荡间竟被抱起跳上高墙,接着裴凛玉又快步行过他人屋檐,如此反复横跳数个院墙后,终于在一处未点灯盏的院中停下。
除夕自古有点灯习俗,这屋院漆黑应是无人居住——可院内又挂有红灯笼与对联,怎会是无人。
长澜正有迟疑,却见裴凛玉坦然推开主屋房门,同时道:“下人回家,这里暂且只有我居住”
长澜恍然大悟,见屋内渐灯火通明,又想及那伙人不会罢休,只得跟着进屋。
“你竟搬出裴家”,长澜笑道,从容的竟无半夫妻分和离后的窘态。
裴凛玉哼笑:“现在你可要告知我,你是如何得那假画?”也是方才他偶然忆起,当初售卖那幅假画时长澜还未来裴家。
长澜见他执拗不禁生出无奈,同时心知无需隐瞒,便一一道出:“数年前有一人携画到长家卖弄,众人难分真假故深信不疑时,有常与他作对的人指出是为赝品,那人恼羞成怒便与之打赌,叫了十几人鉴了三天三夜,最后靠一丝破绽鉴出确为假品。那人觉面子受损便遣人将画毁去……”顿了顿,满是无奈,“我便趁无人在意将画偷走”。一晃眼已过九年,那日偷画后的喜悦与忐忑好似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裴凛玉见他神情从容,不似有假,更觉心有迟疑。“既是假画又为何偷来?”况且留存至今。若说是因喜爱他而保存……可这绝无可能,他造假之事连裴家都无人知晓,他又怎会知道。
长澜知他疑惑什么,索性笑着全然道出:“能将画造的出神入化也是极其厉害”,顿了顿,反问:“凛玉,你可曾记得,有一次你再去卖假画时被人围堵一事?”眼底竟满是笑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一愣——他语气分明知晓那画是他所伪。
“那时我虽与你同住,却还不知假画是你伪造”,长澜淡笑,“那日你乔装打扮拿着画出门,我担心你行些不妥才跟上你,不想你果真遭了先前买到假画的人设计,被追到四处逃窜”。许是想起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在被识破后奔跑的狼狈,长澜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凛玉却眉心微皱,似对此事略有忆起——那日眼见要被追上,不知是谁人将路过的粪车推倒,叫那些寻了他将近一年的人满身脏物地滑倒在地,着实滑稽可笑。
“凛玉”,长澜见他深思,心口不禁涌出些酸意,只是片刻又有释怀,叹息着垂下眼帘,问:“你以为我为何能仿你画迹?”
裴凛玉心中一沉,却不说话。
长澜不知将出口的言语会是大错,自顾笑道:“你少时画技绝妙,只可惜众人出于嫉恨不肯赏识,所得赞美也不过看在裴家面上。你心有不甘更是厌恶,索性破罐子破摔去画些艳情色俗卖与花楼,后来又造假画以此调戏那些自诩知画识画之人”。只是自被围堵后他便厌倦造假,后来索性折纸弃墨,不再画上一笔。
他为何能仿裴凛玉画迹?许是见上一面后生出欢喜,忍不住提笔模仿,之后日渐痴迷,竟能莫辨楮叶。
只是想他裴凛玉有些能力又如何,那些听来的真心赞美也不过是说与他造的假画听,就连本该亲近的裴家人对他也不过应付几句,私下更是道什么不过游手好闲,难成大器。
许是从未与他道过这些,不由思绪繁多,叹息一声又眼中带笑:“我虽不能与你相携白首,但也与你行过几年光景……不算枉然了这几年”。能知晓许多已是难得,又怎算得上虚度年岁。
裴凛玉见他神情带笑,似有庆幸,一双鹰眸顿时染上不悦,对他所言生出讥讽:“你果真喜我至深”。可这些他未必想叫人知晓,也未必想讨些怜悯。
他从未将这些告知他人,便是不想有人如他这般自以为是,自持知些什么的面孔对他施以同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即是喜爱我,又何必与我和离,难不成是想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裴凛玉讥嘲着,言语轻薄,眼中灼热,向他缓缓靠近。
长澜未料会惹他愠怒,心中不免生出悔意,只是刚要表歉却抬眼见他逼近至身前,愣神间又被他推倒压在桌上,背部弯曲抵着桌沿,分外僵痛。
长澜仰头见他面容近在咫尺,不禁心中一沉,侧过脸去。心间忍了又忍:“……我不该自以为是……我向你表歉”
裴凛玉却是哼笑:“晚了”,说罢便伸手解他腰带,将温热掌心探入衣内,用力捻捏他胸前乳首。这身子温暖,与他不知行过几次鱼水欢情,如今单是抚摸便叫他在脑中忆起什么,身体渐热,口干舌燥,欲望抬头。
“嗯……”电流般的刺激窜入脑中,长澜喘息一声,僵硬地挣动起来。
裴凛玉见状将自己腰带解下,转眼捆住他手腕后高举头顶,见他扭动腰身仍要挣扎,心间不禁生出恼怒。只是这恼怒过于奇怪,只得强压着不露于表,轻笑道:“你我虽是和离,可总归有些以往恩情在”,停顿着又是嘲意,“你就不能成全我念你心切?”
长澜顿觉四肢发凉。强忍胸前酸楚,长澜侧过脸不去看他。沉默一番却是叹息:“你我哪来的恩情……以往倒有夫妻虚名,现今这虚名消断……何苦行这纠缠”
裴凛玉自是不听,将他双腿分开又将他亵裤褪至脚踝,接着将指挺入那处窄小。
“嗯……”长澜一愣,忍不住嗓中低吟。内部被细微撑开的知觉传至脑中——竟有隐隐雀跃。长澜反应过来不免自嘲,想他果真自贱,竟对这等戏玩生出欢喜。
那指修长有力极会刮蹭,搅动一番又叫他周身发颤,胸前起伏剧烈,思绪恍惚。
长澜觉到身前这人气息渐有粗重,心知绝无可逃,索性闭上双目,低声喊道:“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落身前压迫忽然离去,身子随之被拉起翻过,未等腰间酸麻退去又脸贴桌面,双手被缚举过头顶,接着背部贴上温热胸膛,厚重气息从身后撒在脖颈。
长澜身子一颤,滚烫的硬物随之抵在身后,缓缓撑开那紧实内部。极致的快意叫裴凛玉神情露出着迷,双目灼热,待全部挺入后便开始不知轻重。
火热的内部紧紧绞拧着他,摩擦的快意激烈如潮,同着热血淌向全身,欲罢不能。
“凛嗯……凛玉……”长澜忍不住皱起眉心,方才被撑开的疼意随这交缠的快意退去,嗓音轻缓。一双秀眸渐起薄雾,侧脸看去是模糊不清,接着又失了神地不知看向何处。“嗬嗯……”
硬挺的欲望在裹缠中又有粗涨。裴凛玉快速顶碰着,一手环他腰身,一手握他被缚的双手,叫他难以脱身地同时将自己送入更深。
“嗯呃……嗯……啊啊……”
耳边忽听有不知哪处升起的烟火声,只是片刻又成交缠部位传来的羞人声响。以及两人粗重湿热,贪于欢情的喘息。
“呃——”长澜腰身一颤,随热液在体内绽放而转瞬瘫软。前端跟着泄了欲望,一时间思绪恍惚,双目迷离,四肢乏力,肩膀抵在男人怀中仍有发抖。
“你倒生得薄情,骗我游玩又一走了之,生生叫人看我的笑话”
长澜微微回神,无奈笑应:“可你也说过我年岁颇大,若再不做些打算,只怕难有善终”,说着又笑,“若哪一天你将我休弃,我岂不是无有后路”。与其等他如此,倒不如自己早些脱身,况且未必能大度见他与人恩爱。
裴凛玉却是哼笑,未有言语。抬手将他手腕腰带解去,让他翻过身坐在桌上,双臂后撑支起身子,身下垫有衣摆,双腿夹住他腰身。裴凛玉握住他肩膀,腰身一挺,全根末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长澜从鼻中哼出呻吟,周身随他挺入而摆动,宛置水中,飘忽不定。恍惚间伸出单手去搂他脖颈,裴凛玉竟也顺势俯身向他靠近。长澜觉到后背一紧,被裴凛玉从桌上抱入热怀。
身子失了支撑的胆颤叫他双臂紧紧缠住裴凛玉肩背,眼中涌出似承受不住这欢情的热液。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传来接二连三的烟火与爆竹声,响彻云霄,光亮透过窗棂照进床幔,久久不停。
原是到了子时——长澜抬眼去望,却是眼中湿热,看不真切。闭上眼再睁开,这才看清那些升起又转眼消散的璀璨。
“凛玉……嗯……”长澜忽然想到什么,忍着身间快意,双臂紧搂这人腰身,笑道:“这还是你我初次跨这年岁”。以往他不到初三是绝不归院,就是回来也不与他同膳求福……确是好笑。
裴凛玉哼声,不以为意。腰身重重一顶,眉心微皱,喘息间又将热液落在深处。等他缓过神见屋外烟火仍不停歇,不免觉到吵闹,低头却见他侧脸对着窗外,双目柔情,似有向往。裴凛玉忽觉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覆上他微启喘息的朱唇。热舌激烈交缠,欲望深不见底。
长澜缓缓睁眼,望着头顶纱幔过了许久才勉强直起四肢,坐起身见到裴凛玉的睡颜时不由一愣——这人细长青丝散落在枕被上,呼吸轻缓平稳,眉心舒展,朱唇贴合,紧闭双目,毫无戒备。他五官本就精美宛如冠玉,就是疲惫后毫不遮掩也足以叫人动情。
长澜叹息一声,俯身在他额上吻了又吻,轻声笑道:“新年快乐”
城中灯火通明却已冷清,偶有犬吠扰人,只是片刻又停歇宁静,万籁俱寂。有人影从未有点烛的院门离去,行步缓慢,不知去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正月初八,郡主携一聘书亲临裴府,随后与裴家约定好她与裴凛玉这门亲。许是两情相悦又或想跻身仕途,向来不顾裴家意愿的裴凛玉竟答应下来。
想来裴家虽富可敌国但到底未有官位,如今被高权聘入便是幸事,何况被聘为郡主仪宾,将来太子登了皇位更是高人一头。
一时间人人皆知这太子女儿将于明年来春与心仪郎君结为姻缘,成后世佳话。
正月初十,裴凛玉随郡主暗中前往结城,调查官商勾结私泄禁药一事。
路途行了两日,车马缓慢,路途颠簸无趣,裴凛玉便与郡主骑马先至结城。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在驿站停歇半日又日以继夜,终于在第四日大雪封路难行前抵达结城一处客栈。
郡主要来两间房,下楼见裴凛玉盯着街上行人看的认真,不禁心生好奇:“凛玉,你可是见到什么新奇之物?”
裴凛玉将手中热茶饮尽,满眼笑意:“算不得新奇,只是未想到能在此处见到熟脸”
郡主一愣,再看街上不由心中一沉,只是细看许久也只见到一蓝衣男子手持纸笔写着什么,不时与身前从马车上卸货的几人交谈,眉宇温善,神情认真。
再看裴凛玉,他确是将视线落在男子身上。
裴凛玉见男子点完货便进了旁边的医馆,便道:“天色不早,轻渡你先回房歇息,不用顾我”,说着径直往医馆去。
“展护你将货物清点完毕便回去歇着吧,其他的明日再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高声应好,遣几人将东西搬入后便拿账目去暖炉边比对。细对一番瞥见身侧有人站立,以为是工人便头也不抬地问:“可是有什么不懂?”
“不懂之处倒未有,只是想来寻医师看病”
“稍等,可是哪里不适?”展护未有多想,起身刚要接待,却在看清来人时忽然愣住。反应过来已作揖行礼:“见过裴公子”
裴凛玉倒也客气回礼,满眼笑意:“之前在医馆未见到医师时还觉奇怪,原是另谋高就”
“高就倒不是,只是依叔父所嘱到这处历练”,展护虽心绪简单却不迟钝,心知这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会平白来套近乎,迟疑一番索性直言:“裴公子若是为长澜前来,可能是要有所落空”,停顿着又补充道:“他并不在此地”
裴凛玉却笑:“你怎知我是为他?”
展护叹息:“我见裴公子脸色红润,声音洪亮,不似染疾,故有所猜测,若有冒犯还请宽恕”
“那他去了何处?”
“……我也不知,先前我邀他与我同来结城,他将我拒后也未说打算”,顿了顿,“半月前他与我作别,之后我便未有见过他”
展护叹息,又问:“裴公子可还要看病?”
裴凛玉刚出医馆便见有雪落在肩头。街上行人眼见落雪纷纷往家中赶,裴凛玉望了又望却生出走动的念头,索性向客栈讨来把伞,自顾在附近巡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来前听闻结城有一宝塔,里头埋着一位得道高僧,游人路此皆会去烧香求一吉签以求心安。
那塔倒不用刻意去寻,抬眼一望便能见到。裴凛玉走近便见有人为避风雪躲入庙中,而庙对面是一小食馆。食馆外设有帐幕遮挡风雪,幕下坐有押送犯人的解差在停歇相谈,裴凛玉细听才知他们押着几个犯人要到流放地,路途遥远,也不知何时能回任交差。
裴凛玉不信佛鬼神一说,在庙外看了眼便撑伞离去,并未留意到有一双目正灼热地看他。
回到客栈见郡主在等他,以为有急事便问:“可是有禁药消息?”
郡主摇头笑道:“不过是想在今日多见你几眼”
“郡主可真折煞我”,裴凛玉干笑,寻了借口要回房。
“明日是上元节,你我初来乍到,对此地颇有新鲜,何不借此游玩熟悉一番?”
裴凛玉知她何意,可他并非有心与她,只得寻些水土不服,官务要紧尔尔来推脱。
展护嘱托药童要将门窗锁好后才披上斗篷离开。眼见街上已无几人游荡,展护也快步赶回住处。推门见屋内灯火通明,脸上笑意不由更浓。
进到屋中见那人趴在桌上睡去,一时不忍打扰,便轻手将斗篷脱下,自顾要去厨房做些吃食。
长澜却在他开门要走时忽然清醒,见他回来难免有些惭愧:“你回来怎不叫醒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反倒有些羞意,笑道:“不忍叫你……你可有想吃什么?我去做来”
长澜摇头,笑道:“有也只怕难以下咽”,顿了顿,“不如我们去外头吃?这几日你多有劳累,又怎次次叫你下厨”
展护满眼笑意地应好。两人刚出门,展护忽想起什么,却迟疑一番才道:“今日我见着裴公子了”
长澜知他顾虑,便笑:“见着便是见着,提来作甚”。只怕裴凛玉是为公事到此,如今他与郡主订有婚约,想来也能名正言顺与她做事。
“是我多言”,展护笑着,与他到一小馆坐下,点来几份吃食后又与他同坐,道:“这对面是寺庙,人们都说店里的素食会受佛祖保佑,吃了能延年益寿”,说着脸上又浮出可惜,问:“你当真不肯留在此地?”
长澜无奈叹息一声,笑道:“我不过路过此地来探看你,顺带蹭住几日,你怎又要留我。若真把我留下,只怕叫你后悔上几年”
长澜并非迟钝难悟之人,可展护尚且年轻有大好前途,将来也不知要遇上多少好人,他何苦叫他在自己身上蹉跎虚度。“况且我可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展护一愣,见他从容带笑,心口压抑着却忽有释怀——若是这人想法,他又如何干涉。他知长澜心有打算,想必也无从介入。
“那你……如何打算?”
“我从未出过远门,所见不过是裴家那一隅之地,日后倒想跟个商队去见见世面”,不过在此前许是先将腹中孩儿流去。孩子向来不该出现,他也并非会多情带善乃至心绪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也好”,展护若有所思,终未将孩子如何打算的询问道出。
回去时雪已停歇,寒风四起,两人拉紧衣物有说有笑地往家中赶,只是刚进院门却见房门大开,接着身后忽跳出数人,手拿刀剑,满脸戾气。其中竟有身着解差官服的人。
长澜还未看清又见昏暗房中走出一人,顿时心中一紧,下意识将展护护在身后。
“少夫人,几日不见就将裴少爷舍弃了?”
“周离你怎在这?”长澜望着这脸上落有刑犯刺青的女子,一时惊惶不已。按理说周家人早被流放亦或充军,她怎会在此地。
“自然是来叙旧”,周离狞笑,“说来也巧,今日刚见过裴凛玉就又遇见夫人你,当真是天意”
“你想作甚?”
“我想作甚?”周离大笑着向他靠近,“夫人你可知裴凛玉害得我有多惨?这次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救你”
周离摸上他发白的脸,甚是得意:“今日果真是好日子,不单将解差杀尽,得这自由,还能报心头之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早起下楼见街上热闹,便在比他还早起的郡主对面坐下,招来小厮要来吃食后又将视线落在门口,笑道:“大地方就是不一样,寻常过节也如此热闹”
“许是你往常都未有在意”
郡主刚要与他谈聊,忽听身侧一桌食客嗓门粗大。
“这一大早的吵什么吵?”
“听说是个医师,也不知招惹了谁浑身是血,我见着他到处寻人,好像找个叫裴什么玉的”
“管他裴什么阿猫阿狗的,大清早惹人嫌”
郡主刚要看裴凛玉脸色,却见他径直起身,往那桌前走去。“那人在何处?”
路人纷纷劝他先去看医,可展护急得哪里顾得,只是眼见头昏体乏仍是寻不到昨日见过的人,一时心生悲戚。难不成真要长澜遭些不测?想他枉活这二十载,竟连长澜都救不得。
“你寻我作甚?”裴凛玉见他狼狈街头,隐隐猜到什么,顿时皱紧眉心,“长澜出了何事?”不然既是出事,为何不去报官而来寻他。
想来也是,长澜举目无亲,裴家这几年也未见他有寻常好友,若想离开,怎会孤身一人。
展护青蓝衣上血迹风干成深红,满是狼狈,臂上伤势触目惊心,只被他撕下布料缠裹止血。衣下只怕早已青紫。
“荒庙……”展护见到他顿觉心颤,紧抓他衣摆,唇色泛白,声音虚弱发抖,“长澜在城南荒庙……周离要你……独自去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眉心皱得更紧,只是本有慌乱的心却在想起那人半月前独自离去时生出半许不愿,接着似有赌气地哼笑:“救?他本事之大怎要我救?”他有意不去想周离是因他而起,只道心间仍生着长澜的气。
展护听罢顿生愤怒,可惜全身乏力不能指责。“你不能见死不救……”
裴凛玉哼笑,暗想这周离怎就阴魂不散。他并非当真不救,只是料想周离暂且不会杀那人,故转身要先回客栈拿些武器。至于皮外伤……只道长澜又要再受一回苦。
展护见他离开,以为他当真不管,顿时心沉谷底,同时脑中闪过什么,脱口而出:“孩子……长澜怀孕……你不能不救,不……”
裴凛玉浑身一僵,愣在原地。满眼难以置信地再看展护,他却已疼晕过去。
郡主恰巧赶到,见此场景也是一愣。不容她了解原委,裴凛玉便托她将此人安顿后再去官府寻来人去城南荒庙。
裴凛玉心间虽有惊疑,恨不能当面询问,只是毕竟人生地不熟,再如何快步,一时半刻也赶不到那荒庙。
他与长澜成亲八年,有夫妻之实也有数年,况且次次那般里外通透的欢情,怎会不知他为平人?兴许展护是为求他救人编造出口?可若非事实又怎无中生有。
长澜清醒时双手被缚在身后,全身倚靠墙面,腹中隐隐作痛,好在未有大碍。睁眼见身侧有一灰头土脸佛像,四周门窗又皆朽烂布尘,便是猜晓身在何处。房门破烂早不能遮挡,便能瞧见外侧有几人看守。却不见周离身影。
脑中忽忆起昨夜周离带他走时,展护忽然挣扎要救他却被砍伤一事,心间顿生许多愧意——到底是他连累。
正尝试将手腕绳索挣脱,忽有刺耳嘲笑传来:“除非你将手砍去,不然是万万挣脱不掉”。
周离不知从何处出现,眼中笑意甚浓。“这次掰断掌骨可不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无奈叹气,平静地看她:“你要报仇直接杀我便是,如此等待,又怎知裴凛玉是否前来”
周离蹲下身看他,眼中笑意不减:“夫人放心,不管他来不来我都会叫你死,不,生不如死”,说着用力抓他胸前衣襟,笑问:“我在牢中受辱时是错过了什么?一出来不是听闻和离就是裴凛玉与郡主结缘,当真有意思”,同时伸手解他衣物,“那我与你欢好也算得上天经地义”
长澜一愣,干笑起来:“我与裴凛玉早未有寻欢,你若想要,何不直接去与他讨来?”顿了顿,接着笑道,“他连平人都能欢好,没准对阳人也会生出欢喜”
周离冷哼,掌心移向他腰间。“上次虽未细尝便被人打断,可那快意却是难以忘怀。我细想许久,难怪裴凛玉不愿舍弃你”,话落径直将他推倒,也不顾外侧人可有探头偷看,一番撕扯便将他衣摆掀起,将他双腿屈膝张开后,又将他亵裤褪至脚踝。
似曾相识的画面叫长澜心中一沉,颇是无语。凉意袭入上身,腰间一阵空虚,暗想这人年纪轻轻怎就执意要与他私合。
周离也不墨迹,撩开衣摆掏出胯下物件,一番抚慰见它硬挺便跪着将他双腿高抬,同时不忘嘲笑:“也不知你新欢可有寻到裴凛玉”
长澜觉到那热物抵在入口,心中发紧地同时浑身一颤,方才平复的腹痛又有跃动。他倒不怕这等身子遭受奸辱,只是怕这胎儿受此流弃,叫这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公之于众。想来他确是心狠,不管哪般都未想这孩儿出世。
周离见他眉心紧蹙地侧着脸,心间羞辱报复的快意远大于这眼下肉欲。只是刚要如上次般将昂扬挺入,脑中忽然涌上热流,随之是剧烈的恶心感从心口涌出,叫她难受地侧过身子呕吐不止。方才还蓄势待发的热物也转眼软下。
长澜也是一愣。
周离止住呕吐后转瞬掩住口鼻,眉心紧锁地看他:“你……”眼中是细细打量。疑惑间忽有什么闯入脑中,叫她恍然大悟地同时又将眉心皱得更紧。“你怀有身孕?”
她知晓阴人怀孕后过段时日便能散些叫其他阳人闻之厌恶的气息,以此保全腹中孩儿免受阳人侵害之苦,可眼前这人分明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离忽然大笑起来:“你确是有孕,对吗?”她虽未靠近过有孕的阴人,可那厌恶确是像这么回事。“裴凛玉可是知晓?”
长澜听她言语笃定,顿觉胸口发紧。沉默一番才缓缓笑道:“与你何干”。这秘密到底是叫人知去。
“与我何干”,周离冷笑,愈加确信,“真是难以置信,你一直掩藏的事就如此被我知晓。我想想,难不成与裴凛玉和离是因与他人珠胎暗结?”说着又是恍然大悟,“难怪昨日那人要拼死救你”
周离见他沉默,神情冷静,方才惊喜转瞬化成怒意,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等下你可还能不出声”,说着穿好衣物走至门外,问:“你们有几人是平人?”
周离寻来五人,冷冷笑道:“裴凛玉来前随你们玩弄,最好叫他孩子不能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