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扬见他失神:“……公子原是惦念他”
长澜抽回神绪,沉默半响却是摇头,淡笑道:“我忘了,早就忘了。惦念有何用,不过庸人自扰”。那人本就无心于他,是他自以为对他好到极致便能叫他回头看自己两眼。那人确是肯施舍几分怜爱,只是对人人如此,也叫人人自溺。
或许那人生来薄情,就是对自以为有所偏爱的先生,都未必把持几分真心。不然又怎甘愿见他与人恩爱,别说争取,就连情思都索性懒有道出。
“……公子明明心有不舍,为何自欺欺人?”
长澜一愣,想着到底是旁观者清。知晓处处掩藏也无多大实意,索性将心间压抑坦然示人,也好得些释怀。
“他单唤我名字,都能叫我神魂颠倒……确是难有割舍,可总会忘记,忘得连他名称都难忆起”
“公子……”莫扬欲言又止,恰巧有人来喊他去他院帮忙,只得作罢。
晚间雨势更大,甚有狂风四起,叫郡王府四处走动的下人行步匆匆,唯恐衣湿身寒,误了伺候。
长澜站在高楼于夜幕眺望远方,八街九陌,灯火万家。偶有犬吠四起,惹的几户人家恼意重重,开门驱赶亦或高声训骂。人人安居乐业,俨然一副烟尘俗世模样。
楼宇鲜有人来,故未有点灯,漆黑无光,与他处灯火通明格格不入。
长澜望了又望,不禁叹道:“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千里偷催春暮”
“尽日冥迷,愁里欲飞还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后忽来的声音叫他惊愣,回身去看,才见莫扬不知何时上来。
莫扬手中提着灯笼,火光映在他身上闪闪发亮。“公子怎有闲心跑来这处,害我好找”
长澜惭愧道:“方才孩子作闹故四处走动,走至此处恰见楼高,一时生出眺望之意”
莫扬将灯笼放下,走至他身侧倚栏同看。只是细看一番也不知有何乐趣地道:“不过城中点灯后模样,有什么好看的,况且下雨楼高风大,吹得我好生烦恼”
长澜忍不住笑:“确实如此,不过寻常模样,有什么好看”,顿了顿,叹息又道:“我倒也想在某处买个小院,尽心将这孩儿抚养”。远处灯火映在他脸侧,伴着夜幕格外柔和。
“多年前若是将那个孩子留下,如今也该有五岁……等至秋末,也能入学堂识字习书”
长澜意识到自己思绪杂乱,言语颇多,不由又看远处夜幕,叹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夜寒风大,是该回去”
不想刚转身竟觉手臂一紧,背部贴上厚实胸膛,接着男人双臂绕过肩膀环至身前——竟被莫扬纳入怀中。
同时有热息从脖颈传来,叫他诧异惊愕,忘了挣动。“你这是做甚?”
莫扬双臂浑然有力,心间也无冒犯后的羞愧,反倒变本加厉地浅吻起他的脖子,哼笑着问:“公子当真不知我要做甚?”
长澜心中一沉,敛容道:“就不怕郡王知晓,要你悔恨?”
“公子也说郡王不回此地,他如何知晓?况且郡王凭何护你?”莫扬说罢将他身子扳过,见他双目平静,不禁又笑,“公子白日时还问可有人趁夜入你屋门……公子怎么还糊涂不清,当真未有半分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深吸口气,与他四目相对。沉默半响,趁他不备忽然抬脚踩下,在他惊愕吃痛地弯腰抱脚时,手肘又在他背上重重一击,叫他俯身跪在地上,口中大声喊疼。
“你若明日前离开郡王府,包括这几日的事我全当未有发生”,长澜叹道,双目无惊。权当他看走眼,真以为这男人性情耿直,老实敦厚——这几晚……权当荒唐谬悠。
长澜转身要走,不想忽听男人干笑两声,喊道:“长澜”
莫扬皱着眉从地上站起,声音竟从方才的粗厚变为清朗,宛若泉涌动人心弦。“我怎不知你想谋害亲夫”
长澜顿时愣在原地,全身僵硬宛若入定,连扭头去看他都不能,同时思绪发沉,有密密麻麻的酸楚涌入胸膛,还有什么堵在心口发颤,呼之欲出,叫他张了张口又什么也说不出。
莫扬见他背对自己,站立不动,方才生出的恼意转眼消下,哼笑着又从身后环住他腰身,下颔靠在他肩上,笑问:“好长澜,数月不见你就这副反应?”
说着鬼使神差地摸上他隆起的腹,眉心微锁:“几月不见竟长的如此之快,那郡王倒未有亏待你们父子”
长澜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般,侧脸垂眸道:“他哪般都与你无关”
“我是他阿爹,怎会无关”
长澜想起前几日在街上所说,顿时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惊讶的同时生出迟疑,问:“你……你乔装打扮来郡王府做甚?”
“你倒爱明知故问”,裴凛玉哼笑,知他是有期待答复,于是有意不顺他意道:“自然是来救你,好叫郡王难毁我与郡主的姻缘”
长澜果真一愣,却是早料如此,未有悲喜。沉默半响,终是什么也未有说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见状顿失玩趣,解释道:“是郡主写信叫我来京城,来后才知你在此地……郡主知你因她受了牵连,故叫我想办法将你带离郡王府”,说着一顿,颇有不情愿:“至于医师,郡主会想法子将他送出宫。不过毕竟郡王也在宫中,近来老皇帝身体又不好,让太医们忙前忙后就算了,偏偏看中你那医师的医术。实难脱身”
长澜心中一沉,敛容问:“那你为何捉弄我?”
“为你我可做了好几日下人,捉弄你一番又怎么了?”况且方才还挨了顿揍,也算得了报应。
裴凛玉理直气壮地道,同时手伸入他衣内,抚摸一番又将他腰带解下,在他耳边低语:“前几夜我可未有碰你,不过听闻孩子闹腾时若有生父陪伴,大抵是能静下”。故而拥着他睡了几晚。
裴凛玉竟将他那日言语记在心上——长澜愣住,扭头见他神情认真且有隐隐委屈,一时忍不住笑出声,同时有什么在胸膛雀跃,叫他眼中酸涩。
沉默半响:“……这几日倒是多谢你”
裴凛玉哼笑:“真要谢我,那就乖乖束手就擒”,说罢扳过他的脸,低头含住他那柔软朱唇。
长澜还未反应过来,衣物转眼被脱下一半。只是裴凛玉将他里衣解后又将他外衣穿回,徒叫里头松落未掩,顶着外衣犹如寸寸环绕的的体肉。长澜觉腰身空虚,不禁抿唇蹙眉,同时侧过脸不看他。
裴凛玉见状却笑:“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每一靠近你便觉有热香袭面,浓郁虽算不上,可每次闻到都觉身体发热,想把你占为己有”
细想来应是他怀有身孕,出于本能才用这热香引他靠近,好叫他不将自己抛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忽然想起什么,俯身舔上他后颈露出的咬痕,沉声道:“原是这咬痕作祟”——当初礼晚怀孕后仍能与他欢好,想来便是因他入裴家多年从未被谁人咬过。
“嗯……”长澜许久未触情欲,被舔的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从鼻中哼出一声呻吟。
高楼布有休歇的小间供人望景聊乐,裴凛玉扭头见到便将他拉进其中,而这层小间为观远景方便,未有布门遮掩,远处灯火便依稀传入里中,叫人看的若隐若现。
长澜坐在平日里置茶的桌沿,腿间是裴凛玉撑在桌上的手,似是有意叫他分神。
这数月的禁欲叫他此刻生出羞意与不安,侧着脸定了定神却又见裴凛玉毫无动作,一时心中发沉,轻声问:“……你怎么……”可他哪有脸面问下,顿时停住不语。
裴凛玉俯身将头靠在他肩上,侧脸看他,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你我已无夫妻名分,这般欢好该算得什么”
长澜一愣,旋即笑道:“算你情我愿的消遣快活事”,说罢也无遮掩之意,伸手沿他腰侧滑下,撩开衣摆后又探入裤中,隔着薄薄布料去摸中间鼓起。见巨物在掌心发热愈挺,不禁又笑:“难不成裴公子是心有不敢,怕被人知晓?”
裴凛玉被摸的呼吸一滞,热流直窜额前,险些缴械。喘息许久终于定神忍住。抬眼见他神情从容,甚有反客为主,不禁哼笑:“我有何不敢,只怕是你怕被郡主知晓”
似是戳中软肋,长澜忽然不语,掌心旋即抽离。沉默半响终于发出沉沉叹息,将手缠上他背部。
“凛玉……”
裴凛玉听着不禁哼笑,未有回应。他闻着热香早是欲火难耐,哪里顾他是何思绪。只是虽有急躁却也顾及他怀有身孕,思来想去的不敢肆意妄为。
“长澜”,裴凛玉在他耳边低语,见他轻吟一声算是回应,迟疑半晌终于伸手探入他衣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里衣早被脱下便是游刃有余,宽热的掌在他胸前愈加滚烫,四处游走一番后改去摸他胸前乳首——这小小之地并未因孕膨胀鼓起,捻捏数下倒是叫长澜身子一颤,双臂撑在桌上支起身子,不敢动弹。
“细算下来这孩子已有七个月大,你这地方如此不着准备的,只怕叫他出生后受委屈”
“嗬嗯……”过电的刺激传入脑中,长澜身子发颤,哪里听清他所讲,从嗓中哼出的呻吟更如楼外渐缓的潇潇细雨,轻缓绵长。思绪也似被风雨击散,叫他同时生出茫然,睁开眼跟着看不清眼前模样。
裴凛玉见他早是着迷,眼中笑意更甚,大手一扯,将他亵裤脱下。两腿修长光洁,肌肉坚韧有力。裴凛玉将他身子放平躺在桌上,同时抓住他腿将臀部拉出,无什物支撑地只能将下半身重量靠在他双手上。
裴凛玉见他玉腿轻颤,身子僵硬,不禁笑问:“你是起了怕意?”同时将他双腿张开,膝间各自落在自己臂弯。“长澜”
长澜一愣,身下空虚的冷意叫他心底发沉,似有难耐的欲望横在深处,叫他心猿意马,呼吸不畅。
裴凛玉故意将藏在衣下的硬挺顶在他股间,同时难耐地缓缓挺腰在他入口擦动,呼吸粗重,沉声道:“我行事不便……你帮我一番可好?”
“……”长澜知他作弄,不禁叹息一声,果真扬起身子,伸手将他巨物掏出。那物件烫如热铁,蓄势待发,光是碰到就觉触电般惊得指尖缩回,同时听裴凛玉哼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呻吟。
裴凛玉紧握他双腿,呼吸渐紧,全身欲火焚烧般热得可怕,挑眉笑问:“怎么停下?”双目灼热坚定,直勾勾地望他行下一步。
裴凛玉见他似有迟疑,不禁生出笑意,俯身与他额心相贴,同时转眼似受了冷落般垂眸轻叹:“你还说是你情我愿,可眼下你连帮我都不肯……分明是我一厢情愿,不然你又怎生迟疑”
长澜顿觉无语,同时生出无奈,笑道:“反倒是我不对”,话落却不急于顾他,而是颤抖着将指探入内部,摩挲许久。
裴凛玉双目也不避讳,视力极好的他更能见着那窄小是如何吞入双指——脑中欲望便如滚滚潮浪,叫他呼吸急促,欲望涨疼,恨不能早早没入那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长澜呻吟,手中握着的热物大的好似抓不住,刚皱着眉将前端扶至入口,不想裴凛玉早是欲火焚身地直直顶入,一口气滑至深处。极致的快意涌入四肢,同时叫裴凛玉脑中空白,思绪颤抖,下意识地弯腰留在深处,大口喘息,不敢再动。“嗬……”
长澜久违情欲,同样身子止不住地抖动,双目湿热。身下涨满的充实竟叫他生出恍惚——这与他欢好的当真是裴凛玉吗?
“凛玉……”长澜双目湿热地眯着眼忽然喊他,嗓中沙哑颤抖,听来竟似勾魂的催促。
裴凛玉终于从方才快意间回神,哼笑一声后先是缓缓挪动,待他适应些才快速抽送。硕大的热物在内部横冲直撞,期间滑出数下,皆是长澜忍着指尖颤抖,将它扶回。
“嗯……嗬呃……”
“凛……啊……蛤啊……”
裴凛玉听他欲喊自己,又见他双目迷离,神情恍惚,不禁心中一动,笑着俯身在他额心浅吻数下,轻声回应:“我在这里”
轻柔的宛若蛊惑的嗓音叫长澜眼眶一热,身子颤动。“凛玉……”又喊一声后索性闭上双目,任由沉沦这欢好。“嗯……”
灭顶快意从腹下窜动,流落全身。裴凛玉眉心微皱,紧握长澜双腿的掌心不自知地用力,在上面烙下深深红痕,似有滚烫。
裴凛玉挺腰顶送,正有着迷,眼角忽见一片昏黑,才知提来寻人的灯笼忽然熄灭——也不知是风大吹灭,还是灯中烛心殆尽。
耳边雨声渐缓,隐有他人路过时的窃窃私语,听来叫他分神恍惚——裴凛玉觉到好笑,忽然将他双腿带至腰侧,笑道:“夹住了”
长澜愣住,还未回过神便觉双腿一轻,好在及时夹住他腰身,才不叫下半身全部从桌上滑落。如此动作自然引得身下忽然用力将巨物绞拧,涨满的异物感在内部鲜明,滚烫灼热,叫他喘不过气。同时也吸得裴凛玉皱紧眉心,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嗬嗯……”
仿若觉到巨物在内部跳动的脉搏,长澜低吟一声,勉强松下身子。刚有迟疑地抬眼看他,他却面容放大,弯腰低头含住自己嘴唇。滚烫的掌落在他脖子上来回摩挲。
热舌在他唇上舔弄,接着宛若游鱼滑入口中。接触的瞬间叫他觉有过电的刺激窜入脑中,惊颤着将舌后缩。
“呃……”
裴凛玉见状反倒探入更多,四处搅动缠绵,叫它无处可退。
两人呼出的热息犹如身下肉体纠缠,情欲浓厚,难分你我。欲罢不能。
一阵寒风刮过,连带雨声渐重——长澜听着忽然身子一颤,抬手紧搂他脖颈,神情恍惚,一言不发。
裴凛玉见状便在他脸上吻了又吻,问:“怎么了?”
“……”嗓音发颤,未有听清。
“好长澜,你是怎么了?”裴凛玉又问。
长澜双目失神,缓了许久才从情欲中回神。低语道:“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将衣物脱下盖在他身上,问:“可还是冷?”热物却仍在他体内,强忍冲意,不肯退去。
长澜却是垂眸轻叹,答非所问:“若是不早些回去,只怕引他们来寻”
裴凛玉哼笑,身下强忍涨意的热物再度挺动,同时略有得意道:“就算被人撞见,凭我这脸也能瞒天过海”,顿了顿,“虽然我只会化这一种面貌,可平日用来也少,总不能叫他们单凭这私合生疑”
“只怕私底下嘲我生性淫荡,就是……这般也不忘引人欢好”
“你何时在意起这来”,裴凛玉笑道,“千人千面自然也叫千人有千种看法,何必计较,你只顾欢快就是”。言语虽有轻浮却是安慰。说罢忽然皱眉深顶,呼吸急促,专心与他欢好。
长澜低笑,言语被堵在嗓中的呻吟掩埋,身子颤动,腰身发软,缠于他腰身的双腿渐有力不从心,只得定了定神,侧脸沉吟道:“……凛玉……我没力气”
裴凛玉一愣,旋即在他掉落前抓住他膝弯,将他两腿分开,举于胸前,叫重量靠在自己身上,同时笑道:“若是不适,切莫勉强”
“只怕说了你也不顾”,长澜淡笑,心口却有被他顾及后的隐隐雀跃——可一想及他是顾及腹中孩儿,便跟着涌出酸楚。
裴凛玉不知他想,在内部快速顶弄数十下后终于腰身一颤,将热液流落深处。裴凛玉俯身将额心贴在他胸口,双目失神,呼吸渐缓,尚在余韵。虽是弯腰抵着,却巧妙避开他的腹部。
过了半晌,裴凛玉这才将他双腿放下,接着将他身子移入桌内许多,叫他好受些。
裴凛玉定了定神,忽然伸手摸上他隆起的腹,娇嗔道:“你倒是厉害,也不知怎就叫你阿娘散这香味,叫你阿爹我单行的一次欢情竟比不眠不休行了三天三夜还要劳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人有孕确是会散热香挽留孩子生父,只是孩儿若有成形,在他觉到不安时也会散香叫生父不能多行欢好——这人腹中怀的竟是他的孩子。
裴凛玉忽有失神,一股说不清的思绪在心口沉动。
长澜微愣,喘息着渐有回神。腹部掌心温暖,缓缓挪动着抚摸的触感叫他着迷,不忍其离去。只是人顾爱无中生有,苦中作乐,胸口便忽然似有什么发堵,叫他心中一沉,缄默良久。
长澜忽然叹气,抬眼看头顶木质楼顶,神情平静道:“……我不想雾里看花,也不愿自作多情,现下只问你,你为何愿来找我?”说是郡主委托,可他若是未有心思大可置之不理,何苦煞费苦心。“如今这孩儿将世,你又是如何打算?”
裴凛玉愣住,一手撑在桌上,一手照旧摸他肚子,若有所思,漫不经心,未有抬眼看他。
长澜见他沉默,不禁心口发紧,涌出酸楚——虽有自知之明却难免把持侥幸,只以为他对自己是有些情意在——如今看来不过是又自顾多情,徒增烦恼。
他不止一次询问裴凛玉此等问题,可他皆是闭口不谈,想来是他心有无情,不知回应。
“凛玉”,长澜轻叹,双目转眼含了笑意,悲喜不是,“该回去了”。说罢挣动着将他推开,盖在身上的衣物旋即掉落,凉意袭人。欲捡地上的裤子却弯不下腰,方才缠绵过的地方仍有欢好后的黏腻,叫他心口再度发酸。挺腰蹲下却怎么也够不到触手可及的衣物。
长澜望着昏暗的地发愣,回过神来忽觉脸上挂有凉意——这滑落的两颗咸珠竟是为情所困。
想他确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一再轻贱沉沦只怕早及时止损,何苦为这等俗情黯然神伤。
裴凛玉有何值得,不过生了副好面孔,学了些花言巧语与逢场作戏的伎俩,怎就叫他心甘情愿,把持着他几分虚情便自轻自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见他直着腰跪在地上不动,不由心中一沉,好心要扶他起来,只是掌心刚碰上他肩便被躲开。如此反复数次,终于叫他生些恼意,蹙眉问:“你这是何意?”说罢想起他方才说冷,眉心微锁思虑半晌,终于将他拉起按在桌上静坐,拾起裤子替他穿回。
裴凛玉听见远处有人寻他们的声音,旋即将外衣盖在他头上遮雨,而后抱起他下楼。
长澜也不挣动,偎在他怀中一言不发——这胸膛温暖厚实,若是细听还能听见他衣下有力心跳。
天仍有下雨,好在外衣遮盖,未有淋湿头顶。长澜隔着衣物瞥见光亮,又听裴凛玉出声应付寻他的人,一时有些恍惚,思绪发沉。
如此过了半晌,忽然心有释怀,在衣下低声道:“你若想要这孩子,待他出世后可将他带走,若是不要,日后你我全当生人,未曾谋面。无论是好是坏,你都莫要理会”。
裴凛玉脚步一顿,沉默半晌继续往房中去。“你倒分的清清楚楚”
“我若年轻几岁倒还能籍口孩子对你纠缠不休,可你也不止一次说我年纪颇大……”早几年都不能叫他有两分留恋,如今这岁数又如何博得——裴凛玉年纪轻轻,日后定会遇见各色行人,哪里似他眼光狭隘颇无见识,年轻时只独独遇见一人。
裴凛玉不似他多想,漫不经心道:“你倒会说大话,你年轻时不也将孩子流弃。长澜,你如此伤郁悲情的可真叫我不适应”。言语未经头脑出口,裴凛玉说完自己也一愣,生出隐隐懊恼。只是见他毫无反应,不禁心中一沉,索性不去理会可有伤他心绪。
裴凛玉步履稳健地将他放在床上,将外衣抽离才知他闭着眼,也不知真睡假睡。
“公子”,裴凛玉瞥见有人进来,“公子你且先休歇,我去烧些热水来”。离开前还不忘看一眼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人见长澜躺在床上并未逃走,心口悬石这才落下。看了半晌也跟着离去。
等裴凛玉端来热水,却见房内空无一人,正有惊疑时忽听屋上瓦片滑落,出去探看正是长澜。
也不知他把持何等心绪,竟是旁若无人地光脚踩在屋脊,左手扶着腹部,右手单握作剑枯枝,飘忽若神,习练剑法。他虽有身孕却行云流水,凌波微步。
分明早在檐上习练多时。
裴凛玉一言不发地站在院中看他掀雨逐风,虽是衣衫单薄,青丝散乱,却神情平静,双目无波,旁若无人——不论是转身出招,还是扫堂收回,皆是一气呵成,步稳生风。
院中灯火晃动,长澜渐有力不从心——腿部痉挛,脚心隐隐刺痛,就连腹中也是一阵作闹。迟疑半晌终于收招,身子发热,气息带喘,腰身发软,索性跨坐在屋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