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 霍静芳又附在苏瑜耳边一阵细语,听得苏瑜更是满脸惊愕。惊愕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岳云眉走在前面的背影,“真的?她真的一不五时的提起世子爷?” 霍静芳十分肯定的开口,“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可我和她二哥哥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问题了。只是世子爷那样的名声,真不知阿眉中了什么邪。” 名声? 苏瑜想起了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的话。 对于长公主宣珏,苏瑜大概是了解的。不论是那一生还是这一世,她都与驸马都蔚夫妻情深,今日是驸马阿娘马夫人的生辰,以往马夫人身子尚好,必到大相国寺进香祈福。身子一垮后,此事就落在驸马身上,每年的今日由他到大相国寺代劳。与长公主成婚后,事情又落到长公主肩上。“驸马的阿娘今日寿辰,长公主为她进香祈福,这是尽孝呢。” 岳云眉一副了然的表情。 苏瑜又道:“怎么只见你们俩,你阿娘没来吗?” 岳云眉翻了个白眼,“我阿娘早就到了,你忘了太后今日也是要到大相国寺的,不说我阿娘,只要是受了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天刚亮就起身朝大相国寺来候着了。” 那一世她也知道大相国寺的法会,只是一次也没参加过,因为着忙着打理府中庶务,应付生意场上的多端诡变,根本没时间体验这种悠闲。 这也是萧景仁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要地位有地位,偏偏没有姑娘敢嫁进寅国公府的主因。但她是知道萧景仁的,传言哪里可信?他明明是个大好的待娶青年嘛。若真是岳云眉和他成了,那白太蔚府与孙家的可能性不是大大提升么? 不对,她想得倒是美,还不知人家萧世子愿不愿意呢。 一行人陆陆续续到了太后所在的朝圣阁。 “阿瑜,大相国寺后山有处断崖,崖前有片枫树林风光甚是怡人,寺中僧侣建有步道盖有亭子,这个时间最是赏枫叶由绿变黄的好时候,等到法会结束,咱们带上吃食茶点,到那里去吹吹凉风吧。” “阿眉,你忘了你哥的叮嘱了?”霍静芳给岳云眉泼了盆冷水,“你哥可是说了,让你今日乖乖跟着我,不许再惹事生非,不然就要……。” “知道了,不然就要给阿爹阿娘告状嘛。”岳云眉不满的斜视着霍静芳,“你们夫妻两个真是越来越同心了,弄得我俩之间从未有过情分似的。” 岳云眉这话听着有点酸味儿,但除此之外还有猫腻儿。苏瑜扯着霍静芳,悄悄问了句,“怎么回事啊?” 霍静芳哂笑一声,然后附在苏瑜耳畔将前段时间岳云眉到得胜堵局的壮举说了个大概。苏瑜直听得心肝打颤,这岳云眉也太胆肥了吧,这万幸是没出事,要是出了事是不是还是找上她的麻烦呢。 什么意思?怪自己不懂规矩不将她放在眼里么? 苏瑜曲膝福了福,“是想着进宫向太后您请安,只是臣妾蠢笨,记性也不好,头先嫁进王府时教养嬷嬷教的规矩忘了大半,怕进宫见着太后冒犯太后,也怕在太后跟前闹笑话,给我家王爷丢脸。” 本是没可信度的敷衍话,偏生叫苏瑜说出几分可信度来。 而梁太后也着实没想到苏瑜会这样怼她,暗暗捏紧手中丝帕,压着满腔厌恶笑得无害,“你呀,就是想得太多,进得宫来,咱们妯娌说说话,哪儿有那么多规矩。” “既是太后不嫌弃,那臣妾往后就时常进宫叨拢太后,还望太后不嫌臣妾话多将臣妾给赶出宫去才好。” 梁太后端坐在首位,今日打扮稍作寻常,只是多年深宫上位生活,令她举足间气势尽显,威慑逼人。她笑起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不笑,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冷漠杀伐之气。 首位下坐着三品官亲家眷,不时吃吃茶,左右说说话,或者默默听侍站在太后身侧的与太后讲话。 宫里的嬷嬷进来回话,“太后,长公主和肖三姑娘还有王妃等人来了。” 一提到王妃,还算温和表情的太后脸色微僵,她可没忘记当初苏瑜在慈宁宫是怎么威胁她的。宣祈离京后,她想尽法子想从苏瑜手中夺回她想要的东西,孙府找不到,进了王府就更难。这些时日她想起自己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就夜不能寐,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怎么能被一个扶不上台面的二嫁贱婢要胁? 苏瑜一脚迈进来,首先看到的不是梁太后,而是梁太后身边的智恩大和尚。想到那一世他对自己的话大有玄机,她就想找个机会与他多说几句。 苏瑜语怕一落,诸位官亲夫人都忍不住哂笑。 当然,也有看不过眼,想故意使苏瑜难堪的,例如黄国公府的张夫人,“知道的,说王妃开玩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在贬太后娘娘不近人情呢。” 至于太后眼中的怨毒苏瑜视而不见,随众人一起向太后行礼问安。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佛门清静之地,讲究人心归一,用不着守这么多的臭规矩。” 话是这样说,苏瑜知道这些臭规矩是梁太后最为看重的。 起身后梁太后与霍静芳还有岳云眉说了几句话,又让肖美媛和长公主落坐,独独留苏瑜不尴不尬立在中央,“自从王府大婚后,咱们两妯娌还是头一回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