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垂下眼,舌尖舔了舔破损的唇,顺从地上了傅亭的车。
在后座,祝卿安看到傅亭颈后有一块擦伤。
应该是刚才她来抱住祝鹤堂往后拽,祝鹤堂挣开时,腕上的手表蹭的。
她靠近,轻轻吹了吹。
傅亭缩缩脖子,“这地儿不会真闹鬼吧,我怎么感觉脖子凉凉的。”
“这里闹鬼?对了,我还没问你是怎么经过、又恰好碰到我的。”祝鹤堂专门找的没有人的地方,傅亭就像长翅膀的精灵一样从天而降。祝卿安原本不信命运,现在却越来越觉得命运确实存在。
“听说这里宋代还是元朝开始一直是乱葬岗,后来改革开放才变成垃圾场了,但是垃圾场十几年前也倒闭了,据说在这里上班的工人不管白天晚上都能看到有没头的鬼影出来游荡。一个保安在这里死掉之后,垃圾场就彻底关停了,这里也一直荒废着。”
越说,傅亭感觉整个后背越凉。她转弯到大路上后单手掌车,腾出一只手掌往刚才脖颈吹凉风的地方快速一摸,拿到眼前一看,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真有鬼啊,血都滴我身上了!”
祝卿安不忍心再逗她,“没有鬼。是你刚才拦他的时候被蹭伤了,风也是我吹的。你没感觉到疼吗?”
“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好像是有点儿疼。你怕鬼吗?”
“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相信科学才能走向胜利。”
祝卿安想着祝鹤堂即将打给她的钱,幽默了一把。
“信其有不信则无是吧。”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碰到我的。”
傅亭说出自己的行程:“我要去拿快递。有个地址填错了,送到明月路那边的驿站去了。走这条路近,不然要绕好大一圈。幸亏走这条路了——”
想到祝鹤堂,傅亭往地上“呸”了口。
到家的时候,傅亭外婆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下午五点多,阳光不再烤的人皮疼,老太太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胸前放一把老式的竹编扇子。
老太太坚信,万物生长靠太阳,人也一样,多晒太阳,多吸收阳气,就能活得长。
老太太耳背,但是不影响她机敏如狗。眼皮撑开一条缝,在两人快进门的时候冷不丁来了句:“又搁外边儿打架呢?什么猪头都往我家带,别惹得人家寻仇找我麻烦。我上次跟你说的房租的事儿,今天是最后期限,别忘了。”
“行,晚上就给你,五百块钱!”凶巴巴的。
傅亭比了个中指,拉着祝卿安进自己房间了。
把人放在椅子上,傅亭拿了酒精和棉签,在她身前俯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