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行(修稿中)

第八章.茶烟未散(1 / 2)

砰!

一声巨响震动整间厅房,连地面都微微晃了晃。江璃月抬起头,只见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脚步声由远而近,空气似乎也随之凝固。

棠烬站在门口看清眼前情景,心底冷笑,脑中闪过昨晚的画面。

江璃月离开後,屋内重归寂静,凌安神情骤冷。他望着门口的方向,语气低沉冰冷:「明天盯紧江姑娘的行踪。虽说她现在是我们商队的人,但毕竟是礼部尚书之nV,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担不起。」

那时棠烬从吊床上翻身站起,朝他拱手应声:「遵命。」

现在,她不过等了一会儿便察觉这座府邸气氛异常当即出手。

她红衣如火,嘴角噙着戏谑笑意,指尖旋着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刃,缓步踏入。

「哎呀……这不是鼎鼎大名的章大人吗?」她语调轻柔却带刺,目光扫过满室狼藉与江璃月凌乱的衣襟,冷冷一笑:「怎麽,大白天就g起这种见不得人的g当?若让外人瞧见了,怕是要闹得满城风雨?」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江璃月投去安抚的眼神,接着抬手,寒刃倏然飞出。

锋芒闪烁,那把刀准确地刺进男子肩头,鲜血瞬间涌出,染红地毯,像盛开的红花。

男子惨叫跪倒,颤抖的手捂着伤口。棠烬对他的痛苦充耳不闻,大步走到江璃月身前,蹲下身,将厚重的黑sE斗篷小心披在她身上,轻声道:「没事了。」

「谢谢……」江璃月喃喃出口,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像被cH0U走力气般蜷缩起来,双臂紧抱自己,目光呆滞空洞。

棠烬看着她,眼神一沉。随即转身走向男子身边,猛地一脚踩下刀柄,利刃深深刺入骨中,血水喷涌。男子惨叫声再次响起,她却连头也没回,步伐决然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光洒入厅中,将她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门外,凌安靠着门框,目光沉静,与棠烬短暂对视後迈步进入。

他眉眼冷峻,气息凛然。走到男子身边蹲下,手中夹着一封信,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不如打开来看看吧。」

男子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流,颤着手拆开信件,视线一扫,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你想怎样?这……你怎麽拿到的?」

凌安淡淡一笑,语气依旧温和却藏着利刃:「章大人能藏得这麽深,不为官府所察,我又怎麽会查不到呢?」

他手指轻弹那封信,语气云淡风轻,句句却像钉子般锤进人心:「这是你与东城盐商私通、吞用军饷的铁证。信里详细列出你多年的贪腐帐目,每笔都有来龙去脉。更不用说你压榨百姓、草菅人命的罪行……你以为靠一两本帐册就能藏得住?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光照在他身上,柔和却不带温度。落在男子眼里,那张面带笑意的脸却如同修罗,令人胆寒。

「您说,是也不是?」

——

凌安揭开壶盖,将热水倒进茉莉花盏,茶香四溢,氤氲缭绕,映得他神情愈发沉静。

此时木门悄然推开,一袭红衣轻步而入,棠烬撩起帷幕站在门前禀道:「江姑娘已送回房内休息。」

凌安没抬头,眼神依旧落在茶盏上,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然後呢?」

棠烬眼神闪烁,低头认错:「我没紧跟着她,是我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安缓缓抬头,目光冰冷:「你应该明白这次的失职代表什麽。我们让她加入商队是有原因的。若不是我们来得及……你可曾想过她会遭遇什麽?」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还有,这句道歉不该说给我听。」

棠烬无奈一笑,垂首轻晃身躯,语气含着几分戏谑:「你这不是护得紧麽?」

凌安闻言,手中动作一顿,抬眼冷冷看着她,语气森然:「你说什麽?」

棠烬眼神略显闪躲,忙不迭转移话题,低声问:「那十恶不赦之人……当如何处置?」

凌安收回目光,神sE漠然:「此事很快会传遍全城,说他意图不轨反被民nV所伤双腿尽废。」

他语气轻淡:「我们会寄出几封匿名举状,揭他旧帐。曾被他压榨的人自然会涌出来,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我们不必再动手,他的末路,已经注定。」

棠烬闻言点头,轻声笑道:「真是恶有恶报。」

说罢,她指了指门外,语气轻快又半是调侃:「那我是不是该去领罚了?」

凌安眉头皱起,终是叹了口气,将热茶壶缓缓推向她,语带不悦,却仍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这个拿给江姑娘。」他眼神微闪,补充道:「喝了对她有益。」

棠烬挑眉一笑,眼中闪过玩味,说:「棠烬使命必达!」

见她又要胡闹,凌安冷声提醒:「茶壶烫,莫要胡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海浪翻涌,犹如暴风雨前的预兆。棠烬低头走着,神情像是藏着心事。她走到中舱深处,在门前轻敲了几下,声音少见地柔和:「璃月妹妹,可否容我一进?」

过了会,房内传出轻微声响,一张纸条从门缝滑出,上头写着:「若有事请书於此便可」

棠烬弯身捡起纸条,柔声说道:「外头有壶茉莉花茶,能安神定心,趁热喝了吧。商主已经妥善处理此事,妹妹好好休息就好。」

说完,她将纸条塞回门缝,哼着小调轻快地离去,转身去忙自己的任务。

舱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在角落摇曳。江璃月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好一会才开门探看外头是否有人,确定安全後才伸手拿回那壶茶和字条。

茶水还有余温,茉莉香气淡淡地在屋里飘散,让她心头的烦躁和反胃感稍微缓和一些。她打开纸条,看见熟悉又率X的笔迹写着:「此事是我的错,让妹妹受委屈了。若是心里难受,没地方发泄,随时来找我,我一直都在。」

接下来的半个月,江璃月几乎将自己锁在房内。日夜颠倒,她常在夜半惊醒,一身冷汗Sh透寝衣,耳边仍回荡着那令人作呕的低笑,以及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她甚至无法正常进食,看着桌上的饭菜便会感到反胃。白日里她会强迫自己做些什麽去平复自己的心绪,也许是擦拭袖弓,也许雕刻木工,然而每当指尖触及某物,那日的屈辱便会如cHa0水般涌上,淹没所有思绪。

她曾无数次地质问自己:如果那日能够更警惕一些,是否就能避开那场劫难?如果当初没有选择踏上这条路,自己是否就能安然无恙?可这世上没有如果,而她如今,又该何去何从?曾经的抱负与初衷,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她时而抱膝蜷缩在床榻一角,任凭泪水无声滑落;时而又猛地起身,在狭小的船舱内来回踱步,心绪如同被困的野兽般焦躁不安。

偶尔,棠烬和凌安会在门外轻轻敲两下,放下一些船上能安定身心的茶水及果子,不发一语悄然离去。那份不打扰的温柔,让江璃月感受到了一丝被理解的暖意,却也更加深了她对现状的无力感。

直到一个Y雨绵绵的清晨,江璃月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sE和连绵不绝的雨滴,恍惚间,她彷佛看见了昔日家乡的明月,那时她还只能被困在宅内眺望那洁白的月亮,但现在她站在这,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也在看着这广阔无边的天空。

想起一开始她对木工有兴趣时,尽管旁人多有不解,她却二话不说拿起木头就开始钻研。而某一日刚好父亲从旁经过,原本以为父亲会因此大怒,却没想到他相当平静,在打完她10大板後,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若是决定去做,那就要学会承担後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GU熟悉却又被遗忘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你的初衷究竟是什麽?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

不!

这个字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她心头压抑已久的Y霾。她猛然睁开眼睛,睫毛倒映在眼眸,眼底的低沉与动摇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凌辱後的极致不甘,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悔恨。她改变不了过去,但她可以改变未来。恐惧仍在,但那份被践踏的尊严,化作熊熊烈火,将一切怯懦焚烧殆尽。

她深x1一口气,拿起那杯没喝完的茉莉花茶,温度早已消散,只剩下余香。她轻轻将杯子放回桌上,整理好衣领,起身走向门口。

江璃月迈步而出,厚重的衣摆拖在甲板上,外头的暴雨已经停止,yAn光明媚在海面波光粼粼。她紧紧包住自己,指尖冰凉,心跳在耳边轰鸣,几乎盖过了风声。她推开门,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凌安听见动静抬起头,原本紧锁的眉心在看到她时微微放松,静静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

江璃月倚着墙,撑着双腿,喘息急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眼神里的决心从未动摇。她眼眶泛红,声音虽然不稳却坚定:「恳请商主给小nV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小nV子一日之内,必将珠宝卖出。」

凌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身子微微往後靠,像是在思考,却在余光瞥见她突然一颤便停下了动作。他终於开口:「可以,我会让棠烬跟在你身後不远,不必担心。明日再去吧。」

江璃月松了一口气,但没有退让,反而抬起头来,语气坚定:「不必了,今晚小nV子便会达成。」

她不是不怕,但她更恨那让她害怕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香烟缭绕,佛殿一片宁静。金sE佛像端坐在莲台上,低垂着眼,神情慈祥,彷佛怜悯世人苦难。

一名妇人跪坐在蒲团上,衣着素雅中透着尊贵,身形瘦弱,气息微弱,声音低得像风中快熄的烛火:「妾身非恋浮华荣利……实则……已无归途可寻。」

她闭上双眼诵经,眉间紧锁着愁容,没有察觉身旁已有人入座。

念珠在指尖慢慢转动,那声音轻柔细致,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提问:「若沉默能换来平安,那开口……又还有什麽用?」

身旁忽然传来nV子的声音,语调平静却带着锐利:「夫人昔日为人所役,我们亦是一样。然若今朝仍选噤声,那奴籍便是命途,自此无法挣脱」

妇人一怔,转头望去,眼中雾气未散,却已有泪光浮现。

江璃月也望向她,那眼神中的微光颤动,像是映出过往的自己。她语气温和却坚定:「若再低头,他便把你当成傀儡,只会命令你听从。从此就像困在牢笼里越来越难走出去。夫人……你甘愿困在那里吗?」

妇人垂下眼睫,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望向佛像,喃喃自语:「牢笼既筑,已无路回。」

江璃月走上前,轻轻将一个木盒放入她手中,语气平和:「果真如此?不妨打开来看看。」

妇人怔怔望着那盒子许久,终於伸手打开。里头是一枚玉兰发饰安静地躺着,玉质洁白温润,花瓣素雅乾净,无一丝瑕疵。旁边几支红钗如同朱砂点血,闪着明亮的光芒,彷佛在沉静中仍跳动着什麽,像是在说着心中未竟的愿望和期盼。

妇人凝视良久,神情恍惚,喉头微微颤动。那几样饰品,像是让她再次看见那个曾经闪耀的自己。

江璃月看她一眼,朝佛像轻轻一拜,随後转身离去,步伐无声。

殿内僧人诵经声渐起,如洪钟般沉稳而厚重,回响在每个人的心底:「众生皆苦,心有所执者沉沦;能放者,方可得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璃月的脚步微微停下,回眸凝思,嘴角浮起一抹轻浅笑意,低声自语:「诚然……放下,方能自渡。无论是夫人,抑或是我。」

佛殿内重归寂静,唯有香烟袅袅。妇人手中紧握着那枚玉兰发髻,目光久久无法从珠饰上移开。她彷佛透过那温润的玉质,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也曾心怀憧憬的少nV。

她缓缓将发髻簪在鬓角,看着侍nV手中拿着的铜镜,望着镜中自己。然而镜中倒映的却是一个面容憔悴、眼底Si寂的陌生妇人。她颤抖着解下发髻,泪水无声地滑落。江璃月的话语如利刃般反覆刺入她心底:若今朝仍选噤声,那奴籍便是命途……你甘愿困於其间麽?

——

接下来的数日,章府的深宅内,章夫人夜不能寐。她不再独坐佛前,而是徘徊於房内。曾经的荣华富贵,此刻都化作冰冷的枷锁。她一次次拿起那枚玉兰发髻,又一次次放下,内心在绝望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间拉扯。章晟的怒喝与y乐声,不时从远处传来,如同鞭子cH0U打在她身上,提醒着她身处的「牢笼」有多麽真实。每一次屈辱的回忆,都让她对自由的渴望更加炽烈。

直到某日清晨,章晟在书房中发出震雷般的怒喝:「一群无用之人,通通给我滚出去!」那份熟悉的暴戾,终於彻底击碎了她心中残存的幻想。

她猛然抬头,眸光坚定,她知道,若再不自救,便真的无路可退了。她低首疾行,如避风头。走进房中静坐榻上,目光无意间落於一旁梳台,神sE凝肃。

她伸出手,从梳台底部的一个暗格中,翻出昔日藏於书房暗处的诸多罪证,皆为盘剥佃户、欺辱妇孺、强夺田产之实。这些是她过去在绝望之余,为自己留下的最後一线生机。

她唤来平儿,把信封交给她,低声说:「你自幼与我相伴,如今此事……可愿助我一回?」

平儿眼眶泛红,却笑着点头:「夫人待我如亲,奴婢自当倾力以报。」

平儿领命离开,屋里只剩她一人。

她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那枯萎的荷花,轻声呢喃:「若世上没有回头路,那我就自己辟出一条路。」

她披上挂在墙上的旧披风,镜中的自己虽瘦弱,却不再懦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晨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手中转动的佛珠上。她闭眼低声诵念:「善恶有报,天理昭昭。今朝一念,愿渡苍生,亦度我心。」

她最後看了一眼那像牢笼般冰冷的屋子,眼中掠过决然。这地方,从今天起,再不是她的归处。

又过了数日。

章府大门猛然开启,官兵持着公文进门,高声喝道:「章晟盘剥佃农、欺压妇孺、强夺良田,证据确凿,即日押入天牢!」

章晟惊慌失措,想逃却早已被包围,无处可逃,他大声喊叫:「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忽见偏房的Y影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恍然大悟,咬牙怒吼:「贱人!你竟与我作对!你等着,我Si也不放过你!」

声音渐远,终於沉静。

镜前,平儿静静为她梳头。妇人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终於露出一抹微笑,如初春破冰般清澈柔和。

——

海上的商船缓缓前行,她站在船边眺望远方天与海交会之处,清风拂过脸颊,气息清爽明亮。

手中信封上的字迹清丽温润:「牢笼已破,吾当自渡。多谢姑娘指点,愿君往後,事事顺遂。」

窗边,凌安静静望着江璃月,指尖抚过腰间钱袋,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璃月垂眸细看信中内容,灯光映照下她的脸如静水般平和。

「近来货舱常有宵小潜入,失物不少。若能抓住贼人,便可升任中舱。」

她指尖轻颤,心中泛起一层层波澜。一方面是对升迁的期待,一方面又怀疑是否真能孤身查清这桩事。

这几日她就察觉几笔货帐对不上,交接记录也有问题,原以为只是笔误,如今再细想,只觉处处透着古怪。她记得曾在夜里瞥见角落有微弱火光一闪而逝,也听船员抱怨货物的重量和帐面记录总对不上。这些零碎线索一旦串起来,问题就明显多了。

棠烬倚在桌前,懒洋洋地抚着一只机关盒,语气轻快:「这是商主点名要你去查的事,要是有困难,就拿这个去找人。」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递过去。

江璃月接过,低头一看,是一块温润的白玉,玉上刻着一个「凌」字,映着灯光,如初雪清晨,晶亮生光。

她微蹙眉:「这是……?」

「拿这块玉,可以调动船上的暗卫,得凌大人首肯才能拿出来,你本事不小啊。」棠烬挑眉笑,又指了指她手中的机关盒:「这盒子我喜欢,能借我玩玩吗?」

江璃月见她兴致高昂,眼中也泛起笑意:「姐姐喜欢就拿去吧。」

「好妹妹,改日我请你喝梅花酿。」棠烬提着机关盒走了,脚步轻快,身上的海棠香气随风飘散。

江璃月抬起玉牌,眼神凝重,心中已有计划。近来失窃的多是贵重香料和药材,出入记录虽都由同一人填写,但笔迹明显不同,这人很可能与贼人有牵连。她没有张扬,只默默整理出线索,布好陷阱,就等今晚现出真相。

夜深时分,她潜入货舱一角,从布袋里取出几块木制零件和一卷麻绳,灵巧地组装好,设下JiNg细的绳网,连接机关,隐身在Y影中等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晚正是贼人最常出现的时段,她早已准备好一切,只等他落入圈套。

忽然传来轻响,仓门被悄悄推开。她本能地後仰,袖中机关已悄然启动,准备发S无声之箭。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掩住她的唇。

江璃月大惊,浑身僵y,喉中发出微弱的声音,正yu反击,却听耳边传来熟悉低语:「是我。」

她一震,四肢像是被cH0U空了力气。她转头一看,对上那双沉静如夜的眼眸。

凌安。

他没有多说,只默默移开手,退後半步,让她能好好呼x1。

江璃月低着头,心跳仍激烈不已。她知道来人不是敌人却还是难掩方才惊惧。

凌安从袖中拿出一只黑sE香囊放入她掌中,刺绣简单,却有熟悉的气息。

「我知道你会来。」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淡淡温柔:「你这两天查帐,我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没想到你胆子这麽大。」

江璃月愣住,心里一阵翻涌。他早就知道却没cHa手,只静静看她设局。

凌安垂下眼,又补了一句:「我也在舱外安排了人。真出事也不会轮到我亲自动手。」

她心头微酸,原来自己以为的孤军奋战,其实早就在他的护佑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璃月望着香囊出神,良久才轻声道:「谢大人。」

她将香囊收进袖中,再抬起头时神sE已平静许多:「大人此刻现身,莫非……也有发现?」

凌安瞥一眼她身旁复杂的机关,点头:「我来得倒是有些突兀。若非看清陷阱,差点也被抓去。」

江璃月轻轻一笑,眼中如水清澈:「设这些,只是以防万一。我虽无力y拼,却也不想坐以待毙。」

两人话还没说完,仓中忽然响起声响,接着「啪」地一声,一名黑衣人被吊起,撞在木箱上,直接晕了过去。

凌安眼中掠过一丝笑意,而赶来的棠烬也挑起眉梢,眼中带着玩味。

她与凌安简短交谈後,准备将人带走审问。江璃月却开口道:「此人只是跑腿的,真正主谋还没现身。货物出入层层把关,若能查出与他接触过的人,再对应每批货单,或许能查到源头。」

凌安微微一顿,眼里多了几分赞许。

他转头吩咐棠烬:「审问交给你,照璃月说的去查人名单。」

江璃月没再多说,只取出一颗墨sE药丸递给棠烬:「这药能让人神智混乱,真假难辨,审问时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