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夜墨寒抚了抚她的发,说:“阿楚,你低估了我。” “我不会走的。” 纵然他横死街头,他亦希望,能捧着他骨灰和灵牌的那个人会是阿楚。 “好。” 她分辨不出何为爱。 但她喜欢的物,她会不择手段留着。 与其等到背叛弃离的那一刻,倒不如她先斩断他的双腿,把他留在身边。 即便是鲜血淋漓的,她亦愉悦。 白护法风尘仆仆,一来就在染雪的窗外听到了这极为恐怖的一番话,登时忌惮了起来。 这个女孩,是超乎想象的危险。 他太担心殿下了。 殿下像是在孤注一掷的豪赌,而这一回,殿下再也输不起了。 白护法的心宛如绞动一般的疼。 他的神情浮现出了挣扎之色。 “她不去打断别人的腿,而是打断本尊的腿,可见爱到不可自拔了。” “白护法,你年纪大,你不懂。” 白护法的脑子里缓缓出现了一个“?”。 楚月耷拉着脑袋,靠在他的颈窝酣然入睡,整个人像是卸了盔甲,如收了刺的刺猬,不再有平日里的钢铁。 他将姑娘放在了床榻,为其捻了捻被角,指骨分明的手,描绘着她的眉眼,每一笔都用情至深,刻骨铭心。 “我早已不得好死,万劫不复,我不怕的。” 待楚月睡梦香甜,夜墨寒走了出去,恰好望见竖起耳朵弓腰偷听的白护法。 俩人相撞,分外尴尬。 白护法讪讪一笑,“殿下,老奴说老奴是路过的,你信吗?” 夜墨寒的眸底深寒如冰,修长的双腿往外走,白护法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沉默挣扎了许久,白护法还是开口说:“殿下,叶姑娘不同于寻常女孩,有些危险,她还想打断你的腿。” 说到这里,夜墨寒的眉梢终于舒展开了笑容,如瀚海的冰雪消融,竟有几分春日的暖。 他带着欢愉的声音,响起:“嗯,她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