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

第121章 乱子(1 / 2)

('\t\t\t第一百一十九章乱子

一场春雨,下得极为缠-绵且悠长。

幽州大乱。

长亭听到的第一反应,是眉梢上挑,就在春雨绵延时的陆氏陵寝里,就在陆绰还未落下的棺木旁。

长亭看得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的陆纷第一反应是,欣喜。

没错儿,从他锥帽下未加遮掩,陡然发亮的双眼。

他是该欣喜的。

陡然上位,必当惹人话柄,更何况是踩在自家兄长的骸骨上位——纵然如他所想那般,真定大长公主会将舆论与猜忌一手压下,可旁人明面上不议论,他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人在被窝里头和婆娘唠两句猜疑?

堵住悠悠之口顶好的办法,不是辩解,更不是跳脚反驳。

要把实力拿出来,叫别人想背地里唠叨都无从下口。

英雄不世出,这就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争功…拓展陆氏…趁势拿下幽州,从豫州开辟出去,平成陆氏便会成为这世道坐立极稳的大士族,甚至不会有人与之抗衡…”

真定大长公主声音苍老疲惫,身披大毡,一道将手中的信笺放下,一道看向长亭,“一箭数雕,既有白蛇祥瑞之意在前,又有激将之法在后,照陆纷的个性,他决不会稳坐钓鱼台的。”

亲眼看到母亲一招又一招,招招毙命的算计儿子。

长亭喉头发酸,心窝窝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真定大长公主一直很冷静,从试探她到算计陆纷,都很冷静…冷静到如同置身事外一般。

长亭轻仰下颌,缓声道,“幽州周通令旧将突起发难,石猛别其锋芒,整个幽州城两股势力对立,故而与幽州相近的豫州完全可以顺势出击,浑水摸鱼。如今这个世道,饼就那么大块,落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就算是冒一回险也够本了。”

势力和地盘谁嫌多?

更何况,要把豫州真真正正变成他陆纷的禁脔,还早。

几百年累下来的能力,岂非朝夕可消耗殆尽的。

陆纷想站稳脚跟,内部先不慌,起码内外两者应占其一。墙外开花墙内香,这句话这时候用在这里倒是也堪堪说得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通令未曾身死之时,幽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陆纷紧密相连,周通令辖制下的幽州是陆纷的后招和杀手锏。

可悲哀的是,真定大长公主一怒之下击杀周通令,而接手幽州的是石猛那个老无赖…

陆纷和石猛不对盘。

长亭大概可以想象陆纷恐怕气得脑袋都大了。

真定大长公主手指撑在信笺上,轻颔首,“他会动手的,为了争一口气,为了一张脸面,他甚至不会派遣下属去搀这趟浑水,他都会自己出动,一为让宗族老者信服,二为妥帖,三为…”

为了在她面前挣口气儿…

“母亲,我会好好打理陆家….我会比哥哥做得更好…”

真定大长公主一阖眸,眼前全是那夜陆纷在她跟前双眼祈求而迟疑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祈求认同,叫人既恨他又无奈…

真定大长公主神色未曾有半分痛苦,长亭却极为识趣地捕捉到了真定大长公主的踟蹰。

“祖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亭微颔首轻声唤道,“您心疼吗?”

真定大长公主抿嘴笑了笑,“骨肉亲眷,血脉相连,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的儿子,是我一手一脚将他养育成人的。阿娇,我自是心疼的。”

他?

是指陆纷,还是指陆绰?

或者两者兼有?

长亭也笑一笑,“许是阿娇年幼无知,又许是阿娇永无祖母壮士割腕的勇气和意志,父亲去时,阿娇曾想若有机会定叫整个陆家与他陪葬——说实在话,祖母对于陆家的在意,比阿娇预估的要多百十倍,阿娇姓陆尚无祖母待陆家那般拳拳庇佑之心,着实惭愧。”

话头微微一顿,长亭眼神清澈真挚,“这是阿娇肺腑之言,一路走来,阿娇从一开始的防范算计,到后来的以利诱之,从未拿真心真意的话与祖母交谈。今日虽未尘埃落定,如若因阿娇诚心一言,反而让事情颠覆回转——阿娇也扪心无愧。”

真定大长公主缓缓抬起头来。

人世间最大的杀招,分明是感情。

她对陆家的牵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不如说那是她对陆玉年的牵挂…

陆老头儿攒下的家业江山,不能就这么毁了。

她根本不在乎陆家是死是活,活到这把年岁,她什么都看够了,大不了一抔黄土虽玉年就那么去了,可是她不能啊,她没有脸面就这样去见玉年啊,陆家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一个心残,陆家被这样一鼓捣,恐怕几十年都复不了元气,而如今世道,上哪里找个几十年来让陆氏慢慢休养!

她不在乎陆家,可她在乎他啊。

真定大长公主喉头微颤,与长亭对视半晌,再缓缓别过眼去,苍老的手摆了一摆,示意长亭将此事揭过不提,转过话头,“谢家阿郎在平成暂居,前些时日是忙你父亲的葬仪,如今闲下来了,府里不好大兴酒宴,你总要去和阿询问个安,再带他在平成四下转一转…”

长亭心下一咯噔。

话题转得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紧接着便听真定大长公主后语,“谢家过来的那几位族叔给我透了底儿的。阿弥陀佛,谢家重情重义,今次来便是来商定你与阿询的亲事。我们家的姑娘不拘着那起子无所谓的女诫、女书,那些都是愚弄妇人的东西,你要嫁的人,祖母总要来问你一句。”

咯噔、咯噔、咯噔——

“嗝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亭心头一慌,立马打了个响嗝儿出来。

真定大长公主怔愣了一愣,便笑起来,老人家一笑总是慈眉善目的,“别羞,你父亲与你母亲便是青梅竹马,两人成亲前还偷偷摸摸约着见面,被谢老太爷抓住了,还是陆老头儿把他给赎回来的…”

陆绰是不能提及的死角。

气氛一下子又僵下来。

长亭的嗝儿也被一下子止住了。

真定大长公主神容默了默,长叹一口气儿,“若是不讨厌就先处着吧,左右都是表兄妹,多处处总没坏处。陆谢联姻也是旧例,若你不嫁给谢询,便是阿英娶谢家大姑娘,总有一个的。”

长亭埋首,深吸两口气儿。

一下子好像从云端落到了现实,脚踩在实地上,才能看见前方的路有多难走。

真定大长公主侧身与娥眉轻声商谈,未过片刻,便定下了时日,一锤定音,“就在五日后,你、阿宁、长平再带几个兵士,陪着阿询去市集逛一逛,嗯…市集人多眼杂,换成稠山,上头有寺庙,正好方便求福诵礼。”

长亭垂眸颔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至背身关上门扉时,方叹出一口气儿来。

五日后的出游尚未等到,三日后,陆纷陡然宣布次日将率大队兵马前赴幽州,与周通令残将对峙,明面上的话头说得极为冠冕堂皇,归结起来便是,冤有头债有主,周通令身上担着的罪还没洗刷干净,还没有给平成陆氏一个交代,养着的犬就开始吠了?

陆纷动作快极了,两日时间,整顿出六千兵士。

保命妥妥的了。

陆纷不缺心眼,他也相信石猛不会缺心眼,若他在石猛辖区出了事儿,恐怕石猛的下场就跟无端遭山匪截杀的周通令差不离了。

当然,时效快,动作快,可以归功于陆家健全且未曾懈怠的规矩,同样,真定大长公主的支持与帮衬也必不可少。

夜灯昏暗。

陆纷手上一本厚厚的册子,一目十行,眸光未抬,低声问,“三个主将里有两个都与母亲攀亲带故?”

堂下之人愈发恭谨,“是。黄参将曾受过大长公主恩惠,而蒋参将的妻室却是大长公主母家的内侄女。”一边道,一边抬起头来小觑陆纷眼色,埋声又道,“原先的小秦将军被大长公主亲笔划下了,就补上了这两位大人。说实在的,若无这两位参将,六千兵士没有这么容易就能聚得起来…”

陆纷眼眸一深,良久之后,慢慢扯开嘴角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谁的母亲谁知道。

真定大长公主连坐视不理都不可能做到,又怎么可能拖他的后腿?断他的后路?他是母亲的小儿子,如今也是唯一的儿子。

陆纷将册子阖上,转眼看向东北角的窗棂,精巧下颌轻抬,神容慵懒,“那边的事儿,吩咐下了没?”

“禀二爷,从剂量、物件儿、手段再到买通的人手全都办得妥妥帖帖。”堂下之人躬身回应,“不出十日,那边就活不了了。范郎中极为知趣,选的药材是极好的,听郎中说,吃了那药,人死的时候痛苦极了,心里头、肠子里头、脑子里,哦,还有手筋脚筋全都一绞一绞疼,像是有钝刀在他的身体里割…”

陆纷挑眉轻轻笑起来。

“我要他在我回来之前死。”

陆纷手在转动扳指,眼色一抬,眸光如同染上了一行胭脂,极为倾城,“我要他死,死之前要尝尽人世间的痛苦…”

只有这样才能偿还他受的痛苦。

只有这样才叫做天道正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北地桃花开得晚。

陆纷在桃花还未绽开之前,便启程向幽州去。

蒙拓一行人本欲借此时机辞行,哪知真定大长公主却出言挽留下,“…不急这一时,这时候走便是与阿纷一道,栈道就那么大,蒙小爷也不嫌挤得慌?”

陆纷….

这盘棋,岳老三久经江湖自然能觉出不对,可他想的是——真定大长公主总不可能过河拆桥,让陆纷与石家对上?大不了是放陆纷出去做做样子,得个亲剿乱匪的好名声来,以坐稳位子…

大长公主的出言挽留,直叫岳老三连称“长公主当真会做人!”

在长亭眼里,真定大长公主此番挽留亦是好心——若一道走,陆纷途中出事,算谁的?长亭私心揣测,大长公主其实也是将石猛看在眼里的,否则依照大长公主的个性和心机,一箭双雕是最最好的。如若大长公主有借势难为石家的意思,完全可以将陆纷出事归结到石家的头上。石猛再横,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可大长公主没有这么做。

这表明大长公主并不想与石家兵戈相见,至少现在不想。

出于何种原因,长亭心里头倒是有点底儿,石猛无论如何对陆家都有恩,两条命换一座城池,看上去是抵了,可到底情面儿上仍旧是欠着的。

陆纷辞行次日,光德堂上上下下便着手准备出行稠山一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二门、外院,来来往往全是人,捧着黒木匣子的,胳膊上端着几叠衣物的,提着灯笼香炉的,小丫头们整张脸都盎然起来,脸上全挂着隐秘而雀跃的笑。

胡玉娘叉腰立在游廊,看了半晌,看出不对来,陡然半侧过身去,倒把捧着香炉向里走的小丫鬟珊瑚吓得够呛,脚一歪,惊呼一声,下意识闭眼不去看香炉落到地上的模样!

“啪嗒!”

哎呀,铁定摔坏了!

珊瑚瘪嘴,眼眶红红地睁开眼睛,却见胡玉娘身子微佝,把香炉牢牢地抓在掌心里头,一抬头冲珊瑚挑嘴角笑,眼睛亮亮的。

“珊瑚,小心点儿,砸了可就毁了。”

“哇!胡姑娘,你还记得奴的名字!”

小丫头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紧跟着就咧嘴笑,笑着笑着面颊绯红,怯怯道谢,“珊瑚谢过胡姑娘…下回还给胡姑娘买冬瓜糖吃…”

话音刚落,便一张脸红红地扭身跑开。

长亭仰天望了望。

棒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连陆长英都没受过丫鬟们这样的礼遇。

几个贴身的大丫鬟还好,素养在那里,一直都稳重极了。只是下面的小丫头片子喜欢胡玉娘极了。长亭想大概和胡玉娘个性爽朗,不拘小节,耿直义气…都没有关系!

她们就是喜欢胡玉娘那张脸!

肤浅!

太肤浅!

长亭不拘下,故而研光楼的丫头们都活得轻松。

小丫头出不了二门,见不到翩翩公子,反观胡玉娘英气十足,轮廓分明且英姿挺拔,不乐意着裙裳,反而整体长衫束冠,显得整个人行止之间十分潇洒,绝不拖泥带水。

所以小丫鬟们便很乐意与她亲近。

听满秀说,下头有几个小丫鬟为了争谁去给胡玉娘送饭,一个给管伙房的黄阿嬷送了五铢钱,一个帮黄阿嬷捏脚捶背,一个帮忙端茶送水…

长亭听了久久不语,当天晚上便给胡玉娘竖起了大拇哥。

“这群丫头今儿吃了补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胡玉娘半靠在廊间,下颌一抬,“咋每个人都容光焕发的,亢奋得整个人都空了?”

确实是。

长亭扶了扶额。

胡玉娘是虚凰,谢询就是真凤,还是不带一点儿掺假的。

毕竟,京都谢玉郎,这么些年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谢家出游,每每都是光秃秃的车去,五颜六色地回来——水锦的香囊、云绸的香带,玉佩,鲜花…应有尽有。

“她们兴奋着呢。”

长亭回应胡玉娘,温声详诉谢询其人,“…家世顶尖,个性温润,相貌清俊,谦谦君子谁不喜欢?京都的姑娘都想瞅一瞅谢大郎的模样,由着她们高兴吧,难得欢喜几天。”

胡玉娘蹙眉边点头边问,“长得好看呀?”

长亭边啜茶边点头,“蛮好看的,算是士族里长得极好的郎君…”刚想提陆绰与陆长英,却想起玉娘谁都没见过,顿了顿,“是士族里,让人顶舒服的一个人。”

胡玉娘再慢慢颔首,脑子里面好像在过东西,隔了半晌,“那他与岳三爷,谁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亭口里的茶险些呛到鼻腔。

小阿宁边哈哈笑,边伸手去拍长姐的背,“阿玉阿姐觉得岳三叔长得好吗?”

岳老三满脸须髯,浓眉大眼,国字宽脸…

然后,岳番就是小号的岳老三…

胡玉娘怔愣一下,然后点头。

遭了,茶叶呛进了嗓子眼去了。

长亭边笑,边捶胸。

胡玉娘脸上红红的,恼羞成怒,“那换个人比!和蒙拓比!他们两,谁好看!虽然蒙拓长得不如我意,脸这么窄,鼻子这么高…”

胡玉娘边急起来跳着说,手上边比划。

长亭一口气儿提上来,卡到嗓子眼里的茶叶梗一下子被冲了下去,好了…气儿顺了…这么折腾一长番劲儿,长亭脸慢慢红透了。

谁好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就要决定于是看在谁的眼里啊。

胡玉娘觉得岳番与岳老三的长相好看,旁人就极为不理解…长亭窝在心里头闷了闷,她觉得蒙拓更好看诶,又该怎么办?

“谢…谢大郎好看…”

长亭将眼神飘忽出去,“两个人就不能搁在一起比…你见过把牡丹和山茶放一块儿选花魁的吗?”

胡玉娘诚实摇头,补了一句,“没见过。我连牡丹长啥样都没见过。”再一脸嫌弃,“你今天咋尽问些蠢话?”

长亭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最终无语凝咽。

整间屋子的人都兴奋,胡玉娘领着小阿宁也跟着兴奋,兴奋到第二日见着陆长庆俏生生地立在二门外的马车外,胡玉娘的脸色突然一僵,活像吃了只飞蛾。

长亭见到陆长庆也是一愣,怔愣之后当即释怀。

陆长庆是觉得她更适合谢询吧?

无论是从相貌、相貌还是相貌上来看,都更适合?

往前陆长庆缺就缺在出身上,虽是陆家女,可她却算是旁支,谁会好好的长房嫡女不要,要她?反正都是两家联姻,自然希望谁都不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如今连出身这个短板都补足了。

陆长庆自然神清气爽,勇猛向上了。

陆长庆站在暖光下,杏黄衣裙透在微光下,好像春日之中一枝头上的新花,回过头来,抿嘴一笑冲长亭屈膝福身,“阿姐,晨好啊。”

长亭屈膝回礼,看着她笑起来,“不用闭门抄经了?”

陆长庆温声回之,“赶在昨日,已将五十遍经抄完了,正好借今日奉到佛祖跟前去敬香。”话到最后,终究破功,挑了挑眉梢,“是禀承过祖母的,还劳阿姐今日照料些阿庆…”

“去敬香啊?”

长亭抬眼看了看陆长庆,“那就好好敬吧,顶好为家里人祈福护佑平安。”

陆长庆还欲再言,却见深廊长巷间有人牵马出来,为首的正是谢家大郎谢询,其后跟了陆长平与陆家的几名家将,长亭折身蹙眉,眼神移向后方。

蒙拓和岳番来做什么?!

真定大长公主固守庶士之别,怎可能让蒙拓与他们同行?

多半是借同行之名,行护卫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是仆从干的事儿啊!

长亭陡升别扭。

蒙拓敏感且多思,因出身与经历,个性沉默,沉默却不代表他不在乎,如他不在乎,何以如此心下细腻?

谢询从暖光中缓步行来,面如清莲,又似清风拂面,身形朝前一躬,长衫于阶下拂动,温声出言打断长亭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