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维修记录(GL ABO)

(旧痕)为何别离之时,您却不肯回头(1 / 2)

离别是在一个七月份的中午。

那天的天空低垂而寂寥,空气无b闷热,天边的云朵像凝滞的忧愁。勉强从云层中透出的yAn光捕捉着微风,连风都失去了自由。

十三岁的nV孩低着头,手指掐着手指,她不想看窗外,因为她不想知道现在到了哪里。如果暂时对时间失去概念,是否就能将时间拉长呢?

但车还是到了。她打开车门,迈出去,席卷而来的气流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睛,那一种原始而纯粹的热,滚滚而来,挤压着皮肤。

这个时节的火车站人不多,门口一排排用来规划人流的栏杆中间也没有排起长队。

直到从出租车上下来,曾允行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学习啊,争取多拿一些奖,你一定可以的。”他见nV孩一直沉默不语,又补充道:“还要好好和同学相处啊。”

季雨晴一路上同样几乎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帮nV孩整理整理领子,再轻轻掸去nV孩肩上的碎发。nV孩其实很不喜欢自己刚刚被剪过的头发,她怀念她曾经柔顺的长发。以前每天早上,妈妈都会耐心地帮她梳头,有时还会编出一些好看的辫子。可如今,身边不会再有妈妈每天陪着了,她的长发也被剪掉了。曾允行说,这样b较方便,也好打理。

下车后,季雨晴和曾允行去开后备箱,那里有两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nV孩并没有懂事地搭把手,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车站的玻璃大门。她莫名地觉得,那拱形的大门像一张巨兽的口,一旦踏入,就会被无情吞没。

她在原地打着转,想多徘徊一会儿,思绪越来越繁杂,记忆在脑海中交织,过往的、现在的、愉悦的、平淡的、清晰的、模糊的……

她突然想起了,季雨晴第一次带她见曾允行时,也是一个同样的夏天的下午。

她记得曾允行第一次见到她时,微微侧着头,打量着她,目光中有一丝狐疑:“就这么个小孩子?几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曾允行还不是曾校长,只是数学名师曾老师。不过他虽然教的是数学,却b任何文科老师都像个文人,Ai穿唐装,手里还喜欢拿着一柄折扇,甚至还学古人给自己取了“字”叫“枢文”,完全不畏惧别人嘲笑他附庸风雅。nV孩好奇地四处张望,她发现曾老师家里的墙上挂满了书画作品,也许在别人看来,墙上的国画和书法会bcH0U象的数字更能x1引她的注意。

nV孩身旁的妈妈季雨晴说道:“这孩子八岁了,唉,我已经没办法再教她了,所以才来麻烦您。”

“哦,毕竟你是语文老师嘛。”曾允行不以为然,但出于礼节,他还是应了来访者的请求。他当着她们的面,搬来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个便携打印机,从电脑里调出一张小学六年级的期末考试卷,打印出来放在nV孩面前,指着最后一题说:“喏,解给我看看。不会的话试试前一题。”

nV孩只是盯着试卷发呆,连笔都没拿起来。

曾允行在旁边踱步,用扇子敲着手掌,没有说话。也许他早已习惯了各种各样的人来请他这个名师补课,也许所谓的“这孩子在数学方面有天赋”这种话术,他也见得多了。

然而,二十秒后,nV孩突然开口报出一个数字:“46/77。”这是那道题的最终答案。

季雨晴连忙说道:“小风,在老师面前别光用心算,把解题步骤写下来。”

曾允行瞪大了眼睛,他飞快地跑回电脑前,这次调出的是一张初中三年级的试卷,只打印了最后一题,放在nV孩面前:“再试试这道?”

nV孩乖巧地拿起笔,在题目下面工整地写下解题过程,字迹清晰美观,没有用到一张草稿纸,并且整个过程没有半毫停顿,仿佛她面前有一份看不见的标准答案供她抄写。

曾允行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他从客厅的另一端搬来一块黑板,咚咚咚地写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折断了两根粉笔。

季雨晴说:“曾老师,我真的没教过她高中知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允行一边埋头书写一边说:“这是我准备出给我们学校高一期末的压轴题,但用初中几何知识也能解,只是计算复杂了些。”

nV孩看了一会儿黑板上的题目,开始写下解题步骤,依旧公整而流畅。还没等她写完,曾允行突然鼓起掌来:“这个孩子,我收了,学费全免!”

nV孩困惑地看着兴奋不已的曾老师,用目光问:“我还需要继续写下去吗?”

季雨晴m0了m0nV孩的头,露出一贯温和赞许的目光:“从今往后,就让曾老师教你数学吧。我是个语文老师,大学读的也是文科,实在没办法再教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了。曾老师是数学专业的硕士,跟着他学,你会很有出息的。”

nV孩的嘴角微微耷拉,似乎并不在意“有出息”这件事,她只是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为什么妈妈不继续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