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和安把小祝遇拉回来,“哎,看什么呢,赶紧走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遇忽然说:“妈妈,你为什么不和一个美nV结婚?”
祝和安扑哧一笑:“那不就没你了吗?”
“谁说的,我只是以另一种形态出现。”祝遇暂时不想讨论这种“人的本质是什么”的哲学问题,只是抱怨:“为什么爸爸不是美nV,身上也没有香气。”
祝遇忆起,苏确蘅的爸爸身上有柚子的味道,苏确蘅的妈妈身上有兰花的味道,苏确蘅身上有栀子花的味道,可是祝遇,还有祝遇的爸爸妈妈,身上什么都没有。
“咱们和她们不一样的,X别不一样。”祝和安说。
“不都是nV孩子吗?”
“还是有区别的。我只能和男人结婚,你也是。”
“为什么?”
“因为X别啊。”
“不行。”祝遇很不服气。
“哎,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祝和安说,这是家长的万能的搪塞小孩子稀奇古怪的问题的句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祝和安面露尴尬,“那种,她们身上有香气,这种话,别当着人家的面说,知道了吗?”
“为什么?”祝遇不解,香香的不是夸人的吗?
“这个……这也和她们的X别有关,我以后再和你说,反正你记住,别这么夸就对了,你长大了,也会明白的。”祝和安说着,把祝遇从腋下抱起来,放到自行车的后座上,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祝遇在心里吐舌,不说就不说,她以后自己去看书研究。她又想到,刚刚苏确蘅的妈妈对苏确蘅的爸爸说话时那软软的腔调,她问:“苏确蘅的妈妈说的是吴园话吗?”祝遇想到苏确蘅在初次见面时说“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吴园人”。
“是的,我刚刚跟她们聊天,她们夫妻俩都是吴园人。”
“唉,吴园话真好听,琅川话真是差远了。”祝遇想起琅川的方言,感觉舌头b人家都短一截,叽里咕噜的,不像人家吴园话,一听就是美nV该有的调调。
“那有什么办法?就是不如人家。”祝和安随口答道。
那时候的祝遇还不知道世上还有一门更难听的语言叫鲸陵话,以吊开头以批结尾,她竟然为琅川话难过了几分钟,更为祝和安的“咱们和她们不一样的”“就是不如人家”难过了半个小时,好像一条G0u渠把她和苏确蘅分了开来。
不过,事情仍有转机。
这天祝遇到学校,发现发现苏确蘅又换了一套新衣服,那是一件黑sE的外套,但是上面有一个漂亮的金sE刺绣,是一个像树叶一样的东西,祝遇在电视里见过,那其实不是树叶,而是一种乐器,叫琵琶。
祝遇问苏确蘅:“你喜欢琵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小孩子的衣服基本都是家长选的,祝遇只是随口问问,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竟然认出了苏确蘅衣服上的图案。
苏确蘅说:“我会呀,我已经会弹好几首曲子了呢。”
哇,祝遇只是见过,苏确蘅还会弹。
“是我妈妈教我弹的,她可厉害啦,会弹很多种,超——级——多种不同的曲子。”苏确蘅也开始炫耀起妈妈。
“真想有一天听一听呢。”祝遇说。
“好像过年之前,要举行一个才艺表演,我把琵琶带过来,好吗?”
“我想和你一起表演。”祝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也许她只是觉得不能和苏确蘅站在一起,挺遗憾的。
“好呀,你也会弹琵琶吗?”
“不,我不会,但我会别的乐器。”
“什么乐器呀?”
“这个……保密。”祝遇学着动画片里的智多星,神秘莫测地摇摇头,心里则悄悄打起了小算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家后,她忽然向爸爸妈妈提出了一个郑重的请求:“我要学习乐器。”
“乐器,什么乐器?”爸爸妈妈问祝遇。
“我也不知道什么乐器,反正我必须得会一个乐器。”
“为什么?”
“鲸陵的小孩子都会,我不能不会。”
“喔——”祝和安和许平程对视了一眼,“咱们确实不能让nV儿输在起跑线上。”
许平程也说:“是,nV儿有理想有志向,是个好事儿。”
“到哪里学乐器呢?”祝和安思考。
“我老弟的丫头,好像在学笛子,我来问问。”许平程掏出手机,给祝遇的叔叔打了个电话,等他们通完电话,许平程对祝遇说:“这周末,去你息息姐姐待的那个琴行看看,怎么样?”
“我也要学笛子吗?”祝遇想了想,她看到过电视上有人吹笛子,站着,用嘴对着那根小巧玲珑的竹棍儿吹气,就能发出很优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定呢,多看一些,那个琴行有好多老师,你到时候,好好选一下。”
周末,祝和安和许平程把祝遇送到许息待的琴行,离祝遇家也不远。
许息的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教师,他们一家是去年从琅川搬到鲸陵的,据说也是那个神奇的姑姑帮了大忙,祝遇一直很好奇她的姑姑是不是会魔法,能呼风唤雨,不然怎么能把人像棋盘上的棋子那样,从这个格子放到那个格子?
祝遇先被带去见了许息的老师,那个老师还会教一种叫箫的乐器,在祝遇眼里是一种竖着吹的笛子。
祝遇对着那个笛膜,瘪着嘴吹了起码十分钟,只吹出噗噗噗的像对着塑料袋吐气的声响。祝遇又试着吹了箫,依旧是吹不响。老师安慰她:“小孩子第一次接触笛子,都这样。”
祝遇依然感到很深的挫败感,她想到,苏确蘅都会好几首曲子了呢,她连发声都发不出来。
于是,她梗着脖子,说:“我还想试试别的乐器。”
祝遇被带着试了好几种乐器,民乐和西乐都有,她觉得琵琶和苏确蘅重合了,古筝扬琴钢琴大提琴太笨重,小提琴硌下巴,吉他摁着像小刀喇手指,她失望极了,原来学乐器根本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儿,要是学习技能能像爸爸妈妈的手机充电就好了,拿根线往后脑勺一戳,知识就进去了。
失望着失望着,她听到一声马的嘶鸣。
“那是什么?”祝遇问,琴行里为什么会有马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二胡。”身边的老师告诉她。
顺着声音,祝遇走到那个教学二胡的教室,门没有关,她看到里面是一个nV老师在示范,老师的手指很细很长,拉出来的声音却慷慨激昂,像冲锋的号角,她用手指r0u动底部的琴弦,就会发出b真的马的嘶鸣,用手指拨动琴弦,还能发出马蹄的声音。
“真好听,真有趣。”祝遇说。
“想试试吗?”爸爸妈妈问祝遇。
“好。”
那天,当琴杆第一次贴上她的掌心,木纹的凉意顺着血脉爬进心脏。她忽然明白,原来这世上早有一件乐器,一直在等待着她的指尖。
老师夸她很有天赋,很少有幼儿园小孩儿一节课就能流畅地运功。爸爸妈妈给祝遇报了课,还给她买了一把便宜的二胡练手。
当她背着方方长长的琴箱,从琴行离开时,她觉得自己已经迈入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的眼前浮现出弹琵琶的苏确蘅,她想,看吧,苏确蘅,我们还是会站在一起,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站在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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