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踢了小张一脚,小张苦笑地站起来,向主公告别,拉起另一个医生小郭同志,通力协作架起说不出话的陶教授,“陶老师,我们看完了,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就是脑子有点问题,“我们可以走了。那个,这位同仁,用点力,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
“不想!”小郭立刻用力,一边架陶教授,一边回头向刚见一面的领导征询意见:“局座,我先走了?您多保重,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向您报告,替我向邢团长道别,有空我去看他。”
李暮抬抬下巴,算是和心爱的下属道别。
原来局座就是想让我走啊。那就走吧!
胡述一直看着这仨人退场,“李暮,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原来党校保卫科的人智商真的比小郭还要低。
李暮实事求是:“胡同学,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请记住。刚才来的是陶老师和两位医生。”
胡述扶住计裘,“你们省长确定要下来了?”
“确切点讲,是另有任用。不叫下来了。”
你真谨慎!谨慎到你回去折腾二十天把省长都折腾下去了,人才。
拍拍计裘的手,安抚一下球球的不安,胡述比李暮还要谨慎十二分:“你说的休学是什么意思?”
李暮环视阔别二十一天的414,声音充满感情:“意思是你们省长也要另有任用了。”
!!!胡述和计裘互相搀扶。
球球同学提议,“太晚了,我们都去睡吧。”谁知道是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被学校逼着去上课啊。留级、退学、休学,在党校一切皆有能。
胡述还没反映过来,谢泽国第一个站起来,“我早就想睡了。”第一个冲回房间。
计裘强势地拖着胡述回屋。
李暮走到窗口,往下看看:“都散了。”
林放看看房门紧闭的两房间,压低声音问:“有把握吗?”
“等着看报纸吧。”
林放跟做贼似的靠过来,“你去的时候就想到会这样了?”
“我很想说是,可惜,不是。”一把揽过林放的肩头,李暮的声音也很低:“这样的结果,你把张警官放到我身边时就想到了?”
林放大摇其头,“李暮,熟归熟,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走路,最多就是借势而已。
“那你也别吓我。”他就是小局长,不够资格参与大事件!
林放握手对方的手,“知道,你一直在隔离。我也在隔离,我们什么都没干。”
李暮同意:“对,是那个张警官干的。”本来已经准备让徐子扛了,竟然有人送上门来,那就不要辜负林放的一番好意。
“太晚了,我们还是洗洗睡吧。”张儿,我对不起你。
李暮奇怪的看着他。又看一眼另外两间紧闭房门的屋子,“我……你睡哪儿?”
++“你屋里。”
“这些天,你跟郭……我一直睡在我屋里?”小郭竟然没提这一节!
“你一直在打地铺。”逼迫他人睡地板是林放的强项。
李暮歇了把小郭叫回来揍一顿的心,询问:“那现在呢?”
“难道我打地铺?”
李暮想了想,“其实,党校的床够大了。”
***
四个小时后,邢东程同学自己开门进来了。
章正则跟进来。
邢同学直奔自己的屋里,把谢泽国叫起来了,外带友情赠送晨报一份。
然后伙同章正则,人多胆大,闯进林放屋里,先把被胡述死抱在怀里快被胡述勒死的计裘同学救出来,再一个巴掌把胡述拍醒,一人一份晨报塞进二位手里。
接着是冲进李暮屋里。
“我操。”邢东程爆粗口,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两人相依相偎睡在地上的奇景啊!
李暮睡的比较警醒,邢东程一进来他就醒了,从地上坐起来,顺便把林放也拉起来。
邢东程询问:“你们昨晚久别重逢太激烈了?”床不够用,所以就直接在地上了?!
“准确说,是今早。”李暮低血压,揉太阳穴。
章正则问:“怎么回事?”
审问的口气:(
李暮回答:“他把我踢了下来,我把他一起拽了下来。”
跟在后面来看热闹的胡述同志不由感慨:“你真公平。”所以说人跟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磨合!既然有人可以因为被踹下床而离婚,就有人会为了在一起而拉着对方一起睡地板!
回头揉揉计裘的头:我的手段真温和。
章正则奇怪地看着他们:“这么快就看完了?有什么感想?”就算胡述从李暮哪里得到了消息,此刻看见了定局也不该这么平静吧。
胡述的确太平静了,昨天被李暮刺激后,睡一觉就恢复了不少,所以提问:“章正则,你们一大早来送报纸,也该告诉一声到底要我们看什么吧。”一份晨报好几十版,全部看完得到中午。
谢泽国从中间那间出来:“看第八版右下角。”
分开前面围堵在门口的人,谢副主编把翻好页的报纸送进李暮手里。服务档次明显比邢东程高出一个山头。
邢东程佩服:“不愧是搞新闻的。”在新闻、时政、经济、体育、娱乐、文化等等的信息中,几分钟就看到了该看的地方。
胡述翻报纸,看第八页右下角。
在好几个豆腐干的快讯中,找到了一豆腐渣大的快讯,一共就三句话。
计裘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估计还没睡醒,语气跟梦游一样:“竟然是真的。”
胡述很清醒,颠来倒去对着连标题加标点不到一百字的三句话看了十分钟。
李暮已经坐在床边看体育新闻了。
林放大概是觉得没他什么事儿,早一咕噜爬上床接着睡回笼觉去了。
胡述在平复自己的呼吸。——昨天晚上,不对,是几个小时前他已经平复过一次了,平着平着就平习惯了。“上面只有三个。”既不是李暮的S省,也不是自己所处的yy省。
李暮给他宽心:“做事情得循序渐进,这是第一批。”
胡述想唑牙花子,就昨晚递进来的消息,李暮在他的S市波及到S省干的那几件事,他还有脸说什么循序渐进?手段比自己都过之有余。林放那个看人下菜碟的货还好意思说自己激进,他这要算激进的话,李暮那就是不要命啊!
胡述再次确认,“你估计最快还要多久?”
李暮推林放,“你估计还要多久?”
林放的声音含含糊糊:“最慢一个月内。”
李暮朝胡述挥挥报纸。
“球球,我们再回去睡一会儿。”昨天晚上合计的步骤得有改动,顺便老恩师应该起床了,该彻底沟通一下了。
计裘答应:“好。”
俩人又回去睡了。
邢东程看着他们成双成对进房间,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没有人提醒他们一下,隔离结束了,他们可以各回各的宿舍了。”
谢泽国应声而起:“我收拾一下就走。”
邢东程黑线:“我不是在说你?”看到那惊天动地的新闻,你们就不能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吗?
谢泽国的反应很正常:“我是京官,地方上的调动跟我有关系吗?”
没有!
邢东程诚恳道歉:“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算了,我回自己的宿舍去睡。”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在这屋里用的包括睡衣都是学校提供的。谢泽国披上一件外套,拿着报纸穿着拖鞋就走,甭提多潇洒了。
李暮趁机赶人:“老邢,你该干嘛就干嘛,我们也再眯一会儿。”他很累,不过好像宅了二十一天的林放同学比他还累。
邢东程默默地给他们关上门,哭丧着脸回头:“小章,我该听你的话,根本就不该来。你怎么就不拉住我呢。”连晨练都翘了一腔热血奔过来送报纸却受到了如此冷遇,章正则说的对,这个信儿根本就不需要报,就像昨夜李暮回来却不让他们露面自己就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