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政界,商界,青帮。
“而且现在巡捕太多了,我们还得考虑巡捕的因素,我们一旦动手,脱身的时间不会太多。”刘恺补充。
“行了,杜月生不会回来了,这种人物,你觉得会为了自己的家人自投罗网么?平息这件事,让经济正常起来。
周清和边骂边回了办公室。
“下毒?下什么毒?黄金绒中毒了?”东条明夫啥都不知道,只有听到消息的茫然,还带着点得到报复的愉悦之感,笑容都出来了。
收到钱,放人。
“恭喜我什么?”
“出去!”周清和瞪眼喝道。
刘恺汇报道:“张笑林自上次经历暗杀之后很警惕,保镖数量扩展到了十个,而且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我跟了几天尝试用刺客的角度去思考,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找到。”
黄金绒已经醒了,只不过状态很成问题,歪着脑袋,流着口水,眼神痴痴呆呆的,对周清和的到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恺眉头一挑:“老板你是想借送礼的事查汉奸?”
周清和撂下电话半小时,苏锡藴就带着三十万日元和三个精美的盒子,满面笑意的进门。
苏锡藴对着盒子里的翡翠是大肆褒奖,不断向周清和献媚,企图维护好这段关系。
中午,周清和让刘七带话给刘凯,扣押的厨师老婆可以放了。
“杜月生家人的钱准备好了没有?”
“是,我再跟一跟。”
太冤了!
看向周清和。
“我明白。”
“一听就知道是真的!”
怎么就中毒了?
“这肯定是日本人干的。”
“滚蛋。”
“是。”
这话也有道理,别的商人虽然是叛国,但校长又不知道他是谁,张笑林不一样,上了校长的必杀名单的。
于是一时间,租界内关于此事的讨论十分热闹。
“真不是我下的毒。”
刘恺笑笑:“就知道老板你不会选择强攻的,我让蒋雯的人再跟一跟,看看有没有办法,我们其实在考虑能不能在大烟上动点手脚,或者食物上动点手脚,让张笑林也中个毒算了。”
“损失十几个人就为了给张笑林挂点彩,这种蠢事我可干不下去,你们的命比他的精贵多了。”周清和摇头嗤笑,眼神思索,这个乌龟壳现在是真不好啃了。
“立正说话,你以为我想啊?要不要也给你找一个?”
“你说的事我不清楚,我们宪兵司令部对于商人是很友好的,你说的杜月生的家人被宪兵司令部绑架,纯粹是谣言。”
周清和回家给苏锡藴打了个电话。
“张笑林的行踪查的怎么样了?”周清和问道。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在今日的上海那是一个饱含趣味的谈资。
“我说过了,不是我干的!”东条明夫恨急了,为什么都不信他?
于是把目光看向岩佐太郎,岩佐太郎说句话,岩佐太郎不管从任何角度都应该站他这边。
“多谢藤田队长,我到时候一定准时到场。”
得准备礼物,得准备礼物啊
苏锡藴觉得还得去找找杜月生的家人,看看还有没有重要的宝贝。
“准备好了,我想着晚上去您家拜访送上门呢,这不是白天宪兵司令部人多,不方便么?”
命没了,这才没办法享受富贵荣华,那才足够吓人。
长谷仁川对着东条明夫怒目而视,“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不是我干的!”
苏锡藴会办事,放人的条件之一,就是吩咐杜家的人,在有记者在采访他们的时候,得说成做客,反正不能说成是宪兵司令部绑架的问题。
但是周清和还是医生,一个有着巨大成就的医生,那他们就得来,而且是非来不可。
“老板英明,老板辛苦。”
真不想当汉奸的又有能力的,基本都跑香港或者从香港绕道去重庆了。
“这株人参是用红翡做的,听杜月生的家人说,这是东陵大盗孙殿英挖开了慈禧的墓,从她的陪葬品中取得,慈禧您知道是谁吧?能被她看中的东西,那都是上等的佳品。”
这件事影响非常不好,不好到领事馆的长谷仁川带着商务参赞亲自来了宪兵司令部要说法。
“下车的间隙呢?”
才几天功夫,当市长的节奏全来了,他就很舒服。
“黄金绒在法租界当了这么多年的督察长,现在退休了还是法国人的高级顾问。
声势浩大,也算是为周清和以后在上海的旅程铺平道路。
军队,医生,文人。
随着杜月生家人的放掉,这件事的热度在租界也就可以平息下来。
“没机会,下车的时候保镖围成一圈再开门迎接他下来,人体会阻挡视线,子弹想打在张笑林身上,除非十几个人强攻,那样我们损失会很大,而且不一定会成功。”
这以后在宪兵司令部这里,也就有了人脉。
“嗯,五天后,在华懋饭店,是我的结婚酒会,你也一起来吧,到时候我会让人送张请柬给你。”
周清和才不看他。
东条明夫憋屈,这事又不是他干的,腹诽着周清和,出门也就不管了。
黄金绒的配合打完了,那他收了这么贵的放人费,也该给黄金绒吃个定心丸了。
好在杀汉奸的事情不算迫在眉睫,周清和也不急,有足够多的时间仔细规划好方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
东条明夫多冤,不就睡个懒觉么?
“出去。”周清和一副懒得听伱废话的生气模样。
医生是黄金绒自己安排的,病例一点问题都没有。
随着市民重返上海,闸北和南市开始热火朝天的重建活动。
如果结婚的只是一个日本人,哪怕是管着关口的宪兵队长,都达不到这个效果,起码像公董局,各国领事馆这种身份的人肯定不会来。
大量因为战争失去住所的市民要吃饭,这有工开,就有饭吃,就有地方住。
周清和下一步的任务是制裁汉奸,这杀汉奸自然先紧着大的来。
“送来吧。”
周清和只能说,等哪天功成身退,一并交给戴老板您处置。
茶余饭后,人们讨论的就是日本人的凶残,黄金绒的威风往事,还有就是对医院内的黄金绒还能不能醒过来的小声揣测。
“中毒?”周清和听了一愣,随即摇头:“免了,对付汉奸要有震慑力,偷摸下个毒又不能毒死,那能有什么警醒世人的作用?必须要开枪,枪声见血才能让人害怕,这帮商人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三十万啊三十万,又是三十万日元进账,当中介是真赚钱。
东条明夫脸都气红了,关键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毕竟已经骂过了。
不过这笔钱不用上交,连古玩都不能给,毕竟其中有日本人搭的线,这东西不见了,徒增风险。
岩佐太郎沉默了下,沉着脸道:“不管谁干的,追究没意义了,先把这件事处理掉。”
演戏周清和就懒得陪着演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走。
不好到岩佐太郎和筱冢真臣把周清和和东条明夫叫过去亲自过问此事。
齐聚华懋饭店。
楼上,沙逊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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