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们住在了海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项丞左才把游艇开回码头,和舒心忧一同返回A市。
当天中午,舒心忧便接到了中华骨髓库工作人员的电话,说结果出来了。
她与患者匹配成功,问她是否确认捐献。
舒心忧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工作人员又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她看了眼日历,于是说道:“20号吧。”
她算了算时间,捐献结束大约是25号,再休息几天,恰好赶上之前答应航空公司的上班时间。
想到即将进行造血干细胞捐献,这两天她饮食格外清淡,同时拼命补充营养,红枣、牛肉……补铁补维生素,一样没落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似乎这个月还没有来例假,她心头一紧,于是立刻去买了各种验孕棒,回家一一测了个遍,发现是虚惊一场,她长舒一口气。
拍拍胸口安抚狂跳的心脏,心里暗自猜测,大概是频繁服用避孕药,才导致经期紊乱。
第二天便是20号,她需要一早去医院注射动员剂,为捐献做准备。
因此,舒心忧打算早些休息,然而刚吃了维生素和保健品睡下不久,她又陷入了噩梦。
晚上九点整,被短信提示音惊醒。
迷糊中拿起手机,她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睡这么早,是想梦到我吗?】
舒心忧瞬间清醒,伸手打开台灯。
这个未知号码已多次发来短信,诡异的是,每当她身边有人时便毫无动静,一旦独处,短信便不期而至。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短信从不会停留超过五分钟,就会自动消失,无迹可寻。
她甚至去过营业厅查询记录,却一无所获,久而久之,这让她一度分不清究竟是真实的讯息,还是噩梦的延伸。
每当她想回复,短信就立即消失,发出的消息总是显示“无收件人”……
正在她心惊之际,又一条新短信映入眼帘:【你想见我么?】
果然,在她犹豫要不要回复时,那条短信已经消失了。
舒心忧手一抖,狠狠咬住手背,清晰的痛感传来。
“是梦吗?……可为什么会痛?”她低声呢喃,心神恍惚,仿佛有人就在暗处注视着她。
头脑一片混乱,抓着手机冲出卧室,仔细检查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她推开窗户,翻看柜子,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偏偏就在此时,客厅的灯开始剧烈闪烁,经历了几次噩梦,她的胆子总算大了些,连忙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
【你开着窗户,翻着柜子,是在找我吗?】
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舒心忧手一抖,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同时,客厅的灯全部熄灭,只剩下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舒心忧颤抖着弯腰捡起手机,屏幕上接连弹出两条新信息。
【你怕什么?】
【不是想见我吗?既然想见我,为什么还要怕?】
她惊慌地四处张望,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声嘶力竭地喊:“你是谁?出来,出来啊!”
然而寂静的别墅里,只有她的声音回荡。
下一秒,短信再次出现。
【别喊了……你看不到我的。除非你真的想看见我,你想吗?】
短信内容让她瞬间脸色惨白,双眼圆睁,冷汗浸湿了后背。
她感觉自己被貌似监视了,短信那头的人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就在她跌坐在地上时,别墅门口传来急促的砸门声,伴随着一个男人醉醺醺的喊声:“舒心忧,你给老子开门,开门!”
门口的男人似乎醉得不轻,打着酒嗝。
随着这阵砰砰响的猛烈敲门声,客厅的灯忽然恢复了明亮,驱散了部分恐惧,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再低头查看,手机里的短信,果然全都不见了。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她听出那是颜辞,起初不想理会,径直上楼睡觉。
但那持续加剧的敲门声让她无法忽视,楼上也能听到那震天响的砸门声,吵得本就不舒服的她头昏脑胀。
手机没有别墅物业电话的她,一时想不起这种情况还可以报警处理,只能不耐烦地下楼去开门赶人。
门一开,浓烈的酒精味便扑面而来。
颜辞手持酒瓶,见舒心忧眼睛通红且迟迟才开门,他闯进门,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按在墙上。
他盯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怨毒。“你聋了么?”
舒心忧奋力挣开他的手,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厌烦道:“大半夜你来这里发什么酒疯。”
她实在不愿与颜辞打交道,对方满口粗言秽语,简直辜负了他那个文艺的名字,尤其此刻还是个醉醺醺的酒鬼模样,她不知道颜辞为何会醉成这样跑来此地。
“嗝……”颜辞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酒气喷在她脸上,让她一阵恶心,试图推开挡在面前的庞然大物。
“离开柳宿风。”颜辞一手撑墙,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语气阴沉,锐利的眼睛紧紧锁住她。
她根本不曾与柳宿风在一起,何谈离开?颜辞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他根本没关系,我没和他在一起。”她冷声回怼。
指向门口,“神经病!这不欢迎你,出去!”
颜辞闻言,怒不可遏,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裂,褐色的酒液溅湿了舒心忧的脚踝,她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颜辞凝视她半秒,撑在墙上的手突然下滑,一股巨力袭来,抓住她的衣领就往客厅沙发拽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舒心忧完全是被他拖着走的,她反手去抓颜辞的手腕,但那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她身体本就虚弱难受,此刻更是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拉扯至客厅,又被他狠狠甩在地毯上。
地毯虽厚软,后背仍被砸得生疼。
“颜辞你发什么疯!”舒心忧痛斥道。
还未等她爬起,颜辞已经压在她身上,手如毒蛇般扼住她的下巴。“骚货,你就这么不知廉耻,这么缺男人吗?”
“啊……”下巴被死死掐住,她呜咽出声,双手拼命去掰扯颈间的大手。
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敌得过一米八多、体格健壮的男人?
她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无数血痕,但那掐着她的手依旧稳如磐石。
颜辞满眼血丝,偏执地嘶吼:“我最后再说一遍,离开柳宿风,滚出这里,你听到没有!”
“唔……”舒心忧趁力道稍松,赶紧深吸一口气,想说话,可是被禁锢的下颌完全动不了。
颜辞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她说不出话的表情。
舒心忧观察到他眼中升起的浓烈杀机,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闪烁着扭曲而兽性的可怕光芒。
他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嘴里反复咕哝着:“不离开我就掐死你,再把你操烂……”
面对这样的颜辞,舒心忧确信他真的没在开玩笑。
眼前阵阵发黑,她感到死神似乎就站在身旁,随时准备将她带走。
求生的潜能被激发,她双腿胡乱踢蹬,竟误打误撞踢中了颜辞的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