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样,自己现在有拒绝的权力吗?
林御渡书看得快睡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林御渡睡意全无,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阿渡。”
是季凌溪的声音,带着缱绻的尾音,可在林御渡听来,确是恶心中还要恶心。
“陛下把我当做圈养的栾宠就好,不必如此客气。”
林御渡放下书,那双原本清明明亮的眼睛此刻只剩无端疲累,不复韶华。
“那明天,我们可以一同去郊外围猎吗?”
“我想选借此把内阁成员定下来。”
季凌溪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期许,他多想林御渡满心欢喜的说,好啊,一起。
可已经熄灭了的烛火,又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又怎么会轻易燃起呢?
“陛下不缺作伴的美人栾宠吧。”
“我只是一枚弃子,帮不了陛下什么,或许等我的容颜也衰败了,陛下也就厌弃了。”
林御渡说完就往殿内走,宫里的高墙是这样的高,鸟儿飞不出去,刀剑也不能击破这一层若隐若现的墙,或许,这就是人心吧。
“阿渡!你还记得我们刚到寻南与寻南的第一场对弈吗?”
季凌溪看着面如死灰的林御渡,终是忍不住说了些什么。
“不记得了,就算记得,那也作废了。”
林御渡停顿了一下,而后回了殿内。
他不会忘记的,此时却只能假装喝下那一碗人间的孟婆汤,忘记一切。
七年前。
戚国军队刚在寻南战场驻扎,一切尚未安顿完成。
“殿下,林将军,我军粮草已经全数运到了后备营,剩下的,就是还没有扎寨安营将士们扎寨安营。”
一位朝中副手向季凌溪与林御渡汇报道。
“寻南人擅长用毒。”
“注意军中将士们的饮食。”
林御渡出言提醒道,毕竟他父亲便是中了寻南毒箭,生死不明。
“是,属下遵命。”
那副手走了之后,季凌溪才从背后缓缓抱住了林御渡,启唇轻言道。
“阿渡,我们马上就要能为岳父报仇了。”
季凌溪的话语极为暧昧,两人的距离也很近,彼此心跳的砰砰声传入了林御渡的耳朵里,让好看的像丹青墨笔下的美人少年的林御渡的面上添了一抹绯红。
“这里是军营。”
林御渡轻咳了一声,声音略带嘶哑。
“我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开疆拓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