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安如松来说,经常接触类似白金俊、朴喜太这样的人,好处是非常多的,至少了解他们对某些问题的看法、观点,以及相应的应对手段,能够很有效开拓眼界,而这种眼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但,同样的,经常与这类人接触,也会产生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性情会变的日趋淡漠,对普通人的同情心、同理心,会逐渐丧失。事实上,站在朴喜太,乃至于朴大小姐、李民薄他们的角度上看待众生悲喜的话,就会有一种高度近视的效果,他们是看不到那些东西的。
而一个人一旦看不清普通人的悲苦喜乐,那么在他的眼里,所谓的众生也不过就是一个数字罢了,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人还欠缺那么一些良知,性格又偏于自私的话,那么所谓精英利己也就实至名归了。
不幸的是,在“大韩民国”的高层,不管是经济界还是政界,甚至是军界,高高在上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类似这样的人。
一场酒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直到临近十点钟的时候,才随着张世东的主动告辞,而宣告结束。
“如松啊,要是不嫌弃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今后不妨常过来坐坐,”将三人送到别墅门外,在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的工夫,全斗涣对安如松笑着说道,“在做生意这方面,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毕竟比你多吃了几年的米饭,在人生经验、人情世故这方面,或许还能给你一些建议。”
“先生放心好啦,只要你不厌烦我,我就一定经常过来叨扰,”安如松笑着说道。
“哈哈,不会厌烦,不会厌烦的,”全斗涣哈哈笑道,“我现在每日里闲的无所事事,有人能过来陪我说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就是客气话,听听也就得了,谁也不会把它当真的,不过,有了今天这场酒宴摆在前面,今后逢年过节的,安如松倒是真要来这里拜会一下的。说到底,全老头虽然已经表面上退出了政坛,但他在政界,尤其是在军队中的影响力,还是很惊人的。与这样的老家伙拉近一些关系,并不是什么坏事。
“安会长,今后咱们也要多多走动啊,”朴喜太这时候也凑过来说了一句。
“一定,一定,”安如松连声说道。
不过,与对待全斗涣的态度不同,对于这位大国家党的新任党代表,安如松还是要敬而远之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家伙从政的路子不干净,若是与他走的太近的话,将来说不准被惹上一身骚。
不仅仅是对待朴喜太要这样,即便是对待朴大小姐的时候,安如松也打定主意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在他前世的那个世界里,李民薄也好,朴大小姐也罢,在结束了总统任期之后,他们都受到了清算。但这两人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同的,前者是纯粹是倒在了政治斗争上,而后者却是真的栽倒在了丑闻上。因此,即便是在韩国民间,对这两人的态度也是不尽相同的。
“对啦,听说李会长前段时间与LG的尹梡尹代表闹的很不愉快?”在一辆奔驰轿车开过来的时候,朴喜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重新侧过身子,看向安如松,问道。
“呵呵,的确是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安如松轻描淡写的说道。
实际上,自从上次打了尹梡之后,安如松还真是把这件事给丢到脑后去了,就像他所猜测的那样,身为LG集团二女婿的尹梡,看似背景深厚,本身也嚣张跋扈,但实际上,其在LG集团内部的地位是非常尴尬的,因为即便是他的妻子,具家真正的二公主,在LG集团内的话语权也是很有限的。
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安如松真的动了尹梡,具家在考虑了展开报复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之后,也自始至终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反应,现任的具家家主,更是摆出一副对此毫不知情的架势,摆明就是让尹梡把这个哑巴亏吃下去了。
“呵呵,之前偶遇与具光谋部长见过一面,他提到了这件事,”朴喜太接着说道,“具部长的意思是,尽管尹梡是他的姐夫,但他也知道安会长与尹梡之间的矛盾,责任主要还是在于尹梡的蛮横,对此,具部长感觉很过意不去,他希望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当面向安会长表示一下歉意。”
“呵呵,具部长太客气了,就像我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安如松知道对方说的“具部长”,指的就是具光谋,LG具家真正的下一代接班人,而且是现任具家家主亲自指定的接班人。
“哦,之前听说具部长人在美国,怎么,他已经回国了吗?”简单的客气一句,安如松转口又问道。
“已经回来了,”朴喜太点头说道,“七个月之后,他就要举办婚礼了,所以上个月的时候,他就回了韩国,目的就是为了筹备明年年初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