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对萧璋的关心让他心底里嫉妒的火疯狂的烧起来,充斥了所有的感官,他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真恨不得把曲成溪对萧璋的爱和关心全部燃烧殆尽。
“他死了,我就和他一起死。”曲成溪道。
那一刻沈钦温润的面具轰然破碎,他大笑起来,心底的疯魔再也无法压制,一把掐住了曲成溪的下巴:“那看来,是时候该让你记起来,你都做过什么了。”
曲成溪瞳孔骤缩:“什么!……”
下一秒,他猛地按住了曲成溪的太阳穴,灵力轰然冲入!
“呃!——”
深入骨髓的剧痛自大脑最深处迸发,曲成溪只觉得自己灵魂仿佛都被于烟与否撕扯成碎片,无数纷杂的回忆在这一瞬间疯狂的翻搅起来,逐渐组合成似曾相识的画面。
金黄的枫叶被风从树梢席卷下来,打着旋扫过天灵山最隐蔽的林中小路,匆匆的脚步踩着落叶疾行而过,来到了天灵山最僻静的悬崖边。
一个高大男人背着身在悬崖边负手而立,小曲成溪单膝跪了下来,那人缓缓回身,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让他后背凉透。
“阿漾,星河雪梅的下落,你找到了吗?”那人轻声说。
那是花月教的第二把交椅,沈钦的父亲,沈为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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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97章 血梅
“阿漾,星河雪梅的下落,你找到了吗?”沈为霖轻声说。
几十年前记忆中男人强大的压迫感如同乌云罩顶,那锋利的目光仿佛剑刃一样落下来,然而曲成溪跪在草地上,稚嫩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恐惧和游移,平静的像是冬日山谷里的湖水:“回右护法,暂时没有。”
“是吗。”沈为霖俯身捏住少年俊美的脸,“我怎么听说朝云派有一朵星河雪梅就藏在朝云山萧迹手里里,你最近和萧家三少走得那么近,他甚至还邀请你去他家过了个年,难道什么都没发现?”
少年神色不变,抬起头来对上他阴鸷的目光:“我套了萧璋很多次的话,但他只是一个孩子,确实不知。”
“你没有潜入朝云派藏宝库寻找?”
“如果藏宝库那么容易进入,那您早就直接潜入了,还用得着我这么费劲儿跑到天灵山装学徒?”
沈为霖笑起来:“好一副伶牙俐齿。”
明明还稚嫩,却敢和强者对抗。
沈为霖看着曲成溪的眼神愈发的亮,就像是看到了可口猎物,曲成溪平静淡漠的脸激起了他心底最深的欲-念,让他只想把这桀骜冰冷的小狼玩-弄到崩溃,看他哭出来的样子。
他忽的拎起曲成溪的胳膊提了起来,猛地飞向了空中。
“右护法!”曲成溪惊呼一声,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肆无忌惮,直接从燕北来到江南,闯入天灵山不说,还在光天化日直接把他带走,“天灵山的长老们会发现的!”
“就凭他们?”沈为霖提着他飞跃山林,冷笑道,“如果这是朝云派我还值得忌惮一下,天灵山那几个老学究,有种就追来!”
风声呼啸,曲成溪被他从空中丢了下来,滚到了一处山洞里,洞里一个人立刻扑上来扶住了他:“阿漾?”
曲成溪喘息着支起身:“阿钦?……”
沈钦竟然也在,他搂住曲成溪后背,焦急地压低声音:“一会儿父亲问你什么,你一定要如实说,否则我怕他对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曲成溪已经被沈为霖拎着后脖颈拽了起来,重重地按在了石壁上。
“我送你来天灵山,可不是为了让你谈情说爱享受风花雪月的,是让你找星河雪梅的。”沈为霖眯起眼睛,“这么久过去,你传回教中的信息都无关痛痒,我甚至怀疑你的真心还在不在花月教。”
沈钦扑过去抱住沈为霖的大腿:“父亲!阿钦对您的忠诚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真的天地可鉴吗?
曲成溪的喉结上下涌动了一下,曾经他对沈钦没有半分保留,连带着对花月教也衷心不二,但是现在,他的心里有了另一个人,那个阳光一样的少年照亮了他积攒了半生的阴霾,把他从泥沼中一点点拉了出来,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爱。
他从萧璋身上获得的温情是他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让他背叛这种爱,他做不到。
曲成溪的手指掐入掌心,他不用想都知道,沈为霖能带着沈钦从燕北赶来逼问他,那就是已经忍到了不能再忍,抱着一定要把星河雪梅拿到手的念头来的。
以沈为霖的阴狠,如果真的确认星河雪梅就在萧家,会对萧璋做出什么?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萧璋承受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死。
“阿漾啊,”沈为霖看着他的眸子,“提起花月教年轻的一辈,你的名头是最响亮的那个,多少次暗杀正道的行动都是由你牵头,正道听到你的大名都要抖上几抖。如今把你送到花月教做卧底,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等你回来,我让你做我的副手,如何?”
“多谢右护法看重,”曲成溪抬起头,“但我确实不知。”
沈为霖的脸骤然阴冷:“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钦失声:“父亲!”
下一秒,沈为霖右手两指合并,做出几个诡异的动作,曲成溪只觉得腹中一阵钻心的剧痛,就像是有人把长矛捅进了他的脏腑里!
“唔!”曲成溪猛地按住肚子跌倒在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沈钦惊恐地扑过来扶住他,“阿漾!……父亲你做了什么!”
沈为霖冷笑着捏着咒法:“不过是让他肚子里的蛊虫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伴随着他的动作,曲成溪只觉得肝肠寸断,腹中痛如刀割付款,他修长的手指深深嵌入腹部衣物,整个人跪在地上痛的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沈钦抓着他的肩膀声嘶力竭的道:“阿漾!你就快说出来吧!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住的!”
汗水在额头凝结,又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曲成溪死死抵着小腹,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依旧还是执拗道:“朝云派没有星河雪梅……呃!”
更加剧烈的疼痛瞬间升腾而起,沈为霖悠然的加重了咒法的力度,眼底透出印痕兴奋的光:“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想要百分百确定一下,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