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案件出现了两个人,一是疯女,二是被活剥的死者。
通过搜查,警方短时间内锁定对方的身份。
一对姐妹!
死者是妹妹林苗,疯女是姐姐林淼。
而经过走访,周围的邻居表示.
“婊子,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狗日的,这小杂种一天天卖弄风骚,天天和男人钻被窝,烂裤裆一个,婊子里的婊子!”
身材略微臃肿的大娘脸上露出讥讽。
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恶意。
“您的意思是”
张梁皱了皱眉,开口询问着。
“这人是个.与皮肉交易沾边的?”
“什么皮肉交易,说的这么文雅”
“她就是个妓女!”
大娘仿佛喉中卡了口痰,浑浊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怨恨。
“她就是个卖的,臭卖b的,全家不得好死,一天到晚.”
“停停停。”
特五局专案组组长赵刚感到稍微头疼。
他们是来查案的,找线索的,不是来听对方骂街的“说重点,对方平日里的交际圈,以及是否和周围人有过什么矛盾?”
赵刚开口询问着。
闻言,对方脸色一横,又要说话,不过徐嚯没给她机会。
“等下,感谢您的配合,现在请这位大爷短时间配合一下警方。”
徐嚯看向一直在大娘身后的大爷。
闻言,对方有点尴尬,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警方带来。
大娘表情一板,站在一边还想看,不过被赵刚带到远处。
“你和她什么关系?”
张梁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对方大概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身材枯瘦,皮肤黝黑,不算老却也算不得年轻。
“老伴那是我老伴。”大爷讪讪笑着。
显然,他对自己这个老伴也挺头疼的。
“那林淼呢?”
徐嚯突然开口询问,眼睛默默的看着对方。
“小林.小林她.她挺好.”
大爷支支吾吾起来,顾左右而言其他。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看去,却见是大娘此时歇斯底里的怒视大爷,嘴里骂着什么。
“放你娘狗屁,你个狗东西!”
“老东西真他妈缺德的,老不死的玩意,草拟md,日了.”
一道道接地气的骂声响起,一阵接一阵的。
“赵刚。”张梁无奈的吆喝了一声。
赵刚捂着脸,让人将其带去家里安抚。
徐嚯看向大爷,大娘那态度,很明显对方做了什么。
“我劝伱说实话。”
大爷沉默下去。
半晌后,硬着头皮,尬笑道:
“就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就就那种,就那种.”
大爷还欲说什么话,但下一秒.
“砰!”
一个锅盖从天而降,直奔大爷脑袋,擦边而去,砸在地上扭曲不已。
众人错愕,抬头看去。
却见,被带回屋内的大娘,此时站在平房上,满脸愤怒,眼神里仿佛要冒出火星子,手里还举着什么往下砸。
她什么时候上去的!?
赵刚错愕,连忙亲自带人上去将人拉下去。
“唉”大爷叹了口气。
“继续说。”徐嚯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和她就两次,还是照顾她生意去的。”
大爷低着头小声说道。
“您这都快六十了吧!?”
张梁眼角一抽,上下打量着对方,“按岁数你都快当林淼爷爷了!”
“比她大了至少三十年啊,你三十的时候她才刚出生!”
大爷没回话,低着头。
“别扯有的没的,林淼的性格,生活经历,有没有结仇的?”
徐嚯再次询问。
大爷回忆了半晌,随即摇摇头,道:
“没有,小淼她性格算是那种不惹事,但不怕事那种。”
“平日里待人挺友好,做这一行,卖身其实也是迫于压力。”
“她妹妹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比她小四岁”
大爷没忍住开口为对方说点好话。
徐嚯没理会对方的心思,他抬头,看了眼周围,又道:
“她平日里是在这卖的?”
“不是,是在一个会所,叫什么白汉会所。”大爷开口说了两句。
徐嚯顿住,随即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大爷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自家敞开的家门。
他脸上露出犹豫许久的表情,随即一咬牙,走了进去。
半晌后,伴随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怒骂和低俗的污言浊语,以及那清脆的锅碗瓢盆声音.
赵刚等人走了出来。
“老大,我这算不算工伤?”
赵刚指着脸上被挠出的伤口,无奈的询问着。
“算。”
张梁随口回应一句,随即看向徐嚯。
“怎么说?”
徐嚯开口道:“关系不够透彻,这老头和林淼接触过,但没多深的交情,只能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家里这边没什么线索了,能从现场推理出有用的信息只有三条。
一,林淼认识凶手,或是知道凶手的某个地址,如此,对方才会本身不存在伤痕的同时,从凶杀现场找到林苗的人皮。
二,凶手的目标确实是人皮,对方来到现场搜查过东西。
三,凶手本身的气息!
三条信息都很重要,尤其是第二条,完全可以直接锁定对方!
房屋内的气息没怎么流动,气味经过两天左右的沉淀,虽然淡薄却还能捕捉到。
警犬知道却不会说话,但.
徐嚯比警犬有用多了。
王蝶之嗅能让他,只要对方出现在不远处,立马便能实施逮捕!
“第二条,凶手需要人皮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但是。”
徐嚯的眼中,闪烁出些许的光泽。
“第一条,可就有的想了。”
“首先,如果去掉网络因素,那杀害一个人的凶手,往往都很好查。”
上一世的现代,为什么好查案子?
因为网络信息一眼就能看清!
只要确定了案子和网络没关系,随后确定是谋杀案,那就好查了。
毕竟,一个人能接触到的人,往往就那么几个,警方稍微调动权限搜查时间地点,又或是调查手机定位那就能现原形!
换句话说,就是凶手往往藏在交际圈内!
而交际圈往往被什么限制?
金钱?还是谈吐?
错了,是身份!
一个大路上的清洁工,混不进去名媛圈。
打灰的土木佬,也和程序猿的植发群没关系。
而这起案子里,凶手和林淼至少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以林淼的身份来猜测她能遇到的人都是谁?
学生会遇到学生,清洁员会遇到清洁员,而妓女.
会遇到嫖客。
“凶手的目标是林苗,身份可能与林苗有关,但案件目前的信息显示,林淼知道的更多一些。”
“而林淼的社交圈,所遇到的人只有三类人。”
“同行,客人,以及路人。”
“双方知道些许信息,排除路人选项,凶手便只藏在剩余两个之一。”
徐嚯缓缓说道。
他之所以找上那大爷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当然,案件也会遇到一些神经病,莫名其妙就杀人的疯子。
但概率很小很小,所以目前暂时不将这些选项当成侦查方向。
“所以现在.”
李建业顿住,稍微思索片刻,眉头挑起。
“去白汉会所!”
徐嚯开口道。
“去看看”
“妓女的同行。”
妓女,这个词汇并不陌生,但起源却没多少人能说得清。
这是源于古代的‘娼妓’,原本是代表长相漂亮的戏子,也就是跳舞的人员。
但,长得漂亮往往与性相随,再加上她们的顾客拥有支配的权利。
便逐渐有了娼妓的词汇,之后一直成为现在的妓女。
嗯,期间倒是还出现了‘花魁’等看起来文雅一些的词汇。
但并不妨碍这些人都是卖身的。
“还有绿帽子,起源于早期人员,家中有人卖身,官府要求头顶一绿色头巾。”
“绿色头巾一出来,所有人就知道了他家里有卖的。”
“到了现在,逐渐演变成所谓的绿帽子。”
晚上,十一点。
天色阴暗,道路上压着白雪,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化成刀锋,刮着人的脸。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几条金色光线从窗户中映射而出,显得十分清晰。
白汉会所前,徐嚯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建筑,随口说着什么。
这里就是白汉会所,都城不算有名的一个高端会所。
即便是夜晚,这里也灯火通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警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会所的经理得到消息,连忙走出来,看着进入到大厅的徐嚯出声询问着。
“废话少说,林淼是不是在这工作?”
赵刚脸色一冷,直接掏出证件怼在对方脸上。
证件一闪而过,没给对方看清的机会,但经理却没有因此怠慢。
经理撇了撇周围穿插至整个会所的蓝衣警察,咽了口唾沫。
开玩笑一级警督在身边只配当跑腿的就算证件看不清也没什么了,反正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是在这,不过这两天她没来,打电话也没接。”经理开口。
“为什么不报警备案?”李建业突然开口。
经理讪讪笑着,没回答。
他们这会所经营者什么勾当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哪有犯罪的人主动去备案的!?
“把你们的小姐都喊过来,无论现在有没有接客。”
张梁不准备跟对方墨迹,直接摆手,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经理心里暗骂,同时也在思索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好好好。”
他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往后台走去。
半晌后,一个个身材高挑,化着艳丽妆容的女孩被经理带到徐嚯等人面前。
这些人穿着高跟鞋又或是黑丝,身上喷着香水,衣着略微暴露。
“你出去。”
徐嚯挥挥手,示意经理离开。
经理想说些什么,但看周围那数不清的人影,以及外面蓝红交织的警灯,讪讪的走到了外面。
此时,大厅内只剩下陪酒女以及警方。
“谁是老鸨?”
徐嚯扫了一眼,直言不讳的开口。
众人紧张起来,脑子里破口大骂扫黄为什么要这么大阵仗。
“没人承认?”
“算了,林淼都认识吧。”
徐嚯懒得追究对方,直接开始步入正题。
听到林淼两个字,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她什么时候来的?”
“得好几年了吧,她算是会所里比较老的一批人了。”
有人小声的说着。
“这一行很少有人干三四年,她的话.得五六年了。”
又有人开口道。
五六年前?
李建业一愣。
林淼现在可不大,五六年前的岁数得想到这,李建业一怔。
“说说林淼这个人吧,她的性格,爱好,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都说说。”徐嚯缓缓开口。
周围人顿了顿,见没人追究自己是否卖过,便稍微安心。
一个人脸上露出不屑,开始说道:
“她?她就是个婊子,故作清高而已。”
“都做这一行了,还故作矜持,甚至还花钱给几个又脏又臭的流浪汉买衣裳,这种又当又立的恶心死人了.”
这女人.
赵刚等人一顿,扭头看去。
却看到一个抹着浓妆的女人在那阴阳怪气道。
对方不怕警方,或者说应该是懒得理会警察,反正无非被抓了就蹲个几天。
甚至他们老板还会交罚款保人出来。
这一流程她熟的很,根本不怕警察,说起话来也就更放肆一点了。
“细说。”张梁眯了眯眼。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白莲花,又当又立,偏偏那些臭男人还就吃这一套。”
那女人不满的说道。
闻言,其余几个女人心里一跳,连忙示意她闭嘴,然后走到警方跟前。
“她和林姐关系不是很对付。”
“原因是林姐比她受欢迎些”
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看了眼那浓妆女人低声道。
“好,那你来说。”徐嚯情绪没什么波动,继续询问。
“林姐喜欢.她没什么喜欢的。”
“衣服虽然多,但也只是些地摊货,首饰包包都没怎么买过,化妆品也都是紧巴巴的买。”
“她好像有接私活,又或是把客人带回家,但我不知道私活有没有什么矛盾。”
“只知道最大的一次矛盾是客人没给钱,但也不了了之了,没闹多大。”
这女人对林淼的偏见不是很大,徐嚯也没催促。
“性格方面呢?”徐嚯又问。
女人犹豫半晌,道:“很好,挺乐观的,对待人很温和。”
“日常都在做些什么?她接触什么人?”
“上班,下班,陪客人。”
女人思索了片刻,又补充道:
“她还有个妹妹,除了妹妹就是几个流浪儿了。”
“流浪儿?”
徐嚯一顿,眯了眯眼,“流浪儿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会所的人流量很高,所以他们就聚集在周围,客人喝多了走的时候容易脑子一热就给点钱。”
女人如实说道。
“不过极少可能会给钱,他们很脏,一般闻到味道就醒酒了。”
“林姐会给点东西吃,也会买点衣裳。”
流浪儿吗徐嚯思索片刻,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好,最后一个问题。”
“林淼妹妹,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
“林姐说过她有个妹妹,而且妹妹也来过会所,这是之前不干的了人跟我说的。”
女人老实的开口道:
“大概是两三年前吧。”
“她妹妹好像挺小的,林姐说学习很好,小时候没办法丢在家,就找信得过的看着在会所后台写作业。”
那个时候林苗比林淼还小四岁徐嚯思索许久,随即站起身。
“好,麻烦你了。”
徐嚯向外走去。
身后一堆女人顿时骚动起来,看着警方离去后,开始窃窃私语。
一出门,经理就出现在面前,徐嚯也没理会他,让他自行进去。
外面有十余辆警车停着,闪烁着蓝红交织的灯光。“啪!”
徐嚯拉开警车的门,一股暖流充斥全身,驱散掉外面的寒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后上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