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第46章(2 / 2)

谢无炽:“我不骗你,要不要再亲一个?”

时书一下炸了:“你干嘛啊!你亲上瘾了是吧?”

话音刚落,脸被捧住,吻再次落下。

“………………”

这时的唇瓣灼热了不少。时书不知道该干什么,该说什么。换做别人时书会生气的,但对谢无炽这个炸裂的人,好像任何行为出现在他身上都不违和。

时书:“不是,你先等等。”

他嘴巴刚启了一条缝,热气萦纡,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时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有过经验,时书清晰地意识到那是舌头,眼眶睁大。谢无炽偏过脸吻他,下颌的棱角分明,喉结轻轻滚动。看外在,是一张极其端正俊朗的脸,堪比明星的硬照。

但在看不见的地方,口腔内舌肉勾连,濡湿潮热一片,大口吞噬着,在他口内的每一处舔舐,脖子的筋充满欲念地上下起伏,咀嚼,嚼食,嘴里发出舔吸时的嚅动水声。

然后对他来说似乎都不够,一双手卡着时书的耳廓,反复搓磨,调整着深入接吻的姿势,当时书以为结束时,下一秒,舌头再闯了进来。

时书头皮都发麻,好像灵魂在震颤。

嘴里湿软,时书:“啊?”

啊?

啊?

啊?

不是一秒钟不到吗?

时书把着他的手,用力拽开时,满脸呼吸不畅的通红,嘴里呵出热气,潮湿发亮的眸子对着谢无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唇瓣沾了一条银亮的丝线,启开唇,眼睫垂下沾着细密的阴影,口中半截舌肉,闭了闭眼,充满情欲、没有爽够的表情。

热气喝出,银丝断裂,沾在唇上。

比那天在水里,还激烈,还黏腻。

时书真是被吓得一动没敢动,直着眼。

谢无炽温和地笑着问:“了解我一些了吗?”

第22章

腿内侧有刺青

谢无炽的嘴唇,口中被厮磨过的异样感,那充斥着欲念的舌……无与伦比的荒谬场面。

时书脑子里有个钟“当当当”撞了好几下,撞的头昏眼花,神智模糊,甚至有短暂的空白暂停时刻。

“……不对。”

时书恍惚地原地走,告诉自己:“我一定在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这不是真实,我一定在做梦。

如果不是梦,他怎么会被男的伸舌头搅到了嘴巴里,这一定是梦,现实中绝无可能发生这种事,绝对是梦。

没错!

时书笃定时,谢无炽指尖蹭过唇角,擦去了潮湿的水渍,笑着说:“谢谢你的款待。”

“………………”

还款待是吧!

时书的自我欺骗戛然碎裂了,平静被打破,龇牙冲上去揪他衣领:“谢无炽,你!!!!”

呼之欲出的满腔无语,想质问他“你男同啊?还是变态?套路谁呢?不说好的亲一口吗?你干嘛亲得这么用力”然后却堵在喉头,一言难尽,不知道说什么,把话全都咽回去。

“你!!!”

时书俊秀的脸上满是复杂,愤怒蓄力不足,回头站在亮窗户底下,看方框透出的夜空明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里是被舔过的酥麻,异物感,发软,那唾液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时书抿了几秒只好心情复杂地咽下去了,里面肯定有谢无炽的口水!

真无语,还要吃他的口水。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正常直男被一个男的突然抱住亲了一口,会选择生气,并认为对方是变态,生气避之不及逃之夭夭。但谢无炽身上有种疯感,让时书感觉,他无论干什么都不是出于本意。

为什么突然亲我?还亲的这么恶心?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正常人也没有这么亲的吧?首先声明,时书见过别人接吻,有亲的这么黏黏糊糊的吗?

时书灵光一闪:“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裴文卿的事?故意恶心我?”

说完,哎,应该不对。

谢无炽听着他说,没想到他得出这个答案,笑了。

“你笑什么笑?!你很爱笑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笑起来很好看!”时书瞬间炸毛,“问你!说话!”

然后时书一个箭步朝着谢无炽冲了上去。牢狱中空间狭窄,谢无炽也没想到人会这么活泼,他那身宽松适体的儒衫蹭上了冰冷的墙,灰尘染开,腰腹瞬间被时书一记硬撞袭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谢无炽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伸手护住他的肩膀,被时书撞得嘶了声气。

谢无炽身量很高,半弓着脊背弯下身来,漆黑狰狞的影子落到时书的脸上,本以为他很疼,没想到时书却听到他的暗笑。

……好变态,好变态,果然是变态!

时书慌不择路,认真威胁他:“谢无炽,等出去以后,你拿点药!治治你那毛病!”

谢无炽:“可这对我没什么伤害。”

时书:“对我有!很大!!”

时书还在组织语言,想把这事儿捋清楚,一手抓着谢无炽的衣裳,谢无炽也算配合,一条手臂搭在他后背。

不过就当时书视线左右晃动,从思考中抽离思绪,目光转过去那一瞬——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灰色耗子,毛乌黑发亮,漆黑眼睛,胡须粗长,尖锐的牙齿白森森的。体型壮硕,估计半只猫那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啊?!!!!啊!!”

时书眼前霎时一黑,血液像被抽干,骤然发出一声平时绝对不可能的惨叫,往后退:“谢无炽,有老鼠,老鼠!!!”

牢里的耗子极为凶猛,见人不仅不怕,居然还东奔西窜试图攻击他。时书整个人腿软了,险些跪倒在地,连滚带跑地跑。

“谢无炽快点把它赶走!我看见老鼠恶心,好恶心,呕——”

“吱吱吱!”,耗子围着时书打转,时书想一脚踩死它又怕黏在鞋底恶心,只好围着谢无炽绕圈子。

“谢无炽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谢无炽单手将他拦在背后,没多大耐心,一脚就给老鼠踢飞了出去。那老鼠“吱吱~”一声后,发起第二次冲锋,又被谢无炽一脚踹了出去。

这下知道痛了,原地打了打转,从隔门跑了出去。

时书停下来,满头大汗,双手撑着膝盖:“我艹!为什么!牢里的耗子为什么这么大!”

时书怕耗子,没什么原因,就是恶心。

他小时候太皮了,皮且善良,大晚上抓了一只小耗子,以为是鸟啊猫啊之类的小动物,结果第二天早上睡醒,大白天,才看清是一只耗子正趴自己枕头,小眼睛小鼻子,尖锐吱吱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永远不会忘记那惊悚的一幕,从此以后看见耗子就生理性后背发凉,恨不得飞到天上去。

谢无炽:“不用怕,赶走了。”

时书:“好肥!它好肥,快赶上猫一样了。”

谢无炽伸手,才发现时书手脚发凉:“鸣凤司的传闻听过?犯人只吃糨糊,畜生的伙食怎么会好?所以肥老鼠吃的不是稻谷米糠,而是——”

时书擦着额头的冷汗。谢无炽说:“人肉。”

“什么?”

“你长得白净,皮肤更接近尸首的颜色,这耗子刚才只攻击你,肯定是馋嘴了。”

时书毛骨悚然:“?真的假的?”

“传闻,也许真也许假。”

时书:“鸣凤司尸体都能给耗子吃了?!”

谢无炽看他一眼,道:“多的时候,尸体堆垒在院子里,亲人来认领的就拉板车带回去。但还有官员家眷都在故乡,千里迢迢赶来,尸体早臭了烂了,就扔到地窖。地窖里的老鼠哪个不是吃得膘肥体壮,甚至演变成东都的一个典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平复着呼吸:“什么?”

“这个典故不是东都本地人流传,而是边防军进京述职,无意路过鸣凤司,发现这里的尸体堆积如山,耗子肥胖如猫,回去便嘲笑东都的部分当权者,就跟鸣凤司的老鼠一样吃人肉而肥。”

“……”

时书脸色苍白,连忙把裤子往下拽,遮挡住白净秀气的脚踝。

然后才想起来,问:“这地方真有这么瘆人?”

“传言不能尽信,只是半夜哄小孩儿的故事,但其他的可以信。”

谢无炽重新坐下了身:“那就是鸣凤司的方寸之地,确实是清白忠骨的坟场。把人骨头打断,脸面撕烂,自尊焚毁,血液放干,将人践踏的泥淖。”

时书这一着急,连被亲的事情都淡化了,头皮一阵发麻,在意归在意,但似乎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现在还这样?”

“现在好一些,十年前的庚午年事变,才是把耗子养得最肥的时候。”

时书砰砰跳的心脏在胸腔鸣叫,擦着额头的冷汗,示意谢无炽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群读书人忤逆犯上,其中上至部阁尚书,下至太学学生,联合在皇城门外逼宫请愿,请求陛下听从他们的建议。其中有人言论过激,触犯大不敬之罪,令陛下和太后震怒,深感有人故意挑事结党营私,于是下令通缉进入鸣凤司处死。”

“本来,当夜的读书人跪在宫门外,听到敕令后只要离开便好,但他们铁了心不离开,一定要陛下纳谏,最终招惹祸患。死了上千人,都是这鸣凤司一手包办。”

时书后背爬起一股寒意,看着眼前的虚空。

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太学生跪在朱红门外的场景,脸上的一根筋抽了似的疼起来。

“裴文卿的父亲,当时的户部尚书,正死在这次动乱当中。”谢无炽说。

时书:“他也喂了老鼠?”

“他?曝尸街头三日,才许子女收回尸身。”

谢无炽一点一点将袖子折叠了叠:“这地方不宜久待,阴气太重,容易折损寿命。”

时书实在没力气了,囫囵点头:“好想走,想睡觉。”

这牢狱中鬼气森森,尤其到了深夜以后无依无靠,间或听到些野物的蛇行之声,十分可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身上又疼,还不知道要怎么睡,谢无炽坐回了草垛上:“过来,靠着我,留存些体力。”

“这还是算了。”

说完,嘴里又软乎乎,好像滚热的呼吸又在交融,气息拂过鼻尖,耳朵被他生着薄茧的虎口卡住,掌心用力蹭得通红,而唇舌间是让他头晕晕的吮吸水声,连接不断,湿热不堪。

“……”

“啊!”

时书光想了一秒钟,立刻炸的耳朵通红。

好想死。死之前先带着谢无炽一起死。

时书硬撑了片刻。

深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时书还是靠回了谢无炽的身旁。一夜漫长,中途时书起夜,看谢无炽靠着墙壁没动静,都有种这人是不是死了的错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地板坚硬冰冷,夜里睡眠不早,二早又是饿醒的。时书醒来时揉了揉眼睛,脖子比较的舒服,才发现垫在什么物件上,连忙撑起身,居然是谢无炽的腿。

时书:“嗯?!”

谢无炽端坐,睁开眼,清晨冥想刚结束:“醒了?”

时书“嗖”地一个弹跳起身,第一件事拽了下裤子。

时书:“没事,我没压着你吧?你腿麻不麻?”

“还好,你很轻,而且睡得很熟,哪怕腿麻了用手搭会儿,放下来也不会醒。”谢无炽起了身,也整了整灰尘。

晨光熹微,牢房内灰尘弥漫。谢无炽转头望天窗外的日色:“今天恐怕能回去,世子耐心有限,丰鹿这个下马威也该够了。”

一上午的时辰,便等着那个时机。

人不能闲,一闲下来就琢磨事儿,时书突然想起什么,抬起褐色的眸子:“谢无炽,昨天那个秘密你还没说。”

谢无炽:“我的年龄?要不要换个更刺激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被他亲过了,嘴巴莫名发干。

“什么更刺激的?”

“昨晚你靠我腿上睡觉,那我就跟你说个相近的秘密。”

谢无炽道:“我腿内侧有刺青。”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书包:哥,我也没那么想了解你的身体

小书包以后要不要脸凑近仔细看看啊呵呵呵诱拐笑

不是魅魔攻,是淫魔攻

刺青是性瘾哥伤害自己的证据呜呜呜

第23章

享受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你弄这玩意儿干什么?”

“疼痛是惩罚,也是奖励。有的教徒对自己施加鞭刑,感受痛苦以求更接近上帝,有的人从疼痛中获得性快感,欲仙欲死。每个人对疼痛的定义不同,我很享受。”

时书:“……哥们儿你好疯。所以你也是为了……”

那三个字,时书不好意思说便模糊过去,“才在腿内侧刺的?而且,腿内侧有小腿,大腿,还有脚踝,你是什么地方?”

谢无炽嗓音低哑:“贴近腿根,想看看吗?图案很漂亮。”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十分性感成熟的嗓音,尤其低下来在他耳边一说,搔得人心痒痒。时书耳朵里一阵暖呼呼的刺,差点跳起来。

“我为什么要对你的唧唧感兴趣?我不看!”

“想了解我,是你的谎言。我原本以为你会很感兴趣,毕竟我都向你袒露我的伤口了。”

时书双手环抱着,没被他绕进去:“你真是够荒谬,你都袒露伤口了,但还不愿意袒露年龄。”

谢无炽笑了笑:“那个又没意思。”

“所以你还是防我是吧?觉得我会影响你的事业,不放心我这张嘴,哼,不说算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把脸撇了过去,本身十分俊秀白净的脸,鼻尖莹润白皙,稍微撅起了嘴,不高兴的样子特别招人喜欢。

谢无炽:“我喜欢跟你聊其他的。”

时书:“……你又想聊什么?”

谢无炽:“我很粗。”

“………………”

“………………”

“………………”

时书猛地跳起来,一把手伸过去捂住他的嘴:“我说你还是别和我说话了吧!”

苦中作乐的一上午,中午,太监来开了门:“算你们运气好,有人来保你们了,出去。”

他啧了声:“命硬,真该让你被耗子咬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被耗子咬死我都不会死。”

时书饿得头晕眼花,气全撒他身上了:“走人,牢我只坐一天,牢门你守一辈子。”

太监:“嘿,你这个小狗崽子,嘴还挺硬。”

白天的鸣凤司没夜间那般森冷可怖。狱卒正在吃饭,相比给犯人吃的黏糊状猪食,这狱卒就吃得好许多,一只烧鸡,一盘牛肉,还有一壶清酒。

闲来无事,狱卒太监就坐在这吃一天,等中午和晚上了,扒拉扒拉锅碗,顺手煮好牢饭,给这群饿了屎都吃的犯人。

想起昨晚上那顿饭,时书嫉恶如仇:“说没吞占犯人的伙食费我都不信。”

谢无炽跟上来:“你想干什么?”

趁狱卒拿文书,时书抓了把土洒进这人碗里:“惩恶扬善,不顾别人死活,就知道吃。”

“……”

洒完,时书脚底冒烟,朝谢无炽勾了勾手:“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书勾销,时书已跑到鸣凤司的门槛外,片刻才看到那太监气急败坏追出来,拿起一块石子儿朝时书砸,也没砸中:“畜生!你下次别再进来!”

“不进就不进,谁让你不好好干活,你有本事别领俸禄。”

时书无限笑意:“爽,爽了。”

谢无炽目睹了时书整蛊全程,并不说话,眼中有思索的表情。一起走了没几步,门外那株树荫参天的黄果树下,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位是裴文卿,另一位是楚恒,还有一位穿青丝绸缎,身形潇洒轻举,双手笼在袖中。

裴文卿急的不行:“出来了?你们还好吗?身上有没有受伤?”

楚恒替他打补丁:“裴哥担心死你们了,昨晚上睡不好,又差点呕血。”

“还好,就是一整天没吃东西。倒是你还好吗?”

裴文卿瘦眼忧郁:“只是想起了父亲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旁青年男人举止清爽,面带开朗的笑容,宽大手掌拍再裴文卿肩膀安慰几句,转过来:“这两兄弟,就是相南寺夜变的幕后谋士吧?”

时书往谢无炽身旁退,问:“这是谁?”

“我叫柳如山。”

楚恒抱着手替他补充:“也就是‘墨卷书香,金陵世家’的柳如山,尊父,正是现任同平章事柳如澜,青天大老爷。”

“别说了,这里没什么少爷世子的,”柳如山挥了挥手,“那些也只是我爹的厉害,跟我没关系。”

柳如山将时书打量一番后,转移到谢无炽身上霎时仿佛目睹了雷电,神色十足的诧异:“这位兄台,虽然在牢狱中呆了一天,神色居然毫不见疲倦,真是英气逼人啊,久仰,久仰!听闻兄台曾是僧人?怪不得殊然众人,雄姿英发之余,又有隐隐的沉稳不泄,超然物外的澹然……”

时书:“……”

这是收获了小迷弟一枚吗?

时书顺着目光看去,不得不说,谢无炽确然长了一副十分出挑的面貌。照时书匮乏的形容,刀削斧刻般的面容,高挑英发的身躯,目光收敛但隐藏着锐利的电流……光看他的外貌,便会认为这人极不普通,且有力量和掌控感。

甚至,让人不觉想要臣服于他。

不过,这样一副有迷惑性的外貌之下,牢狱中的记忆重新浮现。时书也不明白怎么总想到,又是捧着他贪婪地亲吻,又说大腿内侧有刺青,又说粗……

这和淫纹有什么区别?

然而在外人面前,谢无炽又是一等一的正经。不愧是反差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时书刚认识他,都被他一身僧衣持重出尘的模样给欺骗了。

时书并不揭穿,把舞台让给二位:“到你了。”

谢无炽受到称赞却神色平静,打量着对方:“言重了。”

“好了好了,刚出来一定很疲惫吧?先回去休息,吃点东西再说。”柳如山道。

一路回到世子府流水庵。

柳如山在院子里扯着袖子:“我让小厮买些鸡鸭牛羊肉来,就在这摆盘吃了。区区不才对庖厨之技尤其擅长,你们要是愿意,我近日刚学会了煮火锅,这可是一种新颖的吃法,要不要尝尝?”

“火锅?”时书激动了两秒,立刻被困意浇灭,“我现在太困了,想睡觉,牢里那地根本不是人睡的。”

柳如山爽朗道:“那二位去睡觉,下午再吃,现在我就去下厨,给二位先准备着。”

裴文卿也附和:“如山的手艺,确实好。”

他爱做饭,时书也不说什么:“行,你看着办。”

招呼谢无炽:“走,睡觉。”

柳如山拎起袖子,这就往厨房里走,“我去看看有什么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进了屋,到桌台旁翻出药袋子,取出一包:“你睡,我先熬中药,你的伤口不能再拖了。”

时书:“那不得有人看火?醒了再熬。”

谢无炽声音平静:“我不睡,一会儿把锅放炉子上,看着炉子。”

“为什么不睡?”时书踢掉了鞋子,坐在床上,“我昨晚还睡了几个小时,你好像完全没有睡觉?”

谢无炽:“熬一两天,正常。”

时书早知道有些人精力非同寻常,比如他的室友,天天打游戏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七点照常起床。

时书:“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每天要睡觉?”

“视情况而定,有事就不睡了。”

“行。”时书也不细想,躺在床上,柔软被子趴在身下,“这位柳如山,人还不错。”

“确实不错,这次牢坐对了。”

谢无炽拿出了中药包,便站着,神色似乎又有轻微的思虑。时书趴在被子上,手脚一阵酸疼,还没从坐牢的痛苦中挣扎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抬起视线,微笑:“借力打力,丰鹿恨我们,那我们和恨丰鹿的人就是朋友了。”

门外,是柳如山吆五喝六让小厮采买的动静,整个流水庵弄得热闹了许多。

“无权无势,无财无兵,唯一改变的机会就是借势。有一篇著名的政论文章写过:我们的朋友是谁?我们的敌人又是谁?得罪丰鹿反倒是一件好事,历来宦官无非赘阉遗竖,哪怕能掌握权力,谁人都看不起。‘计赚军饷却被奸宦诬陷下狱’是不错的名头,传播开来,对我们友善的人会更多。”

“………………”

这什么思路?

时书差点从床上撑起身:“我们坐牢,别人还会同情我们?对我们更好?”

谢无炽道:“没错,历来,至少大部分人都嫉恶如仇。恃强凌弱,颠倒黑白从来都是舆论爆点。虽然在权势的人眼中,逐利最重要,但被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的丰鹿针对,反倒替我们打响名头了。”

“他以为这是只蜘蛛,可以随手按死,但要是第一次没按死,蜘蛛就会沿着透明的蛛丝,从地狱爬上来。”

阳光照在谢无炽身上,光芒淡淡笼罩,他修长手指细心地把药草全部拢在一起,锁上柜子。

时书的脸给照的白皙干净,他撑着身想爬起来,眼眸睁大,脑子里思考着谢无炽的说法。

谢无炽有一种能力,当人正在被环境压迫,生理和心理都对抗的时候,他却能很快理清这个环境的逻辑,调整心态迅速适应,想办法改变,并且从来不会真正的产生情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像是天生下来就会操纵局势的人。

门外,楚恒问:“谢时书,你家的刀呢?”

昏暗房间内,谢无炽站起了身,拎着那一包草药往门外走:“来了。”

时书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居然升起一股寒意。

谢无炽,在暗处是鬼,在明处是佛。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恰好和他都是现代人,且同吃同住,恐怕自己也不会看见他的真实面目?

时书一觉醒来,恰好是下午,太阳落山之前。

人在黄昏前醒来时,时常感觉到一阵孤独和恐慌,据说这是人类基因里存在的记忆,提醒人不要脱离集体,注意环境安全。

“……”时书坐起身,看到几步之外,坐桌子前写日记的谢无炽,心里一下平静了。

“醒了?”谢无炽起身,“出来吃饭。”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挠挠头发:“谢无炽。”

“怎么了?”

时书:“……没事。”

“不管了,吃饭喽!”时书穿鞋跑出门外。

院子里没有人,谢无炽道:“柳如山叫他们出门买酒去了,还叫了其他朋友,说要不醉不归。”

时书:“行,但人多了我聊不过来。”

“没事,当成应酬,朋友越多越好,尤其是裴文卿和柳如山的朋友,都是官僚世家的读书人,迟早有一天对我们有用。”

“哥你真是,从来不干无用功。”时书给他竖完大拇指,进了灶屋。

肚子里饥肠辘辘,时书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忍不住从菜篓子里挑出半截黄瓜,放到水桶里洗干净了,放嘴里咬了一口。

“好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给时书香的都会背诗词了。

时书蹲在台阶前咬,谢无炽视线转到他身上时,目光一下子停住。

时书:“怎么了?要吃自己去篓里拿,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站着没动,就看着他。

时书:“干什么?你不会要我帮你洗吧?”

“不是。”

谢无炽盯着他的唇:“想不想吃更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换成以后,就这个间隙,小书包都能被按在厨房帮他鹿一关了

写日记这个,以后谢无炽的日记上就在写:今天见了什么人,议论了什么事,得到了什么,方案,计划,看了什么书>

然后旁边写:宝宝乖

第24章

抱着小书走

时书:“什么粗的东西?”

谢无炽没说什么,转开了目光。

时书把黄瓜咬的嘎嘣脆,嘴里满是清香:“什么啊,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黄瓜吗?我先填填肚子,晚上还吃火锅,就少吃一点了。”

谢无炽:“嗯,可以。”

“?”

没两句,不远处走来一行人。都穿宽袍大袖,峨冠博带,一副文人清秀的气质,但又满脸精神和笑意,边走边:“请!”“你请!”“请!”“你请!”

柳如山:“我说都别请了,这里不讲究什么礼多人不怪,一起进去吧!”

进门以后,做起介绍,还真都是一群读书人,其中有举人,也有太学生,还有借住僧院读书的人。一进院门,就听见某人一股郁郁之气。

“唉,国事难啊。”

时书咬着剩下的半截黄瓜,这一句,那几个人就像被打开了话头似的,情绪瞬间激动,不复方才的温文尔雅。

“前几日听说东平府地震,受灾数万人,朝廷调拨了银两赈灾发放米粥,以救济百姓。可我听东平府友人来信,当地的百姓分明连口汤都没看见!大批人饿死!这些银两,都被官员层层盘剥,贪墨殆尽!”

“淮南路民叛,朝廷发放了军饷,可那些残兵依然沿途烧杀抢掠,以清洗百姓的积蓄来填补军资!真是军无军纪,国无国法!”

“远远不止!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前几日,龙金夜市上有个老人拎着儿子的头颅来京城告御状,从鼎州一路磕头磕到东都,整整三千里!据说儿子被人害死,那官府和凶手勾结,管也不管!”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腮帮子发酸,听他们说话。

光染在时书白皙的脸上,在睫下拓下了淡淡的阴影。忽然觉得,嘴里的黄瓜也没味道了。

柳如山叹气:“都坐都坐!先吃饭,菜要凉了,话可以慢慢说。”

说完,柳如山郑重地转向谢无炽和时书:“朋友们,这两位兄弟是好人!就是他们从相南寺拿到数百万银两,解了军饷之急用,而又没有损民之分毫。”

其他人纷纷拱手作揖:“谢兄!”

时书端来几张凳子,让几位读书人都坐下。转头,柳如山到厨房里拿菜,时书洗了几个杯子,倒酒。

大景,虽不是他的国家。但,却是眼前这些读书人的故土。

桌上摆置着卤猪耳猪鼻子,烧鸡烧鹅,烧白,熏鹅肝,牛羊肉,许多凉菜放了一桌子,中间用炭火烧着一只小炉子,中间放一只火锅,汤锅里滚着几块雪白的豆腐。

那几位读书人,分别叫苗光远,席浩渺,颜自珍,董乐,宫弼,边吃边喝酒,热闹的氛围中,几个人的脸在白雾中朦胧,心中郁郁不平。

“有什么用?没有用,那廊庙众臣,心里只有权力和钱财,哪有天下受苦百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诸位,如此下去到底要怎么办?民怨沸腾!淮南路叛变只是开了个口子,从今以后江河日下,百姓起的烽烟只会更多。兵又不够,钱粮不足,朝廷国库空虚,长此以往,不等大旻入侵,咱们景朝自己就要完了!”

时书捕捉到重点:“大旻?”

谢无炽挟着一只酒杯:“大旻,如今大景北边兴起的游牧部落,骑兵极为强悍,这些年来一直虎视眈眈,九年前几乎把大景的北疆全部攻陷,靠输送银两,订下盟约,这才暂时维持着和平。”

时书垂下眼:“原来如此。”

“别到时候又是生民涂炭,血流三千里,人要换种,草要过火,动乱几十年。唉!也不知道朝廷的人在干什么,如此时机,既不练军,也不整顿朝堂,就让环境一直这样坏下去!”

“还有些老学究,明知道有弊病,等着革新呢,现在只会说什么‘传统’‘忠君’,还觉得国运不振,是臣子不忠诚,百姓不虔诚……”

“这群毒虫!”

几人面色苦闷,大口喝酒。

人,是免不了为自己,为未来,为集体而担心的。

时书掺合不进话题中,这几位年轻人过分苦闷,一提起来也长吁短叹,时书吃饭之余,便给他们添酒。

宫弼的酒杯空了,倒下去的清酒荡漾,他双眼看时书:“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你们是客人,好好吃。”

宫弼:“听说二位还被丰鹿那个阉人报复了?正是他在误国!竟然还残害忠良!”

“哎,世道真乱啊。”

时书现在似乎才了解到,谢无炽每天总是心思很重的模样,都在思索些什么。

他们说起国事时,时书内心涟漪阵阵,而谢无炽端坐在椅子里,几乎不怎么动菜动筷子,神色冷淡:“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宫弼说:“等我回去,一定把你们的壮举宣扬开!”

谢无炽:“这也是在下的抱负,不必如此。”

“原来你也有一颗为大景生民的心,来来来,喝酒喝酒。”招呼着,几人又大吃大喝起来。

天色渐晚,蜡烛和灯将院子里照的灯火通明。热闹迷离的气氛中,时书本来是不喝酒的,但看这群人聊到亢奋之处,举杯畅饮纾解胸怀中满腹牢骚。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小喝了一口。

东都酿产,酒味并不辛辣酷烈,味道也并不算适口,不过时书还是喝完了这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完以后,头就变得晕晕的。

醉里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意识迷离的微醺感,让人十分沉醉。

谢无炽看他倒第二杯,坐姿端正,淡道:“酒量深浅还没测出,不要贪杯。”

时书:“我没贪杯,我只觉得今晚气氛不错,每个人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相聚,可以开怀痛骂。”

谢无炽平静地夺走了他的酒杯:“好几个醉鬼要照顾,再多个你,就不能照顾其他人了。”

时书打了个呵欠,这几人中,酒量不好的已经醉了,还有的人正在划拳。时书见裴文卿也在喝,连忙把杯子夺过:“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喝了?不然我怕喝多少酒进去,吐多少血出来。”

裴文卿:“心中愁苦,难以排解。”

时书:“为什么愁苦?”

“和大家说的一样,十年前我就在忧虑时局。十年至今,毫无用处,且每况愈下。每天都看着奸臣当道,坐高位搅动风云,享荣华富贵却不肯见苍生。我心里苦。”

他说着,又要大喝一杯。

时书一把把他酒杯夺了:“你真别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安慰人,时书说:“你不高兴,我替你喝。”

时书才少年,少年哪懂愁滋味,听不懂却知道裴文卿伤心。把酒喝完,裴文卿醉倒在了长凳子上:“年轻时,科举连捷,将中三元,满心以为此生能入朝代,为生民立命,没想到一辈子贫困蹇促,百无一用是书生。”

时书:“你很有用,不要伤心了,我让来福给你报数好不好?”

“来福!”

下一秒,衣领子被谢无炽拽着,整个人不得不往后倒,时书哎声:“怎么了?”

谢无炽声音阴测测:“来福报数,有哪里好笑?”

时书:“???”

怎么了!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时间不早,柳如山和颜自珍、宫弼等人纷纷告辞,裴文卿也被柳如山挟在腋下,道:“我先送文卿回去睡了,改日再约,改日再约。”

“那我也先回去了,谢兄,柳兄,今日多谢款待啊。”

“下次我请大家吃饭,不一定有这么丰盛啊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要走,但有的人醉得厉害,谢无炽起身:“我送送。”

时书从长凳子上爬起来,扔了嘴里那根草:“我也一起送送。”

谢无炽看他醉的脸红,淡道:“你不用来了,进屋躺着。”

时书:“我现在心情很好,打算欣赏美丽的夜景,顺路而已。”

“你醉了。”

“我没醉。”

“……”谢无炽不说话,转身点了一盏灯笼,照着其他人踩着夜间小路,走向世子府的门口。

时书本来落在最后看东看西,被谢无炽拽到身旁:“灯光有限,别乱跑,免得摔一跟头。”

时书“刷”地抽手:“你手很烫,不要碰我。”

谢无炽手里抓了个空,停下来,阴影从眼里一闪而过:“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书:“没多少,我只是有点兴奋。”

流水庵到世子府门口约莫走四五分钟,送到大街上自有灯烛照明,谢无炽就不再送这些人了,在门口告了别,谢无炽转过身,衣袍被风吹得翻飞。

“还活着?回去了。”

时书脑子轻,走了几步:“谢无炽,我想喝水,嘴巴里干。”

“你喝醉了,酒精刺激黏膜,血液渗透压升高,会觉得口渴。几分钟就到家。”

“不行,我现在就想喝水,谢无炽,身上带钱了吗?给我二十块钱。”

大半夜,世子府后苑由幕僚和清客长随居住,树林的田边种了些瓜果蔬菜,藤藤架架,蒲扇般圆溜溜的叶子,漆黑中隐约能看见圆润的果实。

“你要干什么?”

“买瓜。”谢无炽听见,眉眼骤然一顿,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时书纵身一跃,从小石子路噗咚跳到了莽莽的田里去。

“——时书!”

“这田这么深啊我艹!!!!差点没摔死我!天天往这过路,早看这西瓜顺眼了。我知道是曾兴修种的,平日都背到井水口去卖。现在买一个,不是还方便他摘了?”

谢无炽无意识磨了磨牙,眉峰陡起:“西瓜没熟。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脑子晕晕的,田里冰凉的叶子拂过他手背:“好多西瓜!好多!我靠,好爽!”

谢无炽:“……”

时书在西瓜田里东摸摸西摸摸,往藤架的更深处钻,谢无炽拎灯笼,踩着田坎跟到旱地,也踩上松软的泥土。

“时书,回来,草太深了有蛇。”

时书蹲在一个架子前,谢无炽伸出手想把少年一把拽起来,没想到时书反倒拉着他,直接把灯笼也给拽翻了。谢无炽灭了蜡烛,眼前骤然黑暗中,喉结刚滚了滚,发现此时月光正好,淡淡地照在时书后颈雪白的皮肤。

谢无炽阖拢眼皮,复又睁开。

时书蹲地上,正目不转睛看藤架上的一根黄瓜:“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谢无炽:“怎么了?”

时书:“原来是这个意思,要不要吃更粗的。”

时书一把摘下了黄瓜,往藤蔓处放钱:“我没偷东西,我没偷东西……给你的给你的。”

然后,会转身把黄瓜往谢无炽的脸上杵:“你很粗是吧?吃你的是吧?”

谢无炽垂眸:“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我懂,你说的不就是口吗?”

谢无炽唇角微不可查地动了下,盯着时书。

时书口无遮拦,完全不觉得有啥问题。见黄瓜他不吃,自己咬了口,回头继续看藤架上其他的瓜。

“好了,摘一个就行了,屋子里还有。”

时书:“不,我想视察,人民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

谢无炽:“你真的醉了。”

半夜跑人家瓜田里偷鸡摸狗。谢无炽耐心本来一直有限,此时跟在时书的背后,听到地里一片蝉鸣蛙叫,月光下夜雾弥漫,少年心性活泼,闭了闭眼,竟然出奇地又平静下来了。

时书一只手触摸架子上的瓜,另一只手握着那截黄瓜:“苦瓜,丝瓜,南瓜,葫芦瓜……”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白皙的手指抓着黄瓜,看着很刺眼。时书手臂忽然被拽过来,谢无炽:“黄瓜还吃不吃。”

时书:“你想吃?”

“我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握住他的手,在时书咬过的瓜口子补了一口。但瓜瓤微凉的地方,被他探出猩红的舌尖,肉欲地舔了一口,不知道在模拟什么。

舌头舔的那阵力道,沿着掌心抵上来,时书整只手臂一下麻了。

“………………”

时书看了看整条酥麻掉的右手。

时书:“谢无炽,你真恶心。”

谢无炽:“你也差不多。”

“……”

“我不吃了。”剩下的半截,索性都塞谢无炽手里,时书回头蹲地上拍拍西瓜,跪下来把耳朵凑上去听:“我妈说的,选西瓜要拍。”

谢无炽:“我是不是说了一百遍了,瓜没熟。”

“不是,你稍微等我会儿。”

“旺旺旺!”不远处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惊动了夜色,再不走人就要出来,谢无炽拉他的手臂:“回去。”

时书:“不回去!我还没选好西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谢无炽蹲下身,一只手给时书拎了起来,这时候才发现时书刚站起身,立刻弯着腿蹲了回去。

谢无炽:“怎么了?”

时书:“呃!那个……我跳下来时把鞋跳掉了,不知道在哪,其实我不是在看西瓜,我在找鞋。”

“……”

谢无炽额头上青筋在跳,转身在草堆里找到了一只皂靴,不由分说蹲下身端着时书给他抱了起来。分开他双腿,托着屁股一下抱到腰际,谢无炽单手手臂托着他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过熄灭了的灯笼。

时书靠在谢无炽的腰上,两条长腿垂落,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谢无炽抱稳了人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你抱我干什么!!!谢无炽!”

时书忽然腾空,受惊不小,但下意识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谢无炽:“脚脏了,别踩鞋。”

距离骤然靠近,谢无炽的声音似加了混响,带着低哑的颗粒感拂过耳朵边。时书挣扎了一下:“松开,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就到前面井水旁先把脚洗干净。反正不能待在这,被人看见我半夜偷西瓜,这皇帝,这辈子别当了。”

“………………”

时书在西瓜地里疯了这一会儿,酒意袭来,恰好有些困了。谢无炽抱他的姿势,跟小时候生病了,被爸爸抱到医院去差不多。

时书搂着他肩膀:“谢无炽。”

“嗯?”

“你力气好大,怎么练的,以后带我一起练,我也想练胸肌腹肌。”

“好,下次带你一起去。”

“谢无炽,你这么抱我,好奇怪,我好像突然成小孩儿了。这可不太行,我是个成年男人。”

“情侣之间,也会这么抱。”

“……谢无炽。”

时书抬头,距离近,他和谢无炽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时书肌肤白皙得反光,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虽是空心木头,但月光下近在咫尺和他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唇瓣滋润,看得谢无炽眉头蹙起。

时书能跑能跳,但腰细,肋骨瘦,搂在怀里并不占多大的地方。

“想家了。”

谢无炽眼睫垂下,阴影霎时掩住月色。

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搭在肩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和手臂,把头埋在他脖颈处。谢无炽一手给他揉了下头发,踏着一地的银霜,抱时书回到流水庵的院子里。

时书半困不困时,脚被放在热水里,一只手便握住了脚踝,似乎在掌心中摩挲了片刻,揉的他很痒。

谢无炽手中的脚白皙,足弓修长美观,脚趾细长。替时书洗干净了脚,再用帕子擦干,放回床上去。

时书睡意中的脸安静,埋在枕头里。谢无炽解开衣衫,刚准备躺下入睡,来福忽然“旺旺旺”叫起来。

门外,突然有一列通明灯笼走来,小声地扣着门扉,嘴里喊:“谢参议,谢参议!有急事!”

时书听得声音模糊,那抚摸自己脚的灼热掌心离开,谢无炽面无情绪,往肩头披了一件鹤氅,眉眼暗影伴着灯光一路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蜡烛熄灭。

第25章

好能干的男人。

一夜轻飘飘软绵绵的梦,时书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头痛,口干舌燥,躺在床上下意识:“妈,我想喝水,给我倒杯水喝——”

等骤然清醒过来,睁开眼,古朴屋子里十分安静亮堂,日头接近清晨。

“……晕头了,又把地方搞错了。”

时书揉脸:“这都一觉睡到大清早了,谢无炽回来没?”

往那榻上一看,棉被折叠成整齐的豆腐块放好,显然有人上过床,并且已下床了。

脚刚伸进鞋子里,昨晚喝醉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飘飘欲仙,脚步发轻,跳到了别人的瓜田,把瓜们都摸摸后,还是谢无炽把他抱回来的。

谢无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他——

那搂着他的力道和温度,被他手臂托住的触感,经过酒后刺激更加明显,时书霎时想一拳干在地面。

“嗯?他也喝醉了吧?不然怎么这样?”

时书踏上鞋子,往屋外跑:“谢无炽!你人呢!”

门外明媚朝阳雪白阳光洒在庭院,院子中间的桌椅板凳全都收好摆置得规规矩矩,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样貌。不用说,这一切杰作的制造者一定是他。

仿佛被施加了拖延会死的诅咒,眼里有活,手上还有行动,看哪不舒服一定要调整到顺眼为止。

“来福?看见谢无炽没有?”

来福摇尾巴:“旺旺旺!旺旺旺!”

看到了!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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