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
是之后的代价和惩罚。
所以说真正的安全,不是防御设施的尽善尽美滴水不漏,而是让人畏惧。
而显而易见。
无论是哪一点,同盟军都没有做到,起码对袭击工地的势力是如此。
不管是谁,既然敢这么做,说明压根就对同盟军丝毫不忌惮,要么有信心不被查出来,要么就是压根不忌惮同盟军的打击报复。
“你觉得袭击工厂,目的是什么?”
询问的同时,江老板从窗边走来,在沙发上坐下。
当然。
江老板是性情高洁的人,哪会趁人之危,人家明知这间房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并没有闹,除了体现其识大体顾大局,而且还体现了对他的信任。
信任,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之一了。
所以他坐下的时候止于礼的保持一个身位,非常珍惜这份可贵的信任。
“破坏你和同盟军的关系。”
裴云兮简洁明了,并且回应很快,几乎没做思考,明显对于这场袭击早就有了自己的分析判断。
炸一个工厂,而且还是未完工的工厂,的确意义不大。
只不过工厂属于集团的,和他有什么干系?
好吧。
这层窗户纸委实太过多余,一捅就破,同盟军突然和磕了西地那非似的,精力无限,猛的不行,难不成是真的会魔法,能在地里种出武器?
没人是傻子。
只不过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
“既然是有人想破坏我和同盟军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还会怀疑同盟军监守自盗?”
江辰问。
电视上的春晚来到了一个小品节目,与时俱进,以电诈为主体,喜剧效果不错,惹得现场笑声不断。
这一刻。
“有人为了万家灯火负重前行”好像更加具象化了。
裴云兮刚想说话,结果不经意瞥见了对方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缕笑意她顿时闭嘴。
哪里需要她多此一举。
这家伙什么样的人。
城府心机深不可测,连身边的卫兵都不忘记试探,怎么可能会真的全权相信单纯利益勾联起来的军阀武装。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小孩子都明白。
“怎么不说话了?”
忽然安静下来的裴云兮起身。
“干哪去?”
江辰下意识抬头。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都这么讲礼貌的吗?
江辰语塞,一时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是。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两难的问题。
不过。
为什么非得要分先后呢?
一起洗不就不用纠结了,省了麻烦,并且还节约了水资源。
浪费可耻啊。
“时间还早吧,你们那边难道没有守年的规矩?”
早是挺早的。
起码离真正的新年降临还有不短的时间,洗两个澡肯定是绰绰有余。
“那你知不知道大年初一不能洗澡。”
回了句,裴云兮要进卧室。
看来大江南北的习俗都一样啊。
“等一下。”
江辰站了起来。
不会吧?
真想一起洗?
这么节约的吗?
或者说。
终于按捺不住,暴露本性?
裴云兮竟然真的停了下来,背对着。
也是。
反正跑也没地方跑。
江辰没有上演饿虎扑食的戏码,也没有大言不惭提出非分的要求,而是走到门口,拉开门,让卫兵进来。
裴云兮看向他。
“检查一下,别被偷拍了。”
江辰一本正经的道,看着卫兵们开始沿着房间一寸寸的检查。
裴云兮眼神微微跳动。
应该是感慨于对方的心细如发。
判断一点没错。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有必要去庸人自扰,胡思乱想,缺乏安全感吗?
很多酒店的确在隐私防护方面存在很大的隐患,在犄角旮旯藏匿摄像头偷拍住客并不稀奇,但作为缅底排得上的连锁品牌,和平饭店应该不会干这种勾当。
况且。
彼此不还是朋友吗。
不知道如果不久前才上门送礼的杜恩情知道江老板的举动会不会寒心,但是值此阖家欢乐的时候,她的心情也确实并不太美好。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怎么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没在工作岗位上,但她似乎也没有与家人团聚,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讲电话。
团聚是需要亲人的。
而不是所有人都有亲人。
“靳主迟迟做不出决断,需要有力量帮他一把。”
“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杜恩琴继续质问,冷漠的脸丧失了平常的亲和力。
“有什么影响吗。琴,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并没有任何干系。”
长相平庸身材满分的杜恩琴胸脯猛然起伏,并没有得到安抚,相反情绪更加跌宕。
没有任何干系。
多么大义凛然啊。
“我正在和他接触。”
杜恩情强行压抑怒气。
“琴,你没有得到任何命令,所以不要擅作主张。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是他不是你这个级别有资格应对的。”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和这位和平饭店的杜老板什么关系,但是相当的直言不讳。
“从现在开始,停止你一切不该有的行为。”
杜恩琴眼中冒出作为商人不该有的凌厉色彩,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之前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
“现在你知道了。”
对方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琴,你的能力我们高度认可,但同时,你也要认清你的位置。”
杜恩琴不再说话,立马放下手机,直接按下挂断键。
“咻咻咻…咻咻咻…”
礼炮声不断。
玻璃上倒映出杜恩琴的眼睛,也倒映出窗外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