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未全亮,男孩便背着小包袱离开了村庄。
他没多思考路途是否与昨日相同,也未在意是否会迷路。他只是照着记忆走,笔直地往前,头也不回。昨日临别前的那句话仍在耳边盘旋:「走一条路就好,别回头。」
森林深处的雾气仍重,枝影错落,但脚下的路却意外顺畅,不若昨日那样荆棘丛生,颠簸难行。没多久,他便望见那片熟悉的光——一如梦中那般静谧盛放的樱花林。
只是,那人不在。
他穿过树影间的光斑,来到昨日曾躺卧的小溪旁,又绕到屋前敲了敲门,仍是无人应声。整片花林静悄悄的,彷佛一切都只是他记忆中的幻象。
男孩的肩膀微微垂了下来。也许……他不该来得这麽早。
倦意随着失望一并袭来。他索X靠着一株樱花树坐下,yAn光透过花瓣洒落在他肩头,他r0u了r0u眼,闭上眼睛歇息。
再睁开眼时,屋顶的横梁已悬在眼前,窗外传来微风穿叶的声音。男孩茫然地坐起,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屋里的。
屋中空无一人,桌边叠着他的小包袱与外袍。男孩起身走到窗边,窗外那人正站在林中,仰头望着天。
日光斜斜地照在他侧脸与肩上,衣袍泛着柔亮的光泽,发丝被风轻轻撩起。他闭着眼,神情安静得近乎出神。男孩一怔,忽觉那人颊上像是闪过一点泪光。
他的心微微一紧,却不敢细看。彷佛感应到男孩的目光,那人缓缓转头,与他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孩一惊,急忙低下头,耳根滚烫。
片刻後,门被轻声推开。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用布与丝巾包裹的包裹。
「你说你会再来。」他语气温和,将包裹放在桌上,「我没有好招待你的,便下山买了些甜食。」
男孩睁大了眼,看着他解开布巾。里头是几块JiNg致的红豆糕、绿豆糕,以及几串晶亮的糖葫芦。
男孩拿起糖葫芦,一口吃了两颗,酸甜滋味在口中化开。他平时难得吃到这些,只有村里月初采买时,才会分到一两样。他吃得专注,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去城里了吗???那你得好早出门??才能现在回来。」他含着糖,语气带着点惊讶。
「还好,我脚程快。」男子淡淡答。
男孩心想,还真看不出来。这人动作总是从容优雅,说起话也不急不缓,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在山路上快步如飞的人。他嘴角动了动,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咬着糖葫芦,内心默默咕哝。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只有风轻轻拂过窗缝,带进一缕淡淡的樱花香。
男孩将手中的糖葫芦换到左手,又拿起一块红豆糕递过去:「你也吃啊,这个好吃。」
男子微笑着摇头,「你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孩收回手,将糕点送进嘴里,也没再多说什麽。
他嚼着糕点,视线一边望着桌上的竹篓和糖果,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抬起眼看向男子。
「欸……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
男子转头看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勿栖。」他说。
男孩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勿栖?」
他咀嚼着那个名字,像是在T会那两个字的含义。但似乎没想明白似的:「怎麽写呀?」
男子微笑,从容的伸手拉起男孩的手,在他手心轻轻写字,一边说:「勿是不要的那个勿,栖是栖息的栖。」
男孩看着掌心,皱了皱眉,「好奇怪的名字喔……这是真名吗?」
「嗯。」
「跟我们村里很不一样,你的名字好像诗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勿栖笑了笑,没说话。
男孩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家是读书人吗?还是你爹娘特别喜欢写字?」
勿栖只是轻轻摇头,嘴角却还挂着笑。
男孩搔了搔头,觉得对方好像又不想多说了,便也没追问下去。他的视线落在勿栖的头发上,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你的发sE好漂亮,我从没见过。??能m0m0看吗?」
勿栖低头看他,眼里浮出一丝像是在思量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抬手顺了顺发丝,然後掌心轻轻托起一绺,将那一束发递到男孩眼前。
「可以。」
男孩眼睛一亮,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束发丝。
出乎意料地柔软,几乎不像人类的头发——b绒毛还细,却不失弹X。那触感像是清晨拂过露水的草叶,又像还未晒乾的棉布,带着一点雾气的清凉与暖yAn的余温。
他下意识捻了捻,发现发丝在指间滑过的感觉异常轻盈,像是会从掌心溜走似的。鼻端似乎还飘来一GU淡淡的气味——不是油脂、也不是尘土,而像远山深林的空气,乾净得近乎透明。
男孩忽然意识到自己m0得太久,忙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真的……好软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勿栖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侧过脸,神情仍带着温柔——但那笑意之下,像是藏着什麽轻轻飘远的东西。
吃过点心後,男孩提议要到外头走走,勿栖便随他一同踏出屋门。两人沿着溪边走了一段,水声清脆地在石缝间流淌,脚下偶尔有落花被卷入水中,旋转着漂远。
男孩走得兴奋,捡起几片叶子当小船,又用脚尖踢开一颗颗石子;勿栖站在岸边看他,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午後的yAn光慢慢淡去,两人坐回屋前的石阶上歇息。男孩摘下一朵花,握在手心把玩;勿栖倚着门框,望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催促。
那时的风很轻,带着一点初夏的暖意。男孩打了个呵欠,头往後靠了一下,却恰好靠近勿栖的腿侧,衣角轻轻拂过他的额。
他立刻坐直,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
勿栖没说什麽,只是蹲下替他掸了掸肩上的花瓣。
「天sE晚了。」他轻声道。
男孩这才注意到天已微暗,树影也斜了。他捡起小包袱,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微开的木门,眼底仍有些依依不舍。
「我明天会再来哦。」他说得像是笃定,但尾音却带着不自觉的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勿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男孩笑了笑,终於甘愿离开,连下山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
此後,男孩几乎天天都会上山。
有时他带着乾粮,有时什麽也没带;有时勿栖会为他准备饭食,有时则只端出一壶茶。男孩从不介意,依旧兴致B0B0地坐下,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他说村里那几个Ai打架的孩子最近为了一根鱼竿闹翻了,说隔壁家养的那只J终於下蛋了;说姥姥昨夜梦见年轻时喜欢的人,早上烧香时手都在抖,还说起隔壁村的赶集日,如何从山下传来一整晚的锣鼓声。
勿栖听着却不多言,只偶尔回上一两句,或点头、或轻笑。
有时他们也什麽都不说,只是在屋外坐着,任风声穿过枝桠,或一同走到溪边,让水声把沉默填满。
有一日午後,男孩说起了那天姥姥说的狐狸妖与道士的故事。
说完男孩咬了一口绿豆糕,含糊道:「你说……那道士,到底诅咒了狐狸妖什麽呀?姥姥也答不出来,你帮我猜猜看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勿栖望着他,没有说话。
「你觉得狐狸妖最後被诅咒,是因为他真的想害人吗?」男孩歪着头问,语气里竟带着一点苦恼。
勿栖沉默片刻,忽而轻声道:「……会不会,是因为他Ai上了道士呢?」
男孩一怔,眼睛睁得圆圆的,「咦?Ai上?可是这样为什麽还会被诅咒?」
勿栖没急着回答,只低下眼,看着水面,像从那片宁静中看见了很远很远的从前。他唇角没笑,连眉眼都静静的。
「对啊,为什麽呢?」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是在问对方,还是在对自己低语。
男孩困惑地看着他,又似懂非懂地低下头,继续啃着手里的饼。
话题没有再延续,但那个名字与故事,像悄然散进两人之间的空气里,无声无形,却久久未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日子在山林间悄悄过去了。
最初的男孩,总是一口气说上许多话,脚步急、声音响,有什麽情绪都写在脸上。那时的勿栖会坐在屋前,静静听他讲梦里的鱼、村里的J、姥姥的牢SaO与他自己的小烦恼。那时他的影子还短,声音未变,总Ai仰起脸对着yAn光眯眼。
後来日子慢慢长了起来。春花谢过又开,夏蝉鸣过又静,秋叶落了再绿,雪曾覆满小屋,又再融化不见。他从瘦小的孩子长成少年,身形cH0U高、眉眼也渐渐收敛起来,不再总是滔滔不绝,而是偶尔沉默,像在权衡什麽;说话时会停顿一秒,像在斟酌用词。
有一回,他望着勿栖的侧脸出了神。
那人像是从来没变过──发长一样,眼神一样,连指尖抚杯的动作都一样。他忽然脱口问了一句:「你……怎麽都没变?」
勿栖静静看向他,眼神没有闪躲,却也没有回答。
少年没再问,只是自那以後,他看向勿栖的眼神中,多了一层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惊讶,也像是在思索什麽更深的东西。
他不是没察觉。
他记得姥姥说过的传说,也记得怀中那封代代相传的竹简。他知道,也许有些线索,已然指向了某个答案。可每当他想从怀里取出竹简,交给眼前这人,手指总在某个瞬间慢了下来。
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犹豫——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害怕揭开真相,还是舍不得让这段关系走到终点。
他怕一旦交出竹简,一切就像任务般结束。怕这段陪伴,是命定的重逢,而非真正的选择。更怕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其实从来不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情感却像溪水潜行,不管他如何迂回退让,终究在某个夜里静静涌上心头。他发现自己不再只是期待见面、等待回应,而是会因对方一声笑、一句沉默,思量许久。他开始害怕改变,也害怕原地不动。所有怀疑都还没来得及解开,Ai却已经悄悄生了根。
他还是天天上山,也还是会笑,只是笑里多了一层藏不住的情绪,像是依恋,也像是迟疑。
那天,他坐在溪边的石上,yAn光从树叶缝隙间落下,斑驳地洒在地面与水面,风轻得像是一场梦未醒的尾音。
勿栖坐在他对面,发丝随风轻轻拂动,神情如常。
他终於又低声问了那个问题:「……你真的,一直都不曾变老吗?」
勿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像是轻轻地绕过了问题,又像是早知他迟早会再问。
那一笑,让少年心底某处静静松动。他忽然明白,这份沉默早已装不下太多东西,不只是怀疑,还有太久不敢言说的情感。
他垂下眼,收起竹简,指尖微微收紧,像要将什麽重新压回心底。他不确定这句话说出口是否是他能承担的结局,但他确定,不说出口才是更深的懊悔。片刻後,他站起身,看向勿栖。眼神专注,语气平静,却像是终於走到某个终点的旅人,准备开口。
那句话,在林风与yAn光之间,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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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喜欢你。」
他低声说出口时,声音并不颤抖,也没有犹豫,只是静静的,像是风掠过水面,不惊不扰,却在说出口的那一瞬,在心里投下了一枚无可挽回的石子。
勿栖坐在他对面,日光穿过林叶斑驳洒落,落在他肩头与发间,那双眼睛依旧平静,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听见了什麽早已预料的答案。他没有惊讶,没有躲避,只是淡淡地笑了,柔和得像每个与他共度的清晨与午後。
但那个笑容,忽然迟疑了片刻。
下一瞬,勿栖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骤然惊扰。他轻轻将手掌掩在x口,原本安静如止水的神情,微微一动,像是确认了什麽早已知晓的事实。那不是惊讶,也不是困惑,而是一种平静的接受——他知道那一刻终究会到来。
剧痛悄然涌现,从x口深处向四肢扩散,如细小的裂缝,在T内无声地蔓延。他没有挣扎,只是看向少年,像是在迎接一场漫长旅程的终点前,想要能记住什麽。
少年怔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个微笑好像有些不对劲,又像是那一笑过後,空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然後他看见勿栖的手——那双曾无数次端茶、抚书、轻触他发尖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他立刻靠近,手刚要伸出,却在靠近的瞬间猛地停住。
勿栖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带着那种熟悉的温柔,像是多年来无数次午後对他微笑的那个人。
他的x口已缓缓现出一道裂纹,如乾土逢雨,从皮肤深处生出细碎的痕迹,一点一点往外蔓延。那裂痕没有血,却透着刺目的白光,如同某种禁忌的封印,在破碎的边缘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起了五百年前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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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妖第一次遇见那个人,是在一棵树下。那天暮sE初落,天光尚未完全沉入山脊。他受了伤,灵力溃散,身形不稳,最後跌回原型,蜷在落叶之间,喘息微弱。
脚步声踏过林间时,他几乎已无力睁眼。但那人还是走近了,蹲下身,在满是枯枝的地面轻声问:「是你让这里的鸟都安静了吗?」
狐狸妖费力地张开眼,一双手随即伸来。他挣扎了一下,本能地抬爪抓去,利爪在那人腕上留下一道伤痕。对方却没有後退。
「嘶——」那人看了看伤口,却没有丝毫不耐的神情。
他撕下一截布巾,单手包住伤口,然後再次伸手,将狐狸小心地抱了起来。怀抱是温的,气味乾净,那人没有穿道袍,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修行人,甚至不必用灵力感知,狐狸妖从他掌心的气息就知道了。
可他没有掐诀,也没有驱赶,只是静静地说:「别怕,我不是来伤你的。」
狐狸妖半信半疑地望着他,耳尖微动。那人抱着他,一步步走过山径,走得极慢,像是怕他颠簸,或怕他疼。落日余光映在那人的轮廓上,眼神清亮,神情从容,像是不曾惧过妖,也不曾与妖为敌。
那天夜里,他被带进了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屋子不大,却极乾净,有一桌一榻,一炉一壶,墙上挂着草药与符纸。道士将他放在炉边软垫上,又从柜中取出药草与布巾,动作熟练而温和。
狐狸妖睁着眼看他,瞳仁细细,尾巴微微卷起,仍未解除戒心。
那人一边磨药,一边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没先给你贴符?」
他语气轻慢,像是在与老友闲话,没有半点试探。
「我不与那些无聊的道士为伍,见妖便斩、捉了便晒,还要四处炫耀自己降了什麽JiNg怪。我只信一件事——不害人的妖,也是珍贵的命。」
狐狸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底仍留着狐类的警惕。但那夜他没有离开,甚至在药香与炉火的氤氲中沉沉睡去。
伤势恢复得很慢,他本能地想离开,却又总在天未亮前悄然折返。那人什麽都没说,只是在屋後种了些草药,在屋前放了一只乾净的陶碗,早晚添水,添r0U,像是早已预知这份来去无声的同居。
狐狸妖有时会窝在屋檐上,有时躲在厨房角落,无声地看他煮粥、抄经、或站在屋外看云。他渐渐学会辨认那人的脚步声、咳嗽声,甚至能在听见木门关合的声响时,猜出他今日心情是否沉稳。
他一开始是戒备的,後来却开始等待。
等他推门,等他笑着唤自己一句「狐狸啊」,等他半夜梦中轻声说话——语意听不真切,却总让他安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也渐渐没想过离开。
他第一次变作人形,是在春末。
屋外新雨初霁,山花开得繁盛。狐狸妖站在房中,一身ch11u0,发Sh未乾。门被推开时,那人站在门口怔了半晌,接着走近,什麽都没说,只伸手拥住他。
他的T温微凉,怀抱却很紧。那人低头吻他,手指穿过他Sh漉的发,动作像是在握住什麽极其脆弱的东西,既贪婪,又小心。
狐狸妖不懂这些动作的意义,只知道那天,道士笑得很开心。
隔日,道士带回一件衣裳——是件淡紫sE的长裙,质地柔软,袖口宽大。道士将它递给他时,只轻声道:「穿着吧,人类的规矩。」
他点点头,动作听话,当裙摆刚穿到腰际,那人忽然又将他抱住,吻得更深了一些。
狐狸妖没说什麽。他不太懂什麽叫za情,只知道自己已习惯这间屋,习惯这人的气味与声音,习惯他的笑与沉默。若这便是人类的喜欢,他便愿意学。
那之後,他不再变回原型。为了那人,他愿意长久地待在人类的样貌里。他甚至中断了修行——那场将於千年圆满的道途,他轻轻地放下了,只为能再多待在那人身边一下。
屋外的世界於他无声无息。他足不出户,不与人言,道士也从不让外人见他。他从不问原因,只将这些都当成「人类的规矩」,一一记下,谨慎遵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挑食,即使那些乾粮草根对他而言毫无滋味,也未曾皱眉。道士给什麽,他便吃什麽,甚至一语不发地笑着将空碗推回去,像是在说:「我很满足。」
他总是这样温驯。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当那人将他压在身下、气息灼热、动作急切,他才会抬眼望着他,声音极轻地说一句:「我喜欢你。」
有时他换个说法:「我Ai你。」
那人总不回应。只是低头吻他、拥他,像是要将这具身T拆解入骨,却从不触碰他眼里的情意。但他不在乎。
只有一次,他伏在他身上,道士望向窗外,忽然低声自语:
「……妖影似人,情深勿栖。」
声音很轻,像是读书时无意念出的诗句,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一句叹息。
他听见了,眉心微蹙,努力在脑海里翻找这些字的含义。
「我是妖,学着像人,也对你情深,那……我就是勿栖吗?」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