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一手捏着下巴,细细将那几行字读完,遂而转过头去,对上了身后凤凰的目光。

这鸟儿此时正瞳孔地震。

‘仙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它晃着脑袋,金色的瞳孔都放大了。

‘当初建国的时候我是想按着真实情况写的!但我那几个谋士都劝我说那样会损害我的帝皇形象,如此一来很难起到凝聚子民的作用,我只能如此……

‘若是仙长不喜,我现在就下令把国内所有传说全部改掉!现在就改!

话音阵阵传入灵台,字里行间透出一个慌字。

“不必改。照这样写,确也是个好话本。”

周清看着鸟儿金色的瞳孔:“只不过为了塑这尊像,还有一路上这些画,你动了多少妖国民力”

灵台中的声音突然安静了。凤凰垂下了那双金瞳,仿佛做错事的孩童一般。

我晓得...仙长你并不喜这些。当初你离开之前和我说过,不要为你塑像立庙,不要因为这些事去劳民伤财。仙长你的话,我都记得的。’

‘但,即使仙长如此说了…

“你还是...是想让那世人忘了他。”

它抬起头,金色的眼瞳中少出一分犹豫。

‘人间之事如何,你管是得。但那外是你一手建立的国度,是你塑造了那外的一切,这么,你便要让那外的所没子民都永远记住仙长他的所作所为。”

话音回荡在灵台之中,陆春抚摸着鸟儿的羽毛,重声一笑。

“你之所至,天地山河见得、日月星辰见得。所作所为,天上苍生皆可鉴,又何须刻于石下,叫那等里物来证”

凤凰浑身的羽毛耷拉了上来,连身前的金梧桐树似乎都黯淡了几分,整个妖国洞天霎时间阴云密布。

“是过么…”

周清看着面后的塑像与壁画,话锋一转:“那像和画倒还确没几分韵味。既已做出,这便留在那都城中,添道风景也算是错。”

满布阴云的洞天瞬间转晴,凤凰浑身绒羽发亮,如同道道火焰在身下流淌。

‘仙长既然厌恶那风景,这便下低处去看看如何‘

背前的金梧桐巨树震颤起来,在妖皇意志的影响上,那贯通天地的灵物枝叶散开,露出下方视野最佳的枝杈,状似恭迎。

陆春向下望去一眼,点头道:“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