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驻足在校门口,他是整座学校唯一一个自己独立拎着书包上学的小雄子,其他的小雄子都被左右簇拥着,被雌父拉着手送进学校的大门,临别前有一个小雄子的衣领有一个小褶皱,他的雌父就温柔的弯下腰替他把衣领打理好,然后站在校门口看着小雄子一步一步蹦蹦跶跶的走进学校。
纹理看见这一幕心里就有点泛恶心。
实际操作课开始的时候,纹理原本是不用参与的,毕竟实际操作课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纹理作为雄虫理所应当的得到了老师的特殊照料,实际操作课两两一组,同学自己组队,组好队后去老师那里报名登记。
但是没谁愿意跟淮一组。
几乎所有雌虫都一致认为,跟一个雌奴的幼崽组队是丢脸面的事情。
被孤立淮也没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但是一个雌虫没办法参与课程,而不参与课程就无法拿到分数,这意味着淮会得到一个糟糕的成绩单,而糟糕的成绩单对雌虫幼崽来说,就意味着一次极度严厉家庭惩戒,甚至会有极端的家庭直接禁止雌虫继续上学,而直接把幼崽转手送给一个喜好雌虫幼崽的无能雄虫。
“我也想参加。”
全班都登记好只剩下淮没有的时候,纹理如是说道。
雄虫幼崽的要求总不能被拒绝,于是在其他同学都选好组队的情况下,征求过纹理本虫的同意,淮就被分到了纹理的队伍里。
跟雄虫组队,而且还是跟班上唯一一个雄虫组队,淮因此得到了不少同学嫉妒愤恨的注视。
“谢谢您。”
淮轻声说。
机甲实战操作确实很难,纹理没有像其他人菜瘾大不知死活的雄虫那样非要占据主导位,纹理冷静的坐在淮的身侧,看着淮操纵机甲跟其他同学打架。
淮既冷静又冷酷,坐在机甲内的时候内敛又沉稳,他话很少也不会阿谀班上唯一一个雄虫,但是纹理却无端的被这股子冷酷又内敛的像月光一样无凝质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淮目光明锐的卸掉了对方机甲的一只手臂,既无吹嘘又没有情绪上的暴动,他只是转过头带着困惑的,轻声的问
“您在看我吗?”
“嗯。”
只要他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虫。
“我可以碰您吗?”
这样跳跃性的问话纹理一时间没有摸到头脑,毕竟纹理的头脑风暴想的都是该怎么回答淮接下来的问话,他觉得接下来淮肯定要问:你为什么看我?纹理想他总不能回答我觉得你好看。
虽然这是他雄父经常说给他雌父听的话。
这个时候他雌父就会别过头偷偷的笑,不过幸福都是他的雌父和雄父独享的,他并不会因此少挨一句骂,每当这个时候他出现在雄父的视野中,他雄父都会脸色难看的叫他滚。
“可以。”
纹理战略的迟钝片刻然后才矜持的点头。
然后淮手指搭在他的衣领上,淮的手指绕过他的颈骨在他的背后轻轻一翻,他折过去的衣领就被重新整理好了。
当时淮的手指擦过纹理脖颈的皮肤,纹理被那凉而细腻的手指轻轻一掠,直觉浑身的立毛肌都在拉响警报疯狂赶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淮临危不惧,举止从容,纹理目光无意识的落在玻璃窗上,那里光线反射出淮的样貌,纹理如今已经是人类十二三岁的模样了,而雌虫比雄虫发育的快,因此淮现在初具少年人的身形。
大概是因为淮的机甲上有唯一一位雄虫的缘故,因此这座机甲遭到了更多的攻击,淮饶是训练有素沉着冷静,被围攻之下也逐渐开始冷汗涔涔。
他们训练是在偏远的山地进行,四下无虫居住,深山峡谷。
等到淮的机架被打穿他们从破烂的机甲从爬出来的时候,四周空无一虫。
把淮打的落花流水在纹理面前一展英姿当然是好的,但是要是用力过猛把雄虫也打落下机甲可就不太美妙了,尤其是悬空的机甲被打落到山野间,可以说是想找都不知道从哪找起。
纹理从变成废墟的机甲残骸中勉强爬出来,他脸上有一块不大的擦伤,脚踝骨也疼的像是要裂开,而淮的脸上有更重的擦伤,他左眼睑下有一道血痕,半边脸都有擦伤,血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流至下颌,淮的左手骨折晃荡着,而他面色却并无痛苦神色,他表情凝重的单膝跪地
“您伤到哪里了?”
让一位雄虫受到伤害必然是不小的罪名,淮已经接受了回去就会被老师通知雄父的命运。即使可能以后都不能来上学这件事让纹理感到不安和恐惧,但是在这位受伤的雄虫面前,淮仍旧发自本能的关心这位雄虫的情况。
雄虫的秉性脾气淮大概知晓,因此就算是此时雄虫暴怒埋怨甚至虐打他也在预料当中,但是淮没想到雄虫只是摇摇头
“没事。”
这是淮第一次遇见雄虫说没事但实际上是有事的情况,在家里,他的雄虫幼弟每一次都是相反的情况,因此淮已经习惯了雄虫大呼小叫动辄得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纹理说没事,但是淮扶他起来,发现他根本就走不了路,但是不知道救援多久才能找到他们,碍于天黑之后或许在原地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此淮踌躇了片刻,试探性的问
“那我背您回去可以吗?”
这就有占雄虫便宜的意思了,一般雄虫对于这种情况肯定是要大声斥责雌虫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要脸皮,妄图勾引雄虫幼崽了。
但是纹理不一样,他就没被虫背过,他只见过别的虫被背,被抱,被亲亲,雁妄是铁定不会亲他,也很少抱他,他在雄父面前不挨打不挨骂已经算是难得了。
没得到回答,淮以为就是雄虫觉得自己痴心妄想了,虽然淮心里没有占雄虫便宜的意思,但是口头上,淮也不准备过多解释,就在淮打算起来再想起来办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后背一重,雄虫的胳膊就绕在他的脖颈处了。
“我有点重,你要是累了我就下来。”
这还是淮第一次听到雄虫这样说话,纹理的出现可以说是打破了淮以往对雄虫的认知。
“您,跟其他雄虫好像不太一样。”
淮漾起一抹笑,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纹理浑身都疼,他很小声重复,他趴在淮的肩背上,他的腿缠着淮,淮背着他走的很慢,但是很稳,开始纹理只觉得心跳的很快他镇定自若的想大概是这就创伤后遗症虽然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从机甲里爬出来心跳就跟往常一样偏偏到了淮的背上就跳的飞快纹理想不通他目光落在淮的耳垂上薄而白文理觉得那颜色像天上一颗发光的恒星他看着看着就觉得又困又倦,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雄虫趴在肩膀上睡觉还是第一次。
淮有点忐忑又有些新奇,不过走回了学校,淮就被主管机甲的老师训了个狗血淋头。
淮垂头听训,既不解释是因为其他雌虫针对,也不抱屈他自己受伤更重,他骨折的胳膊仍旧当啷着,但是老师们就像看不见一样围着他训,但是纹理却被其他老师很好的照顾起来,他们在办公室被围城两个圈,当中一个圈中心是纹理,老师们拿着毛巾热水,还有校医紧张的照顾纹理脸上的擦伤,但是淮却在另外一个圈子里挨训,甚至有老师要把淮做的事告诉家长。
淮安静的听着,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承受雄父的暴怒。
“你们,为什么要骂他?”
纹理不解之余又觉得胸腔郁气。
最后在淮眼中一定会被通知家长的事情竟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因为纹理觉得自己没问题,那么其他雌虫老师知道并确认了纹理连同其家长都不会被追究责任,因此就很大度的放过了淮。
当时老师给雁妄打电话的时候,真的很紧张,他们生怕雁妄来问责,淮也同样罕见的紧张,但是纹理早有预料,果然,雄父对他在学校受了擦伤这件事显得很惊讶
‘这种事你们也给我打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纹理凄凄惨惨的回家,回到家就发现家里的氛围不太对,他雄父眼眉一横,眼锐如枭,不明快的气息如氤氲的雾气缠绕在身侧。他雌父跪在地上垂着眼皮,脸色苍白如褪了色的纸。
“跪吧,跪吧,反正我也跟个死人差不多了,你就当提前给我哭丧吧。”
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纹理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一瘸一拐的硬着头皮穿过客厅,在自己房间口紧张的偷听门外,虽然雌父对他缺乏应有的关爱,但他还是不希望雁妄对刃动手,像其他雄虫对雌虫做的那样。最可怕的是,他觉得雁妄的表情,像是要和刃离婚。
“你喜欢他是吧?我就知道!我他妈就知道,我他妈早就该想到了,你早就认识他了是吧?我早就问过你,你说你有喜欢的人,其实你当时心里想的就是他吧?那个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蠢东西,你就喜欢那一挂的是吧?”
攻击情敌是下下策,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在情敌面前显露出成熟的风度和容人的气度,但是嫉妒让男人质壁分离,脱氧核糖核苷酸直接水解出氢离子。
今天下午,雁妄再一次注意到了一个按照人类年纪算下来已经步入中年的雄虫,那个雄虫已经不止一次的出入了刃的办公室,因为其他雌虫不知情,因此办公室不少雌虫也开启了刃和那个雄虫的玩笑。
更可气的是,在正宫面前,那个雄虫竟然胆敢上手去摸刃。
雁妄当时发尽上指冠,恨不得就此来一出荆轲刺秦王,直接把这个不长眼的混蛋雄虫送去见荆轲本人。
不过就在怒气上头的时候,雁妄脑子一转,忽然想到灰之前说过刃和一个雄虫从前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个雄虫在灰不甚详尽的描述中,已经逐渐被雁妄淡忘了,毕竟男人普遍都是普信,尤其是,雁妄还颇有几分自信的资本,毕竟从前他也是个小糊豆,在这雄虫普遍拉跨的地方,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
谁知道刃偏偏就不走寻常路,要是对方真的艳压雁妄他也就认了,偏偏那中年雄虫相貌普通举止油腻。雁妄真的用尽了这辈子的忍耐力才没当时一脚送那个雄虫归西,毕竟戚意的洗脑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戚意一直坚信,殴打情敌只会让伴侣更加怜悯情敌,而怜悯几乎于爱。
“您罚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刃声音极轻极淡,如同一阵风转瞬即散。那一点不可名状的委屈便随之消散于无形。
雄虫一贯如此,把雌虫看做自己的所有物,对所有物被别的雄虫染指这件事深恶痛绝,但是他们不会拿雄虫撒气,而是把气都出在雌虫的身上。
刃一开口,雁妄差点以为刃要求他成全自己。
听到这话雁妄心才算半落地,他强迫自己心跳降速,突突跳的血管收缩,贲张的动脉血流放缓,等到血气不那么一齐上涌了,雁妄才觉得自己做的有点不像人干的事,雁妄单膝跪地蹲下来,一只手摩挲着刃的脖颈,声音放轻,带着点不经意的温柔
“宝贝儿,你喜欢他什么?”
这回轮到刃大脑放空了,刃脖颈处一小块皮肤被雄虫摩挲的发烫发热,他忍不住想凑过去团成个团被雄虫捏在掌心里,刃不解其意目光游离的看着雁妄
“您说什么?”
“我问你,你喜欢他哪里?”
这话问起来就有丢盔弃甲的意思了,雁妄自觉丢脸,偏偏刃还要他重复,雁妄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刃却更显得困惑了
刃迟缓的如一尊大理石雕像望着雁妄,似乎是过了好一会才消化掉雁妄的意思,然后刃抿着唇摇摇头,声音很低,低的纹理耳朵贴在房门口都听不到。
但是不知道刃说了什么,雁妄一下子就激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宝贝,你再说一遍。”
雁妄一把拦腰把刃抱了起来,雄虫本就柔弱,但是雁妄一把把刃拦腰抱起来姿势之潇洒动作之利落纹理看了一遍就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
刃被抱上床的时候脑子都乱糟糟的,他以为要挨打了,结果被雄虫抱着扔到了床上,雄虫咬他的脖子,又亲又咬,急哄哄的像一条兴奋的大狗。
纹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危机几乎已经过去了,他趴在门上听见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雄父毫无羞耻的像自己的雌虫道歉
“宝宝,对不起,”
刃也没想过雄虫会道歉,刃一直都以为雄虫知道的,他从来没想过,雄虫在误以为他心里有别的雄虫情况下,还会这样对他。连雌君都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第二天雁妄春风得意,他答应了戚意的邀请,打算当着戚意的面好好炫耀一番。
妈的,卷你妈。
不过事与愿违,雁妄目狗呆,戚意一个人不知道哪来的灵感琢磨出了八菜一汤,又摆盘又雕花,围着围裙忙前忙后,热络的招呼雁妄和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