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的主屋上有个小阁楼,可以看到汴河,这里离汴河不过两条街”我继续认真的说着,“万一有什么突发的情况,我们可以马上逃到河边乘船顺着运河南渡到杭州!”
“哈哈~”瑚儿突然笑道,“开始还挺正经,怎么后来变成逃难了?”
“居安思危嘛!”我回到瑚儿身边拉起她的手轻轻的握着,思索着要不要把未来的灾难说出来。
“好啦,看在你想了这么多的份上,我们就买下这里吧!”瑚儿回握着我的手,“平日里你都像个火炉,今天怎么手这么冰,在害怕什么?”
“世道……不太平”我蹲下身不敢看瑚儿,我不知道未来靖康之耻的惨状会把我们影响到什么程度,我真的想现在就带瑚儿逃走,可就算是她相信我的妄语,她也不会放下她所有的亲人朋友独自偷生。我不可能改变历史,不可能救下所有人,史书上的寥寥数语便是她们的一生,那我能否找到时空的缝隙呢?
“不管你想到了什么?都别太怕啦!我们不是说好把现在经营好吗?”瑚儿一面说着一面俯下身,额头贴着我的额头,带着我放缓呼吸,“乖啦~提起精神来,我们一起把问题都解决!好不好?!”她冰冰凉凉的体温,让我渐渐的冷静下来。
当晚,商量好以后了,瑚儿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问心》,在“何以安身”那一页简单写下了今日的情景,把对这座小宅院的畅想还有顺手买下的周边产业写了进去!
在那个时代,有钱有势的人都追求不动产如土地、宅院的积累,可是若这繁华的背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呢?既然有一定经济基础,不如试着经商吧!如同我试着在枢密院苟着,那市井之间的营商之道,更免不了与人接触,因为人心善变,所以最考验锻炼本事,如果能琢磨出个规律,将来也许在哪里都能重新开始,越过越好吧!这样想着我们把买宅院省下的钱,用来盘下了附近的一家稍显陈旧饭馆和一座染布坊,因为宅院离汴河码头很近,虽不是富庶区域,但商贾往来、各种工人也多,刚好算是锻炼经营之道的开始。
然后我以这两种生意都依赖人流和货源为由,坚持不懈、软磨硬泡瑚儿数日,她终于还是买下了一艘半新不旧的货船。
一时之间,需要翻修的地方从一处变为了四处,瑚儿一边看图纸一边摇头,“我真是鬼迷了心窍,为什么不学着别人买房置地收租,反倒要遭这种罪!?哎~呜呼哀哉~”
我“自知理亏”,便只能更用心的“服侍”她啦!按摩、端茶递水一样不敢怠慢,睡前也是绞尽脑汁的讲着巴清、俞大娘、奢香夫人等等政治、商业上女强人的故事激励她。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经常是早上斗志满满的击掌道别,我尽快应付完院里的事,赶去与她汇合,然后一起忙活到晚上如行尸走肉般的瘫倒在床上,痛苦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