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皓突然话锋一转,「你那手鍊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好怪的要求,但也不好拒绝,我只得把手鍊拆下来,递给骆皓,「这我国中的时候在西门町那边随便买的,都不到一千块。」
「你手鍊的这个坠饰很特别啊,我没在其他女生身上看到过。」骆皓仔细打量我的手鍊,打量我了还用他那一看就贵得能付一个月房租的领带把手鍊擦乾净后才还给我。
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骆皓这话很不对劲啊,「骆教授看过很多女生吗?」
骆皓愣了一下,「可以不要讲得跟刑法这么掛勾吗?」
「我没有说对方不愿意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不愿意?」
我看了骆皓那俊俏得跟明星一起拍时尚杂志封面也不违和的脸,果断承认,「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就在我以为骆皓终于要走的时候,他跟我借了支笔,「你就只有一枝笔啊?」
「这笔是我高中毕业那年我妈送我的。」
骆皓也懒得继续追问,拿过姜青桌上放的便条纸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我,「你有什么问题就联系他啊。」
我接过一看,发现那是个电话号码,前面的国码还是比利时,真是谢了,这肯定是诈骗。
大概是看到我狐疑的表情,骆皓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拿出他的手机拨了那个号码,竟然还拨通了。
在确定拨通后,骆皓把手机递给我,我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非常客气地说,「你好,请问你是?」
对面的声音半是正经半是戏謔,「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需要一点心理諮商,所以我果断把电话给掛了。
「这是诈骗电话吗?」我问骆皓。
「你觉得是就是。」骆皓看了下他手上的錶,「我该走了,晚上有点事情。」
终于走了,太好了,「骆教授慢走。」
骆皓扬起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再待一下吧。」
我当场丧失表情管理能力,而骆皓肯定也发现我了表情的异状,因为他说,「看来有人在背后把我说得很难听啊。」
「没有,没有,他说得很委婉。」我火速澄清,才不想要引火上身,别说他们两个人大对决了,光他们闹点小脾气都是足够我丢工作的程度。
骆皓意味深长,「哦,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讲什么啊?」
完了。
骆皓走了。
骆皓走后,旁边的同事靠过来问我,「你跟骆教授到底在聊什么啊?」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他为什么还跟你说这么久?」
「他可能只是无聊。」或有病。
「好好哦,我也想要帅哥跟我说话。」
「那要不你现在衝过去找他?」
「我衝过了。」
不是,南泽大学这么卧虎藏龙吗,「然后呢?」
「骆教授说我再给他带来困扰他就要去法院告我。」
南泽大学真的是地灵人杰啊。
「你还不走吗?」其他同事都已经陆续回家,见我一直不走,有个同事过来关心我。
「我今天要加班。」
那同事完全不能理解,「为了这份钱也不多的工作,有必要这么努力吗?你是不是想念博士啊?」
「那大概率不是的。」
那同事用看怪人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就走了。
我并没有跟我这些幸运躲过一劫的同事说:今天情况特殊,而我还惹上了其中最复杂的一个人,复杂到不只姜青爱莫能助,连骆皓这个平日里被眾星拱月习惯的帅教授都亲自来找没讲过几次话的我旁敲侧击想套话。
但凡脑子我还没被怪物当成烤鸡心吃乾抹净,就会知道今天晚上牵动的事情非同小可,老老实实待在办公室里加班还显现我的善良无害跟清心寡慾才是最优解。
去你的陈怀稷,最好就不要让我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