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第二章 传说的免学费(1 / 2)

李永生不是个多事的人,但是见到此景,还是忍不住说一声,“我说,这衣橱太宽,挡着大家采光了。”

那同学个子不低,长得细皮嫩肉,鹰钩鼻薄嘴唇,看面相有刻薄之意,他闻言扭头看一下,发现说话的是个衣冠不整的学生,眼里就露出一丝不屑来,“我床在这里。”

他只说了五个字,并不解释太多,但是不解释,本身就是一种傲慢。

以李永生的本意,未来起码要在这里呆三年,他愿意跟室友处好关系,不过对方既然是这个态度,他也就懒得多说了。

倒是另一个同学,笑眯眯地跟他打个招呼,“你好,我是胡涟望,来自静疆府。”

“胡涟望,我知道你,”李永生点点头,他也是来自静疆府的,“府城高修甲院的,我是李永生,那通高修的。”

“原来是你!”胡涟望点点头,李永生在此次考核大比中,位列静疆府头名,不过京城本修院的名额已满,来了博灵本修院,大家都道此人是孤儿,要不然断不会被人抢了名额去。

正说话间,外面又走进四人来,打头的是个身材魁伟的妇人,而她的身后,却是一个更加魁伟——确切说是肥硕的家伙。

这厮身高差不多六尺,看起来腰围也有六尺,非常地胖大,这种体型在修者中极为罕见。

“诸位同窗,”他抬手一拱,柔声发话,“我是肖仙侯。”

肖仙侯是个挺有意思的家伙,不但肥硕异常,舍友里也只有他,是被家人送来的,那魁梧的妇人,是他的母亲。

对于本修院的学生来说,考上本修院是大事,但是这里没有独生子女政策,几乎每家都不止一个孩子,所以来送的家长很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来得晚,自然是跟李永生一样,选了靠门的床——其实也没得选了,他看一眼窗口正在安装的衣橱,略略停留了一下目光,就移开了。

肖仙侯的母亲是四个学生里唯一来的家长,表现出了家长的气度,她笑眯眯地发话,“你们要同窗最少三载,今天一起吃晚饭吧,我请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了。”

大家都客气地推脱,只有那安装衣橱的家伙,很傲慢地表示,“不用了,我家是七幻城的,回家吃饭就行了。”

博灵郡的郡治在七幻城,博灵本修院也位于七幻城郊,原来这厮是本地人。

既然是本地人的傲慢,肖仙侯的母亲也就不再邀请他,而是请另两个来自静疆府的学生。

就在这时,门口处又走来两名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哪位是李永生?”

屋里其他的人相互交换个眼神,都有些异样的感觉。

合着这名新生不但衣冠不整,才入院,居然就有院方安保人员找上门来。

当然,来的人还是为了调查跳楼一事,新生入院的当口有人跳楼,性质实在太恶劣了。

李永生自问,自己在此事里,不该承担任何责任,所以很痛快地跟他们走了。

调查直到子夜才结束,待李永生回到宿舍的时候,胡涟望和肖仙侯都已经睡着了,至于那个本地人樊长平,则是没有回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那两位还没起来的时候,李永生就醒了,独自出去晨练了。

他成了整个303宿舍的另类,睡得晚起得早不说,锻炼身体也相当地自觉。

入了本修院,课业就要自由得多了,李永生所在的辰班,倒也配了一名杂学教谕景钧洪,分管他们的日常生活和修业,并且在报道后的第三天,召开了一次班会。

本修院没有学习委员之类的存在,不过景教谕还是指定了三名学生,在生活、修行和风纪方面,协助教谕进行管理。

当然,这三人也只是拥有一个名义,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权力。

有意思的是,303室的胡涟望,负责协助管理风纪。

肖仙侯对此也不操心,他反倒是低声嘀咕,“我说,只有三名女生,太少了吧?”

博灵本修院的班级人数,一直是固定的,就是三十六人,辰班的女生,只占了十二分之一,实在是太少了一点。

李永生笑着低声回答,“那你可要主动出击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别的班抢了。”

“你也好意思笑话我?”肖仙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整天在女修宿舍外面蹲着,你知道不知道,已经有人说你心理变态了……你严重地败坏了咱们303的形象。”

“我只是路过了几次,”李永生一咧嘴,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而且学姐们也没谁说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然不能解释去女修宿舍的动机。

“严肃点,我这儿说事呢,”景钧洪发现下面吵闹得厉害,抬手拍两下巴掌,又提高了声音,“有谁家境困难,想要申请修行补贴的吗?”

“教谕,我,”李永生忙不迭地举起手来,“我还想申请减免学费。”

能要点脸吗?一干同学闻言,忍不住暗暗吐槽,修行补贴属于院方的无息贷款,学生修业有成,将来要归还院方,减免学费,那就是实打实地不出钱了。

本修院的修习费用,对大多数人家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不过本修的学生,反倒是相当看重面子——连学费都要申请减免,那真是没法做人了。

既然没钱,你上什么本修院?闲言碎语也能逼得人退出修院。

众目睽睽之下,李永生竟然就这么说了出来,很是有点无耻——你好歹也该私下跟景教谕说吧?

“李永生,我知道你!”景钧洪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你的事情,回头再说。”

班里还真有五名学生,报名申请修行补贴,令李永生感到奇怪的是,肖仙侯居然也报名了——你小子怎么可能缺钱?

景教谕将名单记录下来,又说了两句,宣布会议结束,然后冲着一个方向点点头,“你跟我来。”

李永生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并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眼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钧洪慢慢走了一段,才出声发话,“你的情况我了解,孤儿,入院成绩在咱们辰班,也属于极佳……不过这个学费减免政策,其实已经是一纸空文了。”

李永生嘿然不语,又走了几步,才出声发问,“为什么?”

“你不用打听,”景钧洪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

不是我该知道的?李永生先是错愕一下,然后想也不想就发问,“不会是那些减免了学费的学生,因为受人嘲笑,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就是这个啊,”景钧洪叹口气,“发生不止一起了,减免了学费,却是不堪受人耻笑,要杀死同学……正经是高修、中修院,反倒没有这种事。”

说到这里,他诧异地侧头看一眼,“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李永生笑一笑,我还知道有个本修院的家伙叫马加爵呢。

“看来你也有所耳闻,”景教谕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纳闷,李永生的资料,他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他并不认为这个孤儿能得到这样的隐秘消息。

或许是凑巧吧,他脸色一整,“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总之我不想再听人说,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消息。”

“我传这有意思吗?”李永生不以为然地回一句,不过,他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两天收学费的那厮,是那副表情了,“我倒是有点纳闷,既然不能执行了,为什么不取消这条款?”

景钧洪又看他一眼,“这消息,也是你不该知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捂盖子呗,李永生又笑一笑,“没准我也知道呢。”

“知道也不许说!”景教谕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发话,“本修院中,司修极多,这种不该谈论的事,就不要谈论,明白?”

好吧,李永生无奈地扬一扬眉毛,“其实,修院若能减免我的学费,我当然就没兴趣说了。”

“我没那个能力,就算想帮你,我也只有帮你申报的权力,”景教谕的脸,越发地黑了,“这种大事,哪里是我能决定的!”

李永生皱一皱眉头,“这才是的……真不行吗?”

景钧洪不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饶有兴致地问一句,“你不怕减免了学费之后,被人骂得心态失衡?”

“这有什么可怕的?根本是个人心性问题,那些人就算没有减免学费,下场未必能好到哪里,”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最穷无非讨饭,不死总会翻身……靠杀同学泄愤,这得弱到什么程度?”

景钧洪愣了一愣,才完全消化了这番话,于是点点头,“没错,最穷无非讨饭,不死总会翻身……你的心态倒是不错,那我帮你争个义工补贴好了。”

话是这么说,他并不认为,这小家伙的心性一点问题都没有。

身为本修院教谕,那些心比天高的天才,他见得多了,一旦接受不了失败,心理素质未必强得过别人——观星楼上跳下来的,多是曾经的天才。请访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义工补贴?李永生倒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修院里有不少活计需要人干,很多时候需要学生帮忙完成,虽然算是义工,但是将一些贫困学生召来,就能发放一些补贴。

说白了就是四个字:勤工俭学。

对于这个帮助,李永生还是很感激的,事实上,下一步他就打算申请做补贴义工,只不过被教谕先说出来了,“多谢教谕,不知修院内有什么义工?”

“能有什么义工?”景钧洪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无非就是帮厨、净舍这些。”

“净舍,”李永生苦恼地一呲牙,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活儿,虽然他不怕辛苦,可是净舍不光是打扫房间和院落,万一负责了净茅舍,那可也是净舍。

他其实也不怕脏,但是……尼玛,哥们儿好歹也是堂堂的观风使啊,来下界扫茅厕?

“那你再考虑一下好了,”景教谕一甩手,加快脚步走了,心里不住地碎碎念。

还说什么心性没问题,看看,连净舍都不想干,你倒是想帮厨呢,轮得上你吗?

现在的学生,真的是越来越眼高手低了啊,偏偏是一张嘴不饶人。

“其实……”看着教谕的身影越走越远,李永生低声叹口气,“其实你能保证我不去扫厕所,那就没问题啊,我还想尝一尝做扫地僧的滋味呢……”

他回了宿舍,发现其他三人都在,胡涟望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猛地见他进来,三人都是一愣,热烈的气氛登时不复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樊长平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他似笑非笑地发话,“老大协管了风纪,该请客才好……正好老四也回来了。”

庚子303宿舍跟别人家一样,也序了年齿,胡涟望老大,肖仙侯老二,樊长平比肖仙侯小不到十天,做了老三,李永生老四——虽然他入修时间比较晚,但是跳了两级。

对这个排序,李永生没太大的兴趣,尤其是老三樊长平,是他不欣赏的。

不过事情怪也就怪在这里了,樊长平对他也不客气,但是对老大老二,态度还算不错——大约是因为,当初只有李永生站出来指责某人不守公德的行为。

樊老三的衣橱,最终还是挪了位置,因为舍管某天来巡查,发现了衣橱遮光,毫不犹豫地表示:这衣橱是你们自己动手改位置,还是我们动手?

樊老三不得不自己动手,改了衣橱位置,他大约是认为,被某人举报了——要不然舍管闲得蛋疼,来巡视房间?

所以他就更恨李永生了。

李永生也不理他,这种垃圾货色,没必要叫真。

胡涟望听到这话,讪讪地笑一笑,“老四,给个面子,晚上一块吃饭?”

“不用了,”李永生摇摇头,“我还有些别的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四,能省一顿是一顿啊,”樊长平阴阳怪气地发话,“你都穷得要减免学费了,老大要请客,你还不敞开肚皮吃?”

我终于知道马加爵是怎样炼成的了,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老三你若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老爸吧。”

“你敢占我便宜?”樊长平蹭地就站了起来,探手去抄面前的椅子。

肖仙侯和胡涟望见状,忙不迭去拦他,“老三别冲动!”

“有病不是?”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你老爸身在农司,天久不雨,收成不好他要倒霉的,我占你便宜……你想到哪儿去了?”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大家已经知道,樊长平的老爸,在七幻城的农司,当一个小官,樊老三既是本地人,家人又有官身,嚣张一点很正常。

樊长平气得一跳一跳的,却死活挣不脱那二人,“我老爸如何,关你屁事!”

“是啊,”李永生放声大笑,“我是如何,关你屁事!”

说完之后,他也不看对方,转身出去了。

才刚刚下楼,身后传来一声喊,“老四,等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是肖仙侯从身后追了过来,两百多斤的身子,跑得竟然一点都不慢,浑身的肥肉一抖一抖。

“咦?”李永生有点奇怪,“你怎么不去吃胡老大的升官宴?”

“屁大的官,”肖仙侯不屑地哼一声,然后又挤出一副笑脸来,“老四你是不是又要去女修宿舍蹲守?我陪你去!”

“我……”李永生实在有点无语,蹲守……别把我说得那么猥琐行不行?“我就是路过,小鲜肉你想多了。”

“我叫肖仙侯!”肖仙侯气得哼一声,“再给我起外号,翻脸了啊。”

“那你……”李永生狐疑地看着他,“你陪我路过女修宿舍?”

“必须的,”肖仙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不可能减免学费,一个宿舍的兄弟,你心情不好,我必须要关照好你。”

“你是想跟女修搭讪吧,”李永生笑了起来,心里却是在嘀咕,这家伙居然知道,我不可能减免学费,显然也是消息灵通之辈。

两人在女修宿舍门口十来丈的地方站定,现在正是下课的时候,一会儿又是晚饭了,正是女生出入的高峰。

对于李永生在这里的守候,已经有不少女生发现了,尤其是他长得玉树临风,可谓是“艳绝”本修院,大多数女修,都对他生不出来厌恶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必须承认,不管哪个时代,都是看脸的时代。

“啪嗒”一声,一个食盒掉落在地,这食盒是圆的,竟然滴溜溜地滚到了李永生跟前。

肖仙侯一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将食盒捡了起来,递向那个女生,“这位学姐……呃,教谕,您的食盒掉了。”

掉落食盒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很显然不会是学生——起码也是研修院的。

女人风韵犹存,悻悻地看一眼肖仙侯,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离开了,“谢谢。”

肖仙侯并没有在意,事实上,他完全被李永生的魅力震惊了,不到一个时辰,共有三名女修跌落食盒,五名女修在不远处崴脚,还有最少七名女修忘了食堂该怎么走,上前打问。

肖仙侯侧头看一眼李永生,暗暗一咬牙——好想划花这张脸啊。

李永生对他的心情一无所知,闲得没事,反倒问起了不相关的事,“我说,你家好像不缺钱吧,怎么想起来申请修行补贴?”

“这东西……无息的嘛,”肖仙侯不以为然地回答,“家里给的钱不多,不能大手大脚花,就申请补贴,反正将来还就是了,你不会真以为,申请修行补贴的,都是没钱的吧?”

合着申请减免学费的,才是真的穷人,申请修行补贴的,还真是未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修院里,很有点熟门熟路啊,”李永生眼珠一转,“是修院子弟?”

“我出身贫寒之家,”肖仙侯一摊双手,因为动作过大,脸上两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两抖,他一脸的肃穆,“也就比你这孤儿强一点……真的!”

尼玛,李永生想一想,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那你待着吧,我去四处走走。”

“别啊,”肖仙侯追了上来,“想去哪儿,我可以陪你。”

凭良心说,小鲜肉是个不错的同学,除了形象有点欠佳,真的再没别的缺陷了。

又过两天,这一日,李永生从食堂出来,打着饱嗝满意地摸着肚子,周围却有人指指点点,“那厮一顿饭吃了两个肉菜,八个馒头,起码五十钱啊。”

李永生不为所动,他当然知道自己食量大,这还是没有算上修行用的药剂,否则只会更花钱,想要完成本修,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就在此刻,他的前方出现一人,冲他招一招手,“永生,跟我来一下。”

李永生只能跟着走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班主任景钧洪。

景教谕一路疾走,走了差不多一里地,来到了一片小树林,才转过身来,笑着发话,“义工补贴的事,我帮你联系好了,没有净舍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脸上,是满满的期盼,一副“你快来感激涕零啊”的样子。

“谢过景教谕,”李永生走上前,深施一礼,待他直起身来,却是一脸的肃穆,“学生觉得净舍也不错……不要净茅舍即可,上次我就想说的,您走得快了。”

“净茅舍?”景钧洪先是愕然,然后就笑了起来,“怎么会呢?你是辰班的上佳学生,谁会如此安排?”

“希望是这样吧,”李永生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心说话不是由你说?

“李同学你这个态度,让我感觉很失望,”景教谕脸一沉,明显地不高兴了,“我好歹是你的教谕,为了你的事,我殚精竭虑前后奔走,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是学生的不是,”李永生深施一礼,表面上看起来很恭敬,心里却还是相当不服气,所以也就不加掩饰,“不知是什么样的义工?”

“此义工你当满意,”景钧洪没好气地回答,“书阁勘验,总该入得了你的眼吧?”

咝,李永生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图书管理员……有没有搞错?”

景钧洪见他如此震惊,忍不住心生得意之感,他下巴微扬,“可入得了你眼?”请访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入得了我眼?李永生只觉得有一万头草泥马在胸口呼啸而过。

这可是图书管理员啊,是地球界华夏国最最顶尖的职位,没有之一吖。

创造了华夏道教,再造了华夏崛起的,都是图书管理员。

李永生忍不住按了按心口,防它不小心跳出来,然后笑一笑,“我还以为会是帮厨。”

这本是玩笑话,但是景钧洪却当真了,他脸一沉,“帮厨……如何能跟书阁勘验相比?”

凭良心说,帮厨也是不错的岗位,帮着厨房捡菜择菜切菜炒菜,虽然不能参与采购这种油水,但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还能夹带一点菜品回房,是一等一的的实惠岗位了。

没点关系的,真的不要想干帮厨。

可是跟书阁勘验相比,帮厨就是渣渣了。

书阁勘验,是清贵的活儿。

帮厨能落下很多实惠——老话说死了,荒年饿不死厨子,但是这位置的社会地位并不高。

荒年能饿死图书管理员的,也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别说,这书阁勘验能接触到大量的书籍,学生来这里借阅,不但每月有数量上的限制,还要花钱。

没错,本修院是个做什么都要钱的地方,知识当然也是有价的。

对一些学生来说,做了书阁勘验,那点可怜的义工补贴不要也罢。

李永生反应过来之后,很干脆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当然满意了,真是谢谢景教谕了。”

“不用谢我,”景钧洪一背双手,淡淡地发话,“我也看你是可造之材,才会出力帮你,要知道这个位置,花费了我很多的辛苦。”

“真的非常非常感激,”李永生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我一定好好修行,报答教谕的厚爱。”

“嗯,”景教谕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的笑意,然后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就那么站着。

你这是要?李永生也看着对方,脑子不停地转动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良久,他才一拍脑门,笑眯眯地发话,“懂了,教谕可是要抽取佣金?”

这个岗位太好了,景钧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教谕,想要争到这个,还真是不容易,那么……人家既然花了力气,索取回报也是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可不是真正的少年,对利益交换很熟悉。

景教谕的眼中,原本都放出希冀的眼神了,闻言眼睛一瞪厉声发话,“李永生,你这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你的师长,怎么会谋你的辛苦钱?”

“那就是我冒犯了,教谕恕罪,”李永生忙不迭地鞠个躬,转身就走,“学生是小人之心,误会了师长好意,无地自容,这便离开。”

“哎……你等等,”景钧洪见他走得这么利索,犹豫一下,忙不迭地出声,“我话没说完!”

我就知道是这样!李永生心里暗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又是一鞠躬,“教谕请讲。”

景教谕的嘴角抽动两下,又左右看一看,才轻声发话,“你报到那天,救了一名内舍生……没错吧?”

“没错,”李永生点点头,“那人名唤秦天祝……呵呵,这名字有些意思。”

“回头有闲了,你带他来找我……算了,帮我引见一下即可,”景钧洪原本还想端着教谕的架子,但是想到眼前的少年心思玲珑,他也就懒得兜圈子了。

啊,你要见汽车人?李永生又愕然了,他对秦天祝了解得真不多,也就是这个姓名,能让他吐槽一下,“我只是外舍生啊。”

本修院的学生,也是分档次的,不是一年级二年级这么叫,而是分了外舍生、内舍生和上舍生三个阶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三个阶段也是三个学年,不过最快修完是三年,慢的话,只要不超过五年,也算修业有成,超过五年,那就会被强行中止。

像那试图自杀的秦天祝,就是内舍升上舍不得,才跳楼的。

“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可是差点把你也弄死,”景钧洪淡淡地发话,“你帮着引见一下,他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好吧,”李永生想一想,还是点点头,不过他的好奇心也大起,“教谕,这人有何不同?你竟然……”

景教谕也想到了,这家伙肯定要问清楚,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这个……跟道宫之人有关,你懂了?”

“道宫灵修?”李永生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恍然大悟地点头,“明白了。”

怪不得你不要佣金,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我说嘛,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儿?

道宫灵修跟官府运修不一样,像本修院这些学生,除了锤炼自身,学的多是对战技巧,终是要受气运的洗礼,才能有效地提高修为,这也是官府统治的基石。

而道宫修的是天道,提升灵气是根本,强调的是个人的勇猛精进,他们最在意的是各种天才地宝,对气运这些资源,不太看得上眼。

气运可能跟一国有关,也可能跟一界有关,脱离开这些根本,运修就没什么稀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宫灵修,不怎么出现在凡间,但是一旦出现,凡间官员总要热情奉承——灵修看不上运修的手段,运修可是很稀罕灵修的手段。

看到李永生嘴角的笑容,景钧洪有点挂不住了,少不得干咳一声,“你心里知道就行,莫要声张……我总是珍惜你的天赋,也帮你谋了一个好生计,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算过分,”李永生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最终还是要利益交换的啊。”

“小子狂妄!”景教谕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转身走了。

我这班主任,也太谨小慎微了,李永生一摊双手,觉得有点好玩。

事实上,他对道宫一点都不陌生,观风使原本就是上界灵修,他现在走的就是灵运双、修之路,运修为皮相,灵修是根本。

总算是能跟本位面的灵修产生接触了,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不过……也没必要太着急。

第二天,他就去找秦天祝。

汽车人在跳楼的时候,虽然下坠改为了平移,但是受伤也不小,骨头断了若干根,当时能爬起来逃跑,纯粹是一腔气血在支撑着,现在正躺在床上养伤。

不过这样的伤势,对修者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有好的丸药,恢复起来是很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带了一付外敷的伤药去看他——人情往来就是这样,哪怕这伤者还是他救的。

秦天祝的态度有点奇怪,表面上看,是非常感激他的,也对给他造成的伤害,表示出了歉意,还说会赔偿一些营养费给他——我知道你不算富裕。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李永生总感觉,这厮跟自己之间,有点难以言表的冷淡——反正感觉有些拒人千里之外。

这种情况下,他就有些张不开嘴,于是又聊了一阵,问对方当时为什么想不开。

“纯粹是一时冲动,”秦天祝苦笑一声,“只是补考成绩不好。”

合着这厮在上学年末大考的时候,有事缺席了,他的教谕不许他请假,这厮反倒牛气得很,说大不了下学期我补考,若是不能每一门都拿到甲,我不入上舍!

结果他这次补考,偏偏有一门拿了一个乙,虽然不影响他升入上舍,但是秦某人是要脸的人,说我就再在内舍待一年!

然而,他的父亲不许他这么胡闹,多修一年,就晚毕业一年,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家里打算让我入官场,年轻一岁,就是觅得先机了……唉,你估计不懂这个。”

“我懂,”李永生不服气了,哥们儿可是来自地球界的华夏国,你跟我说官场知识?“无非就是一步迟步步迟嘛。”

“咦,你倒是有悟性,”秦天祝讶异地看他一眼,觉得自己有点小看这个孤儿了,“不过家里的安排,我不愿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愿意服从的结果,就是以死抗争,天大地大,他认为自己的诺言最大。

唉,这些天才啊,李永生心里暗叹,该说你是脆弱呢,还是中二呢?

秦天祝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从对方的脸上,发现了一丝不以为然,忍不住辩解,“好了,我已经知道不对了,反正家里也同意,我再在内舍待一年了。”

那是,你都跳过一次观星楼了,家里还不得让着你?李永生笑眯眯地伸出一个大拇指来,“说到做到,秦学长果然是大丈夫。”

“大丈夫……”秦天祝轻声咀嚼一下这三个字,顿了一顿之后,出声发问,“那你当时为何叫我‘学姐’?我长得很像女人吗?”

合着这才是汽车人对李永生冷淡的原因,他一向标榜自己是男子汉,但他的长相有点俊美,身材又有点柔弱,经常被人用一些中性词来形容。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他考了一门乙,就一定要践诺,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跳楼虽然没摔死,但是救了自己的人,都管自己叫“学姐”,他的郁闷可想而知。

“原来是因为这个……”李永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学长,你也知道我是孤儿,没机会交女朋友,又爱看话本,最喜欢想像英雄救美了……”请访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天祝的脸,登时就黑了下来,“那你还是说,我像女人了?”

“哪里,秦学长你修为高超,跳的速度那叫个快,真是有若闪电,学弟修为低微,哪里看得清?”李永生一摊双手,笑眯眯地回答,“我想的是,能救个学姐最好了。”

“我修为也一般,”秦天祝闻言,脸色就好了很多。

然后他抬起裹着纱布的手,一拍胸脯,“你想交学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学长不是吹牛,在修院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学弟你长得这么帅气,一定给你介绍个大美女。”

“美女……”李永生苦恼地嘬一下牙花子,这……有违我的初衷啊。

不过,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提出要求了,“这样吧,学长也不用介绍美女学姐了,我的教谕想见你一面,托我引见一下,能给我个面子吗?”

秦天祝闻言,登时就怔了一下,然后脸上泛起了很奇怪的表情,掺杂着惊愕、不屑和狐疑,还带着一点点的矜持和……失望?

他微微颔首,冷笑一声,“看来,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你这啥表情啊?李永生的脾气不算太坏,也能放得下架子,但是别人给他使脸色,他还真不喜欢,于是他淡淡地回答,“我就这么一个要求,看你给不给面子了。”

“你救了我,就值这么点面子吗?”秦天祝也笑了起来,他骨子里是极为傲气的,“行,这面子我给你,还想要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深深地看他一眼,淡淡地摇头,“别的不用了。”

一边说,他一边就站起身来,“我住在庚子楼303,本届辰班的……这是我带来的外敷伤药,算我一点心意。”

秦天祝躺在床上笑了起来,“你既然知道我的根脚……这点伤药,你还是带回去吧。”

他的大伯在道宫,父亲是官府中人,他做为秦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受伤之后,有的是灵丹妙药,真不把这孤儿带来的药看在眼里。

看看这简陋的包装吧……啧啧,你好意思送,我真的没法用啊。

“这伤药是我自己调制的,效果很不寻常,”李永生淡淡地回答,若不是怕被人怀疑到,只说制作伤药,他也赚得盘满钵满了——你这下界的土鳖,知道什么是伤药吗?

没办法,身为观风使,他必须低调。

一边说,他一边转身向外走去,“景教谕人还算不错,你跟他说话,稍微客气一点。”

看着他就这么离开,躺在床上的秦天祝愣住了,好半天才微微一笑,又摇一摇头,“倒是足够傲气,像个天才,不过……你有傲气的资格吗?现在的年轻人啊。”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中年女仆发话了,她鄙夷地看着那付伤药,“天祝少爷……这伤药,我扔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仆是秦家在他跳楼之后,派来伺候他的,本身就是巅峰的制修,眼光当然也不寻常。

何谓制修?就是身在官府体制内的修者,相当于有气运护身了。

本修院结业,也不过是刚入制修,若是进不了体制,想要气运护身,还得有别的机缘。

“不要扔,”秦天祝笑着摇摇头,“我这学弟,煞是有趣,不像我老爸,浑身上下都是运修的霉腐味道……先收着吧,呵呵,少年心性啊。”

中年仆妇默不作声地收起了伤药。

李永生跟秦天祝沟通得不太好,不过他也无所谓,救这个人,他本来就是随手为之,根本没指望什么回报,能再来探望,纯粹是完成对景教谕的承诺。

接下来,他就是要去那个伟大的岗位打工了——图书管理员!

入了本修院,课业就不是那么死板了,愿意去上课就上课,不愿意的话,年末的大考能过,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入内舍。

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搞清楚了书阁勘验是什么工作。

果然不出他所料,还真的是图书管理,工作时间是上课的时候——来书阁的不仅仅是学生,教谕也会来,下课的时候,图书管理员就下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工作颇有挑战性,占用了所有上课时间,成绩差一点的学生,真的不敢接受。

而且这个补贴,也不算高,一天二十钱,一百天才两个银元,但是在本修院修行,一天没有八十钱的收入,真是想也不用想。

勤工俭学净舍,一天还十五钱呢,最关键的是,净舍不用耽误课业。

不过,李永生还是决定接这个活儿——他想观察进出的女修。

肖仙侯听说他寻了这么一个活计,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来,“卧槽,有没有搞错?老四你路子很野啊。”

书阁勘验,最可贵之处就是能无限制的看书——很多人宁可不赚钱,都想谋得这个位置。

“书阁勘验很忙的,比净舍这些体力活忙多了,”李永生淡淡地回答,“你别想得太美了……随时可能有人让你工作,没有完整的时间看书。”

“没人来的话,你也可以完整地看一天书,”肖仙侯的话,通常都比较极端,就像他的体重一样。

“我看那么多书做什么?”李永生白他一眼,哥们儿可是仙界观风使,不需要看很多没用的书,你搞明白没有……仙界哎。

“那你去做什么书阁勘验?”小鲜肉捶胸顿足,“换给我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白他一眼,实话实说,“我是去看女修的,总在女修宿舍门口待着……别扭!”

他说的真是实话,图书管理员的位置,让他有点热血贲张,但是本质上,还是对上一世生活的致敬罢了,至于说书阁里的书……好吧,只是聊胜于无。

最可恨的,是书阁的补贴,一天才二十钱,什么玩意儿嘛——这可是高智商的体力活儿,剥削太狠了,简直可以媲美地球上的网络写手。

“去看女修?”小鲜肉的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伸出个大拇指来,“老四,做人能淫、荡到你这种境界,二哥不得不说一句……我服了!”

“你懂个毛线!”李永生没好气地哼一声,却也懒得多说。

“同去啊,”肖仙侯却是不在意他言语上的冒犯,而是喜眉笑眼地发话,“正好呢,你不去女修宿舍,我也没了去处。”

这厮果真皮厚得紧,竟然跟着李永生去书阁了。

不过李永生也没介意,事实上他很清楚,小鲜肉只是嘴上功夫,这胖子脑洞比较大,语出惊人,但是搁在现实生活中,还真是行动上的矮子。

交接工作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书阁现在领取义工补贴的学生还有一个,算上李永生就是两人了。

那位是女生,听说有义工来,根本头都不带抬一下,“都是义工,各干各的就行了,你找我马素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学姐,我找你是商量一下做工时间,”李永生赔着笑脸回答,“现在书阁勘验是你我二人,谁单谁双,总要商榷一下。”

马学姐头都不抬一下,“既是你我二人,你要单双论数,是欺我这上舍生吗?”

我艹,这还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李永生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怎么就欺了对方,于是尴尬地笑一笑,“原来马学姐是上舍生……失敬了,单双日轮流,这个有什么不对?”

一项工作两个人做,根据日期派工,单双日轮流,怎么就错了呢?

直到这时,马学姐才抬起头来,淡淡地发话,“上舍生有外修任务,你可知道?”

“知道,”李永生微微颔首,心里却是一沉,看来此事要生波折了。

“知道你还问?”马学姐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外修,与我何干?”李永生笑了起来,事实上,他心里是有点恼了。

玄青位面大大小小的修院,都非常强调实践能力,别说本修院的上舍生,就是李永生在高修院中修院的时候,也做过外修任务——其实就是实习。

“我去做外修任务,这里岂不是只剩你一人了?”马学姐没好气地回答,“既是如此,学姐我在的时候,你别来碍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凭啥?”这次李永生是真的不干了,不过想到对方可能没几天就走,他又强行压下怒火,“学姐你的外修任务,是在什么时候?”

这次马学姐回答得更绝,“修院的安排,我怎么知道?”

我勒个去的,李永生实在无法再按捺怒火了,合着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做任务,就死死地霸住这书阁勘验的位置了?

你一天不出外修任务,我就一天不能上工?这可是真真的欺人太甚!

李永生知道上舍生的外修任务多,倒也能理解对方心切挣钱的心思,但是……好好说话能死吗?

想到景钧洪再三强调,这个岗位的来之不易,李永生决定,这次还真就要争了,他一摊双手,笑着发问,“意思是只要你在,我就不能来上工?”

马素耷拉着眼皮,并不回答,却是默认的意思。

而且这样的沉默,还蕴含了相当的傲慢——我就是要这么做,你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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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被马素的沉默气着了,脸一沉,他很干脆地表态,“对不起,那我还真不答应,单日双日你选,你若不选,我去找书阁管事替你选。”

“上舍生外修任务,起码两个月,”旁边有人柔柔地发话,不是别人,正是肖仙侯,他耷拉着眼皮低声嘀咕,“没听说这么长时间,还霸占着义工补贴的。”

这话是正理,所谓义工补贴,是要学生抽出时间来勤工俭学,并不是说这个位置,就由你包圆了,别说出任务两个月,哪怕是课业不合格,修院都可以停掉补贴。

因为这有违初衷了——你是来修行的,不是来打杂的。

“是啊,”李永生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发话,“你拿该被取消的义工补贴,跟我来讲条件?”

马素没想到,这俩初来乍到的外舍生,居然猜到了真相,一时间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她眼睛一瞪,嚷嚷了起来,“你们知道不知道,上舍生对你们意味着什么?”

“大四老生呗,又能怎么样?”李永生将前四个字念得极为含糊,然后又哼一声,“你知道不知道,我初来就能做书阁勘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关系,不能招惹!

马素很清楚这一点,她也是有关系的。

她并不确定,自己的关系能不能拼得过对方,所以她退而求其次,“这位学弟,我在书阁勘验,主要是想多读些书……你又何必误了我的修业?”

早干什么去了?李永生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若是这马学姐一开始就这么说,真可以商量,李某人虽然手头比较拮据,这点小钱他也看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现在,就不用说了,他微微一笑,“你选吧,单日还是双日?”

马素红着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发话,“你是一定要耽误我修业了?”

对修者而言,耽误修业等同于断人前程,虽然只耽误一点时间,但是变数凭空增多了。

李永生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等同于承认。

马学姐方才就是这样行事的,他当然会有样学样。

正经是肖仙侯有点不高兴,“耽误你的修业?明明是你在耽误永生的修业,亏你有脸说!”

马素见对方油盐不进,恐吓又没用,愣了好半天之后,才哼一声,“反正我不选单双,上半个月是我,下半个月是你,你若不服,咱们去找书阁管事。”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李永生白她一眼,冲肖仙侯一招手,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两人走得远了,小鲜肉才低声问一句,“为什么不坚持选单双?那女人若是下半个月做外修任务的话,岂不是坑了你半个月?”

“我也想坚持呢,”李永生无奈地叹口气,“问题是闹到管事那里,也未必就占上风。”

肖仙侯也承认这个可能,不过他还是很奇怪,“那你离开的时候,还是很得意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嘿,”李永生忍不住笑出了声,“给她添堵呢……我若是不开心地走了,她岂不是舒服了?”

“你这小子,”肖仙侯也笑了起来,抬手指一指他,“真是蔫坏……马素更坏!”

李永生咧一下嘴巴,“我觉得她该叫玛丽苏才对!”

马力素……这是什么典故?小鲜肉真的有点听不懂,“呵呵,你懂的好多。”

到了现在,李永生在本修院内就算安定了下来,舍友有了,班里开始课业了,他本人连勤工俭学的岗位都敲定了。

甚至在十来天后,他连杂学教谕提的要求都完成了,秦天祝的身体差不多痊愈之后,来见了景钧洪一面,三人坐在一起,开心地聊了好一阵。

说实话,汽车人也是个不错的谈话对象,他相当健谈,既然李永生也在场,就没说什么敏感话题,他只是一个劲儿表示,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家里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治伤的药就不用说了,这么快能好个七七八八,绝对是非常昂贵,治疗过程还需要一些修者出力,还要有人看护……就连跳楼,他还得赔给修院钱。

没办法,观星楼这自杀圣地的黑历史已经很有名了,他非要再顶一下帖子,鹳狸猿当然要扣他的积分——谁让你没死成呢?

听着他不无自嘲的解说,李永生还真不能把他跟那个斤斤计较“学姐”称呼的伤者联系在一起——这家伙也不止一张面孔啊。

景钧洪心里有数,这名内舍生不想谈别的东西,不过他也不在意,不想谈不代表拒绝,先搭上关系是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没有跟秦天祝攀交情的想法,可世上事就怪在这里,他不去寻秦学长,秦学长每次来书阁借阅,都要跟他聊一会儿。

修院中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转眼就三个月过去了,这一日班里测试经学,李永生虽然时常不上课,却拿了甲上,是辰班唯一的一名。

景教谕对他又一阵夸奖,班里其他的同窗都有点吃味了,你说你小子长得帅也就算了,文修武修的成绩还那么好,这还是不常听课的情况下。

所幸的是,李永生是个穷小子,大家对他的羡慕就要少一点,中土国虽然重修为,也重财货——修行四要素法侣财地,那不是白说的。

事实上,李永生现在的财政压力,已经很大了,这两个月他光是吃饭,就已经花去了两个多银元,他实在太能吃了,而且吃得还好——想要保证修行,营养必须得跟上啊。

这一天,他正坐在书阁门口发呆,秦天祝走了过来,将一本书放在桌上,打个招呼,“喂喂,借书……你发什么呆?”

“正踅摸干点什么呢,”李永生熟练地给他办了手续,又将他的学生铭牌刷一下——修院很多地方不接触钱,刷铭牌就行,这也是防止相关人等金钱过手。

秦天祝讶异地一扬眉毛,“不想干书阁勘验了?”

“想看的书看得差不多了,”李永生意兴索然地回答,“一开始,对这个位置挺景仰的,现在看嘛……赚得还是少了点啊。”

赚得少是真,同时,他在书阁这么久,接触了大量的学生和教谕,也没发现谁是永馨的转生,既然是这样,就该考虑换个挣钱方式了。

“看得差不多了?”秦天祝眉毛一扬,有点不服气,“你还真敢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修院的书籍不算多,很多还是不外借的,但就算这样,堂堂的本修院,上百年的积累,数万册的藏书还是有的,他可不信眼前这厮比自己还天才。

我要告诉你,我看得最多的是游记,你会更意外吧?李永生抬手抚一下额头,“我跟你这种伪天才……无法进行天才之间的有效沟通。”

修炼方面的书,真没几本对他有用的,上界什么没有?正经是本位面的奇异风物,才是他更想了解的。

“扯淡不是?”秦天祝一听就不高兴了,“来,我考你一道题,答得上我就佩服你……输了的可要请客,在鸿运楼请!”

中土国的修者,九成九都是运修,一个酒楼敢以“鸿运”为名,这根本不是胆子有多大的问题,而是底蕴有多深厚,才能起这逆天的名字。

鸿运楼是博灵郡郡治七幻城最有名气的酒楼之一,消费高昂不说,还限制客人进入,起码是制修才有资格入内吃饭——你不是制修,沾什么鸿运?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别说,这酒楼还偏偏生意好得出奇,有点钱的制修,谁也愿意进去消费,好结识一些起码是身份相当的修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万一抱上根粗腿,连未来都有了。

这有点像地球上的高档会所,不够身份的,你想进都进不去。

秦天祝和李永生都还不是制修,不过这鸿运楼是吃过博灵本修院苦头的。

昔年有博灵郡郡守的爱女,在博灵本修院修行,前去吃饭,结果被人挡在门外,她一怒之下,派人将酒楼砸了两层,还留下话来——本郡最好的本修院学生,没资格来吃饭?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传闻了,未必真实,但是博灵本修院的学生,挂着铭牌就能进去吃饭,其他客人也不反对——这都是未来的制修,而且,本郡最好的本修院,学生的前程会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李永生笑了起来,“鸿运楼不用了,我若答出来,你付我一块银元即可。”

“你还真是穷疯了,”秦天祝也笑了起来,他倒不把这一块银元看在眼里,就是打击对方罢了,“那我且问你,中脘穴有几种通窍方式?”

“中脘穴?”李永生斜睥他一眼,讶然发问,“你修的不是三十六祖窍?”

“我修的是七十二祖窍,”秦天祝傲然回答,三十六祖窍,那是大路货,修院的学生修的就是这个,只有制修晋阶成为司修,才能修七十二祖窍。

不过有那世家大族,手里有七十二祖窍的修法,从孩童时修起的话,比半路修七十二祖窍的,战力要强出很多来。

还有皇族功法,据说修的是一百零八祖窍……那就只是传说了,没办法考证。

秦某人不才,修的正好是七十二祖窍的功法——来,你跟我说一说,中脘穴有几种通窍方式?

我真不是欺负你,只是碾压你!

“这不是……回字有几种写法?”李永生愕然,你这是打算串角孔乙己了?请访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什么?”对于李永生的回答,秦天祝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我问你中脘穴通窍,你问我……什么的写法?”

“我就知道,你跟我这天才无法有效地沟通,”李永生根本不带理他,只是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中脘穴有几种通窍方式,对吧?”

“没错,”秦天祝傲然点头,“你没修过七十二窍,我许你猜测,说对数量就行了,不需要跟我解释。”

就在此刻,书阁里一个********正好路过,听到这话,忍不住皱一皱眉头,将脚步放缓了一点——讨论中脘穴通窍手段,这是本修院的书阁,还是研修院的书阁?

搁在四十年前,本修院敢讨论这些,是有僭越之嫌的,修院学生修的就是三十六祖窍,制修之上才能接触到七十二祖窍的修炼法。

不过后来因为卫国战争——也是第三次中新大战,这方面就约束得不严了,战场上自家人实力强一点,总是要好一些。

所以官府就默认了这种讨论,想着民间能有人按七十二祖窍修炼,也都是咱国的战力。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效果并不是很大,七十二祖窍的修炼法,对资源要求比较高,小民承受不起,而各世家大族也看紧了功法,不使流传出去——你们都会了,我们还称什么世家?

但是不管怎么说,因为卫国战争,七十二祖窍的修炼,很多小民都知道了,而这样的讨论,也无法再拿僭越说事——别在公开场合说就行。

研修院的学生都是制修,讨论这个无所谓,但是本修院的学生嘛……呵呵。

美妇人竖起了耳朵,要听这对话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脘穴通窍,这么简单的问题,呵呵,”李永生也笑了起来,顿一顿之后,他很干脆地回答,“通窍方式……只有一种。”

胡扯!美妇人轻拍一下额头,你不懂不要乱说,起码有五种比较成熟的方式好不好?不成熟的方式更多!

我倒是忘了,这里终究只是本修院,不是博修院。

“胡扯!”秦天祝也恼了,“你这态度也太不端正,我就不跟你解释正确答案了,鸿运楼,你请客吧。”

“我请客,你吃得下去吗?”李永生很不屑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有几种?”

“这话题是不允许讨论的,”秦天祝觉得对方输了,心态平和了很多,他很认真地解释,“我告诉你答案,也不合适,但是我可以负责地说……最少六种,不解释!”

你倒是给我解释啊,********听到“六种”二字,腿都抖了,真恨不得冲出来,抓了那个漂亮的男生走人——那个帅气的就不抓了。

“六种……呵呵,”李永生不屑地笑了起来,“六百种也不止,你懂什么?”

咦?秦天祝和********闻言,齐齐就是一愣。

秦天祝最先反应过来了,他不管对方是不是妄言,首先,敢说有六百种通窍方式的,不是白痴就是有说法的——哪怕是三十六祖窍,也没这么多通窍方式。

李永生像白痴吗?怎么看也不像啊。

秦天祝绷着脸发话,“说话谁不会?你得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说你是伪天才呢?”李永生不屑地摇摇头,然后伸出一个食指来晃一晃,“通窍方式数不胜数,合适自己的,只有一种……我这话,你起码得琢磨一个月。”

“你这废话,也需要折磨我一个月?”秦天祝气得差点跳起来,“通窍当然只能是一种手段,咱们讨论的,是一共有几种通窍手段。”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说了,通窍手段数不胜数,合适自身的只有一种。”

********忍不住从玄关斜斜地探出身子,看他说话的表情。

“你是说……”秦天祝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既然号称是天才,本身也不笨的。

不过李永生的回答,还是有点挑战他的认知底线,“合适自己的……那是什么?”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那是通窍的思路……你可曾细细地看过,玄青位面,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吗?”

秦天祝沉默半晌,狠狠地一拍桌子,“果然如此,手段还真的不重要。”

“我的桌子,”李永生一指自己的桌子,苦笑一声,“被你毁了……一枚银元。”

“你别跟我说银元,”秦天祝不耐烦地发话,他现在心里好像被人塞了好几团鸡毛,他隐约地感觉到,李永生现在说的这些话,这些思路,是个了不起的事儿,异常精妙。

但是要说到底哪里精妙,他暂时无法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定一定神之后,他沉声发话,“姑且算你有理,我回去细想一想,如何驳倒你……了不得给你一块银元,很多吗?”

是啊,一块银元,很多吗?********都要探身出去抓人了,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终于按捺下了心思,深吸一口气——我且再等一等。

秦天祝作势要走,不见对方来拦,忍不住出声,“你就不想问一问我,中脘穴那六种通窍方式是什么吗?”

“你赔一张新桌子给我,要不就给我一个银元,”李永生对他的勾引无动于衷,反倒是指一指面前留了掌痕的桌子,“秦学长,这可是公物。”

“我身上哪里可能带这么多钱?”秦天祝翻一下眼皮,他家是相当富有的,但是他自己能掌握的钱财并不多,再加上他前些日子治伤,很是花了点钱,家里对他的用度卡得很死。

他没好气地回答,“我先回去找找看,能不能凑张桌子给你……一个银元,你不如去抢!”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只听得书阁勘验在身后轻声笑着,“哈哈,晚饭的时候,我去食堂找你,你得给个话。”

李永生一张桌子要一枚银元,实在有点狮子大张口,不过……他不是缺钱吗?若是秦天祝赔不来事务,他就打算自己动手,做一个桌子,然后那个银元就归他了。

如此敲竹杠,他没有丝毫的愧疚——这桌子终究是修院的公务,我又没请你来拍坏它。

秦天祝根本不答话,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永生正开心地笑呢,猛地发现面前多了一人,他在记忆搜索一下,知道这********是教谕,貌似地位还不低的样子,于是他面色一整发话,“教谕您想找什么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阁勘验除了为学生服务,也为教谕服务,尤其是有些教谕来借书,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反倒还要书阁勘验提供细节。

李永生也是在书阁里待了两个月之后,才大致摸清楚了大部分内容。

********微微摇一下臻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既然你说中脘穴只有一种通窍方式,那么你告诉我……要点在哪里?”

“我不知道,”李永生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告诉你这个?

所谓一种通窍方式,那就是必然能通窍,这种要点,玄青位面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他反倒是一挤眼睛,笑着发话,“教谕,你偷听我们谈话,这可不好。”

美妇被他这话说得脸微微一红,然后才眼睛一瞪,“小家伙,你们谈的内容,已经、已经……”

“已经超纲了,”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不过,修院是鼓励学生自修的,没错吧?”

超纲?********琢磨了一下,才回味过来这词是什么意思,超出现有的修行水平的纲要了,这么说,倒也贴切。

不过她一直不怎么喜欢油嘴滑舌的学生,于是脸一沉,“七十二祖窍的修行,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给的你功法?”

她这话有点诈唬人的意思,虽然制修之下不合适接触七十二祖窍修炼法,但是人家功法来路清白的话,也不怕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这个功法,官府和世家大族一直封锁得很死,她这话相当于在地球界发问——这些内参上的消息,你怎么得到的?

当然,李永生若是身靠世家大族,功法有合理来源的话,别人不能多做计较,只会说一句这么做不好。

“我听一个老爷爷讲的,”李永生笑着回答,“他跟我说,通窍不能死读书,合适你的,才是最好的……别迷信功法等级。”

********听到这话,有若被雷击了一般,登时就呆立在那里,好半天才喃喃自语,“合适你的才是最好的,这话……好有哲理!”

她最近一直在研究一个难题,怎么试都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而她偏偏地找不出原因,所以只能一遍遍地琢磨前人的心得。

玄青位面是异常讲究传承的,而她却从对方看似大逆不道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玄机。

李永生点点头,“所以我才会记得深。”

********明显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她上前两步,一探手,死死地扣住了这个学生的手腕,激动地发问,“那高人……那老爷爷现在何处?”

“这我哪里知道?”李永生一摊手,无可奈何地回答,“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还小,只是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就记住了。”

********沉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请访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在当天晚上,还真的去食堂寻找秦天祝。

非常遗憾的是,他在食堂里坐了半个时辰,也没看到汽车人前来用餐。

修院的食堂很霸道,是不许学生在修院里自己开灶做饭的,想吃饭就得来食堂,否则在宿舍内起澡,一旦失火了,算谁的?

不过一般的外舍生,是不会在食堂吃的,打了饭就会端回宿舍,在食堂吃的,多是内舍生——这里是他们的天下。

至于说上舍生,那是马上要离开修院了,各种事情繁忙,在修院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李永生等了这么久,意外地发现,其实有些学姐和学长……好像从来没去书阁借过书?

这里面的原因应该很多,有些人是早就借得差不多了,都看过了;有些人是家学渊源,不屑于借书阁的书;还有些人——可能是那种不爱学习的。

不管怎么说,李永生发现这里有很多人没见过,少不得第二天早上锻炼之后,又跑来吃早饭,也不带回宿舍吃。

他又吃了接近半个时辰,晚睡晚起的肖仙侯也来了。

肖仙侯打了一份饭,四下看一眼,发现他在食堂里,端着盘子就高高兴兴地走过来,

哪曾想他走得太快,旁边有个女生也端着盘子在走,一不留神,两人撞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可好,一声大响,肖仙侯手上的托盘直接落地,那女生也是将汤汁洒了一身。

女生穿的是内舍生的服装,长得很清丽,柔柔弱弱的样子,她看一眼肖仙侯,嘴巴抽动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但是她身后的人不干了,那也是个女生,身材异常魁伟,五官却还相当地端正,她大喊一声,“小子你怎么走路的?”

话不太好听,但是真的很正常,她俩都是内舍生。

“对不起,对不起,”肖仙侯忙不迭地道歉,新生冲撞老生,当然要道歉。

清丽女生将托盘放在临近的餐桌上,摸出一块手帕,擦一擦身上的汤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肖仙侯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人家不介意,于是他收拾起地上的托盘,果断开溜。

“小子你站住!”那魁梧的女生喊一嗓子,直震得食堂里的学生纷纷扭头看过来。

肖仙侯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回望,脸上满是苦笑,“学姐你有事?”

魁梧女生眼睛一瞪,“撞了人就开溜,你当永馨学姐是吃素的?”

“啊?”李永生忍不住大叫一声——没搞错吧,“永……馨学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子,你这个态度有点不端正,”魁梧女生走上前,抬手戳一戳对方的胸脯,傲气凌人地发话,“学人搭讪没有错,但是麻烦你……来点新意行不?”

“我……”肖仙侯苦着脸,只觉得百口莫辩,“我道歉了,也没想搭讪。”

“你这点伎俩,想瞒过我很难,”魁梧女生冷哼一声,“初次生二回熟,可不就那点事?我就问你一句,知道招惹内舍生是什么下场吗?”

肖仙侯受不了啦,脖子一梗,“是我不小心撞上的,但是我道歉了……你还要我做什么?”

“那也等别人原谅了你,你才能走吧?”魁梧女生哼一声,身为内舍生,她对外舍生不依不饶,大着嗓门嚷嚷,“还什么道歉……有诚意吗?”

肖仙侯站在那里,直接傻掉了——我说,咱能讲点道理吗?

李永生站起身走了过来,笑着发话,“学姐……这个学弟是无心之失,我很了解他,敢问学姐贵姓?”

“这关你什么事……”魁梧女生还待说话,猛地发现,跟自己说话的,是个英俊到了极点的男生,她忍不住犹豫一下,才又哼一声,“问我姓名?谁不知道我齐永馨?”

永馨?李永生忍不住一抬手,重重地拍一下额头,“没搞错吧……你真叫永馨?”

他知道这么做很失礼,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这么做——尼玛,你真的是我的永馨?

我的永馨,温柔可人大方端庄,怎么能是这种女汉子一般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叫永馨的,未必就是他曾经的双修伴侣,他本也该认得出她来的。

不过非常糟糕的是,在降临玄青位面的时候,观风使遭遇了灵魂碎片的攻击,到现在为止,两个李永生,甚至不知道到底哪个为主体。

可以确定的是,两个人的灵魂融合了,记忆和心态也分不出彼此,但是同时,两人又相互影响着,有些东西也记得不清楚了。

所以,观风使李永生,并不能凭直觉确定,这个永馨就是自己曾经的双修伴侣。

他只能确定两点,第一点是,自己的伴侣没准有残存本心,叫永馨的可能性很大。

另一点则是,两人若是有了足够深的关系,就能感应到,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所以,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叫“永馨”的女孩,无意中的闯入。

然而对李永生来说,无论如何,这是他在本位面第一次遇到叫永馨的女孩儿,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所以他才会如此地郁闷。

齐永馨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有心在呵斥他几句,可是……对方实在是太帅气了点,要知道帅哥对美女的杀伤力,也是巨大的。

于是她只是很不高兴地哼一声,“你最好连名字一起称呼,你们是哪个班的?”

“我们是丑班的,”肖仙侯一本正经地回答,“胡教谕的女儿,也是内舍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博灵本修院每届都只招十二个班,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为名,每个班三十六人。

丑班的杂学教谕姓胡,其女儿在内舍生中也有点名气,虽然胖了一点,但是样貌不难看,关键是还很风骚,绯闻极多。

齐永馨也知道这女孩儿,她甚至知道,胡教谕此人相当霸道,护短得很——起码很罩女儿。

“你就该是丑班的!”她狠狠地瞪肖仙侯一眼,却也没了再折腾的兴趣。

倒是那个学弟,跟丑字不沾边,她又看一眼李永生,“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你们打听一下,我辛班的学生,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走,那柔弱女生紧跟着她走了,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肖仙侯又去打了一份早餐,才坐到李永生旁边,绷着脸哼一声,“大家都有错,偏偏老生就大?”

李永生冲着远处一努嘴,“知足吧你,角上那俩新生,就是丑班的,没被人戳穿不错了。”

他交游不算广阔,但是身为图书管理员,见过的学生太多了。

“我就是要骗她,”肖仙侯笑了起来,然后嬉皮笑脸地捅他一下,“感觉到没有,那个齐永馨看上你了,连班号都告诉你了。”

“我的人格魅力,比你要强那么一点点,”李永生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也别灰心,坚持减肥,就会缩小差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喝凉水都长肉,”肖仙侯郁闷地叹口气,“饿得头晕眼花,还是一个劲儿地长肉。”

他的体态不是偏胖,而是非常地胖,从小到大,一直是别人嘲笑的对象,因此而打架的次数,都是以两位数而计算。

李永生斜睥他一眼,“我有个减肥的法子,比较管用,想试一试吗?”

“切,法子我听得多了,没用,”肖仙侯没表现出兴奋来,正经是比较意兴索然:我老爸都找不到法子,你一个孤儿,能有什么好手段?

不过最终,他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煎熬,“那个……说说看?”

李永生笑一笑,端起碗来划拉两口,才含糊地说,“比较痛苦,承受不了不能怪我。”

听到这话,肖仙侯的兴趣就大了不少,含着饭菜说话,“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了?”

李永生又看他一眼,“有个条件,我需要知道齐永馨所有的消息……你怎么弄来我不管。”

“有没有搞错啊?你喜欢那种女汉子?”肖仙侯一呲牙,表示自己理解不能,“我倒觉得,我撞到的那个女生……柔弱清丽,很是不错。”

李永生笑着发话,“那岂不是正好,咱们各取所需?”

肖仙侯上下打量他两眼,才摇摇头继续吃饭,“要不说缺啥补啥呢?你够瘦,所以喜欢壮的,我太胖,才会喜欢柔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并不说话,他很清楚,别看这家伙说自己胖,但是别人说,这厮会很不开心。

肖仙侯却是被他说的减肥手段,弄得有点食不下咽,“你那减肥的手段……先说来听听?”

李永生怎么可能答应?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那也好说,正好我缺钱,你拿十个银元来买……好像你不帮我打听,我就打听不到似的。”

他固然缺钱,但是这点钱,也不至于让他忽视同窗情谊,实在是他的减肥法子,有点太过痛苦了,当然,也绝对有效。

小鲜肉若是熬不过这个痛苦,反倒怪他的手段不灵,那他还真的没地方说理。

十个银元……小鲜肉怔了一怔,苦恼地一皱眉,大家同窗一场,这种价钱太不厚道了吧?”

李永生不理他,自顾自地吃饭。

“好吧,拼了!”肖仙侯眼珠一转,呲牙咧嘴地回答,“我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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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么快?”李永生愕然地看着面前的肖仙侯。

他们早上吃饭,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小鲜肉已经将齐永馨的情况摸清楚了,足足写了三页纸,来到书阁交给管理员。

“我玉树临风小鲜肉,办事从来就这么快,”肖仙侯傲然回答。

他左右看一看,发现四下没人,又压低声音发话,“喂喂,快不代表我不尽心,懂?”

“有点糊弄人的意思,”李永生一边信口回答,一边翻看这三页纸。

“我可真问清楚了,”肖仙侯有点着急,“我跟你说,我这一天赚十银元的水平,你不能嫉妒,也不能毁约……要不然就没朋友做了。”

他说得不错,这个资料真的是很详尽的,齐永馨祖上三代,母亲的三代,都查得明明白白,没什么出彩的家世,一家人都是普通人,也就是她母亲的妹夫,在七幻城农司做个制修。

她这个姨夫,不能让她升入本修院,所以说,齐永馨其实还是靠自己的能力进来的。

李永生无意指责他,但是这个结果,他不是特别满意,虽然小鲜肉做得很不错了。

但是这上面并没有齐永馨的详细修炼过程,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有了这些细节,他才好推断此人根脚,现在啥信息都没有……让他怎么判断?

所以他很直接地指出了这一点: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弄到的信息不合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一听就呛了,大着嗓子嚷嚷了起来,“永生,那种细节,不到一定关系……”

“去去去,这里是书阁,”李永生连忙将他拽了出来。

书阁严禁大声喧哗,他身为勘验,本来就有维持秩序的任务,哪里能明知故犯?

虽然是被拽出来了,肖仙侯还是义正言辞地表明:我打听的资料足够全了,已经超出了要求,不信你去随便找人问一问,是否满足情报五要点?

至于她修炼的详细过程——不到一定的亲近程度,谁会跟你讲这个?

可李永生并不打算跟他讲道理,“我又没说只打听这些,你也不想一想……普通的资料,能值十块银元吗?”

肖仙侯根本不理会他的理由,他一个劲儿地摇头,“永生你这么说,就是不讲道理了,本修生的资料,还是博灵本修院的女生……搁给外边人,十块银元买得到资料吗?”

他这话不能算错,制修是官府统治的基石,本修生是准制修,数量又如此稀少,每一个学生的资料,保密程度都相当高,不能随便泄露。

也就是大家同为本修生,算是同一个层面,又是本院的学姐学弟,若是毫无关系的外人,想得到一个指定的本修生的资料,十块银元还真的未必够,。

可李永生哪里容许他胡搅蛮缠?“我说不符合就不符合,你若是这样偷工减料……”

他一呲牙,露出一个狞笑来,“那就别怪我在减肥方法上,给你加点料了啊……忘了告诉你,这法子本来就非常难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鲜肉闻言,登时就愣住了,他眼睛瞪得老大,张着嘴巴,那份惊愕的样子,好像是从没没见过此人一般。

他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握草!”

李永生咂巴着嘴巴,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边状若遗憾地摇头,“加了料的减肥法子,该有多么难熬呢?啧啧……想想都有点同情你,不过也许你很坚强,扛得住,这谁说得准?”

“永生,你高高手,”肖仙侯愁眉苦脸地一拱手,他可不想自己的减肥之旅,成为对方的泄愤工具,他腆着脸发话,“我是真的打听不出来消息了,她都警告我了。”

嗯?李永生听得眉头一扬,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这话听起来,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上下打量这厮两眼,然后才沉下脸发问,“你老实说……消息怎么打听来的?”

“这个……”肖仙侯尴尬地笑一笑,然后一咬牙,“我说你暗恋她已久,我身为你朋友,不忍心见到你承受相思之苦……卧槽,有种别追!”

见到李永生绷着脸踏前一步,小鲜肉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反正她以为咱俩是丑班的……你至于这样吗?”

别看他长得胖,跑起来还真不慢。

“别跑!”李永生大喊一声,他目前在书阁当值,肯定不能脱岗,只得也大喊一声,“有种的,放学别回宿舍!”

李某人的武力,在303宿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哪怕他不动用观风使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早说嘛,”肖仙侯跑出去十余丈,猛地停下了脚步,笑眯眯地转身走回来。

不过他终究没敢走得太近,在距离对方三四丈处,停下了脚步,挤眉弄眼地笑着,“关键是这个法子好用不是?你看我不到一天,就帮你弄明白了。”

“你小子……”李永生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就知道,当初不如收你十块银元,算了,你还怎么糟蹋我来着?”

“我压根儿没怎么糟蹋你好不好?”肖仙侯眼睛一瞪,很委屈的样子。

“‘没怎么’糟蹋?”李永生眼睛一眯,“那就还是糟蹋了?”

虽然不见他怎么动作,又有服装的遮挡,但是谁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紧绷了起来,有若一张拉满弦的弓,一触即发。

肖仙侯当然也感受到了,于是忙不迭地退后两步,嘴里大声地嚷嚷着,“喂喂,她其实是很开心的,就是希望,你有点胆子,像个男人一样,去直接找她……若是下回还是我找她,她就会认为我是在撒谎,说会让我很难看!”

“原来是这样……”李永生的眼珠转一转,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好吧……你也别打歪主意了,她也不希望你去找她,”肖仙侯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气机变化,“她已经说了,要以修业为主,你若真喜欢她,安心修行才是正理。”

若李永生真的是十七岁的少年,没准还真被这话骗了,但他不是。

以修业为主,不过是一句幌子罢了,对方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疏远的意思,那就是不排斥相互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码,可以先探讨修行方面的内容——外舍生向内舍生请教,还不是很正常的事?

下一刻,他眉头一皱,轻咳一声,“不过,我是看那个柔弱女生比较顺眼啊,你去跟齐永馨这娘们儿问话……是不是别有用心?”

“你怎么……”肖仙侯听得目瞪口呆,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行不?

下一刻,他愕然地发现,不远处的书阁转角处,一个魁梧的女生,慢慢地走了出来,她也不说话,就那么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你看,你喜欢她,可以直接说嘛,”李永生背对着齐永馨,对身后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一脸诚恳地发话,“你说得不错,她确实是个男人婆,但是……她也有她的可爱之处啊。”

“你你你……尼玛,”肖仙侯脸上痉挛两下,他想撒腿就跑来的,但是今天早些时候,他已经领教过了内舍生的实力——打是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此时此刻,说别的都是白扯,他勉力笑一笑,“男人婆这绰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明明是你小子给她起的,你还说她可能不喜欢男人。”

他有种直觉,李永生此刻说出这样大相径庭的话,十有八九是感觉到身后有异了,虽然这种事听起来很不可能,但他就是这么感觉的。

然而,纵然是这样,他还是要尽力地涂黑对手——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李永生感觉到,身后隐隐有杀气传来,他就只道不知了,呲牙一笑,“扯淡吧,你还说,也就是你这体重……才压得住她。”

“……”肖仙侯愣了一愣,转身狂奔而去,速度比刚才还要惊艳几分,他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李永生,有种的,下学别回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咦?”李永生愕然地看着他跑开,忍不住摇摇头,“真是奇怪啊……齐学姐?”

他一转身,“这才看到”身后的齐永馨,登时一愣。

齐学姐的脸色有点发青,身体也在微微抖动着,见到他打招呼,才镇定了一些,“我来书阁借书,你……你也来借书?好巧。”

“我就是书阁勘验,领义工补贴,”李永生微笑着回答,露出了满口的白牙。

不过他的心里,早就将逃跑的那厮骂个半死了——我来书阁三个月了,也没见过这男人婆,偏偏你今天弄来资料,人家就来借书了?

小鲜肉这厮,果然是无下限,出卖同窗一点都不犹豫。

“哦,那正好了,”齐永馨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一句,“刚才逃跑的那厮……丑班的?”

“他是辰班的肖仙侯,我的舍友,”李永生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兄弟,而且还是一脸的正气,“他这个……真的喜欢学姐你!”

“啧,”齐永馨咂巴一下嘴巴,迈步向书阁走去,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她长得不算太漂亮,只能说端正,身材也魁梧,来本修院一年多了,对她有意思的男生,一个都没有。请访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修院里,女生的数量很少,当然,少到本届辰班那样十一比一的程度的,就有点令人发指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二比一是绰绰有余。

这样的性别比例下,并不是两个男生抢一个女生的问题,而是争夺完一个女生之后,失败者会自动寻找下一个目标……直到成为胜利者为止。

女性能进入本修院,注定会成为抢手货,原因无他,在修业上能有所成就的女性,实在太少了,一旦毕业进入体制,起码能保证一家人衣食无忧,以及……基本上没人欺负。

而齐永馨也是本修女生,竟然无人追求,要说她心里没点遗憾,那也是假的。

听说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学弟,竟然暗恋自己,她的心情也美好到了一塌糊涂,不过她还是很矜持地想,我不能就那么痛快地答应了,先得了解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永生是孤儿,也没什么钱,她是知道的,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她不是还没同意吗?

我只是很久不来书阁了,想来借书,就这么简单。

然而,来到书阁背后,正要转到书阁的时候,猛地听到这一番对话,她心里的愤懑可想而知——尼玛,你个死胖子!

胖子该死,帅哥却是无辜的,她很快地就调整了心情,进书阁选书。

很快地,她就选好了一本书,来到书阁勘验处,“小家伙,我借这一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贫寒女修的逆天之路》?”李永生抬起头来,讶异地看她一眼,“话本?”

本修院书阁里有话本,虽然修者该在意的是自家的勇猛精进,但是有些话本调剂,也是忙里偷闲张弛之道。

“最近修炼得有点辛苦,”齐永馨淡淡地回答,她已经决定了,不跟这厮有太多的交往,但是帅哥的态度一直不错,她也不会表露情绪——错的是那个胖子,与他何干?

“那我推荐一本给你好了,”李永生很热情地发话,“《路总是越走越宽》,一部名气不大的话本,不过我觉得更应该叫《一个女修的自我修养》。”

“是吗?”齐永馨怪怪地看着他,好一阵之后才点点头,“那我去选。”

没用多久,她就选了书出来,递给书阁勘验登记,嘴里低声嘀咕一句,“这书我大致翻了一下,感觉说教性的东西很多。”

李永生先埋头操作了借书手续,才抬起头来,冲她爽朗地一笑,“学姐,这本书真的很不错……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齐永馨纵然心情不好,闻言也忍不住一笑,“你才是外舍生。”

这是内舍生该有的自信,跟傲慢无关。

“哈,”李永生又笑一声,“身为图书管理……身为书阁勘验,请你相信我的操守,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永馨扬一扬浓密的眉毛,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走到书阁门口,才转头过来,“你不是想知道薇薇的情况吗?”

李永生笑着一摆手,“我快下班了,你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再说。”

我的心情,也不至于太糟糕吧?齐永馨身材魁梧,心思也比较粗大,心说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男生暗恋我,虽然那厮……着实胖了点,我不可能同意。

李永生在书阁下班之后,回了宿舍,打算看一看,什么叫“下学别回宿舍”。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肖仙侯不在,据说是参加体社的活动去了。

体社是博灵本修院的社团之一,别误会,这种社团,不是“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而是真正的修院里学生组织的社团。

肖仙侯身为一个饱受歧视的胖子,本身就不喜欢参加各种社团,接触得人多,麻烦也多,但是体社却是例外,这是本修院最大的社团之一。

最难得的是,体社主动邀请肖仙侯入社团,这是难得的殊荣,虽然据说……他们是想借小鲜肉的情况,宣传一下健美身材的重要性。

肖仙侯看在美女副社长的面子上,勉强加入了体社,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只是个样子货,所以他对体社的态度……也就是那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不管怎么说,学生时代,他是加入过社团了,这就足够了,无愧青春。

相较而言,李永生就差很多了,倒不是没有人邀请他入社团,但是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勤工俭学了,而且他对社团也不是很感兴趣。

既然肖仙侯躲出去了,他又去秦天祝的宿舍,要赔偿的桌子款。

秦天祝不在宿舍,不过他已经寻到了一张桌子——秦学长最终还是选择了实物,没办法,地主家也没余粮不是?

李永生对此有点扫兴,第二天去书阁做勘验,都不太提得起兴趣来——钱是越来越少了,得想办法尽快挣钱。

下午的时候,齐永馨居然又来了,不过她不是来借书的,“李永生,有人找你。”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白肤女生,女生身材适中,一双眼睛有若弯弯的月牙,一副未语先笑的模样,却又给人一种宁静恬淡的感觉。

“白学姐好,”李永生赶忙站起身,笑着点点头,他认识此人,是文社的社长白莉莉,出身名门性子清冷,现在是内舍生,在修院里有相当高的人气。

他之所以认识她,也是因为白学姐的人气,本修院里并不排十大院花之类的,但是毫无疑问,不管怎么排,白莉莉都可入前十。

白社长也不怎么进书阁,李永生还是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听肖仙侯指点的——小鲜肉对修院里的美女,有超乎寻常的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认识我?”白莉莉有点吃惊,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心态,“我听你的舍友说,你的文笔相当老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舍友?”李永生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旁边的女汉子。

齐永馨倒是很坦白,她点点头,“是肖仙侯跟我说的,你是静疆府的头名,博灵郡的第三,文笔不可能差了。”

小鲜肉到底卖了我多少?李永生心里有点不高兴,脸上还得露出一丝笑意。

他谦逊地回答,“学姐面前,我怎么敢说文笔?无非是别人发挥得不好。”

“行了,你没必要这么虚伪,”齐永馨一摆手,大大咧咧地发话,她的性子就是如此,“莉莉有事找你。”

“入文社是吧?”李永生笑着反问一句,然后才一摊手,很遗憾的样子,“不是我不入社,而是……两位学姐也看到了,我得在这里做义工赚补贴,真的是抽不出时间。”

“不是入社的事儿,”白莉莉柔柔地发话,“是明年的庆典征文。”

明年的庆典?李永生登时就明白了,明年是今上的弱冠之年,可以正式亲政了。

今上在两年多前登基,朝政出于内阁,他也尝试发声,但是很遗憾,他岁数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年的冠礼之后,今上就可以亲政了,而冠礼的同时,又是他登基三年纪念日,不管怎么说,明年的庆典都会非常隆重。

“征文这东西,我还真不熟,”李永生果断地摇摇头,他不喜欢这种应制的文章,而且他堂堂观风使,吹捧下界的皇帝,也丢人不是?

“体裁不限,”白莉莉的声音不但柔弱,而且还冷清。

那又怎么样?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哥们儿我真的没兴趣。

齐永馨见他有推脱之意,直接补充一句,“本郡头名,可得一百块银元。”

眼前这位是帅哥不假,但也是穷人。

“一百银元?”李永生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不过很快地,他就耷拉下眼皮,很恭敬地发话,“本郡头名,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别的不说,咱修院有多少教谕呢。”

“郡里入围决赛的,都有五块银元的安慰奖,”白莉莉也发现了这厮的变化,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刀。

“虽然我力有不逮,但是这种庆典,我怎么能错过?”李永生听到五块银元四个字,马上就变得一脸肃穆。

他义正言辞地表示,“我也没想着挣钱,就是想……重在参与,提高国人的自豪感,不能让外人小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若不想挣钱,那就更好办了,”白莉莉微微一笑,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李学弟,我今天特来邀稿……能不能给个面子?”

“白学姐的面子,那必须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体裁不限是吧?没问题。”

“没错,”白莉莉淡淡地点点头,“很期待李学弟的文稿。”

白社长待人,一向就是这么冷清,又说了两句之后,礼貌地道个别,转身离开。

不过对她来说,身为内舍生,又是文社的社长,亲自来跟外舍生邀稿,已经很有诚意了。

她此次前来,主要还是受了齐永馨的撺掇,两人不但是一届的,宿舍还挨着,永馨说此人有才,白社长当然要给个面子。

白莉莉走了,齐永馨却是留了下来,在书阁里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临走时还跟书阁勘验打个招呼,“走了啊。”

这女孩儿,好像……有目的吧?李永生这么猜测,可是,我不是告诉她了吗?喜欢她的是肖仙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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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肖仙侯又出现在了宿舍里.

李永生才沉下脸来,这厮却是冷哼一声,“今天有个内舍生,在书阁看书很用心啊,某些人欠我一个说法。”

李永生听到这话,也没了脾气,不管怎么说,现在齐永馨愿意跟他接触,这就是好事,很多事情有了开头,就很好操作了。

所以他斜睥小鲜肉一眼,“出卖朋友的滋味,很过瘾是吧?”

“你也可以出卖我啊,随便卖,”肖仙侯厚颜无耻地回答,“不管怎么说,你答应我的事儿,得办了!”

李永生拿他也没办法,沉吟片刻后呲牙一笑,“你确定……自己准备好了?承受痛苦?”

肖仙侯大义凛然地点点头,“准备好了,我信得过你。”

樊长平斜倚在床上,看着他俩说话,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心说两个外地的家伙,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他一直对李永生耿耿于怀。

当然,他也看不惯肖仙侯,但是小胖子身家似乎不差,相貌也差他甚远,他没有太强的嫉妒心,他只会更恨某人——你穷成那样,还长那么骚包,有意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关键的还是,当初在报道的时候,唯一对他衣橱提出异议的就是李永生,他心里怀疑,这厮后来向修院打小报告。

看着两人嘀咕一阵之后出去,樊长平心里纳闷,却也没放在心上,但是接下来,这俩家伙一直没回来。

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看一看李永生的床铺,那里一如既往地没人——这厮每天起得极早去锻炼身体,大家都习惯了。

但是肖仙侯的铺位上……竟然也没人,这就不对了啊。

夜不归宿!樊长平眼珠转一下,琢磨要不要揪着胡涟望,去向教谕汇报此事——这事说起来不算大,这会儿举报,也失去了证据。

但是既然李永生能举报我,我为什么不能举报他呢?

就在他犹豫未定之际,门被推开,肖仙侯走了进来。

这厮的脸色苍白,浑身湿淋淋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走路时软绵绵的,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

“你这是……”胡涟望才从床上起来,愕然地看着他,“干什么去了?”

“耶……”肖仙侯吐出一个字,嗓音却是沙哑无比,仿佛拿破锣在砂石上摩擦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了一个字,就不再说话,而是一摆手,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床上,也不脱掉湿淋淋的衣衫,闭上眼就睡着了。

不到十息,沉重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胡涟望奇怪地看樊长平一眼,“老三,老二这是干什么去了?”

“他跟老四一起走的,”樊长平冷哼一声,“夜不归宿不说,现在……我看他要逃课了。”

李永生做义工不上课,是修院认可的,景教谕还在班里夸他,但是肖仙侯若逃课,就是对教谕的不尊重。

“这家伙,由他吧,”胡涟望无奈地摇摇头,是个人就看得出,肖仙侯已经疲惫异常了,嗓子也哑了,是该好好地睡一觉。

他协助教谕管理班里的风纪,逃课这种事见得多了,别的宿舍的同学,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宿舍的同窗,更没有道理计较了——起码老二是真累了,而不是出去玩了。

两人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同样彻夜未归的李永生,那厮精神头十足地排着队打饭,跟肖仙侯完全是相反的状态。

风纪、委员再也按捺不住了,“老四,你跟肖仙侯……昨日做什么去了?”

“在书阁来的,”李永生也不肯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阁里有个寄放室,寄放学生们的行囊——进书阁必须空手,以防夹带书籍出来。

李永生帮肖仙侯减肥,是用熏香炙烤,辅以打穴之法,本来就需要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而且这期间有太多酸痛麻痒的感觉,若是在宿舍这么搞,肖仙侯的嘶喊声,绝对会惊动整个庚子楼。

为了不引人注目,李永生将肖仙侯带到了寄放室,也亏得是他想得周全,诸般手段使上去之后,小鲜肉果然哭爹喊娘,整整哀嚎了一个晚上。

小鲜肉最起码说了一百多次,他不想再减肥了,但是李永生哪里肯理他?硬是按着这厮,令他尝遍了苦头,起码流了两斤多汗。

真的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肖仙侯的嗓子,就是这么哑的。

303宿舍里,肖仙侯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了床。

一睁眼,他就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要知道,他从小就是痴肥,睡得虽然很沉,但是睡眠质量从来算不上好,总要赖一会儿床,才能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这一次却是一睁眼,就有起床的冲动,“这个觉睡得不错……”

他一直身子,就坐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咝,卧槽!”

原来他的动作过大,坐起来之后,才猛地发现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痛的,仿佛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这种情况,他也不意外,肖仙侯以前曾经减肥多次,其中有几次也有些微效果,而这效果会导致某些方面不舒服——有一次他差点饿晕过去。

李永生也说了,因为要追求减肥效果,所以不但在过程中要忍受痛苦,而且在前几次治疗之后,也会有点小小的不适。

肖仙侯不住地抽着冷气,恨得牙根直痒痒,“尼玛……这就是‘小小的不适’?”

但是别说,接下来的几天证明,李永生的减肥手段,是真的有效果。

肖仙侯只去了书阁一次,就不再去了——他受不了那种惨无人道的折磨,可是这几天他吃饭的时候,食欲也不是很好,饭量大约只有平日的三分之二。

要说肖仙侯的肥胖,跟体质有很大关系,属于那种喝凉水都长肉的,吃得少也不能阻止他肥胖下去,有意思的是,这几天他还偏偏地瘦了一些——三斤多接近四斤。

于是他又硬着头皮找到李永生,“那个……我今天再去书阁?”

李永生埋头吃饭,含混不清地问一句,“你不是不相信我的减肥法子,求你去你都不去了吗?”

肖仙侯听到这话,火腾地就起来了,“我上次没死都算万幸了,你那样的折磨……搁给别人,谁受得了?”

“那就不用减了呗,”李永生划拉完食盒里的饭菜,站起身就走了,“反正你心里清楚,有效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把小鲜肉当朋友的,减肥的法子也确实是经过仙界验证的,良心出品,不但能燃烧脂肪,也能通过穴位刺激,有效地阻止被治疗者的进食欲望。

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能帮小鲜肉减少不少痛苦,但是那么做的话,需要付出的就太多了——除了他自己的精力,很多药材,是这个位面没有的,就算替代的药物,也不便宜。

总之,他觉得自己对得起朋友,对方若是不相信他,他也没义务解释更多:你都不信我了,还指望我做什么?上杆子求你?

“喂喂,永生你别这样,”肖仙侯站起身追了过去,“你要我做的事,不也挺圆满?”

说起这个圆满,还真是这么回事,最近齐永馨去书阁的次数很多,美其名曰是帮书社白社长催稿,但是她在倒追一个学弟的风声,已经在修院里传开了。

这个消息,引起了相当多女生的不满,不管怎么说,李永生在修院中都算数得上的院草,还是那句话,本修院没有院花院草排行榜,若是真有,他铁定进十大……最少进前三。

别的女修出于矜持,没有明目张胆地倒追李永生——当然,李永生的条件不太好,这也是一大原因。

但是别人都不好意思下手,偏偏地这齐永馨舍得下面子,以内舍生的身份去追外舍生。

不带这么老草吃嫩牛的。

不过齐永馨的神经粗大得很,听到这样的物议,她反倒是来书阁更勤快,她用实际行动表明——我愿意跟谁走得近,跟别人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没有女生堵住她,邀请她去小树林聊天,这个李永生不知道,不过他确实是通过双方的接触,一点一点地了解到了她的情况。

每一次,齐永馨都要介绍一些“薇薇”的情况,表明她是个内应,无非是帮助他获取“她”的芳心。

但是她的心思,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所以在肖仙侯看来,就觉得自己办事挺“圆满”。

李永生听到小鲜肉的话,也是有点头大,最近他跟齐永馨接触得比较多,很轻易地套出了一些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个永馨跟他的爱侣无关,当然,若是要百分百确定的话,两人必须得有足够近的关系才行。

基本上,他已经可以跟这女孩儿脱离接触了,不过齐永馨除了对他感兴趣,对肖仙侯似乎也有些好奇,时不时地了解一下。

李永生不太清楚她是怎么想的,这里的女修,并不怎么流行“脚踏两只船”,而齐永馨虽然有点傻大姐的味道,但是这人本质上却是不坏。

他也就只能跟她保持不即不离的接触,听到这种麻烦事,他眉头一皱,“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帮你减肥的事情,你说出去了没有?”

“没有,”肖仙侯断然摇头,又阴阴一笑,“减肥成功,当然是我自己下的辛苦……不成功,我当然更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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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李永生登时就无语了。

他原本还想着,自己能帮肖仙侯成功减肥的话,消息一旦传出去,他再接几个类似的买卖,本修院这几年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哪曾想,这厮竟然没有宣传出去的打算,李永生真的是有点郁闷。

不过他跟小鲜肉相处得十分投缘,对方既然忌讳说这种事,他也不会强求——他不是胖子,但是能体会到其内心的敏感。

反正李某人会的东西海了去啦,若不是不想高调,靠什么赚不到这点小钱?

事实上,他所用的减肥手法,涉及的一些原理,也不是本位面完全掌握的,一旦流传开来,没准还要受到质询。

然而,饶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就算减肥成功……你也不打算说?”

肖仙侯白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那当然了,万一体重反弹呢?”

胖子的悲哀啊,李永生郁闷地点一下头,“那行吧,就今天晚上好了……”

一晚上之后,肖仙侯又浑身湿淋淋地走了,不过这次的状态,比上次要强出不少。

李永生略略打坐了一阵,去食堂打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经意间,他猛地发现,老大胡涟望正坐在食堂里吃饭,他的身边,是一个艳丽女生。

两人关系似乎不错,一边吃饭,一边低声地聊着什么,相互之间靠得很近。

“这是……开始配对了吗?”李永生笑着摇摇头,端着食盒离开了。

他早就知道,同学们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本宿舍最早开始的,竟然是胡涟望这寡言少语之人。

那女修并不是外舍生,他也没有在书阁见过。

希望两人能有好的结果吧,他将食盒带到书阁,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正吃喝之际,他听到不远处一声轻笑,“这还真是……乡下人的做派。”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帅气少年,腰里也没有博灵本修院的铭牌,只挂了一根钢鞭。

不过一大早能出现在书阁,显然也不可能是无关人。

李永生也没跟他计较,只是憨憨地一笑,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这种宠坏的孩子,他没兴趣叫真,而且他真的不是乡下人——哥们儿是上界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少年见他这副模样,嘴角一撇,脸上不屑的表情,越发地明显了,他抬脚向前走两步,下巴微扬,傲然发话,“你,吃完饭跟我走。”

李永生又抬头看他一眼,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却是连话都没有回。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少年火了,提高了嗓门,“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外舍生,这是什么态度?”

李永生紧划拉两口饭菜,将食盒扫荡一空,一伸脖子,将食物咽下,才抬起头笑眯眯地问一句,“你叫我走,书阁勘验的活儿,你来做吗?”

少年先是一愣,然后很随意地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自然有人去做,这不是你要操心的。”

李永生怪怪地看着他,嘴角翘起一个小弧来,“书阁何时来了这么年轻的管事?”

“你……讨打!”帅气少年一扬手,抽出了腰边的钢鞭,不过他犹豫一下,钢鞭还是没有砸下来,只是铁青着脸发话,“你竟然不听我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李永生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是书阁勘验,马上要开始做活了,你竟然要我停下来跟你走,那么多修院师生,可是等着我呢,你觉得你比他们都重要?”

少年微微一愣之后,脸上露出了哂笑,很不屑地哼一声,“你跟我走,自然有人负责。”

“抱歉,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李永生有点恼火了,说话也不客气了,“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我跟你走,信你的才是傻瓜。”

“你敢羞辱我?”少年的眼睛一眯,手中钢鞭一扬,就待打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看都不看他,站起身洗食盒去了,“有事的话,让书阁管事跟我说,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子弟,也不会在意你的身份。”

少年愕然地站在那里,良久,才一扬钢鞭追了上去,“小子……你找死!”

“少年,止步!”旁边走过一名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教谕,他面色不善地发话,“书阁内禁止打斗,我不管你家大人是谁,现在……你马上给我滚!”

这教谕姓刘,是带外舍生的,家就住在附近,平时总爱摆资格训人,也训过李永生,不过大体而言,还是一个喜欢就事论事的。

“好好,刘教谕你厉害,”少年气得笑了。

不过他也知道刘教谕铁面无私,所以没有计较,而是狠狠地瞪一眼李永生,“这事都要着落在你身上,别以为就这么完了。”

惯出来的孩子,就都是这性情,知道刘教谕难缠,就发泄到外舍生身上。

看着他转身离开,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有病不是?”

刘教谕也盯着此人离去的身影,然后才转头过来,“这家伙是谁?”

“您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李永生苦笑着一摊手,“我还打算问您呢。”

刘教谕狠狠瞪他一眼,“这种品行不端的人,也就是你去招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真是拉仇恨的的好手,天下皆敌的节奏嘛,李永生也懒得计较,自顾自地去洗食盒了。

这少年离开书阁之后,拐了两个弯,走了百余丈,来到了一处花团锦簇的小院。

他推开院门之后,大声发话,“大姑,那书阁勘验很是不知道好歹,对我恶言相向,不用寻他了吧?”

院子里,一名女修正在浇花,闻言她扭头过来,淡淡地看自己侄儿一眼,“寻不寻他是我的事,倒是我要你办事,你就是这么做的?”

若是李永生在场,当可以认出,这女修正是那听了通窍说法的中年、美妇。

这帅气少年很不高兴,“我要他来了,他非要看那书阁,好像他一时离开,书阁就要倒掉一样……左右不过是一个义工,拿腔捏调,十足的厌物。”

“你,”那中年、美妇被他这话噎住了,愣了一愣之后,才大喊一声,“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不至于吧?”帅气少年愕然,大姑可是本修院的总教谕呢。

“你这也蠢到一定的境界了,我请他都请不动,”美妇没好气地回答,“而且书阁勘验,原本就是不能离人的,你真是……算了,懒得理你。”

帅气少年却不以为,自己将此事做得有多差,“大姑你没跟我说啊,而且……炼丹,他懂什么?”

“我就没办法跟你说,”中年、美妇气得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去请了,”帅气少年也是一肚子火气,“若不是一个碍物儿在眼前,我一鞭下去,定要叫他骨断筋折。”

“何须用鞭?我一掌下去,就能让你生死不知!”中年、美妇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好了,还不滚,等着吃午饭吗?”

帅气少年见状,不敢多话,转身溜走了。

李永生也挺奇怪,自己怎么遇上这么一个棒槌——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棒槌是谁家的。

下午的时节,他正在书阁里做事,猛地门外跑进一个人来,正是齐永馨。

齐永馨虽然人高马大,每次来书阁都是温文尔雅,尽显淑女风范,但是这次,她明显地慌张了,还没进书阁就大喊,“李永生,肖仙侯被人打了。”

“什么?”李永生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你说谁被打了?”

小鲜肉做事方式有点猥琐,但那厮真不是惹事的人,因为身材肥胖,经常被人欺负才是真的。

“肖仙侯被打了,”齐永馨停下脚步,急促地喘气,“在303宿舍内被人打的。”

两人现在很惯熟了,齐永馨不但知道,这俩都是本届辰班的,还知道两人都住在庚子楼303,。

肖仙侯今天第二次减肥,还是睡到下午才起身,本来想着起身冲个澡,然后再混一节课,不成想门外冲进几条壮汉,按住他就是一顿暴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庚子楼上都是新生,有人是齐永馨的乡党,所以她能知晓。

“这……真的没搞错?”李永生听得站了起来,“你帮我看值一下,不用管别的,无须借给外人书就行,能等的让他们等一等。”

“喂喂,”齐永馨还待说什么,只见这厮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这家伙,”她摇摇头,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悻悻地一撇嘴。

李永生知道消息算晚的,毕竟是传到内舍生耳中,才又传回他这里的,待他回到庚子楼,看到有人三三两两地从楼上下来,303宿舍门口,还站了二十几个人。

这二十几个人,大多是辰班的同学。

李永生匆忙跑上去,这才发现,303宿舍的门,都被打掉了半扇,见到他过来,辰班的同学让出了一条路。

肖仙侯鼻青脸肿地站在屋中,咬牙切齿地发话,“麻痹,劳资等着他们晚上再来。”

胡涟望也是红着脸,额头青筋直蹦,“仙侯,这事儿交给我了!”

咦?李永生听得有点不解:这风、纪委员怎么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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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多久,李永生就弄明白了真相,合着这事儿还真是胡涟望引起的,怪不得丫那么激动。

起因就是他在食堂里看到的,那个跟胡涟望一起吃饭的内舍艳丽女生。

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丑班胡教谕的女儿,传闻中比较不检点的胡菲菲。

非常不幸,胡涟望喜欢上了她,而且胡菲菲也挺欣赏他。

两人好了差不多一旬了,结果胡菲菲刚分手的男友不答应了。

那人是上舍生党玉琦,他不是不知道胡菲菲的背景,胡教谕是极为难惹的,而她也是风流得紧,但是他就是喜欢。

每个不含糊的年轻人,都认为自己会成为另一半的唯一,党玉琦也不例外。

但是非常遗憾,他也仅仅是胡菲菲生命中的过客,对于这个结果,他心里是相当地沮丧和不满,而当他听说,胡菲菲的新欢,仅仅是个外舍生的时候,心中的愤恨就到达了极致。

所以他带了一帮同学,来找外舍生的麻烦,当时胡涟望在上课,他带着人踹坏303的门,把躺在屋里睡觉的肖仙侯打了一顿。

上舍生们在动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打错人了,但是错了也要打,不如此,怎么能让新生们知道老生的不好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非是打得轻点就是了,冤有头债有主嘛。

他们甚至放下话来,晚上还要来,胡涟望你不在的话,303的人,见一个打一个。

肖仙侯受此无妄之灾,当然不会埋怨自己的舍友,他的一腔怒火,全算在了党玉琦的身上——尼玛,这事儿不能算完啊。

胡涟望赶回来,听说这番因果之后也恼了——你有种冲着我来啊,搞别人算什么?

不过上舍生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且不说人家的修为,比外舍生要高不少,只说人家在修院里呆了两三年,人脉就不是外舍生能比的。

所以他打的主意就是——向院方举报,检举上舍生们的不当行为。

肖仙侯对这话不屑一顾,他很干脆地表示,“想举报,是你的事儿,我就等着他们晚上来……永生,你是什么意思?”

告家长神马的,最烦了,都是成年男人了,这点小事捅到院里,真不够丢人的。

李永生呲牙一笑,“我就想见识一下,什么叫303的人,见一个打一个……真有那么厉害,挨顿打又何妨?”

“我就知道,你是好兄弟,”肖仙侯走上前,抬手一拍他的肩膀,“把秦天祝他们也叫来……花多少,算我的!”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李永生个人的战力,就相当地不俗,至于说花钱找人帮忙——那真的是憋屈得太狠了,无论如何要出这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鲜肉家里条件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往日里他也没怎么大手大脚花过钱。

李永生扯动一下嘴角,“用得着叫他吗?”

“那行,就咱哥俩,”肖仙侯铁青着脸,从床下抽出两把砍刀,递给对方一把,“打不过就拼了……砍死人了,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李永生微微一笑,抬手推开了砍刀,“不过是几个上舍生,很厉害吗?”

他俩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很快就传遍了辰班,然后传到庚子楼里,所以大家很快就知道,有两个外舍生,要迎战上舍生。

樊长平也回来了,看到寝室被糟蹋成这样,心里也是极为不满。

不过党玉琦的恶名,他听说了很久,身为七幻城本地人,他知道党玉琦的姑父,也是博灵本修院的教谕,而党玉琦的姨夫,则是七幻城军役使。

军役使是地方官职,除了负责兵部,劳役的事也归他管——这个权力是很大的。

樊长平真不想掺乎这趟浑水,于是扯了胡涟望私下商量,说这个事情不要闹大,老大你若是有心,我帮你找找门路,随便花点小钱摆顿酒,跟党玉琦和解掉算了。

胡老大本身不是个胆大的,但是连累舍友挨打,令他觉得颜面无光,而且遇到争女人这种事,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认怂!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胡涟望很不屑地表示:就算他们想摆酒,还得看老二答应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绝对不肯答应!躺在宿舍里好好睡觉,都被人打了一顿,这事儿绝对不算完,他甚至很决绝地表示,“老大你要是胆小,就躲出去,我也不会说你啥。”

胡涟望还能说什么?只能拼了,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不是?

没有人想到汇报景教谕解决问题,学生之间的事情,本来就该在学生之间解决。

而且现在,除了门被踢坏,也没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如何向教谕汇报?

樊长平见三人执意要留在宿舍,他只能摇摇头离开,“我爷爷病了,我要去看他。”

这十有八九是借口,但是他已经提出了解决方案,也算出了力,三个舍友不接受,他也没义务陪着三人挨打不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辰班的同学里,也不止一个人劝他们暂时躲避一下,但是这三人纹丝不动。

胡涟望倒是拿出点钱来,要同学们帮着买点酒菜回来,他要陪着老二老四等对方来。

胡老大是怕自己去采买,被上舍生堵住,这是他必须要考虑的,但是在宿舍就不同了,这里相当于半个主场,就算动了兵器,也可以往正当防卫上靠。

关键还是要看,有没有胆子拿兵器往对方身上招呼的胆子。

酒菜很快就被买回来,三人吃喝一阵,胡涟望看一眼肖仙侯,“老二,你不能从上面找点关系,收拾一下那帮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肖仙侯很果断地一摇头,眼中满是愤恨,“从小到大,我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李永生讶异地看他一眼,他听得很清楚,这家伙说的是“不用”,而不是不能。

看来这厮家里,也有点小能量啊。

这实在太正常了,本修院太难考上,也太贵了,尤其博灵本修院这种郡中数一数二的,像李永生、齐永馨这样出身普通的,也就是半数左右。

肖仙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冲他笑一笑,“老四,今天就指望你了,我身子还酸软着呢,不过你放心,只要不死人,多大的事儿都算我的。”

“能有多大的事儿,”李永生不以为然地一笑,站起身来下楼,不多时又走回来,手里拎着一根两尺长的四楞铁棒,“不用拿刀了,这就行。”

他原本是打算空手的,既然小鲜肉大包大揽,他当然也不介意省点事。

至于说砍刀,他没打算用,学生之间这点事,用得着吗?

“我去,”肖仙侯看到那铁棒的模样,登时就是一愣,“这不是武场的门闩吗?”

武场门闩乃是精铁炼制,不但沉重,还是修院的公共财产。

“看它顺手,借来用一下,”李永生随手将门闩放在床铺上,压得床板微微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不愧是接下了观星楼跳楼者,”胡涟望感慨一声,老四救了一个轻生者的事儿,他也听说了,不过一直没太当回事。

现在想起来,从百丈高处跳下的人,老四能在仓促间接得下,只是双臂脱臼,这份能力,真不是随便什么修者能做到的,制修恐怕也够呛,得是司修才保险。

肖仙侯闻言,就又问一句,“老四,真不找秦天祝来撑场面?”

李永生只是笑一笑,并不回答。

与此同时,也有人在问秦天祝同样的问题,“你不去管一管?”

下午的冲突不算大,但是胡菲菲在校内的绯闻度很高,党玉琦等上舍生又是闯进宿舍打人,消息传得还是很快的。

“没必要,”秦天祝笑着摇摇头,“党玉琦这次,要踢倒铁板了。”

他自己就是跳楼事件的当事人,虽然只是从三十余丈处跳下的,但是李永生竟然能在接下他之后安然无恙,后来他仔细回味一下,发现换给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对于这一场冲突,他反倒有点期待,“也不知道这厮,是得了什么传承……一起去看看吧。”

303宿舍的三人,一直吃喝到亥初,才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很多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有声音响起,“党玉琦办事,不相干的人散了!”

“我去尼玛的,”胡涟望已经喝得有点酒精上头,拎起一把砍刀就站了起来。

“老大,”肖仙侯一把抓向他,但是他早上才结束减肥,下午又被打了一顿,再加上喝了酒,手脚不太利索,没抓住胡涟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出去。

然而,胡涟望冲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只听得几下清脆的碰撞声,303宿舍的老大,就跌跌撞撞地退回了宿舍,接着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

紧接着,四五个学生出现在门口,打头的是一个壮汉,身高七尺开外,他手持尺许长的短棍,狞笑着看向屋中,“嘿,敢用刀,胆子不小。”

这帮上舍生,都是打架打老了的,人手一根短棍,戏谑地看着屋里的三人。

“给我砸,砸个稀巴烂!”壮汉大喝一声,“这三个家伙的手脚,统统打断!”

这气场实在太强大了,肖仙侯抄起砍刀,蹭地站了起来,“找死!”

“老二你镇定一下,”一个声音传来,慢悠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一直在不紧不慢地吃喝着,其他两人一副大敌当前的状态,他却放松得很。

直到对方发出打断手脚的话,他才站起身来,拿起了床上的精铁门闩。

“我让你装逼!”两条汉子猛地冲了上来,手起棍落。

只听得乒乓一阵大响,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不可控了,一群人闹哄哄地冲进来,不顾青红皂白大打出手。

就连那叫做党玉琦的壮汉,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然而,就在仅仅几息之后,声响骤然间停止,冲进来的七八个学生,已经躺在了地上,痛苦得滚来滚去,哀嚎声此起彼伏。

李永生手持精铁门闩,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出过手一般。

他身后站着一个胖子,正要提着砍刀前冲,而胖子旁边有个瘦子,正死死地拽着他,“老二,老二,别乱来啊。”

来的上舍生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有人猛地喊一声,“跑啊!”

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打断了手臂,失去了战斗力,上舍生身为准制修,这点名堂还是看得出来的,谁不害怕?

铁棒已经很吓人了,铁棒之后还有砍刀,虽然在修院里,私自动用锐器打架,是要被严惩的,但是此刻不跑,伤的是自个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群人轰地散去,还有人情急之下,直接从栏杆处跳了下去,“咚”地一声闷响之后,又隐约传来“咔吧”一声,然后就是一声惨呼,“啊~”

天太黑了,从三楼跳下的这位,摔伤了脚骨。

眨眼之间,303门口站的,就只剩下那名壮汉了,其他人不是跑了,就是躺在地下哀嚎。

党玉琦倒是有几分胆子,他怔了一怔,一抡手中短棒,直奔李永生而去,脸上是异常的狰狞,“小子你该死啊!”

短棍带起风声,重重地砸向了对手。

李永生手腕一抖,直接迎上短棍——其实对方的短棍,也是铁制的,上面裹了一层树皮,看起来像木头,主要是为了阴人,这帮上舍生,打架的次数太多了。

不过党玉琦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直觉得手臂一震,短棍脱手而飞,接着两处肩胛骨传来剧痛,随之而来的是两声“咔吧”的轻响。

原来他的肩关节,已经被对方砸脱了。

然后,才传来“叮”的一声轻响,原来那短棍此刻才落地。

党玉琦硬是要得,他稳稳地站在那里,冲着李永生狞笑一声,“小子,我记住你了……敢跟我作对?咱们没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李永生咂巴一下嘴巴,很无奈地看着对方,“你丫有病吧?见谁打谁,这可是你说的……我该只挨打不还手吗?”

他手腕一翻,将精铁门闩递给了肖仙侯,“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想怎么报仇,我就不管了。”

肖仙侯见状大喜,随手将砍刀扔到床上,接过了门闩,不过他还真没想到,精铁门闩有那么沉重,手腕一抖,整个人都差点栽到一边。

所幸的是,他手头的功夫也不错,及时又伸出一只手,总算是接过了门闩。

他心里不禁暗暗地咋舌:我去,这么沉重的东西,老四一只手就抡得那么快?

快是真快,他甚至没看清楚,党玉琦的短棒如何脱手,老四又如何制住了对方。

他能看到的,就是一道道残影。

这根本就不是本修生的水平了吧?博修生也不过如此。

当然,现在的他是顾不了那么多,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今天积攒的怨气,可是大了去啦。

看到这胖子无限怨毒地瞪着自己,党玉琦只觉得心里一揪,但是马上,他又为自己的怯懦而感到惭愧,狞笑一声,“小子,动手之前,你最好考虑一下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本来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听到这话之后,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双手抡着门闩,狠狠砸下,“尼玛……你打劳资的时候,想过后果没有?”

嗵地一声大响,党玉琦缓缓地倒在地上,不多时,额头汩汩地冒出了鲜血。

也亏得他是上舍生,算修炼有成,搁给一般人,只这么一击,极可能打烂半个脑袋。

肖仙侯一旦出手,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手里的门闩不住地落下,转眼就打断了对方的四肢,然后狞笑着寻找下一个,“卧槽,下午谁还打我来着?”

李永生觉得小鲜肉做得有点过了,才待出声发话,胡涟望扯他一把,低声发话,“他们本来要打断咱们手脚的……没看出来,老二倒是个狠人。”

倒也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李永生听到这话,当然不会再吭声了。

肖仙侯打断了三个人的手脚,而跳楼没跑掉的那厮,也被辰班其他同学围了起来——我们不动手,但是你想跑也没门!

这厮着急逃跑,又不敢动手,于是就出声威胁,“我是王铭轩,你们敢拦着我……知道我姐姐是谁吗?”

辰班的同学不予理会,也没人搭腔——反正这么多人围着你,看你合适找哪个算账。

所谓法不责众,说的就是这种心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肖仙侯从楼上跑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棒子砸了过去,“你姐姐算什么东西!”

不远处,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低声发话,“天祝,是王铭轩呢。”

“干咱们屁事,”秦天祝不屑地冷哼一声。

对他而言,王铭轩其实比党玉琦的腰杆粗,王同学的姐姐,嫁给了道宫一个杂役,虽然是小妾,但也是明媒正娶,根本不是党玉琦那些世俗的关系能比的。

不过跟秦家相比,王铭轩这点关系就不够看了。

肖仙侯绝不手软,直接将王铭轩打断了四肢,然后一扔精铁门闩,拔脚跑了,嘴里还在大喊,“老大老四,你们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秦天祝看着他消失在远方夜色里,愣了好久才嘀咕一句,“这尼玛谁啊……挺不含糊?”

肖仙侯才跑了不久,修院的安保接到消息,赶了过来。

安保过来一了解,觉得兹事体大,于是上报院方——学生之间斗殴,好几个人都被打得骨折了。

这种斗殴算大事吗?算,也不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算,是因为这样的伤势,总要养一段时间,而且,这是群体性事件。

说不算,是因为对修者来说,这真不是多大的事儿,用点好药会恢复得更快,当初秦天祝跳下观星楼,伤势比这严重多了,可不也没多大事?

正经是,锐器带来的伤害不容易好,若是砍掉了手脚胳膊之类的,长不出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党玉琦一帮人出来找事,随身带着的都是铁制短棒。

今天这种级别的冲突,一般会在修院内消化。

七幻城的地方势力,想插手也不容易,终究是超然物外的本修院,不怎么受外界影响。

院方暂时没有人表态,这点事情不算太严重,眼下已经是夜里,没必要那么着急。

于是安保做出了决定,将打人的两名外舍生带走,至于说受伤的上舍生——先送医吧。

胡涟望也没解释,说自己没打人,事实上他是最先动手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后悔,侧头看向李永生,“咱俩也该先躲开的,老二真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李永生无所谓地笑一笑,“合着别人冲进来打人,咱们还不能还手了?”

“你俩,态度端正点,”有安保看不过眼,喊了一嗓子。

不过,他们也没难为这二位,直接将人带到了值班室,甚至还有人对党玉琦表示出了不屑,“一堆上舍生,被两个外舍生吊打,也真够出息的。”

值班室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平房,几个安保很随意地问着,还有人在一边做笔录。

不过这笔录很潦草,大概就是记录一下事发经过,修院的学生和修院的安保,都是一家人,不存在谁难为谁的问题。

倒是上舍生的教谕赶到了,那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要求严惩打人凶手。

安保根本不理他,说你只是教谕,没资格插手修院的事情。

问明白经过之后,安保甚至打算将两人放回去——这不是他们偏心,而是对修院的学生,真的没必要管那么死。

至于说可能畏罪潜逃?别逗了,那不是找着让修院除名吗?

上舍生的教谕坚决反对放两人回去——这俩不稳定因素,得在值班室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保们商量一下,发现外舍生的教谕没来,决定给这教谕一个面子。

不过他们也做出了提示,“你们能让下午挨打的肖仙侯出面作证,就放你们回去。”

“他吃坏肚子了,没准在哪儿蹲坑,”李永生当然不能说那厮跑了。

但他还是有点小小的郁闷:那厮人都不见……说好的万事都有你担着呢?

胡涟望做为风纪、委员,提出了正当要求,“能通知一下我们班的景钧洪教谕吗?”

虽然大家都是修院的人,但是教谕保护学生,那是天然的政治正确。

“他不在修院住,”安保待理不待理地回答,“起码得明天早上了。”

胡涟望和李永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无奈。

值班室里有床铺,不过显然,不是给这俩犯了错误的学生睡的,两人只能选块地方,默默地打坐,度过这难熬的一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刚放晓,值班室里又来人了,七八个男人,三四个女人,吵吵着要院方处理打人凶手。

来的都是上舍生的亲属,自家孩子在修院被打了,家长们肯定不答应,其中尤其是党玉琦的姑姑,态度特别不好,要求安保开除这两个学生。

党玉琦的姑父倒是没有来,他身为修院教谕,不好在此事上偏帮太过——不管怎么说,是一帮上舍生,跑到外舍生的宿舍闹事去了。

安保做事,还是相对公平的,说开除的事儿,我们做不了主,而且此事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要不您跟院领导打个招呼?

跟院领导打招呼,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连自己的老公都拽不过来。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些学生亲属的出现,还是给了安保一方沉重的压力。

转头看外舍生的亲友团,那就相当地单薄了——根本就没人,胡涟望是静疆府的,在郡治有个堂姐,联系还不多,至于说李永生……他可能有亲友团吗?

总算还好,景钧洪教谕不久之后赶到了,他人一到,就很强势地表示,“我的学生要上课,先把人放了,这事情该怎么处理,可以慢慢商量。”

“景教谕教的好学生,”党玉琦的姑姑冷笑着发话,“他们出去是要上课呢,还是去打人?”

“我的学生,用不着你操心,”景钧洪冷哼一声,傲然回答,“倒是有些上舍生,屡次三番来外舍生的宿舍挑衅生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家风!”

“你!”女人气得怒视着他,却是没法说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老公都不好出面,她出面就已经是极限了,保护侄儿是应该的,但是一定要跟院方的教谕作对,就有点不智了。

“你俩先回去,”景教谕根本不理她,自顾自地对自己的学生说话,“放心好了,你们是有教谕的,没谁能欺负我的学生……总要替你俩讨个公道!”

安保见他如此说话,也没办法拦着。

就在此刻,外面又走进一人来,一副小厮的打扮,口气却是不小,“是谁打伤了王铭轩?道宫原本要召见的……肇事者在哪里?”

一时间,偌大的值班室里,静得连根针掉落都听得到,居然引起了道宫的关注?

还是景教谕底气足,呆了一呆之后,他才没好气地回一句,“来本修院说道宫,你有病吧?谁家的小厮……再敢胡言乱语,打你出去!”

那小厮原本洋洋得意着,闻言登时一愣,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发问,“我替道宫传话,你竟敢骂我?”

“替道宫传话,凭你也配?”景教谕不屑地哼一声,“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代表道宫的……安保还不把这厮赶出去?”

安保们挤眉弄眼地交换眼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对本修院来说,道宫实在有点高高在上,不过修院中发生的事情,自有修院的章法,道宫想要插手,也要考虑物议。

正是因为如此,景钧洪仗着自己是修院教谕,就敢呵斥那小厮,安保们见有人出声,也愿意杀一杀这小厮的威风。

那小厮却是浑然不惧,他冷笑一声,“我当然是小人物,可我是传话的,诸位莫非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钧洪气得笑了,“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才是一条狗?”

“是狗又怎么样?”小厮得意洋洋地回答,一点都不以为耻,“我是道宫的狗。”

这话一出,周围人反倒是无以应对了。

景教谕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发话,“你连给道宫做狗都没资格……还不撵这厮走?”

他对道宫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显然,这小厮并没有携带道宫的手书或证物,空口白牙就要如何如何,说明派他来的那位,地位也寻常得紧。

说不定小厮身后的人,才是道宫的那条狗。

真是道宫里有点身份的人,有无数种更好的办法,来干预此事。

然而,景教谕清楚,安保们却是不清楚,想到这小厮身后可能有大人物,大家又犹豫了。

景教谕连催两次,一个安保低声嘀咕一句,“想赶他出去,最好问一下宋院长。”

宋嘉远是博灵本修院的副院长,院中安保一块是他分管的。

“赶谁出去?”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就见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长了一双三角眼,却气势极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院长,”众人齐齐称呼一声。

“谁是书阁勘验?”宋嘉远四下扫一眼,却也不等对方提供答案,直接自顾自地说话,“大家要借书,你却脱岗,赶紧回去!”

身为修院顶尖的几个人物之一,他这话说得自然而然——他真不需要知道更多。

“对不起宋院长,我错了,”李永生鞠个躬,拔脚就往外面走,“马上就赶去,希望您能原谅我的错误。”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拽一下胡涟望的衣角,使个眼色:你还不跟我走?

胡涟望哪里有这胆子?少不得悄悄看自家的教谕一眼。

景钧洪眼皮耷拉着,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但是事实上,他极为细微地点了点头——傻小子你还不跟着走?

然而,党玉琦的姑姑见状不干了,她大声发话,“宋院长,他俩行凶伤人,伤的还是我侄儿,该撵出修院才对!”

她是认识宋院长的,而且宋院长也识得她——都是在修院里居住的。

尼玛,老子想装聋作哑都不行啊,宋嘉远心里暗叹一声,这蠢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才那么不管不顾地发话,看起来是搞一言堂,但是事实上,他只是想将此事糊弄过去——我不问因果,你们也别说。

他想给一些人留点面子,给修院也留点体统,但是怎奈,别人不知道珍惜啊。

宋院长淡淡地看女人一眼,“你教育出的侄儿,就是大半夜跑到外舍生宿舍打群架?”

你居然知道此事?党玉琦的姑姑心里一惊,她原本想着,趁着姓宋的不明真相,她好好地歪一歪嘴,争取博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可是宋院长竟然知道了此事,而且态度相当明确,这让她生出不妙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努力争取,为自己的侄儿出气,“修生发生口角很正常,但是我侄儿已经认输了,他们还打断了他的四肢……这是何其恶毒和残忍?”

“咱们博灵本修院,要考虑修院的形象才好,这样的修生,应当除名!”

“要除名也是除名你侄儿!”宋嘉远见她如此不识相,越发地恼怒了,他狠狠地瞪她一眼,“他做的那些事,你难道都不知道?”

党玉琦这几年在修院里,真的是有点横行霸道,虽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恶劣到需要修院除名,但加起来的话,除名两次也够了。

女人登时语塞,不过她想一想,还是一指那小厮,“这是道宫派来的,要召王铭轩入见……王铭轩也被这两个学生打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宫?”宋院长愕然,侧头看一眼安保,拿眼神发问:怎么回事?

他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公案。

安保的头目眼珠一转,恭敬地回答,“宋院长,此人并无道宫的证物。”

“唔,”宋嘉远略略沉吟一下,然后一摆手,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来,“扔出去!”

“你怎么敢?”这小厮是真的不开眼,他大声嚷嚷着,“你可知打狗要看主人?”

宋院长根本不理他,背着手径直走了,心说若是你的主人肯出面,我打他的时候,或者会看他的主人面子,至于你……什么东西嘛。

胡涟望看到这一幕,就算再不晓事,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于是拔脚开溜。

他跟着李永生走出好一段路,才低声发话,“到底怎么回事?”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回答,“这还用问吗?咱们没事了。”

“啊,这就没事了?”胡涟望愕然,很是有点不可置信,过了一阵,才迟疑地发话,“莫非……莫非是肖仙侯找到关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撇一下嘴,心说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啊,“这我哪儿知道,也许吧……我去,还真是他?”

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个壮硕的人影,一个是肖仙侯,一个是肖仙侯的母亲——她的体格,并不比她儿子瘦多少。

两人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笑吟吟地看着他俩,有点游戏中开了无敌的既视感。

胡涟望见到二人,一时间心情大好,走上前,冲着魁梧的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阿姨帮忙……这次是我连累了仙侯。”

女人脸上本来是笑的,看到他之后,忍不住拉下了脸——就是这厮,惹得她儿子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一顿,她若是有好脸色才是怪了。

不过还好,下一刻她的脸上就又浮起了笑容,“小胡你说的什么话,同窗同窗,当然要同甘共苦,小李做的就很不错,你们要珍惜同窗之情。”

“我们年轻人,不懂事,”李永生笑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瞪肖仙侯一眼,“我以为这家伙怕事,昨天跑了呢。”

“他从来就胆子小,”魁梧女人浅浅地笑着,“亏得有你这好兄弟,他昨天才没吃亏……不过还好,他知道来找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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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仙侯的母亲,看起来是五大三粗的样子,嘴巴还真跟得上。【ㄨ】

三言两语之间,她就跟李永生解释清楚了整个经过,既拉拢了小家伙,还说得相当客气。

至于她对胡涟望的疏离感,也只是恰当地表现出了一点,总体上感觉,还是在强调“你们三名同窗,是要团结起来”。

偏偏地,胡涟望比较蒙昧于人际交往,连这点疏离都听不出来,他很热情地回应,“阿姨,要说这次事情的起因,还在我身上,连累仙侯了。”

他这么不知进退,肖仙侯的母亲反倒不好说什么了,只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你也别放在心上,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

她又说两句,转身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记再次叮嘱儿子:要跟同窗搞好关系。

她才一走,胡涟望就扯住小鲜肉发问,“我说,你老妈不是个生意人吗,怎么用得动宋嘉远副院长?”

李永生懒得听这种内幕,加快脚步离开,“我得早走一步,宋院长都说了书阁勘验的工作重要,若是去得晚了,院长面子上须不好看。”

宋嘉远离着他们也不远,不到三十丈,他的修为又高,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沉着的脸略略有些放松——小家伙倒也算知道眉高眼低。

他也想知道,那个肖仙侯是如何走通那位的路子的,不过小胖子似乎不想说,听了几句之后,他感觉十有八九听不到了,于是加快脚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抵达书阁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七八人在等着了,见他过来,均长出一口气。

有个女生低声嘀咕一句,“马素可是很少迟到的。”

李永生在书阁待到中午,才说要去打饭,肖仙侯拎了食盒来找他,“来来来,买了些外卖,食堂那些饭,吃得早就腻了。”

李永生听得笑一笑,也不跟他矫情,“你竟然能带外卖进来?”

修院不但不许学生起灶,也原则上不许带外卖,不过外卖真的不好全都卡住,学生若是硬要咬定,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那没法拦。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回回如此托词,否则修院的食堂赚什么?

“拦人的可不就是安保?”肖仙侯得意地一笑,“有了刚才的事,谁还敢再拦我?”

说到这里,他的脸一沉,“食堂的饭菜,比外卖还要贵两成……卧槽,真黑。”

李永生白他一眼,笑了起来,“你可知道,食堂也是宋院长管的?”

玄青位面没有后勤这一说,但是安保和食堂,都属于生活服务性质的,由宋嘉远负责。

“那算了,不说了,”肖仙侯也笑了起来,“反正以后想带外卖的话,包在我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吃喝了起来,然后就说起了上午的事情。

对上宿舍老四,肖仙侯真没啥不能说的,他很明确地表示,我求的不是别人,是我父亲。

“啥?”李永生愕然地张大嘴巴,嘴里的一口饭,好悬没喷出来,“你老爸不是死了吗?”

“没死,”肖仙侯一扬眉毛,很有点悻悻的样子,“我是私生子,不对……我老妈是他初恋情人,他为了在运修的路上走得更远,娶了别人。【ㄨ】”

怪不得小鲜肉来报道的时候,有母亲陪着,合着他身边就只有母亲,而他母亲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确实是独生子女——肖父的正室不许她多生。

正室出身高门大户,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肖父终于有理由把自己的青梅竹马纳做外室。

外室一生就是个带把的,可把正室气坏了,越发地严格要求肖父,不许他多去那里。

后来正室也生了儿子,肖仙侯母子俩才好过了一些,不过也仅仅是没人盯着了,肖父现在年纪一大把了,每天夜里,都还要辛苦地给正室交作业。

总之,没有人希望这个家庭的组成结构曝光,就连肖仙侯自己,也不愿意接触这个老爸,肖母更是不提此事——她认为自己才该是正室。

这次他搞的事有点大了,尤其是在打倒对方之后,还敲碎了四肢,这种事儿,他不指望自己的老爸,那是不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为了争这口气,咬牙求人也是值得的。

肖父倒是很痛快,直接写了个条子,但是悲催的是,他是在今早出门之后,才碰到初恋情人的,他的正室管得太紧,肖母也不想上门去被人羞辱。

所以宋嘉远院长来得,就比较晚一些。

从头到尾,小鲜肉都是用“那个男人”来称呼自家老爹。

李永生当然也不会八卦到去问,怎么能随便戳同窗的伤疤呢?

他不戳,但是有人戳,就在此刻,有个女声传来,“原来……你是肖田遵的儿子?”

肖仙侯哪里想得到,中午用餐的时间,书阁外竟然有人偷听,一时间勃然大怒,噌地就站了起来,“谁?出来!”

不用他喊,说话的人就走入了书阁。

李永生一看,还是熟人,就是那个曾经问过他通窍的中年、美妇。

他眉头微微皱一下,“这位教谕,现在书阁关闭,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有事,”中年、美妇不以为然地随口回答,然后又侧头看眼肖仙侯,“你放心好了,肖田遵那点事,教化房的谁不知道?我说我无意偷听,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肖仙侯很认真地点点头,“孔总谕的话,我哪里敢不信?”

这女人是博灵本修院的总教谕孔舒婕,在教化一行里有着极高的声望,李永生不知道她的来历,小鲜肉却是清楚得很。

孔总谕见他识得自己,知道不用再解释了,于是又转头看向李永生,“前些日子我曾经着人来找你,不过那人做事有些无礼,是我未曾对其言明,算我的不是。”

原来是你指使那帅气少年来的,李永生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话,心说有总教谕在背后撑腰,怪不得那厮趾高气昂。

不过她把话说成这样,他当然不能再计较了,否则实在小家子气,于是他微微一笑,“总教谕是在开玩笑吧,我压根不记得有这事,纵然是有,那也是长者过,学生不敢闻。”

孔舒婕见他不承认,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记得了,反正她的话已经说到了,再纠缠这个也没意思,“上次你的通窍之论,很给我一些启发,今天正好路过,想请教个问题。”

“总教谕您折煞我了,”李永生吓得深鞠一躬,态度非常地端正,“您有话只管说,我知无不言,只怕这点拾人牙慧的见地,令您失望。”

孔舒婕并不好虚礼,不过学生有学生的样子,这还是很令她欣慰,“你上次曾言,世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实情如此,”李永生点点头,“文怀先生的游记,轻江先生的话本里,都有提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怀先生姓汤,不是本朝人,以喜好游历出名,著有多部游记,轻江先生姓徐,百年前亡故,写了多部话本。

这也是李永生在书阁做勘验的成果,大部分书籍他都可以免费看。

“他二人我自是知晓,”孔舒婕微微颔首,“轻江先生的《伤三亭》中,也有这样的感慨,但是敢断言没有相同树叶的,你是第一人。”

“学生只是转述,并非原创,”李永生恭恭敬敬地回答,“当不得总教谕夸奖。”

哥们儿凭空杜撰了一个“老爷爷”出来,真不能别人给顶帽子就戴。

孔总谕也很欣赏他的谦虚,不过她的来意不在于此,“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那若是以树叶入药,岂不是药效也不尽相同?”

“啊?”李永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这思维,倒也发散得厉害。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回答,“以我看来,药效相差仿佛。”

孔舒婕最近在炼药,事关几个顶尖本修院的颜面之争,她是一定要赢的,再细小的问题,她都要关注到,以保证自己不出错——安心等别人出错才是正理。

最近几次她炼药,非常不顺,排除了很多可能因素之外,她就想到了原料的差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次她着人相召,还只是想打问一下,但是眼下确实出问题了,她就只能上门请教。

哪曾想,这帅帅的小家伙,竟然一口否认了这种可能,她不怒反喜,“此话何解?”

李永生顿了片刻,以组织言辞,“树叶不同,关系到的是树叶本身,它该怎么生长,如何发展,咱们是拿它来炼药,这片树叶能长三个月还是三个半月,对咱们来说……很重要吗?”

“就像咱们养狗,是为了看门或者裹口腹之欲,利用的是它的本质,而不是它的个体差异……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孔舒婕小嘴微张,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好一阵,才双掌猛地一击,“果然是如此,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此话,当浮一大白。”

“拾人牙慧,”李永生干笑一声,“跟总教谕聊天,压力真的很大。”

本来是说通窍方式的,你老人家居然想到炼药上了,您上修院的时候,也不是个守规矩的学生吧?

“何人牙慧?”孔舒婕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你对这话理解得如此之深,想必总有些自己的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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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教谕真的不是好糊弄的,不过还好,李永生也不是常人,一直装聋作哑。,终于熬过了她的问题。

看着中年、美妇离开,肖仙侯咂巴一下嘴巴,“唉,你也不早说,早知道你识得孔总谕,我何必去求那个男人?”

“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上一次也搞得很不愉快,”李永生白他一眼,也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对了,你老爸……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你问这做什么?”小鲜肉老大不高兴,不过想一想,名字已经有了,再打听人,就很简单了,于是不情不愿地回答,“他是教化房的。”

李永生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不好再多问了,但是这个时候,能多问的才是真朋友,想到自己在值班室呆了一晚上,这厮居然提前跑了,他觉得自己该多问一句,“府教化房?”

小鲜肉明显地不想谈这个问题,不过面对同窗的提问,他还是没有犹豫,皱着眉头吐出四个字来,“郡教化房。”

省教育厅的啊,李永生明白这个分量了,但是看到这厮一张苦瓜脸,忍不住就又要调戏他一下,“教化长?”

肖仙侯白了他一眼,这一次,他吐出的字数更少,“副的!”

副厅也不差了,李永生满意地点点头,“行了,我又不求他,你摆这副苦瓜脸给谁看?”

“我当然知道你不求他,”肖仙侯又白他一眼,“你若肯开口,求秦天祝不就完了?”

“呵呵,”李永生微微一笑,他对自己不求人的心态,还是有点自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不求秦天祝,不代表景教谕不求,而他上次将景教谕引见给秦天祝,算是教谕领了点人情,所以这次才会异常强势地支持他。

所以说人情这东西,很多时候是纠缠不清楚的。

“以后都用不着求别人了,”肖仙侯笑着发话,眼中有着浓浓的艳羡,“有孔总谕罩着你,修院里你能横着走了。”

总教谕不但是官身,地位也极为超然,比宋嘉远这副院长都要强一些,而且孔舒婕见识广修为佳,再加上人长得漂亮,比一般本修院的总教谕都有名得多。

“我横着走做什么,学螃蟹吗?”李永生不以为然地扬一扬眉毛。

待他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樊长平也回来了,见到他们,脸上多少有点不自然,他当初可是建议摆酒乞求的,被其他三人所拒之后,更是离开了宿舍。

他做梦也没想到,区区三个外舍生,居然将一大群上舍生打得抱头鼠窜,还有人慌不择路地逃跑,跌断了腿骨。

打架赢了也还罢了,其后他们又打折了闹事者的四肢,这份凶残,在外舍生中真的少见。

尤其是,那党玉琦真不是个善碴,在修院里又有势力,吃这么大亏,怎么可能干休?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永生和胡涟望在值班室待了一晚上,竟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据风纪、委员说,他们没事了。

樊长平不得不承认自己走眼了,可是又拉不下脸来,跟三名同窗赔不是,错了……那就错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他也会找点别的话来说,“咱们这个门,得修一修了。”

党玉琦等人第一次来,就把门踹坏了,到现在还没修,不过……也就是换半块门板,门框有点松动,倒不是什么大事,修院的宿舍门,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胡涟望马上表示同意,此事原本就是因他而起,老二和老四那么仗义,他必须做出回报,“我去工建室弄块大木板来。”

“我跟你一起去,”樊长平主动请缨,“我是本地人,跟他们容易沟通,就算是买,也能便宜点。”

不管怎么说,他主观上,还是愿意融入这个群体的。

“这就是缺席集体活动的内疚感了吧?”李永生笑着发话。

我去,你不要这么针对我成吗?樊长平一听这话,那份内疚登时不翼而飞,他狠狠地瞪李永生一眼,“你管这叫集体活动?”

李永生哈地一笑,漫不经心地发话,“当然,一个简单的活动。”

樊长平还待发话,肖仙侯出声了——都是一个宿舍的,搞那么僵做什么?

“我说老四,要不要揪着党玉琦他们来修门?”

“不用了吧?”胡涟望听得吓了一大跳,“得放手处且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治伤,已经是要花费不菲了,咱们再去找事,再引发冲突的话,就未必能占便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无所谓,”李永生满不在乎地回答,“自己修也简单,不过小鲜肉你要不满足,我陪你去警告他们……不老老实实地修门,见他们一次打一次!”

“见一次打一次……啧啧,这话想一想都很拽啊,”肖仙侯咂巴一下嘴巴,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不过最终,他还是遗憾地摇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便宜他们了。”

他再惹出事情的话,还得求那个男人,真的没意思。

李永生笑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他对此真是无所谓。

樊长平和胡涟望出去不久,就弄回了一块大木板,据说是工建室里没人,两人悄悄地在木工门口“捡”了一块就跑。

没花了多长时间,门就被修补好了,虽然看上去歪歪斜斜,漆色也不配套,不过学生宿舍,也没必要要求太多。

然而,这丑陋的门板,却无时不刻地提醒庚子楼的学生——这个宿舍里,住着几个能把上舍生打走的狠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些参与打架的上舍生,见到李永生和肖仙侯,都直接当看不到,绝对不会主动挑衅什么的——能打的李永生不可怕,能让宋院长出面保人的肖仙侯才可怕。

至于说找回面子?别扯了,惹得肖仙侯火了,他们可是有被除名的危险。

在本修院都念到上舍生了,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银钱,马上就可以结束修业做制修了,谁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因为这一架,在体社也出名了,虽然体社有人不服气李永生的战斗力,但是对这个有势力的胖子,大家还是愿意尊重一下。

当然,也有其他的社团,对肖仙侯不甚尊重,比如说书社的社长白莉莉。

庆典征文搞了很久,白社长并没有收到什么有分量的稿子。

严格说起来,博灵本修院虽然号称郡里最强修院,但是它在诗文方面,还真要差七幻本修院很远。

博灵郡的诗文界,一直是被七幻本修院把持着,七幻城做为郡治,也异常看重这一点,极力地打造本地本修院的文化特色。

所以类似的征文活动,从来都是七幻本修院的自留地。

然而,白莉莉是开学之后,新接任了书社社长的,她是个认真的人,发现稿件质量不怎么样,就亲自去协调,劝人改稿,劝人交稿。

催着催着,她就发现,某人答应她的稿子还没交,虽然她对新入学的外舍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谁让她是个认真的人呢?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段时间马素结束了外修任务,回来了,跟李永生换了班。

李永生不在书阁,也不去上课,所以白莉莉找不到他。

少不得,白社长拖了齐永馨,去303宿舍问个究竟,在庚子楼下,正好碰到肖仙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四出修院搞社会调查去了,”肖仙侯倒是清楚他的去向,“好几天没回来了。”

“能帮我们联系上他吗?”白莉莉一脸的凝重。

“这我真不知道,”肖仙侯苦笑着回答,“他的经济压力比较大,在四处找赚钱的门路。”

“入围本郡决赛,就能得五块银元,”白莉莉面无表情地发话,“你想办法联系他。”

“我联系不上他,”肖仙侯直接回绝,心说你这态度可不怎么样。

“本郡头名一百银元,”齐永馨马上敲边鼓,“没准李老四能拿上。”

“你倒对他有信心,”肖仙侯哼一声——全郡征文第一,当那些成名文人是假的?

面对七幻本修院的学生不算什么,七幻本修院,可是还有教谕的!

必须指出的是,博灵郡真正的诗文大家,不会参与征文,人家的稿件能够直达天听。

所谓的征文,不过是个普天同庆的意思。

当然,肖仙侯纵然是心里这么想,也不会坏了老四的口彩,他点点头,“他每次回来都很晚,待老四回来之后,我跟他催一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催一催什么啊?”就在此刻,有一个声音,在他左后响起。

“咦,老四你回来了?”肖仙侯一转头,看到了李永生,“白社长找你催稿呢。”

时值寒冬,李永生一身青色直裰,里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赭色肥腿裤,肩头依旧是那个土得掉渣的褡裢。

齐永馨看得直皱眉,“我说李老四,你能不能穿得讲究点?”

“这不是没有讲究衣服吗?”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着,“不能讲究,那就只能将就了。”

他出去搞一些社会调查,穿得太讲究也不好。

不过,静疆府乡下比较常见的褡裢,在七幻府成为了异类,也是他始料不及的——郡治和下面府城,终究是不同的。

白莉莉是修院中出了名的美女,跟一个肩头搭着褡裢的穷小子站在那里,真是要多吸引眼球,有多吸引眼球。

起码在庚子楼上,有不少正要出去打饭的学生,注意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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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的脸皮不算薄,不过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还是让他有些微微的不适,“有什么话,咱们进宿舍说行吗?”

白莉莉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还是你去将文稿拿来好了……写完了吧?”

本修院里,女生进男生宿舍,没什么关系,正经是男生进女生宿舍,查得很严,不过不管怎么说,女生进男生宿舍,总是容易引起一些非议。

白社长是很在意名声的,不想惹那些无谓的麻烦。

“写完了,”李永生点点头,“前两天刚改完,让景教谕过目了一下,忘了拿过去。”

他上楼一趟,不多时就拿着一叠纸下来,递给了白莉莉。

白社长接过稿子,入手就是一怔,“这么厚?”

她本意是想,先站在庚子楼下,随便看两眼,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

可是她真没想到,对方竟然递过来厚厚的一沓……这是个什么体裁?

翻开扉页一看,她又是一愣,“这是……话本?”

“嗯,我觉得这个比较合适,”李永生微微颔首,“诗文这些体裁,不能保证比别人强,比较想象力的话,相对容易出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是有多么想赚那五块银元啊,白莉莉很无奈地看他一眼,“可是话本……”

相较诗文而言,话本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拿它来庆贺今上登基三年,你的想象力……果然丰富得紧!

“话本也是可以的,”小鲜肉忙不迭地为自己兄弟背书,“我看过了,永生写得相当好……这五块银元,老四拿定了!”

白莉莉真被这厮打败了,大致翻一下手里的稿件,微微颔首,“那你们同我去书社吧。”

书社是学生自行组织的社团,但也是本修院批准了的组织,所以在修院内,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内里有几个堆满书的书架,还有几张桌椅,凌乱却不失书香气。

白莉莉将人领进来之后,就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了起来,也不招呼那几位——学生之间,不存在那些虚伪的客套。

她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看完了整个话本。

怎么说呢?这个话本带给她一种很另类的感觉,一时间,她不太好做出评价。

话本讲述的是卫国战争的故事,那是四十余年前爆发的战争,新月国来势汹汹,打着东征的旗号,要将整个中土国攻占下来。

战争打了足足八年,中土国虽然胜利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其时当政的光宗陛下毫不犹豫,直接发起了反攻,用半年时间,收复了大片中土国原有疆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故事的大背景,而话本描述的,则是反攻新月国时,收复格洛路一战。

格洛路是地名,也是个族群,此地本为中土国故地,后格洛路族将之占据,对中土国称臣纳贡三百年,后来在第一次中新大战中叛投新月国,坑掉中土国军队二十余万人。

卫国战争是第三次中新大战,格洛路族知其罪孽深重,不肯降中土,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中土国两军奇兵抄其后路,断掉了来自新月国的支援。

格洛路战役,主要说的就是这两军,六万人面对新月国的大批援军和格洛路人的两面夹击,硬生生地支撑了半个月,终于完成任务。

这一战,两个军六万余人,死得只剩两万人,这还是包括伤兵在内,战斗可谓惨烈无比,但是同时,他们不但挡住了十余万新月国军队的进攻,还令对方遗尸近三万具。

疯狂想打通后路的格洛路人,则丢下了五万具尸体。

这一战,将忘恩负义的格洛路人打入了深渊,近百万的格洛路人被围在小小的空间里,最后被中土国全部驱除出境——出境时已经不足五十万了。

这一战役,在卫国战争中,也算是相当有名的,但是一来发生在后期,属于中土国反攻阶段的战役,并不是“卫国”二字的重点。

二来就是……这场战争后,光宗陛下发出了一道指令:阉割掉所有的格洛路男性。

杀人太多有伤天和,但是放这些人安然离开,显然也是不合适的,光宗有言:格洛路之流,畏威而不怀德,中土提供土地收留他们,反倒被视为软弱可欺,既然如此,不如绝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宗之所以被称为光宗,就是因其中兴的战功,但是有人说,光宗之战虽胜犹败,将整个中土国的人力物力消耗一空,实在划不来。

而格洛路一战,也有其他的说法,不管怎么说,一百万人死得只剩下五十余万人,男人还都被阉割——包括男童在内,这太伤天和。

至于将这五十余万人驱离故土,就更是残忍了——虽然说在两百年前,这里根本没有格洛路人在居住生活。

当然,不管怎么说,格洛路战役,都是中土国的战绩之一,称赞一下无可厚非。

可要命的是,李永生的话本,写的不是战役主体,而是一名士兵,或者说一个普通中土国人家的故事。

这家人姓雷,兄弟六人,为了保家卫国,有五人上了前线,就死了四个,而留在家里这个叫雷锐的男人,则是在打造军器的作坊里工作,为了赶工制作军器,活活地累死了。

兄弟六人,只留了一根独苗,而这根独苗,被编入了突袭格洛路人的两军之中,随着大军运动到了敌人的后方。

光宗在偶然间,听说了这件事,一时间大感不安:兄弟六人,五人死于卫国战争,第六人若是再死了,如何面对中土国的黎庶?

须知中土国最重家族亲情,最重传宗接代,这雷家,是要绝后了啊!

但是军令已下,想再收回也难了,于是,在光宗的干预下,军方派出特别行动小组,要将这雷家的独苗,救回中土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这就是李永生写的话本——脱胎于地球界的《拯救大兵瑞恩》。

白莉莉看完这话本,整个人就跟吃了两斤怪味豆一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按中土国的传统道德观念,保家卫国是天生使命,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光,只要上官尽了上官的责任,军人绝对会以死来回报。

哪怕是做战俘,都是耻辱,中土国没有屈膝求生的男儿!

所以,将这个雷家独苗从战场上带走,并不符合传统的道德观念——别说六兄弟死得剩下一个,就算十六个兄弟,死得剩下一个,该保家卫国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但是同时,从传宗接代的角度上讲,雷家……还真该留下一个男人,要不然就绝后了。

当然,这个话本还衍生出很多的道德认知冲突。

比如说冒死穿越火线的特别行动小组,他们原本是没必要接受这种送死任务的,他们也有传宗接代的需求,他们原本可以放在更重要的战斗岗位……

将这么宝贵的战力,放在抢救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上,值得吗?

白莉莉没有这么敏锐的感觉,她只是认为,故事是个好故事,但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放下话本,沉吟良久才发问,“你这个话本……是想表示什么?”

“表示……战争中的人文关怀吧,你可以算成人道主义精神,”李永生笑着回答。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是……很抱歉,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莉莉苦恼地叹口气,“能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李永生抬手挠一挠眉毛,“哎呀,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

“你就打算拿这样的文案去获奖?”白莉莉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她是真明白了,这个帅帅的学弟,果然是有点才华的,但是这才华……她看不懂。

于是她试探着发问,“你这么写,别人可能会认为……卫国战争是一种灾难。”

“这个……你真的不懂,”李永生懒得跟她多解释,就算是内舍生,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女孩,她能懂什么呢?

白莉莉也很明智地中断了这个话题,她不认为自己不懂,但是这里面……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你这个话本,似乎还没有起名。”

李永生沉吟一下,“就叫……《拯救大兵雷锋》好了。”

白莉莉并不懂他的幽默,她歪着头想一想,“大兵……不好听,拯救战兵雷锋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随便你,”李永生一摆手,“麻烦你快点送上去,我是真的没钱了。”

说完之后,他站起身走出了房间——事情已经谈完,不走等别人请吃饭吗?

白莉莉却是再次愣住了,你就这么走了?不问问评比章程什么的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确实写完了稿件,虽然体裁有点不着调,但也确实费心了,而且……真的是有点歪才。

两天之后,白社长跟着修院的副院长,将收集到的十六份稿件交了上去。

没错,博灵本修院收集到的拿得出手的稿件,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水平都不怎么样。

有个别稿件尚可,却是有抄袭借鉴的嫌疑,修院宁可不取,也不会送上去贻笑大方。

但是副院长对那个新生的话本,非常看不上眼,他甚至不想将这东西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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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副院长看不上眼的理由很简单:明明是很高雅的征文,为何要弄这种不成体统的玩意儿?

总算是白莉莉据理力争,说这外舍生有些歪才,家境也贫寒,既然上面不限稿件数量,咱们何妨将它报上去?

就算黜落,也要教化房出面,博灵本修院,只会帮自家人。

副院长认可了她的说法,虽然他还是有点不甘心,觉得话本拉低了平均水平,但是……算了,恶人让别人做好了。

博灵本修院的稿子,要交到教化房的言德室去,言德室初选之后,才会上报——太过分的东西,没办法往上递的。

李永生交上去稿件之后,就一直巴巴地等消息,他的口袋越来越紧张了。

但是非常糟糕的是,他后来才从小鲜肉那里了解到——原来评选,还需要段时间。

肖仙侯表示,你钱不够,咱俩先搭伙花,等你赚钱之后,一起花你的。

李永生可不想领他这一份人情,小鲜肉家固然不差钱,但是肖田遵的正室还盯着这母子俩,他俩的日子,过得并不容易。

所以,李永生非常期待这一笔钱,这是他能理直气壮地获得的“巨财”,有了这笔钱,他才能做些别的生财的买卖,在众目睽睽之下,理所应当地告别贫困。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话本,已经在府中引起了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涂得利是博灵郡教化房的一名制教化,从本修院毕业至今,已经八个年头了,一直就是个制教化,没什么外快不说,整日还埋首于沉重的琐碎公务中。

要说他对此没点牢骚,那才是奇怪。

这次诗文初选,他又是负责审核的,虽然活儿不少,可依旧是苦力角色。

当他发现,有一篇文稿是话本,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我去,嫌我的事儿不够多是吗?

然而等他看完之后,眼珠一转,就拿着稿件去找副教化长图元青,“图教化长,我在征文中,看到一篇稿件,蛮有意思的。”

图元青看到他递来的稿件,却是不接,只是斜睥他一眼,慢吞吞地发话,“此事你该同高室长或者林教化长说,不该与我说。”

高室长是教化房言德室的室长,正是涂得利的顶头上司,而林锦堂也是副教化长,负责此次征文事宜。

图教化长这就是说了,你拿着这个稿件找我,首先是程序不正确,不该越级找领导,其次……就算越级,你也找错人了,我不分管这个。

当然,以他的身份,想要过问此事,还是容易的,但是他不想轻易地授人以柄。

不该与你说?涂得利心里冷哼一声,前几****还为某人的诗文过稿,特意跟高室长打招呼呢。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诚惶诚恐地点点头,“我知道错了,不过这个话本……挺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话本?”图教化长的眉头扬了一下,他近些日子在找话本,这是教化房不少人都知道的,更有人说,他是想打通某伶人的路子。

既然是话本,他就不排斥看一下。

图教化长看文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稿件,沉吟了几息时间,将稿件放到桌上,抬眼看向对方,“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的是……图教化长看这话本,还入眼吗?”涂得利小心翼翼地发问。

“入眼如何,不入眼又如何?”图元青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是征文。”

征文是要上送的,哪里是他一个副教化长能惦记的?

“话本做征文,原本就不合制!”涂得利大声发话。

要说起来,征文并没有明确限定,话本不得入选,不过话本一直都是下里巴人,这也是实情。

图元青自然知道内情,不过他也没点破,只是下巴微微一扬,“然后呢?”

“然后……”涂得利犹豫一下,咬牙发话,“然后可以申斥对方不敬之罪……再然后,总是能得到这个话本了。”

“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图元青的眼中,放射出浓浓的嘲讽,“今上登基三年庆典,是喜事……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理认知和并无明文规定之间,存在一些冲突,这是可以打嘴皮子官司的,但是图教化长直接无视了这种高度的麻烦,他看到了今上登基庆典的属性——这是喜事。

喜事上弄出点不好的事情,哪怕仅仅是嘴皮子官司,也属于不和谐音符。

涂得利登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教化长就是教化长,看问题的水平,比我高多了。

然后他才发现,图教化长的眼光中,隐约透出了一丝杀气,他想一想之后,额头上猛地冒出了点冷汗:按副教化长的说法,我好像是在撺掇他在今上的喜事上捣乱?

“我冤枉啊,”噗通一声,涂得利就跪倒在地上。

图元青并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这样,我可以当没看见这话本,”涂得利再也顾不得藏着掖着,直接掀开了底牌,“有人问起来,就说这个稿子遗失好了……您只管拿走用,是我的责任,跟您无关。”

他的本意,是想强取豪夺了这话本——或者花少少的一点钱,但是教化长都怀疑他别有用心了,那也只能由他来做恶人了。

反正征文一旦交上来,作者就不会知晓上面的运作了,遗失一篇稿件,算多大点事?

“你的脑子能稍微正常一点吗?”图元青见他这么说,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稿件上有杂学教谕的评论……你真的不是别人派来害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区区一个小教谕,”涂得利嘴巴一撇,别看他只是区区制教化,还真不把景钧洪放在眼里。

“闭嘴!”图元青一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真是教化房的耻辱……你根本屁都不懂。”

“我就滚,就滚,”看到对方训斥自己,涂得利赔着笑脸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上司骂人并不是多可怕的事,怕就怕上司都懒得理你。

临走之前,他又壮起胆子问一句,“那这话本……”

图元青沉吟一下,缓缓吐出一句话,“此人颇有才气。”

颇有才气?涂得利听到这话明白了,他确定了自己该怎么使劲。

于是他亲自赶往博灵本修院——至于审核其他诗文的事情,放两天也不打紧。

到了本修院之后,他也没有找院长,而是去找书社的白莉莉谈话。

找了修院的院长,事机就不密了,他要帮图元青争取利益,还是直接见那学生的好。

时值午后,李永生正蹲在教室不远处,看胡涟望和另一个学生斗棋,胡涟望的围棋下得不错,经常跟别人赌棋——输赢也不大,起码斗棋的这俩,觉得输赢不算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莉莉从远处走了过来,“李永生,有人找你,是郡里教化房的。”

涂得利站在书社门口,远远看到一个英俊的学生跟着社长走过来,只一眼,他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果然是比较贫困的。

从那个女娃娃的话里,他知道这李永生是孤儿,还是靠着修院里给的一些活计,才能勉强维持修行,这样的学生,对付起来真的不难。

“是李永生?”他出声发问,然后用轻柔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发话,“跟我走一走吧。”

白莉莉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不能旁听了——虽然她很好奇,此人找李永生是为了什么。

李永生当然也不能拒绝,迈步就跟了过去。

两人在修院里慢慢地走了一阵,见这学生不说话,涂得利主动开口,“话本写得不错。”

“谢谢,”李永生见对方先开口,才接了一句,然后就又不说话了。

这家伙倒是沉得住气,涂得利哼一声,不高兴地发话,“我是教化房言德室的。”

“哦,教谕大人好,”李永生还是不肯多说,他感觉得到,对方的气场有点古怪,那他索性就不说话,要看对方打算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涂得利对气机变化不甚敏感,但他也体会到了,这学生不吱声,让他有被动的感觉。

反正这次来,他心里就窝着火,现在就越发不舒服,所以冷哼一声,“你这个话本,我原本是要否掉的,图元青教化长很看重你……两天之内,速去教化房,面谢图教化长。”

“哦,”李永生点点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涂得利越发地恼了,“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不知道,图教化长的垂青,对你意味着什么?”

李永生一开始就觉得这厮有点古怪,待听到对方话里呼来喝去的气势,心中更加不喜了。

但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再见不惯对方,却不能抵挡那五块银元的诱惑,于是只能回答,“不知……我该如何感谢图教化长?”

“图教化长需要你的感谢吗?”涂得利闻言大怒,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语气越发地冲了,“你该主动点,感谢教化长对你的看重……这么大的人,连尊师重教都不懂吗?”

李永生沉吟片刻,笑着发问,“教化长爱的是我的才,见不见本人……这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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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涂得利一瞪眼,见李永生不上道,他的话就越发地难听了,“且不说对你好处多多,只说教化长一高兴,指点你一下,你可就受用不尽了。”

这样的指点,我还真不稀罕,李永生心里冷哼,脸上却不流露出来,“您说的指点,是指点我的话本吗?”

“当然是你的话本,”涂得利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不是地球学术界的翻版吗?李永生心里暗叹,学生出了成就,很多教授就会不要脸地挂第一创作人,想不到这里也是一样。

当然,这仅仅是他的猜测,于是他又问,“指点完之后,也会跟我的教谕一样,写评语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涂得利虽然做事简单粗暴,但是没把人骗过去之前,也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须知图教化长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能坏了事。

但是他的性格冲动,又急于求成,少不得暗示一句,“你的教谕给你写评语,是因为他指导过你创作吗?”

李永生摇摇头,“没有。”

“那你还问?”涂得利狠狠瞪他一眼,在他的安排中,图元青也是会成为作品的第一著作人,为以后抢夺作品著作权打下基础——至于说征文获奖,他还真没往那方面去想。

李永生心说果然如此,但是他最终要敲定一下,“图教化长既然看好我的作品,为什么不能写评论呢?我还想获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能获奖,我把你的稿子吃了!涂得利不屑地一哼,“你最好搞清楚,图教化长指点过的作品,他是不方便发表评论的,明白吗?”

“哦,”李永生点点头,“那既然这样,我就不着急求图教化长指点了,还是请他先写个评论……等我获奖了,再上门致谢。【ㄨ】”

尼玛……涂得利气得好悬没骂出声,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冷哼一声,“请他写评论,你也得先上门吧?”

“总之,话我不多说了,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抓得住抓不住,那就看你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犹豫。

扯淡不是?李永生看着的他的背影,冷冷地一撇嘴。

你要强取豪夺我的东西,还要我主动送上门去,真当我脑门上刻着一个“孙”字?

他挺在意那五块银元,可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钱,就将自己的作品拱手相让,哪怕这话本的创意,是借鉴了地球界的作品,但也充满了他的心血。

他真的只是创意借鉴了一下,里面的情节桥段,都大相径庭——在地球上的时候,他也没看过那部电影。

而他好歹还是观风使,这种主动求人强取的事情,将来一旦传出去,真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他若是不去教化房拜码头的话,那图元青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暗中掣肘,就很难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想一想,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跟小鲜肉商量一下。

果不其然,肖仙侯一听这种说法,就是不屑地一哼,“切,又是这一套,我看十有八九,这图元青没存好心眼……征文就不可能轮到他负责。”

原来图教化长分管的是医监和教化督查,不怎么操作实事。

“有督导作用,”李永生苦恼地一皱眉,看来还是有点麻烦。

“他的督导,是对下面府城的教化,”肖仙侯不愧是家学渊源,哪怕他只是一个外室生的孩子,“最多还可以督导劳役、犯人的教化。”

李永生对这个位面的体制,终究还是有点不熟悉,“那么,我不用理他?”

肖仙侯沉吟一下,缓缓地摇头,“不理也不好,这样……我去找人问一下。”

他不愿意求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手下里,有几个人愿意跟他保持适当的接触,尤其是在他考取博灵本修院之后。

不过他前脚才打听消息,后脚他老爸就知道了。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肖田遵还是有点内疚的,听说投稿的是上次跟儿子并肩作战的家伙,他很干脆地指示,“去言德室将博灵本修院的征文全都拿来。”

这位听得一愣神,“肖教化长,言德室可不归咱们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肖田遵眉头一皱,冷冷地扫他一眼,“我就是博灵本修院出身,关心一下学弟学妹的征文,不可以吗?”

这理由一出,言德室的高室长都不好说什么,这是个尊师重教的社会,关心母校的发展,可以堂而皇之地宣诸于口,同院师兄弟是绝对可以互相关注。

事实上,地球界也同样如此,撇开国内清华北大之争,就算在美国,哈佛和弗吉尼亚的毕业生,也是水火不相容的圈子。

很快地,十六份征文就送到了肖教化长的桌上。

肖田遵拿出那份署名“李永生”的征文,细细地看了一遍,沉吟片刻之后,唤来一人,“这篇征文我看不错,你去向林教化长推荐一下。”

来人名唤尤筱猫,是教化房有名的才女,在肖教化长麾下,负责女性方面的教化。

尤筱猫大致浏览一遍,马上就提出了异议,“此文平平,俚语众多,而且……它是话本,我不觉得它有多好。”

敢对自己上司的命令提出异议,她也算个胆大的,不过没办法,比起诗文上的造诣,肖教化长也不如她。

她不但年轻,勇于任事,更关键的是,她是七幻本修院出身,对上来自博灵本修院的副教化长,她也有足够的自信。

“照我说的做,”肖教化长冷冷地看她一眼,“你不懂,林锦堂会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懂?尤筱猫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个从诗文荒漠博灵本修院出来的,也敢说我不懂?

不过,她终究是在肖教化长手下当差,而且教化长对她一直也不薄,并不存在门户之见,只是这次涉及诗文征集,七幻本修院的她,难免傲娇一下。

腹诽归腹诽,事儿还得办,她拿着这份文稿,去找林教化长。

林锦堂对她态度平平,听说才女是来推荐稿子,待理不待理地点下头,“放那儿!”

按说,尤筱猫将稿件放下就行了,不过她心里多少有点委屈,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我看不出来哪里好……肖教化长说,您能看出来。”

“哦?”林锦堂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倒忘了,你是七幻本修院的。”

林教化长也是七幻本修院的,不过后来又去京城读了研修院,他将书稿拿起来,“行,既然你不服气,我现在就给你个公断……我去,这是话本?”

他中午喝了不少酒,但是扫了两眼《拯救战兵雷锋》,人就陷了进去。

一字一句看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才长出一口气,“这话本……果然了得。”

“不是吧?”尤筱猫讶然地睁大了眼睛,不服气地发话,“请林教化长指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怎么说呢?”林锦堂嘬着牙花子,很为难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为难。

沉吟片刻,他才字斟句酌地发话,“光宗差点成为光武宗,你怎么能笨成这样?”

光宗在卫国战争中战功彪炳,也杀人无数,尤其是灭了几个小族,其中就包括格洛路——格洛路人现在还没死绝,但是男人都被阉割了,灭族是早晚的事。

所以他死后的庙号,差点成为武宗或者光武宗——武之一字,在此可不是夸耀的词,文治武功是不错的,但是也指此人好杀成性,残忍且没有智慧。

先皇在这件事里,也是摇摆不定,他很干脆地否决了武宗的庙号,但是在光武宗的称呼上,犹豫了很久——武字是不好的,但是光字却是极好。

光字代表中兴,中土国就是在他老爹的手上重新恢复生机的。

尤筱猫听明白之后,也是愕然,“你是说,这话本要否定先皇?”

有心人都知道,先皇并不为光宗所喜,甚至差点被废掉太子,而光宗极为喜欢今上之母,将其认为干女儿。

先皇为了保住太子之位,迎娶了今上之母,后来诞下的今上,却是先皇极不待见的。

皇家的这点事,不是下面人能念叨的,但是内里的详情,大家心里都明镜一般——若不是先皇对其父有怨念,那“光武宗”的庙号,还可能被讨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否定先皇未必,但是称赞光宗,去那个‘武’字,却是极好的,”林锦堂淡淡地回答,然后又叹口气,“今上……一直感念光宗的。”

今上想不感念光宗都不可能,虽然他没见过爷爷,但是他母亲因为爷爷的缘故,嫁给了他爹,才有了他,而他能登基,也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事实上是光宗留下来的老底子的支持。

世人都道光宗好杀,但是这《拯救战兵雷锋》一出,人文情怀有了,谁还敢再说光宗好杀?

所以这个话本的内容,虽然不太符合主旋律,套在别的战役上不合适,但是套在格洛路战役上,妥妥的没问题。

尤其是,这不是诗文,是话本,是可以排演成戏剧的,能宣传到中土国每一个角落。

这话本的内容看起来,不应今上登基的景,但是想明白的人,谁敢说不应景?

少年天子登基,正是励精图治之时,悼念先祖,强调自身登基的法统合理性,可不就是打压异声的最好手段?

所以肖田遵知道,这话本看似简单,但尤筱猫你看不懂,林锦堂十有八九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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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教化长没有辜负肖教化长的期待,他看出来了,话本的作者,硬是用一种非主流的思维和方式,迎合了今上。

尤筱猫听到这一番解释,也愣住了,她是女才子,看诗文多从文艺的角度着眼,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政治没有领悟。

她只是差了一些敏感度。

好半天之后,她才嘬一下牙花子,“有没有搞错,这只是个本修院的外舍生啊。”

这种在政治上深谋远虑的迎合手段,她堂堂的尤才女不但想不到,连看到之后,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出自于一个外舍生之手?

“呵呵,这天底下的才子,可不止你一个啊,”林锦堂笑着回答。

他跟尤筱猫并不是很熟,很多时候都是看在校友的份上,才不会很见外。

两人现在谈的内容,已经深深地超出了界限,但是已经谈到这儿了,再多谈两句,也不算什么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会不会是有人授意呢?”

“授意?”尤筱猫眼珠一转,不愧是号称才女的,在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关键性了,“那我去问一问肖教化长。”

“不用这么着急……”林锦堂才待阻止她,女孩儿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他愣了一愣,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年轻啊,不过……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锦堂为人处世,一向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事情知道多了,不如不知道。

但是尤筱猫执意这么做的话,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又不是他林某人唆使的。

肖田遵正在房间里办公,见到女才子进来,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送过去了?”

他可不认为,尤筱猫有本事能让林锦堂马上做出评价——更别说她不喜欢这个文稿。

可是尤筱猫心里有鬼,她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她点点头,直接岔开了重点,“林教化长觉得确实不错……他怀疑有人授意。”

“他看了……时间很闲吗?我就知道这家伙敏感性不差,”肖田遵有些意外,不过下一刻,他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慢着,他说有人授意?”

“他说这话本,是为光宗说话的,”尤筱猫直接点出了要害,“但是那李永生仅仅一个本修生……我觉得最好了解一下,他跟什么人接触比较多。”

为光宗说话是真的,但是……真有人搅风搅雨吗?肖田遵皱眉苦想。

他能看出来这个话本的精妙,但是他真没想到,这个话本,可能不是李永生的原创。

非原创一般是指抄袭和借鉴,不过尤筱猫说的则是,有同情光宗的势力在推动此事。

肖教化长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了,但是他坚持自己的观点,“李永生就是一孤儿,也没什么钱,哪里有那么多的门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希望是这样吧,”尤筱猫很随意地回答,她已经提示过了,上司重视不重视,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离开之后,肖田遵琢磨一下,还是决定正面接触一下李永生。

在他看来,就算有势力在推动此事,也不是多严重的问题,一朝天子一朝臣,光宗和先皇,都是过去的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话本绝对会投今上所好,

不过若真有势力做幕后推手,他还是有必要提防一下的。

所以李永生就得到了小鲜肉的通知,肖教化长想见他一面,聊一聊那个话本。

他区区的一个本修生,断没有等着教化长上门的道理,只能主动去教化房拜访。

教化房是个四、五进的大院子,第三进是几名副教化长办公的场所,李永生抵达之际,肖教化长正在接待他人,他只能在院子里站着等。

就在他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涂得利。

涂得利看到他,先是一怔,然后才一摆手,“这里不是图教化长的办公之处,你且随我来。”

他又走几步,听到身后没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登时就恼了,“怎么不跟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无奈地一摊双手,冲着肖教化长的办公室努一努嘴,“是这边的长者邀我前来。”

“切,还长者要你前来?”涂得利不屑地哼一声,哪怕将“邀”字听成了“要”字,他依旧不相信,对方能入了肖田遵的法眼。

须知在四个副教化长中,肖田遵的排名,还在图元青之上。

不过紧接着,他眼珠就是一转,这贫寒孤儿没资格认识肖教化长,此来定然是套近乎的。

这可不由你了!他走上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发话,“你不去见图教化长?”

“我有正事呢,”李永生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别闹。”

别……别闹?涂得利的脸僵硬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探手就向对方抓去,“竟敢在教化房无视尊长,今天必然要惩罚你!”

李永生本来要让开的,可是身形微微一动,又硬生生地忍住,任由他抓住了自己的肩头。

涂得利身为制修,可以适当地驱策气运。

动手的时候,他不敢借气运,因为这里是教化长扎堆的地方,不是他能放肆的。

但是他抓住了李永生之后,就可以使阴招了,他暗暗地发力,气劲源源不断地涌入了本修生体内,空气中还没有什么气流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咝,”李永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住地呲牙咧嘴,显然是痛苦异常,却还不敢声张。

比我想的还不堪!涂得利狞笑着发话,“忍不住的话,你大叫啊。”

在师长处大声喧哗,是大不敬,他不信对方敢叫出声——就算敢叫出声,他也有说辞。

李永生一翻白眼,就向地面倒去,不过他的眼中,居然……隐隐带着戏谑之色?

涂得利手上用力,不让这厮倒在地上,然后开始琢磨,拖着这厮去见图元青好不好——图教化长可是个低调谨慎的人。

就在此刻,他身后传来一声干咳,“涂得利你在干什么?”

涂得利一听,身体就是一个激灵,然后转过身,赔着笑脸发话,“原来是公羊室长,这个小子擅闯教化房,还出言不逊,我正要将其撵走。”

公羊师爱是养正室的室长,正是他在跟肖教化长谈话,才耽误了李永生进入。

公羊室长并不知道外面有人等着,就算知道,他也会将该说的话说完——肖教化长这里,本来就很忙的,有人等着实在正常。

他微微颔首,抬脚就要走,只见送他出来的书办眼睛一瞪,“涂得利你干什么?放开李永生,肖教化长要见他!”

啊?涂得利登时傻眼,嘴巴也张得老大,“肖教化长知道他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是废话吗?”书办气得不轻,他才进去一阵子,李永生就被涂得利收拾成这样了,这让他如何面对肖教化长?“这是肖教化长邀请来的客人。”

“肖教化长邀请来的客人?”涂得利的嘴巴,张得越发地大了,总算他还有几分急智,“哦,我只是看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就想维护一下秩序。”

“嘿,”书办气得笑了,他抬手一指对方,“肖教化长的门前,轮得到你言德室的人维护秩序?”

言德室是归林锦堂管的,前一阵肖田遵跟言德室要征文,都要打着“关心母校”的旗号,现在一个小小的言德室制修,敢在肖教化长门口撒野,性质不知道严重了多少倍。

“嘿,”公羊室长听到这里,冷哼一声,淡淡地发话,“涂得利你把这孩子放开!”

涂得利哪敢不听,马上就松手了。

李永生一屁股坐到地上,呲牙咧嘴地去揉肩膀。

“果然,”公羊师爱点点头,冷冷地看向涂得利,“维护秩序还要暗劲伤人?”

他身为郡教化房的室长,已经是实打实的司修了,制修的那点小手段,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秘密。

“我这是……一不小心,”涂得利掩面而走,根本不敢有半点停留。

“好毒的手段,”公羊室长走上前,一拍李永生的头顶,将其肩头处激出了一团白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雾在短短的几息之内,就消失在空气中,而公羊师爱则是看着涂得利消失的方向,冷冷地发问,“这厮……怎敢如此猖狂?”

若不是他及时出手,这个英俊的少年,就要被这些暗劲所伤,影响修为进境都是小事,万一形成内伤,可能再难有寸进。

他甚至有拿下涂得利的冲动,不过言德室的高室长跟他关系尚可,而且,涂得利在肖教化长门口撒野,很难说林教化长是个什么态度。

所以公羊室长先忍一下,既然是肖教化长请来的人,想必上司也有分寸,他却不好越俎代庖。

肖田遵听到外面喧闹,也走了出来,见到一个少年坐在地上脸色刷白,又感受到空中才消散的气劲,登时脸一沉,“怎么回事?”

书办不好回答,公羊室长却是实话实说,“涂得利对这少年下了暗手,却不知是何故。”

他有点期待,看上司如何处理此事。

肖田遵一听“涂得利”三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看向李永生,和蔼地发问,“可站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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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站得起来,”李永生点点头,“勉力”站了起来。

若是四下没人,他对付十个涂得利都没有问题,那点小小的暗劲,哪里伤得了他?

公羊师爱见状,却是眼睛瞪得老大:这小子吃了那么重的暗劲儿,竟然……竟然就这么快站起来了?

他也是本修院出身,更兼是养正室的室长,对修生的能力是再清楚不过了,刚才那么大一团暗劲儿,搁给制修之下的人,十有七八会痛得生不如死。

就算有人能挺住,但是短期内暗劲儿又被激出,这就是雪上加霜,没痛晕过去就算不错了——公羊室长这么做,当然不是对李永生有意见,而是暗劲儿这东西,驱除得越早越好。

相较暗劲儿停留在身体中造成的破坏,那点儿痛苦,真的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暗劲离体不到十息,竟然能自己站起来——现在的修生们,都这么厉害了?

也许是此人意志比较坚定吧,养正室室长为自己寻找了一个答案。

饶是有了答案,他对李永生也是相当佩服的,于是点点头,“小家伙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

肖田遵没有看到那团暗劲的多寡,他只是感受到了点残余气息,所以并没有多想。

将人带进房间里,招呼坐下,他自己则是坐到了办公桌后,开门见山地直接发话,“李永生,我问你一句话,非常关键,你要实话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我可是认真的。

李永生很干脆地点点头,“肖教化长请问。”

“你这个话本,是自己想出来的吗?”肖田遵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李永生笑了起来,“我保证这个话本,是我独立完成的,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指点和暗示……我一向讨厌抄袭!”

然而,对此刻的肖田遵来说,抄袭什么的并不重要了,他很敏锐地发现了某句话背后的含义,于是眉毛一扬,“你为什么要说‘没有人暗示’……这话什么意思?”

李永生笑得越发地开心,“肖大人,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可能吧,你才多大啊?肖田遵上下打量他两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怀疑之色,“那你说一说,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他还真不相信了,他这个堂堂的教化长,都是细细琢磨了之后,才意识到话本的妙用,这李永生才多大岁数……十七还是十八?

若是这话本是小家伙故意折腾出来的,那这番心机和算计……可真是逆天了。

李永生依旧笑着,只是回答了一句,“今上想励精图治,必然要打好根基,为光宗正名。”

“咝,”肖田遵纵然心里有所准备,闻言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尼玛,这是山野间出来的孤儿吗?简直就是人精转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顿了一顿,他还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发问,“你怎么想到的?”

“这用得着想吗?”李永生闻言又笑,“既然是庆典,必然要捡高兴的事儿说,越喜庆越好,当然,最关键的是,不能只出空言抒情……要有干货。”

上一世,他在地球界见这种事多了,遇到什么庆典之类的,比如说建国xx年,建党xx年,都要拿工程什么的来献礼,只说空话,那就是不够务实。

甚至有人拿突击完成强拆做国庆献礼,却也不知道是庆贺建国,还是庆贺拆国。

肖田遵则是被彻底地打败了,这是何等逆天的妖孽?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私生子,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交友的运气,就好得惊人!

不过……小孩子是不能夸太狠的,他终于调整一下心态,淡淡地发问,“你就那么确定,先皇的势力不会反扑?你不会因此受到拖累?”

“可能性是有,但我总不能不做事,”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又随手送上一句奉承话,“我托仙侯找您的人,也是想着……关心此事的人多了,自然会有明眼人发现其中奥秘。”

肖田遵闻言,脸登时就拉了下来,“原来你担心,我也未必是明眼人?”

“敢赌的才算明眼人,”李永生又发出惊人之语,偏偏他脸上还带着笑容,“无心赌的,看出来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教化长你可能看出来了,但是你无心在这上面赌一把,那也就别说了。

“你这小子,果然是个歪才,”肖田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那话本还真是出于这个少年之手。

这哪里还算是少年?说起眼光独到心思缜密,怕是绝大多数成年人都只能望其项背,而且言谈之中,小家伙滴水不漏,也会化解锋芒,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老辣。

肖教化长微微颔首,“既是这样,你跟我见一下副教化长林锦堂,他负责庆典征文事宜……也是你嘴里的明眼人。”

这是他动了爱才之心,想要帮忙拉一把,不管怎么说,小家伙都是儿子的好友,不帮他帮谁?

林教化长也很忙,不过肖田遵进去,是没人拦着的,倒是正跟林锦堂谈话那中年人,见状站起身来,“肖教化长来了,那我回头再说好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纳闷地看一眼李永生——这少年是谁啊?

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言德室的高室长。

他回到言德室,却见涂得利抱了几篇征文过来,说自己有点拿不准。

高室长一边翻看征文,一边随口聊着,然后很遗憾地抱怨,好不容易等到林教化长有空了,结果说了一半,肖教化长进去了,“……这都拖了俩月了,愣是没敲定章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抱怨某个活动一直没有定下来,涂得利的脸却有点发白,“肖教化长……他去干什么?”

高室长并没有发现,下属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很随意地回答,“我怎么好问这个?不过,肖教化长带了一个少年人过去……”

涂得利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愣是没听清楚高室长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他现在抱着征文来请示,就是想知道第三进院子里,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成想,不等他开口打听,高室长自己就说了出来。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听到的消息,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肖教化长带着李永生去找林教化长,肯定是告状去了嘛。

高室长说了几句之后,发现自己下属的脸色不对,好奇地问一句,“你怎么了?”

涂得利勉力地笑一笑,“这个……有点内急。”

“内急就去解决!”高室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将那几篇征文一推,“不管你拿得定拿不定,先写出个评定来……把事都推给我,你是室长还是我是室长?”

涂得利不敢接话转身就走,从另一个院门,进了第三进,这边的拐角处,正好是图元青办公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一进去就跪下了,“图教化长救我。”

图元青正在喝茶看书,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眉头一皱,“起来说话,这成什么样子。”

涂得利赶忙站起身来,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才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图教化长,我真的只是想为您做点什么,就被误会成这样。”

图元青当然知道,涂得利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对方行事的方式,却是他不喜的。

起码你得沉住点气啊,这一惊一乍的,就不是个做大事的样子。

不过对方上杆子巴结自己,还算有点眼力,他也就不想叫真了,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是肖田遵将人请来,又带着去见林锦堂了?”

“没错,”涂得利点点头,然后又为自己辩护,“我本以为,是那小子开窍了,听说不是,难免就血气上头,又担心他来告状,才下手把他拿住,哪曾想正好公羊室长走出来。”

图元青沉默半天,才嘬一下牙花子,“肖田遵带他去见林锦堂……这没道理啊。”

合着他根本就不关心涂得利担忧的那些事情,他只是想,一个小小的本修院的外舍生,如何能惊动肖田遵力挺。

至于说肖田遵带那小家伙去见林锦堂,可能是告状,也可能有别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是为了那个话本吗?这个念头在图元青脑中一晃而过,但是他又微微摇头:荒唐,怎么可能呢?那话本有什么可取之处?

有违制之嫌才是真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是一怔,紧接着面色越来越黑。

房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半天之后,涂得利等得毛骨悚然,终于壮起胆子发话。

“图教化长,我是真心为您考虑的……而且,肖田遵也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为难李永生,我的嘴很紧。”

图元青听到这话,终于冷哼一声,“李永生也不知道吗?”

“李永生也只知道您赏识他,”涂得利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告诉他,您等着他上门拜见,还要指点他!”

图元青眼睛一瞪,冷冷地发话,“我何曾说过这话?”

“您说了啊,此子颇有才气,”涂得利急了,“这不是要指点于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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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图元青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忍不住破口大骂,“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好不好?妄自揣摩上意,你该当何罪?我并不是你的主管上司!”

涂得利愕然地看着他,“那他这话本,您不要了?”

图元青嘴角扯动一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来,“滚!”

李永生在林教化长那里呆得比较久,一来是林锦堂比较赏识这小家伙的歪才,二来就是他很好奇,“你可知道这话本一出,自己便是众矢之的了?”

李永生笑得很开心,“只是想赚点学费罢了,我这么年轻……年轻人怎么会考虑那么多?”

“你小子不老实!”林锦堂给出了评价,“不过我喜欢,一百块银元,这话本归我,成吗?”

“完全没有问题,”李永生一摊双手,“我本来只想赚取五块银元的。”

“怎么也该是郡里头名,”林锦堂淡淡地发话。

话本的文笔一般,难是难在创意上和桥段上。

而且这样离经叛道的故事,真的极为罕见,中土国的话本不少,大抵是讲述一个圆满的故事,在故事的主题里,夹带明显的私货,这种做法还是首次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教化长认为,只冲这两点,话本就能获得一个不错的排名,再加上是为光宗洗地,必然会被少年天子所喜,这叫应景。

三个因素加起来,没道理不排第一的。

当然,别人只冲着文笔的华丽,可能选了其他诗文,但是林锦堂确定,自己会选这个话本。

“那就多谢林教化长了,”李永生笑眯眯地一拱手。【ㄨ】

这个话本可能对玄青位面的冲击,他还是知道的,真要运作好了,别说一百银元,一万银元也是等闲,不过他并不看在眼里。

图教化长想要强取,他当然不答应,但是同样是副教化长,林锦堂给出了足够高的评价,他就愿意送出去。

说来说去,就是心里一口气儿顺不顺,李某人想赚钱,哪里还赚不到?

到最后,林锦堂也没答应要买下这话本,他真丢不起那人。

同为副教化长,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李永生忍不住要发出一些感慨。

待他回了修院之后,心里就没由来多了点期待,原本他是打算赚五块银元的,现在居然……可能赚一百块银元了。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的话本只值五块银元,那仅仅是快钱,等入围之后,话本的名气传出去,他就可以卖版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卖版权就真是慢钱了,很可能他在本修院毕业之后,版权都没卖得出去,因为他并不打算便宜卖掉。

现在林锦堂打算捧这个话本,那他还真有获得第一的可能了。

可惜的是,林教化长只有一票,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

好吧,还可以加上肖田遵,那就是两票了,遗憾的是,图元青那票,肯定指望不上了。

没过了几日,马素在书阁勘验的日子结束,又轮到了李永生勘验。

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冬,又来了寒潮,气温下降得很厉害,他却还是一身的单衣。【ㄨ】

对本修生来说,临时寒冷一点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一天下来都是这样,那也是相当折磨人的,一般人根本扛不住,大多数的教谕都穿上了厚衣服。

李永生一身单衣,稳稳地坐在那里,相当地碍眼。

不止一个女修生问过他,你不冷吗?其中竟然还有胡菲菲。

胡菲菲跟胡涟望的关系,现在已经冷淡了一些,修院里有传言说,胡菲菲当初跟胡涟望接触,就是为了摆脱党玉琦的纠缠,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两人的关系就不如前了。

辰班的风纪、委员对此,是相当地无奈,不过没办法,胡菲菲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在修院里,也没谁能强迫她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胡菲菲的问候,李永生直接当没听见,她又问几遍,他才待理不待理地“嗯”一声。

哥们儿可不想成为你集邮册里的一张。

胡菲菲虽然风骚,却不缠人,她在修院里有数不清的追求者,一个区区的寒门外舍生,不过是长得帅气点罢了,不值得胡家大小姐纠缠。

这一天,天色阴得厉害,李永生坐在书阁的门口,一边翻着书本,一边斜睥远处的天空:不会是要下雪了吧?

真要下了雪,哥们儿还一身单衣的话,就太碍眼了。

正胡思乱想中,远处一阵喧闹,走过来七八个人,里面居然有本修院的副院长宋嘉远,他正侧着身子,对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高瘦男人背着手,随意地点着头,虽然偶尔也笑着说两句,但是看得出来,他的身份和地位,显然要比宋院长高那么一点点。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就冲着书阁来了,走到书阁门口,高瘦男人发现了衣着单薄的李永生,他和蔼地发现,“穿得这么少,你不冷吗?”

“不冷,”李永生笑着摇摇头,顺势站起身来,表示出了恰到好处的恭敬,“书阁里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图教化长,这是修院里领义工补贴的修生,”宋嘉远笑眯眯地接话,“其人课业极佳,一贯省俭,修院也努力为他提供方便。”

图元青?李永生的眼中闪过一道疑惑,这厮找上门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图教化长眉毛一扬,颇为讶异地发问,“课业真的极佳?”

“确实如此,”宋嘉远点点头,“此生为静疆府的头名。”

“寒门子弟,颇为不易啊,”图元青感触颇深地点点头,“不知怎么称呼?”

宋嘉远看一眼李永生,他确实忘了此生的姓名,只记得是静疆府的第一。

李永生不动声色地抬手见礼,“李永生见过图教化长。”

“李永生……这名字不错,虽叹修途孤寂冷,总向大道问永生,”图元青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看一眼宋院长,“既是如此杰出的人才,怎不多加照顾?”

宋嘉远登时愕然,“已经照顾了啊,他是书阁勘验……这样的位置很少。”

“我看不够,”图元青摇摇头,一指李永生身上的衣衫,“天寒衣单,怎么能行呢?”

拜托,这里是本修院啊,又不是慈善所,宋嘉远简直要没话了。

不过他也不想争执,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正经是他心里有点疑惑,上次是肖田遵,这次是图元青,两个副教化长先后看重此人,莫非……有什么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听到这话,心里却是一哼,你批评起修院来理直气壮,想从我这穷小子口袋里抢钱的,不就是你吗?亏你还有脸这么说。

他不做声,图元青却是又转过头来,“李永生是吧?你还希望得到修院的什么帮助,直接说好了。”

你真没听说过我吗?李永生心里也有点疑惑,不过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今天图教化长来得特别不正常,应该有古怪。

所以,就算有想法,他也不会提,万一被姓图的摆一道,定要换话本的第一署名,那就没意思了。

“修院已经很照顾我了,”李永生沉吟一下,又加上一句,“我想申请减免学费。”

他不信图元青做得了这个主,就算做得到,减免他学费的,也是博灵本修院,休想让他欠上个人的情面。

其实他不提要求也行,然而,不难一难对方,没准还会生出什么别的事来,倒不如选个难的提,好臊一臊对方面皮——你在修院路子野,但是……能减免学费吗?

尼玛……图元青一听,好悬想骂娘,我诚心诚意帮你,你给我出这么个难题?

停止减免本修生学费,早就是教化口上的共识了,他身为副教化长,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这种共识,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他看一眼宋嘉远,“你也听到了,减免学费……修院把学费补贴了吧?”

减免学费和修院补贴学费,这是两个概念,按说以往减免学费,修院自己决定就行——这是修院的损失,不是教化房的损失,学费是给修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出过几起恶性事件之后,减免学费就是教化房决定了,修院扛不起这个责任——有些恶性事件中,被害者的家属能量巨大,不仅仅报复了修院,也报复了教化房。

所以这个审核权,被教化房收上去了——你们修院想当好人,不能连累了教化房啊。

而修院补贴学费,属于自己的行为,跟教化房无关,如此一来,教化房可以撇清干系。

至于说那点学费,修院和教化房都没看在眼里。

宋嘉远也非常明白其中因果,心说我也不管这李永生有什么关系了,图教化长你这么说,不要怪我们打蛇随棍上。

他苦着脸回答,“我们补贴倒是无妨,但是本修院贫寒修生不少,这个口子一开……我们穷啊,房里再支援点行不?”

“博灵本修院还穷?”图教化长听得一呲牙,郡里排名第一的本修院,居然说自己穷,你敢更过分一点吗?

博灵教化房的每年的流水,要远大于博灵本修院,但是教化房下面多少初修院、中修院、高修院和本修院,每年的固定支出极多。

而博灵本修院,不但能从教化房拿到固定的拨款,自己还能收钱。

谁穷谁富,这用得着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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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院长和图教化长争论一番,终究是谁也没说服谁,减免学费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然后图元青就进入书阁参观去了,宋院长依旧作陪。

李永生坐在那里,面沉似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他绝对不认为,图元青是带着善意来的,虽然他也不怕对方的恶意,但是,总要想得明白一点,才好做准备。

不知坐了多久,一行人从书阁里走了出来,宋院长笑着发话,“书阁也破烂成这样了,教化房终须拨点款项才好。”

他是副职,图元青也是副职,两人的级别按说是一样的,但是图元青是纯粹的行政岗位,又是名义上的主管部门,手里攥的资源也多,通常情况下,本修院副院长是要差一点。

不过图教化长不吃这一套,他似笑非笑地表示,“我管的是教化督导,宋院长你跟我要钱,实在是找错了人……该去找肖田遵才对。”

“那……”宋院长眼珠转一下,然后冲李永生一努嘴,“那我们修院的寒门天才,就只能这样了,大冬天穿单衣……图教化长你于心何忍?”

“这话……”图元青沉吟一下,扭过头来,死死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缓缓发话,“你跟我说没用,真的!”

“呵呵,”宋嘉远干笑一声,不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图元青叹口气,一摆手,“你们先走吧,我累了,正好跟李永生同学谈一谈。”

没有最后一句话的话,大家都不会离开,图教化长在教化房的权力不大,但终究是郡上房里的人,修院院长没来陪,不代表大家可以无礼。

有了这句话,不走也不行,图教化长要跟李永生说私房话呢。

众人离开之后,图元青走到书阁勘验面前,轻声发话,“涂得利做的那些事,不是我授意的,你相信吗?”

“啊?”李永生愕然地张大嘴巴,心说你这也太直接了一点吧。

“他是言德室的人,根本不是我分管的,”图元青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说话,“你不会认为,我手下无人可用吧?”

李永生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点点头,“哦。”

“我跟你说话呢,”图元青也有点受不了对方这没有内容的回答,“你什么态度?”

李永生依旧看着他,沉默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你慌了。”

我去,图元青一呲牙,你真的是本修院的外舍生吗?

对聪明人,他没必要说太多,所以他只是冷冷地一笑,“我没慌,只是想告诉你,涂得利对你做的那些事,跟我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慌了,”李永生再次吐出这三个字,然后继续发话,“否则的话,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我能问一问发生什么了吗?”

不要老到成这个样子行吗?图元青有点吐槽无力了,“我只是告诉你,他是他,我是我……还有,我真的很欣赏你的作品,很不错的话本。”

李永生叹口气,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书本。

有这么一位大佬在跟前不住地嘚吧嘚吧,他可能看进去书吗?

不过他对图元青,是真没什么好感,“你好像还要署名第一作者吧?”

玄青位面没有“第一作者”的说法,但是这个说法,实在太好理解了。

图元青笑着摇摇头,“我本来挺喜欢这个话本,但是这个误会出来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待你成为郡中头名,可以考虑将话本卖给我吗?”

“郡中头名之后?”李永生微微沉吟一下,就很果断地点头,“这个没问题,只要你的价格合适,我当然可以卖。”

“郡中头名,却不是我能担保的,”图元青也是玩文字出身的,哪里会上这种浅显的圈套?“我只能说,我愿意支持你。”

你愿意支持我?李永生又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你这一票,我本来算成铁票的——铁定丢的票。

他微微摇一下头,“脑子有点乱……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图元青嘴巴一撇,很无奈地看着他,“你这话本,是自己写的吗?”

“我去!”李永生气得一翻眼白,“怎么人人都这么问我?当然是我自己写的!”

“你知道这话本……想到过这话本的后果吗?”图元青追问。

“当然,”李永生很干脆地回答,“为今上冠礼、登基三年贺。”

这话回答得有点莫名其妙——征文可不就是为这个?

但是这话别人说得,偏偏他这个话本作者说不得,《拯救战兵雷锋》,怎么也看不出是为了庆贺今上冠礼。

搁给一般人看来,根本是个毫无关系的故事嘛。

然而,他还就这么回答了,回答得理直气壮。

一听他这语气,图元青就明白了,李永生这个话本,是有目的创作的,而且绝对是原创。

这一阵,输得真是活该啊,他叹口气,“所以,我当然要支持你。”

李永生愣了好一阵,微微摇头,“真听不懂,能说明白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支持你,就会成为反对派,”图元青轻描淡写地回答,“已经有人说了,我不支持今上的庆典……这纯粹是胡说八道。”

他最郁闷,就郁闷在这里了。

当他发现,涂得利想要抢夺的话本,似乎有点名堂的时候,已经晚了。

毫无疑问,肖田遵和林锦堂已经发现了话本背后的内容,才会那么认真积极,而他却纵容涂得利强取豪夺。

这不是利欲熏心,纯粹是花样作死啊。

自从发现危险的时候起,图元青就果断地跟涂得利划清了界限,反正你是言德室的人,跟我图某人,没什么关系的嘛。

这时候,他就顾不得考虑涂得利抛弃言德室投奔他,固然是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也是能为他带来好处的。

事实证明,他的决断非常正确,接下来的时间里,肖田遵和林锦堂,同时大力宣扬《拯救战兵雷锋》,这个大力,不是说在舆论里的大力,而是在评委中,不着痕迹地推广。

润物细无声,便是这样了,细碎的春雨飘下来,固然能湿透了土地,但是某些穿得单薄的踏春者,少不得就要领略那刺骨的倒春寒了。

更糟糕的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因为图元青在此事上态度暧昧,不少人私下里说,图教化长对今上登基庆典,似有不满。

不满个毛线啊,能登基的就那么几个人,也都不姓图,能不满个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错了,图教化长固然跟登基无关,但他可以抱有同情先皇、反对光宗的态度。

想当初,都有人敢惦记上武宗的庙号,可见朝堂之中,是有黑光宗的土壤的。

图元青隐约听到这传言,头皮都要炸了:卧槽,终于知道那点不安来自于哪里了。

他为人一向谨慎阴沉,当初发现问题,就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此刻真是气得肝儿疼:今上方才弱冠,有大好的日子,我得脑抽到什么程度,去跟今上作对?

至于说此事后面,有没有某些人在推动,图元青顾不上想,也没时间去想,他首先要做的,是表示出对原创者的善意,如此一来,种种留言不攻自破。

图元青也不认为,李永生一个区区的本修生,会有多么难对付。

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还真不是易于之辈,“你慌了”三个字,足以表现出这年轻人超群的智商,和可称妖孽的判断能力。

当然,纵然是如此,图元青也不打算将详情告知对方——事实上,这厮估计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呵呵,”果不其然,李永生闻言笑了起来,却没有再说什么。

“我此来就是表达善意的,”图元青知道这小家伙算计能力惊人,也懒得再玩虚的,他重申一遍,“我会推荐你的话本,竞争本郡第一名。”

“等下,”李永生打断了他的话,“图教化长,这原本就是你该做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图元青无奈地扬一下眉毛,确实,不管他来不来看李永生,想不想表达善意,只要他不想被扣上“光宗黑”的帽子,他只能支持《雷锋》话本,别无选择。

跟聪明人谈话,既省心,也累人,图教化长苦恼地一皱眉头,无奈地低声发话,“那你说好了,你还想得到什么?”

李永生轻笑着回答,“我怎么敢跟教化长提条件?”

这家伙还真是老辣,一点不像个本修生,图元青心里暗叹,脸上却不动声色,“本郡年度十佳本修生,如何?”

这条件不算低了,虽然本修生的数量稀少,但是一个郡每年也要录取千数人,加上内舍生和上舍生,七八千还是没问题的。

万里挑十,这还不足以形容它的珍贵,须知本修生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家非富即贵,具有相当大的能量。

所以这十个名额争夺起来,难度相当大。

不过图教化长力保的话,推荐一个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李永生沉吟一下,问出了一句话,“有钱拿吗?”

图教化长闻言,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我说,你能有点追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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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十佳本修生没钱可拿,恰恰相反,想要获得这个荣誉,要花不少钱。【ㄨ】

但这都是值得的,本修生结业之后,要面临上岗的问题,好的岗位,竞争异常激烈。

如果可以留在郡治,谁会愿意到下面的小镇?

郡治不仅仅热闹繁华,生活便利,更重要的是,这里气运强,上升的机会也多。

挑选岗位的时候,若是手上有个“十佳本修生”的证明,就有很大的优势,将来发展的潜力也大。

有这么多好处,谁还会在乎发不发钱?

不过下一刻,图元青就反应了过来,面前这厮太穷,现在还穿着单衣呢,他微微摇头,“不会发钱,但是好处很多,相信你也明白。”

“哦,”李永生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没钱你说个蔡国庆啊。

图元青很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要不这样,我个人赞助你点银元?”

李永生断然摇头,“这算怎么回事?”

他一向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施舍,而且他对图教化长的节操,非常没有信心,别我前脚收钱,你后脚就告我敲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图元青听他这么说,也没了辙,他负责的口子,没有什么经费可以供他折腾,跟本修院重合的地方也极少。

像他今天来视察本修生的风貌和修院书阁,只能算勉强沾得上边。

若李永生在教化房公干,图教化长想让他赚点钱,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但是中间隔着一个博灵本修院,就有点够不着了。

强行去够,也能够着,但是图元青是个低调的人,也不喜欢被人关联想像。

沉吟半天,他终于想到个法子,“那我让静疆府教化房出一笔钱好了……你好歹也是静疆府头名,生活清贫若斯,他们不闻不问,那是失职。”

李永生微微一笑,他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至于说图教化长是否亲自算计过自己,他也懒得计较了,“那就这样好了,不用再追究涂得利了吧?”

“哪里,当然要追究,”图元青只当他说的是反话,登时定下了基调。

事实上,就算李永生不做要求,图教化长也不会放过涂得利——你个专门负责过稿的家伙,居然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还差点把我也拉下水。

想一想,他又问一句,“真没兴趣做本修生十佳?”

李永生微微摇头,“我志不在此,留给需要的人吧。”

他之所以读本修院,是因为只有成为制修,才能不受拘束地在中土国四处走动,制修之下,想要游遍中土国,有太多太多不方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真的是很看重身份,所以当年他办理身份相当麻烦,有了昔日的认识,他才会按下性子,先弄个制修的身份。

图元青真没有空许愿,他离开五天之后,静疆府教化房派人前来,以扶持本府修生的名义,留下了二十块银元。

二十块银元能做什么?足够六口之家两年的用度。

而这么多钱,都不够支持一名本修生一年的花用——学费一年就十块银元呢。

其时天降大雪,李永生依旧是一身单衣裤,就连府教化房的来人见了,也忍不住感叹:小家伙的日子,过得果然清苦啊。

又过十余日,郡教化房传来消息,征文的一审二审已经全部结束,《拯救战兵雷锋》的话本,不但入围了复赛,还进入了优秀作品的名单里。

很快地,又是五块银元发了下来,李永生的口袋,空前地鼓胀了起来。

就在寒假开始的那天,他终于为自己购置了一套夹衣,不过……好像冬天都快过去了的样子?

寒假里,李永生也没有回静疆府,而是住在了修院宿舍里。

修院在这一点上,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假期住在修院的学生,免收住宿费。

事实上话该这么说:本修院一年只收十个月的住宿费,谁要想放弃假期不回家,住在修院没有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留在修院里的修生,是要登记的,一来便于院方管理,以防宵小乱入,二来也是防止火灾什么的。

食堂也会根据留下修生的数量,酌情减少饭菜数量,防止浪费。

这时安保人员也会对修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他们出去吃饭或者带饭回来的行为。

食堂里做的饭菜愈发地少了,甚至在这里做义工的修生,都被强行中止了工作。

不过,书阁勘验的义工,还是要上岗的,放假书阁也是开放的。

不但李永生留下做工,马素也同样留下了,她除了勘验还看书——图书管理员这工作,真的是很有魅力。

李永生做勘验的时候,身边经常有两个跟屁虫,肖仙侯和齐永馨。

肖仙侯因为身体太胖的缘故,从初修院开始,朋友就很少,大部分同学只会嘲笑他,不嘲笑他的,也看不起他那蠢笨的模样。

李永生能毫无偏见地对待他,还共同作战,这令小胖子异常开心,都不愿意在家呆着,有空就跑过来。

齐永馨则是经学太差,家里也不是学习的好地方,所以愿意来书阁学习。

这俩来的时候,经常带些饭菜来,逐渐地,三人的关系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得出来,肖仙侯对齐永馨,真的是有点想法了,不过女汉子的性格,属于那种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细腻,根本体会不到某些细节。

这一日,三人坐在书阁门口,门外走进一人,心不在焉的齐永馨马上就发现了来人,忍不住低声惊呼,“我的天,这么漂亮的女人。”

李永生眯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身子动也不动。

女人真的很漂亮,身材颀长,鹅蛋脸高鼻梁,娥眉大眼长睫毛,肤白胜雪。

肖仙侯是个见不得美女的,他没胆子上前搭讪,但是隔着远远的打望,同时再低声嚼一嚼八卦,是他的最爱。

但是见了这女人,他也没啥反应,就那么淡淡地看着。

齐永馨奇怪了,看他一眼,“见到这种级别的美女,你都不发个骚?”

“这女人,我可没兴趣,”肖仙侯压低声音回答,然后冲一个方向努一努嘴,“你没看到老四,眼睛都不带睁一下?”

齐永馨早就发现是这样了,于是借机发问,“李老四,这女人叫啥?”

“不知道,”李永生懒洋洋地回答,眼睛依旧半眯,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看起来睡意十足。

齐永馨冲着小鲜肉一瞪眼,“小子你皮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依莲娜,胡畏班的第一美女,有人认为是本修院的院花,”肖仙侯快速低声发话,然后瞪一眼半睡的那厮,“你不是记人很拿手吗?”

李永生依旧半眯着眼,斜靠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又懒洋洋地反问一句,“你见过胡畏班的借书?”

肖仙侯登时语塞,好半天才说一句,“你这不是歧视人家吗?”

这次是齐永馨出声了,“胡畏班的,从来不在读书上下功夫,我确定。”

胡畏族乃是中土国西北方的部族,以能歌善舞而著称,不过那里的教育水平要差一点,所以中土国很多本修院,都开了胡畏族班,给他们以倾斜政策,提高胡畏族的文化水平。

这胡畏族班的学生,只收胡畏族人,而且要求极低——盖因为,胡畏族人本来文化就不高,要求太高的话,收不了几人。

以李永生来看,本修院的胡畏族班,比不上那通高修院的学生。

按以往的历史而言,这胡畏族班跟其他班的关系,也还算不错,但是近十来年,胡畏族班跟国族班的关系,日趋紧张了起来,原因无他——新月国渗透进了胡畏族里。

要说这新月国,在卫国战争中,被中土国打成筛子了,若不是其他四大国联手施压,中土国会直接打入对方的京城,饮马丝海。

但是新月国的失败,并不意味着中土国就可以对其掉以轻心,新月国背后站着的,可是真神教,那是可以跟道宫相媲美的存在。

胡畏族是个糅合起来的民族,是西北土著和胡鹘族的后代,西北土著的历史暂且不表,只说这胡鹘族,有小半人是信真神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国战争之后,新月国缩回老巢舔伤口,但是真神教却没有减少对********的输出。

中土国一开始对此不以为意,总觉得有道宫在,这种事情轮不到自家操心。

而胡畏族那里的产出极为贫瘠,真的不值得重视。

至于说文化侵略,拜托,整个胡畏族能有多少人识字?识字的人里,大部分受的都是中土国的教化,谁会把这点威胁放在心上?

但中土国没想到的是,正因为胡畏族的落后和贫困,导致文化入侵的后果极为严重。

原本胡畏族是有自治待遇的,现在渐渐兴起了独立的风潮,理由也很简单——若是独立,我族就不用再受中土国盘剥了,当然可以富强。

至于说真神教,与其说胡畏族的人信它,倒不如说是把它当做了护身的筹码,虽然这么说比较刻薄,但却是实情。

而中土国的上层,对这个动向反应迟钝,也有人意识到了这种危险苗头,但总体而言,大家都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对胡畏族好一点,他们就不会离心了。

于是近些年,胡畏族接受的各种帮扶越来越多,也有很多倾斜性的政策。

倾斜的政策,当然会塑造出扭曲的产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以博灵本修院为例,体现出来的现象就是:这一个班的学生,在整个本修院无人敢惹。

国族学生跟胡畏班学生打了架,不管有理没理,都是国族学生的错,区别只在于,国族学生会被警告,还是会被开除。

胡畏班的学生,不会得到任何的处理。

曾经有教谕被胡畏班的学生砍掉了一只膀子,那学生最后也不过是转学了事。

所以在博灵本修院,胡畏班是很另类的存在,没人招惹他们,也没人愿意跟他们来往。

与此同时,胡畏班的学生也非常封闭,基本不跟外班交流,吃饭也在胡畏族小食堂,来书阁借书的,更是几近于无——没几个人专心于修业。

所以李永生不认识这女人,是很正常的,书阁见不到,食堂见不到,他到哪里去见?

反正他对美女的兴趣也不大,李某人是找自己伴侣来的,搞七捻三算怎么回事?

在对方身上感应不到熟悉的气机,他自然懒得理会,知道对方的名字之后,他就更懒得理会了,那厮叫依莲娜,又不叫依莲永馨。

肖仙侯也认可这个说法,然而,他的表情反倒变得怪异了起来,“既然胡畏班的不喜欢学习,那她……为何来书阁?”

两人齐齐看向半睡的某人,四只眼睛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这都是啥表情?”李永生受不了啦,终于将眼睛睁开七分,“她为何来看书,你们去问她……别看我啊。”

“我觉得跟你有关,”肖仙侯郑重其事地回答,然后侧头看一眼女汉子,“你说是吧?”

“我也觉得有关,”齐永馨重重地点点头,“李老四的魅力太大了……就这几天,多少女生送饭过来?”

身为跟班二人组,他俩在这些天,真的是受够了,起码有七八个女生,都是以带的饭太多,吃不了为由,将食盒送到了书阁。

打开食盒一看,里面的饭菜整整齐齐,根本看不出有动过的痕迹——就算你没吃过,拨出来的饭菜,也得有痕迹吧?

尤为过分的是,有人送来的汤,拿到书阁,还烫得不能入口——现在尼玛还是冬天好吧?

“你们的想象力还真丰富,”李永生哭笑不得地发话,“胡畏班一般寒假都不回家,闲得没事来书阁,不是很正常吗?”

“他们为什么不回家?”齐永馨憨憨地发问。

“太远!”李永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当这里有飞机吗?

就像要验证他的话一样,下一刻,又一名女学生走了进来,高鼻深目,赫然又是胡畏班的。

这女生的样貌也不难看,她的肘上挎个小包,步履轻快地走向藏书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喂,这位女修生,”肖仙侯叫了起来,“停下,你的包……包不能带进去,要存!”

女生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走向藏书室,根本没有存包的意思。

这就是胡畏族,因为封闭而不懂规矩,别人劝,他还不听,觉得是听了你的,我就没面子了。

李永生本来斜坐在椅子上,见她这副样子,身子一动,就蹿了出去,直接挡在了她的前方,然后伸出手来,沉声发话,“存包。”

“我听不懂,”女生用生硬的国语回答,身子一歪,就要绕过他继续前行。

胡畏班的学生,在修院上课,固然会用到本族语言,但是很多课程,也必须要用国语上,说听不懂,那才是假的。

女生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想交出包。

但是李永生责任在身,平常就算好说话,这种原则问题不能让步,于是他身子再晃,又挡在那女生的面前,沉声发话,“你若不存包,就不能进藏书室。”

要求存包,对方都不听,等人家出来,他想检查包里有夹带没有,只会更难。

倒不如直接用规矩卡住对方算了。

女生想也不想,抡起手里的包,就砸了过去,嘴里骂了一句,却是胡畏族的语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硬生生地被包砸了一下——好吧,说软乎乎也可以,只是一个女生的手袋而已。

女生砸了一下之后,见他不躲,也知道遇上难缠的了,于是用生硬的国语发话,“存包,我知道,你们这里有神教教徒专用的存包处吗?”

“合着你听得懂啊?”李永生心里的火就大了,他似笑非笑地发话,“我们这里只有道宫专用存包处,爱存存不存滚,不惯着你们!”

她口中的所谓神教,就是真神教,真神教有教义,他们认为的不洁之物,不能沾染。

这神教是中土国的死敌,但是为了拉拢胡畏族,保证边疆安宁,中土国最近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事情闹大,自有道宫出面。

真神教也强调对资源的争夺,跟道宫的性质差不多,他们知道,自己的死敌是道宫,而在中土对上道宫,胜率几乎是……根本就不存在胜率!

所以这个时候,说修院的规矩没用,还是拿道宫说事吧。

而且,这是在国族的本修院,一个区区的胡畏族,敢要求搞一个真神教教徒专用的存包处,显然是惯出毛病来了。

李永生不惯着他们,这无关民族感情,他本就是上界观风使,若是落到真神教的地盘,他也不会容忍道宫的人兴风作浪。

当然,这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就是道宫的道统,只会落到道宫的地盘,上一自然段,根本就是假设。

“%¥#@%……¥%”女生狠狠地骂了一句,转身走了,很显然,她也知道,对方都搬出道宫来了,自己再不走,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玩意儿嘛,”肖仙侯气得嘟囔一句,“这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齐永馨则是安慰李永生,“别理她,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修生。”

她看到他被甩了一记手包,生恐他情绪不好,不过一个男生对女生动手的话,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李永生闻言一笑,“不是吧,你以为我那么娇气?”

他真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令他不爽的,是对方那种“我就不守规矩”的态度。

“我去找安保来,”肖仙侯向外走去,一脸的郑重,“万一那女人把胡畏班的男人叫过来,你就要吃眼前亏了。”

他知道老四能打,对上胡畏班的人,也未必就输了,但那是胡畏班啊,打输了是输,打赢了还是输,院方处理起来,绝对不手软。

李永生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要是真打起来,那个……谁,不能帮着说两句?”

“他?”肖仙侯不屑地撇一撇嘴,他对自己的父亲,态度一直都很微妙,“人家在意的是往上爬,这种敏感问题,他未必有胆子参与。”

一边说,他一边就匆匆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看着他的背影就笑,觉得这父子俩挺有意思,小鲜肉嘴上说得狠,但是丫这么着急去喊安保,显然也是担心自己一旦动手,又得求他老爸擦屁股。

不多时,就有两个安保走了过来。

因为303宿舍那一仗,李永生在安保上也算挂了号,不但能打,关键是还够狠,被打伤的上舍生,全被打折了四肢,有人直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

再加上宋院长出面,事情不了了之,安保们都知道,庚子楼是有狠人的。

今天听肖仙侯说,李永生在书阁跟胡畏班的起了纠纷,两名安保哪里敢耽搁?马上就赶到了,他们绝对不希望看到双方打架。

以胡畏族的性格,李永生若是输了的话,书阁肯定要被迁怒,遭到损毁是很正常的,若是李永生赢了,胡畏班的男生肯定会很惨。

安保们也不喜欢胡畏班,那帮家伙太能惹事,但是胡畏班一旦“被人欺负”,安保们也会被追责的。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得不来,谁让他们是安保呢?

令他们高兴的是,在这里等了大半天,胡畏班的人并没有前来,事情大概就这么过去了。

肖仙侯希望他们明天接着过来,被安保拒绝了,“胡畏班的人没长性儿,当天不报仇的话,以后就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经验之谈,不过也由此可见,安保们遇到过多少次胡畏班惹事,都有经验了。

果不其然,以后的日子,都没有见胡畏班的来闹事。

倒是那依莲娜,后来还来了几次借书,肖仙侯还撺掇李永生,跟她多聊几句。

不过李永生完全不感兴趣。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新的学期一开始,各个社团的活动就高涨了起来。

因为李永生是通过书社投的征文,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书社的成员,按说成为社团成员,是要缴纳一些活动费用的,但是他表示,我没钱交会费,所以……活动也就不参加了吧?

白莉莉对他这个行为有点不满意,不过她性情宽厚,倒也没说什么。

但是书社的其他人,就有些不高兴了,更有人在社里放出风声:若不是有书社帮着递送,话本这种东西,可能成为征文吗?

那姓李的穷小子,怎么也赚到了五块银元,做人不知道饮水思源,真是白眼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听到了书社的一些传言,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事实上,他在仙界的时候,就是个比较有主见的人。

他现在除了做书阁勘验,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尝试搞一个音放站——在地球上,这个东西叫广播电台。

玄青位面有无线传递信息的设备,叫传讯石,是一次性用品,成对出现,将信息写在其中一块上面并且激发,另一块就可以收到,对着写几句,然后就完成了使命。

这东西不算贵,但也不便宜,大多时候,公众消息还是靠报纸传递的。

没错,玄青位面已经有了报纸,而且不止一份,有官办的,也有私人办的。

不过报纸这东西,销量并不怎么样,很多人不识字,识字的也未必会去买报纸——等别家看完,借过来看看不就行了?

这里的报纸,对实时性要求不是很高,反倒对事件的真实性,有着近乎于苛刻的要求,一旦报出假消息,坏了信用,那就是连牌子都砸了。

报纸也不强调娱乐性,不识字的人太多,看戏听说书,都是不错的娱乐,何必买报纸?

李永生也无意再去搞个报社——想搞也没钱,他就琢磨着,是不是弄个广播电台出来?

他搞广播电台,当然还是为了方便寻找永馨,这里的信息传递太过原始了,没有有效的寻找手段,他真不知道得花去多久。

仙界也有广播电台,不过人家叫音放站,原理跟地球的原理,还不太一样。

来自地球的李永生,对电台的原理非常清楚,而且仙界的音放站,还需要一些仙界的手段,最好的选择,就是地球模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虽然最近有点小钱,也不能随便糟蹋,所以对这个实验,是慎之又慎。

这天,他终于试制出了一个电台,然后又做了两个收音机,打算在比较远的距离测试一下,做完这些,他又是一贫如洗了。

这样的测试,他一个人肯定不行,于是他找到景钧洪,要求教谕帮忙提供人手。

景教谕一听他的介绍,心里就怦然一动,若是真能搞出那种效果,肯定会引起军方的注意——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准确和及时的信息意味着什么?

景钧洪自告奋勇看守电台,又协调了三名内舍生来,加上李永生,四个本修生两两一组,每组持一台收音机,直接出了修院,奔向远方。

按说这是外舍辰班的事情,不该让内舍生插足,不过景教谕在初试了电台的效果之后,马上决定,邀请两个相好的教谕,一同见证这一伟大时刻。

这个试验已经不会失败了,现在要测试的,只是传播的远近。

跟李永生一组的,是个叫岳凯的家伙,两人扛着一个大方盒子,一路疾走,奔出去十余里,李永生喊一声,“停。”

岳凯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只见外舍生将手放在大方盒子上,输出了灵气,然后方盒子就响起了沙沙声。

输出了好一阵灵气,一直是沙沙声,李永生皱着眉头,稍微扭了一下圆形的按钮。

这个原始的收音机,并不是可以调频的,李永生也不认为有调频的必要——满打满算就一个电台,做成可以调频的,那多贵啊。

不过不做调频,微调还是要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地,沙沙声中,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们……有……二三里了吧?”

“龚教谕?”虽然声音失真得厉害,但是岳凯还是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自家的教谕,他忍不住叫了起来,“岂止二三里?十二三里也不止了。”

“他们输出的灵气不稳定,”李永生对自己发明的设备,还是很熟悉的,“不过这也正常,咱们埋头疾走就可以了,他们得一边输入灵气,一边说话。”

岳凯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一指硕大的收音机,“这东西……耗费灵气很厉害吗?”

“现在是比较厉害,以后小一点,也许就不那么厉害了,”李永生犹豫一下,不是很有底气地发话。

“来,我扛着它吧,”岳凯的兴趣来了,扛着收音机继续走,同时手按收音机输入着灵气,一边走,一边听着收音机里三个教谕的谈话。

李永生忍不住想起在地球界的时候,那些在公园里晨练的老大爷,可不就是人手一个收音机?

不过岳学长手上这个收音机,略略地大了一点,有三四十斤的样子。

走了一里多地,岳凯呲牙咧嘴地发话,“这个确实很耗费灵气……不能用别的方式?”

“用电也行,”李永生笑一笑,“不过这不现实,对吧?”

玄青位面的人,还没有学会发电,一说电,就是天地之间的雷霆,不过本位面的人也承认,雷电中蕴含着极为狂暴的能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凯就会错意了,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怎么感觉,自己化身雷霆了。”

“无非一点灵气,”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据说有人还能用爱发电呢。”

这个测试,一直延伸到了三十五里左右的地方,不是收不到了,而是两组人都累坏了,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往回走,就可能赶不回修院了。

回到修院的时候,三个教谕早就准备好了饭菜,跟四个本修生吃喝起来,今天的测试还算顺利——事实上,能对三十五里外的人传递消息,还是一对多的这种,真的很令人有成就感。

“明天我去弄几匹马来,”龚教谕一脸的兴奋,“总是要把这个数据测得扎实了,小李,你感觉一百里能不能保证?”

“电台架得高一点的话,一百里不是问题,”李永生对此还是比较清楚的。

三个教谕交换个眼神,异口同声地发话,“那就去观星楼!”

又吃喝一阵,龚教谕想起一件事来,侧头看李永生一眼,“我看你的意思,似乎是想弄一个可以听的报纸?”

李永生笑着摇摇头,“当然是优先供给军方,民用市场,现在也没有多大的需求。”

龚教谕犹豫一下,最终是提了一句,“小李,规规矩矩供应军方好了,你是没想到这个成本,连报纸都赔钱,你这只会更赔……收音机不便宜吧?”

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多谢龚教谕提醒,不过这个收音机,还真花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不了多少?龚教谕斜睥他一眼,心说这小子也真是敢吹。

另一个姓熊的教谕,终于开口说话,“花不了多少……那是多少?”

要不说修院里的教谕,大多都是死脑筋,问话经常不留余地。

“批量上的话,可以外包,大约也就是五块银元左右,”李永生盘算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数量再大,还可以控制到四块银元左右,很多活儿,初修生就可以干得了。”

玄青位面的教育水平并不均衡,人工成本的差异也比较大,刚毕业的本修生,月薪基本可以达到一个银元,若是不在体制内发展,月薪还会更高——这样的人才,社会上抢着要。

当然,进入体制的本修生,初始薪水低一点,但是按部就班地发展,会有提薪的机会,更别说还有实物、土地等福利,等有了一定官职和实权,还会有灰色收入。

但是初修生,也就是小学毕业生,找到一个月薪五百钱的工作,就算不错了。

当然,若是那些有一技之长的,则不在此列。

若是那些没进过修院不识字的,靠出卖力气,倒也能找到月薪四五百钱的活儿,但那就是吃青春饭了,大致来说,也就是月薪三四百钱的样子。

六口之家,起码得有两个这样的劳力,还有些老人小孩赚小钱贴补家用,才能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

收音机是个精细的物件儿,但是初级加工完全可以交给一些低级的劳力来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块银元,”龚教谕忍不住咋舌,他的月薪也不过才两个银元,加上其他的一些福利,一个月超不过三个银元,“得一个半月的薪水,才能买个这东西。”

“四块银元是成本!”景教谕狠狠地瞪他一眼,“小李卖这个东西,总要赚钱吧?”

“起码得两个月全家不吃不喝,”熊教谕闷声闷气地发话,两人的收入其实差不多,不过他很好奇,“你买来这东西作甚?”

“我就是这么一说,”龚教谕笑了起来,眼珠却是在滴溜溜地转着,“我总觉得,若是像小李说的那样,搞一些节目,要比报纸受欢迎……它不需要识字啊。”

“这么贵的东西买回家,只为了消遣?”熊教谕不屑地摇摇头,“要我说,还是在军队里才有用,普通人要这个没用。”

没办法,新鲜事物一出来,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的前景的。

李永生但笑不语,心说你可不知道,收音机在地球界的经历,它曾经是家庭唯一高档家电,价格也不菲。

景教谕对这样的测试结果,已经很满意了,他也不想打击李永生,于是又说一句,“小李,我觉得若是能让收音机也传递话语,跟电台能相互沟通,应用范围会更大一些。”

我勒个去的,李永生愕然地看着他:我才搞出来收音机,你就想搞对讲机了?

熊教谕又浇了一盆凉水上来,“那跟传讯石能有多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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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永生无意解释那么多,他很悲哀地发现,新生事物想要得到大家的普遍接受,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可是哥们儿最缺的,就是时间啊。

第二天的测试,也收到了不错的效果,景教谕将电台搬到了观星楼的79层,那里接近楼体的顶部了,收音机能在一百多里之外,收到电台的声音。

因为出入观星楼的教谕和修生比较多,这样的测试,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到最后竟然有十余人在围观。

总教谕孔舒婕正在楼上炮制药材,听说之后,也上来了解一下情况。

她属于技术型官员,初听觉得这电台的效果,只是想搞清楚其中的原理,不过听着听着,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东西是李永生搞出来的?”

“是的,”景教谕笑着回答,“他觉得此物,可用于军事用途。”

“这当然可以,”孔总谕点点头,“不过只有去的声音,终究不是很完美……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多的奇思怪想?”

“您也知道他?”景教谕顿时就觉得脸上有光了,这是他的学生啊。

事实上,大多数男性教谕在面对孔总谕的时候,总有些不自信,她不但学识强修为高,关键还长得很漂亮,再加上身居高位,真是偶像级别的成功女修。

景教谕还好一点,毕竟是自己学生设计的东西,龚教谕和熊教谕根本都不敢跟总教谕对视,半耷拉着眼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孔总谕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那孩子不错,很有些思想。”

“没错,”景教谕高兴了起来,“这个双向通话,他说也可以做到,但是担心没有市场。”

“双向通话才是最大的市场好吧?”熊教谕忍不住了,不能总让你在孔总谕面前露脸啊,大家都要刷刷脸才对,“军方订单会很多的,双向通话,能保证避免将不知兵的弊端。”

“这个观点我不赞成,”龚教谕也出声刷脸,“我觉得这种有声报纸,很有发展潜力。”

他的努力成功了,孔总谕看着他若有所思,“有声报纸?”

“嗯,”龚教谕很肯定地点点头,“不识字的人也能听……小李也这么认为。”

“可是……太贵了点吧?”旁边有人轻声嘀咕,“起码得俩月不吃不喝。”

孔总谕眉头微皱,总觉得自己好像比较倾向于有声报纸,也不知道这感觉哪里来的,于是她微微颔首,“嗯,测试完之后,小景你把这个东西的发展前景,写个东西给我。”

“好的,”景钧洪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点头。

其他人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是说不出的羡慕。

李永生回来的时候,就又接近晚上了,景教谕又准备好了饭菜,这次他没有再邀请龚教谕和熊教谕,而是要单独跟自己这个学生沟通。

当然,龚教谕和熊教谕也没闲着,跟着出去测试的,还有他们的学生,也可以了解一些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景教谕的提问,李永生并没有敝帚自珍,把能说的东西都说了一遍——他本来就不是很将钱财放在心上,而且他的大计,若没有人支持,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别的不说,搞个广播电台,得有节目和主播吧?那是他一个人玩得转的吗?

收音机的制作、销售和推广,也不是他一个人干得了的。

他说得痛快,景教谕听得也大开眼界,时不时还提出问题。

比如说,这个广播电台,要靠什么赚钱?一直靠收音机的销售利润,来补贴广播电台的话,短期可以,长期的话,就有待商榷了。

李永生关于广告的解释,也令景教谕茅塞顿开——报纸也可以这么搞的吧?

玄青位面早有了报纸,但是还真没广告,报纸上也有关于饭馆、旅店等商家的介绍,但是这些介绍的,全是口碑老店,是报纸主动打广告,口碑不够的,想花钱,报纸也不理你。

对报纸而言,信誉才是第一,赚钱不赚钱,那都是浮云。

说良心话,李永生也挺喜欢报纸这么做,见过了太多虚假广告,这种原生态的信誉链条,非常值得珍惜。

然而,这不符合市场发展的需求,早晚有一天,资本会展现出它的魅力来。

就连仙界的音放站,也会夹杂一些广告,比如说老君牌丹丸,又比如说王母牌蟠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广告是不可避免的,总有人会打破这个禁区,那么,为什么要便宜了别人呢?

景教谕目瞪口呆半天,他已经被自己学生所述说的前景眩晕了。

良久,才说出来一句话,“小李,你真是实在人,但是这么把自己的底牌交出来……对你来说,好像有些不公平。”

玄青位面对知识产权的保护,真的很一般,没有专利保护一说,自家的技术被别人学去,只能自己认倒霉。

但是保护的意识,大家都不缺,什么传媳不传女的规矩也都有。

所以景教谕觉得,自己的学生想得有点少了,我都不好意思多问你原理,你却连这么妖孽的经营思路,都统统说出来了。

没错,就是妖孽,景钧洪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评价过分,虽然小李说的这些商业模式,他并没有听说过,但是他可以通过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和所了解的常识,进行判断。

身为教谕,他也算是博览群书之辈,发现一些不能理解的地方,并提出问题,小李很快就能给出答案,而且那答案有模有样,听起来具备很强的操作性,没有明显的矛盾之处。

——当然不会有什么矛盾的地方,那根本就是仙界和地球界都证实了,并且成功运行了多少年,怎么可能无法自圆其说?

所以他认为,小李能空想出这么一套东西来,是下了辛苦了,而且绝对是妖孽级别的。

“亏就亏了吧,”李永生憨厚地笑一笑,“身为孤儿,能顺利成长到现在,还学了这么多有用的知识,全仰仗了国家和官府的照顾,做人嘛,当然要懂得感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觉悟真的绝了,景钧洪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他轻声叹口气,“你能这样想,当然很好……算了,这东西对军方有用,你愿意拿出来,也少了很多麻烦。”

李永生愕然地睁大眼睛,“教谕,我说了半天,这东西也可以用在民品上啊。”

他搞这个东西是为了找人,赚不到钱无所谓,现在连人也不能找了?

“民品……这个词倒也贴切,”景钧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谈这么久,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何推广和运营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军方答应不答应你这么搞。”

李永生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是他也没办法说什么,人类社会的大部分应用发明,都是因为战争的需求而产生的。

这话反之亦然,一旦有划时代的发明成果,军方首先会考虑,这东西我们能不能用,若是有重大意义的话,军方自然会去努力垄断这发明。

景钧洪见他不说话,也知道他不好受,只能叹口气,“这样,修院里会帮你向军方争取好条件的,你放心,他们不可能白拿你的东西。”

中土国的官府和军方,在这一方面,还是比较有规矩的,虽然没有专利费用一说,但是拿了别人可以传给子孙的独门手艺,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李永生嘿然不语,哥们儿要那些钱,也没啥用啊,我又不能要求军方帮我找永馨。

见他还不说话,景钧洪沉吟一下,心一横,“这样,你这个系统先搞着,我跟修院说一声,努力压一压这个消息,等军方知情,没准你这有声报纸,已经办出点名堂了。”

这是要搞既成事实,景教谕这么承诺,自己也担了一些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苦恼地一摊手,“可是……压这个消息的话,我也没钱再搞下去了。”

“钱的事情,我可以在修院活动,申请为你垫付一部分,”景钧洪眼见发展到这步田地,索性大包大揽了,“算修院对你的支持,等你从军方赚到钱了,再还修院也不迟。”

按说他是没权许这个愿的,但是下午的时候,孔总谕都表现出了对这设备的兴趣,而且她对李永生的印象也不错,景教谕就觉得,为小李活动点费用,也不算太大问题。

大不了去找总教谕求助,相信她也不会不管。

然而李永生的脸色,依旧没有放晴,“可是搞这种可以听的报纸的话,我一个人也搞不来,看来……还得修院支持才行。”

听到这话,景教谕的脸也不好看了,“这个……恐怕够呛。”

“借给你点资金,还可以说是院方鼓励修生做事,连人都安排给你,修院怎么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军方追究起来,我们也没办法装聋作哑。”

李永生眼珠一转,“要不这样,修院的钱算投资,搞股份制?”

“什么是股份制?”景钧洪再次表示不懂,今天晚上,他听到的新名词,比过去十年听到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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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其实股份制在玄青位面,也并不罕见,不过这里叫做入筹。

景钧洪听懂了之后,思索再三,最终还是表示:修院还是借钱给你吧,不入筹了。

今天的很多承诺,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景教谕不敢再将事情复杂化了。

身为教谕,答应了做不到,他在学生面前也脸上无光。

李永生闷闷不乐地回去了,唉,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过景教谕说话还是算话的,第二天就又邀请了几个教谕,一同试验广播电台和收音机,这次还有两个教谕,带着收音机出去了。

试验的结果,大家都很满意,汇报到宋院长那里。

宋嘉远听说了此事,本来想说我负责生活服务不假,但是学生借钱这事儿,不该归我管,你们该去找赵老大或者贺院长。

不过,听说搞出这个发明的家伙叫李永生,他就转变了态度,说我这儿也没啥钱,不过小家伙想做什么实验,可以从我这儿借材料,打条就行。

若是修院里没有的材料,我安排人给他买来。

将来小李有了收益,愿意还钱就还钱,还材料也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句话他没说,实在没钱,不还也可以,大不了把材料做进损耗里,也就是了。

总之,宋院长的支持力度不算小,材料就算包圆了。

不过龚教谕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修院没钱,可以借几间房子给小李用嘛,这可是宋院长您管着的。

宋嘉远沉吟了好半天,最终还是点点头:那也只好这样了。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李永生从食堂打饭出来,还没走到书阁,景教谕就从斜刺里快步过来,“永生,资金的事儿,我落实得差不多了。”

材料的事情很好说明白,李永生也很感激宋嘉远,不过听说房子的事儿,他有点哭笑不得,“门脸房借给我用?”

“你可以拿去出租啊,”景钧洪很开心地告诉他,“宋院长说了,西南拐角的三间,还是楼上楼下,算起来就是六间了,租出去,一个月怎么也有三四个银元。”

博灵本修院位于七幻城外,门面房的价格,肯定比不上城内。

不过在周边,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地段了,原因很简单,本修院里有两千修生,还有近五百的教谕和其他工作人员,这些人不但身份修为层次高,消费水平也高。

但是这六间门面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这里是有租户的,不过那租户欠了修院好几年的房钱,修院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收回房子。

李永生听得又是一声苦笑,“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下馅饼来……这租户什么背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管他什么背景呢?院方出面撵人,你占住那房子便是,”景钧洪昂然回答。

然后他左右看一看,压低声音发话,“反正别人能拖欠房租,你肯定也行……这就是修院的资助了,将来钱不凑手,都可以不还,是好事。”

这倒是!李永生对博灵本修院的能量,还是很清楚的,院方决定撵人,真没几个敢不卖面子的,本省接近三分之一的官员,是出自博灵本修院的——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不过他对这种事情,还是有点腻歪,“教谕,修院的借款,能正式一点吗?我不想掺杂太多别的因素,反正我没打算不还。”

景钧洪狠狠地瞪他一眼,“想要瞒过军方,这种事儿正式得起来吗?你别不知足啊,就这点事情,教谕我也是跑前跑后,很是辛苦。”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点淡淡的骄傲,本来他是考虑,要用到孔舒婕的,结果在宋院长那里就搞定了,也是很有成就感。

“那么……好吧,”李永生这时候也不能矫情,尤其是宋嘉远做出这个决定,显然还是看了肖田遵的面子。

他不知道的是,宋嘉远不但看了肖教化长的面子,还看了图教化长的面子。

李永生觉得,自己做图书管理员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不过马素那女人太讨厌,他打算理清门面房的手尾之后,就悄悄跟景教谕说一声,要他再物色个人来接班。

事实上,书阁勘验的活儿,轮不到景钧洪做决定——他差得很远,但是李永生退出的消息,若是能提前被个别人知道,也算景教谕一个小小的人情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在等待学校清理门面房的时候,他需要考虑一下,该如何搭建一个广播电台的班子,同时还要考虑,怎么卖出去一部分收音机。

想干好一件事,真的很不容易啊,李永生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不过他的头脑,还算比较清晰的,很快他就得出个结论:首先我需要找几个帮手。

头号的帮手,自然就是肖仙侯了,然后也可以把齐永馨和胡涟望算进来,其他的人,跟他关系就有点远了。

那通高修院,还有三个学生也进了博灵本修院,不过李永生跟他们不熟,有一个是他同班的,但是那位在高修院三年,一直对他这个成绩好而又贫穷的孤儿,抱有极大的敌意。

肖仙侯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神出鬼没,晚上都不在宿舍过夜,李永生用了两天时间,才将这厮堵在了食堂里。

小鲜肉现在瘦了一些,以前两百多斤的身材,现在瘦得……还是两百多斤,不过起码减了十分之一下来,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这厮被李永生操练了几回,将那套减肥的手段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现在也不找他减肥了,看现在这个身材,应该是找了别人帮忙。

李永生堵住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吃特吃。

待他吃完,李永生将他拽出来,不成想,齐永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鲜肉,现在你得帮我想一想办法,”李永生将自己的情况说一遍,又看一眼齐永馨,“你也出一出主意。”

“我知道你最近搞的事,”肖仙侯的消息,还是相当灵通的,“你这个设备,我去跟教化房说一说,看能不能采购一批,上情下达是很重要的。”

“咦?”李永生奇怪地看他一眼,他可没想着要小鲜肉帮着卖东西。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他也不能谢绝这番好意,“你能保证采购一批吗?”

“我凭什么保证?”肖仙侯苦笑一声,“反正郡里这么多府,找个府做试点,倒也不难……有效果了才好铺开。”

他老爸只是副教化长,虽然负责正统教化,是分管修院体系的,但是全郡一下铺开,也是不可能的,先搞个试点出来,体现一下优越性,才好继续推行。

但是李永生偏偏不领情,他苦着脸发话,“原来,你说的是自己搞广播电台?”

肖仙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副嘴脸,“这很正常吧,教化系统本来就很重要。”

“每个系统都很重要,”李永生忍不住吐槽,“所以……问题就大了。”

肖仙侯依旧不明白,“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广播电台,应该卖得更贵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兄弟忙,他绝对没说的,卖收音机算什么?卖广播电台才算本事。

“我的意思是,”李永生苦笑着回答,“看来得准备搞调频的收音机了。”

教化系统若是有广播电台,那也是内部的,可是收音机既然卖出去了,闲置就是最大的浪费,他得让那些收音机收到真正的、消遣性的广播电台。

但是调频的收音机,那是要增加成本的。

小鲜肉不明白调频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很清楚背后的意思。

“不就是贵了点吗?”他不以为然地发话,“只要东西好,贵贱无所谓……教化房你看着没钱,其实一点都不穷。”

李永生不得不将话题扳回来,“那卖设备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现在是想,怎么才能自己搞起来一个广播电台。”

“搞那玩意儿干什么?”肖仙侯愕然地看着他,“可不就是赔钱货吗?”

“是啊,”齐永馨也终于发话,她语重心长地说,“教化房能搞,人家是不在乎赔钱。”

你们这帮土著!李永生简直都无力吐槽了:人和人之间,找点共同语言,咋就这么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不得,他又将自己的设想说了一遍,然后很干脆地表示,“反正我现在,就是想搞广播电台,你们也别劝我,就当我脑子进水了。”

肖仙侯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一句,“接受入筹吗?算我一个!”

你当我玩众筹呢?李永生白他一眼,咱不带这么骂人的。

“好吧,你想搞这些……节目是吧?”肖仙侯还真有点怕他,“那我就奇怪了,你守着书社这么大一座金山,为啥不去试试呢?那里人才可多。”

他一直很羡慕李永生能进书社,毕竟在修院里,书社是个很超然的社团,凭真本事进。

哪里像他入的体社,固然有修为高的好手,但是做为修院最大的社团,吸收人的时候,基本是“有教无类”的态度。

小鲜肉入体社,就是因为他的体重,远超旁人,若是能有所改变,自然是体社的成就——没改变的话,体社也损失不了什么不是?

事实上,体社的副社长林素素力邀,才是肖仙侯入体社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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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找白莉莉去求助……李永生想到这个,就有点头疼。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书社里面人才不少,写一些文章问题不大,读文章也没问题,还能推荐好文章,说不定连话本都能写。

但是,肖仙侯能想到这个建议,并不代表李永生想不到——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他只递了一篇征文上去,书社的活动,从来都没有参加过,书社的会员们,对此颇有微词。

李永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失礼,但他有自己的苦衷,现在再拉下脸来求人,他真有些挂不住——尤其是他本来就不喜欢求人。

不过搞广播电台这事,也不能耽误,想一想之后,他咬牙点点头,“行,我去找人。”

跟自家的脸面相比,还是找到双修的伴侣永馨,更重要一些。

当然,既然齐永馨跟着来了,他顺手就抓了她的壮丁,将一些加工任务,交给了她。

齐永馨一开始拒绝接受,说我帮你监督别人干活可以,绝对不自己动手——给我工钱?那我也不干,咱们之间谈钱,就太没意思了。

李永生好说歹说,才劝得她同意了,事实上,她的家里也不是很宽裕。

搞定了生产和销售,他就去找白莉莉,商量广播电台的事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他不会脸皮厚到去书社找人,只能在女修生宿舍大门口等着。

肖仙侯也兴致勃勃地跟来了——好久没来这里打望了呢。

时值仲春,天一直阴沉沉的,两人在宿舍门口没待多久,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雨。

春雨多是细碎的,不过等得久了,细密的雨丝,也****了两人的肩头。

肖仙侯一开始还扛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有点冷了,“老四,要不回宿舍取把伞?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瞧你这点出息,”李永生白他一眼,“我就奇怪了,你应该比我耐冻啊。”

肖仙侯闻言,登时冷哼一声,“无非是淋雨,谁怕不成?”

两人过来的时候,正是午饭刚结束之际,结果一直等到下午快开课了,也不见白莉莉,两人基本上已经被浇得透湿了。

肖仙侯好一点,他穿的是夹衣,外套比较厚,还能撑起个形状来,李永生却是一身单衣,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将他颀长的身材,展现得一览无遗。

女修们路过的时候,总要有意无意地扫他一眼。

男人喜欢看美女的诱人身材,女人又何尝不喜欢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站在女修宿舍门口的男修生,也有几十个,就数他俩最扎眼。

终于碰上了齐永馨出来,肖仙侯马上要她去白莉莉的宿舍叫人,然而,齐永馨明确地拒绝,“我要去上课,没时间了。”

不是所有的修生都能跟李永生一样,理直气壮地不上课,万一碰上教谕点名,没到的就得考虑后果了。

又等一阵,开课时间都过了,肖仙侯也真的感觉冷了,“好了,没人了,咱们走吧……实在不行就去书社等,那里起码有个房檐,淋不着。”

“不去书社,”李永生摇摇头,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他不但衣服湿透了,连盘在头顶的发髻,都被打湿了,雨水顺着头发的末梢,流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他真不去书社,因为他想好了,此番找白莉莉,就是私人的请托,至于白社长能组织几个人,也是她的事——绝对跟书社无关。

说完这话不久,白莉莉终于出来了,手里撑着一把青花小伞,离两人很远的时候,她就抬眼望了过来——她在宿舍门口见过太多男修生,不过这天气连伞都不打,也太夸张了吧?

白社长一眼就认出了这二位,她稍稍加快一点脚步,走上前轻声发问,“你俩等谁,要我帮你们去喊一下吗?”

“就是等你,”肖仙侯高兴得跳了起来,事实上,他是冻得受不了啦,可是在这里,他还不好随便活动,借此机会,他连蹦好几下。

于是他就悲剧了,天雨路滑,而他的身子又比较僵硬,下一刻,只听得啪嗒一声,他就摔了个趔趄,急忙用手去撑地,饶是如此,右腿的膝盖也触到了泥地里。

然后,他就更惨了,刺啦一声传来,裤裆开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掩面狂奔而去,李永生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才看向白莉莉。

他轻咳一声,“这个……我有点私人的事情,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哦,”白莉莉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的雨伞,却是伸向了他,“我正要去书社,去那里再说吧。”

“书社就免了吧,”李永生摇摇头,“荷塘长廊行吗?”

荷塘在女修宿舍不远处,西北角有长廊,不但可以驻脚观塘,还可以避雨。

朦胧烟雨中的荷塘,说不出的空灵,细密的雨丝打在湖面,激不起半点的涟漪,偶有小风吹过,荷塘上漾起层层的细波,整个画面又平添了几分生动。

小风吹过,除了生动,还有抖动——李永生没想到这时候会起风,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但是站在长廊里,多少有些放松,小风一吹,他忍不住哆嗦两下……这酸爽!

白莉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要不,还是去书社吧,里面还有炭炉。”

修院是禁止学生举火的,学生社团也不例外,独独书社有火炉,是用来激发文思的,大抵就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之意。

“不用了,”李永生摇摇头,沉声回答,刚才是他大意了,否则真不会那般尴尬,“我此来是请托一件事情……”

白莉莉默默地听着,听完之后也不说话,明显是在消化这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良久,她才疑惑地发问,“这种事情,是不是找七幻本修院的修生来做,更好一点?”

找文科生当然好一点,李永生苦笑一声,“我不认识七幻本修院的人。”

“我一个人,怕是做不来,”白社长开始慢慢地盘算实施方案,“得要书社其他的人来帮忙,而且他们的水平,要比七幻本修院差一点。”

“你打算请谁,不用跟我说,”李永生觉得白社长还真不错,说的都是实在话,“被采用的文章和话本,我是打算付费的。”

白莉莉又沉默一阵,“你说的这个主播……也是要付费的吧?”

李永生点点头,然后又皱一皱眉头,收音机都没卖出去,各项费用就要先支出了。

白莉莉娥眉一挑,“有了主播,先读一些文章就不错,你这也是草创之初,能省则省。”

李永生笑了起来,“白社长看来是不想帮写稿子?”

“我是帮你省钱好不好?”白莉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而且咱修院的书社,水平是要差一些。”

“呵呵,开玩笑的,”李永生先是一笑,然后神色一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倒不如弄些评书和歌曲什么的……咦?这倒是一条路子。”

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皱一皱,“不过,没有新闻,体现不出来广播的实时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莉莉淡淡地发话,“先架起骨干,其他可以慢慢填充。”

李永生恍然大悟,他笑着点点头,“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今天邀你,真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多谢白社长。”

“不客气,”白莉莉浅浅一笑,“其实我也很好奇,你这个广播,能弄成什么样子。”

这番谈话之后,李永生终于确定了自己要怎么做了。

两人分开之后,他一路走到器具室,“请问范室长在吗?”

这器具室,其实是修院的仓库,原材料、各种器材,都是这里负责的。

看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妈,见到衣衫单薄的修生,还淋得透湿,她不高兴地发话,“让你的教谕来,这天气,你不知道打把伞?”

李永生抬手抹一下脸上的雨水,笑着回答,“找范室长是我的事,跟我的教谕无关。”

“哦,”大妈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一些,“你找范室长什么事?”

“我想领用一些东西,”李永生耐心解释,“需要他批准。”

“不用找他,批领单给我就行了,”大妈倒是好说话,然后看一眼淋得透湿的小家伙,“批领单没打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个人用,没有单据,”李永生笑着递上了铭牌,“宋院长说,登记一下就行了。”

“哎呀,”大妈有点迟疑了,修生凭借铭牌领东西的事情,还真不多见,“这个……你要领些什么?”

“留影石,”李永生回答,留影石是影音的设备,可重复使用,比较贵重。

“留影石,”大妈听得一呲牙,脸上的肥肉抖动两下,“几块?”

“先来……一百块吧,”李永生也知道这东西贵重,没敢多说。

大妈眼睛一张,一脸的愕然,“你不是来寻我开心的吧?教谕来也就领三五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永生,”李永生老实地回答,“外舍生辰班的?”

“你就是李永生?”大妈的眼睛瞪得老大,直接将铭牌往外一推,皱着眉头发话,“不借!”

“为什么?”这次轮到李永生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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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借就不借,”大妈不耐烦地一摆手,一脸的厌恶,“只要我在,你就别想从这里借到东西,走走走!”

“你确定?”李永生顿时恼了,他眼睛一瞪,声音也大了起来,“我这可是宋院长答应的。”

“我知道你认识宋院长,那又如何?”大妈的眼睛也是一瞪,声音比他还大,“你这手续不正确,说不借就不借!”

“我本来就没想找你,”李永生气得笑了,这大妈前一刻还和颜悦色,转眼之间就来个大变脸,这让他格外接受不了。

连宋院长都不放在眼里,莫非是传说中的扫地僧……门房?

不过李永生不会被吓住,“我要找的是范室长,你通报就是了。”

扫地僧虽然牛掰,但是一般都比较守规矩。

“你自己去找,我不管通报,”大妈脸上的厌恶之色不减反增,“我告诉你,就算范室长说话,一百块留影石,也别想我借给你!”

李永生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连范室长的话都不顶用?”

他已经看到,一个人影走近了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妈却是不知道,对方在故意下套,她大声发话,“这是本修院的器具室,不是范室长的器具室,你跟我说这没用!”

“咳咳,”人影咳嗽一声,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偏胖,深目鹰鼻,顺着小路而来,因为上方有茂盛的行道树树叶的遮挡,并没有打伞。

“干什么!”大妈正值怒火中烧之际,不耐烦地回头看一眼,然后……她就呆在了那里,“范室长?”

“你说得挺对,不是我的器具室,”范室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也不看她,而是看向了那淋得透湿的年轻人。

只一眼,他就呆住了,“李永生?”

“正是学生,”李永生笑吟吟地一拱手,“范室长你好,我想来领点东西,那个……宋院长说,找您就行。”

“我知道,”范室长点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要借什么呢?”

“一百块留影石。”

“留影石……一百块?”范室长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才看向大妈,“办手续吧。”

听到一百块留影石,他也吓了一跳,这东西可不便宜,一块留影石,就得四百多钱接近五百钱,一百块就是接近五十块银元。

五十块银元是什么概念?景钧洪教谕两年的薪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是得了宋院长授意的,知道这个修生搞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更关键的是,他知道这学生身后有了不得的人物。

不管什么东西,借就是了,就算他扛不住,宋院长也扛得住。

“这手续怎么能办?”大妈不干了,面对自家的上司,她一点不后退,站起身来,她瞪着对方,“五十块银元呢,就凭一个修生铭牌?”

“给你五十块银元,你能买个博灵本修院的铭牌?”范室长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我知道你跟那姓党的婆娘关系好,不过……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李永生听到这话才知道,为什么这大妈如此反脸无情,原来不是扫地门房,而是党玉琦姑姑的好友。

不过大妈听到这话,也是没辙了,她一边拿出单据,让李永生填写,一边还在悻悻地嘀咕,“年纪轻轻长得也不错,怎么就下得去那样的狠手?”

李永生扯动一下嘴角,懒得说什么,屁股决定脑袋,人要是有了立场,解释再多也没用,没有谁能叫醒装睡的人。

这大妈估计也是有点背景,范室长听到她嘀咕,也没说什么,只是绷着一张橡皮脸,看着她操作流程。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被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惹恼了,“光知道埋怨别人,你那朋友的外甥做了点什么,你不清楚?大半夜去欺负外舍生,活该被打!”

大妈头也不抬地顶嘴,“是她侄儿,不是外甥。”

“够了啊,”范室长的脸越发地黑了,也不去看她,而是转头看向李永生,“若是她借给你的东西是老旧和破损的,你直接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看他的橡皮脸,就可以想到,他是肚里做文章的人,现在被逼得说出这种话,可见他也是忍无可忍了。

中年大妈闻言,登时抬起头来,瞪着眼睛发话,“留影石肯定不可能全部是新的!”

留影石可以多次使用,有些人前来,并不是领用留影石,而是借用。

范室长看都不看她一眼,“我不管,给李永生的,必须是新的。”

大妈还待说什么,被他最后一句话吓住了,“你要是做不到,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做。”

她是有点背景,但是也就那么回事,她现在所做在的岗位,是个人就干得了,只不过库房重地,一般还是要强调个可靠性。

然而,修院里这么多教谕,多是有家有口的,哪里还寻不到一个可靠的人?

李永生心里知道,别看器具室室长是一张橡皮脸,这次还真给面子了,否则的话,他在将来的某个时候,还可能被这个中年大妈刁难。

毕竟每次领东西,都要从这大妈处走流程。

他冲范室长笑着点点头,“多谢范室长关心。”

“无妨,”范室长面无表情地一摆手,顿了一顿之后,才又发话,“器具室本该做好配合工作……你搞的那个声音传递器,什么时候能拿给我看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咦?大妈抬头起来,奇怪地看一下自家室长——范黑脸啥时候话这么多了?

她深知范室长的为人处世风格,心中忍不住又忐忑一下:莫非这小伙子来头真的不小?

李永生一听这话,却是为难了,他想一想之后,只能苦笑着婉拒,“东西比较大,而且,已经引起不少关注了……”

范室长不说话,一张橡皮脸就那么看着他,等了好一阵,发现对方没有继续说的意思,才缓缓点一下头,“嗯,那你去吧。”

别人能关注,我不能关注?他有点不高兴李永生的态度。

不过,万一对方真的有什么原因呢?范室长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李永生倒也不担心得罪对方,毕竟是一室之长,看样子也不是那种冲动类型的人,待了解到真相,想必不会在意他小小的拒绝。

从大妈那里拿上出库单,他就去领了留影石,一百块留影石真的不少,足足装了一个轮胎大小的包。

然后他回到宿舍,将大部分留影石锁进了柜子里,自己只拿了三十块留影石,装进褡裢里,又寻了把雨伞,走出了修院。

他现在要去的,是留影石影音租售商店,这样的店子非常少,下面的府城都未必有,不过七幻城是郡治,还有那么两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博灵本修院距离七幻城,有十来里地,李永生的腿脚便捷,上了大路之后,就是一路狂奔,用了小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城里,又用小半个时辰问询和找路。

租售店除了销售空白的留影石,还有录有节目的留影石出售或出租。

大部分人买了留影石来,是为了记录影音,专门买录好节目的留影石的人,非常少,毕竟一块录好节目的留影石,比空白的还要贵一些,可达到七八百钱一块,快到一块银元了。

所以商店又提供租赁服务,交点押金,看完之后还回来就是了。

但就算是租赁,也是一般人家租不起的,一天一百钱的租金,搁在景教谕家,都够两天的生活费了,更别说还有一块银元的押金。

租售店里,是两女一男三人,男人年纪大一点,两个女孩儿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看到进来一个穿着单衣的年轻人,肩头还搭着一个褡裢,三人也没兴趣招呼,只是一个圆脸的女孩儿,微微点一下头。

李永生走上前,笑着点点头,“你好,这里出租的留影石,都有些什么内容?”

圆脸女孩递过一个册子来,“内容都在上面,你自己看。”

李永生翻看一遍,发现内容也不算多,有评书有戏剧,还有一些歌曲,有意思的是,还有《夫妻闺房知识教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教程种类还不算少,足足有十几部,圆脸女孩看他盯着这个看,轻咳一声,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还有些新货,没列上去,不过价钱……嗯,你懂的。”

原来是avi后缀的那种小视频啊,李永生秒懂。

“有新货?”不远处一个中年人听到,走了过来,一脸猥琐的笑容,“拿出来看看?”

圆脸女孩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说你想看什么吧。”

“咦,你这是什么态度?”中年人的脸拉了下来,“跟他说话就笑嘻嘻的,跟我说话就甩脸子……给谁看呢?”

你长得有他帅吗?圆脸女孩给他个卫生球,却也不回答。

中年人看李永生一眼,不服气地哼一声,“这长得帅……还真是招人待见,你是租留影石呢,还是想把人也拐走?”

我勒个去的,李永生实在有点无语了,租个留影石,也能躺枪?

看店铺的男人见状,咳嗽了一声,也没说话,继续斜坐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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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中年男人听到这声咳嗽,扭头看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出门了。

圆脸女孩对李永生的态度,还是相当热情的,“要租这方面的吗?”

“呃,不用了,”李永生摇摇头,虽然他经常受到这种区别对待,也习以为常了,但是小电影什么的,他还真不感兴趣。

他想的是别的,“我租留影石不到一天的话,该怎么算钱?”

圆脸女孩儿闻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不到一天,当然也按一天算钱。”

“大量租,”李永生并不介意她的态度,露出一个相当阳光的笑容,“嗯,这么说吧,我是想转录到我的留影石上。”

圆脸女孩儿看到这个笑容,就觉得有点眩晕,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笑着回答,“你可能不太清楚,留影石是不能转录的,效果非常差。”

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可惜是从乡下来的,她看着他肩头的褡裢,不无遗憾地想到。

李永生当然知道,留影石不能转录,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要现场录,效果才会最好,转录的话,那种感觉就没了。3d电影成2d不说,图像还很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留影石录影,层次感很强,拍平面的东西,抓不住层次不说,成像也有问题。

比地球界在电影院里偷拍盗版,还要差很多很多。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笑着回答,“我对图像要求不高,主要是想录下声音来。”

声音那就无所谓层次了,无非是震动产生的声波,什么杜比环绕立体声,什么前后级之类的,他暂时考虑不到——可能很久都考虑不到。

“声音?”圆脸女孩儿愣住了,转录留影石的声音——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吗?

“只录声音?”连斜坐在那里的男子,都忍不住出声了。

“只录声音,”李永生点点头,非常肯定地回答。

男子坐直了身子,讶异地看着他,“你这个要求听起来很奇怪,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吗?”

“唉,”李永生轻叹一声,一脸的愁苦,“我家姑奶奶……瞎了,我又赚了点钱,想到不能膝下尽孝,总是要给她找一些让她开心的东西。”

“哦,”男子很同情地点点头,然后又一皱眉,狐疑地发问,“你跟你姑奶奶很亲?”

“那当然了,”李永生再次非常肯定地回答,眼中也露出一丝柔情来,“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种重孝道的人,价钱当然好商量,”男人点点头,又竖起个大拇指来,“这样吧,你尽管转录……一个时辰算你十钱,可以吧?”

“多谢这位大哥,”李永生抬手一拱,眼中似乎有晶莹的东西一闪一闪。

“别扯那些,是你孝心可嘉,”男人很无所谓地一摆手。

中土国是非常讲究孝道的,大多数人平日里做得也不错,似乎没必要太在意这种小小的孝行,但是事实上,孝顺的人总会获得别人的高度认可。

当然,男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瞒的,“我给你找个转录的地方,保证安静……但是你只能转录声音。”

“这没问题,”李永生笑了,他当然知道男子有点怀疑自己,可是,哥们儿确实是只想录声音的,“要不这样,我把留影石放下……你们帮我转录?”

“这当然可以,”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带了几块留影石?”

转录的话,多找几个人,可以同时进行,虽然价格不高,却是能保证只录声音,不会让人白占了便宜。

“三十块,”李永生一拍褡裢,“录完之后,我还有留影石,就看你这里有多少东西供我录了。”

三十块留影石,也价值十五块银元了,不是小钱,不过按三十个时辰计算,一个时辰十钱,租售店也不过才赚三百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当于租出去三块留影石的价格。

但是男人不这么看,首先,租三块留影石出去,也是笔买卖,其次,对方能放下三十块留影石,显然有很强的支付能力,做买卖的,谁不图个回头?

更重要的是,他租出去的留影石,本就有人转录,而他没有权力干涉,虽然转录的效果很差,但是多少会对他的市场有所影响。

所以他很痛快地拍板,“那行,就这样好了,你圈定要转录的内容,我帮你转录……身为商家,咱们话说在前面,只负责转录声音哦。”

你帮着做义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只录声音,今天我先圈定一些内容,录好之后,我那里还有留影石。”

然后他选了十二个时辰的评书《井后有井》,又点了十个时辰的戏剧,剩下八个时辰,全部选了歌曲。

中土国流行的歌曲并不多,八个时辰的歌曲,基本上把近五十年的流行歌全部选完了,十个时辰的戏剧,倒是有点不够,中土国的戏剧,实在太多了。

当然,时间最不够的是评书,《井后有井》讲的是本国英烈井家的故事,是前朝的英烈,三十余年的历史,一百二十回的评书,整整三十个时辰,他只转录了三分之一强。

不过这三分之一,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井后有井》的评书,在中土国名气不算小,井家的忠义更是众所周知。

但是,井家的这一整套评书,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听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评书的,那是什么地方?茶楼酒肆啊。

今天讲一段,明天讲一段,后天有贵客来了,说昨天的没听,还得重新讲一遍,听完这一百二十回,那得多久?

李永生此来,主要是敲定转录的事宜,对方既然愿意低价批量转录,第二天,他就又带着剩下的七十块留影石来了。

租售店已经将他留下的三十块留影石,全部录制好了,并且贴上了标签,他抽出两块检验一下,发现确实没问题,就将三十块收了起来。

看到他又放下七十块留影石,圆脸的女孩儿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你姑奶奶家……很有钱吗?”

一百块留影石,批量买也得四十多块银元,只为一个老人的消遣,就投入这么大的资本,实在有点……太奢侈了。

而这小伙子身上穿的衣衫,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甚至都有点砢碜,再看看那肩头的褡裢——一百块留影石,就装在这种东西里?

我这是被当成煤老板了吧?李永生心里苦笑,“我姑奶奶家也没钱,只不过……我能过手一些留影石,暂时用一用,也不打紧。”

这解释一出口,对方几个人秒懂,留影石可是能重复使用的,不管是谁,只要负责过手,拿出一批来周转,自己临时用一用,还是没有问题的。

店里的男子倒是来了兴致,再次挺直了身子,“你负责谁家的?要大批量进留影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店子除了租售有节目的留影石,还经销空白留影石,博灵郡总共也才两家这样的店,肯定是底子雄厚。

“呵呵,”李永生笑一笑,“我只负责过手,采购的事有专人负责,这个……不能过界。”

“也是,”男人点点头,将身子又靠在了柜台上。

用了两天时间,李永生录好了所有的留影石,然后又去器具室,领了一些材料,交给齐永馨,让她帮忙加工。

广播电台的内容有了,收音机在制作中,李永生一时间就没了事情——就算想做点事情,也没钱了。

又过一天之后,景教谕来通知他,说西南角的房子腾出来了,你且跟我去物产室,办理一下交接手续。

西南角的房子,李永生也去看过,没走近,就是远远地看,他知道楼下有两间是饭堂,一间是裁缝铺子,楼上三间则全是客舍,主要是接待本修生的家属。

物产室的人带了两个安保,和他们去那六间房子走了一圈。

李永生看到,饭堂确实是搬走了,裁缝铺子还在,至于楼上的客舍,那真的太简单了,把床铺一搬走,那就是空房子了。

这六间房子,原本都是饭堂租下的,不过后来发现用不了,才将上面改为客舍,下面一间房转租给了裁缝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就在李永生看房子的时候,裁缝铺的夫妻俩凑过来,表示说这个房子,我们愿意继续租下去,而且……今年的房租,我们也交过了。

这个跟我们无关,物产室的人断然拒绝,今年的房租,他还没给我们呢,谁收了你的钱,你跟谁要去。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夫妻俩急了,本修院里,可都是有文化的人,咱们要讲理。

讲理?讲理你也讲不过我们,物产室的人一点都不客气,你们租房的时候,看他的房契了吗?他有房契吗?

转租这种事,其实一点都不稀罕,饭堂用不了这么多房子,自然要转租,不过转租的夫妻俩一直没面对本修院,估计也是贪了小便宜,物产室当然不会考虑他们的死活。

老话说死了的,便宜莫贪,谁让你贪便宜了呢?

关键是开饭堂的这位,一直就欠着本修院的房租,物产室哪里肯替他背这个黑锅?

李永生看得有点头大,他不怕麻烦,但是也不喜欢麻烦,就不能拨给我几间没争议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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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李永生怎么头疼,这房子目前是归他了,而他真的很缺钱。【ㄨ】

裁缝铺子的夫妻俩,是由物产室应对的,他们给出了期限,最多再给三天,必须搬走。

剩下五间,李永生就直接接手了,拿到了钥匙。

他早就想好了,要将楼上三间里的一间,改为播音室,上去看一下,发现三间房子虽然临街,隔音都还不错——毕竟是做为客舍的。

这就满足了播音室的要求。

而且每间房子都不算小,差不多有三十个平米,他觉得完全可以隔离出一个休息室——以后李某人可以在这里睡觉。

想到就做,是李永生的风格,他问一下物产室的人,我可以改动这里的布局吧?

物产室的人相当痛快,说你想怎么改都行,只要你不把房子拆了,绝对没有问题,不过呢……交给我们做好了。

至于说价钱,这也好商量。

李永生比较怀疑这价钱的公道性,毕竟是修院的施工队伍,算是半垄断性质的,人家到时候装修出个天价来,他认还是不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钧洪见他迟疑,忍不住捅他一下,低声发话,“让他们干就是了,到时候随便给两个钱,也就是了。”

李永生愁眉苦脸地低声发问,“要是他们要得太高,怎么办?”

“对他们来说,这是外财,明白不?是外财!”景教谕低声呵斥他,“这是宋院长拨给你的房子,谁敢要得太高,不想要饭碗了吗?”

也是啊,李永生点点头,心说这里人的道德水准,应该比我想象的强一点。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物产室在忙碌地搞隔断了,而且这帮人确实厉害,只用了一天,就把隔断搞起来了,还开了小窗刷了****。

李永生为此支付了八十钱——材料什么的,他没有付钱,直接记账了。

然后他彻底地一穷二白了,就是传说中的兜比脸还干净。

书阁勘验的钱,还得半个月后才下来,他又不想跟肖仙侯蹭饭,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他就待在这播音室内,又贴了一张招租的告示在楼下,等人上门。

播音室里的小隔间,还少一张床,他正琢磨着,是不是要从器具室弄张床过来,有人找上门了,却还是楼下裁缝铺的夫妻。

这夫妻俩舍不得搬走,毕竟在这里干了三四年,也有一定的口碑了,尤其是修生家长来探看的时候,帮儿女做几身衣服,缝补一下,活儿真的不少。

李永生最烦这种手尾不干净的事儿了,可是看这夫妻俩的可怜相,他还有点不忍,于是就说你们想续租也行,前面你交的租我不认,现在续的话,再给我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本来也就是个转租的中间人,这六间房他自己也吃不下去。

不过他能保证的,就是不拖欠修院里的房租——一个月两块银元。

转租就能赚钱,他还能弄出一个播音室来,怎么算都划算了,而且看宋院长的意思,哪怕拖欠都无所谓——其实,这可能才是修院的本意。

他觉得自己表示得很明确了,但是那夫妻俩不干,说我们本来交过了,凭啥再交?你们收不到我上家的房租,是你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相关?

有些人总是喜欢得寸进尺的,李永生也懒得跟他们叫这个真,只是表示,你们有异议,去找物产室——租房不经过他们,你还有理了?

刚将这夫妻俩送走,只听得下面砰地一声大响,简直地动山摇,有人在下面高声叫着,“李永生这娃娃,快滚出来。”

嗯?李永生疑惑地皱一下眉,他听得出来,这是摔打下面房间大门的声音,力气还极大,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快步走下楼,果不其然,下面站着四五个闲汉,大冷天敞着胸口,还有人的胳膊上纹了刺青。

以玄青位面的风俗而言,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上有刺青的多不是良家子弟。

进过监狱的人,脸上会刺字,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人出过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刺青纹在身上,倒不至于被人误会,不过纹身的人真的很少。

打头的那厮,倒是一身长衫,手里还拎着一把伞,斜睥着李永生,“你便是那乳臭未乾的娃娃?”

李永生没回答他,而是侧头看一看大门,那扇大门被打掉了一个门轴,在那里一晃一晃的。

这些人怎么总喜欢拿大门出气?李永生颇有点无奈,303宿舍的房门是那样,自己的门面房,也是这样。

他面无表情地发话,“这门是谁弄坏的?”

“我们怎么知道是谁弄坏的?”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家伙笑着发话,若是搁在地球上,这种相貌和身材的人,九成九是瘾君子。

这位却是不含糊,手里也拎着一把雨伞,很随意地甩来甩去。

他们所持的雨伞,可不仅仅能遮风挡雨,雪亮的铁制雨伞尖,随时可以当做短枪来用。

瘦竹竿嬉皮笑脸地表示,“不过你既然要在这里常住,门窗还是得看好了,要不然太容易遭人破坏了,修起来还挺贵的。”

又有人笑着发话,“要我说,不如索性换了铁门窗,省好多事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知识!”瘦竹竿瞪他一眼,然后大笑着发话,“铁的就不能掰弯吗?无非是费点劲罢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笑了几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少年的身上。

李永生当然知道,自己这是碰上地赖子了,开店的遇到这种人,也真的是挺头疼,报官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他们威胁的那样,人家现在是明着来,若是由明转案,隔三差五地对着门窗来几下,谁也受不了。

见过千日做贼的,谁见过千日防贼的?

李永生也颇有点无奈,这种牛皮糖最缠人,若是不能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最好不要轻易地报官。

而且他现在报官,拿什么报?没谁能证明,这坏掉的门,跟面前这几位,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于是他点点头,露出一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还勉力挤出一个笑脸,“几位大哥,看起来,你们是有比换铁门窗更好的建议了?”

“臭小子,大哥也是你叫的?”那身上纹了长剑的汉子眼睛一瞪,怒吼一声。

“行了,”那穿了长衫的轻咳一声,打断了纹身汉子的话,“他还是个外舍新生,粗声粗气吓唬他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人显然就是这一行人里主事的了,他下巴微扬,略带一点傲气地发话,“建议呢,我有,不过你先告诉我,你盘下这房子,打算做什么?”

“这个嘛……”李永生犹豫一下,方始回答,“我打算自用两间,其他的要租出去,要不然也凑不起给院里的租金。”

长衫继续斜睥着他,“院里的租金是多少?”

“一个月两块银元,”李永生一副吓坏了的模样,有什么答什么,“不过我是贫困生,修院许我拖欠房租。”

“两块银元,呵呵,”长衫汉子笑了起来,很轻蔑的笑容,“如此好事,怎么会轮到你头上,你转租都能赚钱,修院不知道吗?”

李永生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给的建议就是,一个月上交我兄弟五百钱,保证那些宵小之徒不会来捣乱,”这话是瘦竹竿说的,老大摆出了架子,这种小钱的事,就是他出面了。

不过瘦竹竿明显不把李永生放在眼里,雨伞在他的手上很随意地晃着,“破财免灾,你应该心里清楚。”

“这个……恕难从命,”李永生犹豫一下,还是壮起胆子摇摇头,“我租的是修院的房产,你们跟我收钱,当我不会向修院求助?”

初始他还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但是越说越气愤,最后连声音也大了不少,“你们勒索我之前,最好想想清楚,博灵本修院在本郡的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人,稍安勿躁,”长衫汉子皱一皱眉,“哪个是在勒索你?”

“我们只是提了个建议,对你有利的建议,”瘦竹竿怪笑着,眉毛也得意地一抖一抖。

他四下看一眼,又压低声音笑着,笑容里是满满的恶意,“没用的,你没有证据,莫非你以为,这么大的博灵郡……只有你是博灵本修院的?”

李永生顿了一顿,强做镇定地回答,“我相信修院不会不管我们的。”

那纹身汉子听到这话,走上前二话不说,又是狠踹那大门一脚,整个门板晃一晃,“砰”地一声跌落在地,他扭过头来,狰狞地一笑,“就算有证据,你又要怎么样?”

“制修?”李永生的眉头一皱,眼睛也眯了起来。

从这汉子的出手方式和灵气运用上,他能看得出来,此人也是借用了气运的,达到了制修的标准。

所谓制修,并不一定要身在官府中,只要有钱有机缘,体制外的人也完全能够做得到。

按说制修和非制修,是截然不同的,李永生对战的党玉琦等人,虽然是上舍生,但也没有达到制修的境界,所以他能一对多跟上舍生打,但是对上这个制修,前景真的不乐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纹了身的汉子斜睥李永生一眼,不屑地哼一声,“谁看到我踹门了?你吗,还是你?”

他连指两个路人,那两位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永生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瘦竹竿见他这股模样,轻笑一声,“你现在还指望……修院为你做主吗?”

李永生有点忍无可忍了,不过他还是想知道,对方凭什么敢这么嚣张。

就在他还想继续套点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轻哼,“哥几个,给我个面子……事儿就这么揭过,行吗?”

瘦竹竿一听不干了,他装逼装得正高兴,所以他一边回头,一边呵斥,“尼玛,关你屁事,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来了……咦,秦天祝?”

远处,秦天祝伴着一个女孩儿,缓缓地走过来,听到这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你是在骂我?”

瘦竹竿登时不敢吱声了,秦天祝在博灵本修院,名气也不算小,年少多金家里有背景,再加上此人是个不大不小的天才,在修院里也打过几架,从没吃过亏。

倒是那长衫汉子不满意了,他轻哼一声,“秦小妖,不关你的事,你也别坏我的事……一码归一码。”

“我跟你们说话,很客气的吧?”秦天祝带着女伴,缓缓走了过来,一脸的不在乎,“倒是你们难为我朋友,一点没考虑我的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朋友?”这几位登时愕然,大家都知道,秦小妖的家族里,可是有人在道宫,一般小事,也没人愿意跟此人放对——这李永生是他朋友?

秦天祝也不回答,就站在那里,懒洋洋地看着几名汉子。

他倒是想解释跟李永生的关系,但是……可能吗?还不够丢人的。

“行,今天看你面子,”长衫汉子扭头就走,“最好你时时能看着他。”

他们走了,李永生侧头看秦天祝一眼,“这是……你的熟人?”

“凭他们,还不配,”秦天祝还是一脸臭屁。

不过他站出来解围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极端的话,只是把人吓走了事,原因很简单——对付这帮人,他也是要花点心思的。

他不会太在意这些成本,可是别人若是问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李永生出头,他就会很难回答了——他总不能告诉别人,我从观星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被他救了吧?

谁都有难免想不开的时候,但是回头一看,总觉得那时特别蠢。

不管怎么说,他看到了,就不会坐视李永生被欺负,但是也不会竭尽全力地保下对方。

甚至那扇掉到地上的门板,他也没要求对方付出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找上你了?”

“这不是……修院给了几间房子吗?”李永生一努嘴,悻悻地回答,“结果他们就过来收什么保护费,保证门窗不被破坏。”

“破坏你的门窗?找事吗?”秦天祝不屑地笑一笑,看得出来,他对这些人怎么找食,还是比较清楚的。

不过下一刻,他就呆住了,“这是曾家租的房子,修院交给你了?”

原来这房子的上一任租户,来头不小。

这房子的地理位置一般,修院当时跟郡教化房有些合作,就送出去一批房子的租赁权,教化房谁有兴趣,就低价租我们的房子好了。

教化房有个室长姓潘,本人也是博灵本修院出身,租下了这六间房子,因为是关系价,房租就定为两块银元,每个月。

这个价格在当时都算相当厚道的,现在看来就是地板价了。

潘室长没有自己经营,而是交给了老婆管理——挖母校的墙角,真心丢不起那人啊。

而他的老婆,就姓曾,曾美慧,租住此处的人叫曾求德,正是曾美慧的弟弟。

其间会有些什么猫腻,那也不用说了,反正当时是教化房和本修院合作搞的,并不以盈利为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曾求德接手这地方之后,一直就没怎么正常交过房租——他经营得也很一般。

而修院里碍着潘室长的面子,也不好催这房租,若是曾求德赚了大钱,修院里倒不怕开口,但是经营得一般,那就先这样吧。

李永生接手了这里,对此当然有耳闻,他点点头,“曾家经营得不好,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还拖欠房租,宋院长觉得不该这样下去。”

“切,不过是老潘死了,”秦天祝不屑地一撇嘴。

秦家在教化房没什么势力,但是作为七幻城本地人,他对官府动态还是相当了解的,而且,潘室长病故一年多了,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秦天祝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你以为,曾求德在这里真赚不到钱?”

“啊?”李永生又是一愣,“我没说他赚不到钱,只是赚得不多罢了。”

“扯淡不是?”秦天祝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他的饭店每天有三块银元的收入,楼上客房每间一天一百多钱,你居然跟我说,他赚不到钱?”

“是这样?”李永生更傻眼了,他是来自静疆府的,到这里时间也不长,哪里能知道这些消息?

不过饭店每天三块银元的收入,利润怎么也能在一块银元左右,而且肖仙侯在这里买过不止一次外卖,饭菜的价格也不低,只是略略逊色于修院食堂,味道却是极好。

这样算下来,这个饭店,一个月岂不是能赚三四十块银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天祝看到了他的脸色,不过他认为,李永生来自下面的府城,或许还不清楚其中门道。

所以他又解释,“三块银元,当有一块的利润,就算修院有寒暑歇期,每年两百多块的利润,还是能保证的。”

握草,李永生听得有点呆滞了……每年交齐房租,也不过才二十来块银元啊。

秦天祝却是好像生恐打击得他不够,又补充两句,“他收那裁缝铺多少钱,我不知道,可是他楼上的客房,一年赚个三四十块银元,不在话下。”

可不是,每间客房都要一百余钱,三间客房一个月下来,三五块银元肯定能赚到,一年下来怎么也有这个数。

李永生却是有点懵了,“那赚这么多,还要拖欠房租?”

“官中的钱,该拖不拖,他不是傻的?”秦天祝笑了起来,“两块银元的房租不高,也是自家出的。”

李永生还是不能理解,“照你这么说,不算裁缝铺,饭店和客房的收入,一年怎么也三百块银元了,就差这二十来块银元的房租?”

“他能不交,当然就不交,而且如数交齐,岂不是说他赚钱不少?”秦天祝笑了起来,“他赚得多,修院当然要考虑,当初的房租给得太低。”

当初本修院给教化房,本来就是地板价,也颇多人诟病,若是能寻个理由,将房租涨上去,当然是最好的。

“握草,”李永生忍不住爆出了脏话,“这也太贪了一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说哪边贪,不过秦天祝也没计较,只是笑着发话,“拖欠这么些年房租,成习惯了,老潘死了,曾求德必须继续拖欠,要不然……有坏名声之嫌。”

“关键是他拖欠的房租,也不少钱呢,”李永生哼一声,“既然差了那么多,索性就继续差下去好了,你说对吧?”

“宋嘉远肯定早就想收拾他了,”秦天祝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给你的房租,涨价没?”

“没有,”李永生摇摇头,“还是每个月两块银元。”

秦天祝想一想,然后摇摇头,“宋嘉远也不是个好东西,推你出来跟曾求德作对。”

李永生无语,他能说什么?

宋嘉远把这手尾多多的房子给他,目的肯定不单纯——其实他本来以为很单纯。

现在看来,院方愿意支持他是一回事,不能单纯给钱,是因为流程或者说技术层面的原因,但是不给钱,给出来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然而他能拒绝吗?不能,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不过……教化房?李永生隐隐猜到,为什么宋嘉远将这几间房子给他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人情,他还得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这几个混混,他必须要搞清楚原因,“以你看,这几个人是曾求德找来的吗?”

“这我真不知道,”秦天祝摇摇头,然后皱一皱眉头,“不过这种人……挺麻烦的。”

秦家有权有势,真想对付这种地赖子,并不难,可他仅仅是秦家的一员,也不是他自己遇上事儿了,人家还算给他面子,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就觉得这事,不是很好处理。

李永生想一想,抬手摸一摸额头,“曾家不出面,也不好直接对付……恶心。”

要说这些人跟曾家一点关系没有,他是不信的。

“确实恶心,”秦天祝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敢做就站出来,敢做不敢当……此等人,李老四你以后不要变成这样。”

我去,能好好说话吗?李永生真的是无语了,哥们儿好歹也是救了你一命,虽然把你看成学姐了,但你也应该感恩吧?

这个时候,你就算不帮我收拾对方,也该有语言上的支持才对,怎么就成了……我不要变成这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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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将房子的手尾搞清楚了一些,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做不出什么反应。

幕后黑手并未露头,而那些地赖子们,纠缠起来也很麻烦,还不能报官,只能先将这点恩怨记在心上了。

招租的广告继续贴着,广播电台他却没往这里搬,弄坏些门窗无所谓,若是电台被弄坏,重做一台可就太费劲了。

李永生从修院里找两个门轴,将大门修好,期间肖仙侯也过来,想看他的新产业,正正看到了这一幕。

小鲜肉了解完情况之后,勃然大怒,“这曾家也太不是玩意儿了吧?”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李永生叹口气,“问题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曾求德指使的,咱能怎么办?”

其实只要智商正常的人,就能想像到里面的因果,不过两人都才是外舍新生,话语权本来就不强,想要自由心证的话,还不具备那个资格。

肖仙侯沉吟一下,“要不这样,我去帮你找两个地赖子,比他们还狠的?”

李永生讶然地看他一眼,“你竟然认识这种人?”

一般来说,好学生和地赖子之间,不会有太多交集,地球界如此,这里也一样。

小鲜肉算好学生吗?当然算了,他能进博灵本修院,可能是沾了肖教化长的光,但是毫无疑问,他也必须拥有一定的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须知他跟肖田遵的关系,并不被认可,无法名正言顺地享受照顾。

肖仙侯听到这话,脸不由自主地一红,“这样的人,我当然认识,不过不太熟……反正你有事,我总不能不管吧?”

李永生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笑着摇摇头,“没必要那么冲动,先看看情况,实在需要你帮忙的话,我肯定也会张嘴求助。”

他很清楚,小鲜肉是不想为此事,再去求“那个男人”。

“那……好吧,”肖仙侯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三天期限眨眼就过了,那裁缝夫妻却是依旧没有搬走,李永生前去讨要房租,却发现铁将军把门,门上写了一行大字,“家中有事,暂停营业。”

也就是这点出息了,李永生气得笑了,躲……那是能躲得掉的吗?

不过人家避让出去了,他也不好破门而入,于是再走一趟物产室,邀来了三个人做见证,其中一个姓赵的,还是副室长。

赵室长知道宋院长对这个新生比较重视,他也愿意凑个热闹。

待他看到那一行大字的时候,顿时就恼了,“胡闹,想借这个耍赖吗?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为本郡最好的本修院,博本的人素质都不差,通常是愿意讲理的,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谁打算耍赖的话,院里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让他们尝一尝耍赖的下场。

此前租房子的曾求德拖欠了房租,不过那有博灵本修院自身的因素在里面,又有些其他方面的牵扯,院里不好太过分。

但是一个小小的裁缝铺,也想跟着耍赖,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配吗?

裁缝夫妻刁难的是李永生,但是这么做,打的是博灵本修院的脸。

赵室长很干脆地一摆手,指挥己方两个人,“把门砸开……东西都扔出来!”

那两位四下看一下,就打算找工具了,李永生见状,忙不迭地发话,“赵室长且慢,别给他们抹黑咱们修院的机会,我觉得,咱博本不搞那些不教而诛。”

“嗯?”赵室长一侧头,讶异地看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小李你是什么意思?”

“我留个言,再给他们三天时间,”李永生笑着回答,“三天之后,再请咱物产室的人来……今天就是劳烦三位教谕做个见证。”

一边说,他一边就拿了白色石块,在那行字下又写一行字,“三天之内不补交房租,房东将收回房屋并清理垃圾,勿谓言之不预。”

写完之后,他扭头看一眼物产室三人,笑着发问,“我这样……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李倒是脾气好,”赵室长笑了起来,看着那行新加的字,他满意地点点头,“用词也不错,勿谓言之不预……行,我们给你做个见证,三天之后我们再来。”

李永生其实并不想这么墨迹,不过既然身为观风使,也要讲个以身作则,而且万事留一线,不但是做人的本分,也暗合大道之理。

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不外如是。

哪曾想,他愿意留份情面,别人做事却是过得很,去修院里吃口饭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又有两扇门被砸了,其中一扇是刚刚修好的。

还有一扇窗子,是彻底被砸烂了。

尤其令人恼火的是,来捣乱的地赖子,就在路对面蹲着,还是上次那几个人,还是手里拎着雨伞,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

李永生这次笑不出来了,他淡淡地扫一眼对方,然后径直走了过去,沉声发问,“几位,你们没有听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有病吧你,”那瘦竹竿脸一沉,提起雨伞来,雪亮的伞尖在李永生胸口上轻轻戳了两戳,“信不信我一用力,就能弄死你?你自家做事过分惹了人,关我们屁事!”

李永生回头看一眼,发现自己在裁缝铺子门上写的那行字,被人擦去了。

不过,他倒是不信,那裁缝夫妇有这样的胆子,多半还是面前这几个地赖子搞的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人真是不能惯着,李永生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火气,“好好说话,真有胆,你就戳个窟窿试一试?”

“咦?”瘦竹竿恼了,手上就待加劲,却冷不丁听到身边有人轻哼一声,“嗯。”

发出哼声的,正是那长衫汉子,他冷眼旁观,发现这年轻的本修生,胆子还真的不小,起码面对伞尖的时候,并没有避让。

他兀自记得,上一次对方的胆子比较小,这一次……或许是被逼急了?

总之,急红了眼的年轻人,是没什么分寸的,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求财。

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本修院的学生身上穿个口子,修院的安保不会答应,修院毕业的那些官员也不会答应。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对方一声,“听说你找了钝刀,来寻我麻烦?”

“钝刀?”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唱的是哪一出?

“钝刀见了我,要老老实实见礼的,”长衫汉子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你最好打听一下,别病急乱投医,本来看在秦小妖面子上,一时没兴趣找你麻烦,你却非要自己找事……这两扇门,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李永生非常确定,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钝刀”二字,不过现在,他也猜得出来,那厮十有八九也是地赖子,混得还不如眼前这几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找的钝刀?十有八九就是肖仙侯了。

要不说没混过社会的,就别贸然折腾,李永生也不知道小鲜肉怎么跟别人说的,反正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钝刀告诉眼前这几位的。

当然,他也不会抱怨小鲜肉,更不会因为长衫汉子如此说,就觉得自己理亏——你找我麻烦,还不许我反抗了?

“算在你头上是吧?”李永生冷笑一声,“那你现在能跟我去物产室说明一下吗?”

“小子你找死吧?”瘦竹竿冷哼一声,抬手就去推他。

“几位,几位!”旁边传来一声喊,只见一个黑脸膛汉子走过来,笑眯眯地发话,“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行吗?”

“原来是曾掌柜,”瘦竹竿笑了起来,“有些日子不见了。”

那曾掌柜笑着跟几人打个招呼,扭过脸来看李永生,淡淡地发话,“这个地方复杂得很,我若是你,不如将六间房子统一租出去,安安生生的多好?”

李永生斜睥着他,好半天才笑一声,“曾求德……掌柜?”

“是我,”黑脸膛汉子点点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既知我是原来的租户,你也知道,你惹到我了,我也不想为难你……房子转租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甚至有点悲天悯人的感觉——仿佛他才是最委屈的。

李永生真是彻底无语了,你不知道反思己过,还要怪在我的头上,敢更不要脸一点吗?

对于这种人,他也懒得多说,“那你打算多少钱租呢?”

“每月两千五百钱,”曾求德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坐着就赚五百钱。”

“呵呵,”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据我所知,你可以不付修院的房租,”曾求德的脸越发地黑了,不过他的消息,也确实是准确的,“每月两千五百钱,少年人,须知社会复杂,得意不可再往。”

李永生沉吟一下,方始缓缓回答,“你可知,房子是宋院长做主与我的?”

“宋嘉远那混蛋也不敢直接整我,”曾求德不屑地一哼,“我姐夫尸骨未寒,你只是被他利用的刀……知道社会的凶险了吗?”

我只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永生眉毛一扬,淡淡地发问,“那你死去的姐夫就没告诉你,做人要讲信用,不要拖欠房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曾求德打听过这个租房的新生,他原本以为此生有点来头,但是了解清楚之后,反倒有点迷糊:只是一个孤儿,还是下面府城来的?

电台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修院有意控制风声,不使传出。+◆,

至于说征文获奖,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文科僧在理工学院,并不怎么吃香,就算书社大张旗鼓地宣传,大多数的教谕也会听而不闻——反正不可能再创佳绩了。

曾求德倒是听说了,这个小子成绩好,也特别能打,两个人就打翻了七八名上舍生。

不过在他看来,不是制修,你再能打顶个屁用。

所以他对李永生的定义就是,一个不通世事、乡下来的小子,是被宋嘉远推出来为难自己的。

哪曾想,对方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动摇,竟然甘受利用,反倒嘲笑起自己的姐夫来。

天大地大,死者为大,曾求德几乎在瞬间就爆发了,抬手一指对方,睚眦欲裂地大喊,“你竟敢侮辱我故去的亲人……小子,你想死吗?”

“你拖欠房租是事实,这也算侮辱?”李永生似笑非笑地发话,“倒不知道是谁侮辱了你故去的姐夫。”

“小子你找死!”曾求德真的气坏了,他一抬手,就夺下了瘦竹竿手里的雨伞,抖手扎向李永生。

李永生身子向侧后方一闪,直接躲过了这一击,然后膀子一抖,肩头的褡裢已经飞到了手上。

褡裢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刚才在他肩头的时候也没什么,现在被他拎在手中,一眼看去,却是沉甸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眯着眼睛,阴森森地发问,“你这社会上的人,想在博本门口,殴打博本的修生?”

别说,曾求德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但是还真没胆子,在博本门口公然打本修生——挨打的是修生,抽的却是修院的脸面。

尤其是那宋嘉远,没准正躲在暗处,等着他沉不住气呢。

或许这小家伙现在说话的口气,都是姓宋的那厮教的——目的是在于挑起我的怒火。

曾求德做事,很多时候不用脑子,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法,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所以他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冷笑一声,“竖子,你且先狂着,须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嘿,我还以为你真敢动手呢,”李永生笑了起来,还不屑地咧一下嘴,“原来也就是嘴上说一说,背后捣捣鬼,无胆的鼠辈,我呸!”

“哈哈,”曾求德仰天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他将雨伞一扔,转身就走,“我当然不敢动你,不过你以后出门,当心点!”

说白了,他就算不能公然收拾这小家伙,背后****手,可也没有多难。

李永生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他还真是希望对方动手,就像曾学德想的那样,身为修院的修生,在自家门口被打,无论如何,修院不会坐视,更别说这里是博本,博灵最好的本修院。

一计不成,他又看向那几个地赖子,似笑非笑地发话,“你们砸的我的房门,现在……是男人的,跟我去物产室走一趟?”

“有病!”长衫男人白他一眼,转身就走,“我没说是我砸的,我只说可以算在我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求德的急流勇退,让他也意识到,一味耍横是不妥的,尤其是好像宋嘉远介入此事,相当地深——那终究是副院长。

反正现在临时退避一下,待没人的时候,再来这里肆虐就是了,有啥呢?

看着这些人仓促地离开,李永生也生不出什么喜悦的感觉,他扭头看一眼倒地的门板,心里暗叹一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接下来的两天,他就吃住在这里了,住好说,打个地铺就完了,反正他身体好,不过吃的话,就得指望别人接济了。

哥们儿好歹也是包租婆……包租男呢,竟然沦落到饭都需要接济?

接济他最多的,还是肖仙侯,这次他坦然地接受了接济——手里有房子,早晚能租出去。

关于什么钝刀的事情,他并没有问对方,小鲜肉也没提这个话题,不过从小鲜肉的眼里,偶尔能看到一丝愧疚——当天两扇门被砸,可是有很多人围观的,消息早传出去了。

第三天晚饭的时候,白莉莉跟着肖仙侯来了,她身边还有两个内舍生,一男一女,都是书社的成员。

白社长这次,是带了一些精选的稿子,还有一些她认为不错的文章——她是个认真的人,虽然她也承认,博本的修生,比七本的修生,文采要差一些,但她还是会努力的。

不过那名唤作薛志强的男生,明显对李永生有些怨念,眼神中满是不服气,偶尔开口说两句,也是夹枪带棒,总是一股“你既然有本事,何必求我们”的态度。

李永生不理他,他知道怨气何来,也没对这内舍生怀恨在心——大二学生,比中二能强到哪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非常不幸的是,他这种轻视,也被薛大二感受到了。

于是,薛志强的话,越来越离谱,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李学弟,你的点评委实刻薄,梓园学长的文笔和意境,是七幻本修院都推崇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一无是处?”

穆梓园确实是博本书社的一面旗帜,他的行文极为飘忽,辞藻华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文章非常强调意境,很多莫名其妙的生僻文字堆砌在那里,能让不同的读者,生出不同的联想和理解。

而很多文学功底一般的人,看他的文章,就有“两个黄鹂鸣翠柳”之感——不知所云。

“我……”李永生想一想,觉得还是说得客气一点的好,“我看不懂。”

凭良心说,他点评这些文章,没有丝毫的偏见,不过他的嘴也比较毒,很多文字功底不过关的,被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了缺陷。

而他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文学上的交流,你本来就差了,还不许我说?

文人率性,文人怪癖,这都是世人公认的,他也是文人,不需要做老好人。

但是点评穆梓园,他比较刻薄,“矫揉造作地无病呻吟,我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所以薛志强就爆发了——书社的大拿,你不能这么糟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李永生的回答,他更不满了,“你看不懂,有的是人看得懂,咱不能拿无知当个性,这样的文章,你写得出来吗?”

“我写不出来,”李永生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下一句,他的话就不好听了,“就算勉强写出来,我也得撕了……文章该为大众服务,起码我需要的,是这样的文章。”

这话一点不假,广播电台一开,有人愿意听一听文章的朗诵,那也得是大家都懂的文章——须知很多人,连字儿都不认识,你玩什么抽象派?

“你……”薛志强气得连说都不会话了,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才获了一个区区入围的奖,你倒是敢小看天下英雄了?”

对于李永生的获奖,书社的社员要说不嫉妒,那也是假的,五块银元是笔不小的收入,更关键的是,郡里的征文,这厮刷了名气。

就连穆梓园,对此都是相当不服气,不过他原本就不擅长于写应制文,身为博本书社的囊钵万,他不屑写这些东西。

但是看到李永生获奖,他还很不平衡,总觉得“你写的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所以这次白莉莉跟他约稿,他写得越发地抽象了——这才是文学,你懂吗?

李永生懂,但是他只懂对方别苗头的心态,真的不喜欢这篇故作高深的文章。

面对这样的指责,他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对梓园学长,也很尊重,但是我有一个建议,文章是给人看的,不是用来装的!”

“赚了五块银元,你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薛志强愤然起身,目视着白莉莉,“白社长,若是你看中的是这样的人,我羞与为伍!”

他长得不难看,高高大大身材魁梧,同时仪表堂堂,这样郑重其事地发话,气场也很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不喜,那我拿回去便是,”白莉莉倒不生气。

她其实也没打算把这篇文章拿给李永生,因为她知道,他约一些文章,是要在电台上念的,穆梓园的文,实在不合适在电台上念。

但是其他人写的文,也没太多能拿出手的,倒是有些精选出来的书稿还算不错。

所以她解释一句,“本来没打算拿这篇文章,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夹带在一起了。”

薛志强听到这话,简直是睚眦欲裂,“白社长,你竟然迎合他说话?”

白莉莉却是还沉得住气,淡淡地回答,“李永生要的美文,是需要有一定通俗性,这一点却是我想得少了。”

“你们……简直了!”薛志强气得扭头就走,“白社长,你真的很令我失望!李永生那种大俗人……”

“李永生怎么了?”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然后就见景教谕快步走了过来,离得远远的,就大声笑着发话,“永生,恭喜了,此次郡中征文评比,你斩将夺旗!”

薛志强的身子,登时就僵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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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将夺旗就是获得第一的意思,斩对方主将夺取军旗,这战功铁定第一。

玄青位面不说独占鳌头什么,没这种讲究。

李永生闻言,也大喜过望,“那岂不是可以拿到一百块银元?”

“你这家伙,简直没治了,”景钧洪被气得笑了,“钱固然是好东西,关键这是郡里的头名啊,这样的荣誉,又岂是区区一百块银元能比的?”

李永生憨憨地一笑,“穷惯了,没办法,这荣誉也不能当饭吃。”

景教谕苦恼地一拍额头:你能有点正常人的思维吗?

“荣誉肯定重要,”白莉莉在一边出声发话,“好不容易,咱们压住七幻本修院一次。”

“对对,”景钧洪连连点头,他才得到消息就来报喜,虽然小家伙的唯金钱论,令他有点不爽,但是并未冲淡多少喜悦。

须知这个郡里头名,是他班上的,也算是他的成绩。

景教谕侧头一看,才认出了白莉莉,“原来是书社的小白,这不但是修院的成绩,也是你们书社的成绩,多亏你推荐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说教谕有水平呢?他不介意跟人分功,修院分、书社分,那都无所谓,反正改变不了他才是辰班杂学教谕的现实。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才是把成绩做大的态度。

“书社对李永生,一向是很支持的,”另一个女生发话了,这种喜庆的场合,不懂说好话的人是傻瓜,哪怕她刚才还有点看不惯李永生。

景教谕然后才想起一件事,扭头看向薛志强,“这位修生,你刚才说什么?”

薛志强被问得脸红脖子粗,当他听说斩将夺旗四个字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尼玛……郡里的头名?

他对李永生成见颇深,此次前来,就是要质问对方一些事情,哪曾想,就在他要愤而离开的时候,竟然得知了这样的消息?

赤果果的打脸啊。

不过他心里,终究还是不服气的,血气上头,教谕又如何。

于是他冷笑一声,“不知教谕是否听错了消息?”

这人有病吧?景教谕冷冷地扫他一眼,才对李永生微微颔首,“评是评出来了,应该没有意外,不过终须要郡守那里过一下,目前也不宜声张……否则有裹胁郡守的嫌疑。”

郡守通常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他过一眼,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就算最终敲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郡守没有最终拍板之前,先把第一名宣扬出来,就是不尊重他的决定权了。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大家虽然只是本修生,但这点分寸不难理解。

“站住!”景教谕喊出了正要悄悄离开的薛志强,“你心有怨念,我须得带你去见一下你的教谕!”

“我就是那么一问,”薛志强此刻,真的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李永生你厉害,我走人还不行吗?怎么连走也不让走了呢?

他实在不明白,这名教谕拦住自己做什么,“不明白就当请教,何来怨念?跟我的教谕,又有什么关系?”

“哈,”李永生忍不住笑一声,你居然说自己没有怨念?

景教谕轻哼一声,“你有没有怨念,自己清楚,我只知道,这是咱修院的荣誉,当然要保证落到手里,你出去多两句嘴,那便糟了。”

薛志强再度无语了,没办法,对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可是他心里的不平之气,越发地汹涌了,“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这谁知道?”景钧洪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李永生。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帅气的学生顺眼,想到自己在开学之际,就为对方安排了书阁勘验的义工,心里是满满的自得,“永生,明天便会有教化房上官来通知你,记得乖巧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李永生点点头……哥们儿正愁有些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了蒙蒙的小雨,辰初左右,图元青副教化长来到了博灵本修院。

他此次前来,是通知李永生参加颁奖典礼的,原本林教化长要来的,毕竟是郡中头名,不过图教化长说,这李永生我见过,也颇赏识他,这个人我来通知吧。

林锦堂负责整个征文事宜,按说他来通知,是最合适的,但是图元青一定要坚持,他也懒得在这上面多做文章。

有几篇应制文写得相当不错,却是没拔了头筹,他也需要宽慰对方一下。

此次图教化长前来,就惊动了修院的大院长赵平川,赵院长亲自出迎,并将副教化长请入了自己的办公场所——这是庆贺今上登基三年并举行冠礼,好大的事件。

两人寒暄了几句,图教化长说,我来通知贵院外舍生李永生,参加颁奖典礼,他已经入了复赛,很可能斩将夺旗,赵院长可知他在何处?

这个,小小外舍生,当不得图教化长亲临啊,赵平川笑眯眯地表示,李永生是吧?我着人通知他,速速前来便是。

赵院长跟图教化长私交一般,甚至起过些小过节,不过这种大事,还是要配合的。

图元青却也无所谓,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李永生来了,他要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将此事的手尾圆了。

哪曾想,他的设想落空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一脸的惊慌,“坏了,赵院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能好好说话吗?”宋嘉远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什么叫坏了赵院长?

“真的坏了,宋院长,”这位根本没想到自己哪里做错了,他飞快地解释,“李永生倒伏道边,昏迷不醒,似是……似是被人所袭。”

“什么?”众人齐齐一惊,宋院长更是追问一句,“在哪里?”

“还问那么多作甚?”图教化长蹭地就站了起来,根本顾不得礼仪了,“速速带我前往。”

修院的两个院长还没反应呢,他倒是着急了,急匆匆向外走。

赵院长和宋院长交换个眼色,摇摇头也跟了出去。

李永生倒伏之处在修院外,是从门面房到门口的路上,距离修院的大门不过三十丈,还就在路边的灌木从。

平日里他倒伏这里的话,路人一眼就能看到,但是此刻正值阴雨连绵,不但视线不好,一般人赶路的时候,也不会东张西望。

他被发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把雨伞,扭曲变形了,后心一个偌大的血洞,涌出的鲜血已经被雨水冲刷进了泥土,倒看不出流了多少血。

图教化长和两个院长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围在那里,有人给李永生撑起了伞,还有人在勘查伤情。

人没死,后脑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李永生是被人偷袭了,后脑挨了一击,又被人扎了一刀,现在昏迷不醒,很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验伤的人看到修院老大来了,马上报告,“赵院长也来了?这修生运气不错,并未伤到五脏六腑,好好调息些时日,也就没事了……不过这个费用,估计不会低了。”

他也知道,受伤的这位,是个贫家子弟。

“混蛋!”不待赵院长说话,图教化长一蹦老高,“什么叫运气还好?你知道他的受伤,意味着什么吗?”

赵平川也愣了,怎么我修院的修生,你比我还激动呢?“图教化长你是说?”

“我是说,有人想破坏今上的登基庆典,”图元青面目狰狞,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扭曲着,“赵院长,你必须给我个交待!”

他没办法不着急,须知前些日子,他是想打那话本主意的,后来他幡然醒悟了,力推这个话本,然后结果也很好,话本勇夺本郡第一。

其实以李永生的文采来论,这话本未必是铁铁的第一,尤其是博灵郡里,有些文名极盛的人也参与了,不过当这话本的背景被过分解读之后,没谁敢不选它做第一。

在图元青看来,这次自己专程来通知李永生,就可以彻底化解以前的恩怨,扭转自己的形象——没准他还能成为赏识李永生的伯乐。

为此,他甚至不惜跟林锦堂争抢这个通知的活儿。

但是现在,他心头有上万头的羊驼呼啸而去——握草,李永生怎么就被刺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前不后,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联想到自己是主动请缨前来通知的,图教化长的脸都要绿了。

千万不要有人攻击,说我口服心不服,怀恨在心,才弄出了这一场刺杀。

他这么一叫,赵院长不答应了:握草,你帽子扣得很熟练啊!

他冷笑一声,“图教化长,我的修生,我自会关心,你也不用虚言恫吓!”

我去,就是你背锅了!图教化长看着赵平川,觉得此人瞬间可爱了很多。

当然,他脸上不会露出明显的表情,只是眯着眼睛发问,“平川兄,你觉得这是小事?”

“肯定不能算小事,”赵平川很随意地回答,修院学生被人袭击,差点小命不保,性质非常恶劣,身为修院老大,他是绝对不能置之不理的。

他只是不喜欢图元青的态度,心说无非就是个征文第一,表面文章的事情,你扣这么大的帽子,有意思吗?“博本的修生,当然……”

“赵院长,”有人匆匆赶来,冲着他摇头,一脸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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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你多什么……”赵院长眉头一皱,就想呵责来人。

不过,想到今天图教化长的异常,他硬生生地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景钧洪一直不知道话本背后的意义,昨天晚上他回家之后,正好有个应酬,酒桌上他不无自得地夸耀起来,我的学生,拿了征文第一,所以来得晚了……是郡里的征文啊。

跟他交往的,也都是些制修,众人就问,小家伙写了什么?

景教谕是看过《拯救战兵雷锋》的,就跟大家说了起来,最后他表示说,我也不知道,话本怎么能拿第一,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学生。

三个臭皮匠,就能赛过诸葛亮,众人一分析就得出了结论:今上粉饰光宗,此文正当时!

景教谕一肚子酒,顿时化作了冷汗——我去,怎么就掺乎进这种大事了?

今晚喝酒,咱们连肉菜都不舍得多点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是意识到这个话本的份量了,眼见赵院长要祸从口出,忙不迭提示一下——不敢再说了啊。

赵平川一脸纳闷,任由小教谕走过来,在自己耳边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完之后,他微微颔首,侧头瞪图元青一眼:卧槽尼玛姓图的,居然给我挖坑?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脸一沉,“果然是性质恶劣,先救人……图教化长你看,该怎么尽快缉拿凶手呢?”

敢给我下套?放心,你也跑不了。

众人开始救治李永生,图元青的脸色,却有点不好看了,“我是来通知人的,这里是博灵本修院,平川兄你说了算。”

“你少扯吧,”赵平川有点不耐烦了,他就是这么个人,虽然是本修院的老大,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掩饰个人感情。

所以他很直接地表示,“我连他写了什么都不知道,元青你却是知道的。”

卧槽尼玛,图元青心里骂个不停,嘴上却不肯示弱,“原来你对征文是这样的态度……根本看都不看?”

这又是诛心之言,不过赵院长根本不理他,“征文的时候,我去山南了。”

他是确实去山南公干了,但是图教化长的脑瓜一转:今上的奶娘,就出自于山南!

好吧,这些话题有点过于遥远,当图元青发现,实在撇不清嫌疑的时候,也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查……可能是谁干的!”

很快地,又有人发现,李永生背上的创口,不是扁平而是圆形,更有人指出——这似乎是拿雨伞尖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那把扭曲的雨伞,根本就没尖,普通老百姓用的伞,都是圆头的,一说雨伞尖捅人,大家就隐约猜到,是社会上的混混下手。

这就算有了侦破的方向,紧接着,大家在李永生刚得到的门面房前的拐角处,采集到了几个脚印。

天上下着雨,脚印已经模糊了,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今天的脚印,否则根本就看不出来了。

修院拨给李永生的房子在西南角,路过的人不算太少,但是脚印所在之处,却是在房子的东北角——一般人很少走到这个位置,除非别有用心。

宋院长及时地发表意见,“我看这贼子,是蓄谋的。”

废话,肯定是蓄谋的,这用你说?赵老大狠狠地瞪他一眼。

又过一阵,这房子的恩怨纠葛,也传到了大家耳中。

一般而言,院长和副教化长不会介入这种小事,层面太低——地赖子赚点小钱罢了。

但是现在事情大了,不介入不行了!

图元青是教化房的,也跟在现场忙碌,听说了因果之后,就不怎么跑前跑后了,只是黑着脸表示,“原来博灵本修院,也有这样不安定的因素……给我抓。”

他其实指使不动本修院的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表态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赵平川院长和宋嘉远副院长苦了,他们必须得抓到人啊——这是博本自家的地面。

赵院长急了,就想让所有的修生都停止功课,一起出来抓人,倒不信认真起来的博本院,抓不住几个地赖子。

他也不想这么搞,但是这个事儿太大了,大到修院承受不起。

宋嘉远比他沉得住气,就说赵院长啊,这本来是小范围的事儿,大张旗鼓的,其实也是给今上的登基典礼抹黑——你说对不对?

赵院长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那么,低调就低调吧,把那些混蛋全抓起来。

这帮地赖子敲诈李永生的时候,是仗着对方没有证据,无奈自己何,但是官府真要做什么事——人家会在意有没有证据吗?

不多时,就有三个地赖子被捉了来,其中两个是从被窝里捉出来的——春雨绵绵,寒意料峭,大家正睡回笼觉呢。

三个人里,有一个就是瘦竹竿,被捉过来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在乎,嘴里不住地叫嚣,“李永生那货就是欠收拾,我不怕说,真的对他不满,但是你有证据吗?”

要尼玛的证据,将他捉来的人,直接将他摔到了泥水中。

然后一个黑脸大汉走了过来,一脸的狞笑,将手指捏得嘎巴作响,“今天早上你在何处?”

下午的时候,李永生依旧没醒,这个时候,本修院已经将曾求德都抓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赖子、曾求德,这都是在本修院称霸一方的,无人敢惹,但是涉及到今上的登基庆典,本修院叫起真来,那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些人都有说辞,说自己当时不在场,但是很多人的证据并不充分。

像那瘦竹竿就说,我当时在家睡觉,至于说有谁证明——你睡觉的时候,会找人证明吗?

曾求德的证据最充分,他在银月山庄赌博了一晚上,输了六十银元,有太多人能证明。

可修院根本不理会,没错,你可能当时不在现场,但是……你能证明自己没有买凶杀人?

这些人里,曾求德被抓,是最有异议的,却没人敢提出异议,图元青连话都不敢说——这是能跟扯得上教化房关系的。

至于说长衫汉子提出的三天期限,在这种凶猛的打击之下,化作了泡影。

事实上,长衫汉子听说了风声之后,直接跑路,一炷香之后,安保过来拿人,却是再找不到人了——有些地赖子,对政治风向也是很敏感的。

长衫汉子的老妈,也被安保请了去——她也是博灵本修院的教谕。

虽然她看不惯儿子的行事,早将他撵出了家门,但是这种大事面前,谁敢不问她?

傍晚的时候,李永生终于醒来了,他表示说,自己打算去修院早餐,想到得了郡里第一,心情澎湃难以自已,不成想脑后一震,就失去了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说是谁袭击他的,他不清楚。

不过他相信,修院里会给自己一个交待的。

遗憾的是,三天后的颁奖典礼,他可能参加不了啦。

图元青的脸是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这尼玛算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三天之后,郡里的征文大奖,是景钧洪教谕代领的——李永生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不过困扰他的出租房问题,是得到了彻底的解决,修院里打掉了地赖子团伙,并且还要追究曾求德在里面的责任。

然而,曾求德此前拖欠的房费,那还属于一个“不可说”范畴,没人去追究。

有意思的是,那个瘦竹竿,基本上被认为是凶手了,谁让那厮爱拿个雨伞玩呢?

而且事发当天,他在家里睡觉,没人做证。

曾求德是最早被释放的,他当天晚上的赌博见证人不少,关键是……他交了一百银元的保证金,所以才出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交保出去了,因为这个事情非常敏感,李永生身为本郡征文头名,竟然没有去领奖,引起的关联想像不少,所以这些犯事者的保费,也是相当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领奖的当天下午,李永生去了院方安保部,见到了被关押的瘦竹竿。

瘦竹竿叫冯扬,目前被修院的安保整得********,按说此事可以转交给官府的,但是教化房和博灵本修院一致认为,暂时不宜交给官府。

事实上,本修院有处理类似事情的资格,除了不能判决,其他都可以做。

若是行刑过程中被打死了,那也活该倒霉,本修院只须向官府报备一下即可:某人体弱多病,捱不住刑讯,这个……纯属意外。

这瘦竹竿被众多安保不停地蹂躏,早就不成个人样了,但是见到李永生,他还是破口大骂,真有几番混社会的不含糊。

李永生端详了他好一阵,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就是此人,屡次三番到我的房前闹事,数他最为积极,还出声威胁,说要拿雨伞捅死我。”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夸张的地方——别的混混也早就证明了。

“冯某人只恨,当时没有弄死你,”瘦竹竿的脸肿得像猪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衣服也变成一绺一绺的,可那张嘴偏偏不肯服软。

这种地赖子,其实挺令人头疼的,撇开战力不提,滚刀肉一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他恶狠狠地盯着李永生,“小兔崽子,咱们走着瞧,只要爷不死,你就等着倒霉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不理那瘦竹竿,而是转头看向安保,“诸位大哥和教谕,他这威胁的话,还请做个见证……可以入刑吗?”

“入刑不归修院管,”一个安保摇摇头,“不过你放心好了,没有谁伤了咱修院的人,还可以安然无恙的。”

“其实他是想杀死我的,”李永生轻声嘟囔一句,转身离开了。

“爷要杀你,不会连给你几下吗?”冯扬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叫。

他吃了这么多苦,原因就是拒不承认自己是凶手。

他不承认,修院就放不过他,起码宋院长坚决不答应——他将有争议的房子租给李永生,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还有一个家伙也被关押着,却是那个纹了身的汉子,唯一的制修。

这厮的战力不可小觑,所以修院不肯放他离开,这个节骨眼上,李永生真的再也不能出事了。

李永生也去辨识了此人,并且表示说,正是此人,将他的门毁坏了十六次之多。

纹身汉子的胆气,却还不如瘦竹竿,他嗫嚅地表示——我就坏了一次你的门。

“这时候,你当然不肯承认了,”李永生也不跟他辩解,淡淡地说一句之后,转身离开,“反正你不赔偿,咱俩的事儿就不算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纹身汉子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眼里泛起了泪花——你丫比我们还像地赖子,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其他的嫌疑人,李永生没有见到,大部分都取保候审了,按说这是不应该的,不过那些人都是有根脚的,玄青位面的取保,不但得交钱,还得有保人。

取保的人一旦出了岔子,具保者要跟着倒大霉。

李永生躺了三天,也不想再躺着了,寻了肖仙侯,要他陪自己去门面房。

小鲜肉坚决不同意他去,不过他表示,你若是不陪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兄弟一场,总算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算我倒霉!”肖仙侯嘟囔一声,又去叫了胡涟望,两人陪着李永生出去。

三人一路走着,距离门面房还有十来丈的时候,远处跑来两个人影,二话不说,扑通就跪下了,浑然不顾路面的泥泞。

胡涟望不认识这二人,眉头一皱才待说话,却见李永生身子一侧,绕过两人继续走路。

这两人站起身,小心地跟在后面,不住地出声哀求,“李公子,我们知错了,还请绕过我们这一遭吧……”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裁缝店的夫妻俩,这两人本来是想暂避一时,等曾求德搞定这小家伙之后,再回来重操旧业的。

哪曾想这刺杀的事情一出,反倒是曾求德被本修院搞定了,交了一百块银元,才被保了出来,而那个裁缝铺,也被修院的安保贴了封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妻俩前脚敢开门,后脚安保就会把他俩拿下。

百般无奈之下,他俩也只能求助这年轻的新房东了。

李永生根本不搭理他俩,他打量一下其余的五间房子,还保留了他遇袭那天的原状。

两扇被弄掉的门,草草地被箍在门框上,打塌的窗户,还没有修缮,他不是不想修,而是真的没钱了。

修院物产室的人说了,保存现状是为了保证接下来的调查——毕竟真凶尚未抓到。

若是他觉得有必要修复,物产室会派人来修,免费的。

做为宋院长直管的部门,物产室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给修院带来了多大的荣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斩将夺旗的话本,传说还有其他味道。

真凶吗?李永生的嘴角微微一翘,哪里有什么真凶。

“这冯扬也太操蛋了,”肖仙侯冷哼一声,他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把房子弄成这样,居然还刺杀你……这尼玛多大仇?”

“你没见他今天的样子呢,”李永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厮只当自己是滚刀肉,全身都打烂了,还当面威胁我,说只要不死,就跟我没完。”

“握草,那就弄死他呗,”肖仙侯真的怒了,他其实不爱发脾气,但是动了真火的话,也是不顾后果的,要知道,就是他亲自动手,打断了党玉琦等人的四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裁缝夫妻俩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一个哆嗦——这胖修生可能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敢这么说话的,肯定也有相当的底气。

“呵呵,”李永生只是笑了笑,抬脚走上二楼。

二楼的门窗都没有动过,他打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里面全部的家具,就是一张放在地上的床板。

三人坐在床板上,那裁缝夫妻却是跟了进来,男人哆里哆嗦地发话,“李公子,我们愿意交房租,你看一个月多少?”

李永生懒得理他,直接发话,“明天上午,我让安保的人拆封条,给你半个时辰搬完,要不就全扔到街上,听到没有?”

“一千五百钱,可好?”男人壮着胆子发话,“以前都是一千三百钱。”

这原本是秘密,曾求德不让他说的,但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事实上,他夫妻俩实际的支出,不止一千三百钱,每年曾求德都会令他们制作一些衣服,楼上住客有需要缝补的衣服,曾求德还要从中提成。

不过在他俩看来,自家反正是吃手艺饭的,闲着也是闲着,多干点不算啥。

而眼下多出两百钱,那却是实实在在地从自家口袋里掏钱。

李永生一摆手,“你翻一倍,我也不租给你……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不珍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夫妻俩腿一软,又噗通跪下了,不住地磕头,女人更是不住地哭号。

李永生很烦听女人哭,当然,他也烦男人哭,只有小孩的哭声,不会令他不舒服。

所以他轻咳一声,“我想起来了,其实你俩也有刺杀我的嫌疑,啧啧……安保怎么就忽视了你俩呢?”

“我们哪里有这胆子啊?”夫妻俩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不住地解释。

他俩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有跟安保打交道的经验,本能地就觉得恐怖。

说句题外话,其实修院里的安保,比捕房的差役,要和善得多,折磨人的手段也少。

“你们若是不肯搬走,那就可能是酝酿着第二次刺杀,”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好好想一想……记住了,我现在又在给你们机会。”

这裁缝夫妻很讨厌,但终究只是小市民的市侩,他不愿意多叫真,但也不想放在眼前恶心自己,索性撵走就是了。

女人还待哭天抢地,男人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直起腰来,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李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们搬就是了。”

“嗯?”肖仙侯眉头一皱,不高兴地发话,“我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心里有点不满?”

他真的不是咄咄逼人之辈,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实在太不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敢不敢,”男人耷拉下眼皮,根本不敢对视对方,扯着自家老婆,慢慢地退出了房间,然后一路小跑下楼了。

女人跑到楼下,还低声埋怨夫君,说你为啥不多恳求一下?经营了四五年的地方,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手艺活讲的就是口碑,换个地方经营,所有人脉又得重新积蓄了。

男人却是恼了,说若不是你这婆娘贪图那点小钱,直接交了房租,哪里有那许多事?

说着说着,夫妻俩居然厮打了起来。

李永生三人在楼上,将楼下的动静听得明明白白,也是有点啼笑皆非。

坐了一阵之后,胡涟望说我去买些外卖回来,庆贺老四度过这一劫,肖仙侯却是表示,哪里用得到你出钱?今天算我的。

正争执间,楼下又走上一人来,却是景教谕。

他去参加了颁奖典礼,领了奖牌和证书回来,还有一百块银元。

证书和银元,都是要交给李永生的,不过这奖牌,他支支吾吾地发问——能否由修院来保管?

李永生是真的无所谓,不要证书都行,于是就表示:我先看一看这奖牌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奖牌其实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不过似乎是用紫槿做的,巴掌大小,若拿出去卖的话,大约也能卖一块银元左右。

不过这紫槿一入手,李永生就是一惊:竟然从上来传来一股淡淡的气运!

他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来自于本方世界的认可:虽然这个征文只是即兴的,并不是常例,但好歹也是一郡的头名,当然涉及气运。

如此一来,李永生可就舍不得轻易交出了,于是就问:我把玩几天可好?

前文说过,他在上界是灵修,虽然对气运之事知道得不少,但终究不是科班出身,尤其对这种比较低级的知识,他并不清楚——观风使也不是无所不知的。

所以他想把玩两天,摸索一下其中的规律。

当然,若是能帮助他加快收集气运提高修为,他也不介意在手里多留一阵。

景钧洪也就是一问,见他不舍,也就不再多说,反倒笑着表示:这一百银元,我给你领回来了,你得请客啊。

一百银元到手,李永生在修院后几年的费用都有了,学校给他的门面房,接下来也能正常经营了,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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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书社的人也叫来,大家一起开心。

修院里禁止学生起灶,但是有教谕带头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景教谕也想答应下来,难得年轻一次嘛,不过最后,他还是建议说,不如在二楼的房顶搞吧,这里虽然是修院的,却是修院外围,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扫兴。

当天晚上,在李永生的门面房屋顶,有二十余人参加了烧烤——书社的人没有全到,第一才子穆梓园就没有来,但是大多数成员还是来了。

学生的世界,终究是简单的,大家看不起李永生不给书社交会费,但李永生勇夺博灵郡第一,他们是佩服的,现在请客吃饭,抽得出身的人,也愿意来凑个热闹。

不交会费,请书社的人烧烤,也行啊,尤其是在这春寒料峭的日子。

他们的兴致极高,烧烤到一半,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大家打着雨伞烧烤,反倒更显诗意,热闹到不得了。

烧烤到深夜才散去,用了一千五百多钱买来的酒菜,差不多吃了个干净,须知这相当于景教谕大半个月的薪水。

从屋顶下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麻烦,有几个女生和男生喝得有点多,差点从斜靠的粗木上滑下去——小雨打在木头上,有点湿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重伤初愈,大家还打算扶他一下,不成想他手一搭粗木,身子往下一溜,就稳稳地站到了二楼的走廊上,矫健得很。

胡涟望喝得不多,见到他的动作,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前些日子,真的受过伤?

景教谕带着一群修生,走进了本修院,他的家不在本修院内,不过今天时间有点晚了,他打算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上。

就在他走进教谕楼的时候,猛地发现,前方影影绰绰地有几个人,走上前一看,才发现是大院长赵平川,正带了几个人,在那里站着聊天。

赵院长对那几个人说,最近雨多,而且又将迎来雨季,教谕楼有些房间漏水,这是个大事,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正说话间,他发现了走来的景教谕,于是笑着打个招呼,“功臣回来了,今天领奖,七幻本修院那边,是不是脸色很难看?”

“倒也没有,”景钧洪实话实说,“他们只是说,征文进京之后,还有得一争。”

征文是全国性的,博灵郡送上京的作品有十余篇,到时全国还要排名次,本郡的头名,未必能在大排名里靠前。

事实上,博灵郡的文运,在中土国也是数得着的,此次七幻本修院不服气,无非是李永生的话本,有取巧之嫌。

博灵郡无人取巧,所以让一个话本得了头名,可是中土国这么大,会取巧的肯定不止李永生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别的取巧文被上面看重,同样的取巧文,就很难获得什么好名次了。

不比取巧的话,七幻本修院还是有信心超越本郡头名的,《拯救战兵雷锋》……听一听,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唔,”赵院长很随意地点点头,貌似漫不经心地发问,“奖金证书和……奖牌,都都转交给小家伙了吗?”

“都转交了,”景教谕很痛快地回答——赵老大你总不会以为,我会贪墨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想将奖牌留在本修院的,正是赵院长——身边的书办,于是他又补充一句,“李永生说,他先把玩一阵奖牌。”

“嗯,”赵院长点点头,没再说话,不过他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恼怒。

第二天,依旧是小雨,李永生三人在房间里没铺没盖歇了一晚上,早早地起来了。

李永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肖仙侯和胡涟望却有点受不了,不过终究是本修生了,一晚上还是比较好熬的。

胡涟望去打饭了,肖仙侯则是去宿舍抱两床铺盖过来,顺便通知物产室来修房间,同时还要找安保,解封楼下那个裁缝铺子。

安保来的是最快的,他们对拆除封条有点拿不准,就问李永生:你确定,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裁缝夫妻正在旁观,听到这话,两个人四条腿抖动不已。

不用了,李永生摇摇头,他遇袭的事情搞得那么大,就算是谁心里还有不服,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做文章。

安保撕掉了封条,那夫妻俩早就叫了一辆马车过来,将东西搬上去,一刻都不停地走了。

他们的行囊并不少,除了各种工具、成衣、布匹原料什么的,还有锅碗瓢盆被褥,将马车堆得满满的,搁在地球界,铁铁是超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