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第七章 超纲了(2 / 2)

李永生头都不抬,很干脆地吐出一个字,“滚!”

“你知道,我是制修,”师季峰歪着头,淡淡地发话,“冯扬被打坏了,你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修生和制修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李永生抬头看他一眼,又吐出两个字来,“沙bi。”

“你再说一遍?”师季峰眼睛一眯,从后腰处缓缓抽出了一根铁棒,紫青的纹身,在他身上一跳一跳。

他今天是来讨公道的,大不了再次亡命天涯……有啥呢?

“我说你是沙bi,”李永生笑了起来,很不屑地发话,“你动手试试?”

师季峰很想横下一条心,但是决心好下,付出行动却难,哪怕是被对方挤兑成这样。

搁给任何一个有点血性的,话赶话说成这样,都该动手了。

而他还要找动手的理由,“你自己清楚,我没有坏了你十六个门。”

这下,连肖仙侯都忍不住了,他抬起头,不屑地发话,“你欺负别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讲道理?”

师季峰被这话噎住了,想当初他拆掉李永生的门,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一转身,向外走去,“这做人呢,难免有三灾六难,我奉劝各位,出门的时候小心了,保不准又遇到什么意外,李永生你还没好彻底吧?”

李永生淡淡地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五个人做好饭,就到了戌初时分,吃喝完毕,就到了亥初,也就是夜里九点多了。

齐永馨和徐薇薇来此,是打牙祭的,晚上还要回宿舍,胡涟望身为风纪、委员,肯定也是要回宿舍住的,这里通常就是肖仙侯和李永生长住。

事实上,为了应付教谕的检查,小鲜肉也经常回宿舍,只有李永生不受约束。

今天遇到这档子事,胡涟望陪两女回去,就感觉有点不保险,虽然两名女修都是内舍生,修为也比胡涟望高,但终究是女性,容易造成严重后果。

于是李永生和肖仙侯陪着他们走到修院门口,然后才回转。

回到房间之后,肖仙侯哼一声,“老四,咱也天天不能护送他们吧?”

李永生端起茶杯轻啜,不以为意地发问,“你想说什么?”

“得把这师季峰搞一下,”肖仙侯黑着脸发话,“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李永生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搞?”

“事儿交给我了,”肖仙侯一拍胸脯,“不过请人总要花钱,这钱你出了吧?”

小鲜肉不是个小气的,也不缺钱,但是他的钱属于细水长流,总能从家里弄到,一次却弄不到很多。

而李永生最近发财了,一百块银元呢。

“交给你?拉倒吧,”李永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上次你找钝刀,惹得人家笑话我,这次倒好,直接引得一个夜盲跳坑里了……我还敢再交给你事儿?”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肖仙侯一听,登时大声嚷嚷了起来,“钝刀跟我要十块银元,我没有,至于说那厮的夜盲……也能怪到我头上?”

他确实找了钝刀,只是付不起价钱,所以会出现那样的变数,此前他一直不好辩解,这次就算说明白了,也消去个疙瘩。

李永生哈哈一笑,“你这属于气运不佳,喝凉水都能塞牙,已经两次了,我还有胆子让你弄第三次?”

凌晨有更新,预定周一推荐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看人不是?”肖仙侯气得跳了起来,“我就不能转运吗?”

转运吗?那你得发红包,这个位面又没有微信!李永生摇摇头,“你省省心吧。”

“我怎么可能省心?”肖仙侯努力瞪大眼睛,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脸上的肥肉实在太多了,再怎么瞪,也就那么大。

“师季峰可能不敢对付你,但是他敢对付我啊,就算不对付我,他还可以对付齐永馨、徐薇薇她们,有些人坏起来,是无下限的……你不担心连累朋友?”

李永生承认,小鲜肉说得很有道理,他也不习惯别人代自己受难,“好了,你不用说了,交给我了。”

“交给你……你能行吗?”肖仙侯狐疑地看着他——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孤儿。

“我要是不行,现在还被人堵着拆门呢,”李永生傲然地看他一眼。

他是相对谨慎的人,不过前一阵的事情办得很漂亮,他纵然是上界观风使,也难免有卖弄之心,人嘛,谁能免俗?

“嗯?”肖仙侯闻言就是一愣,他上下打量对方半天,思索了好一阵,才皱着眉头,试探着发问,“你是说……你遇袭是?”

他猜到了老四话里可能的含义,但是正因为猜到了,他反倒是不能相信,有没有搞错,那是你能做得出来的吗?

可是再想一想,他还不能不相信,老四遇袭之后,所有的困局迎刃而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什么也没说,”李永生笑着摇摇头,“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儿。”

肖仙侯又愣了好一阵,才点点头,“那好,这事儿你来办,快点儿……要钱就说话。”

“肯定会很快,就这几天吧,”李永生笑着点点头,至于说钱什么的,他根本不提。

他愿意出手,就不存在钱的问题,他若不想动,谁买得动上界观风使出手?

肖仙侯狐疑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那最好了。”

师季峰非常痛恨自己的胆怯,怎么就不敢冲着李永生出手呢?

严格来说,他也不算特别胆小的人,若真是胆小,他怎么可能纹身?更别说他身为制修,对一般的黎庶,有太大的优越感,平日里下手也极为狠辣。

然而,正是因为身为制修,他才更了解体制的可怕,这次被安保抓了,他表现得要比冯扬软弱很多,但是事实上,冯扬平时的胆子,还真没他大。

说穿了,他的恐惧,来自于对体制的敬畏,冯扬那厮,属于无知者无畏!

师季峰非常清楚,自己这次被抓的原因——安保们之间就会交流,他也听得懂。

所以他更清楚,自己现在被莫名其妙地放出来,肯定又涉及到一些他不明白的因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是因为如此,他刚才虽然鼓足了勇气,想冲李永生下手,但是最后,终于还是没敢下手,他承担不起可能的后果。

总之,他心里是极为矛盾的,所以他对自己说,我现在不能出手,否则的话,是个人都猜得到是我干的,得过几天风声小点之后,想个万全的法子。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会选择买凶,不过他刚交了保释金,也没多少余钱了。

过几天吧,他对自己说,现在雨停了,等下一场雨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出手了。

雨天行凶,比较容易毁灭痕迹,现在快到暮春了,隔三差五就会下雨,再往后,还会有两个多月的连阴雨。

凑巧的是,这么想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第二天果然是晴天,太阳不是很毒,第三天才毒了起来,但是到了傍晚,又阴了下来,紧接着就下起雨来。

今天就算不动手,也得去看看,师季峰胡乱吃了点东西当晚饭,就悄悄地来到了李永生的房前,他藏得比较好,将自己融入了行道树的阴影中,也不打伞,隔着马路观察。

这次,屋里只有李永生和肖仙侯两人在做饭吃,因为安保警告了他们,说师季峰放出来了,你们住在外面太危险,最好还是回修院住吧。

安保们是好心,师季峰顶风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绝不代表没有——万一有个想不开的,或者被人拿话一激,说不定就来了。

李永生不怕,但是他也劝胡涟望等人暂时别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肖仙侯不听他的,说咱哥俩共进退,他的话里,甚至还隐隐有些……期盼?

师季峰在雨地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子初的时候,才悄然离去。

他住的地方离此不远,在一个叫文峰的小镇边缘处,那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是一圈二层小楼,他的家在二层,有三间房。

他用了一刻的时间,来到了小院门口,紧走两步,就待抬手去推院门。

就在此刻,他听到头顶有风声响起,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一团巨大的黑影压了下来……

第二天,安保们就得到了消息,师季峰在自家院门口,被坍塌下来的牌匾砸到了。

令人感到蹊跷的是,这牌匾直接将人砸晕了,师季峰躺在泥水中,天快亮了的时候,才被人发现,就那么昏迷了一夜。

安保们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好歹也是制修呢,能被一块牌匾砸晕?莫非那牌匾有七八百斤重?

他们是没到现场,真到现场就更迷糊了,那牌匾总共也才七八十斤。

师季峰昏迷了整整半天时间,他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是被牌匾砸晕的,在泥水里躺了一夜,忍不住破口大骂,“天杀的小贼,竟敢如此暗算我?”

门口那块匾有多重,他太清楚了——天天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非常清楚,自己是被暗算了,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至于小贼是谁,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李永生找了人出手。

然而愤怒归愤怒,他想报复也暂时有心无力,牌匾砸的那下无所谓,擦破点皮,关键是在泥水中躺了一夜,他受了风寒,全身乏力不说,还发烧了。

所以他打算养好身体之后,再去报复——对方已经骑在脖子上撒尿了,他不可能再忍了。

其实他还有点侥幸心理,觉得自己真的出手,也未必能有多严重的后果,他当初也没指望,能这么快被放出来,但最终还不是出来了?

我对付李永生,肯定有人不高兴,但是放我出来的人,也未必会坐视。

事实证明,他想得有点多了,两天之后,他的风寒去得差不多了,但是运气的时候,总觉得一股凉气在体内游走。

这是风邪入骨?师季峰暗叹倒霉,就算制修,遇上风邪入骨,也不能强行驱除,还是要将养和药物治疗,否则落下病根的话,年老都是毛病。

可是他现在没钱了,买不起药,说不得只能先接几个零散的活儿,赚点饭钱和药钱——所幸的是,制修还是比较好找活的。

干了几天活,吃了几副药,他觉得体内的寒气不减反增,有一天想收拾一个不听话的家伙,内气的运转,竟然都不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不仅仅是风邪入骨了!师季峰非常清楚这一点,于是没再抓药吃,攒了两天钱,请郡中的岐黄圣手陈山河为自己诊断。

花了一百钱,排了将近一天的队,陈山河只诊断了十来息,就一摆手,“你中阴劲儿了,我治不了,找伤你的人去治,要不就找个高阶司修出手。”

高阶司修?师季峰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我要认识高阶司修,还至于去欺压黎庶赚钱吗?随便找个活儿,也不愁赚得盘满钵满。

郡里的教化长高涛,也不过才是高阶司修,博灵本修院的老大赵平川院长,都未必是高阶司修。

不过,师季峰也不会怀疑陈山河的话,郡中第一岐黄妙手,那不是白叫的,据说此人还得了道宫的青睐,部分医术传承自道宫。

在他发呆的时候,身后的患者将他推开了,“看完了就走,赖着作甚?”

师季峰眉头一皱,就想发火,不过扭头看一眼,发现对方气息浑厚,再回味一下刚才那一推,十有八九也是名制修。

若是体制内的制修,比他这不着调的制修,就又要强横了。

下一刻,他眼睛一亮:李永生身后,竟然有能给我****劲儿的制修?看来我得让某些人知道,我也是有用的。

于是他直接出城,来到了博灵本修院,找安保告状,说我被李永生暗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保们是真的不待见他,直接抬手撵人,你丫是制修,说李永生暗算你?快滚!

他当然暗算不了我,是他找人暗算我!师季峰大声嚷嚷:我体内都中了阴劲儿,不信你们就派个人过来检查。

阴劲儿这事,听起来挺可怕,但是安保们并不重视。

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阴劲儿的厉害,他们只问一句:你有证据,是李永生暗算的没有?

没有证据?滚蛋!

师季峰觉得有点讽刺,以前他们蹂躏别人,就是藏在暗处,欺对方拿不出证据。

现在却是轮到旁人问他,有证据没有,而他还偏偏拿不出来。

猛然间,他有点理解,为什么被自己算计的了人,都会用那种眼光看自己了——这么做事,实在尼玛有点操蛋。

周一凌晨更新,求推荐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师季峰手上没有证据,被安保撵了出去。

不过他并不气馁,就守在门口,见一个像教谕的就告状,说我被李永生暗算了。

要说起来他的形象,纹身就能说明一切,是十足的地赖子。

而他本身还是制修,居然说一个本修生给自己下了阴劲儿,这种场面……真是难得一见。

按说他该羞惭的,但是师季峰并不在意:不是李永生出手暗算我的,是那厮找的人。

其实还是那句话,他深知体制的威力,对上平常人耍横,他毫无压力,利用体制来算计人,他也可以不要面皮。

从某种角度上讲,他的面皮也是滚刀肉,欺软怕硬是自带的天赋。

别说,他还真折腾出点名堂来,有人就将这个消息,报给了院务室的李室长。

于是,院务室又来了两个教谕,问明情况之后,又将他拎到了安保那里:有人给制修****劲儿,你们不加以重视,怎么就把人撵走了?

这制修不是咱们院的!安保们是腻歪透了,直接顶了院务室的人:有这功夫,我们不如多调查一下李永生遇袭的案子,那案子现在没破呢。

院务室不依不饶:能给制修****劲儿,这对咱们修院的教谕,也是极大的威胁,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们看不出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证据,我们没办法调查,安保们就跟吃了枪药一般:眼前这货,不就是因为没证据,才取保了的吗?

叫李永生来问一问,很难吗?院务室的教谕寸步不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安保们很明确地表示:没证据就要传唤修生,让宋院长跟我们说吧。

院务室的教谕犹豫了,将师季峰扯到一边:你确定是中了阴劲儿?

师季峰将自己的症状说了一下,还强调一句:这个诊断,是陈山河做出的……喏,这可不是他的笔迹?

以玄青位面的规则,给制修****劲儿,就是很了不得的事儿了,首先,这么做得有一定的修为,其次,这个性质很恶劣,须知体制内的大部分人,都是制修。

院务室的人当然知道陈山河,见到陈山河的字迹,直接就汇报给了李室长:李永生勾结外人,给制修****劲儿,安保上不配合我们。

李室长收到消息,直奔院长室而去,推门的时候就大声发话,“赵院长,您得跟宋副院长说一声啊,这个李永生……咦,宋副院长?”

宋嘉远正坐在院长室聊天呢,听到这话,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他眉头一皱,“李永生怎么了,你不是把七幻本修院的那个制修放了吗?”

师季峰在博灵本修院讨生活,但他不是博本的人,而是七幻本修院的。

“我放了七本的制修?”李室长眉头一皱,装聋作哑打马虎眼,“这个……还真没有印象,回头我问一下。”

当时出面的又不是他,他当然要装作不知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那个威胁李永生的制修,”宋嘉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情此景再不说,更待何时?

不过他的语气,还是轻描淡写的,“李室长你说没证据,就把人放了。”

他不想让赵院长觉得,自己是针对他的。

“被暗劲儿伤了,正是那个制修,”李室长的脸皮多厚啊,根本不在乎,“他认为是李永生找了高手,暗算他。”

“李永生是孤儿,找高手……你说话过点脑子好不好?”宋嘉远气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暗算,有证据吗?”

证据……这是打算打我的脸?李室长犹豫一下,还是强词夺理地辩解,“有陈山河的诊断意见为证,确实是阴劲儿。”

“你说话能有点逻辑吗?”宋嘉远决定了,不给赵院长面子了,尼玛,看看你用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是问你,有证据证明,是李永生干的吗?”

李室长登时语塞,他哪儿来的证据?没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赵院长发话了,“陈山河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嗯?”宋院长讶异地看着赵平川,你这是要搞什么?

赵院长的下巴微微一扬,“一会儿,我和宋院长过去看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室长也被宋院长逼得受不了啦,闻言点点头,忙不迭地退去。

他走了,两个院长却陷入了沉寂,谁也不肯先说话。

良久,宋嘉远才说一句,“院长,李永生有成绩不说,他是咱博本的人。”

身为博灵本修院的院长,不管你有再多理由,不护卫自家学生,这是什么道理?

赵平川依旧沉默,好半天才说一句,“走,去看一看,是什么阴劲儿。”

宋嘉远嘿然不语,赵老大这么说了,也不解释原因,他还能说什么?

事实上赵平川也挺坐蜡,他没办法解释原因。

要说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首先就是,赵院长跟图元青不合。

两人看不顺眼很久了,其实主要是赵院长看图教化长不顺眼,图元青是京城六部发派下来的,属于镀金干部,不需要做出什么成绩,熬够资历就可以走了。

而赵院长是博灵郡土著,一步一步熬上来的,就见不惯这样的人。

其次就是,图教化长在话本事件上,一开始是失分的,有欺压博本之嫌,后来转过弯来了,却不跟博本明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遇袭一事,图元青只顾撇清自己,差点把赵平川装进口袋。

赵院长当然就不干了,你是什么玩意儿,还敢算计我?

相较图元青,赵平川并不把这个征文看得很重,姓图的下来镀金,需要业绩,他是本土成长起来的,没有业绩也有资历。

当然,征文的事,他不能不表示重视,否则是政治不正确,所以图元青来通知,他也就作陪,不成想,作陪差点把自己陷进坑里。

赵平川这就不肯答应了,正好李永生夺了第一回来,博灵本修院的成绩到手,他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当然,也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这个征文第一的奖牌归属。

赵平川领导博灵本修院多年,各种奖牌涉及气运,他当然一清二楚,事实上知道这个的,不仅仅是他这个院长。

要不然,景钧洪也不会要求李永生把奖牌留在博灵本修院。

在修院看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这奖牌单独使用的话,能提供的气运委实可怜,修院里积累了大量类似的奖牌,这样加在一起,比单独使用效果好。

这很好理解,气运这东西,一向是就高不就低,名气越大,气运自然也就越旺。

至于说这可能对修生不公平,却也不是那么回事,献出奖牌的修生,能得到在修院荣誉室修炼的机会,效果并不逊色于长久持有奖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这是个见仁见智的事情,修生也可以拒绝将奖牌献给修院——当然,若是在得奖过程中,得到了修院的大力协助,就不方便拒绝了。

李永生的做为,也符合大家的认知,话本是他单独创作的,甚至还被人暗暗嘲笑,若说修院对他有什么帮助,也仅仅是提供了一个平台,递送征文的平台。

李永生没有不交奖牌的意思,他只是想琢磨一阵子,跟景教谕说得也很清楚。

景教谕将话转给院长大人的时候,也是如实反应了,但是这话听到赵平川耳朵里,就有点变味了——你说“把玩一阵子”,多久才算一阵子?

很多修生不想上交奖牌的时候,也不会明确表示拒绝,就是婉转地拖延一段时间。

过上一段时间之后,修生通常会将奖牌“遗失”,院方能说什么?

按说赵院长也会护短,但是此事先是涉及到了图元青的意图,他又差点被阴了,听说李永生无意交回奖牌之后,他就真的不高兴了。

你借用着修院的钱,还享受着修院的义工补贴,修院对你不薄吧?你怎么就连块奖牌都不舍得献出来?

赵院长恼火了,在私人场合的时候,就忍不住要说两句,表现出一些情绪来。

李室长最擅长揣摩上意,知道了院长的想法,马上就搞风搞雨了起来。

所以赵平川对李永生的感觉,比较微妙,不是特别讨厌,但也没有多少回护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院长来到安保处,见到了师季峰。

赵院长一看对方的气色,就微微颔首,果不其然,此人体内有问题。

宋嘉远却是没什么好气,他也看出对方身体状况不对,于是眉头一皱,“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李永生伤的你?”

“我最近只跟他有矛盾,”师季峰理直气壮地回答,“不到一定的矛盾,也没谁会用阴劲儿害人。”

宋嘉远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室长就抢着发话,“阴劲儿能害制修的人,很危险啊。”

宋院长冷哼一声,“你既然没证据,就别瞎捣乱。”

“他有证据,”李室长仗着赵院长在,极力地胡搅蛮缠,“听说有陈山河给出的诊断书,你还不赶紧拿出来?”

尼玛,我说的是什么证据,你说的又是什么证据?宋嘉远差点没把肝气炸了,他狠狠地瞪一眼那厮,心说你且狂着。

师季峰拿出了诊断书,李室长拿着扫两眼,又递向赵院长。

赵平川一摆手,示意他给宋院长看:你小子直接给我看,小宋心里怎么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宋嘉远也不伸手去接,只侧头看了一眼,然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陈山河既然诊断出你中了阴劲儿,他为什么不给你治了?”

“他说治不了,”师季峰小心谨慎地回答,“说是最少得高阶司修出手才行。【ㄨ】”

两个院长听到这话,齐齐一愣,然后宋嘉远不屑地哼一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中阶司修来暗算你?你想得多了。”

以这里的修炼和气运理论体系,被下了阴劲儿的人,除了找出手者化解外,找外人帮忙,起码也得是高一个阶位,否则不能化解阴劲儿。

中阶司修,就是肖田遵、图元青那种级别的,人家收拾一个体制外的土豆,需要暗算吗?嘴里透个风,多少人就扑上去了。

“没准是初阶司修出手的,”李室长再次唱反调,反正最少高一级,并不是说只能高一级。

宋嘉远真的忍不住了,“你少说两句会死?你也是初阶司修,去探查一下他的阴劲儿吧。”

一般而言,初阶司修治不好同阶使出的暗手,但是探出情况,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李室长还只是高阶制修,距离司修差了临门一脚,但是按常理而言,院务室室长,应该是初阶司修。

李室长被这话挤兑了一下,心说我是不是初阶司修,关你屁事,反正我在升职之前,能到了初阶司修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自家事,自己出手怕是够呛,不过他也有办法,“武修教谕谷随风,可是出名的初阶司修,可以让他来试一试。”

总教谕孔舒婕手下两大将,分别负责文修和武修,谷随风负责武修,其实算武修总教谕。

安保是从武修上分出来的,谷教谕算安保的老大,不过他平时不管事,也不怎么听宋嘉远的,更多时候,他是配合孔舒婕的工作。【ㄨ】

此人性子火爆,急了眼就直接动手,别看李室长敢挑衅宋院长,他还真不敢挑衅谷随风——惹火了人家,打他一顿也是白打。

所以他跟谷随风处得,还相当不错,李室长这人做事虽然恶心,但他还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反正他不担心,谷随风会听宋嘉远的话——谷随风急了眼敢打宋嘉远是真的。

谷随风听到两位院长在等他,抛下手里的事来了——他性子火爆,不代表不明白轻重。

他在师季峰身上连拍三掌,分别是百汇、大椎和气海穴,然后又捏着对方的掌心——也就是劳宫穴,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

半柱香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粗声粗气地发话,“像是阴劲儿,但又不完全是阴劲儿……仿佛是自身有什么病症导致的。”

“随风,这可是陈山河判断的,说是阴劲儿,”李室长沉不住气了,师季峰若不是受了阴劲儿,这件事情,他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去做了。

“你要信陈山河的,还问我做什么?”谷随风不满意地哼一声,他自认看病比不上陈山河,但是说阴劲儿这种武修范畴的东西,他还真不服气陈山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嘉远闻言大乐,轻咳一声,和颜悦色地发话,“随风,赵院长在呢,你注意态度。”

好吧,注意态度,谷随风虽然是不羁之辈,面对修院的老大,还是得把握好分寸。

他看一眼赵平川,缓缓发话,“我对病理粗疏得很,但是我真不认为这是阴劲儿。”

赵院长自从来了,就没怎么说过话,他是修院的老大,随便开口失身份,直到谷随风开口,他才微微一皱眉,“你确定?”

谷随风听到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了,偏偏还不能发作,只能悻悻地回答,“也许是我修为低下吧,咱修院请个高阶司修试一下,没准就好了呢。【ㄨ】”

他说的是气话,反正修院在职的,就没有高阶司修,赵平川这院长,也不过是巅峰的中阶司修。

他认为修院就不可能为此专门请个高阶司修来,为了一个区区的制修,值得吗?

老院长倒是高阶司修,但是已经不管事多年了。

赵平川嘴角抽动一下,前行两步缓缓发话,“高阶司修,何须去请?”

他一年多以前就晋级高阶了,只是一直低调,没有声张,听到这话,就忍不住了。

事实上,他也有炫耀的冲动,只不过总没有合适的机会,此次却是正当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非如此,他会继续端着院长的架子。

他上前两步,抬手一掌,似缓实急,轻轻地击在师季峰的大椎穴上。

“院长晋级高阶了?”李室长一脸的惊喜,那笑容是挡都挡不住,“真是可喜可贺,是博本之喜,是本郡之喜。”

身为体己人儿,他其实早就知道,院长晋级高阶了,但是不敢自作主张宣传,此次正好借机宣扬。

赵院长看他一眼,心说还是小李子会来事啊。

他对自己这一掌,还是很有信心的,除了用上了高阶司修的修为,他还用上了驱除风邪的心法——总是要让师季峰好起来。

他也没有故意针对李永生的意思,但是……这修生有点不识好歹,而且博本院的修生,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棋子呢?

师季峰吃了这一掌,站在那里就不动了,好半天之后,全身剧烈抖动一下,“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紧接着,他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右腿用力蹬了两下,竟然……没了气息。

一时间,一屋子人都不说话了——这尼玛怎么回事啊?

赵平川也愣住了,我是灵气浑厚,但是……不至于打死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呀,闭气了,”谷随风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就去点戳穴位,他是武修教谕,急救的水平很高。

只见手指和手掌不住地跳动着,带起了一道道残影,不停地拍打着三十六大穴。

一边拍打,他一边还说,“院长的修为太深厚,是这厮承受不住。”

赵平川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十息,师季峰的身子猛地一震,恢复了呼吸,伴随着一些不明意义的低声呻吟。

赵院长一背手,转身离开,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果然不止是暗劲儿。”

李室长闻言,愣在了那里,看一看满房间怒视的目光,他转身向房间外跑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院长的修为,真的深厚了很多!”

师季峰诉李永生偷袭一事,至此是彻底地不了了之。

一直到后来,师季峰都没治好这个毛病,别说动手,不动手的时候,偶尔也会抽着疼。

三年之后,他在博灵郡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有高人看出了他的毛病,告诉他速速离开博灵郡。

总之,李永生彻底解决掉了师季峰这个麻烦,以他来自上界的手段,撇开修为不说,也不是赵平川之流能查得出来的。

师季峰“风邪入骨”的消息传得极快,没用多久,大家就知道,李永生那六间门面房,是安定了。

此前一直没有人租房,并不是这里的房价有多离谱,而是大家都不喜欢打麻烦,消息确定,楼下三间房就很快租出去了。

有意思的是,这三间房也是被裁缝租走了,还是连亲带故的三个人家,他们一直看好这里的房子,本修院的需求不是很足,但是旁边还有文峰、小井几个镇子不是?

李永生也愿意租给他们,裁缝店总比饭店好一点,不说油烟什么的,起码没有那么喧闹,所以在房租上,他做了一些让步,一个月三千五百钱。

楼上三间房,也给裁缝们腾出了一间做宿舍,一个月一块银元。

李永生只留了两间房,不过这也足够他用了,他是一个月两块银元包租的六间房,现在四间房的收入,就有四块半银元,自己落两块半银元不说,还落了一个免费的播音室。

博灵本修院对我,真的不薄啊,李永生这么认为,虽然前期他遇到了不少事情,但是回报也是巨大的——没有这些艰险,博本凭啥两块银元租出去这么大的地方?

更别说,他搞的电台和收音机,最近也制造出了不少,他只是将零件外包,制成标准件,组装还是他一个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天,他的房间来了一名贵客,郡教化房的副教化长林锦堂。

林教化长是来博灵本修院视察,同时要看一看获得了征文第一的李永生同学,第三就是……他知道了此人正在搞一个古怪的传讯装置。

其时天上正在下雨,不过林锦堂还是将一台收音机放在自己的马车上,冒雨行了十多里,感受这东西的效果。

效果令他极为满意,至于说此物能传声百里,他没兴趣验证,想必也没人敢在这方面作假——很没必要,东西都搞出来了,还差这点数据?

他更感兴趣的是,“你打算如何使用这个东西?”

“我打算先租一部分收音机出去,”李永生也有经营头脑,这种新东西,卖恐怕是卖不出去,但是出租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零租金,有啥呢?

林锦堂听得眼睛一眯,缓缓点头,一听说“租”,他就知道,小家伙意识到了新东西推广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那你打算如何吸引他们?”

周一三更,理直气壮地大声召唤推荐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如何吸引听众的事,李永生早就想好了,不过他并不解释,只是微微地一笑。

小鲜肉曾经答应他,要帮着在教化系统推行广播电台,林教化长此来,目的应该很明确。

在前不久,李永生确实也打算卖这套东西给教化房。

不过,随着他夺得了征文头名,收到了一笔巨款,租住的房子也搞清了手尾,以后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极大地缓解了他的财政危机。

那么他对销售广播系统,就没有了太多的兴趣,这是第一套,他不可能卖出好价钱,更关键的是,肖田遵估计还得领人情。

反正他制造收音机的原材料,也能从修院领,花费的无非是一些人工。

所以,他倒不如先把广播电台搞起来,有了效果之后,再销售就会容易很多,价钱也不会被人为压低。

看到他不说,林锦堂有点不高兴,“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嘛,遮遮掩掩的,亏我听孔总谕说,你对这东西很有想法。”

李永生听得登时愕然,“原来是孔总谕跟你说的?我还以为……”

“嗯?”林锦堂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就笑了起来,“当然是你们学校的教谕说的,你还以为会是肖田遵?他最近可不在博灵,去京城了。”

还是自家的教谕好,李永生的心里,生出一丝感激来,虽然师季峰的释放,让他有点迷惑,但他还真没想到,赵院长赵老大,竟然会对他观感不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教化长见他不说话,心里生出些不满来,“你既然不想说,也由你。”

想一想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涂得利贪墨言德室的银元,虽是数额不高,性质极为恶劣,有司已经将他拘押,不日将作出判决。”

李永生听说这话,心知是图元青的手笔,脸上却是一副惊喜的样子,他深施一礼,“多谢林教化长为小子主持公道。”

“你不用谢我,”林锦堂闷声闷气地回答,“是图教化长发现的端倪。”

言德室本是他分管的部门,下面人居然投靠图元青,他脸上也不是很好看,不过就算这样,图元青打算拿涂得利开刀的时候,他也不阻拦,反倒是顺手推了一把。

背叛者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但是他也不介意坏一下某人的形象,“图教化长,呵呵,倒是明察秋毫……眼里揉不得沙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李永生听得明白,林教化长的意思是说:图元青那人心眼比较小,你此前惹了此人,自求多福吧。

不过他就当听不懂了,开心地点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诸位师长高风亮节正直无私,不愧是我等楷模,小子谨受教了。”

你这是没懂呢,还是装疯卖傻呢?林锦堂看他一眼,总觉得这话有点刺耳……

曾宪宏站在屋檐下,看着空中绵密的雨丝,又看一眼地上的泥水,苦恼地叹口气。

他是文峰镇鸿福酒家的东家,严格来说,他不是真正的东家,他那个婆娘王氏,才是酒家的正牌东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打入赘王家之后,曾宪宏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酒家,也不是他能全部做主的。

前一阵王氏跟他说,博本院那里空出了门面房,要他去租来,他明确地拒绝了,并且表示说,那几间房子必然会有些麻烦。

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那房子果然牵扯出许多是非,接手的本修生被人偷袭,差点致死,当然,最令人震撼的是,著名的地赖子冯扬,居然捱不住拷打,就那么死了。

出了人命,当然就是大事,到了后来,师季峰被人算计,都算不得多大事了。

王氏承认曾宪宏看得准,但是发现有裁缝将店面租下之后,就又开始抱怨他。【ㄨ】

曾宪宏早就习惯这样了,他跟婆娘解释说,本修院门口好做生意,那得有修院里的背景,否则一样没人买账——当初曾求德开饭店,那是因为他本人是教化房的!

换个普通人去开饭店试试?不赔就算好的了!

王氏说不过他,可又习惯做主了,于是恶狠狠地发话,“一个大男人家,嘴皮子吧嗒吧嗒,只是会说话,有本事你把酒家生意做起来!”

鸿福酒家原本就是个不大的店面,八张大小桌子,坐满人也不过五十来人,而镇子上这些年又开了几家酒肆,夫妻俩一个月劳累下来,赚的也不过才两三块银元。

没办法,镇子上的消费能力不高,很多人过来都未必喝酒,只是要上一大碗面,稀里哗啦吃完走人,能多要两个茶叶蛋的,那都是舍得出手的了。

按说一个月赚两块多银元,这夫妻店也还开得,赶得上景教谕的薪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必须指出的是,这夫妻俩,是不用交房租的——店面就是王家的。

这里的租费比博本院周边要差一点,若是关了酒家,将门店租出去的话,一个月也就是七八百钱的模样。

这相当于说,夫妻两人再加上一个小工,三个人一个月的辛苦,都未必赚得到两块银元,买卖做成这样,有意思吗?

但是不做也不行,鸿福酒家不大,却是王家的祖产,只要能坚持,就得硬撑着,否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对酒家而言,春天是个好季节,这时阴雨绵绵寒湿气重,对那些闲人来说,烫两盏酒,赏一赏雨景,也是很舒坦的。

不过对鸿福酒家来说,春季是比较糟糕的,因为这里的道路不太好,一到雨天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官府也不管修——上一次修路,还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

尤其是这两年,附近的道路越来越差,鸿福酒家的买卖,也就更糟糕了。

曾宪宏曾经提议,将自家门前这二十来丈的路修了,王氏却不肯答应——咱家的门店宽都不到三丈,你要修二十丈作什么?

莫非是想帮着杂货铺那小寡妇?路修好了,你俩来往方便了!

王氏是标准的守成之人,又是妇道人家,不保险的钱她不赚,不该花的钱她不花。

所以她很干脆地告诉王曾宪宏,想修路可以,你自己找钱,老娘这儿没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有钱,至于入赘吗?曾宪宏现在,也是真的为难了,马上雨季来临,店里又要冷清好久了,一时间他心乱如麻。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踏踏的轻响,侧头看去,却是两名少年骑着马,打着雨伞,缓缓地走了过来。

少年一个宽胖一个瘦长,来到酒家门口,宽胖少年勒住缰绳,“这雨着实惹厌,吃两杯酒再走如何?”

两人下了马来,自有小厮前来将缰绳接过,瘦长少年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遮了牛皮的物事,看起来有两尺方圆。

两少年点了两壶酒,又点两个小菜,酒尚未温,却听那瘦长少年发话,“时候快到了,《井后有井》又要开播了,果真精彩异常。”

宽胖少年哼一声,“今天却是轮到你出力了,我只管听。”

曾宪宏已经看出来了,两人腰里的铭牌,是博本院的,想必是两名本修生。

不过接下来的情形,令他大为惊讶,那瘦子将牛皮揭开,下面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瘦子将盒子放在桌上,手往盒子上一搭,猛地就传出一阵声音来。

“嗒嘀嗒,嗒嘀嗒,大喇叭开始广播啦,一炷香之后,就是《说书时刻》,《井后有井》第八回,井老爵爷是否识破了外族陷阱?敬请期待……”

井后有井?曾宪宏倒也听说过这故事,听得不全,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认知,于是他好奇地看那盒子一眼:你们本修生……真会玩啊。

一炷香时间很短的,眨眼就到了,然后那瘦子又往盒子上一搭手,里面又传来了声音,“……井后有井第八回,有请方田山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各位朋友你们好,今天说第八回,上回书说到……说到哪儿了呢?对了,说到井老爵爷端起了外族敬的这杯酒,一时间心里有些犹豫,我要不要给他这个面子呢……”

“那酒不能喝啊,”曾宪宏直接接话了,“喝了之后半年必死!”

“你能不说话吗?”宽胖的那位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扭头看瘦子一眼,“声音开大点。”

井后有井是很受欢迎的,不少桥段大家也知道,不过在娱乐匮乏的年代,重复地听,那也是种消遣——一段相声都能听二十遍呢,很正常不是?

瘦子在一个圆钮上旋了一下,声音顿时变得大了起来。

酒家里原本是萧瑟的,这说书的声音在春雨中,也传得很远,不多时,就有旁边的邻居也过来了,还有几个孩子端着饭碗,跑过来听说书。

再后来,雨稍微大了一点,有人想避雨,看到这里热闹,又听到了说书,也过来了。

到第八回讲完的时候,酒家里不知不觉已经涌进来二十多人了,大部分都是来蹭着听的,不过也有人闲得没事,点了两壶酒两碗面,一边吃喝一边听。

说书结束,大部分人就散了去,店里就剩下区区五人,其中就有那两名本修生。

曾宪宏看着那盒子,总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点什么,但是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两名本修生吃喝一阵,瘦子说,“走吧?”

胖子不答应,“别啊,这下雨呢,一会儿的《每天一歌》,是红娘子唱啊。”

“那行,”瘦子点点头,笑着发话,“红娘子的歌,我也喜欢……难得的是这收音机放出来,竟然跟人在眼前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东西是好,但是太贵了,竟然要十五块银元,”胖子叹口气,很是苦恼的声音。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半分苦恼来,反倒是有点洋洋得意的味道,“若不是薇薇家的老人爱听戏,我还真舍不得买……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咱小辈的一点心意不是?”

还能听戏?曾宪宏的眼皮子又跳两跳,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过了一阵,盒子里果然是放出了红娘子的歌,正是她的成名曲《大明湖畔曾记否》。

歌唱完,两少年也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结账要走。

曾宪宏知道时不我待,果断地表示,“两位吃喝不少,果然是少年豪客……送两位一盘干炸果子,路上消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要你送?”宽胖少年看他一眼,“你也是小本生意……当我买不起?”

“果子白送是一定的,正好有点事情,想请教二位小哥,”曾宪宏笑着一拱手,“这收音机果然神奇,不知……不知哪里有得卖,又是什么章法?”

“收音机每天定点播出各种节目,说书、歌曲、戏剧、美文等等,”宽胖少年解释得还算到位,然而下一刻,他就一翻眼皮。

“不过,需要十五块银元……掌柜的还是安心经营自家生意好了,要量力而为。”

“好了,二十银元押金,就能租来使用的,”瘦子不屑地白他一眼,“你自己好像就用得起似的,无非是要讨好佳人……羞也不羞?”

“我怎么就用不起呢?”胖子的脸,登时就挣得红了。

他俩的争执,曾宪宏没放在心上,他现在明确了的是:这收音机每天都有不同节目,虽然价格昂贵,堪称天价,但是……可以不买,租来用就行。

以他的见识层面,还不知道这收音机为啥每天各个时候会有节目,但是他非常确定,自己的店里若是有个收音机的话,绝对会吸引很多人前来——如果这两少年说的是真的话。

“你说,能不能提高酒家的上座率啊?”肖仙侯低声问胡涟望,“上座率”一词,他还是跟李永生学来的,不过他认为,这个词真的……很到位。

“管他呢,也不差他这一家,”胡涟望低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我再打扰问一句,”曾宪宏又凑了过来,赔着笑脸发话,“这租金……几何?”

“现在是免费,将来可能一日十钱……或者二十钱?”胡涟望不确定地回答,“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掌柜的自去问。”

一日十钱,一年就是三块多银元,二十钱就是七块多银元,不算低了,不过相较请说书先生来,一日三四十钱还要管饭,却又优惠得多了。

而且……说书先生他只会说书啊,不会唱歌唱戏,请戏班子来,可是比说书贵得多了。

更别说,说书先生也分身价的,便宜的可能三十钱就行,但那是乡野级别的,像方田山这种说书大家,一天没有四五百钱,请得来吗?

曾宪宏在瞬间就想清了其中的因果,又笑着脸一拱手,“不知这东西,哪里租得到?还请两位小哥告知。”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下定要租的决心,虽然他确定,弄个收音机回来,对酒家的生意,绝对会起到极大的提升作用,而二十块银元,他在和夫人商量之后,咬牙是拿得出来的。

不过,万一是骗子呢?二十块银元,足以让他这个小小的家庭元气大伤。

身为酒家的东主,迎来送往的,各种可以说和不可以说的丑恶现象,他见得太多了。

但是那宽胖后生的话,打消了他的大部分怀疑,“博本院西南角,你找三间裁缝铺的东家,这个就是他搞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那个乡下孤儿?”曾宪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他当然知道李永生——他不太清楚名字,但是对其人,他是知道太多了,想当初,他的夫人是逼着他要租下那里房子的。

反正他知道,李永生斗败了曾求德和师季峰,还让冯扬不明不白地死了。

外地来的孤儿,掀起了这么多风雨,据说是博本院里有人力挺。

不管怎么说,这是货真价实的本修生,身后有人帮着背书,绝对是信得过的。

当然,二十块银元实在多了点,下午的时候,他就跟自家夫人商量了一下。

“李永生?”听到这个消息,王氏的眼睛登时一亮。

不过她想的不是可靠不可靠,而是市井八卦,“都说他俊逸无双,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曾宪宏冷笑,“怪不得你当初就要租他的房子。”

“老娘把整个青春都给了你,见个小家伙又怎地?”王氏大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了帅哥的结果就是,当天傍晚,鸿福酒家里,就拉来了一个方盒子。

方盒子在当晚就建功了,酉末的时候,被拉了回来,也就是晚上六点多钟,戌初有说书,相当于地球时间七点半,还是《井后有井》第八回,中午的重播。

收音机拉回来之后,夫妻俩略略地宣传了一下,真没必要说太多——邻里邻居的,有个稀罕玩意儿,消息传得快得很。

而且这东西……价值二十块银元啊!

当天晚上,鸿福酒家就被人挤爆了,听说书的时候也还罢了,只有四十多人,可是到了酉正之后,也就是八点多的时候,收音机里开始唱戏了。

必须指出的是,李永生这个广播,时间排得有点问题,一般来说,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大家就都睡了,七点多说书都有点晚了。

在地球界这么播,肯定没有问题,但是玄青位面的习惯不是这样。

这里是分阶层的,身份高的人总是夜夜笙歌,但是一般的百姓,还是习惯早睡早起,天黑之后,聊会儿天就上、床睡觉了——要不然点灯费油。

然而,有娱乐活动当然就例外了,尤其戏曲这东西,那是男女老少皆宜,虽然看不到人只能听声音,但总比没有强不是?

戏曲实在太受欢迎了,甚至有老人从两三里地之外冒雨赶来,就是为了听一听戏,至于说泥水神马的,那真是无所谓了,免费听一回戏,回家洗衣服都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播到亥正时分,也就是夜里十点,小小的酒家里,挤了小两百人进来,还有几十人进不来,在外面的房檐下听戏,甚至还有七八个人,在打着雨伞听戏。

“我……我撑不下去了,”一个年轻人有气无力地发话,听收音机是要输出内气的,在场的人都不是制修,支撑半个时辰就算是极限了。

又有人自告奋勇上来接手,王氏看着一屋子人,有点犯愁了,扯了曾宪宏到一边,低声嘀咕,“只有听戏的,没人买吃食。”

“可不是废话?都吃过了才来的,”曾宪宏低声回答,然后又扫一眼屋内,“挤成这样,都热得冒汗了,谁还买酒驱寒……”

“那可如何是好?”王氏低声嘀咕,“总不好刚租来便退了。”

“你个妇道人家,”曾宪宏狠狠地瞪她一眼,“这是什么?这就是人气,待聚拢得多了,没准还有气运,今日多费点灯油,明日还愁没人来喝酒?”

“那明日多买些菜回来?”王氏开始盘算了。

第二天早上,鸿福酒家播放了两篇美文,还有一曲《每日一歌》,虽然酒家里没卖出去什么吃食,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中午有说书可以听。

当天中午,早早就有人来等着了,还占了座位,不过王氏很为难地表示——各位乡亲能站着听吗?我这开了店,是要做生意的。

镇子里的民风相对淳朴,有人很痛快地站了起来,还有人愣一下之后,点上一碗面来吃,现在我也是你的客人了,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点面的,还有点酒来喝的,镇子里穷人多,但也有不差钱的,平日里不来鸿福酒家,是因为这里没什么可吸引他们的地方。

既然这里能听说书,花几个小钱算什么呢?

待到说书开始的时候,酒店里已经座无虚席,有人来得晚了,发现自家只能站在门外听了,少不得买一碗面,这就能有个座位。

到了晚上,就更不得了啦,座位早早就被人占住了,虽然大多数人只是买了一碗面。

看到门里门外人山人海的模样,王氏的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这收音机,还真是个好东西!

文峰镇的其他酒家,生意明显大不如常,他们有点想不通:怎么猛然间,客人就减少了呢?

这一现象,并不仅仅出现在文峰镇,其他镇子和七幻城里,也有相当一部分酒家,变得空前热闹,而他们的竞争对手,则是逐渐打听到了他们生意火爆的奥妙。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来了:学挖机……收音机,哪里弄得到?

家里有事,提前更了,今天两更完毕,召唤推荐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肖仙侯和胡涟望用了十天的时间,推销出去了十六台收音机。

李永生现在做出来的收音机,也不过才三十多台,他告诉这二位:可以歇一歇了。

肖仙侯有点不情愿,每天好酒好肉公款吃喝,猛地停了下来,对于一个吃货胖子来说,简直是太残忍的事了。

“永生,还有不少收音机呢,怎么就停了呢?”

“接下来就要等口碑发酵了,”李永生苦恼地揉一揉额头,“而且这十六台收音机,只卖出去了一台,其他都是免租费租出去的,铺货也铺得差不多了,再铺经济上有压力了。”

“可惜了,”肖仙侯听到说起钱的事儿,他就不好再抱怨了,他虽然家里不差钱,可真的不能像李永生这样,铺这么多收音机出去。

像曾宪宏夫妇一般,直接拿了二十块银元押金来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通过各种门路,找上修院里的教谕,希望能交个比较低点的押金。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两点,一个是二十块银元的价格,委实多了一点,普通人家拿出这笔钱来,真的要咬牙。

另一个原因就是,收音机这种新生事物,前景到底如何,大家也拿不准,先少交点押金看看情况,再决定行止也不迟。

李永生现在的资金链没有断,但是押金也没有多到哪里,他还不想挪用押金,那么现在铺出去的货,就是一笔负担了。

胡涟望则是想的多一点,“我还想着,下一步能去茶馆推销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茶馆的闲人比较多,而且大多数也有闲钱。

“茶馆意思不大,”李永生摇摇头,“酒家愿意的话,多烧两壶水就是茶馆了,你能想到的,酒家自己也能想到,还是静待口碑发酵吧。”

“老大少说两句,说起做生意,你真不如老四,”肖仙侯出声发话,“别的不说,老四建议的往小酒家推销,这种奇妙招数,你想得到?”

从一开始推销,李永生就定下了规矩,说你们别找当地最好的酒家,一定要找那种比较落魄的,当然,太落魄也不行,多少要有点家底的。

当时胡涟望和肖仙侯都不能理解,说收音机价格这么高,你不找最好的酒家,怎么推销得出去呢?

李永生解释了,说最有钱的,未必是最舍得花钱的,那些被打压的酒家,更有改善自身处境的欲望。

这话有道理,但是303宿舍的老大和老二并不怎么信服,直到看到有人纷纷前来,租用收音机,他们才不得不承认,老四的说法,还真的是至理名言。

就在两人猜测,过几日才会有人上门租收音机的时候,第二天就有人来了。

收音机这种大事,想瞒是很困难的,那些租用者得了好处,倒是想隐瞒,但是肖仙侯和胡涟望推销的时候,总会有些别人听到。

此次前来租收音机的,是七幻城里著名的天香酒楼,这酒楼楼高五层,比鸿运酒楼还要高一层,占地六七亩,酒楼后面还有一个二十余亩大小的院子,是用来停放车马和坐骑的。

来的有两人,一名是干瘦中年人,一名是壮硕大汉,居然都是制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年人问清楚,这里就是出租收音机的地方,很干脆地表示,“租五台,是否能优惠?”

所谓财大气粗就是这样,李永生征文拼了个郡内第一,才得了一百块银元,而这酒楼一开口,就是要花一百银元租五台……一层楼一台,未免太奢侈了吧?

大企业就是牛叉,来的这俩还都是制修呢。

不过这二位也知道,这里是博灵本修院,不能胡来,所以客客气气地商量价钱。

“很抱歉,二位,不能优惠,”李永生笑着摇头,“我一个小小本修生,创业艰难,敬请海涵。”

“小子,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吧?”壮汉还是忍不住了,他脸一沉,“你租出去的收音机,很多都是打折的。”

“那是有师长的请托在其中,”李永生也不生气,还是笑着解释,“你若是能找到人帮着说话,我也能少收你押金,不过……能说情的人,差不多都说过了,我看你够呛能找到。”

壮汉闻言,登时就是一噎,天香酒楼当然打听过,能不能找人帮忙说句话,不过打听之后,还是放弃了——不是找不到人说话,而是不值得。

能跟李永生说得上话的小人物,基本上都说过情了,而为此找大人物也划不来——那只是押金而已,将来还会退,浪费个人情,实在没必要。

而且天香酒楼偌大的名头,也不愿意让人说,连一百块银元都拿不出来之类的话。

壮汉实在有点无奈,他身为制修,可以在语气上压迫一下对方,但是更过分的事儿,也不方便做了,于是他看一眼同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年男人一摆手,很无所谓地发话,“既然这样,五台音圭……押金是一百银元吧?”

“抱歉,只能先租给阁下三台,”小鲜肉发话了,胡涟望在意风纪,大部分时候要去上课,他翘课的时间就多了,“货物有限,不能租那么多出去。”

“嗯?”中年人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他的脸也拉了下来,“你俩是不是觉得有博本院做靠山,欺负制修就是天经地义?”

然后他看一眼肖仙侯,“你是肖教化长的公子,对吧?我不想惹你,但也不怕你。”

这俩人来之前,果然是下了功夫的,连肖仙侯的身世都打听到了。

小鲜肉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是吗?你要不说也就算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试一试!”

中年人很无所谓地笑一笑,“肖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真不想跟你作对,不怕直接告诉你……不说别的,你父亲家里的那位,我们也是联系得上的,只不过都是做生意,没必要搞成那样,你说对吧?”

“呵呵,”肖仙侯冷笑一声,涉及那个女人,他懒得多说了……他不怕那个女人,但是他不想带给母亲任何不快,也不想让母亲担心。

于是他看李永生一眼——我可是帮你扛事儿了,这个面子,你得给我撑下来。

李永生笑一笑,“五台,倒也不算多……挪用别家两台好了,就是一百块银元。”

“你!”肖仙侯气得怒目圆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就当没看到,刷刷刷地写了五份字据,递给那中年人,“签字。”

中年人扫一眼,正要签字,猛地一怔,然后将字据往桌上一拍,厉声发话,“小子,你敢欺我?信不信我能整得你生不如死?”

“滚蛋吧,”李永生一摆手,他也忍无可忍了,“我倒不信了……你动手试一试?我倒要看一看,谁会生不如死!”

中年人气得鼻孔冒烟。

可是,他还真不敢动手,他只是不忿,一个小小的外舍生敢对制修不敬,他若真敢在博本院的附近对本修生动手,就算天香酒楼潜势力不小,也未必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去保他。

他的胸口急速地起伏好一阵,才叹口气,“好吧,算我的不是,冒犯小哥了,但是这租金……是怎么回事?”

“租金就是租金,押金是押金,”李永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这么大个人,不懂事吗?”

中年人真的是气坏了,可是通过刚才的交锋,他也知道,自己再说狠话不过是自取其辱,于是他忍气吞声地发问,“不是没有租金的吗?”

“前两天没租金,今天起……有了,”李永生白他一眼,“你可以不租,我又不勉强你。”

前十五台收音机,他都是零日租推出去的,为的是打出名声,现在主动找上门的,都是有了需求了,他当然要收租金。

租金也不高,一台收音机,一天二十钱,相对于二十银币的押金,他要两年多才能回本,很厚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经想好了,在收音机发展的这前几年,主要靠租金来保证利益,靠销售收音机盈利,还得过两年。

前期的十五台,免租金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头上,对方若不能及时交还,那就等于是认定购买了。

中年人又是一阵凄苦,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跟这小家伙,没什么道理可讲。

但是该争的,他还要是要争一下,“一台二十钱,五台收音机,一天就是一百钱……”

李永生不耐烦地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就说了,你没必要租那么多嘛。”

中年人也不管他说什么,大声地嚷嚷,“一天一百钱……什么样的说书先生雇不到?”

“你肯定雇不到方田山,”肖仙侯冷笑一声,“撇开方田山,你还得雇红娘子唱歌,还得雇戏班子唱戏……还得每天更换不重样。”

“每天更换不重样?”中年人不屑地撇一撇嘴,“无非是拿了留影石,好像谁不会。”

肖仙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得轻巧,你会……那你别来租啊。”

中年人顿时语塞,租留影石谁不会?但是这留影石的租用费着实不低,每播放一块,要付出一百钱的租金,每天这么多节目,起码三四百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真要用留影石吸引酒客的话,别说天香酒楼想每一层都放,就说只一块的声音能响彻全楼,专程租来给酒客看,也太败家了,偶尔一两次可以,时间久了真不行。

而广播系统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只用声音不用画面,有利于廉价整合资源,而播放的资源整合了,大家又可以共享。

最关键的是,渠道建设起来了,获得这些娱乐就便宜多了,要不说终端制胜渠道为王呢?

中年人被呛得无话可说,最后还是忍气吞声,拿了一百块银元出来,签字画押了。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虽然刚才大家都有点火气,但是做生意嘛,和气为上……你俩说是不是?”

李永生只笑不说话,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肖仙侯却是黑着脸不说话,很显然,他还在为对方某一句过分的话生气。

事实上,就在送人离开之后,他还对李永生抱怨了一句,“我说了只给他三台,这话还是你要我说的,到最后你来当烂好人!”

其实,两人事先并没有商量好具体数字,谁也猜不到,来的是天香酒楼,人家还要五台。

李永生的意思是,有人要多台的话,不能很干脆地答应,答应一半就可以了——主要是存货太少,没能力敞开供应。

听到小鲜肉的话,他也只是笑一笑,“你是气他对你不敬,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就好,”肖仙侯没好气地回答,“辱我也就罢了,怎能辱及我双亲?”

他眼中的“那个男人”,只有他可以抱怨,尤其是对方拿肖教化长的正室说事,让他感觉,胸口里堵得厉害。

“你替我说话,我怎能让你受委屈?”李永生老神在在地回答。

“你这话什么意思?”肖仙侯闻言,登时睁大了眼睛。

“你安心看着不就是了?”李永生诡异地笑一笑,不肯多解释。

“又装神弄鬼,”肖仙侯不满意地嘟囔一句,“看你这么大方下去,能坚持几天……”

话音未落,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一对年轻夫妇探头进来,“请问一下……这里是租收音机的地方吗?听说曾求德的房子,被咱们院里收了。”

这两位是三年前毕业的学长和学姐,学长去了下面的府城,学姐跟着去了,学姐的哥哥照顾双亲,开了一个酒楼,也想租个收音机。

光是学长和学姐也罢了,这两位对曾求德的评价,也明显不高。

李永生不得不打个折扣,十五块银元将收音机租出去了,不过租金是不能少的,就是一天二十钱——你要是能把景教谕叫来,我给你免租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长和学姐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大家只是同出身于博本院,他们离开修院的时候,学弟还没入校院呢,也真没啥交集。

两人抱着收音机下楼,正正地撞上一个中年汉子上楼。

那汉子见到他俩手里的收音机,眼睛就是一亮,“敢问二位,上面可是租收音机的地方?”

得了确切答复之后,汉子一溜烟跑上了楼。

学姐忍不住撇一撇嘴,“学弟的买卖这么好,也不知道多照顾一下自家人。”

“人家已经照顾了,”学长干笑一声,然后眼珠一转,“且稍等,看那汉子是多少钱租的……学弟若是对咱们不义,咱们心里也有数。”

心里有数不代表要报复,但总是看清楚了一个人。

两人没等了十息,那汉子就急匆匆地下来了,见到他俩没走,眼睛就是一亮,“我加两块银元,你这收音机可否让给我?”

学姐一听不干了,“你看我夫妻就差这点钱?他不租给你,定然是你做差了什么。”

“我哪里有做差?新加了二十钱的租金,我都认了,”汉子委屈得叫了起来,“可他偏偏告诉我,今天没货,要我过几日再来,我哪里等得了那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长斜睥他一眼,“押金几何?”

“二十块银元啊,”汉子愕然发话,然后,他似乎猛地想到了什么,“你们押了多少?”

夫妻俩交换一个眼神,果然心里有数了——学弟房间里,起码还有二十台收音机的。

学姐心里有数,少不得微微一笑,“我们押了三十块银元……只说给你听,你传出去,我们是不认的。”

“啧,”汉子咂巴一下嘴巴,愣在了那里,“果然是我做差了,可是……三十块银元,真的出不起啊。”

楼上,肖仙侯看到汉子失望离去,忍不住问李永生一句,“既然还有收音机,为什么不租出去?”

李永生懒洋洋地回答,“手上总是要备点存货才好。”

“左右不过是留给一些关系,”肖仙侯不以为然地发话,他对这些迎来送往,也不陌生,“你每天都能生产,哪怕今上要用,存货不够,临时做就是了,备那么多干什么?”

李永生嘿然不语,好半天才回一句,“我要告诉你‘饥饿营销’……你懂这四个字吗?”

肖仙侯想了想,总觉得似懂非懂,于是哼一声,“反正你就是个奸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饥饿营销,才能更快速地打响口碑,”李永生笑着摇摇头,“算了,以你的智商,很难理解其中的奥妙。”

在地球界,饥饿营销的手段,他见得太多了,商品里有真正缺货的,但也有囤货炒作的,无非就是冲着人们那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态。

尤为可笑的是,玩饥饿营销,却把货砸在自家手里的,他见了也不止一次两次。

“奥妙我不理解,就知道你刚才明明能租三台,却租了五台出去,”肖仙侯这家伙有点小心眼,“这种手段我望尘莫及。”

这哥俩斗嘴的事,暂且不提,又过两日,来租收音机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大部分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货。

不过,饥饿营销不代表不出货,还是有些人,拿到了收音机。

文峰镇的“不文酒家”,便是其中之一。

不文酒家名为不文,实则为文修聚集之地,店主是七幻本修院一名退休的教谕,门生遍地,自己也很有些素养,在小镇上生意很是不错。

这酒家所处的位置尤其好,虽然不是小镇的大道,但却是春雨不泥,燥秋无尘的林荫路上,环境极为宜人。

不文酒家是七幻教谕开的,在博本得不到太多的便利,能拿到这台收音机,也是酒家日日派人来盯着,没什么盘外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文酒家认为自己下了辛苦,所以有了收获,但是对鸿福酒家的王氏夫妇而言,真真是有若晴空一个霹雳。

鸿福酒家最近生意好得惊人,夫妻俩索性将酒家的后门开了,又在院子里搭了一个草棚,用以收留前来听广播的乡邻。

来蹭着听广播的人,占了大部分,不过点饭菜的人能占据比较好的位置,所以总也有些人在此消费,现在每天的收入,起码抵得上以前三四天。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若是持续一个月,酒家的利润起码七八块银元。

曾宪宏甚至已经有了打算,在小院里再起房子,扩大酒家的营业面积。

王氏对此有点犹豫,当她猛地听说,不文酒家也弄来了收音机,登时就发作了起来,“这个李永生,怎能……怎能如此歹毒?”

不文酒家的位置好,装修也好,东家结识的人层面也高,根本不是鸿福酒家能比得上的——人家的饭菜,比鸿福的还要贵一些,但是客人数比鸿福还高很多。

王氏才打了一个翻身仗,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猛地听说后面追上来了,这时候的她,早就忘了李永生有多么俊逸了。

曾宪宏倒还沉得住气,略略思索之后,他苦笑一声,“我正琢磨,这一个月租期到了,会有什么章法,原来在这里等着咱们……博本院的修生,果然是算计深远啊。”

王氏性子冲动,却不算太笨,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借咱们的招牌,打响他的名头……他应该给咱们个说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得不错,问题是咱扛得住诱惑吗?曾宪宏明白这个理儿,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也是,我去问一问他,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实这夫妻俩心里都清楚,人家李永生做的事,真没对不起他们,但是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之前,先给自己找个理由,是很重要的。

等到真的要付诸行动讨说法的时候,两人又有点踯躅了:见了人该怎么说呢?

李永生是博本院的修生,本来就不好惹,尤其是这修生坑死了冯扬,还弄得师季峰都不敢上门,绝对的心狠手辣之辈。

两人还没商量出个眉目,就在不文酒家租回录音机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想要加两块银元,将他家的收音机转租走。

这下,王氏夫妇总算找到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李永生了。

这夫妻俩找到李永生,也不说什么谁欠谁的,就说有人来转租我们的收音机了,还加了价码,我俩觉得对方来意不明,特来告知你。

这有什么可告知的?李永生对此并不以为然,现在收音机供不应求,有人愿意高价求租,你们想转租就转租呗,反正这个月之后,我要收费了。

求推荐票,新书榜期限快要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氏夫妇也想到了,一个月之后可能收费,据说不文酒家一开始就是一天二十钱的租金。

交钱我们没意见,王氏很大度地表示,但是你把收音机租给不文酒家,令我们很是被动,身为收音机拥有者,你应该在出租的时候就想到避讳,不该挑唆起纷争。

玄青位面没有恶性竞争这个词,但却有挑唆罪!

挑唆罪涵盖的范围很广,并不是单纯指搬弄是非,像李永生做的事,将收音机租给相距很近的两家酒家,这两家酒家一旦因此发生冲突,李永生就有挑唆之嫌。

——若没有收音机,这两家根本就冲突不起来。

李某人你出租收音机,赚钱赚得爽了,就没考虑到破坏社会和谐的后果?

这个位面并不讲“法无禁止即可为”这一套,讲的是“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

李永生出租收音机时,没有考虑到两家的竞争关系,就已经有不稳重之嫌了,现在有人正式提出来,他还要明知故犯,真就有刻意挑唆之嫌了。

当然,能不能定罪,那是另一说。

李永生对挑唆罪不是很了解,他也没想到,这夫妇俩的指责,还埋着一颗炸弹。

他觉得这个指责很可笑,不过对方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所以他也没生气,而是直接反问一句,若是不文酒家先得到的收音机,你们是否就不跑来我这里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要公道,打个颠倒!

这个问题,王氏夫妇无法回答,他们可以昧着良心说话,但是这种不诚实的行为,是会被人戳脊梁的!

王氏支支吾吾地表示,我们当初租用收音机,也是押了二十块银元,冒了风险的。

那你现在退回来好了,李永生不高兴了,当初我也没有逼着你租,你若是觉得风险大,那时会租吗?

再说了,这年头做生意,可能一点风险都没有吗?就连骑马坐轿还三分险呢。

王氏夫妇是来讨说法的,但是他们一点都不想拱手让出收音机——真要不得不转让,他们也会加两块银元让给别人。

所以曾宪宏很光棍地问了一句,一月期满之后,我们是否可以续租?

续租当然就是要交租金的。

李永生还是喜欢跟这种明白人打交道,于是点点头,你们终究是第一批的租户,这就是缘法,肯交钱的话,自会让你优先续租。

王氏听到此处,也彻底明白过来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是想一想,自家已经占了一个月的便宜,还能优先续租,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须知很多人现在想租收音机,都租不到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收音机很快就在七幻城风靡了起来,几乎在十来天内,口碑就被彻底地引爆,成为了顶级的抢手货。

此时找上李永生的,可就不止是酒家了,还有一些官府衙门,比如说郡守府就希望,能得到十台收音机——府中官员在午间闲暇时,可以听一听说书。

郡守府来的人,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制修,不过他的口气可不小,言语中的意思是:若是郡守休息不好,心情就不会很好。

心情不好的话,工作当然就不会开心,这就是对博灵郡数千万庶民的不负责任。

看此人的意思,甚至希望李永生识点眼色,拿出更多的收音机来——最好连钱也别要。

李永生还是那句话,抱歉,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收音机,一台还是可以保证的,给郡守就行了,莫非博灵郡还有两个郡守?

这制修气得好悬没有一口血喷出来:你不会真的以为,郡守府就是郡守一个人吧?

既然对方如此地不知情识趣,他一转身,就去找博本院的院长了,不过他虽然出身郡守府,地位却是低了点,不好直接找赵平川,听说此事归宋嘉远管,就找了过去。

宋院长一听是这事儿,也是有点头大,他不敢硬顶郡守府,不过跟赵院长不同的是,他相当看好李永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很婉转地表示,此子是孤儿,享受院里的补助的,这个收音机,也是人家自己搞出来的,院里实在不好去干涉。

制修气得眼睛一瞪:这么说,你是无视郡守府的意图了?

宋院长淡淡地白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已经明确地表达出了意思:凭你也配代表郡守府?

说白了,来人的地位太低,若是换一个司修来,宋嘉远绝对不敢这么冒昧。

这制修气得笑了:原来博本院连郡守府都放不在眼里了。

这时候,宋院长就不能退缩了,于是正告对方:李永生不是一般本修生,他是本次郡里征文的第一名,征文已经送到京城,万一入了天听……你确定要此刻为难他?

制修来的时候没打听这些——他就没认为自己会被拒绝,一听说还有这种因果,他也不敢胡乱做主了。

事实上,郡务室派他来,就是要购买两台收音机,一台给郡守夫人,一台给郡守。

郡守夫人喜欢听说书,也喜欢听歌,按说以她的身份,自然会有人报效留影石,不会少了这些东西,但是夫人每天事情很多,也不喜欢那么麻烦,有个收音机就很不错。

这制修是打着郡守府的幌子,想多弄几台收音机,好做人情,却没想到,遇到这么个生瓜蛋子本修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宋院长点出李永生的敏感身份,制修也不敢再纠缠,老老实实地买了一台,还留了定金,说第二台做好之后,马上送来郡守府。

他倒是想向上官反应此事,但是想一想,上官也未必愿意硬碰此人,他贸然说出,反倒有挑唆之嫌,倒不如暂且不说了。

这是李永生遭遇的比较大的麻烦之一,还有更麻烦的,就是七幻城的很多高门大户,也看上这个东西了,很多人直接跳过了租的环节,他们要购买。

这些大户,那是真的土豪不差钱,有些是觉得好玩要买一个,也有些是家里长辈喜欢听戏和说书。

既然号称是土豪,请戏班子和说书先生,根本不是问题,但是天天请的话,费钱是小事,关键是太闹腾。

须知很多豪族中,就有自家的戏班子,但是这戏班子也不能天天唱,且不说这么做,戏班子有没有时间排新戏,只说每天这么折腾,费精力不说,也会影响其他族人,更容易带坏小辈。

这收音机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个人负责输入内气就行,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不会影响他人。

不过李永生对这些人,还是一视同仁,并不在意对方来自什么势力。

他这个反应,令很多豪族不满,还有人直接告到了本修院,说你们修院里有个小家伙,很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赵平川也接到了不少类似的状子,然而,他可以无视院务室李室长的欺负那名外舍生,自己亲自去欺负,却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院长不管,宋院长有意回护,别人还真不好对李永生做什么,博本院走出来的杰出人物,真的太多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收音机的缺口越来越大,谁家若是有收音机想转租,二十五块银元,妥妥能出手。

甚至李永生的小楼前,居然出现了专门的排队党——一旦能排队租上收音机,一转手就是银元啊。

一开始零租金租出去的收音机,一共有十五台,但是到现在,已经有四台换了主人。

这四台的原主人肯放弃,未必都是图了差价,关键是找上门来买的人,他们惹不起。

终于,这一天,鸿运酒楼也来人了,这是博灵郡最负盛名的酒楼。

鸿运酒楼只有四层,比天香酒楼少一层,但是论名声和实力,甩天香酒楼不止一条街——不是制修,根本没资格进鸿运楼。

前文说过,在这注重气运的国度里,敢以“鸿运”两字命名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鸿运楼的人,对博本院不敢轻慢,昔年的郡守爱女怒砸鸿运楼,后来博本院的修生去那里,拿着铭牌就能进——除了制修,鸿运楼只认博本院的铭牌。

所以来商量的人,非常地客气,他们希望也能租五台收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收音机的事儿,鸿运楼有些后知后觉,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鸿运楼本身,每天就都是有节目的。

有说书,有唱歌,还有……舞蹈!

舞蹈这种文化表现形式,可不是广播电台能做到的。

所以鸿运楼一直就不怎么在意收音机,虽然他们知道,收音机的出世,对很多人都有极大的诱惑,但是他们并不为所动——鸿运楼不需要这种东西,照样是博本最好的酒楼。

然而事实跟他们想的并不一样,很多人真的就少来鸿运楼了——广播电台所包含的内容,确实是太丰富了。

鸿运楼一开始不了解,待查清楚问题的所在之后,终于开始正视收音机的威胁。

鸿运楼有四层楼,但还有个一亩地大小的小池塘,所以就要了五台收音机,或者他们心里还在想——天香楼要了五台,总不能比他们差吧?

但是李永生毫不客气地告诉他们,“一台,最多了……你们想要更多,去天香楼拿。”

新书榜快到时间了,召唤推荐票支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鸿运楼的来人真没想到,己方找到博本院,想要五台收音机,却只得了……一台?

他们当然知道,目前的收音机俏得很,没点关系的,一台都拿不到,但是……这个物事,不就是为酒楼准备的吗?

大户豪族买收音机,大家当然也都知道,但是数遍整个中土国,能有多少大户豪族?

说来说去,这东西在酒楼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们以为自己看穿了,却是没想到李永生的目标,是每家每户,起码有一台收音机。

眼界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没谁能长了后眼,就像没谁能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去杭州找一个姓马的家伙,提供管吃管住管玩的一条龙服务。

而却李永生却非常确定。

所以鸿运楼的人以为,己方做为七幻城最大的酒楼,不会遇到收音机短缺的现象,就算短,也就差个一两台,毕竟这东西近来比较紧俏。

天香楼都能得到五台,鸿运楼不比天香楼强?

但是偏偏地,他们还就得了这么个回答,只有一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李永生竟然能提出,还有两台在天香酒楼,也是颇令鸿运楼惊讶。

于是他们就问,此话怎讲?

不等李永生回答,肖仙侯就幸灾乐祸地告诉他们——我们本来也是为鸿运楼准备了三台的,但是天香酒楼觉得自家三台不够,一定要五台,多出的两台,就从鸿运楼的台数里扣了。

鸿运楼的来人一听,不问别的,接着就问一句:阁下是何人?

开酒楼的,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儿见得多了,遇到这种事,就先掂量一下对方的斤两——不是每个人,都有挑拨离间的资格的。

肖仙侯当然不怕报名,他对天香酒楼的敌意,上一次就表现得极为明显了。

鸿运楼的人没做任何表示,拿上那一台收音机走了。

他们此来只是想租收音机,没对这两个本修生做调查。

不过此刻调查也不晚,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个小胖子是肖田遵的私生子。

副教化长这个级别的官员,鸿运楼是不怎么看在眼里的,不过必须承认的是,小鲜肉也具备了挑拨离间的资格——不但是博本的修生,还是实职司修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最关键的是,鸿运楼和天香楼,原本就不对付。

老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而这两家的关系格外不好,这并不仅仅因为是客户人群定位相同,更重要的是,天香楼是踩着鸿运楼崛起的,两边的东家就互相看不顺眼。

所以鸿运楼的人就去找天香楼,把拿走我们的收音机还来!

天香楼这几年发展得很迅速,但是论根基,肯定还比不上鸿运楼。

不过天香楼也不是软柿子,他们直接拒绝了:你家的收音机?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你叫它,它答应吗?退一万步说,你手里有押金条吗?

肖教化长的儿子原本许了我家的!鸿运楼也不是好鸟,直接将小鲜肉扯了进来。

两家扯皮好几天,最后天香楼也不喜欢这种无谓的麻烦,索性送了一台收音机给鸿运楼——别闹了,大家都挺忙的,你不就是差点钱周转不开吗?我白送你一台!

餐饮做得这么大,双方谁差这点钱?天香楼是故意恶心对方。

鸿运楼也不觉得自己吃亏,因为他们来找事,本身就是想压对方一头,现在对方交出了一台收音机,己方就算占了上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他们还不忘记得了便宜卖乖:看你们识相,这次就算了,下次若还是这么不懂事,以为我鸿运楼可欺,那我们就真不客气了。

结果他们刚得瑟完,当天晚上,天香楼就不知道又从哪儿弄了台收音机,再次凑够了五台,算是无声的嘲笑。

鸿运楼却是坐蜡了,刚收拾完对方,总不能再次去折腾吧?

所以他们也四下搜集,费时三天,也凑够了五台收音机——再贵都要弄到手,不能让天香楼看了笑话。

天香酒楼其实也没多少看笑话的心思,当初负责租收音机的两名制修,被狠狠地训了一顿——你们做事就不知道收敛点?吃饱了撑的,去嘲笑肖田遵的儿子?

副教化长确实不算什么,但明知对方身份还去招惹,生意不能这么做,今天招惹一个,明天招惹一个,积累下来那还了得?

随着收音机热越来越流行,李永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有很多人通过各种关系想拿货。

但是他的生产能力,一直就那么一点,满足不了剧烈增长的要求。

修院里有些杂声了:那个李永生做不了这么大的市场,就把技术卖给修院好了。

杂声从何而来并不清楚,但不少教谕都被人求过,想弄台收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此刻收音机的火爆,跟前些日子天香楼求的时候,又不一样了,那时的天香楼能请托人,却没有请托,主要是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若是天香楼现在来租,肯定就要请托人了——这东西现在你有钱都买不到。

教谕们找李永生商量,李永生却明确表示,我接受不了请托,因为……收音机做起来很难,产量就不大。

好吧,就算教谕们也不会为难本院的修生,但是整天被人求恳,也麻烦得紧不是?

更何况这收音机交到修院的话,显然也能带来大笔收入。

不过这个要求到了宋院长这里,就被否决了。

宋嘉远明确表示,修生研究出的东西,修院保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强行收购?

他这一表态,别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尤其是大院长赵平川不出声,那就没谁有资格反驳。

当然,宋院长也不是单纯地帮助李永生,因为他很清楚,这东西早晚要入军方的法眼,修院只买技术,将来可能会有麻烦。

而且,他还知道,跟李永生关系特别好的小胖子,是肖田遵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抽个时间,提点肖仙侯一下:修院里有人提议购买收音机的技术,我帮着压下了。

小鲜肉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儿,直接找李永生来问:老四,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永生沉吟一阵,笑了起来,“跟你卖好呢……对了,你跟宋院长说一声,以后每个月,咱们会上交修院两台收音机,让他看着奖励什么人。”

“啊?”肖仙侯大张着嘴巴愣住了,好半天才发话,“那还不如给……算老宋入筹?”

入筹就是股份制,小鲜肉认为,给副院长一点干股更好。

“人家差那点红利吗?”李永生白他一眼。

这里也有贪污受贿现象,不过并不多见,终究是比较注重道德约束的社会,很多时候,各司其职利润共享的方式,更能令人接受。

宋院长是教化口的人,尤其注重口碑,修院修生的买卖都要入筹的话,真丢不起那人。

肖仙侯有点不服气,“谁也跟银元没仇不是?”

“他必须维护教谕的尊严,”李永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你小子的三观就有问题,我也不想把简单的师生关系,搞得复杂了……一直这么维持下去,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何必送两台收音机?”肖仙侯叫了起来,“他最多得一台,你这不是多此一举?”

“他不能好利,但是可以好名,”李永生又白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其实对宋院长来说,咱们每月送两台,这是给他涨面子,没准他比得了钱还高兴。”

果不其然,宋嘉远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喜得合不拢嘴,然后还问一句,“这是肖教化长的意思?”

小胖子直接就斯巴达了,你居然给李永生涨辈分……

然而,就算宋院长有回护之意,火热的收音机出租市场,还是让某些人动心了。

这一天,李永生正在房中坐着,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四五个人走上了二楼,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院务室的李室长。

这些日子,肖仙侯跟宋院长走得比较近,宋嘉远当然会提起赵院长的某条走狗的作为。

李永生对此也知情,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是教谕,他笑着打个招呼,“李教谕好。”

他不称呼李室长,就是强调双方的关系——你是教谕,我是修生。

别拿官场上的那些门道来压我,咱们就是很单纯的师生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室长下巴微扬,斜睥着他,大喇喇地发话,“下面那些闲人,是来买收音机的?”

现在的排队党不算太多,二十来个人,有帮主家排队的,也有专门靠了排队租收音机,倒手赚钱的。

这些人大多时候无所事事,就蹲在路边闲聊,不过这么多闲人,看上去有些惹眼。

李永生懒得理会此人,却还不得不毕恭毕敬地解释,“大多是租或者买的人,但也有社会闲杂人员。”

李室长对他的回答,是相当不满,他依旧扬着下巴,大声发话,“他们这么折腾,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修院的安宁,很多教谕和修生,都表示出了不满……你就没有想过收敛一点吗?”

“这跟我毫无关系,”李永生苦笑着一摊手,心说你有病吧?“我非常欢迎李室长驱散下面的闲散人群。”

“嗯?”李室长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修院的安保,是归宋嘉远的管的,那厮不驱散,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我也不喜欢这种喧闹,”李永生实话实说,“主要这是修院外面,跟安保反应也没用。”

本书下月,想要支持月票的书友们,这个月请订阅部分书籍,能不能凑够保底月票是一说,关键是前三个月没订阅消费的话,当月产生不了订阅月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李永生租的房子,是修院的最外围,再往外尤其是过了马路,那确实不是修院能管的地方。

李室长也反应过来了,忍不住脸上一热。

不过他基本不把面皮当回事,所以阴阳怪气地发话,“你能算计了师季峰,还对付不了这几个小家伙?”

李永生深深地看他一眼,心里有点莫名的感叹:堂堂的博本院,院务室室长,居然就是这么个水平?

他也懒得跟对方打嘴皮子官司,简单地回一句,“李室长这话我不太明白,你能细细解释一下吗?”

一边说,他一边就摸出一块留影石来,在手里把玩着——我暂时不激活,你看着办。

“嗤,会用留影石啊,”李室长不屑地哼一声,不过,他也不敢再随便说话了,“食为天的朱东家,想见你一面,跟你谈点事。”

食为天?李永生的眉头一扬,对于这个半官方的商行,他还是很清楚的。

食为天是农司序列的,拥有大批的粮店和种子店。

以博灵郡为例,有三司六房,三司为农司、法司和政务司,三司的序列高于六房,但是职能有重叠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中农司掌管全郡的耕种以及相关事宜,这涉及到国民能不能吃饱的问题,历朝历代都是被相当看重。

食为天相当于农司的一个三产公司,在博灵郡也算庞然大物,不但倒手买卖粮油种子,还插手饭店、旅店等多个行业。

这个位面的粮油事宜,比地球界的份量重多了,在郡里可以呼风唤雨。

要不然,“食为天”的称呼怎么来的?民以食为天!

李永生知道这家的来历,不过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怕他。

于是他微微一笑,“朱东家想见我,那只管来就是了。”

只要在博本院的范围内,他不怕见任何人,出了天大的事,自然有修院扛着。

但是贸贸然跑出去,那就难说了。

“狂妄!”李室长脸一沉,厉声喝道,“你算什么?敢让朱东家主动上门?”

“他不想见我,可以别来,”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又不是我要见他,至于说我是什么……我在博本修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你你……”李室长气得连连指他,最后咬牙切齿地发话,“你可别后悔。”

李永生眉头微皱,仔细想一想,然后认真地点点头,“我不后悔……真的。”

“那你好自为之,”李室长见他执迷不悟,也懒得多说,站起身径自向门外走去,反手一摔门,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整个屋子都颤了一颤。

有灰尘自天花板上扑簌簌地掉落。

“莫名其妙,”李永生摇摇头,轻声嘀咕一句。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食为天的朱东家,怕是已经盯上了自己。

不过这也不是多大的事,盯上收音机的人,还少了?

一个时辰之后,七幻城的一个茶馆的静室里,两个人坐在那里,其中一个正是李室长。

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歉意,“朱老板,那李永生实在不晓事,竟然要你上门见他……博本出了这样的修生,我真的很惭愧。”

朱老板是个面目狰狞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小眼豁牙厚唇,相当地难看,他沉吟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李室长有什么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给你面子,你何须给他面子?”李室长冷哼一声,“阁下是掌农的侄儿,直接打上门去好了,呵斥他个怠慢之罪!”

“你让我打上门去?”朱老板怪怪地看他一眼,因为相貌实在太个性化了,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

“那又怎么样?”李室长的表情也很怪异,“堂堂的食为天东家,会怕一个本修生?”

“我对你这个人……”朱老板一抬手,指一指对方,“你这家伙的记录,不是很好。”

他很想在此事上有所斩获,但是对方的为人,他并不是很信得过,没错,他是掌农的侄儿,势力雄厚,但是做为外人,去博本院找修生的麻烦,风险真的不小。

“那是你们博本院的地盘啊。”

若是李永生这个买卖开在外面,早就不知道被人收拾多少回了,但是他靠博本院的房子做生意,敢上门找碴的,还真没几个人。

郡守府的人来,可不照样被宋嘉远顶走了?

要不说学校就是象牙塔,真的不假,太多社会上的恩怨纠葛,无法越过这条护城河——老师保护学生,学校保护学生,天经地义。

“你若没胆子,何必找我?”李室长一甩手,直接站起身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在静室里呆坐半天,才轻喟一声,“这家伙也不简单啊……差点忽悠我上套。”

其实,李室长是很简单的一个人,也是极端势利的一个人,他的认识是个误会。

当然,极端势利,也可以视为非常不简单,这需要天分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朱老板想做什么,在博灵郡,还鲜有做不成的。

博本院几个教谕和修生,也能阻挡住我吗?他也站起身来,冷哼一声,“结账。”

静室外,有四五个跟班在等着,见朱老板面色不豫,有人低声发话,“那姓李的……可是有意为难公子?”

“想借我的手赚钱,还不想出力,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朱老板冷笑一声。

“那要不要找人教训他一顿?”另一个人低声发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制修。”

“这种狗一般的东西,我还没那么闲,”朱老板不屑地撇一下嘴角。

下一刻,他看向一个人,“赋税房那里,你去知会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才回绝了李室长,第二天,就来了两个官差,直接上了二楼。

他正在跟一个买家校验收音机,门就被拍得咚咚山响。

李永生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敲门呢?还是砸门呢?

不过他还是按下性子,走上前去开门,入目却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官差。

高个一抬手,将他拨到一边,就走进了房间,左右看一眼,又将目光收回来,粗声粗气地发话,“你便是李永生?”

“我是,”李永生点点头,脸色却不太好看——你二位太强势了吧?

“赋税房办事,”矮个子走上前,抬手一戳他的胸脯,“你从出售收音机到现在,未曾上缴过半钱的税,我说得可对?”

“是没有纳税,”李永生点点头,“但是……”

“少废话,”矮个官差直接喝止了他,“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他还看一眼那正要签合约的买家,“你要办事,换个时候吧……屋子里的东西,我们都要封存,偷漏赋税,这厮麻烦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位是个壮硕汉子,眉头一皱就待发话——他排队排了好久,终于可以拿到收音机了,这时候你让我撒手?

他没来得及开口,李永生的脸就沉了下来,“你管谁叫这厮?”

矮个子看他一眼,也不解释,高个却是接了一句,“偷漏税赋是大罪。”

“谁告诉你说我偷漏税赋了?”李永生眼睛一瞪,大声嚷嚷了起来,“我是在院本修生,是免赋税的!”

这可不是他杜撰,中土国就有这样的规矩,在院的本修生,做生意是免税的。

这规矩也由来已久,据说是有名相爷在本修院的时候,因为要赚钱,结果受尽了税官的欺凌,修院还不做主,待他登上相位,全国推行了这个规矩。

“就是啊,”要买收音机的壮硕汉子出声了,“本修生做买卖可以免税。”

“别吵吵,”高个冷冷地看他一眼,“没你的事儿,别自找苦吃!”

他不欲多事,但话里的警告气氛也极浓。

“怎么能说没我事儿呢?”壮硕汉子急了,眼睛一瞪,大声嚷嚷了起来,“我他么的排了这么久的队,好容易轮到我了,你们来这么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在这种火爆的时候,上门买或者租收音机的,就没个简单的。

无非是两个官差,能怎么样?

“你想找事?”矮个子官差侧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家里的买卖,估计也没纳税吧?”

壮硕汉子听到这话,登时就是一愣,他买得起收音机,家里当然是有生意的,自然也是要缴税的。

眼见对方拿自家的生意做威胁,他就有点头皮发麻了,“我说,做事不带这么不讲究的……我招你惹你了?有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这是赋税使亲自交待下来的!”矮个子眼睛一瞪,“都告诉你,不关你的事儿了,你非要凑上来,莫非是李永生的同伙?”

“我要是他同伙,至于这么久没混上个收音机吗?”壮硕汉子苦笑一声,然后一摊双手,“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能用没上税来查本修生?”

“我们自有原因,”矮个子走上前,抬手戳一戳对方胸脯,“你一定想听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吧?”

“你别动手动脚的,”壮硕汉子脸一沉,缓缓地向门外退去,目露凶光,“你若再找事,我惹不起税官,绝对惹得起你……你想试试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赋税房来的两个官差相当蛮横。

买收音机的壮硕汉子心里非常不服气,但是也不敢跟对方翻脸,只能有意无意地把事情往私人恩怨上揽。

然而那俩官差也不是吃素的,到最后硬生生地下了通牒:再试图阻拦此事,休怪我们专门冲着你去了。

总之就是一个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格局。

见汉子退出了房间,矮个官差才又看向李永生,“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一趟。”

“凭什么?”李永生冷笑一声,他就算泥人,此刻也气出了火,“我是修院的修生,你们让我跟你走,问过我的教谕了吗?问过我们院长了吗?”

修院真是象牙塔,官府里谁想将院内的修生带走,肯定要跟修院打个招呼。

“我让你话多!”矮个子掣出一根尺许长的铁尺,抬手一挥,铁尺放出半尺长的白芒,正正砸中那台收音机,顿时打得稀烂。

白芒透体,正是制修借用气运的手段。

门口的壮硕汉子看到这一幕,心里登时就是一揪。

他有心冲进来,但是实在承担不起后果,只能暗暗地咬牙:别让我打探清楚你俩的根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见状,却是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摸出一根钉子壮的东西,抖手打向矮个子。

“敢偷袭官差?胆子不小!”矮胖子冷笑一声,铁尺冲着钉子打去,“不知死活的东西……哎呦握草!”

那钉子直接穿透了铁尺,打进了他的肩窝,顿时冒出一溜血花来。

“这是……道器?”高个官差眼睛一亮,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接着又是眉头一皱,觉得此物并非是自己能觊觎的。

不管怎么说,对方敢殴打官差,这就是天大的罪过,他冷笑一声,向后缓缓退去,“小子,你死定了……博本也保不住你的!”

“屁的道器,只是符器!”矮个子破口大骂,“还不上来拿人?”

道器可重复使用,符器却是将符刻画在器具上,一次性使用的。

不管怎么说,一般人不可能破了制修的防御,必须得用各种手段。

“是吗?”李永生冷笑一声,抬手又亮出一枚钉子,“谁想再试一试?”

“你等着,”高个儿不敢上前,他不是很怕对方手里的符器——不知道的时候怕,知道了以后有了防备,自然就不怕了。

他担心的是,对方既然有这样的东西,自己出手的时候,就不能留手了,一旦误杀了此人,博本院绝对不肯干休,己方的上司,也未必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当然会等着,”李永生冷笑一声,抬手一指他俩,“下两台收音机该给何人,我已经想好了,谁能断了你俩的饭碗,我奉送了!两台不够,那就二十台!”

收音机固然是引祸之源,但是也能引来臂助,事物总有两面性的。

李永生当然知道,这俩只是喽啰,不是主谋,但是很多时候,爪牙比正主还可恨。

两名官差的脸色,却忍不住变了一变,他俩的铁饭碗,不是那么好砸的,但是这收音机……真的是多少豪门用钱都买不到的。

不过矮个子很快地回过了神来,他侧头看一眼门外的壮硕汉子,狞笑一声,“有人公然威胁官差,你不会没看到吧?”

“劳资现在就把风放出去……十台收音机呢,”汉子身子一翻,就从栏杆上跳了下去,嘴里还大声笑着,“撞上铁板了吧?”

他这一跳楼,就没了人证,不过紧接着,就有四五个人跑上楼来围观,正是那些在楼下排队的人——这里好像出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观星楼上,一条人影从楼上冲了下来,迅疾无比,“骤然的灵气波动……还是李永生那里?”

见到李永生手上还有符器,高个儿也不能强硬下去,冷哼一声,扶着矮个儿向外走去,“有种的,你就在这里呆着别跑。”

“我堂堂博本院的修生,还怕你不成?”李永生一扬手。

高个公差直接掣出了一支笔,笔尖冒出的白芒,足足有一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证明他的修为,比矮个还要高很多。

“我若想动你,你防不住,”李永生很无所谓地一笑,“我是想告诉你,你去博本院,把我外舍辰班的景教谕叫来……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我给你说法?”高个儿差点没把鼻子气得歪了,“你偷袭官差,要我给你说法?”

李永生懒得跟他争那么多,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博本院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嘿,”高个不屑地冷笑一声,“莫非博本就不归七幻城和博灵郡管了?”

“李永生说得没错,”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来,“博本院,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撒野的。”

“什么人?”矮个官差咬牙切齿地发话,“鬼鬼祟祟……这就是博本院的做法?”

“竟敢对我无礼?”门外人影一晃,显出一个中年、美妇,她看那矮个官差一眼,“我不跟你计较,告诉我……你的上官是谁?”

“见过孔总谕,”李永生见到来人,深深地施了一礼,“他们是赋税房的。”

“赋税房,”孔舒婕微微点一下头,她本是在观星楼上研究药性——为何选在观星楼呢?因为那里够高,不太受下面污浊气息的影响,能更好地观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使用符器,造成了灵气的波动,这符器乃是瞬发,对灵气的影响相当大——会瞬间抽空左近的灵气。

观星楼距离他租住的地方,差不多有一里远,按说这点灵气波动,不用心是观察不到的,哪怕是司修。

但是孔舒婕正在琢磨药性,为此不惜跑到观星楼上,对这些细微的差别,非常敏感。

而她对李永生最近搞出的动静,也知之甚详,一发现是那个方向,直接就跑过来看了——因为她知道,虽然感受到的波动很小,但是对那个距离的人来说,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耳听是赋税房来的人,她点点头,“郡里还是府里的?”

那两位迟疑一下,才由那个高个回答,“七幻府的。”

一听说“孔总谕”三字,他们已经知道,来的这个中年、美妇是何许人了——此人在博本院的地位,仅次于赵平川,比其他副院长还要强很多。

“府城的……”孔总谕微微颔首,又看一眼李永生,“发生了什么事?”

李永生少不得将因果一一道来,当然,他不会歪曲事实。

孔舒婕听完之后,冷笑一声,看向那个高个,“你可有异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是来查偷漏赋税的,”高个也不说异议,“贵院修生不配合不说,还偷袭官差……这点他也说明白了。”

“你们脑子里……装的什么?”孔舒婕很不理解地看着他,“本修生创业,跟赋税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明白章法,可以先学,不要随便出来惹事。”

高个官差一抬头,傲然回答,“本修生创业,是免赋税,但是本朝也有规定,垄断而厚利者,当课以重税!”

这才是赋税房的底牌,是他们找李永生麻烦的依据——在修的修生又如何?你垄断了,而且利润也很大!

原本他是不想早早揭开底牌的,但是对上孔舒婕这种级别的主儿,他实在无法保留。

“你区区赋税房,也敢说垄断?打算置法司于何地?”孔舒婕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裁定垄断,郡里法司都不够,要法院才能判的!”

郡里的三司,搁在中土国那个层面,就是三院:农院、法院和政务院。

加上下面六房对应的六部,就是三院六部,这是中土国的基本施政格局。

垄断这种罪,针对的是行业,是全国性的,不是区域性的,只能由法院来定罪,博灵郡的法司都没这个资格——最多勉强够得上。

区区七幻府城,还是赋税房,竟然敢定垄断罪,这也真是滑了天下之大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判不判的,我们没资格,但是李永生租住的房屋临街,按说不在博本院内,”高个儿又丢出个炸弹来,证明自己行动的正确,“我们叫他去问一下,防微杜渐……错了吗?”

他还真能找歪理。

“临街……临街的街道都是我们博本修的,”孔舒婕美貌的脸庞上,各种肌肉不住地乱跳,她实在气得够呛,“都是我博本院的,街道对面都可以算是我们的!”

高个儿也傻眼了,嘴角抽动半天,才勉强回答一句,“可是以往围墙之外,都是我们执行的。”

“围墙之外,是让与你们了,”孔舒婕终于平复了下来,淡淡地发话,“但是想带走我博本的修生,连招呼都不打……当我们修院是摆设?”

她的表情平淡,但是内里的怨气,谁都感受得到。

高个实在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这区区制修,按理说就没资格跟司修辩论。

好半天他才回答一句,“孔总谕,我这也是得了上命,你何苦跟我这小制修叫真?而且……李永生袭击官差,总不是假的,这是重罪。”

“重罪?”孔舒婕不屑地笑一声,“那你们先打坏他的财产,便是无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秒记住【??】,。

对上一意护短的孔总谕,赋税房的人也没有办法。

他们来拿李永生之前,能想到的可能性,基本上都想到了,但是谁也想不到,宋嘉远没有出面,反倒是大名鼎鼎的总教谕孔舒婕出头了。

这尼玛……实在有点不科学啊。

可是孔总谕的问题,还都问到了点儿上,想要回避都很难。

当然,高个还是要辩解的,“他拖欠税赋还不配合,我们难免……冲动。”

“那你们滚吧,”孔舒婕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袭击官差……那就袭击了吧,姓秦的敢来的话,照打不误。”

这话实在霸气十足,秦晓成是七幻府的赋税使,正是来的这俩官差的顶头上司。

不过她也有说这话的豪气,秦晓成在体制里的地位,还真不如她高。

博灵郡的赋税使,孔总谕要礼让三分,七幻府的差远了。

高个儿也不敢辩解,想到自家的同事被打伤,他咬牙切齿地说一句,“那我就转告了。”

孔舒婕斜睥他一眼,一抬手,一道白光击出,直接将此人打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到墙上,又跌落到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张嘴,高个儿喷出一口血来。

“话多!”孔总谕看也不看他一眼,“早让你滚了……秦晓成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这两位不敢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就要走,谁想孔舒婕又问一句,“刚才这里的灵气波动,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吗?高个儿心里有气,不回答她。

矮个儿心里也有气,所以回答了,“本修生手上有符器,倒也稀奇,我拜其所伤。”

孔舒婕真的不在意这俩说什么,她的眼光看不到这么低的层面。

不过她想搞清楚灵气波动的原因,也是真的,看着这二位离开,她盯着李永生笑,“你竟然有符器,真想不到……用完了吗?”

“还……还有一个,”李永生倒是想说用完了,但是他明明又取出了一个,这是那俩官差都知道的,没准外面也有人听到了。【ㄨ】

所以他取出那枚长钉,放在总教谕洁白如玉的手上。

“咦?”孔舒婕一入手,就觉出这符器的玄妙了,她拿着钉子看了好一阵,眉头也慢慢地皱了起来,“这大约是……锋锐阵,不过怎么会是这样?”

她琢磨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听到一声轻咳,才将目光转移到李永生身上,饶有兴致地发问,“这符器阵图煞是玄奥,你到底还有几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大于一枚的话,她考虑使用一下这符器,原理上的不理解,可以通过使用效果来反推,也算是逆向工程。

“真的只有一枚了,”李永生一摊手,很真诚地看着对方。

“我看未必,”孔舒婕冷哼一声,她身为博灵郡第一修院的总教谕,学识极为渊博,对符器也有多年的研究,虽然制造符器的水平不算高,但大多数阵图,她了若指掌。

这个阵图,是她没见过的,而且本修生能拿这符器伤了制修,还是执法的制修,她对这个符器,就相当地好奇了。

她似笑非笑地发问,“这符器是哪里来的?莫非,也是那老者给你的?”

“这却不是,”李永生笑着摇摇头,“前些日子有人想买收音机,所以用符器交换。”

这符器是他做出来的,不过现在他当然不能承认。

事实上,做这个东西,他也是不得已,收音机一事,彻底将他推到了众人的焦点中,那就必须弄点自保的东西了。

像刚才那俩制修,他不用符器就能解决了,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旁观,他就不能太惊世骇俗了。

孔舒婕听得却是好悬没喷出一口血来,你当我白痴?

她脸上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嘲讽之色,“两枚符器,换了你一台收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李永生很干脆地点点头,很苦恼地回答,“我本来舍不得换,结果对方说,不换的话,他就要强抢了……我觉得符器没啥用,我这人不爱打架。”

你不爱打架,却是袭击了官差?孔总谕忍不住摇摇头,入学不到一年,你已经打了两架了好不好?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你居然觉得符器没用?”

符器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买起的,她手上这枚符器若要在正规店铺内交易,起码要五十块银元,快赶上景教谕两年的薪水了。

当然,从某些地下渠道买,会很便宜,大部分的符器,也不是通过店铺交易的——没渠道的主儿,才会去店铺买。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枚符器换一台收音机,这也太扯了一点。

“那人本来想一枚换一台的,”李永生继续胡说八道,偏偏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说不卖,他才加到两枚的……这么便宜,当然没啥用了。”

“你简直……”孔舒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的本修生,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到李永生是下面小地方来的,还是孤儿,她打算原谅他这一次,“你可能碰上会制作符器的人了,所以才会不在意。”

“哦?”李永生一脸的惊讶,“那我早知道,就多换点了,符器很贵?”

本修生不知道的价格?孔总谕气得差点笑了,“你不是故意玩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苦笑一声,“我怎么敢玩?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家伙,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地道,”孔总谕没好气地哼一声,一扬手中的钉子,“你这枚符器,借总教谕参详些时日。”

李永生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总教谕喜欢,那就送您了……感谢教谕搭救之恩。”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拿修生东西的人吗?”孔舒婕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

“好,算我借您的,”李永生苦笑着点点头,“您不着急还,慢慢研究。”

“这还差不多,”孔舒婕满意地点点头,顿了一顿又发话,“你现在被人惦记上了,明天来找我,我给你个防御符器。”

“哦,”李永生点点头,然后问一句,“我在这里,会不会有点危险?”

“现在知道怕了?下手的时候挺狠啊,”孔舒婕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也没在意他伤人——修生维护修院名声的时候,就该有这种血性,“放心好了,我出面保你,谁都要掂量一下……对了,你去跟器具室申领个示警器吧。”

她知道自己出面,旁人再动李永生,得先过她这一关,不过有些人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个示警器,一旦出事,安保们能迅速赶来。

“示警器……”李永生低声嘀咕一句,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来,那玩意儿哪里是那么容易搞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倒是可以看得出,孔总谕对他,还真的挺关心的。

果不其然,李永生去器具室领示警器的时候,被器具室的老女人坚决地拒绝了。

她很明确地表示,这个东西就不是给你用的,室长来都没用——须知示警器是可以调动修院安保的,普通的修院教谕,也没这个资格。

老女人对他有偏见,不过还是指出了一条路:起码得宋院长点头。

李永生只能去找宋嘉远了。

宋院长连着有几天活动,都不在修院,三天之后,他才找到人。

宋嘉远的态度还可以,毕竟这修生每月能给他提供两台收音机,用来激励表现好的教谕,不过当他听到对方的要求之后,也是一愣,“你要借……示警器?”

李永生将前几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强调一句,“我本来也没敢想,可是孔总谕建议了,她还说安全第一。”

“她说了啊,”宋嘉远怔了一怔,缓缓点头,“那我给你写个条吧,我个人建议,你给安保那边放台收音机,主要是个心意。”

“好的,”李永生点点头,顺便不忘恭维一句,“我还是年轻,不如宋院长想得周全。”

宋院长不吃他这套,很快就写好了条子,正要给他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犹豫,“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李永生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宋嘉远沉吟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你去吧。”

要是换个别人,少不得要生出点好奇来,追着问一下,可是李永生真不会,他略略一错愕,就笑着点头,“宋院长,那我就走了?”

事实上,他猜得到宋嘉远想说什么——修院可能想购买收音机的技术。

这个消息在修院已经逐渐传开,而且肖仙侯信誓旦旦地告诉李永生:就是宋院长顶住了压力,要不然修院真就要收购了。

对这样的消息,李永生其实有点哭笑不得:我说过我不想卖吗?

对他来说,解决了基础需求之后,钱就没有多么重要了,他更愿意看到收音机被快速推广开——到时候,广播电台就可以播出寻人启事了。

当然,必须指出的是,中土国对专利保护得不是很够,独特的技术,在相关商家眼里还算宝贵,但是指望人家花大价钱买,也不容易。

修院收购修生的技术,就更是如此了——咱们是师生关系啊,你好意思卖贵了?

要去参加个会议,提前更了,中午无更,不用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以这个收音机技术为例,李永生独家授权给某个商家生产,他卖一百万块银元没有问题,但是卖给修院的话,能不能卖到十万块银元,都是两说——很有可能修院只打算给一万。

所以李永生虽然不排斥卖给修院,也不在乎钱多钱少,但是修院不提的话,他也绝对不会主动提。

这是个谁就谁的问题,自己去就人,和被人来就,谈价钱的时候,心态就不一样。

他很感激宋院长顶住了压力,不过同时,他也有点哭笑不得:宋院长您是好心,这我知道,但是我真没说,不打算卖技术啊……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人上门谈买技术了。

来谈的,是一个长相非常有特色的年轻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帮闲,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一个高大壮硕。

看起来就是一文一武的搭配了。

令李永生吃惊的是,最开始开口的,是高大壮硕的男子,“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东家,食为天的朱老板……他最喜欢有冲劲儿的年轻人,希望能跟阁下合作,成就一番事业。”

李永生狐疑地看他一眼,打手不是不该说话的吗?

不管怎么说,他先表现出善意来,于是站起身冲一壶茶,笑着招呼一声,“食为天的朱老板,久仰了,听李室长说过,年轻有为,堪为我们的楷模。”

“楷模就免了,”朱老板大喇喇地发话,“小伙子,我很佩服你啊,请你你都不去,竟然要我主动上门,这架子摆得……啧啧。”

原来是草包一个,李永生暗暗给对方下了定义,不过他也不着急表态,只是笑着发话,“事儿忙,走不开,朱老板海涵……尝一尝这茶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喝的茶,都是一块银元一两的,”朱老板很不屑地哼一声,“你这茶,不过是用来漱口的……也罢,你也没喝过什么好茶,我将就一下好了。”

果然是头顶二代光环的,李永生也懒得理他,坐在那里不说话。

朱老板喝一口茶,直接喷到了地上,“这是什么味道……是人喝的吗?”

李永生微微一笑,也不着恼,“朱老板你可以谈来意了。”

“我也是听说你很忙,”朱老板呲牙一笑,“现在……是不是更忙了?”

李永生的脸,登时就是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现在确实更忙了,因为最近……总有人捣乱。

自打他打了赋税房的官差之后,周围就不太平,连着好几天,有官差在四处晃荡,站在马路对面,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几间房子。

李永生一旦从房子里出来,就有官差盯着,还远远地缀着。

孔总谕悍然出手伤人,是有些威慑力,但是官差们并没有放弃,只是不上前直接拿人。

有几次,李永生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走到马路中间,作势要过马路,结果那些官差马上就加快脚步,做出一副要拿人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家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只要你敢过马路,出了本修院的地盘,我们马上就动手。

当然,这是个姿态,不能说人家肯定会拿人,但是……恶心人不是?

天天被这样的人盯着,不烦才怪。

除了这个,还有一桩麻烦,那就是有人在房子对面,搭了一个戏台,每到中午和晚上开始广播的时候,戏台就开始唱戏。

吹吹打打的不说,还冲着电台的方向扩散音量,非常吵人。

电台播音,是要安静的,本来是说书,旁边传来唱戏的声音,谁也不舒服不是?

所幸的是播音室的隔音效果尚可,他再悄悄使点其他手段,倒也没受了影响。

还有就是,前来租买收音机的人,也总被那些官差拦住调查,虽然大部分的买家,不是很在意官差,但终究也是个麻烦。

更别说这官差一直在这里刁难,也很影响他的声誉。

这情况持续了七八天了,令李永生很不舒服,他的弦一直绷得很紧,万一某一时刻,官差暴起拿人,他得做出反应不是?

他从修院请来播音的学姐,也换了三个了——她们有心赚点零花钱,但是风险太大的零花钱,就没必要赚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一听朱老板这么问,他就恼了。

朱老板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发问,“滋味不好受,对吧?”

朱某人也是懂策略的,李室长和赋税房那里失利之后,他就不接触对方了,先施加压力,这么些日子过去,他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对方该受不住了,才过来谈判。

李永生眼睛一眯,微微一笑,“原来都是阁下的手段?”

“这不能怪我啊,”朱老板哈哈一下,双手一摊,“我本早就想跟你合作,奈何你不给面子,你可知道,我也是要面子的?”

“哦,”李永生微微颔首,并不说话,他要看对方说什么。

“这么说吧,你这个收音机和广播电台的关窍,我买了,”朱老板觉得对方是怕了自己,于是洋洋得意地发话,“以你的背景和能力,糟蹋了这个好东西。”

卧槽尼玛,李永生想骂脏话了,不管怎么说,这东西是我弄出来的,你说我糟蹋了?

壮硕的高个又发话了,“食为天的经营,涵盖整个博灵郡,小友只在七幻一城守成……确实可惜了这门技巧。”

这厮倒是会说话,李永生斜睥他一眼。

朱老板的手段,李永生非常不喜欢,不过听说对方能拿下整个博灵郡,少不得就出声问一句,“那你打算出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斜睥他一眼,慢吞吞吐出四个字来,“两万银元。”

两万?李永生好悬没把眼睛珠子瞪出来,他冷笑一声,“朱老板果然大手笔。”

“我手笔当然不小,”朱老板得意洋洋地回答,“你那收音机,我差不多也能做出来了……只差一点点。”

合着这位也搞了山寨产品,不过不懂原理,形似神不似,做出来的肯定是四不像。

“那你接着努力好了,”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一旦做出来,可不是连两万也省了?”

“总是借鉴你了,给你点钱也是应该的,”朱老板一摆手,大喇喇地回答,“我这人就喜欢一起发财……从不吃独食。”

你敢再不要脸一点吗?李永生都懒得吐槽了,只是微微颔首,“原来这么多找我麻烦的,都是拜阁下所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老板根本没觉出对方说的是反话,因为他自认,两万块银元真的不少了,虽然他自己可能因此挣二十万甚至两百万,但是……尼玛,你凭啥跟我比?

所以他点点头,“本来你伤了赋税房的差役,要拿你入牢的,一旦入了牢,那可不是靠花钱能解决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一摆手,“算了,这点小事就揭过了,能谈成生意最好,咱们只谈利益……何必谈打打杀杀?”

李永生简直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惦记买我的技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还是不用揭过,让他们来找我好了,”他淡淡地发话,“我正好要跟他们谈一谈,打坏了我的收音机,还没赔我钱呢。”

“你这样搞,不是解决问题之道,”朱老板斜睥他一眼,“没有诚意。”

“我本来就没打算卖给你,”李永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是你硬要买,还要屡次三番找我的碴儿,你倒是说一说,谁没有诚意?”

“小子大胆!”那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厉喝一声,一抬手,一道白光闪过,一张硬木方桌登时化为了齑粉,“有胆你就再说一遍?”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合着壮硕汉子来文的,瘦小的……才是玩武的?

这样的搭配,感觉很出人意料啊……嗯,倒也是别出心裁。

“行了,咱们今天是来谈事的,别闹事,”朱老板淡淡地发话,“看起来,小哥是不满意我的开价?”

“没错,太低了,”李永生点点头,“价格合适,卖给你也无妨,但是价格太不合适。”

“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朱老板哈哈一笑,昂然发话,“开个价吧,你想要多少?”

李永生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来,将巴掌摊开,五根手指根根竖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万银元?”壮硕汉子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就怕你有命挣,没命花啊。”

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眼中是满满的嘲讽。

“五十万?”朱老板气得笑了起来,“五十万我能买动赵平川不保你了,信不信?”

孔舒婕保人算什么?博本的老大是赵平川!

“这点眼光,”李永生不屑地一笑,“我要的是五百万。”

收音机的技术,五百万是过了,但绝对不止五十万。

反正他也没打算卖,而且细算起来,十家一台收音机,一台收音机赚一块银元的话,中土国十多亿人口小两亿家庭,毛利怎么也赚小两千万。

若是进一步普及,赚的还不止这一点。

朱老板登时就怔在了那里,好半天才问一句,“你想好了?”

“当然,”李永生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煜煜生辉,“有钱就买,没钱……就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食为天的三人走了,没再说什么。【ㄨ】

不过从三人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或深或浅的怨毒:小子,咱们走着瞧!

李永生也懒得跟他们多客套,送客的时候,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别说送出门外,送到楼下什么的了。

身为观风使,他要低调,但是身为观风使,他也不需要怕任何人!

然而他的表现,看在朱老板等人的眼里,就是十足十的嚣张了。

所以在当天,监视的官差就不见了。

李永生被人跟踪习惯了,倒没有觉得什么,但是齐永馨的密友徐薇薇告诉他:好像没人跟随了。

徐薇薇一直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虽然她的声线偏软,经过电台转换之后,说话显得有气无力没什么穿透性,但是她够仗义,那么多播音员走了,她始终没走。

齐永馨总是嘲笑她,说她被李永生的美色所迷惑了。

这真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没人跟随,那是好事啊,李永生庆幸了不到四个时辰,当天晚上,一块大石自天而降,砸烂了演播室。

石头很大,足有两尺方圆,简直比得上炮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穿出一个大洞,播音室的半间房子,彻底被砸塌了。

当然,里面的电台也被砸中,砸得稀烂了,所幸的是,深夜是用留影石播放的,两个播音员都不在。

李永生正在往电台里面输入内气,发现不对之后,直接蹿走了。

然后他勃然大怒,就要找出凶手来。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天黑了,雨下得还不小,四下看一看,真是没有半点头绪。

安保们也被响声惊动了,一开始,是有个人打个雨伞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待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上就将消息汇报了上去。

不多时,连武修总教谕谷随风都被惊动了,来到了这里。

修院的房子,硬生生被打塌了半间,还是在大半夜,这性质实在太恶劣了。

三家裁缝店的住客,也吓得跑了出来,谁还敢再睡啊?

谷教谕沉着脸四下看一看,又了解一下情况,最后做出了判断,“是投石机,看情况应该是在两里地开外。”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一名安保甚至叫出了声,“军……军队干的?”

“军队的投石机,比这可怕多了,”谷随风很随意地回答,“应该是民间自制的,这名修生,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的怀疑对象有两拨,一拨是朱老板授意,一拨就是被他和孔总谕打伤的两名官差。

谷随风虽然性子暴躁,却不是没头脑的,听到“食为天”三字,他的眉头也是一皱,沉吟片刻,他出声发问,“好像你卖收音机,因为缺货,也得罪了一些人?”

倒是忘了这个茬!李永生点点头,不过他总觉得,“那也不至于这样吧?”

“人家知道你跟食为天对掐,正好趁机落井下石,”谷教谕粗犷的外表下,果然有一颗细腻的心脏,“有些人就喜欢损人不利己,反正你猜不到他身上。”

好吧,算你说得有点道理,李永生无法反驳这种逻辑,“我主要是担心,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孔总谕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听说孔总谕三个字,谷随风不淡定了,“此事一定要严查,这间房子先别修了,留着打官司告状!”

后勤上的人修房间,其实是很快的,但是要保留现场,那就不能动手。

安保们得了李永生一台收音机,结果却出现了这种情况,心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就有人问:需要帮你找个房间,继续搞广播电台吗?

“那就麻烦各位教谕了,”李永生沉着脸回答——凶手不但粗暴,还想砸他的饭碗啊。

广播电台不能继续播报的话,那些租了收音机的,肯定要来退货。

买了收音机的,肯定也不肯干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幸的是,为了防止意外,他多做了两个电台,都藏在他随身的褡裢里。

别小看那个土了吧唧的褡裢,除了可以装东西,里面还别有乾坤——夹层里是个储物袋。

安保们帮李永生找了一个杂物间,也是二层小楼,里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接下来的后半夜,他就是收拾这个杂物间了,以保证电台在早上的播报。

一大早,他又赶到女修宿舍大门口,将新的房间位置,转告两名播音员。

两人听了,脸色变得刷白,然后顾不得吃早饭,去跟他看被袭击的房间。

看了之后,徐薇薇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幸亏……当时我们不在里面。”

“那是,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李永生勉力笑一笑,“现在好了,广播电台搬到修院里了,就没那些危险了。”

接下来,就是继续播报了,早间惯例是歌曲和美文欣赏。

不过听众们认真一点的话,应该能听出,播音员的声音不是特别稳定,有点微微的颤抖。

七幻城一个大宅内,也有人在听早间播报,然后一个声音响起,很遗憾的口气,“咦?这电台居然还能播,昨天……砸得不够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早间播报的同时,宋嘉远和孔舒婕也来到了现场,两人沉着脸看了半天,宋院长出声发话,“总教谕你看怎么办?”

孔总谕的见识很广,战力也强大,但是遇到这种事,还真不是很擅长处理,“你说吧,我全力配合……此风断不可涨,传出去成什么了?”

宋院长沉吟片刻,苦笑一声,“还是通知捕房吧,嗯,也要报教化房知道。”

博本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相当强大的,但是到了社会上——好吧,社会上的人脉也非常广大,但是博本院自身,管不到社会上。

孔舒婕的娥眉扬一扬,最终冷哼一声,“那就麻烦宋院长沟通了,反正他们不给咱们一个交待,咱们就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了!”

总教谕这次,是真的火了。

没过多久,捕房派了人过来勘验现场,最终是抬走了那块石头,别的什么也没说。

宋院长也没指望他们,见捕房的人没担当,他去了教化房,而且没找别人,直接找上了教化房的老大高涛。

高教化长闻言大怒,“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必须要捕房严查,成什么了!”

待宋院长离开,他将林锦堂叫过来,安排他去处理。

林锦堂以前一直很关注李永生,不过上次两人谈话不是很愉快,他知道肖田遵的儿子跟李永生关系好,所以他将肖田遵喊了过来,“老肖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教化长一听,也是睚眦欲裂,他可知道自己那个儿子,跟李永生走得很近,当时仙侯若是在房间的话……他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必须严查,不过……这事儿我不好多做关注,我家里那只母老虎,你知道的,唉。”

“哼,怎么严查?”林锦堂可不管这些,他斜睥对方一眼,“你这苦主儿不出面,我怎么指挥捕房那帮势利眼?”

肖仙侯苦恼地摸了摸下巴,然后缓缓地问一句,“李永生那《拯救》的话本,京城里是什么意思?”

他打算拿此事做文章,若是这话本入了上面大佬的法眼,就好办了。

林锦堂负责这个口儿,他当然是知情的,“复选进入了,不过……排在最尾。”

“啊?”肖田遵闻言大惊失色,顿时连眼前的事儿都忘了,“你的意思是说,风向有变?”

中土国三十六郡,每郡选七八十篇征文送上,不过这是为了表示出重视,表示的是圣天子在朝,国泰民安文运昌盛。

真正拿得出手的征文,郡里都是要重荐的,左右不过十来八篇。

但是三十六个郡算下来,就有三四百篇重点推荐的征文了。

复选入围的,当有百篇,每一郡基本上能选入三篇左右,当然这也不是硬性规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拯救大兵雷锋》这话本,是博灵郡的头名,居然排在末尾,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打压这征文。

想到此文背后的意义,不难猜出,有人对为光宗翻案,有极大的不满——京城里那帮玲珑剔透的家伙,不可能看不出话本里面的微妙。

想到这些,肖田遵不担心才怪,此文能在博灵郡力拔头筹,跟他和林锦堂的力推有着直接的关系,朝中风向既然如此,他就要考虑某些后果了。

今上春秋正盛,不出意外的话,早晚能掌握话语权——这也是他俩投注的最大仗恃。

但是这“早晚”,谁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

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可能他俩会被人再次提起,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可能已经错过太多时机,无法再进一步。

“这谁又说得准?”林锦堂重重地一叹,“也许……也许是他不该用话本?”

在主流圈子里,冷僻体裁想要大红,基本上就是拿网络拼鲁迅文学奖那种概率,虽然鲁奖后来也争议颇多,终究不是网络能染指的——除非有专门的网络子奖项。

肖田遵倒不这么认为,他始终觉得,若能得上意所喜,体裁什么的根本就是浮云,所以他用另一种方式安慰自己,“现在只是复赛,决赛没准还要出现变数。”

所谓朝堂斗争,必须有来有往才对,只输不赢那叫斗争吗?那叫吊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管肖田遵怎么安慰自己,心里的忐忑终究是难免的。

所以他也没心思琢磨李永生遇袭的事儿了,就委托给林锦堂,“此事就拜托你了,不配合的家伙,到时候你开个名单,我自会惩戒其子女。”

这就是教化房的权力了,须知在本修院之前,还有初修、中修和高修,修院是有好坏的,这一点跟地球界一样。

而肖田遵就是专管这个口儿的,让谁家孩子上,还是不让谁家孩子上,他一语就能决定。

理论上,他都管得到博本院的招生,当然,偶尔几个没问题,太多了,赵平川还不答应呢。

这种权力,他一般用得不多,大抵是给同僚提供一些方便,不过现在有人差点杀了他的儿子,若是那些人再不长眼,就休要怪他无情了。

林锦堂淡淡地看他一眼,“难得见你震怒一次。”

他也是有点担心,捕房的那些人不给面子,肖田遵能放出这样的话,他的工作也好做很多。

又处理一些事务之后,林教化长起身,打算走一趟七幻府捕房。

才出了门,迎面正正走来了图元青,“林兄这是要出去?”

林锦堂心里登时绷起一根弦来,我怎么能撞得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是位于同一排房间办公的,肖田遵也是在这一排,不过前文说了,这一排是有两个院门,两端各一,林教化长偏向一端,而图元青的办公室就在另一头的顶端。

图教化长是上面下来镀金的,不愿意跟当地人走得太近,一般只走他那边的门。

所以两名副教化长虽然在同一排办公,面对面碰到的时候,一年也难得有两次。

林锦堂心里有数,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有人用投石机袭击博本院,我正要去捕房,给他们一点压力……这都成什么啦。”

“唔,我也听说了,”图元青点点头,一脸的肃穆,“太不像话了,林教化长一定要表现出咱教化房的坚定立场……我绝对支持你!”

“支持”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林锦堂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那图教化长……跟我一起去?”

“我本来……有事,”图元青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既然林兄你开口了,我就陪你走一遭,不如此,也表现不出咱教化系统的愤怒!”

这尼玛才是见了鬼了,林教化长暗暗一咬后槽牙——这货不是从不揽事的吗?

图元青有着镀金干部的所有特点,眼高手低,不跟同事们来往,也不惹是生非,心思就根本不在当地放着。

当然,当地若是有好处的事儿,又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他也不介意做一做——比如说,他差点就吞了李永生的话本。

林锦堂心里怀疑,少不得就说一句,“欢迎图教化长跟我一起去……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博本被袭击,关系到咱教化系统的颜面,”图元青正色回答,“其他的事儿,就都可以放一放了……反正我行的是监督之职,说忙很忙,说闲也很闲。”

这小子是……抽了什么风?林锦堂的脑子不住地转着,我印象中,你跟赵平川的关系,似乎不太和谐吧?

不管怎么说,两个副教化长前往,总比一个副教化长强,不但如此,两人还汇合了博本院的副院长宋嘉远,一起来到了七幻府捕房。

捕房的捕长,差点被吓出尿来,须知他只是七幻府下三司六房之一的老大,而七幻府的知府,也不过是跟郡教化长高涛平级。

三个副厅联袂去见一个正处,就是这种感觉。

听说博本院发生的事情之后,捕长表示,这性质实在太恶劣了,我马上组织精兵强将去调查,你们就等着听结果吧。

宋嘉远只是淡淡地表示,博本出去的学长和学姐很多,我们希望事情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否则将来遇到学姐和学长责备,说我们没有维护好修院,连凶手也抓不到——那我们岂不是很冤?

感觉自己冤枉,那当然要拉人垫背了。

他的威胁,属于隐含不露的,而图元青则是直接表明:我有监督之职,这个事情你办得不让我满意,那就别怪我给刑捕专修院挑刺找麻烦了。

中土国三十六郡,有八大刑捕专修院,七幻刑捕专修院位列……第九。

八大是公认的,第九就那个啥了,大家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专修院高于高修院,低于本修院,一般是为了培养专门人才而设立的,刑捕专修院,一听就知道,这是为了培养刑捕方面的专门人才。

从先皇开始,就有意收拢刑捕专修院的数量,收归中央管理,八大目前还好,第九就真的危险了。

但是对各郡来说,保留一个刑捕专修院,是非常有必要的,须知专修院出来,是有资格进入体制的——哪怕不是制修,也能吃公家饭。

若是能再深造,获得本修甚至研修的资历,就可以正常升迁了。

图元青分管的是监督,在这一方面,他说好话未必顶用,歪嘴的话,杀伤力绝对巨大。

宋院长的威胁不算什么,图教化长的威胁,就是扎扎实实的了。

数林锦堂最为操蛋,他就搁下一句话,“李永生是肖教化长看好的人。”

要说起来教化房几个副教化长,林锦堂最德高权重,他分管的是教化,没错,就是文化宣传领域的掌舵,一郡的教化房,教化成果如何,都要看他的成绩。

但是“肖田遵”三个字,谁又能不知道?

肖教化长的名气不算大,比林锦堂差很多,但了解的人才知道,此人是真正的实权派——谁家孩子不进修院?只要进修院,就要归他管。

肖田遵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平时也低调,但是谁以为他可欺,那就大错特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这三位爷好说歹说送走,七幻府捕长一跳老高,“查,给我狠狠地查,我明天进京看病,但是此事我会盯着……授权王副捕长全权接手。”

身为七幻府的捕长,对收音机一事,他早有耳闻——因为收音机打官司到他这里的,也不是一起两起了。

甚至他对李永生三个字,也不陌生。

府城里有多少高门大户或者大势力盯着收音机,他能不知道吗?

他一度都很佩服李永生的运气——你丫躲在博本院里,真的是造化啊,搁到社会上,没准早就成为失踪人口了。

昨天的事,他比别人知道的也都早,原因很简单,他的母上大人,手里就有一台别人孝敬的收音机。

晚上睡不着的老太太,听戏听到半路没了信号,还专门问过他。

这是大事儿,有人对李永生下手了,他没有必要进去掺乎。

可以说,七幻府捕房很重视此事,但是捕长都不想掺乎,后果也不难预料。

三个副厅级干部齐至,气场确实惊人,但是效果嘛……真的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们的到来,也确实不是摆设,全城的捕快齐出,很快地就锁定了投石机的发射位置,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昨夜大雨,没谁看到是什么人架设了投石机。

就算知道的人,也不会说的。

就在七幻府捕房忙碌的时候,孔舒婕将李永生召了来,“看不出来,你还很沉得住气。”

“我倒是想沉不住气呢,有用吗?”李永生只有报之以苦笑,“真正是天降横祸。”

孔总谕的面皮一绷,“我都跟你说了,要你来我这里拿防御符器,你怎么不来?”

我觉得那玩意儿没用啊,李永生心里是真的觉得没必要,不过这话也不好明说,只能讪讪地一笑,“我总觉得身在博本……不需要考虑太多。”

“唉,”孔总谕轻叹一声,丢给他一个布娃娃。

“啊?”李永生有点头皮发麻,“这是什么?”

布娃娃他见得多了,在地球界,他还见过充气娃娃,会叫的——叫声很销魂。

“替身偶,”孔总谕叹口气,“我算赔大了,这虽然是低级替身偶,也挡得下高阶制修的攻击……比你的符器值钱多了,你的符器,我还要研究一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需要这个,”李永生笑了起来,高阶制修的攻击……伤得了我?

“你必须得要,”孔舒婕眼睛一瞪,不容分说地发话,“我不允许你出意外,你也别出去搞事……哪怕你可能还有符器!”

李永生沉默半天,最终叹口气,“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是个愿意与人为善的,事实上,他跟这个位面都没有太多的纠葛,一直以来,他也是以很超然的身份,看着这个位面发生的事情。

但是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不能融入这个位面的话,不是合格的观风使。

但是融入了这个位面,就意味着有些事情,他必须有担当。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孔舒婕眼睛一瞪,她也是一言九鼎的主儿,别看她是女性,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相反的意见,“这里不比静疆府,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修院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她这话当然是没错的,但是事实证明,修院还真不能给李永生一个交待。

两天之后,在博本院的追问下,七幻府捕房给出了回应,这个事儿,暂时查不出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七幻府的捕房并不是一无所获,他们查到了目睹安放投石机的人。

但也就是这么点成果了,当天晚上雨下得不小,能见度原本就差,目睹的这位想上前看得仔细点,却被对方喝止——再敢上前,要你的命!

所以捕房目前得出的结论就是:此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必然涉及了大势力。

这是彻底的废话。

但废话并不是白说的,有了这个结论,捕房就向博灵本修院建议,事涉大势力,咱们不能草率行事,更不能随便冤枉了别人,所以此事……要细查!

细查必然是耽误时间的,慢慢来吧。

孔总谕和宋院长气得直跳脚,但是也没办法,捕房是要态度有态度,要结论有结论。

当然,要说捕房尽没尽力,谁也知道没尽力,遇到真正的大案要案,捕房绝对会将府城翻个底儿朝天,同时找来所有的城狐社鼠,细细打听线索。

但是投石机一案,显然不算特别大,博本院的教谕们,也不可能私人去请托捕房,要他们暗中下辛苦。

看不到任何进展,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图教化长对此也是相当地不满,他甚至在事发的第四天,亲自去看望李永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私人探望性质,不过他的到来,还是惊动了博本院,赵平川没有露面,宋嘉远听说之后,也过来作陪。

李永生对捕房的不作为,似乎没有太大的愤懑,他就只问了一句,“不能调查食为天也就算了,赋税房也不能问?”

他还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受伤的那俩公差的报复,而且那公差也是得了食为天的好处,才来为难他的,若是能撬开那俩的嘴,没准能顺藤摸瓜查出什么。

“人家不追究袭击公差,就已经算给面子了,”宋嘉远苦笑着回答。

七幻府赋税房的秦赋税使,就是博本院出身,孔总谕气场很强大,看不起赋税使,赋税使无可奈何,但是捕房想查赋税房,赋税使也坚决顶住了。

有没有搞错,我的人都被打了,你还来查?孔舒婕是博本的,我也是博本的!

看到李永生无可奈何的样子,图元青安慰他,“人没事就最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七幻刑捕专修院那里,我肯定要添些坏话。”

图教化长就是这么任性,别人不给他面子,他就不给别人面子。

反正他是镀金干部,自己的考评也是郡守府和教化房出,跟捕房半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倒是喜欢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李永生勉力笑一笑,“图教化长,我那个话本,现在京城是个什么情况?”

“才进入复赛,”图元青微微一笑,“我很看好你,但是……现在不便拿此做文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离开之后,宋嘉远低声问一句,“都进入复赛了,为什么不能做文章?”

图教化长看他一眼,沉吟一下方始回答,“他话本的排名……倒数的。”

“啊?”宋嘉远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好半天才叹口气,“唉,怪不得赵老大不关注此事,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拯救》那个话本,勇夺郡里头名,宋院长就算以前不关注,后来也知道了里面的味道。

“他猜到个屁!”图元青冷冷一笑,他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主儿,但是赵平川一直看不起他,他对姓赵的也不满很久了。

“哦?”宋院长的眉头一扬,“那是怎么回事?”

“这个……”图元青迟疑一下,他是京城出来的,论起消息的灵通,他不比林锦堂差,很多内幕,他知道得更多些。

这些内幕,若是林教化长问,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只会装不知道——你知道得多了,我机会就少了。

不过宋嘉远属于修院编制……搁地球上算是事业单位的,跟他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

他想一想之后,还是给出了答案,“那个话本,过的是老荣部长的手。”

老荣部长名唤荣载道,宋嘉远当然知道,本是荣氏豪族出身,文名遍天下,曾任教化部副部长,听到这个答案,他又有点绝望,“老荣部长不看好……那不是完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你这文盲就没话!图元青看他一眼,你知道荣载道是啥人不?

不过,想到博本院不以文采见长,宋院长不通此行,倒也正常。

关键是,他已经点出了关窍,就算不继续说,对方找别人也问得出来。

所以他索性解答了,“老荣部长是画意派的标杆,你不知道?”

入耳画意派三个字,宋院长登时就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画意派是中土国文脉的一个流派,严格说谈不上流派,只是一种风格倾向。

既然号称画意,强调的是写文如画,一定要辞藻华丽,不华丽的话,这画看上去不美,而且尽量要用些生僻字,这意味着掌握了画法中很多技巧。

然后说这个意字,就是强调意境,很多东西不能直接写出来,写出来就俗了,一定要朦胧,要让读者去体会,至于说见山是山,还是见山是水,在于个人的悟性了。

当然,很多时候,这朦胧的背后,就没有标准答案——你猜是啥?

从这点讲,画意派的文章,有点类似地球界画坛的抽象画,你看不懂?看不懂就对了,是你水平不够,这画就不是给你看的!

荣载道就是这么个人,而且他对画意的手法,有着几近于病态的执着,很多文章,将精深的道理用大白话解释出来,他对这样的文章的评价就是一个字: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图元青对这个人很清楚,此人的政治素养不高,敏感性几近于零,丫看不顺眼的文章,那就是个喷。

《拯救大兵雷锋》是话本,落到荣载道手里,绝对是必死无疑,而且这话本,图元青也看过,就是大白话,并没有通过大白话,蕴含什么精深的道理。

这样的文章,老荣部长居然没有枪毙掉,为什么?

因为话本的味道,已经有人看出来了,而且肯定提点过了,荣载道也不敢不让过。

但就算如此,老荣给话本一个低分,那也是正常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图元青依旧很看好这个话本——这也是他跑前跑后的动力。

不过这种事,他不可能跟别人说,尤其不可能跟那几个副教化长说。

宋嘉远对这里面的门道,依旧不是很清楚,不过画意派代表着什么,他大致是明白的,于是冷笑一声,“切,好好写文章很难吗?非要搞得谁都看不懂,那就代表自己高明?”

图元青哈地笑一声,“你这话……你说我要不要跟老荣部长说一声?”

宋院长的脸一下就变了,“还是别了……尽管我确实这么认为。”

图元青看他一眼,“那就说定了,我的话你别传,你的话我也不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白了,他不想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刚才是基于义愤说出来了,现在当然要控制传播。

“我哪里是个多话的?”宋嘉远微微一笑,他别的可能不行,揣摩人心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只是遗憾,李永生有这么好的牌,却是没法打。”

图元青重重地叹口气,“唉,谁说不是呢?”

李永生不止没好牌打,看在别人眼里,他都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广播电台放到了修院内,他自己则是守在出租房内,继续卖收音机,晚上也住在那里。

他甚至不止一次说——我就是不怕,有种的就再拿投石机砸我一下!

看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魔怔了,孔总谕甚至专门将他喊去训了一顿。

但是没用,他坚决要住在外面。

孔舒婕想到他有替身偶,而且这收音机的制作,也只有他最清楚,旁人绝对不会痛下杀手,索性也就懒得管他了。

她甚至隐隐有点希望,再出一点岔子,那样的话,博本院就可以全力介入了。

然而李永生还不满足,这么过了几天之后,直接去找内舍生秦天祝。

秦天祝前些日子又出去玩了,毕竟他是留级生,功课也扎实,疯玩一年都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来一天之后,听说了李永生的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对方就上门了。

“想请秦学长帮个忙,我的房子被砸了,不能就那么算了。”

“我正要去找你,”秦天祝很明确地表示,“敢欺负我罩着的人,这太不给我秦家面子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上门求人呢。”

“我从来不为自己的事情求人,”李永生摇摇头,“但是这一次,他们差点伤及无辜,这事我是绝对不能忍的!”

这才是他最恼火的地方,若是对方对着他来,他真的无所谓,但是两名播音员和肖仙侯差点被伤到,他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秦天祝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佩服,只冲你这两句话,我就帮定你了……要我怎么帮忙?”

“帮忙之前,先谈报酬,”李永生笑一笑,然后竖起一根手指,“一台收音机,够不够?”

周一加更,求推荐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天祝闻言,脸色登时一变,“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管了。”

他身上有很多二代的毛病,性格也不是很好,但是他真不把一点小钱看在眼里。

“你必须要,”李永生回答得更强硬,“我这人从来不欠人情,你若是不要,那今天就当我没找你!”

开什么玩笑,堂堂观风使,真的不会欠这种小人情。

秦天祝眉头一皱,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对方。

李永生平静地跟他对视,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良久,秦天祝才哈地笑一声,打破了寂静,“好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决绝,再不答应,就把人逼走了——其实一台收音机也不值几个钱,收就收了,有啥呢?

“我想秦学长带着我在七幻城转几天,”李永生不紧不慢地发话,“若是你在府城捕房有门路的话,我还想去催一催他们。”

“捕房……我没有门路,”秦天祝摇摇头,然后问一句,“你莫非是担心,去了捕房以后,就回不来了?”

“确实有这个担心,”李永生点点头,他在投石机一案里是受害者,但他还殴伤了公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赋税房没有派人来捉拿他,但是离开博本院的庇护,人家会不会采取什么手段,那也难说。

“这你就无须担心了,”秦天祝一摆手,很傲然地发话,“捕房的人想认识我,我还不想认识他们呢,秦家从来求不到捕房什么事。”

果然是二代的风范,李永生微微颔首,然后呲牙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喂喂,咱们可没说清楚呢,”秦天祝一摆手,“我只是陪你走一走,还是说……打架一起上?”

李永生想一想,字斟句酌地回答,“你能保证我回来就行,能不打架最好了。”

“不能打架,那多没意思,”秦天祝轻声嘟囔一句,然后又笑了起来,“那行,我保证了,你的要求也不算太低,掌农那里,可是有些不含糊的家伙。”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幕后指使者是谁,只不过对方势大,没有证据就不好处理,秦天祝直接略过了食为天,毫不客气地指向了“掌农”。

李永生微微颔首,玄青位面对农业的重视程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你要觉得报酬少,那就两台收音机。”

他现在卖收音机,是十五块银元,租是二十的押金,但是说成本的话,也就七块银元左右,这还是手工作坊,产业化之后,成本会更低。

这样的利润,朱老板竟然打算两万买断技术,实在是太欺人了。

反正对李永生来说,成本就是那么点,两台收音机,也不到十五银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音机倒是在其次,”秦天祝犹豫一下,方始缓缓发话,“上次你给我伤药,效果不错。”

“嗯?”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转移得这么快呢?“我给过你伤药吗?”

“给过啊,”秦天祝重重点头,“就是去年开学之后,我不是……那啥了吗?然后你来看我,留了点伤药。”

“嗯嗯,”李永生不住地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你别光有印象啊,再给弄点,我买,”秦天祝很干脆地表示,“一台收音机就够了,我孝敬我外婆,伤药卖给我些。”

李永生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感觉你挺不重视我那个药的,怎么现在想起来要买了?”

“这不是……当时没注意吗?”秦天祝干笑一声,“后来我给人了,据反映很不错。”

他当时真是看不起李永生的药,随手给了身边的女仆,后来族里有事情,女仆被借去帮忙,好死不死地遇到了麻烦,有人伤得比较重,女仆就想起来,自己手边好像有伤药。

具体情况,秦天祝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听祖父说,这药很不错,希望他再弄点回来。

很不错是有多么不错,他并不知情,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还欠着李永生的情呢。

而且那外舍生很是骄傲,宁可跟上舍生对打,也不求他相助,那么,以秦天祝的骄傲,自然也不会随便去求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他的老爹还提过一次,问他药买回来没有,不过自打他跳楼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老爸被他祖父痛打了一顿,父子俩之间,有点冷战的味道,沟通少了很多。

所以秦天祝始终不知道,那个伤药有多神奇,眼下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对方的报酬了,多要一点也就无所谓了。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李永生微微颔首,“那个药啊……我想想办法吧。”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主要是因为他发现,孔总谕似乎已经盯上自己了,再出手比较碍眼的东西,就要考虑后果了。

“那拜托你了,”秦天祝没心没肺地点点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觉得这伤药有多么重要,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如何回答——反正他帮家里问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李永生的出租房门口汇合。

除了他俩,秦天祝的身边还有一人,是个奔五十岁的老年男人。

男人面如重枣,微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是个管家的模样。

但是李永生却没有小看此人,而是多看了两眼,“这位是……”

“哈哈,”秦天祝仰天大笑一声,“这是毅叔,乃我秦家供奉,你的事,我当然要重视……”

其实他也没想到,家中会如此重视,昨天回家之后,他去祖父那里告知,我想从族里请个高手随行,办点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他祖父一听说,是帮李永生办事,又听说伤药也有眉目了,二话不说就派了毅叔出马——须知那可是供奉,他本来是想求个客卿。

秦家的家族不大,也就两千余人,司修四人,而秦家外聘的客卿,有高阶制修的水平,就足以承担了。

秦家的供奉就不一样了,只有两人,都是高阶司修,而且这两人屈尊秦家,并不是完全图了安逸的生活,他俩更想寻个机会,进入道宫!

高阶司修,基本上就是普通人能触摸到的顶点了,想那赵平川是博本院的一把手,也才刚刚进入高阶司修。

当然,秦天祝是不会说那么多的。

李永生微微颔首,“毅叔想来是惊人的高手,我一眼看上去,就感觉不凡。”

毅叔听到此言,一张重枣脸波澜不惊,没有想说话的迹象。

本来嘛,他是什么样的高手,面对两个尚未达到制修的小家伙,有必要说话吗?

接下来,两人乘车前往七幻城,因为有些小雨,用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七幻府捕房。

捕房的人听说,来的是博本院的李永生,想要了解投石机一案的进展,登时眼睛瞪得老大,真是要多吃惊有多吃惊了。

不过,捕房里终究出来一个名叫连成的制修,接待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制修很小心,问明情况之后,表示说目前案情陷入停顿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没有证据,那些有身份的人,我们是不可能随便去打扰的。”

李永生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是人就会知道他很不爽。

秦天祝和毅叔的脸色,当然也不会好看了——好吧,毅叔比较例外,脸上就没啥表情。

连制修看了看三人的脸色,然后继续发言,“你们回去之后,替我们向教谕们解释一下,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力有未逮!”

秦天祝冷哼一声,“那你们就一直拖着?”

连成一直在猜测此人是什么来头,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问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是博本的内舍生,”秦天祝冷哼一声,“伴学弟来问问进展。”

“那你回去转告即可,”连制修慢条斯理地发话,“你的学弟,我们恐怕要留他一留。”

“嘿,”秦天祝闻言冷笑一声,“当着我的面儿,你敢留我的学弟?”

“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不敢留,”连制修不吃他这一套,淡淡地回答,“你的学长秦晓成说了,李永生偷袭赋税官差,性质恶劣,希望我们调查……你不是教谕,不要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天祝轻哼一声,笑了,“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认识一下,我也姓秦……北关秦!”

连成闻言,登时就愣住了,北关秦的名头很响,他如何能不知?

传说中,那是有家人在道宫的主儿,虽说道宫不干涉俗事,但是谁敢小看道宫?

良久,他才勉力一笑,“北关秦也要讲规矩啊,秦家好像一千多口人吧?”

北关秦出名地低调——或者说傲气,族中有事直接就内部处理了,少有求诸于捕房的,也就是秦天祝所说的,他根本不认识捕房的人。

而连成虽然惊诧于对方的身份,但也不会轻易松口——秦家一千多口人,你这么招摇,族长知道吗?

秦天祝一张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嫡孙!”

连制修听到这话,却是不能淡定了,秦家一千多口人,能有几个嫡孙?而且还是在博本修行的嫡孙?

他又看一看面无表情的毅叔,终于决定,自己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了,于是微微颔首,“那你们走吧,秦晓成那里,你记得说一声,一笔写不出两个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晓成算个鸟蛋!”秦天祝不屑地哼一声,站起身来,“看在他是学长的份儿上,又姓秦,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三人就这么起身,在捕房众多人的眼中,扬长而去。

李永生走出捕房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叹一下:二代果然就是二代,竟然在这郡治的捕房内,大喇喇地摆架子,对方还不得不认。

哪怕朱老板亲至,估计也就是这景象了吧?

不过食为天的那位,底蕴终究差一点,主动找碴且吃相难看,少了很多从容。

在离开捕房的时候,李永生扭过头来,轻笑一声,“赋税房秦学长那里,我也是要去的。”

“啧,”秦天祝闻言,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这尼玛又多了事儿。

秦晓成和北关秦,其实是出于一家的,二百余年前秦氏兄弟来此,生了龃龉分作两家。

毅叔也看李永生一眼,难得地轻哼一声,“一时痛快,早晚都要还的!”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啊,还是不要图一时痛快的好。”

毅叔的脸,越发地重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捕房出来,就近午时了,三人找个饭店随便吃喝一些,这饭店人不多,也没有收音机。

不过说起收音机,掌柜的一脸的鄙视,“吃饭喝酒的地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家就不用那东西,现在这人也不少吧?”

有人冷哼一声,“若不是今日连阴雨,泥泞难行,鬼才来你这里吃饭,梅掌柜还是早早买一台收音机吧,要不然你早晚关门。”

李永生三人闻言,相视而笑。

当天下午,他们来到了出租音像的留影石商店,大把的银元洒下去,租了一大批留影石,几乎搬走了三分之一的存货。

这个时候的李永生,也不会纠结于录声音还是录图像的问题,那些差价他也不屑去争取了——没钱是没钱的过法,有钱是有钱的活法。

正经是其中一家店的圆脸女孩,认出了李永生,并告知了老板。

老板对这少年也有印象,他最近被广播电台挤走不少生意,于是怒气冲冲地过来,“又来给你瞎眼的姑奶奶租留影石了?你这姑奶奶……好像挺多的啊。”

“北关秦办事,”秦天祝一听这不是好话,脸一沉直接呵斥,“怎么说话呢?敢跟我学弟叫板,来,你告诉我……谁眼瞎了?”

“北关秦?”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我眼瞎了……您是二老爷家的吧?”

“行了你忙,”听到这位跟自家有瓜葛,秦天祝也就不为己甚了,“我们来租,给你钱……你别说风凉话,成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勒个去的,毅爷?”老板认出了毅叔,直接就跪了,“想看什么,您直接拿好了。”

这就是一场闹剧,说清楚之后就没事了,李永生之前虽然耍了点小聪明,但那也是愿买愿卖,吃亏上当怪不得别人——谁能想到,会出现收音机这种大杀器?

三人满载而归。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李永生就安排人,疯狂地转录留影石,辰班多半人都来了,还有齐永馨、秦天祝、白莉莉招呼的人,再加上后勤也抽出一批人来,有将近两百人彻夜未眠。

这一次转录,给李永生积攒了相当多的素材库,起码两百天之内,他是不用发愁广播电台的内容了。

第二天,他是要还这些留影石的。

不过一开始,他去的不是音像店,还是捕房。

捕房见这位又来了,心里这个腻歪,也就不用提了,可是人家身为苦主,了解一下案子的进度……很过分吗?

少不得,连成又出来接待一番,耐着性子解释一番,我们现在确实没有进展,你呢也不用天天来,这个事儿我们会放在心上的。

你们没有结论,我们当然要天天来,秦天祝很不客气地表示,这还算好的,惹得我们急了,就在捕房住下不走了。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连成才将这二位送走,然后叹口气抹把汗,“这尼玛夹缝气……不行,我得躲一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捕房出来,三人直奔赋税房,赋税使秦晓成倒是有个担当的,听说他们求见,直接面见了自己的两个学弟。

对于李永生要求的,要讯问那两个公差,秦赋税使很干脆地拒绝了,说这不可能,我若答应了你,我的赋税使还怎么干下去?

不管那俩人得了食为天什么好处,他们去博本院,为的是收税,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所以现在受伤都算是工伤。

至于说本修生不该纳税,以及收音机算不算垄断,这属于技术层面的问题,丝毫不影响他们收税的工作性质。

“也就是你找到秦天祝了,”秦晓成很明白地指出,“再加上博本院的旧情,我不找你麻烦,就算对得起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一旦定了抗税的罪名,孔舒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永生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吹牛谁不会,有种你定我一个抗税试一试?

秦天祝却是不想搞得那么僵,于是笑着发话,“那就这么说定了,赋税使撤了在捕房那边的投递?”

秦晓成见没有吓住李永生,心里也十分地不开心,于是待理不待理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却是连话都没有说。

从赋税房出来,就又是中午了,三人又找一个饭店坐下,菜还没有上来,门外走进四五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看一眼来人,耷拉下了眼皮,那位却是不客气,直接走到了他们的桌边,大声地发话,“李永生,我现在改主意了,打算一万块银元买你的东西。”

李永生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嘿,这里可不是你博本院,”朱老板轻笑一声,直接坐到了一张凳子上,“我就要坐在这里,我还不让你走……你觉得我做不到?”

秦天祝见状,轻咳一声,“姓朱的,你长着眼睛是出气的?看不到还有别人在?”

“我知道你,秦天祝嘛,想死没死成的那个,”朱老板斜睥他一眼,饶有兴致地发话,“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没死了呢?”

这件事情对秦天祝来说,那是根本不可触及的伤痛,闻言他登时大怒,抬手一指对方,“姓朱的,你是一定要跟我对着干,是吧?”

“北关秦是北关秦,你是你,”朱老板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小伙子,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北关秦的名声很响,但是捕房的制修连成都不是很在乎,直到知道对方是嫡孙,连制修才老实了。

朱老板却是连秦天祝都不怕,秦天祝他老爸来了,朱老板要给面子,但是小秦还真不够资格——份量太轻了。

至于说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这种事既常见也不常见——打人的有深厚背景的话,老的出头时,也要掂量掂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天祝闻言,脸都绿了,他斜睥对方一眼,咬牙切齿地发话,“有种你再说一句试试?”

“呵呵,”朱老板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也懒得再刺激这年轻人,而是掉头看向李永生。

他柔声发话,“这里的环境不太好,你好歹也要赚笔大钱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你不会反对吧?”

他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两名制修已经站到了李永生身后,呈包夹的样子,正是那一高一矮的组合。

李永生并不做声,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被吓到了。

但是秦天祝不能让他被这么带走,他冷笑一声,“我有意见,你待如何?”

“别给脸不要啊,”朱老板的脸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对方,“你若一定想阻拦,那我也只好对不住了……你确定不后悔吗?”

他自认,己方的背景,一点都不比秦家差,那一旦发生冲突,就要看冲突双方在己方阵营的地位了,他认为自己的地位高于对方。

最起码,他是不会吃眼前亏的,他有这个自信。

“哈哈,”秦天祝闻言,也大笑了起来,“姓朱的,你小子还真够嚣张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他分外庆幸,自己因为那劳什子伤药,去家里求助了,而且家里派出的,不是制修也不是初阶司修,而是供奉!

再说一遍?朱老板狐疑地扫一眼,看到面无表情的毅叔,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干笑一声,“再说一遍也是如此,你只代表你,代表不了北关秦!”

强取豪夺的时候,他面目很狰狞,吃相很难看,不过对这个老头,他不太拿得准,当然也就不会说太过分的话。

本来嘛,区区的一个内舍生,连制修都不是,凭什么代表北关秦?

秦天祝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微笑,然后侧头看一眼面如重枣的老头,轻声吐出两个字,“毅叔?”

毅叔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滚!”

嗯?朱老板的眉头,重重地拧在了一起:尼玛,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他正琢磨对方的来路呢,李永生身边的瘦小老头不答应了,一抬手,一道白光击向毅叔,“混蛋,你算什么玩意儿!”

三更求推荐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周强推,没有意外的话,五月一日正式上架。【ㄨ】

这本书的定位,是仙侠官场,至于为什么写这个,大家懂的,今年的春晚,大家都看了的嘛,上本书里写“妄议宗殃”的时候,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有书友要我写都市,我能写啊,但是……谁替我养家?

反正这本《寻情仙使》,也算是风笑一个尝试,尝试出影视,我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目标。

完不成并不可笑,我努力了,可笑的是有目标不敢说粗来。

五月一日上架,那么就要请喜欢的书友准备好月票了,五月想要有月票,四月得看书。

里面有门道的,知道的朋友,直接下拉到最底部,看“最重要的话”,不知道的,接着看就行了。

【以下是引用全全的帖子】:

新书,寻情仙使,五月上架,月票你准备好了吗?

=========================【某点投月票资格】===================

【普通用户没有保底月票和订阅月票赠送,也不能通过打赏获得打赏月票】所以一定要先升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普通用户充值首次充值一块钱,就可以变成普通会员啦!!!

【普通会员】:

从普通用户升级为普通会员升级未满60天,需绑定手机号码或关注并绑定起点官方微信公信号微信中搜索,点击帮点小忙-绑定账号然后依提示操作才可以投票!

【高级会员】【初级vip】【高级vip】

如果想给寻情仙使投月票,那么上一个自然月必须有消费,比如你5月想给寻情仙使投月票,那么你4月份必须要有消费记录,哪怕只有1起点币,否则你5月将没有投月票的资格!消费:只要是起点关于书籍消费都可以!【本书盟主不受此限制】

======================【某点账号月票获得规则】======================

【普通会员】:

订阅价格:每千字5五分钱,并且不用付酬勤的一分钱!!!

月票资格:每个月订阅满3000点币拥有一张订阅月票,无保底月票资格

【高级会员】:

订阅价格:每千字4分钱,酬勤1分钱,总共5分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票资格:上个月订阅满1000点币,次月获赠1张保底月票,当月每订阅2000点币,月票+1

【初级vip】:

订阅价格:每千字3分钱,酬勤1分钱,总共4分钱

月票资格:上个月订阅满1000点币,次月获赠2张保底月票,当月每订阅1500点币,月票+1

【高级vip】:

订阅价格:每千字2分钱,酬勤1分钱,总共3分钱

月票资格:上个月订阅满1000点币,次月获赠3张保底月票,当月每订阅1000点币,月票+1

==========================================================================

&:通过起点币赠币订阅消费将无法获得月票

单部作品每个vip账号24小时内可以投保底月票或是订阅月票上限为2张,要再次投票必须24小时以后!!本书盟主不受此限制每个月每个号可以投同一本书五张月票!,每打赏一万起点币有1张赠送月票,赠送月票无限制投票!

寻情仙使vip群━111-852-490━1000人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寻情仙使普通群━146-311━048━1000人群,

&群入群须有1888粉丝值,加群之前先回复书评区验证楼,回复qq后四位,加群是写上qq后四位即可,如果没有粉丝值的小伙伴请直接加普群就可以啦!!

【最最重要的话】:

五月想要有订阅月票,四月一定要看书,三月内有订阅消费的,下个月才能投月票。【ㄨ】

换句话说,二三四月连续三个月没消费的,五月怎么订阅,也看不出当月的月票来,除非你是盟主盟主花费太多,大家不要随意效仿。

四月要订阅,要订阅,要订阅!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说三遍!

三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面对击来的白光,毅叔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任由白光击中了自己。

没有想像中的人仰马翻,也没有任何强烈的反应,他很轻松地接下了这一击。

朱老板的脸,刷地就变了,瘦小老头是高阶制修,是他带来的人中最厉害的。

他虽然行事张扬,却也是果决之辈,于是很干脆地一拱手,“我有眼无珠,不知前辈在此,得罪了,这就告辞。”

在这种强大的战力面前,面子什么的,真的不是很重要。

“我不许你告辞,”毅叔淡淡地发话,“天祝说了,让你‘滚’,知道怎么滚吗?”

“前辈,我是朱掌农的侄儿,”朱老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他好歹是府里的体面人物,若是真的滚出饭店,以后都不要在七幻城混了。

但是没办法,对方是个太厉害的人物,最起码也是中阶司修,而且己方的人冒犯在先。

所以他只能婉转地辩解,“从一开始,我就无意得罪天祝,也对北关秦相当推崇,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前辈明察。”

不能耍蛮横,那就只能讲道理了。

毅叔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发话,“你是拿朱掌农来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压前辈的意思,”朱老板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发话,“此前不知道前辈在场,没有管好手下的人,是我的不对,还请前辈宽恕则个。”

要不说这家伙可恨,对上孤儿李永生,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多嚣张,现在遇到了惹不起的,则是一口一个前辈地叫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北关秦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农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毅叔淡淡地发话,“我不欺负你这后辈,省得姓朱的笑话我大欺小,不过,你……”

他抬手一指瘦小老头,手指头勾一勾,又冲着门口一指,“给我站到门口去。”

瘦小老头闻言倒退两步,脸色也变得刷白,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家的老板,你得给我做主啊。

朱老板脸一沉,“你惹出来的事儿,看我干什么?”

“切,”秦天祝不屑地哼一声,只这一句话,就证明食为天的老板,是天性凉薄之人。

瘦小老头不敢再说什么,哆里哆嗦地走到门口,才要暗暗加劲蹿出门去,只见一道白光劈面打来,他只觉得胸口一震,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人尚在空中,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落地之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起码断了七八根骨头,旁人甚至都听到了“喀拉”的响声。

朱老板的嘴角抽动一下,眼中凶光一闪——竟敢这么打我的脸,我记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凉薄之人便是如此,他最在意的不是下属的伤情,而是自己的脸面。

“还好,没有脏了吃饭的地方,”毅叔将人打出去之后,轻声嘀咕一句,然后侧头看向朱老板,饶有兴致地发话,“你好像在记恨我这老头子?”

“我哪里敢?”朱老板勉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从小到大,他何曾被人如此打脸过?

但是身在矮墙下,怎敢不低头?“前辈教训得好,给他长一长记性,也少为我朱家惹祸。”

“朱家?”毅叔不屑地哼一声,“不是随便什么姓,都能称之为家的,莫要得意忘形。”

这话也不假,虽然民间四下说什么张家王家李家什么的,但是在真正的上位者眼里,没有化修,也敢称家?

区区的厅级干部,也敢称为高干?就是这个意思。

“受教了,”朱老板咬牙挤出三个字,低下了头——他不低头不行啊,眼中的怒火万一被这老东西看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毅叔才不会在乎这厮的感受,他自顾自地发话,“这个年轻人,是天祝的好友。”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什么威胁的话,但是……需要说那么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告退了,”朱老板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倒退着走了出去。

当然,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把那个瘦小老头带走了。

毅叔又恢复了那副样子,倒是秦天祝得意地一捅李永生,“怎么样,很解气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冲着毅叔一拱手,“多谢前辈仗义出手。”

“嗯,”毅叔轻哼一声,一副十足十的高人模样。

掌柜的这时才敢凑过来,胆战心惊地为众人上菜,言语中却是绝对地恭敬。

开饭店的,谁不知道朱掌农?须知若没有农司的许可,饭店根本就开不起来。

粮食从哪儿来的?酒从哪儿来的?都得让农司调查清楚,才具备开饭店的资格。

现在还是好多了,历史的时钟倒拨二十年,那时饭店的粮食和酒,都要去农司指定的地方去买,没有别的选择。

食为天商行,掌柜的也不陌生,他的粮食就从那里采购的——质次价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买回来的粮食,都转手低价卖了,自己悄悄收点好粮食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若是敢拿食为天的粮食在饭店里卖,那饭店就等着关门吧。

所以对这敢打脸食为天的三人,他是相当地佩服。

下午的时候,三人又去了音像店,还了旧的留影石,又租了新的。

因为成功地压制了朱老板,秦天祝心情很好,还扯着李永生逛了一阵街,嘴里也不住地吹嘘,说什么朱家贫儿乍富,底蕴不知道比秦家差了几条街。

直到天上又下起雨来。

现在是雨季,对于这种无休止的雨,大家也都习惯了,秦天祝没了四处乱逛的心思,说时间也不早了,回吧。

回到本修院,李永生张罗着去找人录制留影石,看着他离开,毅叔终于再开金口,“你这个学弟,心思大得很啊。”

秦天祝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回答,“这家伙有点傲气,傻不拉几的,不过……年轻嘛。”

“他的心,比你想的大,”毅叔冷冷地发话,“今天我对朱家人的处理,他不满意。”

“不是吧?”秦天祝猛地一侧头,愕然地看着他,“这么出气了,他还不满意……毅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你开玩笑……有那个必要吗?毅叔很无语地看他一眼,“以后你就知道了。”

身为高阶司修,他有很强的直觉。

第二天,三人再次进入七幻城,最先去的,还是捕房。

这一次,李永生没有招呼秦天祝和毅叔一起进去,就是他孤身一人进去了。

多半个时辰之后,他出来了,很遗憾地耸一耸肩,“还是没进展。”

“逛集去吧,”秦天祝笑着招呼他一声,“北关那里有大集市。”

虽然七幻是博灵的郡治,城里商业也发达,但是周边还是有各种集市,三天一个小集,五天一个大集之类的。

李永生是静疆府出来的,对集市更不陌生了,大集市上,偶尔会出现一些难得一见的东西,卖的人不是专业商家,只是凑巧得了好东西,不想卖进店铺,就在集市上博一下运气。

虽然叫大集市,但集市也不是很大,长约三里的一条街,不过因为东西琳琅满目,又有不少的小吃,这条街逛下来,也就到了下午。

秦天祝在这里碰到好多秦家人,一路上招呼打个不停,也有秦家的少女,看到了帅气的李永生,少不得扯了他去一边私语,想要知道这帅哥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决定走了,“不用送我,我直接回去,毅叔出手了,倒不信谁还敢对付我。”

秦天祝想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身为学长,还是要表示出一些担当,“你稍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安全一些。”

“不用了,”李永生笑一笑,转身离开。

秦天祝愣了一愣,才大声发话,“喂,那个啥……伤药,你记得啊。”

李永生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倒是毅叔哼了一声,“哼。”

第二天,李永生就独自出去了,秦天祝已经陪了他三天,完成了约定。

不过秦天祝也不怕他出什么事,赋税房的状子撤了,食为天也知道撞上了什么样的大板,肯定不敢再胡来了。

李永生却不这么认为,收音机这块,利益实在太大了,他跟秦天祝出来三天,只是为了表明,他不会再在博本院窝着了。

跟学长出来的这几天,大部分的障碍也扫除了,从理论上讲,他该是“有胆子”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做,不会让人感到突兀。

他再一次去了捕房,这次捕房的人,直接无视了他,就告诉他说,连制修去了下面的府城,你的案子……过几天再说,

于是李永生又施施然地逛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也是如此。

事实上,他想的一点都没错,第二天的时候,就又有人远远地缀上了他。

——没有北关秦家的人陪着,你敢出来转悠,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啊。

不过转着转着,这几位猛地发现:目标不见了!

李永生这时,已经来到了食为天商行附近,悄悄地藏在一棵大树之后,见到从里面出来人了,就尾随一段,上前将人拍晕。

他拍晕了十几个人,然后又掉头找回来,将曾经尾随他的几个人,也拍得晕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的钓鱼策略,实行了两天,第三天实行不下去了。

他才到捕房骚扰,捕房就开出了文书:签字吧,今天你别走了。

我为什么不能走呢?李永生果断地拒绝了,我不签字!

旁人都道,他是有北关秦的撑腰,所以才这么嚣张,但是李永生认为,我啥事都没做,你凭啥不让我走?

赋税房的公案已经揭过了,谁不让我走试试?

少不得,捕房的人跟他解释一下:最近有些人遇袭,我们怀疑与你有关。

李永生嗤之以鼻,投石机的事情,我也怀疑跟食为天有关,你们把姓朱的留下了吗?

别说那么多废话,捕房的人这次是真的急了,不让你走,你就不许走,你以为这里是博本?

去尼玛的!李永生掣出一把尖刀,直接冲出了捕房——谁敢动我就杀了谁!

捕房的制修不少,按说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然而有意思的是:还真没谁拦在他前面,就让他这么冲了出去。

冲出去之后,李永生也不四下转悠了,冲着博本院一路狂奔,明显是要躲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捕房要安排抓捕的话,肯定就将人拦住了,但是这件事里的味道太多,谁也不愿意找这个麻烦。

李永生跑得很快,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就跑到了博本的大门口,他蹲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气,然后冲着门卫大喊,“捕房要抓我,哪位教谕跟孔总谕说一声?”

博本的门卫,连安保都不如,就是看门的老头,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为教谕,荣誉感登时就爆发了,二话不说先召集安保过来。

孔舒婕正在接待客人,听说李永生在修院门口情势危急,告个罪站起身,直接就跑了出来。

到了门口之后,她有点哭笑不得,李永生的身边,围了四五个安保,另外还有一个教谕,好像是——姓景来的?

跟他们相对的,是两个年轻的捕房公差,似乎还没有入了制修——十有八九,这是七幻刑捕专修院出来的孩子。

面对一堆凶神恶煞的制修,俩孩子吓坏了,一边摆手一边解释,“我们没有抓人,只是捕房里想留下他,了解一些事情。”

李永生蹲在地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冷冷地发话,“想留下我,也要经过教谕批准!”

“怎么回事?”孔舒婕冷着脸走过来,“我修院的修生,是你们想留就留的?”

“修生就能免罪吗?”一个公差急眼了,“我们谈正经事呢,你一个女人家,来捣什么乱,博本院的男人死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勒个去的,在场的博本院男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从胸口伸出一只手来点赞:小兄弟,你真的勇敢!

然后这勇敢的小兄弟是什么下场,也就不用说了,直接玩了一把空中飞人,半年之后,他才从床上起来。

孔总谕的心思,当然不在这小人物身上,出手之后,她就要搞清楚,李永生你做了什么,怎么就被捕房追到了修院门口?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李永生很无辜地一摊手。

又过了一个时辰,七幻府捕房的王副捕长来了,他表示说,我们不是无中生有,主要是……最近七幻城不是很太平,很多人被偷袭,至今昏迷不醒。

你们确定,跟李永生有关?孔总谕冷笑着反问。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那些人都跟他多少有点关系!王捕长其实很头大,因为他完全是被动卷入的,不管不行,管的话……看起来也未必行。

“有些什么关系呢?”孔舒婕来了兴趣,因为她发现:对方似乎也很无奈。

“这个……他们是在跟踪李永生,”王捕长心一横,说出了根底,这原本不关他的事儿,他何必帮别人扛雷?“还有就是,一些从食为天出来的人,也遭遇了袭击。”

“袭击……很严重吗?”孔舒婕喜眉笑眼地发问,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今昏迷不醒,”王捕长心里的郁闷,就不用提了。

孔舒婕面皮一翻,“他们自己昏迷不醒,跟我博本院的修生,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王捕长的嘴角抽动一下,“他们受到了袭击,李永生嫌疑很重。”

“李永生被袭击的时候,食为天也嫌疑很重,”孔舒婕冷笑一声,“捕房做了什么?”

“这是不一样的啊,”王捕长忍不住反驳,“食为天是有社会地位的。”

“难道我博本院,就没有社会地位了?”孔总谕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博本院是有社会地位,可是李永生不等于博本院,”王捕长有点管不住嘴巴,脑子里的东西,直接就脱口而出。

“那你姓王的,也不等于府城捕房了,”孔舒婕一摆手,直接发话,“拿下!”

“喂喂喂喂,这是个误会啊,”王捕长抗议几声,发现博本院的教谕在步步逼近,而自己身边的人,在不住地退缩,忍不住大为光火。

“尼玛……这是要袭击官差?握草,博本院袭击官差,果然是有传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再怎么威逼恐吓和谩骂,也是没用的,这一片就是博本院的地盘,郡守来了也未必好使,三百多年历史的本修院,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博本院的教谕们也没对他动手,只是将他请了进去,要他把事情讲清楚。

其实王捕长也没多少能说的,无非是有人悄悄跟踪李永生,结果跟丢了人不说,跟踪者还在夜里遭人袭击,被打晕了。

若仅仅是一个人被打晕,也就算了,但事实是,所有的跟踪者都被打晕了,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手。

有个跟踪者是夜里跟朋友喝酒,结束得比较晚,结果连他朋友都被打晕了。

还有就是从食为天商行出来的人,也有不少被打晕了,其中很多人根本不是在食为天工作的,只是去办事而已。

这些人的家属闹起来,七幻府捕房就没办法不重视了——都是很无辜的人!

尤其令人感到不安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醒来的,郡里的捕房出马,又找了名医来看,没人能说出这些人昏迷的原因,也无法唤醒这些人。

兹事体大,府里捕房哪怕知道博本院不好惹,也不得不留李永生问话,谁知那厮一反常态,直接拔出刀来恐吓众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掉了。

“无辜的人?”孔总谕听完之后,不屑地哼一声,“李永生更无辜,大半夜的被人砸了房子,若不是有备用的电台,他的损失要论千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您说的没错,”王捕长不住地点头,“但是我们压力很大,种种嫌疑都指向李永生,我们不问不行啊……昏迷得久了,会死人的。”

谷教谕侧头看一眼李永生,“是你干的?”

“不是,”李永生果断地摇头,“昏迷的人里,总有制修吧……我能制得住吗?”

王捕长斜睥他一眼,“别说制修,司修没防备,也是凡人。”

“反正不是我干的,”李永生一翻白眼,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余地。

王捕长扬一扬眉毛,他知道就是这种结果,于是再次看向修院的教谕们,“那么,也许是你们之中的哪位,看到李永生受到了欺压,心里不忿,出手为之……肯定跟李永生脱不了干系。”

“随便你怎么假设好了,”谷教谕冷哼一声,“反正你没证据,不要想从博本带人走,当初你们是怎么敷衍本院的,我们就怎么对待你们。”

“我说,没有我们的纵容,李永生跑得回来吗?”王捕长闻言,眼睛一瞪,“你们不会以为我们真追不上他吧?”

“追得紧了,没准谁又昏迷了呢,”景教谕不屑地撇一撇嘴。

王捕长被这话噎了个半死,好半天才说一句,“捕房可以在这里讯问李永生,你们教谕也可以在场,这总可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得美,”孔总谕直接拒绝了,“明告诉你,过两天天风郡有个交流会,我会带着李永生去转转……你可以离开了。”

十几个人昏迷不醒,需求市场直接逆转了,原本是博本院催着捕房办案,现在就该轮到捕房追着博本院要求配合了。

王捕长也没了奈何,回去之后,直接传唤食为天朱老板。

朱老板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于投石机一案,他表现出了强烈的不耐烦:我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跟这些事儿不搭界。

但是听说李永生过两天要去天风郡,他直接就毛了,“握草,那我商行里的人昏迷了,得不到救治,要死人的……他不能走!”

“他能不能走,我说了算吗?”王捕长没好气地哼一声,“他不配合,你也不配合,那就这么拖着呗,昏迷的又不是我家人。”

“问题是,我真不知道那投石机是谁干的,”朱老板肯定要强调这一点,但是他也知道,李永生要离开的话,王捕长拦不住。

就算能拦住,捕房禁止那厮离开博灵郡,可是人家在修院呆着,他也没半点法子。

“人家也不知道,是谁弄昏迷的那些人,”王捕长懒得跟他说那么多,直接一摆手,“这事儿我管不了啦,你自己处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货尼玛也太阴了,”朱老板恨恨地嘀咕一句。

这次他的损失大了去啦,好几个得力手下被弄得昏了过去,商行里也有人遭殃,还有一些跟食为天有往来的,也遭了池鱼之殃。

第二天,他不得不请了一个司修,一起去博本院找李永生。

李永生还在出租房里住着,同时,秦天祝也在场——他是来拿伤药的。

朱老板这次也不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地发话,“你提条件吧,怎么才能救那些人?”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永生都懒得理他,“有事说事,没事你赶紧滚!”

这个“滚”字入耳,朱老板差点又想发飙,总算是他看到秦天祝在场,所以只是冷哼一声,“我是有心跟你化解矛盾的。”

“屁的矛盾,是你要欺负人,”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我招你惹你了?你花一两万,就想强买我的收音机技术,我不卖还不行……我求你买了吗?”

朱老板干笑一声,“那你不是没答应吗?”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啊,我没答应,所以我的房子塌了。”

面对王捕长的时候,朱老板不会承认自己跟投石机有什么牵连,但是现在还这么说的话,就太没担当了,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谁心里不清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看向秦天祝,“天祝你说句公道话,房子塌了能值几个钱?人死了可就活不过来了。”

“你也知道,人死了活不过来?”秦天祝白他一眼,他可是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事实上,他现在不光奉承李永生,心里还有点怕,十几个人昏迷不醒,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厮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他必须点明白了,“那投石机发动的时候,是李永生在看着广播,要是别人在看着呢?死了人算谁的?”

原来是这样啊,朱老板顿时明白,为何对方下此辣手了。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道理,“投石机发动的时候,正是播放戏曲的时候,肯定留影石在出力。”

这话就是说,我真不是要砸人,就是想威胁一下——播音员肯定都不在了嘛。

秦天祝冷笑一声,“那万一播音员还在呢?再说了,留影石和广播电台……不得有人输入内气?死伤算谁的?”

这个问题,朱老板不能回答。

当时他就想威胁对方了,可能造成的后果,他还真的没多想——能把李永生砸残废了是最好的,当然,砸死就不好了。

所以他也没办法纠结细节,“总之现在还没死人,我想揭过这个事,需要我做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惹事儿的也是你,想揭过的也是你,”李永生冷笑一声,“怎么,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

其实,当他听说,对方动手的时候,考虑了播音员在场不在场的问题,心里的火气就已经消去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他真的不怎么在意自身的安危,这个位面能算计了他的没几个,要不然他也不配做观风使。

他恼火的是,对方根本不管普通人的死活,下手不但狠辣,而且毫无顾忌。

这种无视众生的人渣,正是观风使该体察和纠正的范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亲自处置和惩罚。

当然,哪怕他不是观风使,见到这种事情,也要出手管一管。

“好吧,我认栽,”朱老板也很光棍,“你说吧,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出手救治?”

“又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出手救治?”李永生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当然,我也略通医术,帮忙看看也是可以的,但是……凭什么?”

“你果然能治,”朱老板眼睛一亮,虽然他一口咬定,是李永生指使人干的,但是他心里也嘀咕:能不能救活过来啊?

眼见对方承认能治,他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于是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这里也没别人,你不用那么矫情……痛快点提条件吧。”

人前他是要面子的,但是这种私密场合……认输也就认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后就要挨打,认输就得立正,这道理在哪里都通用。

李永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来,五指张开,在对方面前晃一晃,也不说话。

“我看不懂,”朱老板干脆地摇摇头,“你就直说好了。”

李永生又是呲牙一笑,“你不是想要收音机的技术吗?我卖给你!”

卖给我?那好啊,朱老板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然后他才反应了过来,以前两人,曾经有过类似的对话。

他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地发话,“你这是要五百万……卖给我技术?”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你必须买,不买还不行!”

“握草,”朱老板气得直接开骂了,“你看我像是有五百万的样子吗?”

李永生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眉头一皱,淡淡地发问,“你这是骂谁?”

“我……”朱老板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偏偏他还不能发作,只能睚眦欲裂地大喊,“我真没有那么多,你那技术也不值五百万!”

“傻x,”李永生丢了一个卫生球给他,然后一摆手,“没有就别谈了……穷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尼玛,朱老板气得都要疯掉了,他一跺脚,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谈就不谈呗,那些人全死了,也不值五百万,不过此事是你着人所为些……我肯定要传出去。”

“随便你了,”李永生漫不经心地回答,“出去之后,记得随手关门。”

就在这时,跟着来的司修一伸手,拽住了朱老板,“别那么大火气,再谈一谈。”

此人眉清目秀,看起来四十开外,他对李永生和颜悦色地发话,“这个技术,朱老板不是不想买,而是真的买不起,这样,我们不买技术只说赔偿,你开个数。”

李永生嘴角一撇,才待发话,秦天祝出声了,“李老四,你就开个数好了,我给你做见证,事儿闹大了,对谁也不好……老朱,以后不会再想买技术了吧?”

朱老板也顾不得计较对方叫自己老朱了,他沉着脸摇摇头,“不会再买了,我也没那么多钱……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放屁,”秦天祝抬手一指他,笑着发话,“是人惹你吗?是你主动惹别人,犯贱!”

“好,我犯贱,”朱老板很痛快地点头承认,左右是没人看到,他伏低做小一次又如何?“你开个数吧。”

李永生有点腻歪秦天祝帮自己做主,不过,怎么说呢?虽然他救过汽车人,但是这次的事情里,他确实仰仗了秦家一些力。

当然,以他的真正实力,不用秦家也行,但是没有秦家人跟随的话,恐怕他一出博本院的地盘,就得跟人打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按照逻辑说,他袭击了官差,原本是该躲在博本院,没胆子出来的,他若敢出来,那铁定是有说法的——没准博本院的教谕就藏身在他四周。

他很清楚,朱老板虽然狂妄,却不是草包。

姓朱的若是有了警戒之心,有些事情做起来就难了。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引蛇出洞的行动,做得很不错,也给了对方重重的一击,眼下秦天祝说情,他想一下,伸出了食中二指,依旧不说话。

朱老板的眉头皱一下,试探着发问,“两千?”

“想啥呢?”李永生笑了起来,“你两万就敢惦记买我的技术,现在出点钱这么难?”

刚才开出的五百万,和现在开出的两万,都死死地扣着两人第一次的因果。

朱老板对此,也是心里有数,不过两万银元,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苦笑一声,“能稍微便宜点吗?”

“真尼玛不要脸,”秦天祝直接开骂了,他很不屑地看着对方,“两万还要讨价还价,亏得我还给你做保……要不要我借给你?”

他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他相信,事情汇报给族里,族里也会借出这笔钱,而且秦家并不在意能不能收回账来——收不回来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那时,秦家就有理由在农司的地盘里插上一脚了。

“那我努力试一试吧,”朱老板也没了脾气,“明天这个时候,我拿钱过来。”

凭良心说,李永生要的这两万银元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正是恰到好处。

要得少了是眼小,显得他底气不足,再往多要,那朱老板十有八九要选择掀桌子了。

事实上,朱老板现在都想掀桌子,离开博本院之后,他斜睥一眼身边的司修,“我说,一开始那种耻辱的条件,你居然还要跟他谈?”

“不谈怎么办?”那司修白他一眼,“你扛得住那么多死人?就算你想破罐子破摔,也别牵扯到掌农,成吗?”

朱老板被训得无话可说,他豁得出去,他的大伯可是豁不出去的。

好半天他才叹口气,“唉,两万银元,真的便宜那厮了。”

“也未必就便宜了,”司修咧嘴一笑,阴森森地发话,“那些人醒来之后,知道是被他算计了,放得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朱老板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的中午,就带来了两万银元——严格来说,是带来了价值两万银元的黄金。

两万银元太多了,起码得两个制修才搬得动。

黄金要简单很多,一百银元兑一两黄金,两万银元,不过是两百两黄金,普通人单手就提得起来。

李永生不收这个黄金,下巴一扬,“秦学长,麻烦你点一下,回头我找你要两万银元。”

“不是吧?”汽车人的眉头皱一下,“关我什么事儿呢?”

李永生看着他就笑,“你做保啊……这可是你说的。”

这两百两黄金可谓来路不明,他直接收了不好,这里没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但是姓朱的那厮做事太不讲究,保不定会设下什么圈套。

为了避免麻烦,不如让秦天祝帮着代收了。

秦天祝也猜出他的意图了,少不得上前盘点一下,将黄金收起来——秦家当然不怕这点手尾。

朱老板看得却是暗哼:用这样低端的手段算计你,我都不算好汉,咱走着瞧。

黄金也收了,接下来就该是为伤者救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抬一个昏迷的人,来安保的值班室,”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到时我也会过去……我要忘记了,你们就喊我一下。”

倒不信你能忘了,朱老板一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他也是早有准备,也就一刻钟时间,一名昏迷的伤者就被送了来,不是别人,正是一高一矮组合中的高个。

矮个儿被毅叔打得卧床不起,现在都在咳血,高个儿却是在跟踪李永生之后,某天晚上忽然就被入室的强徒打得昏迷了。

听说食为天送了伤者过来,院里的教谕也很好奇,很多人只是为了想看一下,人怎么就能昏迷不醒,图的是开阔眼界。

宋嘉远闻听之后,也赶来了,撇开好奇心不说,安保这个口子,是他分管的。

孔总谕有事没来,但是她手下的头号武修大将谷教谕却是来了。

四五个自觉不含糊的教谕,轮番上前诊断,也尝试唤醒对方,怎奈实在无法如愿,一个时辰之后,那伤者的呼吸,越发地微弱了。

朱老板一看,这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大喝一声,“听说李永生医术上有独到之处,让他来看一看吧。”

这话说出来,有很多教谕都不服气,区区一个外舍生,能比我们教谕还强?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原本就是李永生和食为天斗法,虽然李永生的水平一般,但是人家请人帮忙,被请托的人可能很有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时,一名英俊的外舍生被叫了来。

李永生也是拿着对方的手腕,诊了诊脉搏,又掰开嘴巴看看舌苔,掀开眼皮看看瞳仁,好半天才轻叹一声,“唉。”

“可有治疗的法子?”朱老板笑着发问,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知不觉中,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你小子倒是说啊,说治疗方法啊。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有见过,”李永生沉吟一下,缓缓发话,一脸的肃穆,“除了气血有点虚,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尼玛!朱老板的眼角往下一耷拉,合着你小子打算讹我两万?

你要真这么搞,还正好了,不给秦天祝这个保人面子,秦家不保你,我看谁还保得住你?

秦天祝也跟了来,听到这话,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回事?”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一个清柔的声音,却是孔总谕赶来了。

她看一眼谷随风,发现他没表示出什么,就知道事情不乐观了——她学识虽杂,但是在诊断伤情上,还真不如谷教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她也就不献丑了,而是看向李永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李永生挠一挠头,一脸郑重地发话,“我感觉有点像……有点像巫修的手段。”

“巫修?”谷随风登时愕然,“现在哪里来的巫修?”

巫修是数千年之前,玄青位面修者的一支,说是巫修,其实没有什么巫术,只是一些家族的秘术功法,当时道宫和官府一致认定,这种修炼不正宗,是歪门邪道,就取缔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巫修有些手段,是很诡异的,用现在的修炼体系,不好解释清楚。

现在道宫和官府里,也有些秘术,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其实这些,也可以算为巫修手段,当然,当局者认为不是,那就不是了。

李永生笑着一摊手,“现在没有巫修,不代表手段没有传下来。”

孔总谕却不认为巫修有什么不妥,而且她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跟李永生脱不了干系。

既然答案马上要揭晓了,她就催促一声,“你看出了什么?快说。”

李永生沉吟一下,皱着眉头缓缓发话,“感觉像是……气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嘉远的眉头一皱,“气眠,那是什么?”

“体内的气休眠了,”这次是孔总谕回答了,她博览群书,对巫修曾经的手段,也有所了解,然后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话,真不好治。”

朱老板哪里听说过气眠?他斜睥李永生一眼,“那终须找个治疗的法子出来吧?”

哼,只要你给出治疗的法子,我不用你治,我自己就治好他们,将来的费用,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还别怪我辣手,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

真当我那两万块银元,是那么好拿的?

孔总谕一皱眉头,她的考证癖上来了,“气眠……真不好治啊,永生你说一说?”

“大多数气眠,需要先化为血眠,”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先以血化气吧。”

气眠就是体内的内气流通不畅,甚至氧气都流通不畅,人不昏迷才怪,血眠则是气通了,可是血液不能带气走,那依旧是昏迷。

“以血化气?”孔总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她可是懂,于是直接发话,“割开他的手腕,将鲜血滴入他的口中。”

这尼玛是神马治疗手段?在场的教谕听得目瞪口呆,怪不得是巫修,听起来真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伤者的手腕被割开,奇怪的是,他的血流得很慢,非常慢,半天才淌出一滴来。

谷教谕是最服气总教谕的,想也不想,手上的尖刀一扫,将那一滴血刮起,顺手一捋,滴入了伤者的口中。

说来也怪,这一滴鲜血入口,伤者的气息,明显增强了一些。

这段时间里,此人的手腕处,已经结痂了,不再有鲜血淌出。

“然后……就是血引了吧?”孔总谕不确定地问一句,巫修的记录都是很零散的,她能关联想像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对,血引,挨个去触碰他的手腕,”李永生缓缓发话,“何时他手上的伤口再次迸开,那就是合适的血引了。”

合适的血引,能唤醒血眠,血液一旦不再休眠,伤口迸开是很正常的。

“我想起来了,”谷教谕高叫一声,一脸的兴奋,“这是巫修的诅咒,自己下了气眠,就要用自己的血,唤醒对方!”

朱老板狐疑地看他一眼,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什么陷阱。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有血引的那个人,得给对方喂食自己的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摸一摸下巴,觉得这事情越来越不对了。

在场的人一一上前,碰触伤者的手腕,结果那血痂宛然,没有破裂的迹象。

朱老板一直在盯着李永生,见他始终不肯上前,终于忍不住说一句,“你也得上前试一试啊,谁知道这诅咒是谁下的呢?”

“试一试又何妨?”李永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走上前轻轻触碰一下对方的手腕。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教谕在场,还有不止一个司修,他实在没有玩花招的余地。

这尼玛……朱老板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不对啊,似乎不是巫修?

下一刻,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都试过了,”李永生侧过头来,呲牙一笑,“现在……就剩下朱老板了。”

“这是我的人,我……不试!”朱老板使劲地摇头,“这个要求没道理。”

孔总谕冷哼一声,“你最好还是试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谷教谕更直接,走上前怒视着对方,狞笑一声,“是不是在博本院……撒野撒习惯了?”

“那就试呗,”朱老板也火了,走上前轻轻一触碰对方的手腕。

伤者的手腕一抖,一股鲜血冲破了结痂,箭也似的射了出来。

“尼玛,”在场的人齐齐石化了。

“不是我,”朱老板大叫一声扭头就跑,反应异常地敏捷。

“你给劳资回来,”谷教谕身子前蹿,抖手一道白光,裹住了对方,“给博本院泼污水的时候有你,现在你就想跑?”

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身子一动,似乎想拦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孔总谕好奇地看一眼李永生,“这血引,要多少血就够了?”

李永生沉吟一下,“这真不好说,血引应该是看流派的,不过我感觉怎么也得……半碗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碗?”朱老板闻言,顿时跳得老高,“你要我流半碗的血?”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朱老板气得浑身哆嗦,他可是个惜身的人,半碗血足以令他元气大伤。

可是他再气,别人也不理会,他冷静下来之后,看一看四周的目光,郁闷地叹口气,“那我知道了……我将人带走,再找一个血引,无非就是花钱买血。”

“你别傻了,”谷随风开口发话了,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谷教谕的见识不算广博,但是巫修用血唤醒人,他还是听说过的,“合适的血引,只能有一个人,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来……孔总谕我说得对吧?”

孔舒婕的表情很是奇怪,她的脸紧紧地绷着,既像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听到这话,她微微颔首,“没错,血引秘术,只能是特定的人才能解开。”

朱老板愣了一愣,然后大喊一声,“我不信!”

“随便你信不信,”宋嘉远淡淡地发话,“反正现在,你得把人救活了,没得商量。”

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有点看不过眼了,少不得轻咳一声,“左右不过是半碗血,莫让人看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听到这话,心里一咬牙,狞笑一声,“好吧,不就是流点血吗?死不了人的……对吧,李永生?”

“问我干什么?”李永生一摊双手,“我只是略通医术,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景钧洪先笑了起来,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瓜,谁能想不到,这定然是李永生找人弄出来的?

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名医和教谕都看不出眉目,偏偏你一个外舍生就能知道?

哪怕是碰巧,也不会有这么巧合的碰巧。

不过,对于李永生能请到如此神通广大的修者,众人心里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现在巫修不见了,但是懂得些巫修小手段的人,倒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此人竟然不是以自身做血引,而是引到了朱老板身上,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诡异了。

孔舒婕就在没命地思索:什么样的理论,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众目睽睽之下,朱老板的手腕被割开,流出半碗血来,喂进了伤者的口中。

这里通常说的碗,可不是小碗,修者的社会,用的都是大海碗,半碗血就有三四百毫升。

半碗血灌下去,伤者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但是……依旧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坐在那里,也不着急,他现在觉得,身体有点虚弱。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孔舒婕斜睥李永生一眼:差不多该醒了吧?

朱老板一直在观察,见状哼一声,阴沉地发话,“怎么还不醒?”

李永生看他一眼,眼中是满满的……怜悯?

下一刻,他吐出三个字来,“血不够。”

“握草!”朱老板气得拍案而起,才要大声喊叫,却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忍不住摇晃两下。

这家伙的身子,实在有点虚啊,不少教谕心里暗暗嘀咕。

修者的社会,流半碗血真不算什么。

“我只是猜测需要用半碗血,”李永生侧头看一眼孔总谕,“巫修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伤者的状况明显好多了,再加点血应该就够了。”

孔舒婕沉吟一下,很痛快地点头,“随风?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谷随风出马,谁也拦不住,他很粗暴地将朱老板的伤口扯开,也不用碗接了,直接将手腕放在伤者的口边,鲜血哗哗地往下淌。

大约又灌了半碗血的模样,那受伤的高个身体猛地一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握草,够了!”朱老板觉得自己都快昏过去了,眼见伤者苏醒,忍不住大喊一声。

谷随风一松手,就将他推到了一边,然后探手去测伤者的脉搏——真的好了?

朱老板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摔倒,所幸身边有司修扶住了他。

事实证明,李永生说的一点都不错,昏迷的人真就这么被唤醒了——他只是估错了血引的用量。

高个醒来之后,少不得又要接受一番盘问,不过他除了昏迷之外,身上骨头也断了几根,不能接受高强度的问话。

遇袭时是怎么回事,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朱老板无心听这些,他就是狠狠地盯着李永生。

寻个时机,他悄悄凑过去,狞笑着发话,“好手段,两万银元都不够,还要让我流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瞥他一眼,脸上是满满的不解,“你在说什么?”

两万银元是私下达成的协议,不合适公开,一旦公开,对李永生固然不好,但是对食为天的形象,也是沉重的打击。

“我在说我很佩服你!”朱老板咬牙切齿地发话,“我真的很想杀人。”

“杀人的事儿,等一等再考虑,”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先想救人吧。”

救人……人不是已经救活了吗?朱老板愣了一愣,然后才猛地想起一种可能,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握草,不会所有的血引,都是我一个人吧?”

这个昏迷的高个,是用了他的鲜血救活的,那么……其他昏迷的人呢?

喊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其他人听到这样的动静,忍不住扭头过来看他。

不是你才怪!李永生心里冷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这我哪里知道?”

身为上界来使,巫修的手段,他懂得太多了,用对方的血做血引,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收集一些朱老板的毛发指甲什么的,将因果线引过去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唤醒这些人的方式都不止一种,不过既然对方谈判的时候还趾高气扬,不知道反省自家的错误,那么他也就不介意让对方多出点血。

没错,就是出血,真正的出血。

“你特么混蛋啊!”朱老板气得再次大叫,他又不是傻子,只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其他昏迷者的血引,也都是自己了!

这简直令他忍无可忍——劳资刚才还给了你两万银元,你现在跟我玩这个?

更令他不爽的是,他原本是想学了救治手段之后,自己回去救那些人,将救治成本推到李永生身上——不管你认不认,反正我是要给你找这么多麻烦的。

结果现在,他的血液成为了救治手段,令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救人,是用他流出的血,凭什么去找李永生报销?

劳资这次,真的是亏大了啊!朱老板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了过去……

他晕了过去,博本院里的喧嚣还在继续,没用多久,王捕长闻声赶到,了解事态的发展。

出人意料的是,捕房对巫修的诡异,有着相当深的了解,比博本院还要强——毕竟他们是负责维护治安的,见识过的东西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这是巫修的手段,还涉及到血引,王捕长很干脆地表示,“既然有救人的法子了,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你们博本和食为天沟通吧。”

“再拉一名伤者过来,”孔舒婕发话了,她意犹未尽,“测试还要继续。”

“我反对!”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大声发话,“朱少已经昏迷了,不能再做血引了。”

孔舒婕出人意料地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发话,“下一个血引,未必是他!”

不是他才怪!司修的心里明镜一般,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有了救治的手段,我们就可以回去安排了,此番多打扰博本院了。”

说到这里,他顿一顿,淡淡地扫李永生一眼,“也多谢这位本修生的帮助了,果然是人才。”

他的话说得平淡,但是谁都感受得到,里面浓浓的恨意。

李永生却不在意,他反倒呲牙一笑,“只是凑巧而已,那些昏迷的人,也算是幸运……”

他这风凉话,实在太刺激人了,若是朱老板没晕过去,估计又得吐血了。

连这司修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了,他微微点头,从牙关里蹦出几个字来,“好,你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粲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别这么夸我,我还年轻……会骄傲的。”

司修一扭头,再也不看他,而是招呼同行者抬人离开,他担心自己再看那厮一眼,会忍不住出手,将那帅气的脸庞打成猪头。

食为天的人走了,捕房的人了解一下情况,也离开了,李永生冲着在场的人鞠个躬,“诸位教谕,你们忙,我先走了。”

谷教谕嘴巴动一动,似乎想说话,但是见到孔总谕冷冷地看自己一眼,终于抿住了嘴巴。

李永生离开好一阵,屋里都没人说话,最后还是景教谕苦笑一声,“我班里这个修生……这个修生,唉,我去找他了解情况。”

在场的人,除了修院的高层,就是一众安保,他一个普通教谕能站在这里,还是多亏了他负责外舍辰班。

“不用了解,”宋嘉远和孔舒婕齐齐发话。

宋院长知道,李永生的征文还有翻盘的机会,而这收音机搞出来,也是得到他大力支持的,那么,何必逼着李永生露底?

须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问出来了底细,食为天也可能知晓,到时候没准又要生出事端,何必呢?xh:.254.198.194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个结果就不错,”众目睽睽之下,孔总谕淡淡地发话,“谁能没点小秘密?而且以我看来,此次李永生能精确诊断,极有可能是巧合。”

这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了,不过孔总谕是女性,天生就有护短的本能,也有不讲理的权力。

宋嘉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都不要再谈了,免得影响咱们修院跟农司的友好关系。”

然而,教谕们虽然这么决定了,但是当天晚些时候,还是有些流言传开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修院的门面房深夜被砸,还好久没有修缮,这种大事,怎么瞒得过大家的眼睛?

很多人都知道,可能是食为天的人干的,修院里虽然有人看李永生不顺眼,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大家毫无例外地支持李永生——毕竟屁股在那里坐着。

今天食为天的人灰溜溜地离开,被不少人知道了,甚至还有人看到了昏迷的朱老板,被人抬出了修院。

因为有封口令,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猜到可能修院出手了。

当然,真正有办法的人,还是能打听出来内幕的,封口令对他们无效。

秦天祝就是有办法的,从一个相熟的教谕那里,他得到了真相。

最开始听说此事的时候,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永生用的,竟然是巫修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忍不住想到,自己跟对方,曾经有过祖窍之辩,家里似乎也很看重此人的伤药,再想一想现在风靡七幻城的收音机……这厮真的只是个孤儿?

哦,对了,伤药还没送回家呢。

一直以来,他都没觉得这伤药有多贵重,哪怕家里再三强调,他的态度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不?就连这次的伤药,李永生也是白送的。

意识到问题之后,他当天就跑回了家,连夜将伤药交给了父亲。

他的父亲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了他一句,明天不用去修院,在家休息。

第二天,秦天祝起来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个道童——道宫有人来了?

他心痒难耐,少不得问一问,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小道童却是傲娇得很,根本不理他。

秦天祝在家里呆了整整三天,族里才传来消息:祖父要见他。

他进了祖父的房间,才赫然发现,里面还有个高冠蓝袍道人。

道人年纪也不大,二十来岁,不过秦天祝知道,灵修的岁数,看相貌是看不出的,于是走上前见个礼,“见过道宫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须多礼,”蓝袍道人一摆手,拿出一块黑色的药膏,“这是你带回家的?”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眼中也有点血丝,似乎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是我一个学弟,送给我一些,”秦天祝恭恭敬敬地回答。

“也算难得了,”蓝袍道人点点头,“你去问他一下,这药膏的配方,可否愿意献上?”

他这话说得自然无比,道宫一般都不在民间出现,看到什么东西,也很少讨要,但是一旦真的讨要,那就是对方的机缘到了。

我要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当然,太过分就不行了。

所以这“献上”二字,就是说这东西我要了,至于说条件?你提!

可是这句话,却是吓了秦天祝一大跳,“这个……我得先去问一下。”

食为天想要李永生的收音机技术,现在搞得里外不是人,道宫来人张嘴就要献上,这尼玛……岂不是又要生出事端来?

一直以来,在秦天祝的印象中,道宫就是无敌的存在,也是他向往的去处,官府固然也很厉害,但是对一个少年来说,仙风道骨的灵修,诱惑更大。

听说灵修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延寿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秦天祝对道宫,是各种的崇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道宫如此对待李永生,似乎……不太好。

至于是哪里不好,他也说不来,就是有那种感觉。

蓝袍道人见他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侧头看向他的祖父,“秦翁,令孙似乎并不知情?”

“天祝,是这样,”做祖父的轻咳一声,“这是你大伯的师弟,他发现这个伤药里,有唐红豆的成分……唐红豆你知道吧?”

“唐红豆?”秦天祝闻言,登时愕然,“那不是发物的吗?”

唐红豆是一种药材,唐红藤上结出来的,这药材的价格不算贵,磨粉冲服,可以有效地扩充经脉,在冲击祖窍的时候,经常要用到。

但是同时,唐红豆也不是随便能服食的,这东西是发物,若是身体内有隐患,服食此物的后果,就相当严重,很有可能激化隐患。

所以唐红豆给大家的感觉就是,“扶强不扶弱”——你身体底子好,吃了这东西就更好;要是底子不好,吃这东西,就只会越吃越弱。

上面说的是内服的效果,至于外敷效果,理论上讲,唐红豆表现出的对肉体的可接续性,能有效地促进伤口的愈合,但是……它是发物!

抹到伤口上,伤口只会溃烂得更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物不发了,”看着自己的孙儿,秦翁轻叹一声,“你是一直在小看这个药,对吧?”

我勒个去的!秦天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发物不发了,这这这这……这玩意儿也太逆天了吧?

数遍中土国,发物没有上万种,起码也有几百种——能让它们不发,这尼玛得是什么样的秘诀?

“你想多了,”蓝袍道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发物不发,天道不存,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秦天祝不愧是秦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瞬间他就听懂了,发物可以不发,但是没有哪一种秘诀,可以让世间所有发物,都变得不发。

所谓的不发,只能是针对某一种发物,采用的特殊的手段。

而蓝袍道人,自己大伯的师弟,想要李永生献上的,就是唐红豆不发的诀窍。

此发物原本是服食用的,扶强不扶弱,一旦不发,就可以外敷,会成为效果极佳的伤药。

然而,就算是听懂了,秦天祝在兴奋过后,忐忑之情还是油然而生,“但是唐红豆本为普通药材……此妙诀传出,也是惊世骇俗。”

你想要李永生献上这个,我真的是……鸭梨很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多少惊世骇俗,”蓝袍道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傲然回答,“唐红豆终是俗物,外敷了不得也就是中阶制修能用得上,再往上,它都比不过高阶制修自身的恢复能力。”

咦?秦天祝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地发问,“既然是如此,道宫又怎么会对它感兴趣?”

道宫里,制修都是最底层的存在,比如说杂役之类的,那些有道宫敕牌的弟子,哪个不是司修以上?

“呵呵,”蓝袍道人轻笑一声,却不做回答。

倒是秦翁忍不住了,出声呵斥,“道宫总有大济天下的时候,天地间的大药,总要造福一方黎庶,这你也不懂?”

明白了,秦天祝虽然做事率性,但脑瓜真不是白给的:道宫对这药的需求真的不大,比唐红豆药效好的药也多得是,但是洒向民间争取口碑的话,需要一些实惠而量大的药。

毫无疑问,唐红豆不发了之后,就可以作为特效伤药,救助黎庶了。

别看对于高阶制修来说,唐红豆是没什么意义的药,但中土国超过九成的人口,甚至都没有到达制修——秦天祝从观星楼上跳下的时候,也不是制修,那药对他都有奇效。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婉转地表示,“我尽力去说服他,那家伙……有点死心眼。”

蓝袍道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耐,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什么尽管提,不要太过分就行,此事涉及到我和秦师兄的功果……这个配方,我们不会向官府透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宫中人,不但讲因果,也讲功果,不过这功果,大约就是贡献度的意思,他们为道宫做出了贡献,道宫自然会赏赐一些东西下来。

秦天祝听到这里,是彻底地明白了,于是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

他大伯的功果,可不就是秦家的底蕴?大伯走得越顺,秦家就越兴旺。

秦翁欣然地点点头,这个不着调的孙子,总算还知道为家族着想,“骑我的紫骝去!”

秦家有马,名为紫骝,是秦天祝的大伯从道宫回来时,孝敬给老爸的,民间难得一见,就算是朝堂之上,也难得见此名驹。

紫骝果真快捷,一个半时辰之后,秦天祝就回来了,“李永生说了,唐红豆冰雪中冷冻十二个时辰,热水煮沸即可外敷。”

“啊?”蓝袍道人登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问一句,“他所求什么?”

“他说,他说,”秦天祝犹豫一下,想到原本就是给自家大伯争功果的,终于也不隐瞒,实话实说,“他说就送给……道宫了。”

其实李永生说的是——“这点小东西,既然对民间黎庶有利,送给你秦家又何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于对方不求回报,蓝袍道人略略错愕了一下,并没感到多少惊讶。

这实在太正常了,很多人对道宫献上秘方,都是不求回报的——当然不可能完全不求,结个善因,没准会有什么善果。

本来嘛,完全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

所以他才会大喇喇地表示,希望对方“献上”配方。

不过对于唐红豆的处理,他还是有点奇怪,“他没说,是怎样得出这个法子的吗?”

“李永生是一名孤儿,”秦天祝将自己听到的说法,转述了出来,“他曾经以采药为生,有一年他入了山中,出山的时候天降大雪……”

天降大雪就下不了山了,李永生待了一天一夜,总算在大雪稍停的时候,慌忙一路滑下山去——再不走的话,他会冻死在山里。

结果回家之后,他身上擦破了无数地方,于是他随便熬了一锅药膏——采药的人,都多少懂点药性。

结果药膏擦到身上,效果奇佳,他好奇之下检查了一番,才发现采的那颗唐红豆不见了,大概是不小心扔进了陶罐里。

总之这是一个离奇的故事,但是现实生活中也可能发生,李永生因此就发现,原来唐红豆这么处理一下,就是很好的伤药。

其实这种偶然之下,蕴含着深厚的药理,所谓发物,总是在某些药性方面,相对极端一点,要不然也不会分为“热发物”和“寒发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袍道人深深地理解这一点,道宫里,也不乏一些珍贵的药材,是发物,而道宫里的处置手段是多样的,寒淬、药淬或者用阴阳水处置。

总之,是去了发的属性,还要留下药性,这都是前人一点点实践得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所收获,这样的成绩交上去,想必也能获得相当的功果。

当然,他也不是白拿东西的人,所以他表示,“告诉李永生,这个功劳记在账上,他不负道宫,道宫自会有因果相酬。”

秦天祝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有一丝异样掠过。

李永生可是说了,他真的不在乎这个法子,只求能惠及黎庶。

蓝袍道人在秦家又待了两天,大约是测试唐红豆的处理方式和效果——反正对道宫中人来说,在这初夏的季节,整出点冰霜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他飘然离去。

秦天祝这时才能去修院。

去修院应了一个卯,他就直接奔着李永生的出租房去了。

此刻的出租房,已经被修缮过了,投石机砸过的那间房子,被重新建了一次,跟以前一模一样,外墙也被彻底粉刷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正在房里接待客人。

来人是静疆府的,看到七幻城这里的广播搞得如火如荼,静疆府做为博灵郡第二大府,觉得自家不该没有这东西啊。

所以他们就派了人来,想商量引进这一套系统。

来的人不是官府的,而是静疆府一个著名的商行四通矿业,他们垄断了静疆府百分之六十的矿产,属于那种肯定有背景的。

有意思的是,除了商行,还有静疆府教化房的人跟随,教化房的人跟来,只是提示李永生一下:你可是享受过静疆府的关照的。

什么关照?那当然是李永生孤儿的身份被高老头收养,当年府里可是下拨过抚养补贴,一个月二十钱虽然不多,但总也是官府的心意。

这个抚养的认证,就是通过教化房来完成的,而这样的抚养补贴,在静疆府没坚持了几年,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四通矿业,当年就赞助过府里的抚养补贴,大意就是他们在矿产上挣了不少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造福家乡父老。

四通矿业赞助一事,在静疆府是人尽皆知,不过他们还是担心李永生不买帐,所以特地请了教化房的人一同来郡治。

李永生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激,高老头死了以后,他就跟抚养补贴无关了,但是他必须承认,因为有抚养补贴,他才得以顺利地融入这个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冲着抚养补贴去的,他又何必赶到静疆府落籍?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感激教化房和四通矿业的——中土国对身份的要求太严了。

当然,就算是如此,他也要问一问,你们弄回去这套系统之后,打算怎么发展?

四通矿业的人很坦率,说我们也要弄个广播电台,学习七幻城,也搞类似的节目,同时代卖你的收音机。

关键是……我们能在电台里,播放一些商行是否诚信——或许我们可以适当收费。

竟然想出广告来了!李永生听得有点无语,要不说生意人和官府,想问题的重点,就是不一样,他很想恶意满满地问一句——你们是打算在说书时插播广告,还是在广告时插播说书?

当然,最终他没有这么问,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阁下说得不够完全,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对贵商行在矿业上的定价,有很大帮助吧?”

占据了大部分市场的行业巨头,再手握宣传利器的话,会出现什么情况,实在不难猜。

四通矿业的人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静疆走出来的奇才,阁下学成愿意回乡的话,本商行愿意重金相聘。”

这商行在地方上的名声不错,来人做事也光棍,不过李永生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延揽,只是笑着表示,现在制造数量跟不上去,待产量提升上去,我一定会考虑家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通矿业的人也知道,这不是托词,收音机在七幻有多么火,他们心里一清二楚,所以就说,那你在静疆布局的时候,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如果你有兴趣,我们让你入筹也行。

邀请入股,这就具有极大的诚意了,不过四通矿业这么做,也是正常的,毕竟是来自下面的府城,在七幻城的影响力一般,只能靠乡情和重利来打动人。

不过李永生吃这一套,他深情地怀念了一下自己幼年时期颠沛流离的生活,然后感慨一下,在静疆府得到了新生。

最后他表示,如果让我选,我只会选择教化房和四通矿业,这毫无疑问。

——不让他选的话,他自然也就无能为力了。

秦天祝是半路上赶到的,听了大半对话,待静疆府人离开之后,他忍不住感慨一声,“还是家乡来的人好说话啊。”

李永生揉一揉眉头,苦恼地叹口气,“但是……他们也给我带来了麻烦。”

四通矿业的人不愧是做生意出身,他们甚至提出,静疆府一旦架设起了广播,七幻城的人去了那里,也可以用自己的收音机直接收听,所以对推广收音机是很有好处的。

要不然,买了收音机,只能在博本院周边百里左右收听,岂不是很大的浪费?

李永生的头疼,也就在这里了——当初为什么不造一点可以调频的收音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来说去,还是没钱闹得啊。

秦天祝原本想告诉他道宫的消息,见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出声发问,“什么样的麻烦?”

“麻烦大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紧接着,肖仙侯就冲了进来。

小胖子顶着两只黑眼圈,嘴角肿胀,脸蛋异常地肥胖,耳朵根儿还有未干的血渍,仿佛被四五个壮汉暴打过一般。

他高声地叫着,“老四、永生……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一救。”

“握草,谁干的?”李永生和秦天祝齐齐地站了起来。

“这个……那啥,”小鲜肉显然没想到秦天祝也在,犹豫一下,他吞吞吐吐地发话,“学长,你能回避一下吗?”

搁在半月前,秦天祝听到这话,铁定转身走人,哪怕他跟小胖子关系不错。

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最关键是最近几天,李永生送给秦家一桩大功,还分文不取,那么,李永生的兄弟,当然也就是他的兄弟了。

所以他压制住了自己的傲气,淡淡地回答,“居然敢打我朋友,这太不给我面子了……永生,我能听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吧,”李永生一扬下巴,他觉得自己跟肖仙侯之间,没什么不能让人听的东西。

“这还不是你那套……那套那啥?”小鲜肉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我这不就在我表姐身上试了试,结果,我就被她打成这样了。”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试探地问一句,“减肥?”

“啧,”肖仙侯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你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减肥,听起来很娘炮吗?

不过既然对方说穿,他也就懒得否认了,一翻眼白,“可不就是这个?”

“你把从我这儿学到的,用到她身上了?”李永生斜睥着他。

“就是这样吧,”肖仙侯躲闪着他的目光。

“我去,”李永生气得眼睛一瞪,“当初让你做宣传,拉几个人来,结果你不干,说什么面子重要,合着偷偷摸摸地自己弄起来了?”

“哪儿啊,”肖仙侯急得直跺脚,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这种事儿,我怎么能随便说?只是我现在体重逐步下降,一不小心被我表姐发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鲜肉从小到大,一直就为自己的体型苦恼,被李永生蹂躏了两次之后,他发现这东西实在很管用,不但能减肥,还不用控制口腹之欲。。しw0。

又经历了几次以后,他觉得自己记熟了,就不找李永生了,因为他觉得老四下手太重,真的很难熬,不如自己找一个人,下手能轻一点。

至于说效果差一点,那也无所谓了,只要不继续胖下去,能保持现在的体重,还能大吃大喝,人生至此,就已经比较完美了。

不过这事儿,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找了不认识的按摩武修,在自己身上画上记号,令其击打。

为了保险起见,他每做两三次,就要换个武修,省得对方探知了秘密。

反正城里这种武修很多,很多修者松筋骨或者冲关,都有这样的需求,需要按摩甚至大力击打捶炼,而这些按摩的武修,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也很少有人记这些手法。

比如说锻体,不同的心法就要配合不同的手法,万一弄错了,没效果是轻的,造成负面的效果,那才是麻烦大了。

肖仙侯没将手法流传出去,但是他的母亲发现了,她发现儿子最近不但食量大增,还不胖反瘦,就问他是怎么了——她担心他出什么问题了。

小鲜肉骗谁,也不能骗自己的母亲,然后他母亲高兴之下,不小心走嘴,结果肖仙侯的一个表姐听到,就动心了。

这表姐找到他,要求他帮自己减肥,要不然她就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肖仙侯不是个受威胁的性子,但表姐是他母亲家的亲戚,一直也很照顾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

李永生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这手法,可是因人而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丫真的是阴人而已!”肖仙侯见他笑得欢快,黑着脸发话,“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李永生白他一眼,“是你说不会传出去的,还说什么不感兴趣……我有必要说?”

“你不说,可是坑苦了我啊,”肖仙侯哀嚎一声,“为了表明效果,我下手极重,我表姐痛得死去活来,结果当她发现……”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一个寒颤,然后又接连打两个寒颤,竟然说不下去了,只是异常哀怨地看着李永生,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李永生却是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那种痛苦他当然知之甚详——他第一次帮小鲜肉减肥的时候,小鲜肉嚎了整整一个晚上。

哀嚎一个晚上,却还没有达到效果,小鲜肉表姐的愤怒,真的是可想而知。

“你还笑!”小鲜肉快气疯了。

李永生笑了好一阵,才慢慢收起笑容,一皱眉头,“也不应该啊,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吧?”

那手法是因人而异的,但总是大同小异,尤其是一些固定的部位,大力敲击的话,燃烧脂肪大量出汗的效果是有的,总能起到一些减肥的效果。

小鲜肉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登时就变得怪异了起来,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倒也有。”

“那她有什么不满意的?”秦天祝插嘴了,听了这半天,他也搞清楚了事情的大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减肥的地方……”肖仙侯犹豫一下,双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一下,声音也变得极低,“是这儿……”

“哈哈,”秦天祝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尼玛,”肖仙侯火了,瞪着眼睛骂一句,“再笑……再笑翻脸了啊。”

“哈哈,”秦天祝笑得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李永生不理这厮,反倒是眉头一皱,“你表姐比你高……对吧?”

肖仙侯正犹豫,该不该翻脸,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然后狠狠地点头,“没错。”

“行了,不是什么要紧事,”李永生一摆手,“你别再给她减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她不答应啊,”肖仙侯苦着脸一摊手,“她不但要我帮她继续减肥,还要我把先前减掉的地方补上……老四,只有你能救二哥了。”

“补上,开什么玩笑?”李永生脸一沉,断然拒绝,丰、胸的手法他也有,但那要碰及女性身上一些不合适的部位——不止是前胸。

其实对女性来说,很多地方都是不合适异性触及的。

要说起来,他当初琢磨这个,还是要跟永馨增加点闺房之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永馨若在,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他将伴侣之间调节气氛的手段,用到别的女人身上。

对他来说,这是原则问题。

“老四,你无论如何,要救为兄一救啊,”小鲜肉握住他的手,不住地摇晃着,“若不是我许诺,耳朵都要被她撕下来了。”

秦天祝冷哼一声,“要我帮你教训她吗?”

肖仙侯一瞪眼睛,狠狠地看向他,“你会跟你表姐动手吗?”

你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秦天祝撇一撇嘴,他是家中嫡孙,天分又高,在兄弟姐妹里也隐隐高人一等,懂事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受过欺负。

所以他只是不忿地反击一句,“那她却会冲你动手。”

肖仙侯又瞪他一眼,“你犯了大错,你表姐不打你?”

这个……倒也是哈,秦天祝想一想,心说我表姐多半不敢打我,狠狠告我一状却正常。

“好了,不用说了,”李永生头疼地揉一揉太阳穴,“把你表姐喊来吧,我看一看她的情况,提前声明,若是有合适手法,我会传授给你,但我绝对不会动手。”

“我可以旁观吗?”秦天祝马上提出了要求,他觉得自己对李永生的了解太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狠狠地瞪他一眼,“不能!”

“那我可以旁观吗?”门外响起一个女声。

李永生苦笑了起来,“孔总谕您还有听墙根儿的习惯?”

门口人影一晃,孔舒婕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我只是对血引的法子,有点不清楚的地方,过来问一问,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减肥的手段!”

“雕虫小技了,”李永生很自然地笑一笑,“提高修为才是王道,这皮囊相貌,算得了什么?”

“我可不赞同这说法,”孔总谕摇摇头,然后看向肖仙侯,“我可以旁观吗?”

“当当……当然可以,”肖仙侯慌忙地点点头,又斜睥李永生一眼,小声补充一句,“不过得老四同意才行。”

“反正这手段因人而异,”李永生无所谓地一摊手,他不怕对方偷师,“也不一定就见效,我权且一试罢了。”

“你不能一试啊,”肖仙侯大叫一声,脸瞬间就白了——恐惧也有活血散瘀的功效?

李永生白他一眼,并不多说。

孔总谕沉吟一下,“那我要你讲解原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依旧不做声,就当没听到了,要知道观风使一职,重在一个“观”字。

动手,就已经不太合适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观风的大旗,在下界作威作福?

人为改变位面的发展速度,则更是不被允许的,那是违反天道规则,真正的大忌。

唐红豆是小事,收音机是地球位面的,可是解释减肥原理,一不小心带出点上界的知识,会影响他的考评不说,很可能会被半路召回去——那他还怎么找永馨?

他不说话,可是孔总谕偏偏不放过他,“问你话呢,修生和教谕探讨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有什么好处?”李永生终于直面这个问题了,“没好处我不干,我去书阁看书,也得花钱呢,我的知识就那么不值钱?”

孔总谕笑了起来,用玩味的眼光看着他,“你可是书阁勘验,看书何须花钱……还是那个老爷爷的知识?你跟他到底学了多少?”

李永生还是不回答,在修院就有这么一点好处,你觉得不开心的问题,可以不回答,象牙塔不是白叫的。

孔舒婕等了一等,见他不回答,也就不再强求,“好处……免你一年学费怎么样?”

李永生听得奇怪了,“不是考虑到影响……已经不免学费了吗?”

孔舒婕回答得很干脆,“我替你出了,就当我买你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现在不怎么差钱了,”李永生表示不感兴趣,他刚讹了食为天两万块银元——还是来点硬货吧,要不然真不让你旁听。

“那……提前让你进入内舍?”孔总谕的权力果然很大,当然,她有她的要求,“不过,你得过了考核才行。”

李永生忍不住顿一顿,跳级对他来说,还是很有诱惑的,而且他不认为,自己的考核不会过关,寻找永馨的事儿,也不能再拖了。

他这一沉吟,孔舒婕的心里有点痒痒,少不得又加一条,“你先上完外舍,秋初我带你去京城一行,考核过关,直接上舍,如何?”

现在升内舍,秋初也是要面临升上舍的考核,不过还能去京城一趟,那就……拼了!

于是李永生点点头,“孔总谕给我机会,我当然要珍惜,但是我没有太多的原理可以解释……到时候您别觉得我藏拙。”

孔总谕看了他好一阵,然后微微一笑,点点头,“没问题!”

李永生看一眼目瞪口呆的肖仙侯,无奈地撇一撇嘴,“老二,那你就去吧……难道还等着混晚饭?”

有事,提前更了,五一上架,愿意月票支持的朋友,别忘记本月随便订阅点什么。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肖仙侯办事,还是相当有效率的,他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表姐带了来。

想必他的表姐,早就等在不远处了,只等着减肥专家帮着减肥呢。

不过第一眼看到这女人,李永生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这尼玛是女巨人啊。

肖仙侯的表姐,个头有一米九五还不止,身材魁伟五大三粗。

李永生也有一米八三左右,在男人里不算低的,但是站在这女人面前,完全不够看。

而且这女人,你说她胖?她还真不胖,就是魁梧,虽然隔着衣服也看得出来,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没什么脂肪,走起路来地动山摇。

我总算知道,为啥会效果不佳了,李永生心里苦笑,小鲜肉,我帮你减肥是要减脂肪,她这得减肌肉啊。

燃烧脂肪和燃烧肌肉,那能是同一个原理吗?

怪不得她只减了那个部位,这女人浑身上下,有点脂肪的,也就只有那里了,不减那里减哪里?

秦天祝则是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果然……比较高。”

孔总谕皱一皱眉头,“女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女卫,”女人摇摇头,冲着孔舒婕憨憨一笑,“候补女卫。”

女卫是很宽泛的称呼,军队里有,官府里有,大商行里同样有,不过一般来说,还是说军队里护卫女将的女卫。

而候补女卫,则证明了女子的身份——确实是出身于军队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孔舒婕的眉头扬一扬,又哼一声,“为你减肥,弱了战力算谁的?”

“我已经退役了,”女人虽然魁梧,声音却很细,“因伤退役。”

她没说自己是哪里伤到了,别人自然也不会问。

李永生仔细打量她半天,又探手为她号脉,一炷香之后,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然后他拿出纸笔,画出一个人形来,标注击打的位置和顺序,一张纸不够,他足足画了十二页。【ㄨ】

他画的时候,孔舒婕就站在一边看。

秦天祝一开始不好意思看,毕竟偷艺是大忌,但是看到孔总谕这么不见外,他心一横,也凑了过去。

到了最后,他甚至掣出一块留影石来,将十几张图全部录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没有制止他,肖仙侯也不好意思阻止,他成功地偷师了。

然而,相较而言,孔总谕做得更为过分,她甚至指着一个环节发问,“此时为何要击打大椎两侧?”

“助行气血,这里自身力道难及,”李永生倒是不藏着掖着,“内气过大椎之时,可以有效地裹胁走一些气血。”

其实就是热身的意思,地球界连广场舞的大妈都知道,一开始锻炼的时候,不能大动作,要将身体先预热一下。

孔总谕对这个理论也熟,所以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她连着问了七八个问题,然后不做声了,看来似乎是在消化这些内容。

女巨人则是狠狠地瞪着自家的表弟,目光中透出有若实质的杀气。

肖仙侯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赶忙出声,“老四,你帮我的时候,手法跟这……差很多啊。”

“你这不是废话?”李永生白他一眼,“你减的是肥肉,人家减的是肌肉,能一样吗?”

肖仙侯忍不住顿足捶胸,“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哼一声,也懒得跟这厮斗嘴。

就在这时,孔总谕出声了,交谈的对象是女巨人,“我想验证一下这个手法,你愿意配合吗?”

“我为什么要配合?”女巨人有点不高兴——没谁喜欢做实验室中的小白鼠。

“我是在免费帮你,”孔总谕也不高兴了,“万一有什么问题,博本还能及时纠正,你难道不希望自己尽快减肥成功?”

“那么……好吧,”女巨人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看到自家表姐被孔总谕带走,肖仙侯高兴得一蹦老高,“我去,总算熬过去了,真的不容易啊。”

秦天祝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永生,“有没有兴趣合开一家减肥铺子?”

减肥在这个位面,是个新鲜事,除了肖仙侯这样的天生胖子,真没谁惦记这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说,减肥还是有市场的,女巨人的态度表明——很多女修很在意这个。

秦天祝不喜欢做生意,可并不代表他看不出商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兴趣,”李永生断然摇头,他当初搞这个减肥,一来是帮肖仙侯,二来也是想借这个项目,为自己赚取一笔钱。

现在他已经不差钱了,完成了原始积累,这点小钱他就看不上了,当然,更关键的是,总教谕已经关注到了减肥一事,他不能答应。

马脚已经露出了一点,这个无所谓,但是越露越多,就不是他的风格了。

“别介,”秦天祝有点着急了,“这真的是个不错的项目,要入筹多少,随便你提,你可以打听一下,我从来不坑朋友。”

李永生笑一笑,“我属于那种小富即安的,赚得太多,怕被人惦记上。”

你不想赚钱,可以让我多赚点嘛,秦天祝悻悻地撇一撇嘴。

孔总谕是如何拿女巨人做实验的,大家都不知道,但是七八天后,女巨人走出了博本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个头虽然减不下去,但是也隐约有点名模风范了——贫、乳的那种。

肖仙侯高兴地请李永生吃了一顿大餐,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减肥了——请你信我这一次。

孔总谕则是不见了踪迹,据说是又闭关了。

不过李永生的麻烦并未因此而减少,就在吃了大餐的第二天,再次有人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的是军役房的一个小校,他面无表情地告知李永生,“经军役房核查,广播电台和收音机,严重违反了相关安全条例,对国土安全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现在我代表郡军役房通知你,三日之内,撤掉广播电台,并且将相关资料打包封存。”

“没事吧你?”李永生背靠博本院,对上军役房,他也不是很在意,“我是本修生,修院允许我这么搞,我就这么搞了,有什么话,你去跟修院交涉!”

那小校虽然只是制修,却蛮横得很,他冷笑一声,“你可以有你的理由,但是我必须正告你……修院不是挡箭牌!”

“你可以走了,”李永生不耐烦地一摆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电台不会停,我愿意尊重军役房,但是首先,我是博本的修生,阁下有问题的话,请先联系修院。”

“你会后悔的,”小校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咬牙切齿地走了。

就像灰太狼一样?李永生笑着摇摇头,那句名言是什么——“我会回来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此事汇报给了修院,军役使涉及了军方,而他的收音机,修院一开始就认为,是该为军方服务的。

这消息果然敏感,一路就报到了大院长赵平川那里。

赵院长的态度,却是很令人寻味,他直接表示:来的只是一个小校,何必大惊小怪?宋院长处理这个事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军方固然很牛,但是一个小校想逼出博本院的院长,也实在是开玩笑。

宋嘉远为了安全起见,将事情报了上去,没想到院长又打了回来,他在屋里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起身去找孔舒婕了。

三天期满,十余名军校来到了李永生的门前,七八人封锁了周边,还有四五人拾阶而上,气势汹汹。

李永生此刻正在屋里,听到动静探头一看,毫不犹豫地放出示警讯号。

尖厉的啸声,瞬间就穿透了寂静的修院——这是上课时期,修院里没什么喧嚣。

就在军校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一群安保从远处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不过看到面前是一队军校,大家也有点傻眼:军方有人来了?

博本院在地方上的地位,相当地超然,但是就算再超然,也超然不过军队。

看着被踹坏的大门,李永生忍不住皱一皱眉头:我是跟大门有仇吗?

闯进来的几个小校可不管那么多,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发话,“你是李永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永生点点头,“可以啊,但是……你得通知我的教谕一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我们走就是了,国土安全,你的教谕们还不配参与,”两个小校走上前,不容分说就架住了他。

李永生使劲地挣动着,“不,我是本修生,你们不能这么带我走!”

来人根本不理他,架着他往楼下走,而周围的安保看到这一幕,竟然没人上前阻拦。

这是军队,根本不跟普通人讲道理的。

“慢着,”远处跑来了几个教谕,打头的正是景钧洪景教谕。

军队办事,哪里管那些?一帮小校裹胁着李永生就要离开。

“站住!”景教谕高声叫着,“你们想封广播,只管封好了,凭什么抓人?安保拦住他们!”

这话在理,安保们虽然惧怕军队,可天底下的事情,再大也大不过“理”字——李永生做错什么,你们可以惩罚,但是不经修院允许,就要把人带走,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军校们也不肯退后,面对堵上来的安保们,有人气势汹汹地掣出了随身铁棒,随时可能大打出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在打斗一触即发之际,远处又有人喊一声,“且慢!”

却是武修总教谕谷随风赶到了,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发话,“你军役房要带人走?可以,给我博本院的传告呢?”

军役房是个比较特殊的机构,可以安排劳役,同时管理军队,是垂直管理的机构,所以一房的老大叫军役使,而不是军役长。

说句题外话,赋税房同样如此,所以叫赋税使。

不过军役房想要插手地方事务,就有一定的规矩,比如说征劳役的时候,流程里有传告一说——给地方官府的传告,是我们征多少劳役,而给每个劳役,也要下发传告。

这传告可以由官府代发,也可以由军役房来发,有点类似于地球界的告知通知书,接受劳役的人要签字不说,还要有家属签字。

家属签字就是说,我们知道他去服劳役了,不是被人随便抓走的。

李永生被抓的理由,是涉及了国土安全,跟服劳役无关,但是他寄籍在博本院,修院当然有理由提出:你们需要给我们一个告知。

人你可以抓走,我修院也不力保,但是你总得留个什么东西不是?

带头的小校闻言脸一沉,咬牙切齿地发话,“你博本院一定要庇护危害朝廷的嫌犯了?”

“你特么的少扯淡!”谷随风大步走上前,扯着嗓子发话,“好像谁没有当过兵似的,你再跟劳资呲牙咧嘴,信不信我打你个半身不遂?”

小校一听这话,也没奈何了,军役房一旦动作,地方上的人一般不会阻挠,这是********机器,谁敢胡乱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万事总有例外,军役房也不是没有怕的人,比如说……退役的老兵和军官。

在军队里呆过的人都知道,袍泽之情不是白说的,你今天为难了对方,对方的战友很可能还有人在军中,然后可能面对的,就是穿不尽的小鞋了。

最最起码,谷教谕亮出了曾经的军中身份,军校们是不能冲他出手的——否则那些原本可能袖手的袍泽,都必须要过问此事了。

小校只能硬着头皮回一句,“捉拿嫌犯,何须给你博本院告知?”

“我说需要,就是需要,”谷教谕分开众人,抬手戳一戳对方的胸脯,傲然发话,“小子,你去打听一下……我谷随风,是什么样的人。”

军役房的人,这下是彻底地郁闷了,谷随风身为司修,名头当然有人知道,从军队里进入本修院的,原本就不多,而博本院的武修总教谕,算是发展得极好的。

博灵本修院,终究是博灵郡排名第一的本修院。

“谷教谕执意阻拦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去请传告了,”小校无奈地扬一扬眉毛,“我们拿来传告,阁下总不会继续阻拦了吧?”

“那要看你们拿来的,是什么传告了,”谷随风冷笑一声回答,“总不能拿劳役的传告,来带走我修院的修生吧?”

小校不考虑这些问题,那是上面人需要考虑的,他只是冷冷地表示一句,“那这李永生,也要被我们监管。”

“行,给你们这些小家伙一点面子,”谷教谕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从长相还是做派上看,谷随风都是一副粗人的模样,但是谁若真的把他当成粗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当天晚上,军役房的军校们,就将李永生扣在出租房内,虽然没有关押,但也是监视了起来,并且限定他的活动。

而这在出租房之外,则是修院的几个安保,在四下走动,也是提防军校们趁大家不注意,将李永生悄悄弄走。

谷随风对这些军校们不买帐,但也多少有点香火情,少不得从修院里弄了些酒菜过来,招呼他们吃喝——军役房的权力不小,但是下面这些小校们,过得也很辛苦。

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因此缓和了不少。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军役房的传告公文送了过来,令大家感到惊讶的是,是服兵役的传告。

“握草,”谷教谕看到这个传告的时候,直接就呛了,“这尼玛什么玩意儿啊,本修生……有服兵役的义务吗?”

理论上讲,服兵役是中土国每一名居民的责任,一旦被军役房指定,任何人不得推脱。

但是事实上,中土国的兵役,一般都是从初修院或者中修院学历的人里招,高修院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本修院了。

高修院毕业的人,在百姓中就算精英了,人数并不多,若是愿意主动进入军队的话,同样的成绩下,比其他人升迁得要快。

至于说本修生,若是他们在完成修业之后,有意进入军队,那直接就从预备军官做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说本修生没服兵役义务?”此次来传告的人,是郡军役房兵役室的室长,名唤葛培林,他对谷随风不失恭敬,但是在言辞中,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少扯那些犊子,”谷教谕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你们不是要夺他的产业吗?怎么会拿出这么破的借口?”

葛培林冷冷地回答,“谷前辈真爱开玩笑,谁说要夺他产业的?今年边境上不是很太平,要补征部分兵役,不信你可以向军中袍泽打听。”

“你也是军人,非要玩那些花花肠子,”谷随风没好气地一指对方,一脸不屑的样子,“你自己说的,自己信吗?”

葛培林的脸刷地就沉了下来,“谷随风,我敬你是军中前辈,你也不要太不知好歹……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要包庇李永生逃役?”

“小兔崽子,怎么跟我说话呢?”谷随风拍案而起,眼睛瞪得老大,“有种你重说一遍?”

“阁下好自为之,”葛培林一点都不害怕,他冷笑着发话,“传告我已经送到了,三天之内,李永生若不去七幻军役房报到,我们自会有人前来捉拿逃役!”

“七幻军役房?”谷随风的眼睛一眯,来送传告的是郡军役房,却是要去府城军役房报到?

葛培林根本不回答他,站起身就走了,因为话不投机,他连告别的话都没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谷随风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服兵役的传告,属于硬性规定不容动摇,博本院的教谕再不高兴,也不能公然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得知消息之后,脸上没什么异常,倒是肖仙侯义愤填膺,“我去他大爷的,咱本修生啥时候也该服兵役了……要不要去找巡荐房的人?”

巡荐房也是六房之一,职能比较复杂,有点类似组织部加纪、检委的意思,还有点观风使的味道。

在郡和府这两级官府中,巡荐房主要行使的是监督的职责,因为这个级别的官员,都是京城直接委派下来的,郡和府下面的,他们有审核的权力,也有直接捉拿的权力。

同级官员,巡荐房也可以拿下,但是要先报奏上面,在上面同意之前,他们不能擅自出手,只能限制对方的活动范围。

之所以还有个荐字,便是说这巡荐房,还有向当地官府推荐官员的权力,这就有点组织部的意思了。

当地官府可以不买帐,但是就别怪巡荐房对地方打算提拔的人歪嘴了。

当然,巡荐房的老大是巡荐使,而不是巡荐长。

最最有意思的就是,巡荐房有权力对军役房指手画脚——军队不归地方管,但是失去监督的军队,很容易造就出一些野心家来。

说来说去,还是权力制衡的意思。

“居然要我服兵役?”李永生别看淡然,其实他心里也想不通,哪里有这种道理,“莫非是党玉琦那家伙使坏?”

党玉琦的姨夫,可是七幻府的军役使,而两人之间,还有着极浓的仇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人?”就在此时,门外的军校们喧闹了起来——李永生目前,是被军校们看守着,基本上等同于软禁。

“我来看本院的修生,”一个清亮响起,下一刻,一名中年、美妇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一眼李永生之后,她饶有兴致地发问,“看起来……你不是特别的担心?”

李永生挤出一个笑容来,“担心有用吗?不过我还想寄籍在修院,总教谕能跟院里说一声,别把我转成军籍吗?”

前文说过,中土国是非常看重个人身份证明的,他从静疆府来到博本院,户籍就暂时落到了博本,不过一旦入了军队,是可能被转为军籍的。

一般来说,单纯地服兵役,并不硬性规定转为军籍,但是军队里一定要转的话,地方上也不好不通过。

“你还真乐观啊,”孔舒婕有点奇怪地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不是考虑寄籍的问题,首先你要搞清楚……军队每年是有死亡指标的。”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李永生无奈地扬一扬眉毛,“既然来了,总是要面对的。”

孔舒婕默默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一句,“你若愿意将收音机的技术交出,修院可以保证你度过这一关……我强调一下,这并不是我的意思。”

凌晨上架,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面对总教谕的话,李永生嘿然不语,良久才长叹一声,“想必也不是宋院长的意思。”

“是我和宋院长商量过的,”孔舒婕走到一张椅子旁,径自坐了下来,“只有这么做,才可能说动赵院长出面。”

李永生又沉默片刻才发话,“其实我不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

他心里有点腻歪,交出技术,他一点都不心疼,但是一直以来,修院都是以修生的保护者而自居,现在竟然要拿技术来换。

他对宋嘉远和孔舒婕的态度,还是比较清楚的,却没想到说服赵平川插手,居然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按说赵平川是堂堂的博本院老大,等闲肯定也不会出手,不但是高阶司修,还是实职,搁在地球界,那就是正厅级干部,岂有为一个小小大学生出手的道理?

但是李永生心里,就是不舒服——这还是他不知道,赵平川早就对他有意见了。

孔舒婕愣了一愣,才出声发问,“但是……不甘心就此贱卖?”

李永生想一想之后,又摇摇头,“算了,贱卖就贱卖吧,此前我从修院借支的物事不再还回,修院再给我一万银元,就算两清了……总教谕你看可好?”

他本来想着,被弄进军役房之后见机行事,实在不行,用观风使令牌招来道宫中人,天大的危机也可以化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土国的道宫不干预俗世,但是面对观风使令牌,就算今上来了,照样得捏着鼻子认了,这可是上界派下来观风的仙使。

可是那样一来,他这观风使由暗转明。也太失职、太没面子了。

当然,他未必会被逼到那一步,但是看那军役房恶意满满的样子,一旦进了对方的地盘。恐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把技术交出去好了,价钱也好说,他从修院里借支的物事,怎么算也不到一万块银元。再加上后期要的一万块银元——算起来比食为天一开始的价钱还低。

还要一万银元吗?孔舒婕心里暗叹。

她猜得到这个技术的潜在利益有多大,但是同时……赵平川那人,也是强势习惯了的,修院里修生设计出来的东西,还敢跟修院这么要钱,赵院长恐怕心里会很不舒服。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你这个意见,我会努力帮你争取。”

李永生迟疑一下,继续发话,“我还有点小要求。”

你居然还有要求。孔总谕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微微颔首,“你说……”

第二天上午,孔舒婕和宋嘉远来到了赵平川的办公室,却见院务室的李室长也在。

孔总谕没理会那个谄媚小人,将跟李永生的对话,一一讲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院长沉吟一下,看一眼宋嘉远,“宋院长你怎么看?”

“他的这个技术,具有极为广阔的前景。”宋嘉远慢吞吞地发话,“据我所知,食为天商行一开始想两万银元买他的技术,他都没有卖……一万银元。咱修院也不差这一点。”

李室长冷哼一声,很不礼貌地插话,“可是他的收音机,已经卖出去了不少,一台二十银元啊,用的都是修院的材料。这一节,宋院长可曾算过?”

“一台租是二十,卖只是十五,”宋嘉远冷冷地看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他用的材料,远远不到一万,每个月还上交修院两台收音机,表彰优秀教谕。”

“嗤,”李室长冷哼一声,“这才说明他的利润大,宋院长你着急辩解……是得了什么好处吗?”

宋嘉远闻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你当老子像你,芝麻大的利益也看在眼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孔舒婕发话了,“姓李的,你算什么玩意儿?我们三个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呵呵,”李室长干笑一声,脸上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歪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赵院长沉吟一下,方始发话,“这个……他还要保留电台的所有权?”

“目前这个电台的所有权,”孔舒婕纠正院长的说法,“他想把这个电台,继续发展下去,他希望能铺满整个中土国,甚至……冲出国境!”

冲出国境的话,是她临时加的,李永生只说,想铺满整个中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怎么说,她是想告诉这个院长,李永生的设计很宏大,我们现在看到的,也许只是九牛一毛——你以为那是棵大树吗?错了,那是整整一大片森林。

如果你肯给森林成长的机会的话。

赵平川微微沉吟一下,终于缓缓点头,“三天时间是吧?我会请郡巡荐房的孙巡荐使来,正式向军役房提出异议。”

李室长坐在旁边,看着三人交谈,眼中有一丝阴狠掠过……

军役房并没有等到三天期满,才来捉拿李永生。

在期满的前一天夜里,七幻府军役房出动五十名战兵,直接冲到了博本院,将李永生捆起来带走了。

其间有安保和教谕赶来阻拦,却被战兵们驱逐到了一边,有多名安保和教谕被打伤。

还有一名安保,因为死死拽着李永生,被打断了脖颈,虽然没死,但是没有绝世好药的话,就算不是高位截瘫,也绝对落下病根。

这一下,博本院是彻底炸锅了,诸多安保和教谕齐齐来到赵院长的房前,要求赵院长帮忙主持公道。

不少本修生,也参与了进来——撇开同为本院修生的渊源不提,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服兵役的本修生。

甚至有本修生自发地跑到七幻本修院、刑捕专修院,号召大家去郡守府喊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旦成为本修生,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官府体系,谁愿意见到这样的变数?

赵院长不在家,出去赴宴去了,还说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至于他去了哪里。连院长夫人也不知情。

与此同时,李永生却是被吊在一间房间的横梁上,三名小校坐在椅子上,冲着上方的他狞笑。“说吧,为什么要逃兵役?”

李永生的嘴角青肿,那是在押解的路上,被胖揍了一顿,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真是奇怪了,三天没到,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会逃兵役?”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卫国战争之后,多少年了,你们见过本修生服兵役?”

卫国战争期间,别说本修生,研修生照样会拉出来服兵役。没办法,当时战力缺乏。

“呦喝,嘴硬啊,”一个小校狞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架子边,拿起一条红光闪闪的长鞭——那是银麟鞭,本来是镶满铁皮的银色鞭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这银麟鞭,是用来执行军队里的鞭刑,任你泼天的好汉。三鞭子抽下去,也要哭爹喊娘。

“啪”地一声脆响,李永生的脸上,就吃了重重的一鞭。从额头到下颌,一条血痕瞬间出现,不但皮破血流,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胡闹,”一个小校低声呵斥一句,“别打脸!”

动手的小校狞笑一声。“打他的脸又如何?莫非他还指望囫囵着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混蛋,”那小校怒骂一句,“这是博本院的修生,须得给他们留点脸面!”

“不过就是请巡荐房的来,”动手小校不屑地一笑,“巡荐房何时管得到军役房了?”

若是孔总谕和宋院长在,听到这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当时商量的时候,在场的不过四个人,消息怎么可能传得出去?

不过小校的话也没错,巡荐房可以弹劾军役房,但军役房地位超然,他们只有弹劾的权力,管是管不到的。

“好了曹哥,”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个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轻笑着发话,“这厮就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看一眼李永生,狞笑着发话,“小子,你也有今天?”

他脸上的肌肉,还在不住的抖动着,那是按捺不住的得意和暴戾。

“呵呵,”李永生笑了起来,不过他脸上鲜血淋漓,那笑容显得格外地狰狞,“打不赢叫家长,党玉琦,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把他放下来点,”党玉琦深吸一口气,吩咐一句。

一名小校转动一下转盘,李永生被从横梁上放下,却没有挨地,如果努力一下,脚尖可以碰到地面,但是不足以用来支撑身体。

在场都是施刑的老手,怎么让人痛苦,他们就怎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党玉琦走上前,接过那银麟鞭,一抬手,没头没脑就抽了过去,抽了十来鞭子才歇手。

李永生身上的衣衫,被抽成了一片片的碎片,一道道血痕鼓胀起来,鲜血不要钱一般地涌了出来。

这厮的手法狠毒而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而鞭子落下的地方,也都不在脸上,只在前胸后背和臀腿之处。

李永生疼得脸上肌肉抽搐不已,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了下来。

尤其那汗水流过伤口,更是蛰得人痛不欲生,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呦喝,”党玉琦笑了起来,眯着眼睛发话,“看不出,还是一条好汉。”

这银麟鞭,可是三鞭子就能让战兵哭爹喊娘的,十几鞭子下去,对方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敢不给我面子?党玉琦觉得自己被挑衅了,阴森森地发话,“把刑具全拿上来!”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军役房也有刑具,但并不是为了惩罚战兵,主要是针对渗透进军队的国外卧底。

两名小校一听,有点着急了,却还不敢阻拦,谁不知道,党玉琦就是军役使的外甥?

那名姓曹的小校毫无顾忌,直接出门找刑具去了。

“你也算个能的,”党玉琦冲着李永生轻笑,脸上是满满的得意,“本来我还说,这仇不好报了,你非要不知死活地送上来……真是天道好还。”

说到最后,他放声大笑了起来,嘴巴张得老大,眼中满是猩红。

“那是你跟胡涟望的恩怨,我不过适逢其会罢了,”李永生咬着牙关回答,“胡菲菲不喜欢你,关我屁事,你怎么就要找到我的头上?”

“胡菲菲?”党玉琦先是一愣,抬手又是两鞭子,眼皮不住地跳动着,大喊一声,“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的名字!”

李永生闷哼一声,又一咬牙,狠狠一挤眼睛,显然那两鞭子,不是那么好捱的。

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泛起了故作的笑容,“你不过是借着食为天姓朱的名头,来顺势欺负我,是男人的就把我放下来,跟我单挑啊。”

“啪”地一声响,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姓朱的,那算什么东西?”党玉琦高声地叫着,状若疯狂,“不过是我们军役房的一条狗,让他咬谁就咬谁,凭他也配跟我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的眉头一皱,半是因为疼痛,半是因为好奇,“你上舍生出来,也不过是个制修。人家食为天的朱老板……比你强多了吧?”

“不管是比修为,还是比背景,你差得很远很远啊。”

“我让你嘴贱,”党玉琦又是没头没脑的两鞭子。“他收购你的技术,你以为他真用得到?”

“凭什么用不到?”李永生直接无视了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笑吟吟地发话,“人家能管多少酒家的供应,你军役房拿来做什么?”

“傻x。他那是替我们买的,”党玉琦又是两鞭子抽下去,面目狰狞地发话,“你都未必能活着走出军役房,还操那么多的心……套我话是吧?我不怕说给你听!”

原来这军役房对收音机市场,早就有关注了,觉得这应该是有利于军队调度的。

但是军队不太好插手地方,向京里的军役部汇报的话,时日有点久,而且眼下是和平时期。军役部那帮家伙,抢功劳抢得眼睛都红了,好处不一定能落到地方上。

所以军役房就唆使食为天去强买收音机技术,说不管你多少钱买的,你拿去用,我用原价从你这儿买一份技术,汇报给上级。

到时京里军役部想抢功劳,须得搞明白,这技术不光是博灵郡军役房有,郡里农司也有——这能是你军役部的功劳吗?

食为天的朱老板一听就动心了——他原本就很动心。现在连买技术的钱,都有人报销了,还有什么不敢出头的?

朱老板心里也清楚,技术被军役房拿走之后。食为天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否垄断民用收音机市场,实在难说,毕竟军队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搞一下,也实在太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就出手了。结果非常不幸的是,时至今日,朱老板还在没命地吃补血的各种丸药——还有八个人昏迷着,等着他的血引呢。

可是他现在,早就虚得不能再虚了,一放血就会直接晕过去。

但是他还不能不救,按说他的身份很尊崇,不放血救命,也没谁敢说他什么,但是事实上,他的血是唯一救命的手段,真的不能忽略了别人的求生欲望啊。

据说他做梦的时候,嘴里都在咬牙切齿地喊李永生的名字。

所以朱老板告诉军役房的人,我是奈何不了此人啦,而且可以看得出,博本院对收音机的重视程度,也是越来越高——据说他们有上报军役部的打算。

博本院有没有上报军役部的渠道,那真的有,博本虽然是地方的本修院,但是终究是一郡之首,在京城里找人递话,不是多难的事。

但是军役房一听,感觉真是卧槽尼玛了隔壁,劳资自己报,也未必会被军役部全部抢了功劳呢,那么……先将李永生弄来,把技术弄来吧。

协商的双方,是郡里的农司和军役房,但是七幻军役使的外甥,跟李永生有仇不是?

而博本院,又位于七幻府军役使的管辖范围,所以就是府里的军役房出动了。

党玉琦听到消息后,连夜赶来报仇雪恨。

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跟胡菲菲交往的是胡涟望,不过他既然能迁怒胡涟望,当然也会迁怒李永生——那天若不是你在,我岂不是能痛痛快快地修理胡涟望一顿?

想到自己当时被打得屁滚尿流,名声也扫地,学弟学妹们都有异样的眼光悄悄看着自己,他心里就毛躁到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为可气的是,他已经下了狠手,对方却始终不肯呼痛,反倒用一种很轻蔑的眼光看着自己——没错,是那种风轻云淡的轻蔑。

不多时,那姓曹的小校就扛来了刑具,足足有十多种,夹棍、火钳等等。

党玉琦冲着李永生狞笑一声,“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求饶。”

李永生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来,“有种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咱们慢慢走着瞧!”

“我让你嘴硬,”党玉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拿着夹棍大步走向了李永生……

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夜,当党玉琦走出房间的时候,面目狰狞满眼的血丝,“这厮……真恨不得弄死这厮。”

“琦少息怒,”曹小校笑着发话,他也一晚上没睡,陪着军役使的外甥折腾,“终究是要防着博本院作怪,反正人已经落入了军役房,什么时候不能收拾他?”

“真想在他脸上划两道,”党玉琦冷哼一声,他对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嫉妒很久了。

“就是啊,”曹小校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还抽了一鞭子在那张脸上,“可恨他们两个不答应……前怕狼后怕虎的,做什么军人?”

“好了,我吃点饭,睡一会儿,”党玉琦揉一揉眼睛,重重地打个哈欠,“唔,等起来以后,再收拾那厮……你吩咐下去,别让那厮睡觉。”

“好的,交给我了,”曹小校忙不迭地点头,“我保证他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证明,不光是李永生没有睡着,党玉琦也没睡多久,辰末时候就被人推醒了。

他才待破口大骂,却发现曹小校一脸的惶恐,“这个……博本院的赵平川到了,还有巡荐房的。”

“赵平川又如何?”党玉琦先是冷哼一声,然后就怔住了,“巡荐房……是巡荐房?”

“是啊,”曹小校愁眉苦脸地点点头,他昨天口口声声说不怕巡荐房,但是他若真的不怕,又怎么会挂在嘴上?

只不过,巡荐房找军役房的麻烦不多,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一语成谶。

党玉琦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郡里巡荐房,还是府城巡荐房?”

“郡里和府城都有,”曹小校苦着脸回答。

赵平川昨夜是招待同窗去了,那是海角郡的副掌法,此番离任进京述职,极有可能大用,路过博灵郡,他这个地主当然要招待好了。

当他辰时来到修院的时候,直接傻眼了,修院门口人声鼎沸,教谕们正努力劝说着修生们,不要去抗议——你们要相信修院,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院务室的李室长,第一时间向赵院长解释清了事情经过。

赵平川闻言大怒,听说还有修生已经联合其他本修院的修生,去郡守府抗议去了,更是眼睛都红了——尼玛,你们就不会给我省点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根本没进修院,直接吩咐人召集了宋嘉远和孔舒婕,一路赶向了郡巡荐房。

孙巡荐使也听说了郡守府的事情,正安排了解是怎么回事,见到赵平川了解到情况之后,也是火冒三丈,“混蛋,三日时间未到,竟然敢去修院抓人,还打伤教谕?”

需要指出的是,他最在意的,并不是本修生该不该服兵役,而是时间未到和打伤教谕。

须知孙劲是积年的巡荐使,因为整天找别人的碴,所以也防被别人找碴,朝廷并无明文规定,本修生不许服兵役,他就不提这个。

然后他还去府城巡荐房走一趟,付巡荐使不在,他就将副巡荐使带上,毕竟捉人的是府城军役房,他是郡巡荐房的,级别不对等。

党玉琦的姨夫叫做李满生,听说巡荐房来找他,倒是热情地迎了出去,不过一听“李永生”三个字,他脸色就是一沉,“这是郡军役房的意思,我们只管将他抓来服兵役。”

“服兵役也不需要打伤教谕吧?”府城的副巡荐使郑哲涛沉声发问,“现在众修生已经围堵了郡守府,这后果你想过吗?”

在郡守府外面抗议的修生,其实也不多,就是五六十人,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些都是官府未来的栋梁!

先来两更,一会儿还有,求五月保底月票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面对郑巡荐使的问话,李军役使并不以为意,他礼貌而不失距离地回答,“逃服兵役者,军队有权在追逃时格杀,伤人……却也是难免了。”

这话把人能噎个半死,郑哲涛顿时就怒了,“三日时间未到,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会拒服兵役?”

“三日时间,是最长期限,不是最短期限,”李满生振振有词地回答,“那是照顾一些住家远的人,李永生既然在博本,博本院离本房能有多远距离?”

“一派胡言,”郑哲涛大怒,“三日是准备的时间,难道不需要整顿行装?告别家人?”

“李永生是孤儿,并无家人,”李满生不冷不热地顶一句,“寄籍的本修生,又有多少可收拾的行囊?”

“你简直强词夺理!”宋嘉远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三日时间,乃是明文规定,时日不到你就派人擅闯修院,殴伤教谕和安保,更有人生命垂危,这还有道理了?”

“我军役房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李满生冷哼一声,“就算三日不到,那又如何?这是郡房的意思,你们不解,可以自去郡房询问。”

他虽然辩才出众,却也不想跟这么多人打嘴皮子的官司,反正他不过是个执行者,根子是在郡军役房,你们跟我说那么多,没用啊。

这时,就轮到孙巡荐使发话了,他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人,“拿我的名帖,去郡军役房。找个能做主的过来。”

差遣的人拿着帖子出去了,赵平川这才哼一声,“孙巡荐使,郡守府那里。现在还被人围着呢……这该是怎么个说法?”

他都懒得直接跟李满生对话……差着级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巡荐使也不说话,而是冲着府房的郑哲涛一扬下巴,你说。

郑巡荐使抿一下嘴巴,酝酿一下说辞,“李军役使。本郡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我只管本府,哪里知道本郡那么大的事?”李满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哦,”郑巡荐使微微颔首,“那你就说一说,本府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本府从无明文规定,不许召本修生服兵役,”李满生搞辩论,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不过他还是要强调一句。“这是郡房的意思,诸位一个劲儿找我,实在奇怪。”

郑哲涛一直辩不过对方,就有点恼火,须知他的职业是找人碴,这样实在没面子,于是就又问一句,“你的意思是,万一郡守府怪罪下来,也是去郡房问?”

要知道。现在郡守府门口,还被本修生堵着呢。

“我不知道郡守府要怪罪什么,”李满生面无表情地回答,心说怪罪谁还不一定呢。

反正他做的并不是法不允许的。而且天塌下来,还有郡房顶着,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大家的心里。都泛起了浓浓的无力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片寂静之中,孔舒婕冷哼一声,“可否让李永生出来,我们见一下?”

李军役使诡异地笑一笑,“这个……似乎不妥,还是待郡房来人之后,再说不迟。”

他心里自是知道,李永生昨天夜里,肯定要被收拾的。

不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是给人感觉,他担心双方串供似的。

不多时,巡荐房的人回来了,不过郡军役房那边,只来了一个兵役室的室长,连个副军役使都没有。

室长面对这么多大人物,只拿出了一份服兵役的记录,“静疆府那通城双溪镇,累计兵役缺额十八人……限三年内补齐。”

兵役缺额这种事常见,每个地方有分派的兵役,但是本镇的适龄者少,就要从别的镇派兵役,总数别差就行。

但是这缺额,早晚是要补上的,尤其是现在国泰民安,军功难获,从军并不是热门,所以补缺额的工作也要重视。

“少扯淡,”孔总谕一拍面前的案几,大声发话,“我要见李永生!”

女人果然有不讲理的权力,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见就见一下呗,”兵役室的室长淡淡地表态,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自己就是走个过场,军役使不来,他来就是走个过场,郡房和府房在踢皮球。

李军役使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心说郡房这帮家伙,也真不是玩意儿,咱们踢皮球调戏对方也就算了,你好歹派个靠谱的来啊。

这兵役室的室长,看起来真不靠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郡房临时决定,通过服兵役的理由将李永生抓来,却总不能因为这个,仓促换掉兵役的室长。

李满生冲身边的小校使个眼色,然后才摇摇头,“似乎不妥。”

这次轮到孙巡荐使发话了,他也恼了,根本顾不得级别不对等了,“哦……原来这兵役室的室长,并非是郡军役房的?”

李军役使实在没办法再硬顶了,于是微微一扬下巴,示意将人带来。

过了好一阵,李永生才被带上来,他被打得鲜血淋漓浑身是伤,小校们当然会处理一下,才会将人带来。

他脸上身上的血渍被洗掉了,但是褴褛的衣衫还在身上,透过那些布条一般的衣服,他身上近百道血痕一览无遗,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混蛋!”孔舒婕一抬手,将面前的案几拍得稀烂,怒视着李满生,“你就是这样对我博本的修生的?”

李军役使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跳,孔总谕若是真的发起火来,他也有点吃不消,心里也不由得暗叹,这小兔崽子折腾人,未免也折腾得太狠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算还好。这小娃娃身上没有丢了零件,倒还不算太糟糕。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回答,“捉拿逃役原本就是苦差事,下面人对此殊为痛恨。捉到逃役的人,有时难免泄愤一番。”

“他根本不是逃役!”孔舒婕怒视着对方。

李满生耷拉下了眼皮,根本都没有回答,那态度很明确——我已经说好几遍了,这不关我的事。你找郡军役房去说。

“孙巡荐使,”孔舒婕出声发话,“似此行径,该当何罪?”

“蓄意伤人,却是不对,”孙巡荐使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此子回博本院养伤,此事就此作罢。”

不愧是玩弹劾的,他不会随便保人。但也擅长抓痛脚——下面人为了泄愤,就将人打成这样,虽然是可以理解,但是真要追究,是可以入罪的。

那么倒不如将李永生放回修院去,也是大事化小。

李满生斜睥兵役室长一眼,“我只听郡房的。”

他抓李永生,一来是为巴结郡房,二来是为泄私愤,现在私愤发泄得差不多了。姓李的该如何处置,就不关他的事了。

至于说收音机所涉及的巨大利益,他没想沾边——起码上面不主动给,他是不敢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兵役室长这次倒是有担当。他摇摇头断然拒绝,“绝对不可,此人除了该服兵役,手上还有一种叫做收音机的技术,可谓是军国利器,必须将此人留在军队才好。”

“什么?”郑哲涛惊呼一声。“他是收音机的缔造者?”

巡荐房为朝廷耳目,哪里会不知道收音机这红遍七幻的东西?

博本院跟郡巡荐房解释的时候,提过这一点,不过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军役房是为此事大动干戈,所以孙巡荐使并没有再声张,下面府房的巡荐使,居然就不知情。

“正是如此,”兵役室长很干脆地点点头,“似此重要的人物,怎能容许他在军队之外?”

宋嘉远阴恻恻地发话,“收音机一事,我博本院也有份在其中,阁下是不是还要抓一批教谕入军队?”

兵役室长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撇一撇嘴。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赵平川冷哼一声,“你就直说,放不放人?”

兵役室长犹豫一下,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抱歉,服兵役传告已经发出,不可能收回。”

孙巡荐使气得笑了,“那你们就等着听参吧!”

他一甩手,就站起身来,堂堂一郡的巡荐使亲临,居然被几个小东西无视了,他决定走正规流程,狠狠收拾一下这帮混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孔总谕侧头看一眼李满生,冷哼一声,“你外甥党玉琦在我们修院,对吧?”

以她的性子,恨不得马上就开除了党玉琦,不过李永生既然在对方手里,她就不能那么冲动,否则的话,被开除的党玉琦,真的有可能使用一个死亡指标。

所以她这话,只算是威胁。

李满生耷拉着眼皮不回答,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郡使得到了收音机技术,上面自会关照他一二……就算得不到多少现实利益,保障一个本修生结业,还是没有问题的。

孔总谕看向李永生,微微叹口气,“有什么要我捎的话……给北关秦?”

李永生摇摇头——郡巡荐使都不管用了,那么就别怪我了!

孔舒婕呆呆地看着他,眼睛有点发红,好半天最终叹口气,“总教谕不会放弃的,你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就在此刻,门外闯进来两人,其中一人厉声发话,“国内登基庆典征文,李永生入前十,政务院召见……谁敢将人扣着?”

三章都是加更,求五月保底月票。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来的两人,正是林锦堂和图元青,两大副教化长齐齐而至!

高喊的就是林教化长,这原本就是他负责的口儿,旁人也不可能跟他争。

“咦?”正要离开的孙巡荐使闻言,登时站住了,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见过孙使,”图元青冲对方微微一抱拳,巡荐房不负责他的考评,歪嘴却是没问题。

一直老神在在的李满生,闻言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什么?”

“京城传讯,”林锦堂很干脆地回答,“李永生何在……握了个草,这是李永生?”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衣衫褴褛的人形物体。

“见过林教化长,”李永生一拱手,肿胀的脸上,勉力挤出一丝微笑。

两名副教化长注意到的,可不是这个招呼,而是那叮当的响声——合着李永生的手上,还带着镣铐。

“政务院传讯,那又如何?”倒是那兵役室的室长不含糊,梗着脖子发话,“他偷逃兵役,理当惩治,有大内监察在,谁敢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军役部虽然只是六部之一,但因为其军事属性,很多时候是对内廷负责的。

“小子你倒是不含糊啊,”图元青狞笑一声,走上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

“你敢打我?”兵役室的室长愕然,“你敢殴打现役军官?”

“打的就是你这不长眼的,”图教化长冷哼一声,傲然发话。

“既然有郡房做主,此人断不能放,”李满生厉喝一声,然后一拍人。“来人!”

门外一阵响动,走进来七八个战兵,气氛登时为之一滞。

别看在场的正副厅干部这么多,修为可以轻松碾压这些小兵——再来十倍也是渣。但军人不是能擅杀的,尤其在煌煌光天化日之下,在堂堂的府城军役房里。

这等同于造反。

“嗤,”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图元青怜悯地看着李军役使,“你疯了吧?政务院召见,下一步没准是金銮殿面圣……你再说一声不放人试试?”

“咝,”李满生闻言,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面色苍白地看向兵役室长。

一直很硬气的兵役室长捂着被打的脸,低下了头,一声都不敢吱——金銮殿面圣五个字,真的吓坏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孙巡荐使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开心,“原来是这样,李满生……你可知罪?”

被殴打的这位本修生,要被政务院召见了,这么大的底牌握在手里,别说府军役使了,就算是郡军役使,他也敢问罪。

李满生沉吟片刻,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我实不知。一切都是奉了郡房之令……不过下面人泄私愤,我当给李姓修生一个交待!”

“你不知李永生的征文被上送了吗?”孙巡荐使冷哼一声,他其实不知道征文这一套,但是他对类似流程熟悉得很。郡里不上送,莫非等着京里下来收?

李满生的脸,越发地白了,做为一个杰出的辩手,他已经猜到对方要拿什么做文章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否认。“此事我实不知情。”

“不知情吗?”孙巡荐使冷笑一声,看向了李永生,声音在瞬间就变得异常温柔,“李永生,你是否告知过他们此事……别怕,有我为你做主!”

他就差明说了,你得点头——哪怕是栽赃,都没问题,自然有人替你讨回公道!

李永生想一想,缓缓摇头,“此事……我倒是没说过。”

尼玛……孙巡荐使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丫,你丫,你丫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大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孔舒婕叹口气,微微摇头,“孙巡荐使,他这重伤之下,脑袋难免受创,待我带他离开,治疗一番之后您再问,好吗?”

啪嗒一声轻响,众人闻言看去,却是那兵役室长的眼泪掉到了地上——咱们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唆使的。【ㄨ】

“呵呵,”接着又传来冷笑,却是李军役使发话了,“诸位上官,我这房间别的东西没有,就是有留影石在留影,倒也没想算计谁……无非是八个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众位上官闻言,又是齐齐一愣,心里忍不住暗叹:真是好算计。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但是……”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却是衣衫褴褛面容肿胀的那厮发话了。

“但是什么,你只管说,”郑哲涛的反应速度极快,“不要有顾虑,孙使为人最是刚正不阿。”

“但是我曾经跟图教化长说过,”李永生看向图元青,“说我的收音机技术,想献给今上,为庆典贺……”

“没错,我可以作证,”图教化长果断地点点头,“我建议他,等征文有结果再说。”

这样的机会,他要是都把握不住,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庆典贺……李军役使只觉得一阵气紧,忍不住大口喘起气来。

兵役室长的双腿,抖成了筛子,什么军国利器的理由,在“为庆典贺”四个字面前,根本弱成了渣。

全国的军队是谁的?是朝廷的,是今上的!

“是啊,”李永生微微点头,“我昨天说了,收音机要为今上庆典贺,不能交给他们……结果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好好好,”孙巡荐使气得连连点头,他抬手一指李军役使,“李满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嗤,”宋嘉远冷笑一声,“刑室里没准也有留影石呢,拿出来证明你的清白啊。”

这尼玛真是没个好货,林锦堂冷眼旁观,心中忍不住暗叹:你家刑室里会有留影石啊?

看来教化民众和官员。还是任重道远啊。

“此事……”李满生连喘好几口气,只觉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涩地反驳,“此事绝不可能。他若如此说,下面人怎么敢?他跟……他跟我外甥党玉琦有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党玉琦?”孙巡荐使斜睥孔舒婕一眼,“方才你似乎提起这个名字。”

孔总谕的娥眉扬一扬,“博本这么大,既然能有李永生。也难免有几个不肖的修生。”

孙巡荐使点点头,“原来是公报私仇,看来这个党玉琦是很不懂事了?”

他深恨李满生刚才折了自己的面子,想着要扳回场面,再加上李永生年纪轻轻,就要受到政务院召见,这时他不落井下石,岂不是傻的?

“孙使,看来一切都很明白了,”郑哲涛赶紧出声。拍上司的马屁,“不若先请李军役使去捕房喝喝茶?”

若非不得已,巡荐房是不会对军役房下手的,但是这种蓄意破坏庆典的行为,可谓是罪无可逭,先将人拿下,也是可以的。

“这个嘛,”孙巡荐使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微微一扬下巴,“希望李军役使。能主动去巡荐房说明事情原委……切莫自误。”

他不直接拿人,却也是给了军役房一个面子,本来已经大获全胜了,那么在流程上。就要争取走得正确一点——军役部里很有几个老顽固,就算明明没理,也有能力找碴。

“孙使不但刚正不阿,胸襟更是开阔,是属下学习的榜样,”郑巡荐使赶忙送上热辣的马屁。

这时。又是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其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齐齐扭头看去,还是衣衫褴褛面容肿胀的那厮在发话。

“其实什么,你尽管说,”图元青马上开口,“既是孙使在,你何须担心?”

他最是热衷于上进,而他对李永生的了解,也超过旁人,知道这厮别看年纪轻轻,心思之敏捷,更是同龄人望尘莫及的。

比如说,刚才这厮根本不拿征文说事,先是否认,然后话锋轻轻一转,丢出个更大的罪名来——恶意破坏登基庆典。

这番老辣,怎么能让人敢小看?

“但是”之后有惊喜,“其实”之后,想必更有惊喜了。

“其实……我是猜测啊,党玉琦如此折磨我,”李永生犹豫好一阵,才叹口气,“他跟我博本院胡畏班的人相熟。”

“什么?”饶是图元青做足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竖子尔敢!”李满生腾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抬手一指李永生,然后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他被气得活生生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场又是一片寂静,这个消息,对人的冲击就太大了——跟胡畏班相熟,这可是诛心的话。

胡畏班在修院里,受到了种种的照顾,打修生打教谕,从来不吃亏,有人砍断教谕一条膀子,也不过是转学罢了。

但是,胡畏班真的一点不遭人惦记吗?那才是胡说,不遭人惦记,哪里会享受这么多优待?

中土国的大敌新月国,目前跟胡畏族人就勾搭得紧,若是爆发第四次中新战争,胡畏族举族投奔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所以这个话题,是异常地敏感。

众人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孙巡荐使才侧头看一眼赵平川,“此事可是属实?”

胡畏班在修院里,应该是比较封闭的,赵院长心知肚明,但是就算他在博本院一言九鼎,这时哪里敢这么说?这是要担极大的政治风险的。

说不得,他看一眼宋嘉远,“宋院长?”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姓赵的你有点担当不行吗?宋嘉远心里大骂。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自己不知情,少不得点点头,“党玉琦此子,实为修院败类……他曾经唆使胡畏班中人,殴打本院修生。”

赵平川愕然睁大了眼睛,他还真不知道此事,“胡畏班不是……不怎么跟外人来往吗?”

“总有例外,”宋嘉远淡淡地回答,“此事我非常肯定,也是我经手处理的……哼,总是没委屈了少民。”

这话说得就有几分火气了,但是对胡畏班,修院哪个教谕没点火气?只不过基于政策,大家敢怒不敢言就是了。

赵平川侧头看向孙巡荐使,“看来……还真有这样的事了。”

这尼玛……孙巡荐使有点挠头了,按说这种敏感的事情,他是不想掺乎的,但是某人觊觎军国利器,却是跟胡畏族相交极深,谁敢打包票,里面没有猫腻?

军国利器的秘密,却是泄露给了外敌——这种罪名,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开始后悔,自己问得有点多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既然他知道了,就绝对不能当做不知道,否则他的官也当到头了。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林锦堂,“林教化长,有什么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场的人里。除了他,就数林锦堂的地位高了。赵平川只能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称雄,而图元青的份量。稍微轻了一点。

“能有什么建议?抓呗,”林锦堂可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他本性正直,又主管一郡的教化,行事相当有原则,“要我说,现在就把李满生带走……错了,是现场的人都带走,严防走漏风声。”

“林教化长所言,极有道理。”孙巡荐使点点头——这是你说的,我只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彻底的大转换,在场的众人制住了战兵,郑巡荐使拿了孙使的手令,亲自跑到郡捕房调集人手。

不多时,捕房派来一队的人马,将在场军役房的人统统拿了,带到了郡巡荐房。

巡荐房其实也有武力。那是百人的禁军直属卫队,一般不怎么出动拿人,主要是保卫巡荐房,同时防人劫走犯官。

兹事体大。孙巡荐使甚至想将博本院和教化房的人都留下,不过想一想,最终还是将人放走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扛不动啊,还指望这两家帮忙呢。

他真心想留下的一个人。是李永生,此人的口供极为重要。

但是李永生伤得实在太重了。需要将养。

好吧,伤得重也不是根本原因,最重要的是——人家马上要进京接受政务院的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一小家伙在那时歪一歪嘴,后果实在是他不敢想的。

这是巡荐房在忙的事情,博本院也不消停,将李永生护送回修院是任务之一,任务之二就是,将郡守府的本修生劝回家。

图教化长自告奋勇,护送李永生回修院——他今天结结实实地接受了一个大礼包,怎么能没有表示?

赵平川本来也想回修院的,但他就是见不惯图元青,又不是特别待见李永生,于是吩咐宋院长和孔总谕陪同,自己则是去了郡守府。

跟赵院长一起去郡守府的,还有林锦堂,林教化长不需要争那些虚名——李永生的征文,是结结实实从他分管的口儿上出来的,他的功劳,谁也贪墨不了。

两名厅级干部在郡守府门口一站,说李永生已经被接回了修院,感谢大家的关心,现在你们也可以回了——耽误修业总是不好的。

修生们相对都是比较单纯的,听到这话之后,众人欢呼一阵,又有消息灵通者确定,李永生确实离开了军役房,于是大家就跟打了胜仗一般,轰然散去。

当天来探望李永生的,就超过了二百人,有博本院的,也有外面本修院的。

当然,这并不是李永生的人缘有那么好,很多的本修生来此,只是想落实一个消息,本修生需要服兵役吗?

“本修生服兵役,博本是坚决反对的,”宋嘉远很明确地表示,然后,他就顺便代表了一下其他人,“赵院长和孔总谕也这么认为……你们看,李永生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永生躲在屋子里,只露出个脸来,跟大家见一下,这还是化了一下妆,否则修生们铁定炸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已经是五月底了,虽然还是连阴雨下个不停,但大家也都是短袖短裤的打扮了,他身上的道道血痕,足以点燃火药桶。

“宋院长你啥时候能代表赵院长了?”人群中,竟然传来了不和谐的音符。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院务室的李室长,他抱着膀子,冷冷地发话。

“我正要找你问点事呢,”宋嘉远呲牙一笑,然后喝令一声,“安保,将此人拿下!”

安保们登时目瞪口呆,宋院长确实是顶头上司,但是……李室长是赵老大的红人啊。

“我看谁敢?”李室长尖声叫了起来,虎视眈眈地四下看着,“不想要饭碗了?”

他没跟着去,巡荐房又将所有人都带走了,还封锁了消息,他根本不知道,李永生怎么能回来,他知道的是,自己代表的是赵院长。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嚣张?”宋嘉远冷笑一声,“你说出来!”

今天上午的事,对他的刺激太大了,往日在博本院说一不二的赵平川。面对那样的局面,竟然连句话都不敢说。胆子还没有他和孔总谕大。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宋嘉远你算什么东西?”李室长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着,“跟赵院长相比,你算个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厮除了拍马屁在行,其他真的是提不起来。

宋嘉远根本不理他,侧头看一眼孔舒婕,“孔总谕?”

“抓起来,”孔舒婕一摆手,淡淡地发话。“院务室最近,实在有点乱七八糟。”

孔总谕在本修院的地位,十分地超然,虽然赶不上赵平川,却不是宋院长比得上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安保们的老大,就是孔总谕手下两大干将之一的谷随风。

李室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命地挣动着,却还是被抓了起来。

不过很快地,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孔总谕和宋院长只问他一句话:那天在赵院长那里。三个人商定,要请孙巡荐使出面的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

李室长当然否认。说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当时谈了什么——我离你们很远啊。

再说了,就算透露出去又怎么样?我还能不让孙巡荐使去?

那两位很直接地指出。问题是这消息传出去之后,李永生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被抓走了……孙巡荐使根本没时间来咱修院!

李室长报之以冷笑:被抓走又如何,这不是回来了吗?

若不是早被抓走,他能落得一身伤回来?孔舒婕冷笑一声,你知道不知道,他差点就没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关我鸟事,李室长的脸皮,真的是比城墙还厚了,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认账了。

官府中心机深沉之辈极多,但是奇葩的蠢货也不少。

事实上,李室长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愚蠢,他只是知道,身为赵院长的亲信,有些事情必须由他来做,有些事情必须要由他来承担。

不如此,他又如何在赵老大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当狗不要紧,怕就是怕连当狗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咬死了,不给院长大人添麻烦——反正赵老大是看不惯李永生。

你可以不承认,孔总谕一扭头,对着宋嘉远淡淡地发话,“我建议,李永生受到的折磨,在他身上挨个过一遍。”

“你敢!”李室长叫了起来,他有担当,并不代表他愿意承受皮肉之苦。

逼到这个程度,他连孔总谕的面子都不卖了,“你们这么做,赵院长同意吗?”

傻x!宋嘉远心里暗骂一声,然后抬手一挥,厉声发话,“你们没有听到孔总谕的话吗?”

安保们这时再不犹豫,连推带打地押走了李室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院长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回来的,听说此事之后,直接找到了宋院长的门上,他的脸阴沉沉的,“嘉远,小李那是怎么回事?”

宋嘉远看着自家的老大,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总得有一个背锅的人。”

这件事里,博本院虽然积极救援了,但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尤其是李永生的征文早已经上送了,别人不知道,修院能不知道?

赵院长闻言就是一愣,他初听此事,是怀疑孔舒婕和宋嘉远联手,打算挑战自己的权威,不过现在正值紧要关头,所以他虽然主动上门,言语中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倾向。

待听到宋嘉远的回答,他呆呆地怔了好一阵,然后叹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他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

都说人心是杆秤,赵院长心里清楚着呢——消息十有**是小李透露出去的。

不过现在,这个人真的没法保了,赵平川甚至不得不主动撇清自己。

宋嘉远也不接话,就那么看着修院的老大离开。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李永生不但被救回了修院,他受到政务院召见的消息,也迅速地传播开了——博本院对于推动这个消息的传播,是不遗余力。

当天晚些时候,郡守府也派人来了,因为他们也得到了消息,甚至搞清楚了话本的排名,《拯救战兵雷锋》一文,征文里排名第三,据说若不是作者的文字功底稍逊,甚至有望夺魁!

但是,这么理解这条消息,是不对的。

大家应该看到,全国性的征文,文字功底都稍逊,居然也能排到前三?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篇征文的政治正确性,没准可以排到第一!

所以郡守府来的,是政务司的司长夏明妃。

这女司长很亲切地慰问了李永生,并且向他道喜,同时表示,你反应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尽管放心,郡里会为你做主的。

不过这种事呢,你心里明白就好了,去政务院的时候,最好不要提及。

不管怎么说,即将被政务院召见的主儿,竟然被郡里官府打得浑身稀烂,传出去的话,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李永生却是苦笑一声,您觉得我这一身伤,还可能去政务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政务院召见,你怎么能不去?夏明妃愕然:这么搞的话,就太无礼了!院上不但会怪你。也会怪我们工作部署不利!

“但是我确实好不了那么快,”李永生苦笑着表示。

“到时你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夏司长笑吟吟地看着他,试探着发问。

她也是个美女来的。起码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现在年约三十七八,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还散放着成熟的风韵。

“这个……”李永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很是犹豫的样子,“这我太亏了吧?”

“你可以要求补偿,”夏明妃很明确地表示,“其实我出身政务院。对此倒是无所谓,但是你若说错话,郡里其他人会被动,所以我建议你尽管提要求……胆子也可以大一些。”

李永生闭上了眼睛,想一想之后发话,“害我的人,都要绳之以法……若是处置不公,我心情一不好,难免就会说错话。”

“你想处置谁?”夏司长提出问题。“李满生和党玉琦绝对跑不了,郡军役房,就有待调查了,这需要一段时间……孙使你也见过。亲自去解救你,相信你明白他的为人。”

“还有虐待我的小校,”李永生淡淡地发话。“郡军役使我不会放过的,还有……农司!”

夏明妃犹豫一下。还是勉力笑一笑,“农司比较困难。那食为天为难你,也未必是朱掌农的意思……他的级别,可并不比我低。”

“我只知道,农司和军役房相勾结,”李永生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还是微微闭着,“这样的性质,夏司长可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很明白,”夏明妃的大眼睛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竟然有些少女般的稚嫩,眼神里也充满了好奇,“能详细说一说吗?”

李永生缓缓地睁开眼睛,用清澈的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一个有兵,一个有粮……”

“咝,”夏明妃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樱桃小嘴微微张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夏司长平日里主要负责政务,有些东西一时想不到,但是有了这样的提醒,若她还想不到,也就太笨了一点。

她惊愕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禁为少年的咋舌,“你这还真是……不愧是能写出那样的话本,你是在往死路上逼他们。”

“涉及国土安全,我不得不多想一点,”李永生波澜不惊地回答,“夏司长您既然是政务司的司长,想得周全一点,也没坏处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可能拒绝你吗?夏明妃心里苦笑一声,也暗暗为农司和军役房的官员叹气:你们惹什么人不好,竟然惹到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沉吟一下,她郑重地点点头,“你的想法,我会上报郡守府,这里我表个态……会极力帮你主持公道。”

李永生微微颔首,却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忍不住“咝”地一声,吸了口凉气,“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啧,可怜,”夏司长怜惜地叹口气,“这么帅气的小家伙,脸上这一鞭子……他们也下得去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再怎么位高权重,终究是女人,就像男人愿意欣赏美女一般,女人一般也会欣赏帅哥。

“一个姓曹的小校抽的,”李永生深恨那些狗腿,少不得明确点出人来。

“那厮已经抓到了,”夏司长点点头,她接触这件事,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但是她不但看过了话本,还了解了很多东西,除开农司的恩怨不说,她竟然还清楚一个小校的情况。

可见成功没有幸致,她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自有其道理。

当然,不好的消息也有,“党玉琦目前在逃,不过他的双亲和姑姑姑父,都已经在控制中,相信很快能抓到他……没准现在已经抓到了。”

党玉琦是这个案子里极为重要的一环,修院的修生已经证明,此人跟胡畏班的一些人,确实关系尚可,那么,他跟胡畏班的何人有什么交易,只能抓到人再问了。

抓不到人,案子就定不了性——跟国外势力有没有牵连,这区别大了去啦。

没抓到?李永生眼中掠过一丝冷光,他在党玉琦身上,是留了神识的。正奇怪这神识怎么会跑到别的地方,既然如此。就最好了。

“希望快点抓住,”他咬牙切齿地发话。“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我要全部找回来……夏司长,我这个要求,会不会让您很难做?”

夏明妃当然知道,李永生身上的伤口,九成都是党玉琦留下的,这少年有心报复,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犹豫一下,为难地点点头。“这当然违反规矩,不过……我会努力为你争取。”

对她来说,这点要求真的不难,她如此作态,不过是想让少年领情,平息其心中的怨恨。

“那我就静待夏司长为我做主了,”李永生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你还需要我帮你做主?夏司长心里只能苦笑,我们都还指望着你高抬贵手呢。

她怪怪地看少年一眼,微微颔首。“那你好好养伤吧……”

李永生显然不可能好好养伤,夏明妃才离开不久,又是孔舒婕和宋嘉远联袂而来。

这两位的来意很简单,既然李永生打算将收音机技术献出去“为庆典贺”。那么本修院再收购李永生的技术,就有点不合适了。

所以他们前来商量,说以前答应你的条件照旧。材料费免了,给你一万块银元。你的电台也得以保持。

但是你献技术的时候,能否如此说——在博本院的大力支持和鼓励下。你主持设计了收音机技术?

“你们这么搞,不合适!”不等李永生答话,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众人侧头一看,却是一名年轻英俊的制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谁啊?”宋嘉远眉头一皱,老大不高兴,“好像不是博本院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我是郡教化房的,”年轻的制修躬身行个礼,“在图教化长手下办事……前来照顾李永生。”

泥煤!孔总谕和宋院长交换个眼神,都看得到对方眼中浓浓的无奈。

功劳就那么大,别人分一块,自家就少一块,但是图元青硬要分润,他俩还不能不给——人家可是在留影石的记录下,为李永生提供了关键的证词。

孔总谕心里有气,忍不住冲着李永生抱怨一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是咱博本的修生,去跟外人商量什么?”

那年轻的制修听到这话,也不出声,他是被图教化长派来,照顾李永生的同时,盯着其他人,不要把功劳弄没了。

所以该反对的时候,他一定会反对,但其他无关紧要的话,他就不敢插嘴了。

李永生只好报之以苦笑了,“怎么说呢?图教化长是相当关心征文的,做事又谨慎,而且……食为天的事情,院务室的李室长,对我似乎不太友好。”

他总不能说,我感觉那图元青不但谨慎,而且出手狠辣,是标准的政客嘴脸,丫才是最合适配合我演戏的。

博本院的这些教谕,哪怕宋院长和孔总谕,都没有那么皮厚胆大,身上的教化之气,多少浓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证明,他赌得一点都没错,图元青果断送上了会心一击,形成了完美的绝杀。

两位院领导听到这话,却是尴尬得要命。

再次交换个眼神,宋院长干咳一声,“他已经被安保关押审问了,相信很快就会结果。”

“关押审问?”李永生听得吓了一跳,他还真不知道,李室长做了些什么坏事,“这又是怎么回事?”

孔总谕原本是可以明说的,但是看到身边那名教化房的制修,最终只是含糊地回答,“这件事情,修院里非常重视,你安心休养就好。”

本来是修院的成就,硬生生被教化房分走一半,实话实说的话,没准连另一半也落不下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啊?

当天下午,就有了确切的消息,李室长果然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六更求月票。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