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第五十一章 非战之罪(2 / 2)

“好,我犯贱,”朱老板很痛快地点头承认,左右是没人看到,他伏低做小一次又如何?“你开个数吧。”

李永生有点腻歪秦天祝帮自己做主,不过,怎么说呢?虽然他救过汽车人,但是这次的事情里,他确实仰仗了秦家一些力。

当然,以他的真正实力,不用秦家也行,但是没有秦家人跟随的话,恐怕他一出博本院的地盘,就得跟人打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按照逻辑说,他袭击了官差,原本是该躲在博本院,没胆子出来的,他若敢出来,那铁定是有说法的——没准博本院的教谕就藏身在他四周。

他很清楚,朱老板虽然狂妄,却不是草包。

姓朱的若是有了警戒之心,有些事情做起来就难了。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引蛇出洞的行动,做得很不错,也给了对方重重的一击,眼下秦天祝说情,他想一下,伸出了食中二指,依旧不说话。

朱老板的眉头皱一下,试探着发问,“两千?”

“想啥呢?”李永生笑了起来,“你两万就敢惦记买我的技术,现在出点钱这么难?”

刚才开出的五百万,和现在开出的两万,都死死地扣着两人第一次的因果。

朱老板对此,也是心里有数,不过两万银元,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苦笑一声,“能稍微便宜点吗?”

“真尼玛不要脸,”秦天祝直接开骂了,他很不屑地看着对方,“两万还要讨价还价,亏得我还给你做保……要不要我借给你?”

他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他相信,事情汇报给族里,族里也会借出这笔钱,而且秦家并不在意能不能收回账来——收不回来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那时,秦家就有理由在农司的地盘里插上一脚了。

“那我努力试一试吧,”朱老板也没了脾气,“明天这个时候,我拿钱过来。”

凭良心说,李永生要的这两万银元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正是恰到好处。

要得少了是眼小,显得他底气不足,再往多要,那朱老板十有八九要选择掀桌子了。

事实上,朱老板现在都想掀桌子,离开博本院之后,他斜睥一眼身边的司修,“我说,一开始那种耻辱的条件,你居然还要跟他谈?”

“不谈怎么办?”那司修白他一眼,“你扛得住那么多死人?就算你想破罐子破摔,也别牵扯到掌农,成吗?”

朱老板被训得无话可说,他豁得出去,他的大伯可是豁不出去的。

好半天他才叹口气,“唉,两万银元,真的便宜那厮了。”

“也未必就便宜了,”司修咧嘴一笑,阴森森地发话,“那些人醒来之后,知道是被他算计了,放得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朱老板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的中午,就带来了两万银元——严格来说,是带来了价值两万银元的黄金。

两万银元太多了,起码得两个制修才搬得动。

黄金要简单很多,一百银元兑一两黄金,两万银元,不过是两百两黄金,普通人单手就提得起来。

李永生不收这个黄金,下巴一扬,“秦学长,麻烦你点一下,回头我找你要两万银元。”

“不是吧?”汽车人的眉头皱一下,“关我什么事儿呢?”

李永生看着他就笑,“你做保啊……这可是你说的。”

这两百两黄金可谓来路不明,他直接收了不好,这里没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但是姓朱的那厮做事太不讲究,保不定会设下什么圈套。

为了避免麻烦,不如让秦天祝帮着代收了。

秦天祝也猜出他的意图了,少不得上前盘点一下,将黄金收起来——秦家当然不怕这点手尾。

朱老板看得却是暗哼:用这样低端的手段算计你,我都不算好汉,咱走着瞧。

黄金也收了,接下来就该是为伤者救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抬一个昏迷的人,来安保的值班室,”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到时我也会过去……我要忘记了,你们就喊我一下。”

倒不信你能忘了,朱老板一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他也是早有准备,也就一刻钟时间,一名昏迷的伤者就被送了来,不是别人,正是一高一矮组合中的高个。

矮个儿被毅叔打得卧床不起,现在都在咳血,高个儿却是在跟踪李永生之后,某天晚上忽然就被入室的强徒打得昏迷了。

听说食为天送了伤者过来,院里的教谕也很好奇,很多人只是为了想看一下,人怎么就能昏迷不醒,图的是开阔眼界。

宋嘉远闻听之后,也赶来了,撇开好奇心不说,安保这个口子,是他分管的。

孔总谕有事没来,但是她手下的头号武修大将谷教谕却是来了。

四五个自觉不含糊的教谕,轮番上前诊断,也尝试唤醒对方,怎奈实在无法如愿,一个时辰之后,那伤者的呼吸,越发地微弱了。

朱老板一看,这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大喝一声,“听说李永生医术上有独到之处,让他来看一看吧。”

这话说出来,有很多教谕都不服气,区区一个外舍生,能比我们教谕还强?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原本就是李永生和食为天斗法,虽然李永生的水平一般,但是人家请人帮忙,被请托的人可能很有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时,一名英俊的外舍生被叫了来。

李永生也是拿着对方的手腕,诊了诊脉搏,又掰开嘴巴看看舌苔,掀开眼皮看看瞳仁,好半天才轻叹一声,“唉。”

“可有治疗的法子?”朱老板笑着发问,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知不觉中,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你小子倒是说啊,说治疗方法啊。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有见过,”李永生沉吟一下,缓缓发话,一脸的肃穆,“除了气血有点虚,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尼玛!朱老板的眼角往下一耷拉,合着你小子打算讹我两万?

你要真这么搞,还正好了,不给秦天祝这个保人面子,秦家不保你,我看谁还保得住你?

秦天祝也跟了来,听到这话,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回事?”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一个清柔的声音,却是孔总谕赶来了。

她看一眼谷随风,发现他没表示出什么,就知道事情不乐观了——她学识虽杂,但是在诊断伤情上,还真不如谷教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她也就不献丑了,而是看向李永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李永生挠一挠头,一脸郑重地发话,“我感觉有点像……有点像巫修的手段。”

“巫修?”谷随风登时愕然,“现在哪里来的巫修?”

巫修是数千年之前,玄青位面修者的一支,说是巫修,其实没有什么巫术,只是一些家族的秘术功法,当时道宫和官府一致认定,这种修炼不正宗,是歪门邪道,就取缔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巫修有些手段,是很诡异的,用现在的修炼体系,不好解释清楚。

现在道宫和官府里,也有些秘术,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其实这些,也可以算为巫修手段,当然,当局者认为不是,那就不是了。

李永生笑着一摊手,“现在没有巫修,不代表手段没有传下来。”

孔总谕却不认为巫修有什么不妥,而且她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跟李永生脱不了干系。

既然答案马上要揭晓了,她就催促一声,“你看出了什么?快说。”

李永生沉吟一下,皱着眉头缓缓发话,“感觉像是……气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嘉远的眉头一皱,“气眠,那是什么?”

“体内的气休眠了,”这次是孔总谕回答了,她博览群书,对巫修曾经的手段,也有所了解,然后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话,真不好治。”

朱老板哪里听说过气眠?他斜睥李永生一眼,“那终须找个治疗的法子出来吧?”

哼,只要你给出治疗的法子,我不用你治,我自己就治好他们,将来的费用,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还别怪我辣手,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

真当我那两万块银元,是那么好拿的?

孔总谕一皱眉头,她的考证癖上来了,“气眠……真不好治啊,永生你说一说?”

“大多数气眠,需要先化为血眠,”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先以血化气吧。”

气眠就是体内的内气流通不畅,甚至氧气都流通不畅,人不昏迷才怪,血眠则是气通了,可是血液不能带气走,那依旧是昏迷。

“以血化气?”孔总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她可是懂,于是直接发话,“割开他的手腕,将鲜血滴入他的口中。”

这尼玛是神马治疗手段?在场的教谕听得目瞪口呆,怪不得是巫修,听起来真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伤者的手腕被割开,奇怪的是,他的血流得很慢,非常慢,半天才淌出一滴来。

谷教谕是最服气总教谕的,想也不想,手上的尖刀一扫,将那一滴血刮起,顺手一捋,滴入了伤者的口中。

说来也怪,这一滴鲜血入口,伤者的气息,明显增强了一些。

这段时间里,此人的手腕处,已经结痂了,不再有鲜血淌出。

“然后……就是血引了吧?”孔总谕不确定地问一句,巫修的记录都是很零散的,她能关联想像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对,血引,挨个去触碰他的手腕,”李永生缓缓发话,“何时他手上的伤口再次迸开,那就是合适的血引了。”

合适的血引,能唤醒血眠,血液一旦不再休眠,伤口迸开是很正常的。

“我想起来了,”谷教谕高叫一声,一脸的兴奋,“这是巫修的诅咒,自己下了气眠,就要用自己的血,唤醒对方!”

朱老板狐疑地看他一眼,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什么陷阱。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有血引的那个人,得给对方喂食自己的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摸一摸下巴,觉得这事情越来越不对了。

在场的人一一上前,碰触伤者的手腕,结果那血痂宛然,没有破裂的迹象。

朱老板一直在盯着李永生,见他始终不肯上前,终于忍不住说一句,“你也得上前试一试啊,谁知道这诅咒是谁下的呢?”

“试一试又何妨?”李永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走上前轻轻触碰一下对方的手腕。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教谕在场,还有不止一个司修,他实在没有玩花招的余地。

这尼玛……朱老板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不对啊,似乎不是巫修?

下一刻,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都试过了,”李永生侧过头来,呲牙一笑,“现在……就剩下朱老板了。”

“这是我的人,我……不试!”朱老板使劲地摇头,“这个要求没道理。”

孔总谕冷哼一声,“你最好还是试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谷教谕更直接,走上前怒视着对方,狞笑一声,“是不是在博本院……撒野撒习惯了?”

“那就试呗,”朱老板也火了,走上前轻轻一触碰对方的手腕。

伤者的手腕一抖,一股鲜血冲破了结痂,箭也似的射了出来。

“尼玛,”在场的人齐齐石化了。

“不是我,”朱老板大叫一声扭头就跑,反应异常地敏捷。

“你给劳资回来,”谷教谕身子前蹿,抖手一道白光,裹住了对方,“给博本院泼污水的时候有你,现在你就想跑?”

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身子一动,似乎想拦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孔总谕好奇地看一眼李永生,“这血引,要多少血就够了?”

李永生沉吟一下,“这真不好说,血引应该是看流派的,不过我感觉怎么也得……半碗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碗?”朱老板闻言,顿时跳得老高,“你要我流半碗的血?”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朱老板气得浑身哆嗦,他可是个惜身的人,半碗血足以令他元气大伤。

可是他再气,别人也不理会,他冷静下来之后,看一看四周的目光,郁闷地叹口气,“那我知道了……我将人带走,再找一个血引,无非就是花钱买血。”

“你别傻了,”谷随风开口发话了,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谷教谕的见识不算广博,但是巫修用血唤醒人,他还是听说过的,“合适的血引,只能有一个人,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来……孔总谕我说得对吧?”

孔舒婕的表情很是奇怪,她的脸紧紧地绷着,既像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听到这话,她微微颔首,“没错,血引秘术,只能是特定的人才能解开。”

朱老板愣了一愣,然后大喊一声,“我不信!”

“随便你信不信,”宋嘉远淡淡地发话,“反正现在,你得把人救活了,没得商量。”

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有点看不过眼了,少不得轻咳一声,“左右不过是半碗血,莫让人看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听到这话,心里一咬牙,狞笑一声,“好吧,不就是流点血吗?死不了人的……对吧,李永生?”

“问我干什么?”李永生一摊双手,“我只是略通医术,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景钧洪先笑了起来,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瓜,谁能想不到,这定然是李永生找人弄出来的?

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名医和教谕都看不出眉目,偏偏你一个外舍生就能知道?

哪怕是碰巧,也不会有这么巧合的碰巧。

不过,对于李永生能请到如此神通广大的修者,众人心里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现在巫修不见了,但是懂得些巫修小手段的人,倒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此人竟然不是以自身做血引,而是引到了朱老板身上,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诡异了。

孔舒婕就在没命地思索:什么样的理论,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众目睽睽之下,朱老板的手腕被割开,流出半碗血来,喂进了伤者的口中。

这里通常说的碗,可不是小碗,修者的社会,用的都是大海碗,半碗血就有三四百毫升。

半碗血灌下去,伤者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但是……依旧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坐在那里,也不着急,他现在觉得,身体有点虚弱。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孔舒婕斜睥李永生一眼:差不多该醒了吧?

朱老板一直在观察,见状哼一声,阴沉地发话,“怎么还不醒?”

李永生看他一眼,眼中是满满的……怜悯?

下一刻,他吐出三个字来,“血不够。”

“握草!”朱老板气得拍案而起,才要大声喊叫,却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忍不住摇晃两下。

这家伙的身子,实在有点虚啊,不少教谕心里暗暗嘀咕。

修者的社会,流半碗血真不算什么。

“我只是猜测需要用半碗血,”李永生侧头看一眼孔总谕,“巫修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伤者的状况明显好多了,再加点血应该就够了。”

孔舒婕沉吟一下,很痛快地点头,“随风?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谷随风出马,谁也拦不住,他很粗暴地将朱老板的伤口扯开,也不用碗接了,直接将手腕放在伤者的口边,鲜血哗哗地往下淌。

大约又灌了半碗血的模样,那受伤的高个身体猛地一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握草,够了!”朱老板觉得自己都快昏过去了,眼见伤者苏醒,忍不住大喊一声。

谷随风一松手,就将他推到了一边,然后探手去测伤者的脉搏——真的好了?

朱老板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摔倒,所幸身边有司修扶住了他。

事实证明,李永生说的一点都不错,昏迷的人真就这么被唤醒了——他只是估错了血引的用量。

高个醒来之后,少不得又要接受一番盘问,不过他除了昏迷之外,身上骨头也断了几根,不能接受高强度的问话。

遇袭时是怎么回事,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朱老板无心听这些,他就是狠狠地盯着李永生。

寻个时机,他悄悄凑过去,狞笑着发话,“好手段,两万银元都不够,还要让我流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瞥他一眼,脸上是满满的不解,“你在说什么?”

两万银元是私下达成的协议,不合适公开,一旦公开,对李永生固然不好,但是对食为天的形象,也是沉重的打击。

“我在说我很佩服你!”朱老板咬牙切齿地发话,“我真的很想杀人。”

“杀人的事儿,等一等再考虑,”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先想救人吧。”

救人……人不是已经救活了吗?朱老板愣了一愣,然后才猛地想起一种可能,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握草,不会所有的血引,都是我一个人吧?”

这个昏迷的高个,是用了他的鲜血救活的,那么……其他昏迷的人呢?

喊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其他人听到这样的动静,忍不住扭头过来看他。

不是你才怪!李永生心里冷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这我哪里知道?”

身为上界来使,巫修的手段,他懂得太多了,用对方的血做血引,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收集一些朱老板的毛发指甲什么的,将因果线引过去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唤醒这些人的方式都不止一种,不过既然对方谈判的时候还趾高气扬,不知道反省自家的错误,那么他也就不介意让对方多出点血。

没错,就是出血,真正的出血。

“你特么混蛋啊!”朱老板气得再次大叫,他又不是傻子,只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其他昏迷者的血引,也都是自己了!

这简直令他忍无可忍——劳资刚才还给了你两万银元,你现在跟我玩这个?

更令他不爽的是,他原本是想学了救治手段之后,自己回去救那些人,将救治成本推到李永生身上——不管你认不认,反正我是要给你找这么多麻烦的。

结果现在,他的血液成为了救治手段,令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救人,是用他流出的血,凭什么去找李永生报销?

劳资这次,真的是亏大了啊!朱老板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了过去……

他晕了过去,博本院里的喧嚣还在继续,没用多久,王捕长闻声赶到,了解事态的发展。

出人意料的是,捕房对巫修的诡异,有着相当深的了解,比博本院还要强——毕竟他们是负责维护治安的,见识过的东西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这是巫修的手段,还涉及到血引,王捕长很干脆地表示,“既然有救人的法子了,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你们博本和食为天沟通吧。”

“再拉一名伤者过来,”孔舒婕发话了,她意犹未尽,“测试还要继续。”

“我反对!”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大声发话,“朱少已经昏迷了,不能再做血引了。”

孔舒婕出人意料地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发话,“下一个血引,未必是他!”

不是他才怪!司修的心里明镜一般,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有了救治的手段,我们就可以回去安排了,此番多打扰博本院了。”

说到这里,他顿一顿,淡淡地扫李永生一眼,“也多谢这位本修生的帮助了,果然是人才。”

他的话说得平淡,但是谁都感受得到,里面浓浓的恨意。

李永生却不在意,他反倒呲牙一笑,“只是凑巧而已,那些昏迷的人,也算是幸运……”

他这风凉话,实在太刺激人了,若是朱老板没晕过去,估计又得吐血了。

连这司修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了,他微微点头,从牙关里蹦出几个字来,“好,你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粲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别这么夸我,我还年轻……会骄傲的。”

司修一扭头,再也不看他,而是招呼同行者抬人离开,他担心自己再看那厮一眼,会忍不住出手,将那帅气的脸庞打成猪头。

食为天的人走了,捕房的人了解一下情况,也离开了,李永生冲着在场的人鞠个躬,“诸位教谕,你们忙,我先走了。”

谷教谕嘴巴动一动,似乎想说话,但是见到孔总谕冷冷地看自己一眼,终于抿住了嘴巴。

李永生离开好一阵,屋里都没人说话,最后还是景教谕苦笑一声,“我班里这个修生……这个修生,唉,我去找他了解情况。”

在场的人,除了修院的高层,就是一众安保,他一个普通教谕能站在这里,还是多亏了他负责外舍辰班。

“不用了解,”宋嘉远和孔舒婕齐齐发话。

宋院长知道,李永生的征文还有翻盘的机会,而这收音机搞出来,也是得到他大力支持的,那么,何必逼着李永生露底?

须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问出来了底细,食为天也可能知晓,到时候没准又要生出事端,何必呢?xh:.254.198.194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个结果就不错,”众目睽睽之下,孔总谕淡淡地发话,“谁能没点小秘密?而且以我看来,此次李永生能精确诊断,极有可能是巧合。”

这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了,不过孔总谕是女性,天生就有护短的本能,也有不讲理的权力。

宋嘉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都不要再谈了,免得影响咱们修院跟农司的友好关系。”

然而,教谕们虽然这么决定了,但是当天晚些时候,还是有些流言传开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修院的门面房深夜被砸,还好久没有修缮,这种大事,怎么瞒得过大家的眼睛?

很多人都知道,可能是食为天的人干的,修院里虽然有人看李永生不顺眼,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大家毫无例外地支持李永生——毕竟屁股在那里坐着。

今天食为天的人灰溜溜地离开,被不少人知道了,甚至还有人看到了昏迷的朱老板,被人抬出了修院。

因为有封口令,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猜到可能修院出手了。

当然,真正有办法的人,还是能打听出来内幕的,封口令对他们无效。

秦天祝就是有办法的,从一个相熟的教谕那里,他得到了真相。

最开始听说此事的时候,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永生用的,竟然是巫修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忍不住想到,自己跟对方,曾经有过祖窍之辩,家里似乎也很看重此人的伤药,再想一想现在风靡七幻城的收音机……这厮真的只是个孤儿?

哦,对了,伤药还没送回家呢。

一直以来,他都没觉得这伤药有多贵重,哪怕家里再三强调,他的态度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不?就连这次的伤药,李永生也是白送的。

意识到问题之后,他当天就跑回了家,连夜将伤药交给了父亲。

他的父亲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了他一句,明天不用去修院,在家休息。

第二天,秦天祝起来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个道童——道宫有人来了?

他心痒难耐,少不得问一问,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小道童却是傲娇得很,根本不理他。

秦天祝在家里呆了整整三天,族里才传来消息:祖父要见他。

他进了祖父的房间,才赫然发现,里面还有个高冠蓝袍道人。

道人年纪也不大,二十来岁,不过秦天祝知道,灵修的岁数,看相貌是看不出的,于是走上前见个礼,“见过道宫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须多礼,”蓝袍道人一摆手,拿出一块黑色的药膏,“这是你带回家的?”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眼中也有点血丝,似乎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是我一个学弟,送给我一些,”秦天祝恭恭敬敬地回答。

“也算难得了,”蓝袍道人点点头,“你去问他一下,这药膏的配方,可否愿意献上?”

他这话说得自然无比,道宫一般都不在民间出现,看到什么东西,也很少讨要,但是一旦真的讨要,那就是对方的机缘到了。

我要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当然,太过分就不行了。

所以这“献上”二字,就是说这东西我要了,至于说条件?你提!

可是这句话,却是吓了秦天祝一大跳,“这个……我得先去问一下。”

食为天想要李永生的收音机技术,现在搞得里外不是人,道宫来人张嘴就要献上,这尼玛……岂不是又要生出事端来?

一直以来,在秦天祝的印象中,道宫就是无敌的存在,也是他向往的去处,官府固然也很厉害,但是对一个少年来说,仙风道骨的灵修,诱惑更大。

听说灵修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延寿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秦天祝对道宫,是各种的崇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道宫如此对待李永生,似乎……不太好。

至于是哪里不好,他也说不来,就是有那种感觉。

蓝袍道人见他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侧头看向他的祖父,“秦翁,令孙似乎并不知情?”

“天祝,是这样,”做祖父的轻咳一声,“这是你大伯的师弟,他发现这个伤药里,有唐红豆的成分……唐红豆你知道吧?”

“唐红豆?”秦天祝闻言,登时愕然,“那不是发物的吗?”

唐红豆是一种药材,唐红藤上结出来的,这药材的价格不算贵,磨粉冲服,可以有效地扩充经脉,在冲击祖窍的时候,经常要用到。

但是同时,唐红豆也不是随便能服食的,这东西是发物,若是身体内有隐患,服食此物的后果,就相当严重,很有可能激化隐患。

所以唐红豆给大家的感觉就是,“扶强不扶弱”——你身体底子好,吃了这东西就更好;要是底子不好,吃这东西,就只会越吃越弱。

上面说的是内服的效果,至于外敷效果,理论上讲,唐红豆表现出的对肉体的可接续性,能有效地促进伤口的愈合,但是……它是发物!

抹到伤口上,伤口只会溃烂得更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物不发了,”看着自己的孙儿,秦翁轻叹一声,“你是一直在小看这个药,对吧?”

我勒个去的!秦天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发物不发了,这这这这……这玩意儿也太逆天了吧?

数遍中土国,发物没有上万种,起码也有几百种——能让它们不发,这尼玛得是什么样的秘诀?

“你想多了,”蓝袍道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发物不发,天道不存,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秦天祝不愧是秦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瞬间他就听懂了,发物可以不发,但是没有哪一种秘诀,可以让世间所有发物,都变得不发。

所谓的不发,只能是针对某一种发物,采用的特殊的手段。

而蓝袍道人,自己大伯的师弟,想要李永生献上的,就是唐红豆不发的诀窍。

此发物原本是服食用的,扶强不扶弱,一旦不发,就可以外敷,会成为效果极佳的伤药。

然而,就算是听懂了,秦天祝在兴奋过后,忐忑之情还是油然而生,“但是唐红豆本为普通药材……此妙诀传出,也是惊世骇俗。”

你想要李永生献上这个,我真的是……鸭梨很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多少惊世骇俗,”蓝袍道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傲然回答,“唐红豆终是俗物,外敷了不得也就是中阶制修能用得上,再往上,它都比不过高阶制修自身的恢复能力。”

咦?秦天祝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地发问,“既然是如此,道宫又怎么会对它感兴趣?”

道宫里,制修都是最底层的存在,比如说杂役之类的,那些有道宫敕牌的弟子,哪个不是司修以上?

“呵呵,”蓝袍道人轻笑一声,却不做回答。

倒是秦翁忍不住了,出声呵斥,“道宫总有大济天下的时候,天地间的大药,总要造福一方黎庶,这你也不懂?”

明白了,秦天祝虽然做事率性,但脑瓜真不是白给的:道宫对这药的需求真的不大,比唐红豆药效好的药也多得是,但是洒向民间争取口碑的话,需要一些实惠而量大的药。

毫无疑问,唐红豆不发了之后,就可以作为特效伤药,救助黎庶了。

别看对于高阶制修来说,唐红豆是没什么意义的药,但中土国超过九成的人口,甚至都没有到达制修——秦天祝从观星楼上跳下的时候,也不是制修,那药对他都有奇效。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婉转地表示,“我尽力去说服他,那家伙……有点死心眼。”

蓝袍道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耐,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什么尽管提,不要太过分就行,此事涉及到我和秦师兄的功果……这个配方,我们不会向官府透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宫中人,不但讲因果,也讲功果,不过这功果,大约就是贡献度的意思,他们为道宫做出了贡献,道宫自然会赏赐一些东西下来。

秦天祝听到这里,是彻底地明白了,于是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

他大伯的功果,可不就是秦家的底蕴?大伯走得越顺,秦家就越兴旺。

秦翁欣然地点点头,这个不着调的孙子,总算还知道为家族着想,“骑我的紫骝去!”

秦家有马,名为紫骝,是秦天祝的大伯从道宫回来时,孝敬给老爸的,民间难得一见,就算是朝堂之上,也难得见此名驹。

紫骝果真快捷,一个半时辰之后,秦天祝就回来了,“李永生说了,唐红豆冰雪中冷冻十二个时辰,热水煮沸即可外敷。”

“啊?”蓝袍道人登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问一句,“他所求什么?”

“他说,他说,”秦天祝犹豫一下,想到原本就是给自家大伯争功果的,终于也不隐瞒,实话实说,“他说就送给……道宫了。”

其实李永生说的是——“这点小东西,既然对民间黎庶有利,送给你秦家又何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于对方不求回报,蓝袍道人略略错愕了一下,并没感到多少惊讶。

这实在太正常了,很多人对道宫献上秘方,都是不求回报的——当然不可能完全不求,结个善因,没准会有什么善果。

本来嘛,完全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

所以他才会大喇喇地表示,希望对方“献上”配方。

不过对于唐红豆的处理,他还是有点奇怪,“他没说,是怎样得出这个法子的吗?”

“李永生是一名孤儿,”秦天祝将自己听到的说法,转述了出来,“他曾经以采药为生,有一年他入了山中,出山的时候天降大雪……”

天降大雪就下不了山了,李永生待了一天一夜,总算在大雪稍停的时候,慌忙一路滑下山去——再不走的话,他会冻死在山里。

结果回家之后,他身上擦破了无数地方,于是他随便熬了一锅药膏——采药的人,都多少懂点药性。

结果药膏擦到身上,效果奇佳,他好奇之下检查了一番,才发现采的那颗唐红豆不见了,大概是不小心扔进了陶罐里。

总之这是一个离奇的故事,但是现实生活中也可能发生,李永生因此就发现,原来唐红豆这么处理一下,就是很好的伤药。

其实这种偶然之下,蕴含着深厚的药理,所谓发物,总是在某些药性方面,相对极端一点,要不然也不会分为“热发物”和“寒发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袍道人深深地理解这一点,道宫里,也不乏一些珍贵的药材,是发物,而道宫里的处置手段是多样的,寒淬、药淬或者用阴阳水处置。

总之,是去了发的属性,还要留下药性,这都是前人一点点实践得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所收获,这样的成绩交上去,想必也能获得相当的功果。

当然,他也不是白拿东西的人,所以他表示,“告诉李永生,这个功劳记在账上,他不负道宫,道宫自会有因果相酬。”

秦天祝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有一丝异样掠过。

李永生可是说了,他真的不在乎这个法子,只求能惠及黎庶。

蓝袍道人在秦家又待了两天,大约是测试唐红豆的处理方式和效果——反正对道宫中人来说,在这初夏的季节,整出点冰霜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他飘然离去。

秦天祝这时才能去修院。

去修院应了一个卯,他就直接奔着李永生的出租房去了。

此刻的出租房,已经被修缮过了,投石机砸过的那间房子,被重新建了一次,跟以前一模一样,外墙也被彻底粉刷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正在房里接待客人。

来人是静疆府的,看到七幻城这里的广播搞得如火如荼,静疆府做为博灵郡第二大府,觉得自家不该没有这东西啊。

所以他们就派了人来,想商量引进这一套系统。

来的人不是官府的,而是静疆府一个著名的商行四通矿业,他们垄断了静疆府百分之六十的矿产,属于那种肯定有背景的。

有意思的是,除了商行,还有静疆府教化房的人跟随,教化房的人跟来,只是提示李永生一下:你可是享受过静疆府的关照的。

什么关照?那当然是李永生孤儿的身份被高老头收养,当年府里可是下拨过抚养补贴,一个月二十钱虽然不多,但总也是官府的心意。

这个抚养的认证,就是通过教化房来完成的,而这样的抚养补贴,在静疆府没坚持了几年,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四通矿业,当年就赞助过府里的抚养补贴,大意就是他们在矿产上挣了不少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造福家乡父老。

四通矿业赞助一事,在静疆府是人尽皆知,不过他们还是担心李永生不买帐,所以特地请了教化房的人一同来郡治。

李永生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激,高老头死了以后,他就跟抚养补贴无关了,但是他必须承认,因为有抚养补贴,他才得以顺利地融入这个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冲着抚养补贴去的,他又何必赶到静疆府落籍?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感激教化房和四通矿业的——中土国对身份的要求太严了。

当然,就算是如此,他也要问一问,你们弄回去这套系统之后,打算怎么发展?

四通矿业的人很坦率,说我们也要弄个广播电台,学习七幻城,也搞类似的节目,同时代卖你的收音机。

关键是……我们能在电台里,播放一些商行是否诚信——或许我们可以适当收费。

竟然想出广告来了!李永生听得有点无语,要不说生意人和官府,想问题的重点,就是不一样,他很想恶意满满地问一句——你们是打算在说书时插播广告,还是在广告时插播说书?

当然,最终他没有这么问,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阁下说得不够完全,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对贵商行在矿业上的定价,有很大帮助吧?”

占据了大部分市场的行业巨头,再手握宣传利器的话,会出现什么情况,实在不难猜。

四通矿业的人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静疆走出来的奇才,阁下学成愿意回乡的话,本商行愿意重金相聘。”

这商行在地方上的名声不错,来人做事也光棍,不过李永生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延揽,只是笑着表示,现在制造数量跟不上去,待产量提升上去,我一定会考虑家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通矿业的人也知道,这不是托词,收音机在七幻有多么火,他们心里一清二楚,所以就说,那你在静疆布局的时候,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如果你有兴趣,我们让你入筹也行。

邀请入股,这就具有极大的诚意了,不过四通矿业这么做,也是正常的,毕竟是来自下面的府城,在七幻城的影响力一般,只能靠乡情和重利来打动人。

不过李永生吃这一套,他深情地怀念了一下自己幼年时期颠沛流离的生活,然后感慨一下,在静疆府得到了新生。

最后他表示,如果让我选,我只会选择教化房和四通矿业,这毫无疑问。

——不让他选的话,他自然也就无能为力了。

秦天祝是半路上赶到的,听了大半对话,待静疆府人离开之后,他忍不住感慨一声,“还是家乡来的人好说话啊。”

李永生揉一揉眉头,苦恼地叹口气,“但是……他们也给我带来了麻烦。”

四通矿业的人不愧是做生意出身,他们甚至提出,静疆府一旦架设起了广播,七幻城的人去了那里,也可以用自己的收音机直接收听,所以对推广收音机是很有好处的。

要不然,买了收音机,只能在博本院周边百里左右收听,岂不是很大的浪费?

李永生的头疼,也就在这里了——当初为什么不造一点可以调频的收音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来说去,还是没钱闹得啊。

秦天祝原本想告诉他道宫的消息,见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出声发问,“什么样的麻烦?”

“麻烦大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紧接着,肖仙侯就冲了进来。

小胖子顶着两只黑眼圈,嘴角肿胀,脸蛋异常地肥胖,耳朵根儿还有未干的血渍,仿佛被四五个壮汉暴打过一般。

他高声地叫着,“老四、永生……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一救。”

“握草,谁干的?”李永生和秦天祝齐齐地站了起来。

“这个……那啥,”小鲜肉显然没想到秦天祝也在,犹豫一下,他吞吞吐吐地发话,“学长,你能回避一下吗?”

搁在半月前,秦天祝听到这话,铁定转身走人,哪怕他跟小胖子关系不错。

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最关键是最近几天,李永生送给秦家一桩大功,还分文不取,那么,李永生的兄弟,当然也就是他的兄弟了。

所以他压制住了自己的傲气,淡淡地回答,“居然敢打我朋友,这太不给我面子了……永生,我能听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吧,”李永生一扬下巴,他觉得自己跟肖仙侯之间,没什么不能让人听的东西。

“这还不是你那套……那套那啥?”小鲜肉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我这不就在我表姐身上试了试,结果,我就被她打成这样了。”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试探地问一句,“减肥?”

“啧,”肖仙侯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你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减肥,听起来很娘炮吗?

不过既然对方说穿,他也就懒得否认了,一翻眼白,“可不就是这个?”

“你把从我这儿学到的,用到她身上了?”李永生斜睥着他。

“就是这样吧,”肖仙侯躲闪着他的目光。

“我去,”李永生气得眼睛一瞪,“当初让你做宣传,拉几个人来,结果你不干,说什么面子重要,合着偷偷摸摸地自己弄起来了?”

“哪儿啊,”肖仙侯急得直跺脚,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这种事儿,我怎么能随便说?只是我现在体重逐步下降,一不小心被我表姐发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鲜肉从小到大,一直就为自己的体型苦恼,被李永生蹂躏了两次之后,他发现这东西实在很管用,不但能减肥,还不用控制口腹之欲。。しw0。

又经历了几次以后,他觉得自己记熟了,就不找李永生了,因为他觉得老四下手太重,真的很难熬,不如自己找一个人,下手能轻一点。

至于说效果差一点,那也无所谓了,只要不继续胖下去,能保持现在的体重,还能大吃大喝,人生至此,就已经比较完美了。

不过这事儿,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找了不认识的按摩武修,在自己身上画上记号,令其击打。

为了保险起见,他每做两三次,就要换个武修,省得对方探知了秘密。

反正城里这种武修很多,很多修者松筋骨或者冲关,都有这样的需求,需要按摩甚至大力击打捶炼,而这些按摩的武修,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也很少有人记这些手法。

比如说锻体,不同的心法就要配合不同的手法,万一弄错了,没效果是轻的,造成负面的效果,那才是麻烦大了。

肖仙侯没将手法流传出去,但是他的母亲发现了,她发现儿子最近不但食量大增,还不胖反瘦,就问他是怎么了——她担心他出什么问题了。

小鲜肉骗谁,也不能骗自己的母亲,然后他母亲高兴之下,不小心走嘴,结果肖仙侯的一个表姐听到,就动心了。

这表姐找到他,要求他帮自己减肥,要不然她就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肖仙侯不是个受威胁的性子,但表姐是他母亲家的亲戚,一直也很照顾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

李永生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这手法,可是因人而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丫真的是阴人而已!”肖仙侯见他笑得欢快,黑着脸发话,“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李永生白他一眼,“是你说不会传出去的,还说什么不感兴趣……我有必要说?”

“你不说,可是坑苦了我啊,”肖仙侯哀嚎一声,“为了表明效果,我下手极重,我表姐痛得死去活来,结果当她发现……”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一个寒颤,然后又接连打两个寒颤,竟然说不下去了,只是异常哀怨地看着李永生,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李永生却是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那种痛苦他当然知之甚详——他第一次帮小鲜肉减肥的时候,小鲜肉嚎了整整一个晚上。

哀嚎一个晚上,却还没有达到效果,小鲜肉表姐的愤怒,真的是可想而知。

“你还笑!”小鲜肉快气疯了。

李永生笑了好一阵,才慢慢收起笑容,一皱眉头,“也不应该啊,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吧?”

那手法是因人而异的,但总是大同小异,尤其是一些固定的部位,大力敲击的话,燃烧脂肪大量出汗的效果是有的,总能起到一些减肥的效果。

小鲜肉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登时就变得怪异了起来,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倒也有。”

“那她有什么不满意的?”秦天祝插嘴了,听了这半天,他也搞清楚了事情的大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减肥的地方……”肖仙侯犹豫一下,双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一下,声音也变得极低,“是这儿……”

“哈哈,”秦天祝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尼玛,”肖仙侯火了,瞪着眼睛骂一句,“再笑……再笑翻脸了啊。”

“哈哈,”秦天祝笑得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李永生不理这厮,反倒是眉头一皱,“你表姐比你高……对吧?”

肖仙侯正犹豫,该不该翻脸,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然后狠狠地点头,“没错。”

“行了,不是什么要紧事,”李永生一摆手,“你别再给她减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她不答应啊,”肖仙侯苦着脸一摊手,“她不但要我帮她继续减肥,还要我把先前减掉的地方补上……老四,只有你能救二哥了。”

“补上,开什么玩笑?”李永生脸一沉,断然拒绝,丰、胸的手法他也有,但那要碰及女性身上一些不合适的部位——不止是前胸。

其实对女性来说,很多地方都是不合适异性触及的。

要说起来,他当初琢磨这个,还是要跟永馨增加点闺房之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永馨若在,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他将伴侣之间调节气氛的手段,用到别的女人身上。

对他来说,这是原则问题。

“老四,你无论如何,要救为兄一救啊,”小鲜肉握住他的手,不住地摇晃着,“若不是我许诺,耳朵都要被她撕下来了。”

秦天祝冷哼一声,“要我帮你教训她吗?”

肖仙侯一瞪眼睛,狠狠地看向他,“你会跟你表姐动手吗?”

你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秦天祝撇一撇嘴,他是家中嫡孙,天分又高,在兄弟姐妹里也隐隐高人一等,懂事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受过欺负。

所以他只是不忿地反击一句,“那她却会冲你动手。”

肖仙侯又瞪他一眼,“你犯了大错,你表姐不打你?”

这个……倒也是哈,秦天祝想一想,心说我表姐多半不敢打我,狠狠告我一状却正常。

“好了,不用说了,”李永生头疼地揉一揉太阳穴,“把你表姐喊来吧,我看一看她的情况,提前声明,若是有合适手法,我会传授给你,但我绝对不会动手。”

“我可以旁观吗?”秦天祝马上提出了要求,他觉得自己对李永生的了解太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仙侯狠狠地瞪他一眼,“不能!”

“那我可以旁观吗?”门外响起一个女声。

李永生苦笑了起来,“孔总谕您还有听墙根儿的习惯?”

门口人影一晃,孔舒婕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我只是对血引的法子,有点不清楚的地方,过来问一问,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减肥的手段!”

“雕虫小技了,”李永生很自然地笑一笑,“提高修为才是王道,这皮囊相貌,算得了什么?”

“我可不赞同这说法,”孔总谕摇摇头,然后看向肖仙侯,“我可以旁观吗?”

“当当……当然可以,”肖仙侯慌忙地点点头,又斜睥李永生一眼,小声补充一句,“不过得老四同意才行。”

“反正这手段因人而异,”李永生无所谓地一摊手,他不怕对方偷师,“也不一定就见效,我权且一试罢了。”

“你不能一试啊,”肖仙侯大叫一声,脸瞬间就白了——恐惧也有活血散瘀的功效?

李永生白他一眼,并不多说。

孔总谕沉吟一下,“那我要你讲解原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依旧不做声,就当没听到了,要知道观风使一职,重在一个“观”字。

动手,就已经不太合适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观风的大旗,在下界作威作福?

人为改变位面的发展速度,则更是不被允许的,那是违反天道规则,真正的大忌。

唐红豆是小事,收音机是地球位面的,可是解释减肥原理,一不小心带出点上界的知识,会影响他的考评不说,很可能会被半路召回去——那他还怎么找永馨?

他不说话,可是孔总谕偏偏不放过他,“问你话呢,修生和教谕探讨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有什么好处?”李永生终于直面这个问题了,“没好处我不干,我去书阁看书,也得花钱呢,我的知识就那么不值钱?”

孔总谕笑了起来,用玩味的眼光看着他,“你可是书阁勘验,看书何须花钱……还是那个老爷爷的知识?你跟他到底学了多少?”

李永生还是不回答,在修院就有这么一点好处,你觉得不开心的问题,可以不回答,象牙塔不是白叫的。

孔舒婕等了一等,见他不回答,也就不再强求,“好处……免你一年学费怎么样?”

李永生听得奇怪了,“不是考虑到影响……已经不免学费了吗?”

孔舒婕回答得很干脆,“我替你出了,就当我买你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现在不怎么差钱了,”李永生表示不感兴趣,他刚讹了食为天两万块银元——还是来点硬货吧,要不然真不让你旁听。

“那……提前让你进入内舍?”孔总谕的权力果然很大,当然,她有她的要求,“不过,你得过了考核才行。”

李永生忍不住顿一顿,跳级对他来说,还是很有诱惑的,而且他不认为,自己的考核不会过关,寻找永馨的事儿,也不能再拖了。

他这一沉吟,孔舒婕的心里有点痒痒,少不得又加一条,“你先上完外舍,秋初我带你去京城一行,考核过关,直接上舍,如何?”

现在升内舍,秋初也是要面临升上舍的考核,不过还能去京城一趟,那就……拼了!

于是李永生点点头,“孔总谕给我机会,我当然要珍惜,但是我没有太多的原理可以解释……到时候您别觉得我藏拙。”

孔总谕看了他好一阵,然后微微一笑,点点头,“没问题!”

李永生看一眼目瞪口呆的肖仙侯,无奈地撇一撇嘴,“老二,那你就去吧……难道还等着混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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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肖仙侯办事,还是相当有效率的,他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表姐带了来。

想必他的表姐,早就等在不远处了,只等着减肥专家帮着减肥呢。

不过第一眼看到这女人,李永生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这尼玛是女巨人啊。

肖仙侯的表姐,个头有一米九五还不止,身材魁伟五大三粗。

李永生也有一米八三左右,在男人里不算低的,但是站在这女人面前,完全不够看。

而且这女人,你说她胖?她还真不胖,就是魁梧,虽然隔着衣服也看得出来,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没什么脂肪,走起路来地动山摇。

我总算知道,为啥会效果不佳了,李永生心里苦笑,小鲜肉,我帮你减肥是要减脂肪,她这得减肌肉啊。

燃烧脂肪和燃烧肌肉,那能是同一个原理吗?

怪不得她只减了那个部位,这女人浑身上下,有点脂肪的,也就只有那里了,不减那里减哪里?

秦天祝则是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果然……比较高。”

孔总谕皱一皱眉头,“女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女卫,”女人摇摇头,冲着孔舒婕憨憨一笑,“候补女卫。”

女卫是很宽泛的称呼,军队里有,官府里有,大商行里同样有,不过一般来说,还是说军队里护卫女将的女卫。

而候补女卫,则证明了女子的身份——确实是出身于军队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孔舒婕的眉头扬一扬,又哼一声,“为你减肥,弱了战力算谁的?”

“我已经退役了,”女人虽然魁梧,声音却很细,“因伤退役。”

她没说自己是哪里伤到了,别人自然也不会问。

李永生仔细打量她半天,又探手为她号脉,一炷香之后,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然后他拿出纸笔,画出一个人形来,标注击打的位置和顺序,一张纸不够,他足足画了十二页。【ㄨ】

他画的时候,孔舒婕就站在一边看。

秦天祝一开始不好意思看,毕竟偷艺是大忌,但是看到孔总谕这么不见外,他心一横,也凑了过去。

到了最后,他甚至掣出一块留影石来,将十几张图全部录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没有制止他,肖仙侯也不好意思阻止,他成功地偷师了。

然而,相较而言,孔总谕做得更为过分,她甚至指着一个环节发问,“此时为何要击打大椎两侧?”

“助行气血,这里自身力道难及,”李永生倒是不藏着掖着,“内气过大椎之时,可以有效地裹胁走一些气血。”

其实就是热身的意思,地球界连广场舞的大妈都知道,一开始锻炼的时候,不能大动作,要将身体先预热一下。

孔总谕对这个理论也熟,所以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她连着问了七八个问题,然后不做声了,看来似乎是在消化这些内容。

女巨人则是狠狠地瞪着自家的表弟,目光中透出有若实质的杀气。

肖仙侯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赶忙出声,“老四,你帮我的时候,手法跟这……差很多啊。”

“你这不是废话?”李永生白他一眼,“你减的是肥肉,人家减的是肌肉,能一样吗?”

肖仙侯忍不住顿足捶胸,“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哼一声,也懒得跟这厮斗嘴。

就在这时,孔总谕出声了,交谈的对象是女巨人,“我想验证一下这个手法,你愿意配合吗?”

“我为什么要配合?”女巨人有点不高兴——没谁喜欢做实验室中的小白鼠。

“我是在免费帮你,”孔总谕也不高兴了,“万一有什么问题,博本还能及时纠正,你难道不希望自己尽快减肥成功?”

“那么……好吧,”女巨人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看到自家表姐被孔总谕带走,肖仙侯高兴得一蹦老高,“我去,总算熬过去了,真的不容易啊。”

秦天祝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永生,“有没有兴趣合开一家减肥铺子?”

减肥在这个位面,是个新鲜事,除了肖仙侯这样的天生胖子,真没谁惦记这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说,减肥还是有市场的,女巨人的态度表明——很多女修很在意这个。

秦天祝不喜欢做生意,可并不代表他看不出商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兴趣,”李永生断然摇头,他当初搞这个减肥,一来是帮肖仙侯,二来也是想借这个项目,为自己赚取一笔钱。

现在他已经不差钱了,完成了原始积累,这点小钱他就看不上了,当然,更关键的是,总教谕已经关注到了减肥一事,他不能答应。

马脚已经露出了一点,这个无所谓,但是越露越多,就不是他的风格了。

“别介,”秦天祝有点着急了,“这真的是个不错的项目,要入筹多少,随便你提,你可以打听一下,我从来不坑朋友。”

李永生笑一笑,“我属于那种小富即安的,赚得太多,怕被人惦记上。”

你不想赚钱,可以让我多赚点嘛,秦天祝悻悻地撇一撇嘴。

孔总谕是如何拿女巨人做实验的,大家都不知道,但是七八天后,女巨人走出了博本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个头虽然减不下去,但是也隐约有点名模风范了——贫、乳的那种。

肖仙侯高兴地请李永生吃了一顿大餐,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减肥了——请你信我这一次。

孔总谕则是不见了踪迹,据说是又闭关了。

不过李永生的麻烦并未因此而减少,就在吃了大餐的第二天,再次有人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的是军役房的一个小校,他面无表情地告知李永生,“经军役房核查,广播电台和收音机,严重违反了相关安全条例,对国土安全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现在我代表郡军役房通知你,三日之内,撤掉广播电台,并且将相关资料打包封存。”

“没事吧你?”李永生背靠博本院,对上军役房,他也不是很在意,“我是本修生,修院允许我这么搞,我就这么搞了,有什么话,你去跟修院交涉!”

那小校虽然只是制修,却蛮横得很,他冷笑一声,“你可以有你的理由,但是我必须正告你……修院不是挡箭牌!”

“你可以走了,”李永生不耐烦地一摆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电台不会停,我愿意尊重军役房,但是首先,我是博本的修生,阁下有问题的话,请先联系修院。”

“你会后悔的,”小校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咬牙切齿地走了。

就像灰太狼一样?李永生笑着摇摇头,那句名言是什么——“我会回来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此事汇报给了修院,军役使涉及了军方,而他的收音机,修院一开始就认为,是该为军方服务的。

这消息果然敏感,一路就报到了大院长赵平川那里。

赵院长的态度,却是很令人寻味,他直接表示:来的只是一个小校,何必大惊小怪?宋院长处理这个事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军方固然很牛,但是一个小校想逼出博本院的院长,也实在是开玩笑。

宋嘉远为了安全起见,将事情报了上去,没想到院长又打了回来,他在屋里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起身去找孔舒婕了。

三天期满,十余名军校来到了李永生的门前,七八人封锁了周边,还有四五人拾阶而上,气势汹汹。

李永生此刻正在屋里,听到动静探头一看,毫不犹豫地放出示警讯号。

尖厉的啸声,瞬间就穿透了寂静的修院——这是上课时期,修院里没什么喧嚣。

就在军校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一群安保从远处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不过看到面前是一队军校,大家也有点傻眼:军方有人来了?

博本院在地方上的地位,相当地超然,但是就算再超然,也超然不过军队。

看着被踹坏的大门,李永生忍不住皱一皱眉头:我是跟大门有仇吗?

闯进来的几个小校可不管那么多,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发话,“你是李永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永生点点头,“可以啊,但是……你得通知我的教谕一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我们走就是了,国土安全,你的教谕们还不配参与,”两个小校走上前,不容分说就架住了他。

李永生使劲地挣动着,“不,我是本修生,你们不能这么带我走!”

来人根本不理他,架着他往楼下走,而周围的安保看到这一幕,竟然没人上前阻拦。

这是军队,根本不跟普通人讲道理的。

“慢着,”远处跑来了几个教谕,打头的正是景钧洪景教谕。

军队办事,哪里管那些?一帮小校裹胁着李永生就要离开。

“站住!”景教谕高声叫着,“你们想封广播,只管封好了,凭什么抓人?安保拦住他们!”

这话在理,安保们虽然惧怕军队,可天底下的事情,再大也大不过“理”字——李永生做错什么,你们可以惩罚,但是不经修院允许,就要把人带走,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军校们也不肯退后,面对堵上来的安保们,有人气势汹汹地掣出了随身铁棒,随时可能大打出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在打斗一触即发之际,远处又有人喊一声,“且慢!”

却是武修总教谕谷随风赶到了,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发话,“你军役房要带人走?可以,给我博本院的传告呢?”

军役房是个比较特殊的机构,可以安排劳役,同时管理军队,是垂直管理的机构,所以一房的老大叫军役使,而不是军役长。

说句题外话,赋税房同样如此,所以叫赋税使。

不过军役房想要插手地方事务,就有一定的规矩,比如说征劳役的时候,流程里有传告一说——给地方官府的传告,是我们征多少劳役,而给每个劳役,也要下发传告。

这传告可以由官府代发,也可以由军役房来发,有点类似于地球界的告知通知书,接受劳役的人要签字不说,还要有家属签字。

家属签字就是说,我们知道他去服劳役了,不是被人随便抓走的。

李永生被抓的理由,是涉及了国土安全,跟服劳役无关,但是他寄籍在博本院,修院当然有理由提出:你们需要给我们一个告知。

人你可以抓走,我修院也不力保,但是你总得留个什么东西不是?

带头的小校闻言脸一沉,咬牙切齿地发话,“你博本院一定要庇护危害朝廷的嫌犯了?”

“你特么的少扯淡!”谷随风大步走上前,扯着嗓子发话,“好像谁没有当过兵似的,你再跟劳资呲牙咧嘴,信不信我打你个半身不遂?”

小校一听这话,也没奈何了,军役房一旦动作,地方上的人一般不会阻挠,这是********机器,谁敢胡乱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万事总有例外,军役房也不是没有怕的人,比如说……退役的老兵和军官。

在军队里呆过的人都知道,袍泽之情不是白说的,你今天为难了对方,对方的战友很可能还有人在军中,然后可能面对的,就是穿不尽的小鞋了。

最最起码,谷教谕亮出了曾经的军中身份,军校们是不能冲他出手的——否则那些原本可能袖手的袍泽,都必须要过问此事了。

小校只能硬着头皮回一句,“捉拿嫌犯,何须给你博本院告知?”

“我说需要,就是需要,”谷教谕分开众人,抬手戳一戳对方的胸脯,傲然发话,“小子,你去打听一下……我谷随风,是什么样的人。”

军役房的人,这下是彻底地郁闷了,谷随风身为司修,名头当然有人知道,从军队里进入本修院的,原本就不多,而博本院的武修总教谕,算是发展得极好的。

博灵本修院,终究是博灵郡排名第一的本修院。

“谷教谕执意阻拦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去请传告了,”小校无奈地扬一扬眉毛,“我们拿来传告,阁下总不会继续阻拦了吧?”

“那要看你们拿来的,是什么传告了,”谷随风冷笑一声回答,“总不能拿劳役的传告,来带走我修院的修生吧?”

小校不考虑这些问题,那是上面人需要考虑的,他只是冷冷地表示一句,“那这李永生,也要被我们监管。”

“行,给你们这些小家伙一点面子,”谷教谕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从长相还是做派上看,谷随风都是一副粗人的模样,但是谁若真的把他当成粗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当天晚上,军役房的军校们,就将李永生扣在出租房内,虽然没有关押,但也是监视了起来,并且限定他的活动。

而这在出租房之外,则是修院的几个安保,在四下走动,也是提防军校们趁大家不注意,将李永生悄悄弄走。

谷随风对这些军校们不买帐,但也多少有点香火情,少不得从修院里弄了些酒菜过来,招呼他们吃喝——军役房的权力不小,但是下面这些小校们,过得也很辛苦。

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因此缓和了不少。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军役房的传告公文送了过来,令大家感到惊讶的是,是服兵役的传告。

“握草,”谷教谕看到这个传告的时候,直接就呛了,“这尼玛什么玩意儿啊,本修生……有服兵役的义务吗?”

理论上讲,服兵役是中土国每一名居民的责任,一旦被军役房指定,任何人不得推脱。

但是事实上,中土国的兵役,一般都是从初修院或者中修院学历的人里招,高修院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本修院了。

高修院毕业的人,在百姓中就算精英了,人数并不多,若是愿意主动进入军队的话,同样的成绩下,比其他人升迁得要快。

至于说本修生,若是他们在完成修业之后,有意进入军队,那直接就从预备军官做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说本修生没服兵役义务?”此次来传告的人,是郡军役房兵役室的室长,名唤葛培林,他对谷随风不失恭敬,但是在言辞中,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少扯那些犊子,”谷教谕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你们不是要夺他的产业吗?怎么会拿出这么破的借口?”

葛培林冷冷地回答,“谷前辈真爱开玩笑,谁说要夺他产业的?今年边境上不是很太平,要补征部分兵役,不信你可以向军中袍泽打听。”

“你也是军人,非要玩那些花花肠子,”谷随风没好气地一指对方,一脸不屑的样子,“你自己说的,自己信吗?”

葛培林的脸刷地就沉了下来,“谷随风,我敬你是军中前辈,你也不要太不知好歹……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要包庇李永生逃役?”

“小兔崽子,怎么跟我说话呢?”谷随风拍案而起,眼睛瞪得老大,“有种你重说一遍?”

“阁下好自为之,”葛培林一点都不害怕,他冷笑着发话,“传告我已经送到了,三天之内,李永生若不去七幻军役房报到,我们自会有人前来捉拿逃役!”

“七幻军役房?”谷随风的眼睛一眯,来送传告的是郡军役房,却是要去府城军役房报到?

葛培林根本不回答他,站起身就走了,因为话不投机,他连告别的话都没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谷随风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服兵役的传告,属于硬性规定不容动摇,博本院的教谕再不高兴,也不能公然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得知消息之后,脸上没什么异常,倒是肖仙侯义愤填膺,“我去他大爷的,咱本修生啥时候也该服兵役了……要不要去找巡荐房的人?”

巡荐房也是六房之一,职能比较复杂,有点类似组织部加纪、检委的意思,还有点观风使的味道。

在郡和府这两级官府中,巡荐房主要行使的是监督的职责,因为这个级别的官员,都是京城直接委派下来的,郡和府下面的,他们有审核的权力,也有直接捉拿的权力。

同级官员,巡荐房也可以拿下,但是要先报奏上面,在上面同意之前,他们不能擅自出手,只能限制对方的活动范围。

之所以还有个荐字,便是说这巡荐房,还有向当地官府推荐官员的权力,这就有点组织部的意思了。

当地官府可以不买帐,但是就别怪巡荐房对地方打算提拔的人歪嘴了。

当然,巡荐房的老大是巡荐使,而不是巡荐长。

最最有意思的就是,巡荐房有权力对军役房指手画脚——军队不归地方管,但是失去监督的军队,很容易造就出一些野心家来。

说来说去,还是权力制衡的意思。

“居然要我服兵役?”李永生别看淡然,其实他心里也想不通,哪里有这种道理,“莫非是党玉琦那家伙使坏?”

党玉琦的姨夫,可是七幻府的军役使,而两人之间,还有着极浓的仇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人?”就在此时,门外的军校们喧闹了起来——李永生目前,是被军校们看守着,基本上等同于软禁。

“我来看本院的修生,”一个清亮响起,下一刻,一名中年、美妇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一眼李永生之后,她饶有兴致地发问,“看起来……你不是特别的担心?”

李永生挤出一个笑容来,“担心有用吗?不过我还想寄籍在修院,总教谕能跟院里说一声,别把我转成军籍吗?”

前文说过,中土国是非常看重个人身份证明的,他从静疆府来到博本院,户籍就暂时落到了博本,不过一旦入了军队,是可能被转为军籍的。

一般来说,单纯地服兵役,并不硬性规定转为军籍,但是军队里一定要转的话,地方上也不好不通过。

“你还真乐观啊,”孔舒婕有点奇怪地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不是考虑寄籍的问题,首先你要搞清楚……军队每年是有死亡指标的。”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李永生无奈地扬一扬眉毛,“既然来了,总是要面对的。”

孔舒婕默默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一句,“你若愿意将收音机的技术交出,修院可以保证你度过这一关……我强调一下,这并不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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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总教谕的话,李永生嘿然不语,良久才长叹一声,“想必也不是宋院长的意思。”

“是我和宋院长商量过的,”孔舒婕走到一张椅子旁,径自坐了下来,“只有这么做,才可能说动赵院长出面。”

李永生又沉默片刻才发话,“其实我不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

他心里有点腻歪,交出技术,他一点都不心疼,但是一直以来,修院都是以修生的保护者而自居,现在竟然要拿技术来换。

他对宋嘉远和孔舒婕的态度,还是比较清楚的,却没想到说服赵平川插手,居然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按说赵平川是堂堂的博本院老大,等闲肯定也不会出手,不但是高阶司修,还是实职,搁在地球界,那就是正厅级干部,岂有为一个小小大学生出手的道理?

但是李永生心里,就是不舒服——这还是他不知道,赵平川早就对他有意见了。

孔舒婕愣了一愣,才出声发问,“但是……不甘心就此贱卖?”

李永生想一想之后,又摇摇头,“算了,贱卖就贱卖吧,此前我从修院借支的物事不再还回,修院再给我一万银元,就算两清了……总教谕你看可好?”

他本来想着,被弄进军役房之后见机行事,实在不行,用观风使令牌招来道宫中人,天大的危机也可以化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土国的道宫不干预俗世,但是面对观风使令牌,就算今上来了,照样得捏着鼻子认了,这可是上界派下来观风的仙使。

可是那样一来,他这观风使由暗转明。也太失职、太没面子了。

当然,他未必会被逼到那一步,但是看那军役房恶意满满的样子,一旦进了对方的地盘。恐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把技术交出去好了,价钱也好说,他从修院里借支的物事,怎么算也不到一万块银元。再加上后期要的一万块银元——算起来比食为天一开始的价钱还低。

还要一万银元吗?孔舒婕心里暗叹。

她猜得到这个技术的潜在利益有多大,但是同时……赵平川那人,也是强势习惯了的,修院里修生设计出来的东西,还敢跟修院这么要钱,赵院长恐怕心里会很不舒服。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你这个意见,我会努力帮你争取。”

李永生迟疑一下,继续发话,“我还有点小要求。”

你居然还有要求。孔总谕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微微颔首,“你说……”

第二天上午,孔舒婕和宋嘉远来到了赵平川的办公室,却见院务室的李室长也在。

孔总谕没理会那个谄媚小人,将跟李永生的对话,一一讲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院长沉吟一下,看一眼宋嘉远,“宋院长你怎么看?”

“他的这个技术,具有极为广阔的前景。”宋嘉远慢吞吞地发话,“据我所知,食为天商行一开始想两万银元买他的技术,他都没有卖……一万银元。咱修院也不差这一点。”

李室长冷哼一声,很不礼貌地插话,“可是他的收音机,已经卖出去了不少,一台二十银元啊,用的都是修院的材料。这一节,宋院长可曾算过?”

“一台租是二十,卖只是十五,”宋嘉远冷冷地看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他用的材料,远远不到一万,每个月还上交修院两台收音机,表彰优秀教谕。”

“嗤,”李室长冷哼一声,“这才说明他的利润大,宋院长你着急辩解……是得了什么好处吗?”

宋嘉远闻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你当老子像你,芝麻大的利益也看在眼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孔舒婕发话了,“姓李的,你算什么玩意儿?我们三个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呵呵,”李室长干笑一声,脸上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歪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赵院长沉吟一下,方始发话,“这个……他还要保留电台的所有权?”

“目前这个电台的所有权,”孔舒婕纠正院长的说法,“他想把这个电台,继续发展下去,他希望能铺满整个中土国,甚至……冲出国境!”

冲出国境的话,是她临时加的,李永生只说,想铺满整个中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怎么说,她是想告诉这个院长,李永生的设计很宏大,我们现在看到的,也许只是九牛一毛——你以为那是棵大树吗?错了,那是整整一大片森林。

如果你肯给森林成长的机会的话。

赵平川微微沉吟一下,终于缓缓点头,“三天时间是吧?我会请郡巡荐房的孙巡荐使来,正式向军役房提出异议。”

李室长坐在旁边,看着三人交谈,眼中有一丝阴狠掠过……

军役房并没有等到三天期满,才来捉拿李永生。

在期满的前一天夜里,七幻府军役房出动五十名战兵,直接冲到了博本院,将李永生捆起来带走了。

其间有安保和教谕赶来阻拦,却被战兵们驱逐到了一边,有多名安保和教谕被打伤。

还有一名安保,因为死死拽着李永生,被打断了脖颈,虽然没死,但是没有绝世好药的话,就算不是高位截瘫,也绝对落下病根。

这一下,博本院是彻底炸锅了,诸多安保和教谕齐齐来到赵院长的房前,要求赵院长帮忙主持公道。

不少本修生,也参与了进来——撇开同为本院修生的渊源不提,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服兵役的本修生。

甚至有本修生自发地跑到七幻本修院、刑捕专修院,号召大家去郡守府喊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旦成为本修生,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官府体系,谁愿意见到这样的变数?

赵院长不在家,出去赴宴去了,还说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至于他去了哪里。连院长夫人也不知情。

与此同时,李永生却是被吊在一间房间的横梁上,三名小校坐在椅子上,冲着上方的他狞笑。“说吧,为什么要逃兵役?”

李永生的嘴角青肿,那是在押解的路上,被胖揍了一顿,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真是奇怪了,三天没到,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会逃兵役?”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卫国战争之后,多少年了,你们见过本修生服兵役?”

卫国战争期间,别说本修生,研修生照样会拉出来服兵役。没办法,当时战力缺乏。

“呦喝,嘴硬啊,”一个小校狞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架子边,拿起一条红光闪闪的长鞭——那是银麟鞭,本来是镶满铁皮的银色鞭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这银麟鞭,是用来执行军队里的鞭刑,任你泼天的好汉。三鞭子抽下去,也要哭爹喊娘。

“啪”地一声脆响,李永生的脸上,就吃了重重的一鞭。从额头到下颌,一条血痕瞬间出现,不但皮破血流,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胡闹,”一个小校低声呵斥一句,“别打脸!”

动手的小校狞笑一声。“打他的脸又如何?莫非他还指望囫囵着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混蛋,”那小校怒骂一句,“这是博本院的修生,须得给他们留点脸面!”

“不过就是请巡荐房的来,”动手小校不屑地一笑,“巡荐房何时管得到军役房了?”

若是孔总谕和宋院长在,听到这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当时商量的时候,在场的不过四个人,消息怎么可能传得出去?

不过小校的话也没错,巡荐房可以弹劾军役房,但军役房地位超然,他们只有弹劾的权力,管是管不到的。

“好了曹哥,”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个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轻笑着发话,“这厮就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看一眼李永生,狞笑着发话,“小子,你也有今天?”

他脸上的肌肉,还在不住的抖动着,那是按捺不住的得意和暴戾。

“呵呵,”李永生笑了起来,不过他脸上鲜血淋漓,那笑容显得格外地狰狞,“打不赢叫家长,党玉琦,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把他放下来点,”党玉琦深吸一口气,吩咐一句。

一名小校转动一下转盘,李永生被从横梁上放下,却没有挨地,如果努力一下,脚尖可以碰到地面,但是不足以用来支撑身体。

在场都是施刑的老手,怎么让人痛苦,他们就怎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党玉琦走上前,接过那银麟鞭,一抬手,没头没脑就抽了过去,抽了十来鞭子才歇手。

李永生身上的衣衫,被抽成了一片片的碎片,一道道血痕鼓胀起来,鲜血不要钱一般地涌了出来。

这厮的手法狠毒而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而鞭子落下的地方,也都不在脸上,只在前胸后背和臀腿之处。

李永生疼得脸上肌肉抽搐不已,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了下来。

尤其那汗水流过伤口,更是蛰得人痛不欲生,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呦喝,”党玉琦笑了起来,眯着眼睛发话,“看不出,还是一条好汉。”

这银麟鞭,可是三鞭子就能让战兵哭爹喊娘的,十几鞭子下去,对方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敢不给我面子?党玉琦觉得自己被挑衅了,阴森森地发话,“把刑具全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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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役房也有刑具,但并不是为了惩罚战兵,主要是针对渗透进军队的国外卧底。

两名小校一听,有点着急了,却还不敢阻拦,谁不知道,党玉琦就是军役使的外甥?

那名姓曹的小校毫无顾忌,直接出门找刑具去了。

“你也算个能的,”党玉琦冲着李永生轻笑,脸上是满满的得意,“本来我还说,这仇不好报了,你非要不知死活地送上来……真是天道好还。”

说到最后,他放声大笑了起来,嘴巴张得老大,眼中满是猩红。

“那是你跟胡涟望的恩怨,我不过适逢其会罢了,”李永生咬着牙关回答,“胡菲菲不喜欢你,关我屁事,你怎么就要找到我的头上?”

“胡菲菲?”党玉琦先是一愣,抬手又是两鞭子,眼皮不住地跳动着,大喊一声,“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的名字!”

李永生闷哼一声,又一咬牙,狠狠一挤眼睛,显然那两鞭子,不是那么好捱的。

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泛起了故作的笑容,“你不过是借着食为天姓朱的名头,来顺势欺负我,是男人的就把我放下来,跟我单挑啊。”

“啪”地一声响,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姓朱的,那算什么东西?”党玉琦高声地叫着,状若疯狂,“不过是我们军役房的一条狗,让他咬谁就咬谁,凭他也配跟我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的眉头一皱,半是因为疼痛,半是因为好奇,“你上舍生出来,也不过是个制修。人家食为天的朱老板……比你强多了吧?”

“不管是比修为,还是比背景,你差得很远很远啊。”

“我让你嘴贱,”党玉琦又是没头没脑的两鞭子。“他收购你的技术,你以为他真用得到?”

“凭什么用不到?”李永生直接无视了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笑吟吟地发话,“人家能管多少酒家的供应,你军役房拿来做什么?”

“傻x。他那是替我们买的,”党玉琦又是两鞭子抽下去,面目狰狞地发话,“你都未必能活着走出军役房,还操那么多的心……套我话是吧?我不怕说给你听!”

原来这军役房对收音机市场,早就有关注了,觉得这应该是有利于军队调度的。

但是军队不太好插手地方,向京里的军役部汇报的话,时日有点久,而且眼下是和平时期。军役部那帮家伙,抢功劳抢得眼睛都红了,好处不一定能落到地方上。

所以军役房就唆使食为天去强买收音机技术,说不管你多少钱买的,你拿去用,我用原价从你这儿买一份技术,汇报给上级。

到时京里军役部想抢功劳,须得搞明白,这技术不光是博灵郡军役房有,郡里农司也有——这能是你军役部的功劳吗?

食为天的朱老板一听就动心了——他原本就很动心。现在连买技术的钱,都有人报销了,还有什么不敢出头的?

朱老板心里也清楚,技术被军役房拿走之后。食为天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否垄断民用收音机市场,实在难说,毕竟军队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搞一下,也实在太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就出手了。结果非常不幸的是,时至今日,朱老板还在没命地吃补血的各种丸药——还有八个人昏迷着,等着他的血引呢。

可是他现在,早就虚得不能再虚了,一放血就会直接晕过去。

但是他还不能不救,按说他的身份很尊崇,不放血救命,也没谁敢说他什么,但是事实上,他的血是唯一救命的手段,真的不能忽略了别人的求生欲望啊。

据说他做梦的时候,嘴里都在咬牙切齿地喊李永生的名字。

所以朱老板告诉军役房的人,我是奈何不了此人啦,而且可以看得出,博本院对收音机的重视程度,也是越来越高——据说他们有上报军役部的打算。

博本院有没有上报军役部的渠道,那真的有,博本虽然是地方的本修院,但是终究是一郡之首,在京城里找人递话,不是多难的事。

但是军役房一听,感觉真是卧槽尼玛了隔壁,劳资自己报,也未必会被军役部全部抢了功劳呢,那么……先将李永生弄来,把技术弄来吧。

协商的双方,是郡里的农司和军役房,但是七幻军役使的外甥,跟李永生有仇不是?

而博本院,又位于七幻府军役使的管辖范围,所以就是府里的军役房出动了。

党玉琦听到消息后,连夜赶来报仇雪恨。

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跟胡菲菲交往的是胡涟望,不过他既然能迁怒胡涟望,当然也会迁怒李永生——那天若不是你在,我岂不是能痛痛快快地修理胡涟望一顿?

想到自己当时被打得屁滚尿流,名声也扫地,学弟学妹们都有异样的眼光悄悄看着自己,他心里就毛躁到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为可气的是,他已经下了狠手,对方却始终不肯呼痛,反倒用一种很轻蔑的眼光看着自己——没错,是那种风轻云淡的轻蔑。

不多时,那姓曹的小校就扛来了刑具,足足有十多种,夹棍、火钳等等。

党玉琦冲着李永生狞笑一声,“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求饶。”

李永生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来,“有种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咱们慢慢走着瞧!”

“我让你嘴硬,”党玉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拿着夹棍大步走向了李永生……

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夜,当党玉琦走出房间的时候,面目狰狞满眼的血丝,“这厮……真恨不得弄死这厮。”

“琦少息怒,”曹小校笑着发话,他也一晚上没睡,陪着军役使的外甥折腾,“终究是要防着博本院作怪,反正人已经落入了军役房,什么时候不能收拾他?”

“真想在他脸上划两道,”党玉琦冷哼一声,他对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嫉妒很久了。

“就是啊,”曹小校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还抽了一鞭子在那张脸上,“可恨他们两个不答应……前怕狼后怕虎的,做什么军人?”

“好了,我吃点饭,睡一会儿,”党玉琦揉一揉眼睛,重重地打个哈欠,“唔,等起来以后,再收拾那厮……你吩咐下去,别让那厮睡觉。”

“好的,交给我了,”曹小校忙不迭地点头,“我保证他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证明,不光是李永生没有睡着,党玉琦也没睡多久,辰末时候就被人推醒了。

他才待破口大骂,却发现曹小校一脸的惶恐,“这个……博本院的赵平川到了,还有巡荐房的。”

“赵平川又如何?”党玉琦先是冷哼一声,然后就怔住了,“巡荐房……是巡荐房?”

“是啊,”曹小校愁眉苦脸地点点头,他昨天口口声声说不怕巡荐房,但是他若真的不怕,又怎么会挂在嘴上?

只不过,巡荐房找军役房的麻烦不多,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一语成谶。

党玉琦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郡里巡荐房,还是府城巡荐房?”

“郡里和府城都有,”曹小校苦着脸回答。

赵平川昨夜是招待同窗去了,那是海角郡的副掌法,此番离任进京述职,极有可能大用,路过博灵郡,他这个地主当然要招待好了。

当他辰时来到修院的时候,直接傻眼了,修院门口人声鼎沸,教谕们正努力劝说着修生们,不要去抗议——你们要相信修院,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院务室的李室长,第一时间向赵院长解释清了事情经过。

赵平川闻言大怒,听说还有修生已经联合其他本修院的修生,去郡守府抗议去了,更是眼睛都红了——尼玛,你们就不会给我省点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根本没进修院,直接吩咐人召集了宋嘉远和孔舒婕,一路赶向了郡巡荐房。

孙巡荐使也听说了郡守府的事情,正安排了解是怎么回事,见到赵平川了解到情况之后,也是火冒三丈,“混蛋,三日时间未到,竟然敢去修院抓人,还打伤教谕?”

需要指出的是,他最在意的,并不是本修生该不该服兵役,而是时间未到和打伤教谕。

须知孙劲是积年的巡荐使,因为整天找别人的碴,所以也防被别人找碴,朝廷并无明文规定,本修生不许服兵役,他就不提这个。

然后他还去府城巡荐房走一趟,付巡荐使不在,他就将副巡荐使带上,毕竟捉人的是府城军役房,他是郡巡荐房的,级别不对等。

党玉琦的姨夫叫做李满生,听说巡荐房来找他,倒是热情地迎了出去,不过一听“李永生”三个字,他脸色就是一沉,“这是郡军役房的意思,我们只管将他抓来服兵役。”

“服兵役也不需要打伤教谕吧?”府城的副巡荐使郑哲涛沉声发问,“现在众修生已经围堵了郡守府,这后果你想过吗?”

在郡守府外面抗议的修生,其实也不多,就是五六十人,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些都是官府未来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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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郑巡荐使的问话,李军役使并不以为意,他礼貌而不失距离地回答,“逃服兵役者,军队有权在追逃时格杀,伤人……却也是难免了。”

这话把人能噎个半死,郑哲涛顿时就怒了,“三日时间未到,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会拒服兵役?”

“三日时间,是最长期限,不是最短期限,”李满生振振有词地回答,“那是照顾一些住家远的人,李永生既然在博本,博本院离本房能有多远距离?”

“一派胡言,”郑哲涛大怒,“三日是准备的时间,难道不需要整顿行装?告别家人?”

“李永生是孤儿,并无家人,”李满生不冷不热地顶一句,“寄籍的本修生,又有多少可收拾的行囊?”

“你简直强词夺理!”宋嘉远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三日时间,乃是明文规定,时日不到你就派人擅闯修院,殴伤教谕和安保,更有人生命垂危,这还有道理了?”

“我军役房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李满生冷哼一声,“就算三日不到,那又如何?这是郡房的意思,你们不解,可以自去郡房询问。”

他虽然辩才出众,却也不想跟这么多人打嘴皮子的官司,反正他不过是个执行者,根子是在郡军役房,你们跟我说那么多,没用啊。

这时,就轮到孙巡荐使发话了,他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人,“拿我的名帖,去郡军役房。找个能做主的过来。”

差遣的人拿着帖子出去了,赵平川这才哼一声,“孙巡荐使,郡守府那里。现在还被人围着呢……这该是怎么个说法?”

他都懒得直接跟李满生对话……差着级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巡荐使也不说话,而是冲着府房的郑哲涛一扬下巴,你说。

郑巡荐使抿一下嘴巴,酝酿一下说辞,“李军役使。本郡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我只管本府,哪里知道本郡那么大的事?”李满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哦,”郑巡荐使微微颔首,“那你就说一说,本府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本府从无明文规定,不许召本修生服兵役,”李满生搞辩论,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不过他还是要强调一句。“这是郡房的意思,诸位一个劲儿找我,实在奇怪。”

郑哲涛一直辩不过对方,就有点恼火,须知他的职业是找人碴,这样实在没面子,于是就又问一句,“你的意思是,万一郡守府怪罪下来,也是去郡房问?”

要知道。现在郡守府门口,还被本修生堵着呢。

“我不知道郡守府要怪罪什么,”李满生面无表情地回答,心说怪罪谁还不一定呢。

反正他做的并不是法不允许的。而且天塌下来,还有郡房顶着,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大家的心里。都泛起了浓浓的无力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片寂静之中,孔舒婕冷哼一声,“可否让李永生出来,我们见一下?”

李军役使诡异地笑一笑,“这个……似乎不妥,还是待郡房来人之后,再说不迟。”

他心里自是知道,李永生昨天夜里,肯定要被收拾的。

不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是给人感觉,他担心双方串供似的。

不多时,巡荐房的人回来了,不过郡军役房那边,只来了一个兵役室的室长,连个副军役使都没有。

室长面对这么多大人物,只拿出了一份服兵役的记录,“静疆府那通城双溪镇,累计兵役缺额十八人……限三年内补齐。”

兵役缺额这种事常见,每个地方有分派的兵役,但是本镇的适龄者少,就要从别的镇派兵役,总数别差就行。

但是这缺额,早晚是要补上的,尤其是现在国泰民安,军功难获,从军并不是热门,所以补缺额的工作也要重视。

“少扯淡,”孔总谕一拍面前的案几,大声发话,“我要见李永生!”

女人果然有不讲理的权力,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见就见一下呗,”兵役室的室长淡淡地表态,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自己就是走个过场,军役使不来,他来就是走个过场,郡房和府房在踢皮球。

李军役使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心说郡房这帮家伙,也真不是玩意儿,咱们踢皮球调戏对方也就算了,你好歹派个靠谱的来啊。

这兵役室的室长,看起来真不靠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郡房临时决定,通过服兵役的理由将李永生抓来,却总不能因为这个,仓促换掉兵役的室长。

李满生冲身边的小校使个眼色,然后才摇摇头,“似乎不妥。”

这次轮到孙巡荐使发话了,他也恼了,根本顾不得级别不对等了,“哦……原来这兵役室的室长,并非是郡军役房的?”

李军役使实在没办法再硬顶了,于是微微一扬下巴,示意将人带来。

过了好一阵,李永生才被带上来,他被打得鲜血淋漓浑身是伤,小校们当然会处理一下,才会将人带来。

他脸上身上的血渍被洗掉了,但是褴褛的衣衫还在身上,透过那些布条一般的衣服,他身上近百道血痕一览无遗,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混蛋!”孔舒婕一抬手,将面前的案几拍得稀烂,怒视着李满生,“你就是这样对我博本的修生的?”

李军役使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跳,孔总谕若是真的发起火来,他也有点吃不消,心里也不由得暗叹,这小兔崽子折腾人,未免也折腾得太狠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算还好。这小娃娃身上没有丢了零件,倒还不算太糟糕。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回答,“捉拿逃役原本就是苦差事,下面人对此殊为痛恨。捉到逃役的人,有时难免泄愤一番。”

“他根本不是逃役!”孔舒婕怒视着对方。

李满生耷拉下了眼皮,根本都没有回答,那态度很明确——我已经说好几遍了,这不关我的事。你找郡军役房去说。

“孙巡荐使,”孔舒婕出声发话,“似此行径,该当何罪?”

“蓄意伤人,却是不对,”孙巡荐使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此子回博本院养伤,此事就此作罢。”

不愧是玩弹劾的,他不会随便保人。但也擅长抓痛脚——下面人为了泄愤,就将人打成这样,虽然是可以理解,但是真要追究,是可以入罪的。

那么倒不如将李永生放回修院去,也是大事化小。

李满生斜睥兵役室长一眼,“我只听郡房的。”

他抓李永生,一来是为巴结郡房,二来是为泄私愤,现在私愤发泄得差不多了。姓李的该如何处置,就不关他的事了。

至于说收音机所涉及的巨大利益,他没想沾边——起码上面不主动给,他是不敢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兵役室长这次倒是有担当。他摇摇头断然拒绝,“绝对不可,此人除了该服兵役,手上还有一种叫做收音机的技术,可谓是军国利器,必须将此人留在军队才好。”

“什么?”郑哲涛惊呼一声。“他是收音机的缔造者?”

巡荐房为朝廷耳目,哪里会不知道收音机这红遍七幻的东西?

博本院跟郡巡荐房解释的时候,提过这一点,不过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军役房是为此事大动干戈,所以孙巡荐使并没有再声张,下面府房的巡荐使,居然就不知情。

“正是如此,”兵役室长很干脆地点点头,“似此重要的人物,怎能容许他在军队之外?”

宋嘉远阴恻恻地发话,“收音机一事,我博本院也有份在其中,阁下是不是还要抓一批教谕入军队?”

兵役室长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撇一撇嘴。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赵平川冷哼一声,“你就直说,放不放人?”

兵役室长犹豫一下,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抱歉,服兵役传告已经发出,不可能收回。”

孙巡荐使气得笑了,“那你们就等着听参吧!”

他一甩手,就站起身来,堂堂一郡的巡荐使亲临,居然被几个小东西无视了,他决定走正规流程,狠狠收拾一下这帮混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孔总谕侧头看一眼李满生,冷哼一声,“你外甥党玉琦在我们修院,对吧?”

以她的性子,恨不得马上就开除了党玉琦,不过李永生既然在对方手里,她就不能那么冲动,否则的话,被开除的党玉琦,真的有可能使用一个死亡指标。

所以她这话,只算是威胁。

李满生耷拉着眼皮不回答,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郡使得到了收音机技术,上面自会关照他一二……就算得不到多少现实利益,保障一个本修生结业,还是没有问题的。

孔总谕看向李永生,微微叹口气,“有什么要我捎的话……给北关秦?”

李永生摇摇头——郡巡荐使都不管用了,那么就别怪我了!

孔舒婕呆呆地看着他,眼睛有点发红,好半天最终叹口气,“总教谕不会放弃的,你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就在此刻,门外闯进来两人,其中一人厉声发话,“国内登基庆典征文,李永生入前十,政务院召见……谁敢将人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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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两人,正是林锦堂和图元青,两大副教化长齐齐而至!

高喊的就是林教化长,这原本就是他负责的口儿,旁人也不可能跟他争。

“咦?”正要离开的孙巡荐使闻言,登时站住了,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见过孙使,”图元青冲对方微微一抱拳,巡荐房不负责他的考评,歪嘴却是没问题。

一直老神在在的李满生,闻言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什么?”

“京城传讯,”林锦堂很干脆地回答,“李永生何在……握了个草,这是李永生?”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衣衫褴褛的人形物体。

“见过林教化长,”李永生一拱手,肿胀的脸上,勉力挤出一丝微笑。

两名副教化长注意到的,可不是这个招呼,而是那叮当的响声——合着李永生的手上,还带着镣铐。

“政务院传讯,那又如何?”倒是那兵役室的室长不含糊,梗着脖子发话,“他偷逃兵役,理当惩治,有大内监察在,谁敢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军役部虽然只是六部之一,但因为其军事属性,很多时候是对内廷负责的。

“小子你倒是不含糊啊,”图元青狞笑一声,走上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

“你敢打我?”兵役室的室长愕然,“你敢殴打现役军官?”

“打的就是你这不长眼的,”图教化长冷哼一声,傲然发话。

“既然有郡房做主,此人断不能放,”李满生厉喝一声,然后一拍人。“来人!”

门外一阵响动,走进来七八个战兵,气氛登时为之一滞。

别看在场的正副厅干部这么多,修为可以轻松碾压这些小兵——再来十倍也是渣。但军人不是能擅杀的,尤其在煌煌光天化日之下,在堂堂的府城军役房里。

这等同于造反。

“嗤,”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图元青怜悯地看着李军役使,“你疯了吧?政务院召见,下一步没准是金銮殿面圣……你再说一声不放人试试?”

“咝,”李满生闻言,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面色苍白地看向兵役室长。

一直很硬气的兵役室长捂着被打的脸,低下了头,一声都不敢吱——金銮殿面圣五个字,真的吓坏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孙巡荐使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开心,“原来是这样,李满生……你可知罪?”

被殴打的这位本修生,要被政务院召见了,这么大的底牌握在手里,别说府军役使了,就算是郡军役使,他也敢问罪。

李满生沉吟片刻,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我实不知。一切都是奉了郡房之令……不过下面人泄私愤,我当给李姓修生一个交待!”

“你不知李永生的征文被上送了吗?”孙巡荐使冷哼一声,他其实不知道征文这一套,但是他对类似流程熟悉得很。郡里不上送,莫非等着京里下来收?

李满生的脸,越发地白了,做为一个杰出的辩手,他已经猜到对方要拿什么做文章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否认。“此事我实不知情。”

“不知情吗?”孙巡荐使冷笑一声,看向了李永生,声音在瞬间就变得异常温柔,“李永生,你是否告知过他们此事……别怕,有我为你做主!”

他就差明说了,你得点头——哪怕是栽赃,都没问题,自然有人替你讨回公道!

李永生想一想,缓缓摇头,“此事……我倒是没说过。”

尼玛……孙巡荐使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丫,你丫,你丫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大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孔舒婕叹口气,微微摇头,“孙巡荐使,他这重伤之下,脑袋难免受创,待我带他离开,治疗一番之后您再问,好吗?”

啪嗒一声轻响,众人闻言看去,却是那兵役室长的眼泪掉到了地上——咱们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唆使的。【ㄨ】

“呵呵,”接着又传来冷笑,却是李军役使发话了,“诸位上官,我这房间别的东西没有,就是有留影石在留影,倒也没想算计谁……无非是八个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众位上官闻言,又是齐齐一愣,心里忍不住暗叹:真是好算计。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但是……”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却是衣衫褴褛面容肿胀的那厮发话了。

“但是什么,你只管说,”郑哲涛的反应速度极快,“不要有顾虑,孙使为人最是刚正不阿。”

“但是我曾经跟图教化长说过,”李永生看向图元青,“说我的收音机技术,想献给今上,为庆典贺……”

“没错,我可以作证,”图教化长果断地点点头,“我建议他,等征文有结果再说。”

这样的机会,他要是都把握不住,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庆典贺……李军役使只觉得一阵气紧,忍不住大口喘起气来。

兵役室长的双腿,抖成了筛子,什么军国利器的理由,在“为庆典贺”四个字面前,根本弱成了渣。

全国的军队是谁的?是朝廷的,是今上的!

“是啊,”李永生微微点头,“我昨天说了,收音机要为今上庆典贺,不能交给他们……结果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好好好,”孙巡荐使气得连连点头,他抬手一指李军役使,“李满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嗤,”宋嘉远冷笑一声,“刑室里没准也有留影石呢,拿出来证明你的清白啊。”

这尼玛真是没个好货,林锦堂冷眼旁观,心中忍不住暗叹:你家刑室里会有留影石啊?

看来教化民众和官员。还是任重道远啊。

“此事……”李满生连喘好几口气,只觉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涩地反驳,“此事绝不可能。他若如此说,下面人怎么敢?他跟……他跟我外甥党玉琦有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党玉琦?”孙巡荐使斜睥孔舒婕一眼,“方才你似乎提起这个名字。”

孔总谕的娥眉扬一扬,“博本这么大,既然能有李永生。也难免有几个不肖的修生。”

孙巡荐使点点头,“原来是公报私仇,看来这个党玉琦是很不懂事了?”

他深恨李满生刚才折了自己的面子,想着要扳回场面,再加上李永生年纪轻轻,就要受到政务院召见,这时他不落井下石,岂不是傻的?

“孙使,看来一切都很明白了,”郑哲涛赶紧出声。拍上司的马屁,“不若先请李军役使去捕房喝喝茶?”

若非不得已,巡荐房是不会对军役房下手的,但是这种蓄意破坏庆典的行为,可谓是罪无可逭,先将人拿下,也是可以的。

“这个嘛,”孙巡荐使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微微一扬下巴,“希望李军役使。能主动去巡荐房说明事情原委……切莫自误。”

他不直接拿人,却也是给了军役房一个面子,本来已经大获全胜了,那么在流程上。就要争取走得正确一点——军役部里很有几个老顽固,就算明明没理,也有能力找碴。

“孙使不但刚正不阿,胸襟更是开阔,是属下学习的榜样,”郑巡荐使赶忙送上热辣的马屁。

这时。又是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其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齐齐扭头看去,还是衣衫褴褛面容肿胀的那厮在发话。

“其实什么,你尽管说,”图元青马上开口,“既是孙使在,你何须担心?”

他最是热衷于上进,而他对李永生的了解,也超过旁人,知道这厮别看年纪轻轻,心思之敏捷,更是同龄人望尘莫及的。

比如说,刚才这厮根本不拿征文说事,先是否认,然后话锋轻轻一转,丢出个更大的罪名来——恶意破坏登基庆典。

这番老辣,怎么能让人敢小看?

“但是”之后有惊喜,“其实”之后,想必更有惊喜了。

“其实……我是猜测啊,党玉琦如此折磨我,”李永生犹豫好一阵,才叹口气,“他跟我博本院胡畏班的人相熟。”

“什么?”饶是图元青做足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竖子尔敢!”李满生腾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抬手一指李永生,然后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他被气得活生生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场又是一片寂静,这个消息,对人的冲击就太大了——跟胡畏班相熟,这可是诛心的话。

胡畏班在修院里,受到了种种的照顾,打修生打教谕,从来不吃亏,有人砍断教谕一条膀子,也不过是转学罢了。

但是,胡畏班真的一点不遭人惦记吗?那才是胡说,不遭人惦记,哪里会享受这么多优待?

中土国的大敌新月国,目前跟胡畏族人就勾搭得紧,若是爆发第四次中新战争,胡畏族举族投奔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所以这个话题,是异常地敏感。

众人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孙巡荐使才侧头看一眼赵平川,“此事可是属实?”

胡畏班在修院里,应该是比较封闭的,赵院长心知肚明,但是就算他在博本院一言九鼎,这时哪里敢这么说?这是要担极大的政治风险的。

说不得,他看一眼宋嘉远,“宋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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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赵的你有点担当不行吗?宋嘉远心里大骂。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自己不知情,少不得点点头,“党玉琦此子,实为修院败类……他曾经唆使胡畏班中人,殴打本院修生。”

赵平川愕然睁大了眼睛,他还真不知道此事,“胡畏班不是……不怎么跟外人来往吗?”

“总有例外,”宋嘉远淡淡地回答,“此事我非常肯定,也是我经手处理的……哼,总是没委屈了少民。”

这话说得就有几分火气了,但是对胡畏班,修院哪个教谕没点火气?只不过基于政策,大家敢怒不敢言就是了。

赵平川侧头看向孙巡荐使,“看来……还真有这样的事了。”

这尼玛……孙巡荐使有点挠头了,按说这种敏感的事情,他是不想掺乎的,但是某人觊觎军国利器,却是跟胡畏族相交极深,谁敢打包票,里面没有猫腻?

军国利器的秘密,却是泄露给了外敌——这种罪名,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开始后悔,自己问得有点多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既然他知道了,就绝对不能当做不知道,否则他的官也当到头了。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林锦堂,“林教化长,有什么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场的人里。除了他,就数林锦堂的地位高了。赵平川只能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称雄,而图元青的份量。稍微轻了一点。

“能有什么建议?抓呗,”林锦堂可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他本性正直,又主管一郡的教化,行事相当有原则,“要我说,现在就把李满生带走……错了,是现场的人都带走,严防走漏风声。”

“林教化长所言,极有道理。”孙巡荐使点点头——这是你说的,我只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彻底的大转换,在场的众人制住了战兵,郑巡荐使拿了孙使的手令,亲自跑到郡捕房调集人手。

不多时,捕房派来一队的人马,将在场军役房的人统统拿了,带到了郡巡荐房。

巡荐房其实也有武力。那是百人的禁军直属卫队,一般不怎么出动拿人,主要是保卫巡荐房,同时防人劫走犯官。

兹事体大。孙巡荐使甚至想将博本院和教化房的人都留下,不过想一想,最终还是将人放走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扛不动啊,还指望这两家帮忙呢。

他真心想留下的一个人。是李永生,此人的口供极为重要。

但是李永生伤得实在太重了。需要将养。

好吧,伤得重也不是根本原因,最重要的是——人家马上要进京接受政务院的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一小家伙在那时歪一歪嘴,后果实在是他不敢想的。

这是巡荐房在忙的事情,博本院也不消停,将李永生护送回修院是任务之一,任务之二就是,将郡守府的本修生劝回家。

图教化长自告奋勇,护送李永生回修院——他今天结结实实地接受了一个大礼包,怎么能没有表示?

赵平川本来也想回修院的,但他就是见不惯图元青,又不是特别待见李永生,于是吩咐宋院长和孔总谕陪同,自己则是去了郡守府。

跟赵院长一起去郡守府的,还有林锦堂,林教化长不需要争那些虚名——李永生的征文,是结结实实从他分管的口儿上出来的,他的功劳,谁也贪墨不了。

两名厅级干部在郡守府门口一站,说李永生已经被接回了修院,感谢大家的关心,现在你们也可以回了——耽误修业总是不好的。

修生们相对都是比较单纯的,听到这话之后,众人欢呼一阵,又有消息灵通者确定,李永生确实离开了军役房,于是大家就跟打了胜仗一般,轰然散去。

当天来探望李永生的,就超过了二百人,有博本院的,也有外面本修院的。

当然,这并不是李永生的人缘有那么好,很多的本修生来此,只是想落实一个消息,本修生需要服兵役吗?

“本修生服兵役,博本是坚决反对的,”宋嘉远很明确地表示,然后,他就顺便代表了一下其他人,“赵院长和孔总谕也这么认为……你们看,李永生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永生躲在屋子里,只露出个脸来,跟大家见一下,这还是化了一下妆,否则修生们铁定炸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已经是五月底了,虽然还是连阴雨下个不停,但大家也都是短袖短裤的打扮了,他身上的道道血痕,足以点燃火药桶。

“宋院长你啥时候能代表赵院长了?”人群中,竟然传来了不和谐的音符。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院务室的李室长,他抱着膀子,冷冷地发话。

“我正要找你问点事呢,”宋嘉远呲牙一笑,然后喝令一声,“安保,将此人拿下!”

安保们登时目瞪口呆,宋院长确实是顶头上司,但是……李室长是赵老大的红人啊。

“我看谁敢?”李室长尖声叫了起来,虎视眈眈地四下看着,“不想要饭碗了?”

他没跟着去,巡荐房又将所有人都带走了,还封锁了消息,他根本不知道,李永生怎么能回来,他知道的是,自己代表的是赵院长。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嚣张?”宋嘉远冷笑一声,“你说出来!”

今天上午的事,对他的刺激太大了,往日在博本院说一不二的赵平川。面对那样的局面,竟然连句话都不敢说。胆子还没有他和孔总谕大。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宋嘉远你算什么东西?”李室长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着,“跟赵院长相比,你算个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厮除了拍马屁在行,其他真的是提不起来。

宋嘉远根本不理他,侧头看一眼孔舒婕,“孔总谕?”

“抓起来,”孔舒婕一摆手,淡淡地发话。“院务室最近,实在有点乱七八糟。”

孔总谕在本修院的地位,十分地超然,虽然赶不上赵平川,却不是宋院长比得上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安保们的老大,就是孔总谕手下两大干将之一的谷随风。

李室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命地挣动着,却还是被抓了起来。

不过很快地,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孔总谕和宋院长只问他一句话:那天在赵院长那里。三个人商定,要请孙巡荐使出面的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

李室长当然否认。说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当时谈了什么——我离你们很远啊。

再说了,就算透露出去又怎么样?我还能不让孙巡荐使去?

那两位很直接地指出。问题是这消息传出去之后,李永生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被抓走了……孙巡荐使根本没时间来咱修院!

李室长报之以冷笑:被抓走又如何,这不是回来了吗?

若不是早被抓走,他能落得一身伤回来?孔舒婕冷笑一声,你知道不知道,他差点就没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关我鸟事,李室长的脸皮,真的是比城墙还厚了,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认账了。

官府中心机深沉之辈极多,但是奇葩的蠢货也不少。

事实上,李室长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愚蠢,他只是知道,身为赵院长的亲信,有些事情必须由他来做,有些事情必须要由他来承担。

不如此,他又如何在赵老大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当狗不要紧,怕就是怕连当狗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咬死了,不给院长大人添麻烦——反正赵老大是看不惯李永生。

你可以不承认,孔总谕一扭头,对着宋嘉远淡淡地发话,“我建议,李永生受到的折磨,在他身上挨个过一遍。”

“你敢!”李室长叫了起来,他有担当,并不代表他愿意承受皮肉之苦。

逼到这个程度,他连孔总谕的面子都不卖了,“你们这么做,赵院长同意吗?”

傻x!宋嘉远心里暗骂一声,然后抬手一挥,厉声发话,“你们没有听到孔总谕的话吗?”

安保们这时再不犹豫,连推带打地押走了李室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院长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回来的,听说此事之后,直接找到了宋院长的门上,他的脸阴沉沉的,“嘉远,小李那是怎么回事?”

宋嘉远看着自家的老大,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总得有一个背锅的人。”

这件事里,博本院虽然积极救援了,但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尤其是李永生的征文早已经上送了,别人不知道,修院能不知道?

赵院长闻言就是一愣,他初听此事,是怀疑孔舒婕和宋嘉远联手,打算挑战自己的权威,不过现在正值紧要关头,所以他虽然主动上门,言语中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倾向。

待听到宋嘉远的回答,他呆呆地怔了好一阵,然后叹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他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

都说人心是杆秤,赵院长心里清楚着呢——消息十有**是小李透露出去的。

不过现在,这个人真的没法保了,赵平川甚至不得不主动撇清自己。

宋嘉远也不接话,就那么看着修院的老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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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不但被救回了修院,他受到政务院召见的消息,也迅速地传播开了——博本院对于推动这个消息的传播,是不遗余力。

当天晚些时候,郡守府也派人来了,因为他们也得到了消息,甚至搞清楚了话本的排名,《拯救战兵雷锋》一文,征文里排名第三,据说若不是作者的文字功底稍逊,甚至有望夺魁!

但是,这么理解这条消息,是不对的。

大家应该看到,全国性的征文,文字功底都稍逊,居然也能排到前三?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篇征文的政治正确性,没准可以排到第一!

所以郡守府来的,是政务司的司长夏明妃。

这女司长很亲切地慰问了李永生,并且向他道喜,同时表示,你反应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尽管放心,郡里会为你做主的。

不过这种事呢,你心里明白就好了,去政务院的时候,最好不要提及。

不管怎么说,即将被政务院召见的主儿,竟然被郡里官府打得浑身稀烂,传出去的话,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李永生却是苦笑一声,您觉得我这一身伤,还可能去政务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政务院召见,你怎么能不去?夏明妃愕然:这么搞的话,就太无礼了!院上不但会怪你。也会怪我们工作部署不利!

“但是我确实好不了那么快,”李永生苦笑着表示。

“到时你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夏司长笑吟吟地看着他,试探着发问。

她也是个美女来的。起码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现在年约三十七八,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还散放着成熟的风韵。

“这个……”李永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很是犹豫的样子,“这我太亏了吧?”

“你可以要求补偿,”夏明妃很明确地表示,“其实我出身政务院。对此倒是无所谓,但是你若说错话,郡里其他人会被动,所以我建议你尽管提要求……胆子也可以大一些。”

李永生闭上了眼睛,想一想之后发话,“害我的人,都要绳之以法……若是处置不公,我心情一不好,难免就会说错话。”

“你想处置谁?”夏司长提出问题。“李满生和党玉琦绝对跑不了,郡军役房,就有待调查了,这需要一段时间……孙使你也见过。亲自去解救你,相信你明白他的为人。”

“还有虐待我的小校,”李永生淡淡地发话。“郡军役使我不会放过的,还有……农司!”

夏明妃犹豫一下。还是勉力笑一笑,“农司比较困难。那食为天为难你,也未必是朱掌农的意思……他的级别,可并不比我低。”

“我只知道,农司和军役房相勾结,”李永生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还是微微闭着,“这样的性质,夏司长可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很明白,”夏明妃的大眼睛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竟然有些少女般的稚嫩,眼神里也充满了好奇,“能详细说一说吗?”

李永生缓缓地睁开眼睛,用清澈的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一个有兵,一个有粮……”

“咝,”夏明妃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樱桃小嘴微微张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夏司长平日里主要负责政务,有些东西一时想不到,但是有了这样的提醒,若她还想不到,也就太笨了一点。

她惊愕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禁为少年的咋舌,“你这还真是……不愧是能写出那样的话本,你是在往死路上逼他们。”

“涉及国土安全,我不得不多想一点,”李永生波澜不惊地回答,“夏司长您既然是政务司的司长,想得周全一点,也没坏处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可能拒绝你吗?夏明妃心里苦笑一声,也暗暗为农司和军役房的官员叹气:你们惹什么人不好,竟然惹到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沉吟一下,她郑重地点点头,“你的想法,我会上报郡守府,这里我表个态……会极力帮你主持公道。”

李永生微微颔首,却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忍不住“咝”地一声,吸了口凉气,“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啧,可怜,”夏司长怜惜地叹口气,“这么帅气的小家伙,脸上这一鞭子……他们也下得去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再怎么位高权重,终究是女人,就像男人愿意欣赏美女一般,女人一般也会欣赏帅哥。

“一个姓曹的小校抽的,”李永生深恨那些狗腿,少不得明确点出人来。

“那厮已经抓到了,”夏司长点点头,她接触这件事,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但是她不但看过了话本,还了解了很多东西,除开农司的恩怨不说,她竟然还清楚一个小校的情况。

可见成功没有幸致,她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自有其道理。

当然,不好的消息也有,“党玉琦目前在逃,不过他的双亲和姑姑姑父,都已经在控制中,相信很快能抓到他……没准现在已经抓到了。”

党玉琦是这个案子里极为重要的一环,修院的修生已经证明,此人跟胡畏班的一些人,确实关系尚可,那么,他跟胡畏班的何人有什么交易,只能抓到人再问了。

抓不到人,案子就定不了性——跟国外势力有没有牵连,这区别大了去啦。

没抓到?李永生眼中掠过一丝冷光,他在党玉琦身上,是留了神识的。正奇怪这神识怎么会跑到别的地方,既然如此。就最好了。

“希望快点抓住,”他咬牙切齿地发话。“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我要全部找回来……夏司长,我这个要求,会不会让您很难做?”

夏明妃当然知道,李永生身上的伤口,九成都是党玉琦留下的,这少年有心报复,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犹豫一下,为难地点点头。“这当然违反规矩,不过……我会努力为你争取。”

对她来说,这点要求真的不难,她如此作态,不过是想让少年领情,平息其心中的怨恨。

“那我就静待夏司长为我做主了,”李永生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你还需要我帮你做主?夏司长心里只能苦笑,我们都还指望着你高抬贵手呢。

她怪怪地看少年一眼,微微颔首。“那你好好养伤吧……”

李永生显然不可能好好养伤,夏明妃才离开不久,又是孔舒婕和宋嘉远联袂而来。

这两位的来意很简单,既然李永生打算将收音机技术献出去“为庆典贺”。那么本修院再收购李永生的技术,就有点不合适了。

所以他们前来商量,说以前答应你的条件照旧。材料费免了,给你一万块银元。你的电台也得以保持。

但是你献技术的时候,能否如此说——在博本院的大力支持和鼓励下。你主持设计了收音机技术?

“你们这么搞,不合适!”不等李永生答话,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众人侧头一看,却是一名年轻英俊的制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谁啊?”宋嘉远眉头一皱,老大不高兴,“好像不是博本院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我是郡教化房的,”年轻的制修躬身行个礼,“在图教化长手下办事……前来照顾李永生。”

泥煤!孔总谕和宋院长交换个眼神,都看得到对方眼中浓浓的无奈。

功劳就那么大,别人分一块,自家就少一块,但是图元青硬要分润,他俩还不能不给——人家可是在留影石的记录下,为李永生提供了关键的证词。

孔总谕心里有气,忍不住冲着李永生抱怨一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是咱博本的修生,去跟外人商量什么?”

那年轻的制修听到这话,也不出声,他是被图教化长派来,照顾李永生的同时,盯着其他人,不要把功劳弄没了。

所以该反对的时候,他一定会反对,但其他无关紧要的话,他就不敢插嘴了。

李永生只好报之以苦笑了,“怎么说呢?图教化长是相当关心征文的,做事又谨慎,而且……食为天的事情,院务室的李室长,对我似乎不太友好。”

他总不能说,我感觉那图元青不但谨慎,而且出手狠辣,是标准的政客嘴脸,丫才是最合适配合我演戏的。

博本院的这些教谕,哪怕宋院长和孔总谕,都没有那么皮厚胆大,身上的教化之气,多少浓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证明,他赌得一点都没错,图元青果断送上了会心一击,形成了完美的绝杀。

两位院领导听到这话,却是尴尬得要命。

再次交换个眼神,宋院长干咳一声,“他已经被安保关押审问了,相信很快就会结果。”

“关押审问?”李永生听得吓了一跳,他还真不知道,李室长做了些什么坏事,“这又是怎么回事?”

孔总谕原本是可以明说的,但是看到身边那名教化房的制修,最终只是含糊地回答,“这件事情,修院里非常重视,你安心休养就好。”

本来是修院的成就,硬生生被教化房分走一半,实话实说的话,没准连另一半也落不下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啊?

当天下午,就有了确切的消息,李室长果然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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