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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一意护短的孔总谕,赋税房的人也没有办法。
他们来拿李永生之前,能想到的可能性,基本上都想到了,但是谁也想不到,宋嘉远没有出面,反倒是大名鼎鼎的总教谕孔舒婕出头了。
这尼玛……实在有点不科学啊。
可是孔总谕的问题,还都问到了点儿上,想要回避都很难。
当然,高个还是要辩解的,“他拖欠税赋还不配合,我们难免……冲动。”
“那你们滚吧,”孔舒婕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袭击官差……那就袭击了吧,姓秦的敢来的话,照打不误。”
这话实在霸气十足,秦晓成是七幻府的赋税使,正是来的这俩官差的顶头上司。
不过她也有说这话的豪气,秦晓成在体制里的地位,还真不如她高。
博灵郡的赋税使,孔总谕要礼让三分,七幻府的差远了。
高个儿也不敢辩解,想到自家的同事被打伤,他咬牙切齿地说一句,“那我就转告了。”
孔舒婕斜睥他一眼,一抬手,一道白光击出,直接将此人打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到墙上,又跌落到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张嘴,高个儿喷出一口血来。
“话多!”孔总谕看也不看他一眼,“早让你滚了……秦晓成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这两位不敢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就要走,谁想孔舒婕又问一句,“刚才这里的灵气波动,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吗?高个儿心里有气,不回答她。
矮个儿心里也有气,所以回答了,“本修生手上有符器,倒也稀奇,我拜其所伤。”
孔舒婕真的不在意这俩说什么,她的眼光看不到这么低的层面。
不过她想搞清楚灵气波动的原因,也是真的,看着这二位离开,她盯着李永生笑,“你竟然有符器,真想不到……用完了吗?”
“还……还有一个,”李永生倒是想说用完了,但是他明明又取出了一个,这是那俩官差都知道的,没准外面也有人听到了。【ㄨ】
所以他取出那枚长钉,放在总教谕洁白如玉的手上。
“咦?”孔舒婕一入手,就觉出这符器的玄妙了,她拿着钉子看了好一阵,眉头也慢慢地皱了起来,“这大约是……锋锐阵,不过怎么会是这样?”
她琢磨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听到一声轻咳,才将目光转移到李永生身上,饶有兴致地发问,“这符器阵图煞是玄奥,你到底还有几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大于一枚的话,她考虑使用一下这符器,原理上的不理解,可以通过使用效果来反推,也算是逆向工程。
“真的只有一枚了,”李永生一摊手,很真诚地看着对方。
“我看未必,”孔舒婕冷哼一声,她身为博灵郡第一修院的总教谕,学识极为渊博,对符器也有多年的研究,虽然制造符器的水平不算高,但大多数阵图,她了若指掌。
这个阵图,是她没见过的,而且本修生能拿这符器伤了制修,还是执法的制修,她对这个符器,就相当地好奇了。
她似笑非笑地发问,“这符器是哪里来的?莫非,也是那老者给你的?”
“这却不是,”李永生笑着摇摇头,“前些日子有人想买收音机,所以用符器交换。”
这符器是他做出来的,不过现在他当然不能承认。
事实上,做这个东西,他也是不得已,收音机一事,彻底将他推到了众人的焦点中,那就必须弄点自保的东西了。
像刚才那俩制修,他不用符器就能解决了,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旁观,他就不能太惊世骇俗了。
孔舒婕听得却是好悬没喷出一口血来,你当我白痴?
她脸上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嘲讽之色,“两枚符器,换了你一台收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李永生很干脆地点点头,很苦恼地回答,“我本来舍不得换,结果对方说,不换的话,他就要强抢了……我觉得符器没啥用,我这人不爱打架。”
你不爱打架,却是袭击了官差?孔总谕忍不住摇摇头,入学不到一年,你已经打了两架了好不好?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你居然觉得符器没用?”
符器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买起的,她手上这枚符器若要在正规店铺内交易,起码要五十块银元,快赶上景教谕两年的薪水了。
当然,从某些地下渠道买,会很便宜,大部分的符器,也不是通过店铺交易的——没渠道的主儿,才会去店铺买。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枚符器换一台收音机,这也太扯了一点。
“那人本来想一枚换一台的,”李永生继续胡说八道,偏偏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说不卖,他才加到两枚的……这么便宜,当然没啥用了。”
“你简直……”孔舒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的本修生,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到李永生是下面小地方来的,还是孤儿,她打算原谅他这一次,“你可能碰上会制作符器的人了,所以才会不在意。”
“哦?”李永生一脸的惊讶,“那我早知道,就多换点了,符器很贵?”
本修生不知道的价格?孔总谕气得差点笑了,“你不是故意玩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苦笑一声,“我怎么敢玩?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家伙,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地道,”孔总谕没好气地哼一声,一扬手中的钉子,“你这枚符器,借总教谕参详些时日。”
李永生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总教谕喜欢,那就送您了……感谢教谕搭救之恩。”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拿修生东西的人吗?”孔舒婕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
“好,算我借您的,”李永生苦笑着点点头,“您不着急还,慢慢研究。”
“这还差不多,”孔舒婕满意地点点头,顿了一顿又发话,“你现在被人惦记上了,明天来找我,我给你个防御符器。”
“哦,”李永生点点头,然后问一句,“我在这里,会不会有点危险?”
“现在知道怕了?下手的时候挺狠啊,”孔舒婕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也没在意他伤人——修生维护修院名声的时候,就该有这种血性,“放心好了,我出面保你,谁都要掂量一下……对了,你去跟器具室申领个示警器吧。”
她知道自己出面,旁人再动李永生,得先过她这一关,不过有些人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个示警器,一旦出事,安保们能迅速赶来。
“示警器……”李永生低声嘀咕一句,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来,那玩意儿哪里是那么容易搞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倒是可以看得出,孔总谕对他,还真的挺关心的。
果不其然,李永生去器具室领示警器的时候,被器具室的老女人坚决地拒绝了。
她很明确地表示,这个东西就不是给你用的,室长来都没用——须知示警器是可以调动修院安保的,普通的修院教谕,也没这个资格。
老女人对他有偏见,不过还是指出了一条路:起码得宋院长点头。
李永生只能去找宋嘉远了。
宋院长连着有几天活动,都不在修院,三天之后,他才找到人。
宋嘉远的态度还可以,毕竟这修生每月能给他提供两台收音机,用来激励表现好的教谕,不过当他听到对方的要求之后,也是一愣,“你要借……示警器?”
李永生将前几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强调一句,“我本来也没敢想,可是孔总谕建议了,她还说安全第一。”
“她说了啊,”宋嘉远怔了一怔,缓缓点头,“那我给你写个条吧,我个人建议,你给安保那边放台收音机,主要是个心意。”
“好的,”李永生点点头,顺便不忘恭维一句,“我还是年轻,不如宋院长想得周全。”
宋院长不吃他这套,很快就写好了条子,正要给他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犹豫,“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李永生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宋嘉远沉吟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你去吧。”
要是换个别人,少不得要生出点好奇来,追着问一下,可是李永生真不会,他略略一错愕,就笑着点头,“宋院长,那我就走了?”
事实上,他猜得到宋嘉远想说什么——修院可能想购买收音机的技术。
这个消息在修院已经逐渐传开,而且肖仙侯信誓旦旦地告诉李永生:就是宋院长顶住了压力,要不然修院真就要收购了。
对这样的消息,李永生其实有点哭笑不得:我说过我不想卖吗?
对他来说,解决了基础需求之后,钱就没有多么重要了,他更愿意看到收音机被快速推广开——到时候,广播电台就可以播出寻人启事了。
当然,必须指出的是,中土国对专利保护得不是很够,独特的技术,在相关商家眼里还算宝贵,但是指望人家花大价钱买,也不容易。
修院收购修生的技术,就更是如此了——咱们是师生关系啊,你好意思卖贵了?
要去参加个会议,提前更了,中午无更,不用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以这个收音机技术为例,李永生独家授权给某个商家生产,他卖一百万块银元没有问题,但是卖给修院的话,能不能卖到十万块银元,都是两说——很有可能修院只打算给一万。
所以李永生虽然不排斥卖给修院,也不在乎钱多钱少,但是修院不提的话,他也绝对不会主动提。
这是个谁就谁的问题,自己去就人,和被人来就,谈价钱的时候,心态就不一样。
他很感激宋院长顶住了压力,不过同时,他也有点哭笑不得:宋院长您是好心,这我知道,但是我真没说,不打算卖技术啊……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人上门谈买技术了。
来谈的,是一个长相非常有特色的年轻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帮闲,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一个高大壮硕。
看起来就是一文一武的搭配了。
令李永生吃惊的是,最开始开口的,是高大壮硕的男子,“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东家,食为天的朱老板……他最喜欢有冲劲儿的年轻人,希望能跟阁下合作,成就一番事业。”
李永生狐疑地看他一眼,打手不是不该说话的吗?
不管怎么说,他先表现出善意来,于是站起身冲一壶茶,笑着招呼一声,“食为天的朱老板,久仰了,听李室长说过,年轻有为,堪为我们的楷模。”
“楷模就免了,”朱老板大喇喇地发话,“小伙子,我很佩服你啊,请你你都不去,竟然要我主动上门,这架子摆得……啧啧。”
原来是草包一个,李永生暗暗给对方下了定义,不过他也不着急表态,只是笑着发话,“事儿忙,走不开,朱老板海涵……尝一尝这茶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喝的茶,都是一块银元一两的,”朱老板很不屑地哼一声,“你这茶,不过是用来漱口的……也罢,你也没喝过什么好茶,我将就一下好了。”
果然是头顶二代光环的,李永生也懒得理他,坐在那里不说话。
朱老板喝一口茶,直接喷到了地上,“这是什么味道……是人喝的吗?”
李永生微微一笑,也不着恼,“朱老板你可以谈来意了。”
“我也是听说你很忙,”朱老板呲牙一笑,“现在……是不是更忙了?”
李永生的脸,登时就是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现在确实更忙了,因为最近……总有人捣乱。
自打他打了赋税房的官差之后,周围就不太平,连着好几天,有官差在四处晃荡,站在马路对面,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几间房子。
李永生一旦从房子里出来,就有官差盯着,还远远地缀着。
孔总谕悍然出手伤人,是有些威慑力,但是官差们并没有放弃,只是不上前直接拿人。
有几次,李永生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走到马路中间,作势要过马路,结果那些官差马上就加快脚步,做出一副要拿人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家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只要你敢过马路,出了本修院的地盘,我们马上就动手。
当然,这是个姿态,不能说人家肯定会拿人,但是……恶心人不是?
天天被这样的人盯着,不烦才怪。
除了这个,还有一桩麻烦,那就是有人在房子对面,搭了一个戏台,每到中午和晚上开始广播的时候,戏台就开始唱戏。
吹吹打打的不说,还冲着电台的方向扩散音量,非常吵人。
电台播音,是要安静的,本来是说书,旁边传来唱戏的声音,谁也不舒服不是?
所幸的是播音室的隔音效果尚可,他再悄悄使点其他手段,倒也没受了影响。
还有就是,前来租买收音机的人,也总被那些官差拦住调查,虽然大部分的买家,不是很在意官差,但终究也是个麻烦。
更别说这官差一直在这里刁难,也很影响他的声誉。
这情况持续了七八天了,令李永生很不舒服,他的弦一直绷得很紧,万一某一时刻,官差暴起拿人,他得做出反应不是?
他从修院请来播音的学姐,也换了三个了——她们有心赚点零花钱,但是风险太大的零花钱,就没必要赚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一听朱老板这么问,他就恼了。
朱老板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发问,“滋味不好受,对吧?”
朱某人也是懂策略的,李室长和赋税房那里失利之后,他就不接触对方了,先施加压力,这么些日子过去,他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对方该受不住了,才过来谈判。
李永生眼睛一眯,微微一笑,“原来都是阁下的手段?”
“这不能怪我啊,”朱老板哈哈一下,双手一摊,“我本早就想跟你合作,奈何你不给面子,你可知道,我也是要面子的?”
“哦,”李永生微微颔首,并不说话,他要看对方说什么。
“这么说吧,你这个收音机和广播电台的关窍,我买了,”朱老板觉得对方是怕了自己,于是洋洋得意地发话,“以你的背景和能力,糟蹋了这个好东西。”
卧槽尼玛,李永生想骂脏话了,不管怎么说,这东西是我弄出来的,你说我糟蹋了?
壮硕的高个又发话了,“食为天的经营,涵盖整个博灵郡,小友只在七幻一城守成……确实可惜了这门技巧。”
这厮倒是会说话,李永生斜睥他一眼。
朱老板的手段,李永生非常不喜欢,不过听说对方能拿下整个博灵郡,少不得就出声问一句,“那你打算出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斜睥他一眼,慢吞吞吐出四个字来,“两万银元。”
两万?李永生好悬没把眼睛珠子瞪出来,他冷笑一声,“朱老板果然大手笔。”
“我手笔当然不小,”朱老板得意洋洋地回答,“你那收音机,我差不多也能做出来了……只差一点点。”
合着这位也搞了山寨产品,不过不懂原理,形似神不似,做出来的肯定是四不像。
“那你接着努力好了,”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一旦做出来,可不是连两万也省了?”
“总是借鉴你了,给你点钱也是应该的,”朱老板一摆手,大喇喇地回答,“我这人就喜欢一起发财……从不吃独食。”
你敢再不要脸一点吗?李永生都懒得吐槽了,只是微微颔首,“原来这么多找我麻烦的,都是拜阁下所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老板根本没觉出对方说的是反话,因为他自认,两万块银元真的不少了,虽然他自己可能因此挣二十万甚至两百万,但是……尼玛,你凭啥跟我比?
所以他点点头,“本来你伤了赋税房的差役,要拿你入牢的,一旦入了牢,那可不是靠花钱能解决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一摆手,“算了,这点小事就揭过了,能谈成生意最好,咱们只谈利益……何必谈打打杀杀?”
李永生简直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惦记买我的技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还是不用揭过,让他们来找我好了,”他淡淡地发话,“我正好要跟他们谈一谈,打坏了我的收音机,还没赔我钱呢。”
“你这样搞,不是解决问题之道,”朱老板斜睥他一眼,“没有诚意。”
“我本来就没打算卖给你,”李永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是你硬要买,还要屡次三番找我的碴儿,你倒是说一说,谁没有诚意?”
“小子大胆!”那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厉喝一声,一抬手,一道白光闪过,一张硬木方桌登时化为了齑粉,“有胆你就再说一遍?”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合着壮硕汉子来文的,瘦小的……才是玩武的?
这样的搭配,感觉很出人意料啊……嗯,倒也是别出心裁。
“行了,咱们今天是来谈事的,别闹事,”朱老板淡淡地发话,“看起来,小哥是不满意我的开价?”
“没错,太低了,”李永生点点头,“价格合适,卖给你也无妨,但是价格太不合适。”
“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朱老板哈哈一笑,昂然发话,“开个价吧,你想要多少?”
李永生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来,将巴掌摊开,五根手指根根竖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万银元?”壮硕汉子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就怕你有命挣,没命花啊。”
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眼中是满满的嘲讽。
“五十万?”朱老板气得笑了起来,“五十万我能买动赵平川不保你了,信不信?”
孔舒婕保人算什么?博本的老大是赵平川!
“这点眼光,”李永生不屑地一笑,“我要的是五百万。”
收音机的技术,五百万是过了,但绝对不止五十万。
反正他也没打算卖,而且细算起来,十家一台收音机,一台收音机赚一块银元的话,中土国十多亿人口小两亿家庭,毛利怎么也赚小两千万。
若是进一步普及,赚的还不止这一点。
朱老板登时就怔在了那里,好半天才问一句,“你想好了?”
“当然,”李永生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煜煜生辉,“有钱就买,没钱……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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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三人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或深或浅的怨毒:小子,咱们走着瞧!
李永生也懒得跟他们多客套,送客的时候,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别说送出门外,送到楼下什么的了。
身为观风使,他要低调,但是身为观风使,他也不需要怕任何人!
然而他的表现,看在朱老板等人的眼里,就是十足十的嚣张了。
所以在当天,监视的官差就不见了。
李永生被人跟踪习惯了,倒没有觉得什么,但是齐永馨的密友徐薇薇告诉他:好像没人跟随了。
徐薇薇一直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虽然她的声线偏软,经过电台转换之后,说话显得有气无力没什么穿透性,但是她够仗义,那么多播音员走了,她始终没走。
齐永馨总是嘲笑她,说她被李永生的美色所迷惑了。
这真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没人跟随,那是好事啊,李永生庆幸了不到四个时辰,当天晚上,一块大石自天而降,砸烂了演播室。
石头很大,足有两尺方圆,简直比得上炮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穿出一个大洞,播音室的半间房子,彻底被砸塌了。
当然,里面的电台也被砸中,砸得稀烂了,所幸的是,深夜是用留影石播放的,两个播音员都不在。
李永生正在往电台里面输入内气,发现不对之后,直接蹿走了。
然后他勃然大怒,就要找出凶手来。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天黑了,雨下得还不小,四下看一看,真是没有半点头绪。
安保们也被响声惊动了,一开始,是有个人打个雨伞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待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上就将消息汇报了上去。
不多时,连武修总教谕谷随风都被惊动了,来到了这里。
修院的房子,硬生生被打塌了半间,还是在大半夜,这性质实在太恶劣了。
三家裁缝店的住客,也吓得跑了出来,谁还敢再睡啊?
谷教谕沉着脸四下看一看,又了解一下情况,最后做出了判断,“是投石机,看情况应该是在两里地开外。”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一名安保甚至叫出了声,“军……军队干的?”
“军队的投石机,比这可怕多了,”谷随风很随意地回答,“应该是民间自制的,这名修生,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的怀疑对象有两拨,一拨是朱老板授意,一拨就是被他和孔总谕打伤的两名官差。
谷随风虽然性子暴躁,却不是没头脑的,听到“食为天”三字,他的眉头也是一皱,沉吟片刻,他出声发问,“好像你卖收音机,因为缺货,也得罪了一些人?”
倒是忘了这个茬!李永生点点头,不过他总觉得,“那也不至于这样吧?”
“人家知道你跟食为天对掐,正好趁机落井下石,”谷教谕粗犷的外表下,果然有一颗细腻的心脏,“有些人就喜欢损人不利己,反正你猜不到他身上。”
好吧,算你说得有点道理,李永生无法反驳这种逻辑,“我主要是担心,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孔总谕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听说孔总谕三个字,谷随风不淡定了,“此事一定要严查,这间房子先别修了,留着打官司告状!”
后勤上的人修房间,其实是很快的,但是要保留现场,那就不能动手。
安保们得了李永生一台收音机,结果却出现了这种情况,心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就有人问:需要帮你找个房间,继续搞广播电台吗?
“那就麻烦各位教谕了,”李永生沉着脸回答——凶手不但粗暴,还想砸他的饭碗啊。
广播电台不能继续播报的话,那些租了收音机的,肯定要来退货。
买了收音机的,肯定也不肯干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幸的是,为了防止意外,他多做了两个电台,都藏在他随身的褡裢里。
别小看那个土了吧唧的褡裢,除了可以装东西,里面还别有乾坤——夹层里是个储物袋。
安保们帮李永生找了一个杂物间,也是二层小楼,里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接下来的后半夜,他就是收拾这个杂物间了,以保证电台在早上的播报。
一大早,他又赶到女修宿舍大门口,将新的房间位置,转告两名播音员。
两人听了,脸色变得刷白,然后顾不得吃早饭,去跟他看被袭击的房间。
看了之后,徐薇薇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幸亏……当时我们不在里面。”
“那是,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李永生勉力笑一笑,“现在好了,广播电台搬到修院里了,就没那些危险了。”
接下来,就是继续播报了,早间惯例是歌曲和美文欣赏。
不过听众们认真一点的话,应该能听出,播音员的声音不是特别稳定,有点微微的颤抖。
七幻城一个大宅内,也有人在听早间播报,然后一个声音响起,很遗憾的口气,“咦?这电台居然还能播,昨天……砸得不够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早间播报的同时,宋嘉远和孔舒婕也来到了现场,两人沉着脸看了半天,宋院长出声发话,“总教谕你看怎么办?”
孔总谕的见识很广,战力也强大,但是遇到这种事,还真不是很擅长处理,“你说吧,我全力配合……此风断不可涨,传出去成什么了?”
宋院长沉吟片刻,苦笑一声,“还是通知捕房吧,嗯,也要报教化房知道。”
博本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相当强大的,但是到了社会上——好吧,社会上的人脉也非常广大,但是博本院自身,管不到社会上。
孔舒婕的娥眉扬一扬,最终冷哼一声,“那就麻烦宋院长沟通了,反正他们不给咱们一个交待,咱们就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了!”
总教谕这次,是真的火了。
没过多久,捕房派了人过来勘验现场,最终是抬走了那块石头,别的什么也没说。
宋院长也没指望他们,见捕房的人没担当,他去了教化房,而且没找别人,直接找上了教化房的老大高涛。
高教化长闻言大怒,“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必须要捕房严查,成什么了!”
待宋院长离开,他将林锦堂叫过来,安排他去处理。
林锦堂以前一直很关注李永生,不过上次两人谈话不是很愉快,他知道肖田遵的儿子跟李永生关系好,所以他将肖田遵喊了过来,“老肖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教化长一听,也是睚眦欲裂,他可知道自己那个儿子,跟李永生走得很近,当时仙侯若是在房间的话……他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必须严查,不过……这事儿我不好多做关注,我家里那只母老虎,你知道的,唉。”
“哼,怎么严查?”林锦堂可不管这些,他斜睥对方一眼,“你这苦主儿不出面,我怎么指挥捕房那帮势利眼?”
肖仙侯苦恼地摸了摸下巴,然后缓缓地问一句,“李永生那《拯救》的话本,京城里是什么意思?”
他打算拿此事做文章,若是这话本入了上面大佬的法眼,就好办了。
林锦堂负责这个口儿,他当然是知情的,“复选进入了,不过……排在最尾。”
“啊?”肖田遵闻言大惊失色,顿时连眼前的事儿都忘了,“你的意思是说,风向有变?”
中土国三十六郡,每郡选七八十篇征文送上,不过这是为了表示出重视,表示的是圣天子在朝,国泰民安文运昌盛。
真正拿得出手的征文,郡里都是要重荐的,左右不过十来八篇。
但是三十六个郡算下来,就有三四百篇重点推荐的征文了。
复选入围的,当有百篇,每一郡基本上能选入三篇左右,当然这也不是硬性规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拯救大兵雷锋》这话本,是博灵郡的头名,居然排在末尾,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打压这征文。
想到此文背后的意义,不难猜出,有人对为光宗翻案,有极大的不满——京城里那帮玲珑剔透的家伙,不可能看不出话本里面的微妙。
想到这些,肖田遵不担心才怪,此文能在博灵郡力拔头筹,跟他和林锦堂的力推有着直接的关系,朝中风向既然如此,他就要考虑某些后果了。
今上春秋正盛,不出意外的话,早晚能掌握话语权——这也是他俩投注的最大仗恃。
但是这“早晚”,谁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
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可能他俩会被人再次提起,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可能已经错过太多时机,无法再进一步。
“这谁又说得准?”林锦堂重重地一叹,“也许……也许是他不该用话本?”
在主流圈子里,冷僻体裁想要大红,基本上就是拿网络拼鲁迅文学奖那种概率,虽然鲁奖后来也争议颇多,终究不是网络能染指的——除非有专门的网络子奖项。
肖田遵倒不这么认为,他始终觉得,若能得上意所喜,体裁什么的根本就是浮云,所以他用另一种方式安慰自己,“现在只是复赛,决赛没准还要出现变数。”
所谓朝堂斗争,必须有来有往才对,只输不赢那叫斗争吗?那叫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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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没心思琢磨李永生遇袭的事儿了,就委托给林锦堂,“此事就拜托你了,不配合的家伙,到时候你开个名单,我自会惩戒其子女。”
这就是教化房的权力了,须知在本修院之前,还有初修、中修和高修,修院是有好坏的,这一点跟地球界一样。
而肖田遵就是专管这个口儿的,让谁家孩子上,还是不让谁家孩子上,他一语就能决定。
理论上,他都管得到博本院的招生,当然,偶尔几个没问题,太多了,赵平川还不答应呢。
这种权力,他一般用得不多,大抵是给同僚提供一些方便,不过现在有人差点杀了他的儿子,若是那些人再不长眼,就休要怪他无情了。
林锦堂淡淡地看他一眼,“难得见你震怒一次。”
他也是有点担心,捕房的那些人不给面子,肖田遵能放出这样的话,他的工作也好做很多。
又处理一些事务之后,林教化长起身,打算走一趟七幻府捕房。
才出了门,迎面正正走来了图元青,“林兄这是要出去?”
林锦堂心里登时绷起一根弦来,我怎么能撞得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是位于同一排房间办公的,肖田遵也是在这一排,不过前文说了,这一排是有两个院门,两端各一,林教化长偏向一端,而图元青的办公室就在另一头的顶端。
图教化长是上面下来镀金的,不愿意跟当地人走得太近,一般只走他那边的门。
所以两名副教化长虽然在同一排办公,面对面碰到的时候,一年也难得有两次。
林锦堂心里有数,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有人用投石机袭击博本院,我正要去捕房,给他们一点压力……这都成什么啦。”
“唔,我也听说了,”图元青点点头,一脸的肃穆,“太不像话了,林教化长一定要表现出咱教化房的坚定立场……我绝对支持你!”
“支持”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林锦堂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那图教化长……跟我一起去?”
“我本来……有事,”图元青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既然林兄你开口了,我就陪你走一遭,不如此,也表现不出咱教化系统的愤怒!”
这尼玛才是见了鬼了,林教化长暗暗一咬后槽牙——这货不是从不揽事的吗?
图元青有着镀金干部的所有特点,眼高手低,不跟同事们来往,也不惹是生非,心思就根本不在当地放着。
当然,当地若是有好处的事儿,又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他也不介意做一做——比如说,他差点就吞了李永生的话本。
林锦堂心里怀疑,少不得就说一句,“欢迎图教化长跟我一起去……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博本被袭击,关系到咱教化系统的颜面,”图元青正色回答,“其他的事儿,就都可以放一放了……反正我行的是监督之职,说忙很忙,说闲也很闲。”
这小子是……抽了什么风?林锦堂的脑子不住地转着,我印象中,你跟赵平川的关系,似乎不太和谐吧?
不管怎么说,两个副教化长前往,总比一个副教化长强,不但如此,两人还汇合了博本院的副院长宋嘉远,一起来到了七幻府捕房。
捕房的捕长,差点被吓出尿来,须知他只是七幻府下三司六房之一的老大,而七幻府的知府,也不过是跟郡教化长高涛平级。
三个副厅联袂去见一个正处,就是这种感觉。
听说博本院发生的事情之后,捕长表示,这性质实在太恶劣了,我马上组织精兵强将去调查,你们就等着听结果吧。
宋嘉远只是淡淡地表示,博本出去的学长和学姐很多,我们希望事情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否则将来遇到学姐和学长责备,说我们没有维护好修院,连凶手也抓不到——那我们岂不是很冤?
感觉自己冤枉,那当然要拉人垫背了。
他的威胁,属于隐含不露的,而图元青则是直接表明:我有监督之职,这个事情你办得不让我满意,那就别怪我给刑捕专修院挑刺找麻烦了。
中土国三十六郡,有八大刑捕专修院,七幻刑捕专修院位列……第九。
八大是公认的,第九就那个啥了,大家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专修院高于高修院,低于本修院,一般是为了培养专门人才而设立的,刑捕专修院,一听就知道,这是为了培养刑捕方面的专门人才。
从先皇开始,就有意收拢刑捕专修院的数量,收归中央管理,八大目前还好,第九就真的危险了。
但是对各郡来说,保留一个刑捕专修院,是非常有必要的,须知专修院出来,是有资格进入体制的——哪怕不是制修,也能吃公家饭。
若是能再深造,获得本修甚至研修的资历,就可以正常升迁了。
图元青分管的是监督,在这一方面,他说好话未必顶用,歪嘴的话,杀伤力绝对巨大。
宋院长的威胁不算什么,图教化长的威胁,就是扎扎实实的了。
数林锦堂最为操蛋,他就搁下一句话,“李永生是肖教化长看好的人。”
要说起来教化房几个副教化长,林锦堂最德高权重,他分管的是教化,没错,就是文化宣传领域的掌舵,一郡的教化房,教化成果如何,都要看他的成绩。
但是“肖田遵”三个字,谁又能不知道?
肖教化长的名气不算大,比林锦堂差很多,但了解的人才知道,此人是真正的实权派——谁家孩子不进修院?只要进修院,就要归他管。
肖田遵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平时也低调,但是谁以为他可欺,那就大错特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这三位爷好说歹说送走,七幻府捕长一跳老高,“查,给我狠狠地查,我明天进京看病,但是此事我会盯着……授权王副捕长全权接手。”
身为七幻府的捕长,对收音机一事,他早有耳闻——因为收音机打官司到他这里的,也不是一起两起了。
甚至他对李永生三个字,也不陌生。
府城里有多少高门大户或者大势力盯着收音机,他能不知道吗?
他一度都很佩服李永生的运气——你丫躲在博本院里,真的是造化啊,搁到社会上,没准早就成为失踪人口了。
昨天的事,他比别人知道的也都早,原因很简单,他的母上大人,手里就有一台别人孝敬的收音机。
晚上睡不着的老太太,听戏听到半路没了信号,还专门问过他。
这是大事儿,有人对李永生下手了,他没有必要进去掺乎。
可以说,七幻府捕房很重视此事,但是捕长都不想掺乎,后果也不难预料。
三个副厅级干部齐至,气场确实惊人,但是效果嘛……真的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们的到来,也确实不是摆设,全城的捕快齐出,很快地就锁定了投石机的发射位置,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昨夜大雨,没谁看到是什么人架设了投石机。
就算知道的人,也不会说的。
就在七幻府捕房忙碌的时候,孔舒婕将李永生召了来,“看不出来,你还很沉得住气。”
“我倒是想沉不住气呢,有用吗?”李永生只有报之以苦笑,“真正是天降横祸。”
孔总谕的面皮一绷,“我都跟你说了,要你来我这里拿防御符器,你怎么不来?”
我觉得那玩意儿没用啊,李永生心里是真的觉得没必要,不过这话也不好明说,只能讪讪地一笑,“我总觉得身在博本……不需要考虑太多。”
“唉,”孔总谕轻叹一声,丢给他一个布娃娃。
“啊?”李永生有点头皮发麻,“这是什么?”
布娃娃他见得多了,在地球界,他还见过充气娃娃,会叫的——叫声很销魂。
“替身偶,”孔总谕叹口气,“我算赔大了,这虽然是低级替身偶,也挡得下高阶制修的攻击……比你的符器值钱多了,你的符器,我还要研究一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需要这个,”李永生笑了起来,高阶制修的攻击……伤得了我?
“你必须得要,”孔舒婕眼睛一瞪,不容分说地发话,“我不允许你出意外,你也别出去搞事……哪怕你可能还有符器!”
李永生沉默半天,最终叹口气,“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是个愿意与人为善的,事实上,他跟这个位面都没有太多的纠葛,一直以来,他也是以很超然的身份,看着这个位面发生的事情。
但是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不能融入这个位面的话,不是合格的观风使。
但是融入了这个位面,就意味着有些事情,他必须有担当。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孔舒婕眼睛一瞪,她也是一言九鼎的主儿,别看她是女性,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相反的意见,“这里不比静疆府,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修院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她这话当然是没错的,但是事实证明,修院还真不能给李永生一个交待。
两天之后,在博本院的追问下,七幻府捕房给出了回应,这个事儿,暂时查不出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七幻府的捕房并不是一无所获,他们查到了目睹安放投石机的人。
但也就是这么点成果了,当天晚上雨下得不小,能见度原本就差,目睹的这位想上前看得仔细点,却被对方喝止——再敢上前,要你的命!
所以捕房目前得出的结论就是:此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必然涉及了大势力。
这是彻底的废话。
但废话并不是白说的,有了这个结论,捕房就向博灵本修院建议,事涉大势力,咱们不能草率行事,更不能随便冤枉了别人,所以此事……要细查!
细查必然是耽误时间的,慢慢来吧。
孔总谕和宋院长气得直跳脚,但是也没办法,捕房是要态度有态度,要结论有结论。
当然,要说捕房尽没尽力,谁也知道没尽力,遇到真正的大案要案,捕房绝对会将府城翻个底儿朝天,同时找来所有的城狐社鼠,细细打听线索。
但是投石机一案,显然不算特别大,博本院的教谕们,也不可能私人去请托捕房,要他们暗中下辛苦。
看不到任何进展,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图教化长对此也是相当地不满,他甚至在事发的第四天,亲自去看望李永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私人探望性质,不过他的到来,还是惊动了博本院,赵平川没有露面,宋嘉远听说之后,也过来作陪。
李永生对捕房的不作为,似乎没有太大的愤懑,他就只问了一句,“不能调查食为天也就算了,赋税房也不能问?”
他还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受伤的那俩公差的报复,而且那公差也是得了食为天的好处,才来为难他的,若是能撬开那俩的嘴,没准能顺藤摸瓜查出什么。
“人家不追究袭击公差,就已经算给面子了,”宋嘉远苦笑着回答。
七幻府赋税房的秦赋税使,就是博本院出身,孔总谕气场很强大,看不起赋税使,赋税使无可奈何,但是捕房想查赋税房,赋税使也坚决顶住了。
有没有搞错,我的人都被打了,你还来查?孔舒婕是博本的,我也是博本的!
看到李永生无可奈何的样子,图元青安慰他,“人没事就最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七幻刑捕专修院那里,我肯定要添些坏话。”
图教化长就是这么任性,别人不给他面子,他就不给别人面子。
反正他是镀金干部,自己的考评也是郡守府和教化房出,跟捕房半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倒是喜欢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李永生勉力笑一笑,“图教化长,我那个话本,现在京城是个什么情况?”
“才进入复赛,”图元青微微一笑,“我很看好你,但是……现在不便拿此做文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离开之后,宋嘉远低声问一句,“都进入复赛了,为什么不能做文章?”
图教化长看他一眼,沉吟一下方始回答,“他话本的排名……倒数的。”
“啊?”宋嘉远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好半天才叹口气,“唉,怪不得赵老大不关注此事,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拯救》那个话本,勇夺郡里头名,宋院长就算以前不关注,后来也知道了里面的味道。
“他猜到个屁!”图元青冷冷一笑,他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主儿,但是赵平川一直看不起他,他对姓赵的也不满很久了。
“哦?”宋院长的眉头一扬,“那是怎么回事?”
“这个……”图元青迟疑一下,他是京城出来的,论起消息的灵通,他不比林锦堂差,很多内幕,他知道得更多些。
这些内幕,若是林教化长问,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只会装不知道——你知道得多了,我机会就少了。
不过宋嘉远属于修院编制……搁地球上算是事业单位的,跟他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
他想一想之后,还是给出了答案,“那个话本,过的是老荣部长的手。”
老荣部长名唤荣载道,宋嘉远当然知道,本是荣氏豪族出身,文名遍天下,曾任教化部副部长,听到这个答案,他又有点绝望,“老荣部长不看好……那不是完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你这文盲就没话!图元青看他一眼,你知道荣载道是啥人不?
不过,想到博本院不以文采见长,宋院长不通此行,倒也正常。
关键是,他已经点出了关窍,就算不继续说,对方找别人也问得出来。
所以他索性解答了,“老荣部长是画意派的标杆,你不知道?”
入耳画意派三个字,宋院长登时就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画意派是中土国文脉的一个流派,严格说谈不上流派,只是一种风格倾向。
既然号称画意,强调的是写文如画,一定要辞藻华丽,不华丽的话,这画看上去不美,而且尽量要用些生僻字,这意味着掌握了画法中很多技巧。
然后说这个意字,就是强调意境,很多东西不能直接写出来,写出来就俗了,一定要朦胧,要让读者去体会,至于说见山是山,还是见山是水,在于个人的悟性了。
当然,很多时候,这朦胧的背后,就没有标准答案——你猜是啥?
从这点讲,画意派的文章,有点类似地球界画坛的抽象画,你看不懂?看不懂就对了,是你水平不够,这画就不是给你看的!
荣载道就是这么个人,而且他对画意的手法,有着几近于病态的执着,很多文章,将精深的道理用大白话解释出来,他对这样的文章的评价就是一个字: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图元青对这个人很清楚,此人的政治素养不高,敏感性几近于零,丫看不顺眼的文章,那就是个喷。
《拯救大兵雷锋》是话本,落到荣载道手里,绝对是必死无疑,而且这话本,图元青也看过,就是大白话,并没有通过大白话,蕴含什么精深的道理。
这样的文章,老荣部长居然没有枪毙掉,为什么?
因为话本的味道,已经有人看出来了,而且肯定提点过了,荣载道也不敢不让过。
但就算如此,老荣给话本一个低分,那也是正常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图元青依旧很看好这个话本——这也是他跑前跑后的动力。
不过这种事,他不可能跟别人说,尤其不可能跟那几个副教化长说。
宋嘉远对这里面的门道,依旧不是很清楚,不过画意派代表着什么,他大致是明白的,于是冷笑一声,“切,好好写文章很难吗?非要搞得谁都看不懂,那就代表自己高明?”
图元青哈地笑一声,“你这话……你说我要不要跟老荣部长说一声?”
宋院长的脸一下就变了,“还是别了……尽管我确实这么认为。”
图元青看他一眼,“那就说定了,我的话你别传,你的话我也不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白了,他不想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刚才是基于义愤说出来了,现在当然要控制传播。
“我哪里是个多话的?”宋嘉远微微一笑,他别的可能不行,揣摩人心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只是遗憾,李永生有这么好的牌,却是没法打。”
图元青重重地叹口气,“唉,谁说不是呢?”
李永生不止没好牌打,看在别人眼里,他都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广播电台放到了修院内,他自己则是守在出租房内,继续卖收音机,晚上也住在那里。
他甚至不止一次说——我就是不怕,有种的就再拿投石机砸我一下!
看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魔怔了,孔总谕甚至专门将他喊去训了一顿。
但是没用,他坚决要住在外面。
孔舒婕想到他有替身偶,而且这收音机的制作,也只有他最清楚,旁人绝对不会痛下杀手,索性也就懒得管他了。
她甚至隐隐有点希望,再出一点岔子,那样的话,博本院就可以全力介入了。
然而李永生还不满足,这么过了几天之后,直接去找内舍生秦天祝。
秦天祝前些日子又出去玩了,毕竟他是留级生,功课也扎实,疯玩一年都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来一天之后,听说了李永生的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对方就上门了。
“想请秦学长帮个忙,我的房子被砸了,不能就那么算了。”
“我正要去找你,”秦天祝很明确地表示,“敢欺负我罩着的人,这太不给我秦家面子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上门求人呢。”
“我从来不为自己的事情求人,”李永生摇摇头,“但是这一次,他们差点伤及无辜,这事我是绝对不能忍的!”
这才是他最恼火的地方,若是对方对着他来,他真的无所谓,但是两名播音员和肖仙侯差点被伤到,他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秦天祝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佩服,只冲你这两句话,我就帮定你了……要我怎么帮忙?”
“帮忙之前,先谈报酬,”李永生笑一笑,然后竖起一根手指,“一台收音机,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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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天祝闻言,脸色登时一变,“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管了。”
他身上有很多二代的毛病,性格也不是很好,但是他真不把一点小钱看在眼里。
“你必须要,”李永生回答得更强硬,“我这人从来不欠人情,你若是不要,那今天就当我没找你!”
开什么玩笑,堂堂观风使,真的不会欠这种小人情。
秦天祝眉头一皱,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对方。
李永生平静地跟他对视,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良久,秦天祝才哈地笑一声,打破了寂静,“好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决绝,再不答应,就把人逼走了——其实一台收音机也不值几个钱,收就收了,有啥呢?
“我想秦学长带着我在七幻城转几天,”李永生不紧不慢地发话,“若是你在府城捕房有门路的话,我还想去催一催他们。”
“捕房……我没有门路,”秦天祝摇摇头,然后问一句,“你莫非是担心,去了捕房以后,就回不来了?”
“确实有这个担心,”李永生点点头,他在投石机一案里是受害者,但他还殴伤了公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赋税房没有派人来捉拿他,但是离开博本院的庇护,人家会不会采取什么手段,那也难说。
“这你就无须担心了,”秦天祝一摆手,很傲然地发话,“捕房的人想认识我,我还不想认识他们呢,秦家从来求不到捕房什么事。”
果然是二代的风范,李永生微微颔首,然后呲牙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喂喂,咱们可没说清楚呢,”秦天祝一摆手,“我只是陪你走一走,还是说……打架一起上?”
李永生想一想,字斟句酌地回答,“你能保证我回来就行,能不打架最好了。”
“不能打架,那多没意思,”秦天祝轻声嘟囔一句,然后又笑了起来,“那行,我保证了,你的要求也不算太低,掌农那里,可是有些不含糊的家伙。”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幕后指使者是谁,只不过对方势大,没有证据就不好处理,秦天祝直接略过了食为天,毫不客气地指向了“掌农”。
李永生微微颔首,玄青位面对农业的重视程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你要觉得报酬少,那就两台收音机。”
他现在卖收音机,是十五块银元,租是二十的押金,但是说成本的话,也就七块银元左右,这还是手工作坊,产业化之后,成本会更低。
这样的利润,朱老板竟然打算两万买断技术,实在是太欺人了。
反正对李永生来说,成本就是那么点,两台收音机,也不到十五银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音机倒是在其次,”秦天祝犹豫一下,方始缓缓发话,“上次你给我伤药,效果不错。”
“嗯?”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转移得这么快呢?“我给过你伤药吗?”
“给过啊,”秦天祝重重点头,“就是去年开学之后,我不是……那啥了吗?然后你来看我,留了点伤药。”
“嗯嗯,”李永生不住地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你别光有印象啊,再给弄点,我买,”秦天祝很干脆地表示,“一台收音机就够了,我孝敬我外婆,伤药卖给我些。”
李永生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感觉你挺不重视我那个药的,怎么现在想起来要买了?”
“这不是……当时没注意吗?”秦天祝干笑一声,“后来我给人了,据反映很不错。”
他当时真是看不起李永生的药,随手给了身边的女仆,后来族里有事情,女仆被借去帮忙,好死不死地遇到了麻烦,有人伤得比较重,女仆就想起来,自己手边好像有伤药。
具体情况,秦天祝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听祖父说,这药很不错,希望他再弄点回来。
很不错是有多么不错,他并不知情,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还欠着李永生的情呢。
而且那外舍生很是骄傲,宁可跟上舍生对打,也不求他相助,那么,以秦天祝的骄傲,自然也不会随便去求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他的老爹还提过一次,问他药买回来没有,不过自打他跳楼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老爸被他祖父痛打了一顿,父子俩之间,有点冷战的味道,沟通少了很多。
所以秦天祝始终不知道,那个伤药有多神奇,眼下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对方的报酬了,多要一点也就无所谓了。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李永生微微颔首,“那个药啊……我想想办法吧。”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主要是因为他发现,孔总谕似乎已经盯上自己了,再出手比较碍眼的东西,就要考虑后果了。
“那拜托你了,”秦天祝没心没肺地点点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觉得这伤药有多么重要,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如何回答——反正他帮家里问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李永生的出租房门口汇合。
除了他俩,秦天祝的身边还有一人,是个奔五十岁的老年男人。
男人面如重枣,微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是个管家的模样。
但是李永生却没有小看此人,而是多看了两眼,“这位是……”
“哈哈,”秦天祝仰天大笑一声,“这是毅叔,乃我秦家供奉,你的事,我当然要重视……”
其实他也没想到,家中会如此重视,昨天回家之后,他去祖父那里告知,我想从族里请个高手随行,办点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他祖父一听说,是帮李永生办事,又听说伤药也有眉目了,二话不说就派了毅叔出马——须知那可是供奉,他本来是想求个客卿。
秦家的家族不大,也就两千余人,司修四人,而秦家外聘的客卿,有高阶制修的水平,就足以承担了。
秦家的供奉就不一样了,只有两人,都是高阶司修,而且这两人屈尊秦家,并不是完全图了安逸的生活,他俩更想寻个机会,进入道宫!
高阶司修,基本上就是普通人能触摸到的顶点了,想那赵平川是博本院的一把手,也才刚刚进入高阶司修。
当然,秦天祝是不会说那么多的。
李永生微微颔首,“毅叔想来是惊人的高手,我一眼看上去,就感觉不凡。”
毅叔听到此言,一张重枣脸波澜不惊,没有想说话的迹象。
本来嘛,他是什么样的高手,面对两个尚未达到制修的小家伙,有必要说话吗?
接下来,两人乘车前往七幻城,因为有些小雨,用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七幻府捕房。
捕房的人听说,来的是博本院的李永生,想要了解投石机一案的进展,登时眼睛瞪得老大,真是要多吃惊有多吃惊了。
不过,捕房里终究出来一个名叫连成的制修,接待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制修很小心,问明情况之后,表示说目前案情陷入停顿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没有证据,那些有身份的人,我们是不可能随便去打扰的。”
李永生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是人就会知道他很不爽。
秦天祝和毅叔的脸色,当然也不会好看了——好吧,毅叔比较例外,脸上就没啥表情。
连制修看了看三人的脸色,然后继续发言,“你们回去之后,替我们向教谕们解释一下,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力有未逮!”
秦天祝冷哼一声,“那你们就一直拖着?”
连成一直在猜测此人是什么来头,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问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是博本的内舍生,”秦天祝冷哼一声,“伴学弟来问问进展。”
“那你回去转告即可,”连制修慢条斯理地发话,“你的学弟,我们恐怕要留他一留。”
“嘿,”秦天祝闻言冷笑一声,“当着我的面儿,你敢留我的学弟?”
“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不敢留,”连制修不吃他这一套,淡淡地回答,“你的学长秦晓成说了,李永生偷袭赋税官差,性质恶劣,希望我们调查……你不是教谕,不要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天祝轻哼一声,笑了,“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认识一下,我也姓秦……北关秦!”
连成闻言,登时就愣住了,北关秦的名头很响,他如何能不知?
传说中,那是有家人在道宫的主儿,虽说道宫不干涉俗事,但是谁敢小看道宫?
良久,他才勉力一笑,“北关秦也要讲规矩啊,秦家好像一千多口人吧?”
北关秦出名地低调——或者说傲气,族中有事直接就内部处理了,少有求诸于捕房的,也就是秦天祝所说的,他根本不认识捕房的人。
而连成虽然惊诧于对方的身份,但也不会轻易松口——秦家一千多口人,你这么招摇,族长知道吗?
秦天祝一张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嫡孙!”
连制修听到这话,却是不能淡定了,秦家一千多口人,能有几个嫡孙?而且还是在博本修行的嫡孙?
他又看一看面无表情的毅叔,终于决定,自己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了,于是微微颔首,“那你们走吧,秦晓成那里,你记得说一声,一笔写不出两个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晓成算个鸟蛋!”秦天祝不屑地哼一声,站起身来,“看在他是学长的份儿上,又姓秦,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三人就这么起身,在捕房众多人的眼中,扬长而去。
李永生走出捕房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叹一下:二代果然就是二代,竟然在这郡治的捕房内,大喇喇地摆架子,对方还不得不认。
哪怕朱老板亲至,估计也就是这景象了吧?
不过食为天的那位,底蕴终究差一点,主动找碴且吃相难看,少了很多从容。
在离开捕房的时候,李永生扭过头来,轻笑一声,“赋税房秦学长那里,我也是要去的。”
“啧,”秦天祝闻言,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这尼玛又多了事儿。
秦晓成和北关秦,其实是出于一家的,二百余年前秦氏兄弟来此,生了龃龉分作两家。
毅叔也看李永生一眼,难得地轻哼一声,“一时痛快,早晚都要还的!”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啊,还是不要图一时痛快的好。”
毅叔的脸,越发地重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捕房出来,就近午时了,三人找个饭店随便吃喝一些,这饭店人不多,也没有收音机。
不过说起收音机,掌柜的一脸的鄙视,“吃饭喝酒的地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家就不用那东西,现在这人也不少吧?”
有人冷哼一声,“若不是今日连阴雨,泥泞难行,鬼才来你这里吃饭,梅掌柜还是早早买一台收音机吧,要不然你早晚关门。”
李永生三人闻言,相视而笑。
当天下午,他们来到了出租音像的留影石商店,大把的银元洒下去,租了一大批留影石,几乎搬走了三分之一的存货。
这个时候的李永生,也不会纠结于录声音还是录图像的问题,那些差价他也不屑去争取了——没钱是没钱的过法,有钱是有钱的活法。
正经是其中一家店的圆脸女孩,认出了李永生,并告知了老板。
老板对这少年也有印象,他最近被广播电台挤走不少生意,于是怒气冲冲地过来,“又来给你瞎眼的姑奶奶租留影石了?你这姑奶奶……好像挺多的啊。”
“北关秦办事,”秦天祝一听这不是好话,脸一沉直接呵斥,“怎么说话呢?敢跟我学弟叫板,来,你告诉我……谁眼瞎了?”
“北关秦?”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我眼瞎了……您是二老爷家的吧?”
“行了你忙,”听到这位跟自家有瓜葛,秦天祝也就不为己甚了,“我们来租,给你钱……你别说风凉话,成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勒个去的,毅爷?”老板认出了毅叔,直接就跪了,“想看什么,您直接拿好了。”
这就是一场闹剧,说清楚之后就没事了,李永生之前虽然耍了点小聪明,但那也是愿买愿卖,吃亏上当怪不得别人——谁能想到,会出现收音机这种大杀器?
三人满载而归。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李永生就安排人,疯狂地转录留影石,辰班多半人都来了,还有齐永馨、秦天祝、白莉莉招呼的人,再加上后勤也抽出一批人来,有将近两百人彻夜未眠。
这一次转录,给李永生积攒了相当多的素材库,起码两百天之内,他是不用发愁广播电台的内容了。
第二天,他是要还这些留影石的。
不过一开始,他去的不是音像店,还是捕房。
捕房见这位又来了,心里这个腻歪,也就不用提了,可是人家身为苦主,了解一下案子的进度……很过分吗?
少不得,连成又出来接待一番,耐着性子解释一番,我们现在确实没有进展,你呢也不用天天来,这个事儿我们会放在心上的。
你们没有结论,我们当然要天天来,秦天祝很不客气地表示,这还算好的,惹得我们急了,就在捕房住下不走了。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连成才将这二位送走,然后叹口气抹把汗,“这尼玛夹缝气……不行,我得躲一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捕房出来,三人直奔赋税房,赋税使秦晓成倒是有个担当的,听说他们求见,直接面见了自己的两个学弟。
对于李永生要求的,要讯问那两个公差,秦赋税使很干脆地拒绝了,说这不可能,我若答应了你,我的赋税使还怎么干下去?
不管那俩人得了食为天什么好处,他们去博本院,为的是收税,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所以现在受伤都算是工伤。
至于说本修生不该纳税,以及收音机算不算垄断,这属于技术层面的问题,丝毫不影响他们收税的工作性质。
“也就是你找到秦天祝了,”秦晓成很明白地指出,“再加上博本院的旧情,我不找你麻烦,就算对得起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一旦定了抗税的罪名,孔舒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永生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吹牛谁不会,有种你定我一个抗税试一试?
秦天祝却是不想搞得那么僵,于是笑着发话,“那就这么说定了,赋税使撤了在捕房那边的投递?”
秦晓成见没有吓住李永生,心里也十分地不开心,于是待理不待理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却是连话都没有说。
从赋税房出来,就又是中午了,三人又找一个饭店坐下,菜还没有上来,门外走进四五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看一眼来人,耷拉下了眼皮,那位却是不客气,直接走到了他们的桌边,大声地发话,“李永生,我现在改主意了,打算一万块银元买你的东西。”
李永生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嘿,这里可不是你博本院,”朱老板轻笑一声,直接坐到了一张凳子上,“我就要坐在这里,我还不让你走……你觉得我做不到?”
秦天祝见状,轻咳一声,“姓朱的,你长着眼睛是出气的?看不到还有别人在?”
“我知道你,秦天祝嘛,想死没死成的那个,”朱老板斜睥他一眼,饶有兴致地发话,“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没死了呢?”
这件事情对秦天祝来说,那是根本不可触及的伤痛,闻言他登时大怒,抬手一指对方,“姓朱的,你是一定要跟我对着干,是吧?”
“北关秦是北关秦,你是你,”朱老板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小伙子,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北关秦的名声很响,但是捕房的制修连成都不是很在乎,直到知道对方是嫡孙,连制修才老实了。
朱老板却是连秦天祝都不怕,秦天祝他老爸来了,朱老板要给面子,但是小秦还真不够资格——份量太轻了。
至于说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这种事既常见也不常见——打人的有深厚背景的话,老的出头时,也要掂量掂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天祝闻言,脸都绿了,他斜睥对方一眼,咬牙切齿地发话,“有种你再说一句试试?”
“呵呵,”朱老板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也懒得再刺激这年轻人,而是掉头看向李永生。
他柔声发话,“这里的环境不太好,你好歹也要赚笔大钱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你不会反对吧?”
他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两名制修已经站到了李永生身后,呈包夹的样子,正是那一高一矮的组合。
李永生并不做声,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被吓到了。
但是秦天祝不能让他被这么带走,他冷笑一声,“我有意见,你待如何?”
“别给脸不要啊,”朱老板的脸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对方,“你若一定想阻拦,那我也只好对不住了……你确定不后悔吗?”
他自认,己方的背景,一点都不比秦家差,那一旦发生冲突,就要看冲突双方在己方阵营的地位了,他认为自己的地位高于对方。
最起码,他是不会吃眼前亏的,他有这个自信。
“哈哈,”秦天祝闻言,也大笑了起来,“姓朱的,你小子还真够嚣张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他分外庆幸,自己因为那劳什子伤药,去家里求助了,而且家里派出的,不是制修也不是初阶司修,而是供奉!
再说一遍?朱老板狐疑地扫一眼,看到面无表情的毅叔,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干笑一声,“再说一遍也是如此,你只代表你,代表不了北关秦!”
强取豪夺的时候,他面目很狰狞,吃相很难看,不过对这个老头,他不太拿得准,当然也就不会说太过分的话。
本来嘛,区区的一个内舍生,连制修都不是,凭什么代表北关秦?
秦天祝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微笑,然后侧头看一眼面如重枣的老头,轻声吐出两个字,“毅叔?”
毅叔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滚!”
嗯?朱老板的眉头,重重地拧在了一起:尼玛,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他正琢磨对方的来路呢,李永生身边的瘦小老头不答应了,一抬手,一道白光击向毅叔,“混蛋,你算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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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定位,是仙侠官场,至于为什么写这个,大家懂的,今年的春晚,大家都看了的嘛,上本书里写“妄议宗殃”的时候,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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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面对击来的白光,毅叔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任由白光击中了自己。
没有想像中的人仰马翻,也没有任何强烈的反应,他很轻松地接下了这一击。
朱老板的脸,刷地就变了,瘦小老头是高阶制修,是他带来的人中最厉害的。
他虽然行事张扬,却也是果决之辈,于是很干脆地一拱手,“我有眼无珠,不知前辈在此,得罪了,这就告辞。”
在这种强大的战力面前,面子什么的,真的不是很重要。
“我不许你告辞,”毅叔淡淡地发话,“天祝说了,让你‘滚’,知道怎么滚吗?”
“前辈,我是朱掌农的侄儿,”朱老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他好歹是府里的体面人物,若是真的滚出饭店,以后都不要在七幻城混了。
但是没办法,对方是个太厉害的人物,最起码也是中阶司修,而且己方的人冒犯在先。
所以他只能婉转地辩解,“从一开始,我就无意得罪天祝,也对北关秦相当推崇,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前辈明察。”
不能耍蛮横,那就只能讲道理了。
毅叔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发话,“你是拿朱掌农来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压前辈的意思,”朱老板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发话,“此前不知道前辈在场,没有管好手下的人,是我的不对,还请前辈宽恕则个。”
要不说这家伙可恨,对上孤儿李永生,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多嚣张,现在遇到了惹不起的,则是一口一个前辈地叫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北关秦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农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毅叔淡淡地发话,“我不欺负你这后辈,省得姓朱的笑话我大欺小,不过,你……”
他抬手一指瘦小老头,手指头勾一勾,又冲着门口一指,“给我站到门口去。”
瘦小老头闻言倒退两步,脸色也变得刷白,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家的老板,你得给我做主啊。
朱老板脸一沉,“你惹出来的事儿,看我干什么?”
“切,”秦天祝不屑地哼一声,只这一句话,就证明食为天的老板,是天性凉薄之人。
瘦小老头不敢再说什么,哆里哆嗦地走到门口,才要暗暗加劲蹿出门去,只见一道白光劈面打来,他只觉得胸口一震,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人尚在空中,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落地之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起码断了七八根骨头,旁人甚至都听到了“喀拉”的响声。
朱老板的嘴角抽动一下,眼中凶光一闪——竟敢这么打我的脸,我记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凉薄之人便是如此,他最在意的不是下属的伤情,而是自己的脸面。
“还好,没有脏了吃饭的地方,”毅叔将人打出去之后,轻声嘀咕一句,然后侧头看向朱老板,饶有兴致地发话,“你好像在记恨我这老头子?”
“我哪里敢?”朱老板勉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从小到大,他何曾被人如此打脸过?
但是身在矮墙下,怎敢不低头?“前辈教训得好,给他长一长记性,也少为我朱家惹祸。”
“朱家?”毅叔不屑地哼一声,“不是随便什么姓,都能称之为家的,莫要得意忘形。”
这话也不假,虽然民间四下说什么张家王家李家什么的,但是在真正的上位者眼里,没有化修,也敢称家?
区区的厅级干部,也敢称为高干?就是这个意思。
“受教了,”朱老板咬牙挤出三个字,低下了头——他不低头不行啊,眼中的怒火万一被这老东西看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毅叔才不会在乎这厮的感受,他自顾自地发话,“这个年轻人,是天祝的好友。”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什么威胁的话,但是……需要说那么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告退了,”朱老板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倒退着走了出去。
当然,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把那个瘦小老头带走了。
毅叔又恢复了那副样子,倒是秦天祝得意地一捅李永生,“怎么样,很解气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冲着毅叔一拱手,“多谢前辈仗义出手。”
“嗯,”毅叔轻哼一声,一副十足十的高人模样。
掌柜的这时才敢凑过来,胆战心惊地为众人上菜,言语中却是绝对地恭敬。
开饭店的,谁不知道朱掌农?须知若没有农司的许可,饭店根本就开不起来。
粮食从哪儿来的?酒从哪儿来的?都得让农司调查清楚,才具备开饭店的资格。
现在还是好多了,历史的时钟倒拨二十年,那时饭店的粮食和酒,都要去农司指定的地方去买,没有别的选择。
食为天商行,掌柜的也不陌生,他的粮食就从那里采购的——质次价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买回来的粮食,都转手低价卖了,自己悄悄收点好粮食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若是敢拿食为天的粮食在饭店里卖,那饭店就等着关门吧。
所以对这敢打脸食为天的三人,他是相当地佩服。
下午的时候,三人又去了音像店,还了旧的留影石,又租了新的。
因为成功地压制了朱老板,秦天祝心情很好,还扯着李永生逛了一阵街,嘴里也不住地吹嘘,说什么朱家贫儿乍富,底蕴不知道比秦家差了几条街。
直到天上又下起雨来。
现在是雨季,对于这种无休止的雨,大家也都习惯了,秦天祝没了四处乱逛的心思,说时间也不早了,回吧。
回到本修院,李永生张罗着去找人录制留影石,看着他离开,毅叔终于再开金口,“你这个学弟,心思大得很啊。”
秦天祝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回答,“这家伙有点傲气,傻不拉几的,不过……年轻嘛。”
“他的心,比你想的大,”毅叔冷冷地发话,“今天我对朱家人的处理,他不满意。”
“不是吧?”秦天祝猛地一侧头,愕然地看着他,“这么出气了,他还不满意……毅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你开玩笑……有那个必要吗?毅叔很无语地看他一眼,“以后你就知道了。”
身为高阶司修,他有很强的直觉。
第二天,三人再次进入七幻城,最先去的,还是捕房。
这一次,李永生没有招呼秦天祝和毅叔一起进去,就是他孤身一人进去了。
多半个时辰之后,他出来了,很遗憾地耸一耸肩,“还是没进展。”
“逛集去吧,”秦天祝笑着招呼他一声,“北关那里有大集市。”
虽然七幻是博灵的郡治,城里商业也发达,但是周边还是有各种集市,三天一个小集,五天一个大集之类的。
李永生是静疆府出来的,对集市更不陌生了,大集市上,偶尔会出现一些难得一见的东西,卖的人不是专业商家,只是凑巧得了好东西,不想卖进店铺,就在集市上博一下运气。
虽然叫大集市,但集市也不是很大,长约三里的一条街,不过因为东西琳琅满目,又有不少的小吃,这条街逛下来,也就到了下午。
秦天祝在这里碰到好多秦家人,一路上招呼打个不停,也有秦家的少女,看到了帅气的李永生,少不得扯了他去一边私语,想要知道这帅哥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永生决定走了,“不用送我,我直接回去,毅叔出手了,倒不信谁还敢对付我。”
秦天祝想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身为学长,还是要表示出一些担当,“你稍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安全一些。”
“不用了,”李永生笑一笑,转身离开。
秦天祝愣了一愣,才大声发话,“喂,那个啥……伤药,你记得啊。”
李永生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倒是毅叔哼了一声,“哼。”
第二天,李永生就独自出去了,秦天祝已经陪了他三天,完成了约定。
不过秦天祝也不怕他出什么事,赋税房的状子撤了,食为天也知道撞上了什么样的大板,肯定不敢再胡来了。
李永生却不这么认为,收音机这块,利益实在太大了,他跟秦天祝出来三天,只是为了表明,他不会再在博本院窝着了。
跟学长出来的这几天,大部分的障碍也扫除了,从理论上讲,他该是“有胆子”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做,不会让人感到突兀。
他再一次去了捕房,这次捕房的人,直接无视了他,就告诉他说,连制修去了下面的府城,你的案子……过几天再说,
于是李永生又施施然地逛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也是如此。
事实上,他想的一点都没错,第二天的时候,就又有人远远地缀上了他。
——没有北关秦家的人陪着,你敢出来转悠,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啊。
不过转着转着,这几位猛地发现:目标不见了!
李永生这时,已经来到了食为天商行附近,悄悄地藏在一棵大树之后,见到从里面出来人了,就尾随一段,上前将人拍晕。
他拍晕了十几个人,然后又掉头找回来,将曾经尾随他的几个人,也拍得晕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永生的钓鱼策略,实行了两天,第三天实行不下去了。
他才到捕房骚扰,捕房就开出了文书:签字吧,今天你别走了。
我为什么不能走呢?李永生果断地拒绝了,我不签字!
旁人都道,他是有北关秦的撑腰,所以才这么嚣张,但是李永生认为,我啥事都没做,你凭啥不让我走?
赋税房的公案已经揭过了,谁不让我走试试?
少不得,捕房的人跟他解释一下:最近有些人遇袭,我们怀疑与你有关。
李永生嗤之以鼻,投石机的事情,我也怀疑跟食为天有关,你们把姓朱的留下了吗?
别说那么多废话,捕房的人这次是真的急了,不让你走,你就不许走,你以为这里是博本?
去尼玛的!李永生掣出一把尖刀,直接冲出了捕房——谁敢动我就杀了谁!
捕房的制修不少,按说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然而有意思的是:还真没谁拦在他前面,就让他这么冲了出去。
冲出去之后,李永生也不四下转悠了,冲着博本院一路狂奔,明显是要躲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捕房要安排抓捕的话,肯定就将人拦住了,但是这件事里的味道太多,谁也不愿意找这个麻烦。
李永生跑得很快,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就跑到了博本的大门口,他蹲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气,然后冲着门卫大喊,“捕房要抓我,哪位教谕跟孔总谕说一声?”
博本的门卫,连安保都不如,就是看门的老头,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为教谕,荣誉感登时就爆发了,二话不说先召集安保过来。
孔舒婕正在接待客人,听说李永生在修院门口情势危急,告个罪站起身,直接就跑了出来。
到了门口之后,她有点哭笑不得,李永生的身边,围了四五个安保,另外还有一个教谕,好像是——姓景来的?
跟他们相对的,是两个年轻的捕房公差,似乎还没有入了制修——十有八九,这是七幻刑捕专修院出来的孩子。
面对一堆凶神恶煞的制修,俩孩子吓坏了,一边摆手一边解释,“我们没有抓人,只是捕房里想留下他,了解一些事情。”
李永生蹲在地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冷冷地发话,“想留下我,也要经过教谕批准!”
“怎么回事?”孔舒婕冷着脸走过来,“我修院的修生,是你们想留就留的?”
“修生就能免罪吗?”一个公差急眼了,“我们谈正经事呢,你一个女人家,来捣什么乱,博本院的男人死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勒个去的,在场的博本院男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从胸口伸出一只手来点赞:小兄弟,你真的勇敢!
然后这勇敢的小兄弟是什么下场,也就不用说了,直接玩了一把空中飞人,半年之后,他才从床上起来。
孔总谕的心思,当然不在这小人物身上,出手之后,她就要搞清楚,李永生你做了什么,怎么就被捕房追到了修院门口?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李永生很无辜地一摊手。
又过了一个时辰,七幻府捕房的王副捕长来了,他表示说,我们不是无中生有,主要是……最近七幻城不是很太平,很多人被偷袭,至今昏迷不醒。
你们确定,跟李永生有关?孔总谕冷笑着反问。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那些人都跟他多少有点关系!王捕长其实很头大,因为他完全是被动卷入的,不管不行,管的话……看起来也未必行。
“有些什么关系呢?”孔舒婕来了兴趣,因为她发现:对方似乎也很无奈。
“这个……他们是在跟踪李永生,”王捕长心一横,说出了根底,这原本不关他的事儿,他何必帮别人扛雷?“还有就是,一些从食为天出来的人,也遭遇了袭击。”
“袭击……很严重吗?”孔舒婕喜眉笑眼地发问,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今昏迷不醒,”王捕长心里的郁闷,就不用提了。
孔舒婕面皮一翻,“他们自己昏迷不醒,跟我博本院的修生,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王捕长的嘴角抽动一下,“他们受到了袭击,李永生嫌疑很重。”
“李永生被袭击的时候,食为天也嫌疑很重,”孔舒婕冷笑一声,“捕房做了什么?”
“这是不一样的啊,”王捕长忍不住反驳,“食为天是有社会地位的。”
“难道我博本院,就没有社会地位了?”孔总谕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博本院是有社会地位,可是李永生不等于博本院,”王捕长有点管不住嘴巴,脑子里的东西,直接就脱口而出。
“那你姓王的,也不等于府城捕房了,”孔舒婕一摆手,直接发话,“拿下!”
“喂喂喂喂,这是个误会啊,”王捕长抗议几声,发现博本院的教谕在步步逼近,而自己身边的人,在不住地退缩,忍不住大为光火。
“尼玛……这是要袭击官差?握草,博本院袭击官差,果然是有传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再怎么威逼恐吓和谩骂,也是没用的,这一片就是博本院的地盘,郡守来了也未必好使,三百多年历史的本修院,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博本院的教谕们也没对他动手,只是将他请了进去,要他把事情讲清楚。
其实王捕长也没多少能说的,无非是有人悄悄跟踪李永生,结果跟丢了人不说,跟踪者还在夜里遭人袭击,被打晕了。
若仅仅是一个人被打晕,也就算了,但事实是,所有的跟踪者都被打晕了,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手。
有个跟踪者是夜里跟朋友喝酒,结束得比较晚,结果连他朋友都被打晕了。
还有就是从食为天商行出来的人,也有不少被打晕了,其中很多人根本不是在食为天工作的,只是去办事而已。
这些人的家属闹起来,七幻府捕房就没办法不重视了——都是很无辜的人!
尤其令人感到不安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醒来的,郡里的捕房出马,又找了名医来看,没人能说出这些人昏迷的原因,也无法唤醒这些人。
兹事体大,府里捕房哪怕知道博本院不好惹,也不得不留李永生问话,谁知那厮一反常态,直接拔出刀来恐吓众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掉了。
“无辜的人?”孔总谕听完之后,不屑地哼一声,“李永生更无辜,大半夜的被人砸了房子,若不是有备用的电台,他的损失要论千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您说的没错,”王捕长不住地点头,“但是我们压力很大,种种嫌疑都指向李永生,我们不问不行啊……昏迷得久了,会死人的。”
谷教谕侧头看一眼李永生,“是你干的?”
“不是,”李永生果断地摇头,“昏迷的人里,总有制修吧……我能制得住吗?”
王捕长斜睥他一眼,“别说制修,司修没防备,也是凡人。”
“反正不是我干的,”李永生一翻白眼,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余地。
王捕长扬一扬眉毛,他知道就是这种结果,于是再次看向修院的教谕们,“那么,也许是你们之中的哪位,看到李永生受到了欺压,心里不忿,出手为之……肯定跟李永生脱不了干系。”
“随便你怎么假设好了,”谷教谕冷哼一声,“反正你没证据,不要想从博本带人走,当初你们是怎么敷衍本院的,我们就怎么对待你们。”
“我说,没有我们的纵容,李永生跑得回来吗?”王捕长闻言,眼睛一瞪,“你们不会以为我们真追不上他吧?”
“追得紧了,没准谁又昏迷了呢,”景教谕不屑地撇一撇嘴。
王捕长被这话噎了个半死,好半天才说一句,“捕房可以在这里讯问李永生,你们教谕也可以在场,这总可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得美,”孔总谕直接拒绝了,“明告诉你,过两天天风郡有个交流会,我会带着李永生去转转……你可以离开了。”
十几个人昏迷不醒,需求市场直接逆转了,原本是博本院催着捕房办案,现在就该轮到捕房追着博本院要求配合了。
王捕长也没了奈何,回去之后,直接传唤食为天朱老板。
朱老板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于投石机一案,他表现出了强烈的不耐烦:我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跟这些事儿不搭界。
但是听说李永生过两天要去天风郡,他直接就毛了,“握草,那我商行里的人昏迷了,得不到救治,要死人的……他不能走!”
“他能不能走,我说了算吗?”王捕长没好气地哼一声,“他不配合,你也不配合,那就这么拖着呗,昏迷的又不是我家人。”
“问题是,我真不知道那投石机是谁干的,”朱老板肯定要强调这一点,但是他也知道,李永生要离开的话,王捕长拦不住。
就算能拦住,捕房禁止那厮离开博灵郡,可是人家在修院呆着,他也没半点法子。
“人家也不知道,是谁弄昏迷的那些人,”王捕长懒得跟他说那么多,直接一摆手,“这事儿我管不了啦,你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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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的损失大了去啦,好几个得力手下被弄得昏了过去,商行里也有人遭殃,还有一些跟食为天有往来的,也遭了池鱼之殃。
第二天,他不得不请了一个司修,一起去博本院找李永生。
李永生还在出租房里住着,同时,秦天祝也在场——他是来拿伤药的。
朱老板这次也不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地发话,“你提条件吧,怎么才能救那些人?”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永生都懒得理他,“有事说事,没事你赶紧滚!”
这个“滚”字入耳,朱老板差点又想发飙,总算是他看到秦天祝在场,所以只是冷哼一声,“我是有心跟你化解矛盾的。”
“屁的矛盾,是你要欺负人,”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我招你惹你了?你花一两万,就想强买我的收音机技术,我不卖还不行……我求你买了吗?”
朱老板干笑一声,“那你不是没答应吗?”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啊,我没答应,所以我的房子塌了。”
面对王捕长的时候,朱老板不会承认自己跟投石机有什么牵连,但是现在还这么说的话,就太没担当了,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谁心里不清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看向秦天祝,“天祝你说句公道话,房子塌了能值几个钱?人死了可就活不过来了。”
“你也知道,人死了活不过来?”秦天祝白他一眼,他可是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事实上,他现在不光奉承李永生,心里还有点怕,十几个人昏迷不醒,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厮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他必须点明白了,“那投石机发动的时候,是李永生在看着广播,要是别人在看着呢?死了人算谁的?”
原来是这样啊,朱老板顿时明白,为何对方下此辣手了。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道理,“投石机发动的时候,正是播放戏曲的时候,肯定留影石在出力。”
这话就是说,我真不是要砸人,就是想威胁一下——播音员肯定都不在了嘛。
秦天祝冷笑一声,“那万一播音员还在呢?再说了,留影石和广播电台……不得有人输入内气?死伤算谁的?”
这个问题,朱老板不能回答。
当时他就想威胁对方了,可能造成的后果,他还真的没多想——能把李永生砸残废了是最好的,当然,砸死就不好了。
所以他也没办法纠结细节,“总之现在还没死人,我想揭过这个事,需要我做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惹事儿的也是你,想揭过的也是你,”李永生冷笑一声,“怎么,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
其实,当他听说,对方动手的时候,考虑了播音员在场不在场的问题,心里的火气就已经消去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他真的不怎么在意自身的安危,这个位面能算计了他的没几个,要不然他也不配做观风使。
他恼火的是,对方根本不管普通人的死活,下手不但狠辣,而且毫无顾忌。
这种无视众生的人渣,正是观风使该体察和纠正的范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亲自处置和惩罚。
当然,哪怕他不是观风使,见到这种事情,也要出手管一管。
“好吧,我认栽,”朱老板也很光棍,“你说吧,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出手救治?”
“又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出手救治?”李永生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当然,我也略通医术,帮忙看看也是可以的,但是……凭什么?”
“你果然能治,”朱老板眼睛一亮,虽然他一口咬定,是李永生指使人干的,但是他心里也嘀咕:能不能救活过来啊?
眼见对方承认能治,他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于是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这里也没别人,你不用那么矫情……痛快点提条件吧。”
人前他是要面子的,但是这种私密场合……认输也就认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后就要挨打,认输就得立正,这道理在哪里都通用。
李永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来,五指张开,在对方面前晃一晃,也不说话。
“我看不懂,”朱老板干脆地摇摇头,“你就直说好了。”
李永生又是呲牙一笑,“你不是想要收音机的技术吗?我卖给你!”
卖给我?那好啊,朱老板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然后他才反应了过来,以前两人,曾经有过类似的对话。
他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地发话,“你这是要五百万……卖给我技术?”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你必须买,不买还不行!”
“握草,”朱老板气得直接开骂了,“你看我像是有五百万的样子吗?”
李永生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眉头一皱,淡淡地发问,“你这是骂谁?”
“我……”朱老板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偏偏他还不能发作,只能睚眦欲裂地大喊,“我真没有那么多,你那技术也不值五百万!”
“傻x,”李永生丢了一个卫生球给他,然后一摆手,“没有就别谈了……穷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尼玛,朱老板气得都要疯掉了,他一跺脚,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谈就不谈呗,那些人全死了,也不值五百万,不过此事是你着人所为些……我肯定要传出去。”
“随便你了,”李永生漫不经心地回答,“出去之后,记得随手关门。”
就在这时,跟着来的司修一伸手,拽住了朱老板,“别那么大火气,再谈一谈。”
此人眉清目秀,看起来四十开外,他对李永生和颜悦色地发话,“这个技术,朱老板不是不想买,而是真的买不起,这样,我们不买技术只说赔偿,你开个数。”
李永生嘴角一撇,才待发话,秦天祝出声了,“李老四,你就开个数好了,我给你做见证,事儿闹大了,对谁也不好……老朱,以后不会再想买技术了吧?”
朱老板也顾不得计较对方叫自己老朱了,他沉着脸摇摇头,“不会再买了,我也没那么多钱……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放屁,”秦天祝抬手一指他,笑着发话,“是人惹你吗?是你主动惹别人,犯贱!”
“好,我犯贱,”朱老板很痛快地点头承认,左右是没人看到,他伏低做小一次又如何?“你开个数吧。”
李永生有点腻歪秦天祝帮自己做主,不过,怎么说呢?虽然他救过汽车人,但是这次的事情里,他确实仰仗了秦家一些力。
当然,以他的真正实力,不用秦家也行,但是没有秦家人跟随的话,恐怕他一出博本院的地盘,就得跟人打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按照逻辑说,他袭击了官差,原本是该躲在博本院,没胆子出来的,他若敢出来,那铁定是有说法的——没准博本院的教谕就藏身在他四周。
他很清楚,朱老板虽然狂妄,却不是草包。
姓朱的若是有了警戒之心,有些事情做起来就难了。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引蛇出洞的行动,做得很不错,也给了对方重重的一击,眼下秦天祝说情,他想一下,伸出了食中二指,依旧不说话。
朱老板的眉头皱一下,试探着发问,“两千?”
“想啥呢?”李永生笑了起来,“你两万就敢惦记买我的技术,现在出点钱这么难?”
刚才开出的五百万,和现在开出的两万,都死死地扣着两人第一次的因果。
朱老板对此,也是心里有数,不过两万银元,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苦笑一声,“能稍微便宜点吗?”
“真尼玛不要脸,”秦天祝直接开骂了,他很不屑地看着对方,“两万还要讨价还价,亏得我还给你做保……要不要我借给你?”
他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他相信,事情汇报给族里,族里也会借出这笔钱,而且秦家并不在意能不能收回账来——收不回来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那时,秦家就有理由在农司的地盘里插上一脚了。
“那我努力试一试吧,”朱老板也没了脾气,“明天这个时候,我拿钱过来。”
凭良心说,李永生要的这两万银元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正是恰到好处。
要得少了是眼小,显得他底气不足,再往多要,那朱老板十有八九要选择掀桌子了。
事实上,朱老板现在都想掀桌子,离开博本院之后,他斜睥一眼身边的司修,“我说,一开始那种耻辱的条件,你居然还要跟他谈?”
“不谈怎么办?”那司修白他一眼,“你扛得住那么多死人?就算你想破罐子破摔,也别牵扯到掌农,成吗?”
朱老板被训得无话可说,他豁得出去,他的大伯可是豁不出去的。
好半天他才叹口气,“唉,两万银元,真的便宜那厮了。”
“也未必就便宜了,”司修咧嘴一笑,阴森森地发话,“那些人醒来之后,知道是被他算计了,放得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朱老板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的中午,就带来了两万银元——严格来说,是带来了价值两万银元的黄金。
两万银元太多了,起码得两个制修才搬得动。
黄金要简单很多,一百银元兑一两黄金,两万银元,不过是两百两黄金,普通人单手就提得起来。
李永生不收这个黄金,下巴一扬,“秦学长,麻烦你点一下,回头我找你要两万银元。”
“不是吧?”汽车人的眉头皱一下,“关我什么事儿呢?”
李永生看着他就笑,“你做保啊……这可是你说的。”
这两百两黄金可谓来路不明,他直接收了不好,这里没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但是姓朱的那厮做事太不讲究,保不定会设下什么圈套。
为了避免麻烦,不如让秦天祝帮着代收了。
秦天祝也猜出他的意图了,少不得上前盘点一下,将黄金收起来——秦家当然不怕这点手尾。
朱老板看得却是暗哼:用这样低端的手段算计你,我都不算好汉,咱走着瞧。
黄金也收了,接下来就该是为伤者救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抬一个昏迷的人,来安保的值班室,”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到时我也会过去……我要忘记了,你们就喊我一下。”
倒不信你能忘了,朱老板一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他也是早有准备,也就一刻钟时间,一名昏迷的伤者就被送了来,不是别人,正是一高一矮组合中的高个。
矮个儿被毅叔打得卧床不起,现在都在咳血,高个儿却是在跟踪李永生之后,某天晚上忽然就被入室的强徒打得昏迷了。
听说食为天送了伤者过来,院里的教谕也很好奇,很多人只是为了想看一下,人怎么就能昏迷不醒,图的是开阔眼界。
宋嘉远闻听之后,也赶来了,撇开好奇心不说,安保这个口子,是他分管的。
孔总谕有事没来,但是她手下的头号武修大将谷教谕却是来了。
四五个自觉不含糊的教谕,轮番上前诊断,也尝试唤醒对方,怎奈实在无法如愿,一个时辰之后,那伤者的呼吸,越发地微弱了。
朱老板一看,这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大喝一声,“听说李永生医术上有独到之处,让他来看一看吧。”
这话说出来,有很多教谕都不服气,区区一个外舍生,能比我们教谕还强?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原本就是李永生和食为天斗法,虽然李永生的水平一般,但是人家请人帮忙,被请托的人可能很有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时,一名英俊的外舍生被叫了来。
李永生也是拿着对方的手腕,诊了诊脉搏,又掰开嘴巴看看舌苔,掀开眼皮看看瞳仁,好半天才轻叹一声,“唉。”
“可有治疗的法子?”朱老板笑着发问,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知不觉中,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你小子倒是说啊,说治疗方法啊。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有见过,”李永生沉吟一下,缓缓发话,一脸的肃穆,“除了气血有点虚,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尼玛!朱老板的眼角往下一耷拉,合着你小子打算讹我两万?
你要真这么搞,还正好了,不给秦天祝这个保人面子,秦家不保你,我看谁还保得住你?
秦天祝也跟了来,听到这话,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回事?”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一个清柔的声音,却是孔总谕赶来了。
她看一眼谷随风,发现他没表示出什么,就知道事情不乐观了——她学识虽杂,但是在诊断伤情上,还真不如谷教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她也就不献丑了,而是看向李永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李永生挠一挠头,一脸郑重地发话,“我感觉有点像……有点像巫修的手段。”
“巫修?”谷随风登时愕然,“现在哪里来的巫修?”
巫修是数千年之前,玄青位面修者的一支,说是巫修,其实没有什么巫术,只是一些家族的秘术功法,当时道宫和官府一致认定,这种修炼不正宗,是歪门邪道,就取缔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巫修有些手段,是很诡异的,用现在的修炼体系,不好解释清楚。
现在道宫和官府里,也有些秘术,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其实这些,也可以算为巫修手段,当然,当局者认为不是,那就不是了。
李永生笑着一摊手,“现在没有巫修,不代表手段没有传下来。”
孔总谕却不认为巫修有什么不妥,而且她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跟李永生脱不了干系。
既然答案马上要揭晓了,她就催促一声,“你看出了什么?快说。”
李永生沉吟一下,皱着眉头缓缓发话,“感觉像是……气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嘉远的眉头一皱,“气眠,那是什么?”
“体内的气休眠了,”这次是孔总谕回答了,她博览群书,对巫修曾经的手段,也有所了解,然后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话,真不好治。”
朱老板哪里听说过气眠?他斜睥李永生一眼,“那终须找个治疗的法子出来吧?”
哼,只要你给出治疗的法子,我不用你治,我自己就治好他们,将来的费用,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还别怪我辣手,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
真当我那两万块银元,是那么好拿的?
孔总谕一皱眉头,她的考证癖上来了,“气眠……真不好治啊,永生你说一说?”
“大多数气眠,需要先化为血眠,”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先以血化气吧。”
气眠就是体内的内气流通不畅,甚至氧气都流通不畅,人不昏迷才怪,血眠则是气通了,可是血液不能带气走,那依旧是昏迷。
“以血化气?”孔总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她可是懂,于是直接发话,“割开他的手腕,将鲜血滴入他的口中。”
这尼玛是神马治疗手段?在场的教谕听得目瞪口呆,怪不得是巫修,听起来真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伤者的手腕被割开,奇怪的是,他的血流得很慢,非常慢,半天才淌出一滴来。
谷教谕是最服气总教谕的,想也不想,手上的尖刀一扫,将那一滴血刮起,顺手一捋,滴入了伤者的口中。
说来也怪,这一滴鲜血入口,伤者的气息,明显增强了一些。
这段时间里,此人的手腕处,已经结痂了,不再有鲜血淌出。
“然后……就是血引了吧?”孔总谕不确定地问一句,巫修的记录都是很零散的,她能关联想像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对,血引,挨个去触碰他的手腕,”李永生缓缓发话,“何时他手上的伤口再次迸开,那就是合适的血引了。”
合适的血引,能唤醒血眠,血液一旦不再休眠,伤口迸开是很正常的。
“我想起来了,”谷教谕高叫一声,一脸的兴奋,“这是巫修的诅咒,自己下了气眠,就要用自己的血,唤醒对方!”
朱老板狐疑地看他一眼,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什么陷阱。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有血引的那个人,得给对方喂食自己的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摸一摸下巴,觉得这事情越来越不对了。
在场的人一一上前,碰触伤者的手腕,结果那血痂宛然,没有破裂的迹象。
朱老板一直在盯着李永生,见他始终不肯上前,终于忍不住说一句,“你也得上前试一试啊,谁知道这诅咒是谁下的呢?”
“试一试又何妨?”李永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走上前轻轻触碰一下对方的手腕。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教谕在场,还有不止一个司修,他实在没有玩花招的余地。
这尼玛……朱老板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不对啊,似乎不是巫修?
下一刻,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都试过了,”李永生侧过头来,呲牙一笑,“现在……就剩下朱老板了。”
“这是我的人,我……不试!”朱老板使劲地摇头,“这个要求没道理。”
孔总谕冷哼一声,“你最好还是试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谷教谕更直接,走上前怒视着对方,狞笑一声,“是不是在博本院……撒野撒习惯了?”
“那就试呗,”朱老板也火了,走上前轻轻一触碰对方的手腕。
伤者的手腕一抖,一股鲜血冲破了结痂,箭也似的射了出来。
“尼玛,”在场的人齐齐石化了。
“不是我,”朱老板大叫一声扭头就跑,反应异常地敏捷。
“你给劳资回来,”谷教谕身子前蹿,抖手一道白光,裹住了对方,“给博本院泼污水的时候有你,现在你就想跑?”
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身子一动,似乎想拦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孔总谕好奇地看一眼李永生,“这血引,要多少血就够了?”
李永生沉吟一下,“这真不好说,血引应该是看流派的,不过我感觉怎么也得……半碗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碗?”朱老板闻言,顿时跳得老高,“你要我流半碗的血?”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朱老板气得浑身哆嗦,他可是个惜身的人,半碗血足以令他元气大伤。
可是他再气,别人也不理会,他冷静下来之后,看一看四周的目光,郁闷地叹口气,“那我知道了……我将人带走,再找一个血引,无非就是花钱买血。”
“你别傻了,”谷随风开口发话了,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谷教谕的见识不算广博,但是巫修用血唤醒人,他还是听说过的,“合适的血引,只能有一个人,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来……孔总谕我说得对吧?”
孔舒婕的表情很是奇怪,她的脸紧紧地绷着,既像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听到这话,她微微颔首,“没错,血引秘术,只能是特定的人才能解开。”
朱老板愣了一愣,然后大喊一声,“我不信!”
“随便你信不信,”宋嘉远淡淡地发话,“反正现在,你得把人救活了,没得商量。”
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有点看不过眼了,少不得轻咳一声,“左右不过是半碗血,莫让人看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板听到这话,心里一咬牙,狞笑一声,“好吧,不就是流点血吗?死不了人的……对吧,李永生?”
“问我干什么?”李永生一摊双手,“我只是略通医术,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