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放心,属下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咱们的武器装备精良,拿下这次任务绝对绰绰有余。”男人半跪着双手捧着烟灰缸,面上极尽讨好的得意。只要升了职,他便能够如同他的上司一样,享受用不尽的金银财宝和女人。那些瞧不上他的同族,也会在他面前跪着讨好。
“你下去吧。”严步不耐烦地挥挥手掌,示意这人退下。这人面目多看几眼实在可憎。他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这副姿态跪在谭部长面前,为了权力与财物将自己任由他人宰割。从忍耐到享受被虐的转变的过程,他花了十年时间。这十年是他最值得纪念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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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祎开着车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中春浮再也无法坚持,咬着牙要求他停下车,然后跑进树林中疯狂呕吐。
唐祎跟进去,手里拿着纸巾和矿泉水,见她实在吐得难受,手掌轻轻拍打着后背。春浮一只手撑在柏树粗壮的树干上,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猛喝一大口在嘴里咕噜几下吐了出来。口腔里还残留着酸腐的味道。她从兜里拿出一颗陈皮糖用嘴咬开包装。酸甜的味道压下那股不适。
“走吧。”她虚弱的迈开腿,脸色苍白。
“歇一会儿吧,你看起来很不好。”唐祎为她拉开半开的车门,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严肃冷漠。
“走吧,死不了。”她躺在后座上,脑袋枕着柔软的靠枕,闭起眼睛,只有嘴里时不时动一下含着的糖果。
“还有几个小时,再坚持一阵。”说着便启动车子,继续颠簸要命的路程。
天空阴沉,前一刻还阳光朗照,蓝天白云,进入另一段山路后竟然开始下起了雨夹雪,时不时有细小冰雹砸在车顶铁皮上,声音如同玻璃珠子滚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唐祎瞄了一样后视镜,发现她已经睡着,光洁的眉心时不时蹙起。
他看向天空,这样的天气很不寻常,隐隐能感觉到身体的力量被压制。先生跟他说过那道禁制,力量竟如此厉害。想到一路上暗中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松了一下肩膀,舌头抵了抵牙齿,眼露凶光,瞳孔泛起诡异的红光随即消失。
三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空桑。天边浮现绚丽晚霞,已经停止下雨,河流湍急。醒过来时唐祎已经不在车里。她茫然下车,抬头盯着黑雾弥漫的森林,不详的预感愈加强烈,也许她真的会死在这里,她想。
这时秦樾一行人听到动静出了帐篷。春浮与他们对视,这些人看起来非常神秘。
李之华上前,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逡巡的眼睛在她脸上来回流连,她不喜欢被陌生人靠近,尝试收回手,却听见对方清泠泠地声音;“小姑娘,长得真文静。”
秦淼从秦樾身后冒出来,娇声说道;“爸爸,她和相片里的那个女人长得好像。”秦樾恨恨地揉了一把闺女的头发,一口牙齿都要气得咬碎了。
其他几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冷冷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他们的态度令人无法捉摸。
春浮整个人木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