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的时快时慢,像一台老化的不精准的钟表,可纪云桥清楚,这是情绪引起的身体不良反应。
他强打起精神,笑笑说:“挺好玩的,不累。”
林清霄毕竟照顾过他十多年的时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纪云桥心头一凛,不想让林清霄发现他不对劲。
故意打了个哈欠,纪云桥撒娇说:“哥哥,太早了,我还有点困呢,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再补一觉,上午还有拍摄。”
林清霄不知是不是相信了他的说法,问:“要不要我去陪你?”
纪云桥说:“不用了,当我是小孩子嘛。”
林清霄说:“好吧,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纪云桥说:“知道了,拜拜哥哥,我过两天就回去了,那时候见。”
挂了电话,刻意维持的笑容僵在脸上,像被硬生生戴上了一层面具。
纪云桥把脸埋进被子里,睁着眼一动不动。
接下来两天的拍摄,在镜头前,纪云桥可以表演得完美无缺。
没人能看出他正深陷负面情绪的困扰。
更糟糕的是,在外面怕被小宋发现,所以他没有带药。
但镜头之后,特别是和纪云桥同住一间的屈亦,发现了他不在状态。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纪云桥安静地侧躺在床上。
屈亦看着他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说出口问:“你也没必要这样吧?我都说了再考虑考虑,又没拒绝你,有必要茶饭不思的吗?”
纪云桥反应了半天也没听懂他的话。
“嗯?”
屈亦把t恤用力地摔在床上,恼怒道:“非要我今天给你答案?!”
纪云桥才想清楚,屈亦说的是要不要原谅他的事。
“好啊。”
屈亦皱眉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表现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想让我心软然后原谅你?对了!你还是个影帝!”
纪云桥冤枉辩解:“我没有。”
他现在脑子都快不转了,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套路屈亦。
屈亦又憋屈又生气。
憋屈是纪云桥一个劲儿否认,搞得好像是屈亦自己自作多情,偏偏他还没法反驳纪云桥。
生气是气自己心软被拿捏,纪云桥装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就想原谅他。
几番纠结后,屈亦终于放弃思考权衡,别扭地说:“我原谅你了。”
这句话让纪云桥开心了不少,他真心地说:“谢谢你,屈亦。”
第二天就到了离开的日子。
小宋早已经提着行李去了大巴车,屈亦不知去哪了。
蒙古包里只剩下纪云桥一个人,他把散乱的桌椅归位,看了这间房最后一眼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