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药神开始

第一五零六章 添乱(2 / 2)

“呃…这个嘛…”

大户们迟疑了,迟疑不要紧,还将目光落在了田友禄的身上。

田友禄一脸的要死,盯着大户们说道:“三老爷,绝对没问题。本来两万石都是要采买一些的,再多买一些,诸位都是淳安的好乡绅,定是支持的。”

于是大户们就支持了,因为田友禄的眼睛都要眨瞎了去,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要是不同意绝对下场凄凉。

“甚好!”王言高兴的拍手,“还等什么呢?入席吧,今日王某与诸公一醉方休。来来来…”

许是大户们不胜酒力罢,一个个才喝了几杯,就言说醉了,告辞了去。便是田友禄也不与他亲近,回去陪老婆了。

王言总不好自己一个人在中堂大吃大喝,于是就让一些亲近他的小吏们上了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当天,各家各户的粮食就从他们的粮仓运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先行送了一部分到了县衙的粮仓之中。

粮食不够吃的事情,是百姓们都知道的,本来就剩了两天的粮,百姓们已经很躁动了,眼下有了三万石粮食,能让大家吃一个月,算是解了危机,大家又能安心的搞建设了…

与此同时,过来买田的一些丝绸商终于来到了淳安县。

他们到了地方的第一时间,就来联络县衙,得到了田友禄的热情接待。但也就是接待了,别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实际上他是有办法的,直接断了赈灾的粮食救济就是了。饿急了的百姓们,自然就要先卖田。这就是为什么赈灾粮迟迟不到。

然而眼下的情形不同,王言想方设法的搞粮食不说,还许诺了要给百姓们盖房子,期望拉起来了,都等着王言话事呢。田友禄现在一点儿权力都没有。

就算有点儿权力,田友禄也不敢拍板,那是真要死人的,他没有这个胆子…

“咱们俩还是本家呢,王牢头?啊?你跑去府里哭闹一番,给我带这么一群丝绸商回来?”王言端着茶水,面色不虞。

王牢头颤颤巍巍的站在王言面前:“三老爷,属下也没办法啊。人家不打不骂,可也不搭理咱们,能派这些人过来买田,还是人家帮忙呢,要不然这些丝绸商都不来。”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新安江为什么决堤,咱们县为什么被淹,还用我多说吗?你跟我说是人家帮忙?”

王言摇头叹息,“本家啊,你也不行啊。狗日的,捞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真到了办些实事,狗都不如。就会欺负百姓!一点儿出息没有!去,再给我拉起一伙人来,去藩台衙门、总督衙门哭!你给我带头跪着哭!”

“是是是,三老爷,属下这就去,这就去。”王老头解脱了,忙不迭的应声,飞快的跑走了去。

田友禄叹了一声:“三老爷,丝绸商都来一些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今天咱们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明天消息就到二司,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王言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记得许大户说,淳安修河道的事情,杭州同知也插手了,盗卖官粮也跟他们家的买卖有关系…”

在田友禄惊恐的瞪大的双眼之中,王言以拳击掌,“来啊,给我组织乡勇,去杭州拿人!”

“反了!反了啊!”田友禄哆哆嗦嗦的拉着王言的胳膊,“三老爷,使不得啊,这么大的事情,天都要塌了啊。”

“慌什么?逗你呢。”王言笑呵呵的抽出了胳膊,拍着田友禄的肩膀,“兄长啊,现在你是县里的主事,县里有大案,你安能坐视?愚弟以为,兄长当写几份公文,明陈此案详情,上报二司,总督衙门,还有台垣、锦衣卫。”

听完这话,田友禄感觉天都塌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言:“三老爷,你这是让我去死啊…”

“怎么可能呢?”王言连连摇头,扶着站不稳的好兄长坐下,“咱们县里遭灾最重,上面不给调粮赈灾,咱们自己的官粮又被盗卖,咱们总得自己想办法吧?既然官粮被盗卖,新安江修筑的时候也有贪墨之事,咱们就应该翻出来,找上去,要钱要粮!”

“谁听咱们的啊?”田友禄惨白着脸,哆嗦着说道,“三老爷啊,你不是不知道,二司、总督衙门全是严党的人,毁堤淹田肯定就是他们干的,为的就是改稻为桑,他们好从中大捞一笔。这样的情况之下,三老爷,你觉得咱们送出去的文书有用吗?”

田友禄真是绝望的很,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各个衙门都送一遍,岂会无用?严党势大没错,可又岂是所有人都是严党?我们各处都送一遍,那便是广而告之,谁都别想盖下去。而且…”

王言给田友禄倒着茶水,“二老爷,你也不想想,若果真铁板一块,如今哪里会有咱们两个计议的份儿?常伯熙脑袋掉了以后,咱们淳安的田就都得卖了去,改稻为桑早都事毕,只等桑树长成缫丝纺织了,岂会有如今这般啰嗦?”

田友禄眨着鼠眼,泛出精芒:“你是说有人不想改稻为桑?”

“这不是明摆着的?否则你二老爷早就收到公函以及上面的私人信件了…现在呢?不给粮,没明令,就派了这么一些丝绸商过来压价,有什么用?二老爷,严党当国已有二十年,你以为只是区区改稻为桑之事?”

“那咱们更不能掺合了,要掉脑袋的!等着他们斗出了结果不好吗?”

“等他们斗出结果,百姓们就都死光了!被抽筋剥皮,骨头渣子都不剩!我读的圣贤书,不忍见此等惨事,唯有尽力施为。兄长,这公文你是非写不可。”

“哎…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呢?”

田友禄真哭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简直委屈极了…

不管田友禄如何,王言说定了的事情,他总是要做到的,因为如果他不做,那么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好,毕竟把柄都在王言手里攥着呢。难为王言还愿意跟他解释那么多,让他明白这样做没有那么重大的危害。

五月二十一,这一天胡宗宪进京,陛见陈情。

也是在这个时候,小阁老发出了最强音,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是在我的肩上担着!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小小的淳安,有一个接担子的人,正带着一群匠人做窑烧砖、烧水泥。

王言说要给百姓们盖新房子,并不是说说而已,有砖石水泥之利,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需慢慢研究,等待那么一些偶然与巧合就是了…

也是这一天,星夜兼程快马赶路三百里奔赴杭州的一队十几人的淳安信差,毫不知情的将手中盖着淳安县印,以及县丞田友禄和主簿王言的印的公文,呈送给了各个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