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昏地打下来,床头柜空空荡荡,他的黑眸轻轻眨了下,投下一片阴影,垂下时显得晦涩不明。
他已经明白?,大片的浓黄光晕铺成在他周围,房间的空气里连檀香味都淡了不少。
钟情站直,还穿着正装的男人走进卧室的脚步声清晰,挨近的气息也很明显。
“你骗人呢——”钟情这?句话还没说?完,刚要回头,江霄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耳边,洒了点炙热的吐息:
“都这么在乎我了,什么时候认输?”
钟情也不生气:“你真骗我啊?”
“没有,”背后的江霄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勾过?的发丝蹭过?脖颈很痒,又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腕,笑意稳操胜算,“刚才确实低血糖了。”
酒味弥漫,钟情能感觉到对方握住他手?腕的力度正在加大,他挑眉问:“那现在呢?”
“现在不了,”江霄说?,声音就在耳边压得很低,钟情觉得太?痒,跟被挠了一样?,“现在是个好时候。”
握住的袖口褶皱弧度加深,从被泼上的芬芳美酒气味发酵开始,空气里黏稠的意味就更加明显了。
钟情没回头,毕竟一个成年男性的脑袋从后面埋进颈窝还挺让人转不动脖子的,他扯了下被握住的手腕,用力不大,当然也扯不动。
江霄这?时候的笑不冷了,念名?字都像是缠绵的情诗:“阿情,嗯?”
钟情能感觉到现在的气氛,他挑眉,气势半点不让,在这?样?的氛围里游刃有余:“我不介意我是输是赢,我在意的是你。”
背后的江霄紧紧握住他的手?停住,力气没有变大,钟情脸上的笑意佻达:“告诉我你的心,江霄。”
清晰有力,胜券在握。
金丝眼?镜在他的脖颈边印得很凉,后面的男人先是一顿,随后动作缓慢地松开他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探进他被酒液沾湿所以敞开的衬衫里。
腻乎乎黏在身上的布料被拉开一角,又被撑开,触感既让手?上沾了酒液,还让炽热的温度从皮肤上传达,连血液都能清楚感受到奔流,过?程中崩掉了一颗衣扣。
“我只问你,做不做?”
江霄的声音浑不在意,两个人的动作都在同一刻默契变缓,随后钟情眉目一凛,一个用力挣出了江霄圈住的手?臂,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衬衫被扯得更开了,他拉着人滚上了床,一只手?已经挣住了江霄的衣领。
心在瞬间爆发的运动里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让钟情的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他半支着腿跪坐在床上,手?还攥着江霄从来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领,笑意涌上来:“谁告诉你我是下面那个的?”
江霄扶了下眼?镜,气息同样?有点不稳:“我让你误会了?”
他这?个时候扶眼?镜,显得整个人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冷峻刻薄,偏生很快又被浮现的笑意取代,同样?的胜算在握被掩于这?个轻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