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算来,他应该不是个异人才对。
但他性格也很普通,甚至称得上懦弱好欺,一看就是会被说老实的性格。
他警惕地看着林惊蛰,自然注意到她那双眼睛,却装作不在意:“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惊蛰朝他那边走去,付东流却警惕地掏出一枚古旧泛着油光的铜币,林惊蛰停在几步之外,好脾气地朝他解释:“算的啊。”
“咱们算起来是同行。”林惊蛰指了指自己,解释道,“我也是个术士。”
虽然是个拿不出手的半吊子。
“你说巧不巧,你想挖我眼睛,结果意外弄到同行里去了。”林惊蛰笑道,“究竟是你哪位损友告诉你,我的眼睛那么轻易取的。”
付东流皱着眉:“往生眼的所有者不可能是术士。”
林惊蛰摇了摇头,嘲道:“道友这见识就浅薄了,这天下无奇不有,尤其是咱异人圈的,哪些事讲逻辑和常理了?”
她又走近一步,摊开手,循循善诱:“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比划比划。”
付东流又不是傻子,见林惊蛰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即便她是在唱空城计,也不能擅自行动。
两厢对峙,紧张的只有付东流。
林惊蛰歪了歪头,奇道:“真意外啊,没想到凶手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付东流一怔,就见林惊蛰笑道:“这弄得,我要怎么送出我的眼睛呢?”
“啊,也不对,好像有没有我的眼睛,道友也能成大事。”林惊蛰历数蓉城失踪的人口,最后对上付东流逐渐平静下来的脸庞,道,“真是好大一场动静。”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需要道友为我解惑。”她问,“道友收集这么多人命做什么呢?”
付东流盯着她,看她似乎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自己明明在干一件疯狂的事却从来找不到倾听者,对上林惊蛰好奇的神情,又打量着林惊蛰毫无灵炁波动瘦弱的身躯,心底起了倾诉的欲望。
他带着林惊蛰去了一处山洞,在里面摆放着一个古老的阵法。
洞外种了一亩薄田,却寸草不生,松弛湿润的泥土和周遭干涸的冬景格格不入。
八卦阵法一般是阴阳两卦,维持平衡,而这却是……极阴的凶卦啊。
就算是林惊蛰这样的半吊子都看出来了,听付东流跟她说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个奇怪阵法的奇异经历的。
平庸的脸上扭曲着,双眼迸发着夺目的精光,他说:“我本来都快放弃修行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机缘!”
林惊蛰敷衍着附和他。
“确实是奇遇。”
可是,阵法毕竟是外物,更何况是一个被钉死了阵法,他用一个外物干什么呢?
林惊蛰伸出手擦了擦上面干涸的血迹,问:“道友费了那么大劲,炼出什么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