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沉重地拍了拍林惊蛰的玩偶外套,沉声道:“小林啊,你觉得我们的工作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呢?”
来了来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来了。
林惊蛰最怕的就是这个,她这个人一向荤素不忌,三观歪的吓人,偏偏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每到这个环节,就是扣分的样子。
幸好,她不读文科,要不然就是零分大甩卖了。
林惊蛰支着巨大的玩偶,果断甩锅:“我也不太懂,您知道的,我接触社会的时间太少了。”
大哥想起林惊蛰还是个马上要入学的学生,也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暴了句方言:“那啷个弄嘛。”
林惊蛰也不知道,她就是个来社会实践的。
还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姐挺身而出,她说:“在这焦虑也不是办法,这样,我和小林一起去商场到处逛逛,也总不能呆在一个地方。”
大哥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小姐姐看起来年纪轻,但说已经三十多岁,连孩子都有了,她笑着问林惊蛰:“听说你还在上高中,你今年几岁了啊?”
看来是把她当小孩子了,怪不得压着声音说,差点让林惊蛰以为她不是警察,得是隔壁幼儿园的老师了。
“周姐,”林惊蛰有点无奈,“我已经二十一了。”
不要用这么智障的声音跟我说话吧。
周警官“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二十一?那你……”
“不是复读,我以前在女子监狱呆过六年,我是少年犯,”林惊蛰不避讳这些过往,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今天也是占英莲占警官让我过来的。”
“师母?”周警官奇道,“我还以为是师父呢。”
很好,看来是梁源这个笑面虎把她拉出来的,然后让占英莲当白脸。
“师父,退休后好久都没管警队的事了,毕竟真阳也是在这出的事。”
“什么?”
周警官淡笑了一下,低声道:“师父的孩子也继承了他的衣钵,只是刚入警队不到两年就出事了。”
“我也是因为这事,家里非不同意再去一线,最后才转到文职。”
“真阳当年没的蹊跷,师父曾经休了半年的假,去调查情况,后来……也一无所获。”
提起这些,周警官依旧记得清楚梁源这个破案无数被誉为神探的警官,仅仅半年就老了大半,头发全白了,曾经的意气风发一扫而空,他绝望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和周警官说:“小周啊,我活到这把岁数,才知道我们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
“师父他跟我说真阳是意外卷进一场风波里去了,”周警官轻声说着,在她自己听来都匪夷所思的话,“他说,那不是普通人的风波。”
林惊蛰闻言一怔,梁源之前跟她说办过几桩异人的案子,这哪是办过几桩案子,他自己分明就是受害者家属。